只是,无论她再怎么闹,再怎么折腾,总是要到玉罗山的,她很讨厌这里,深山老林一样,走也走不尽,总是看到山,还是山。

她喜欢京城的繁华,喜欢那里安逸而显贵的生活。

看得她心烦,看得她心火直冒,满树满树青青绿绿的叶子入不了她的眼,她恨不得要一把火烧了它们,免得在她眼前一直都是。

她知道,是因为快到玉罗山了,她知道,其实她心里还是有点害怕,她真怕,她开始让自己不好过,凭什么也不好过,别人也要好过,他们不过是走狗,不过是听命的人。

可是,要来的,还是会来,慢慢的走,还是到了。

皇甫少华驻兵于此,后面是外国的边界,他进可攻,退可投靠别人,皇甫玉华选择让嫩玉过去,也会考虑到这些东西,并不繁华的地方,他还驻在山脚边,离那街上,有那么一段的路。

却是派了好些人在那小镇上迎接她。

红红的花轿,是没有顶的,上面满是艳红艳红的花,像是人的血一样,那般的红艳,透着一种妖异的光华,弑血一般的美。

她唇白如纸,他却还是知道,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些红艳艳的花,能将她衬得肌如白雪。

甚至还有喜娘,所有迎接之人,都穿上了喜气的衣服,还有,好些小孩子,妆扮得很美,他是想干什么?这是想要干什么来着呢?

二个公公扶着她下了马车,就有喜娘上前,笑裂开一张血盆大口说,“恭喜嫩玉郡主做了新嫁娘啊,皇甫大王正在寨里迎接新娘子呢!”

新娘子,她一震,急急地呼着气:“你把这些都推开,我不需要,我什么都不要。”

是在讽刺她吗?一定是的,她这一辈子就从来没有做过新娘。

跟着在皇上身边,在宫里,她依旧是没名没份的,他答应过她,给她做皇后,然后是妃子,到最后,是什么也没有,再到了最后,是赐给她最恨的人。

那喜婆一怔,还是笑了开来:“嫩玉郡主,这可是大王的意思,嫩玉郡主请了。”

她也不能作主,她只能听命于行事。

为什么,跟在她身边的就都是死人吗?比死人还不如呢!连一句话也不说,连一声反对都不维护她一下,要她嫁他,多恨啊,多恨啊。

锁呐吹了起来,多刺耳的声音,那红花轿,多可怕,像是血一样,等着她坐上去。

有一个少女捧来衣服和红盖头,“请嫩玉郡主更衣。”

不容她说不,好几个女人过来,拉开了白衣,硬是将衣服套上她的身上。

她失笑,笑得那般痛,坐上了那花轿,握紧了拳头。

没有人看得清红布遮盖下的她,是何等的神色,他们的任务,就是迎亲,将她风风光光地迎回去。

她觉得这声音,似乎是死亡的声音,像是送葬一样。

吹得这睛灰凉的天空,四处回应着冷笑。

他就非得要这样子吗?那她呢?从来没有人为她着想过,她是怎么过来的,她是如此的痛苦,她就是不爱皇甫少华,她就是恨他,她错了吗?她没有做错什么事,她就是太爱皇甫玉华了,爱是没有人可以控制得了的啊,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闭上眼,泪滑下滑嫩的双颊,流到唇角,淡淡的咸味。

她死死地抓着拳头,就怕自己的手,会扼上自己的脖子。

她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没有人告诉她,要怎么做,没有人告诉她,不要哭,没有人陪着她,没有人跟她说说话。

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没有美丽过,那么,就不会有那么事的发生。

美人是祸水吗?是吗?不是的,如果不是为了男人,女人,怎么会变成祸水呢?

如果再有机会选择,她但愿丛为没有遇到皇甫家的兄弟,她但愿那里候跟着父母一起而去,也不会落到如此的狼狈。

女人,为什么要哭,因为女人是水做的吗?女人在出嫁的时候都会哭,因为感恩于父母,就要远离,悲从心中,就会哭。

她的哭,不为这个,她为自己而哭。

她是哪里错了,为什么,妩音可以过是幸福,那么多男人喜欢她,追逐她,而自己呢?一直在追寻着自己的幸福,却又错过了什么?

如果有父,有母,也会告诉她要怎么做啊?如此孤单。

第一百二十一章:最后的死心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这样,她被‘嫁’到了山寨,这算是什么?占山为王吗?

他也如此的狼狈,坏是要有坏报的,皇甫少华的报应就是这样远离京城,还让他的哥哥追杀。不是吗?这算是什么小意思罢了,坏报还没有来呢?

她来替天行道。总是这样的逼她,不逼死她,他不甘心。

她也想过,如果自己放下心来爱皇甫少华,是不是比那妩音更幸福。

女人,哪一个不想让人捧在手心里宠爱。她也想,可是,她心里,就是恨着皇甫少华,恨他夺了自己的贞洁,恨他总是这样纠缠,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了,她可以在宫里,做一件菟丝花也好啊,但是,他总是这样,一波刚平,他又要掀起一波。

要逼死她,他才心甘情愿,他怎么会懂呢?如果不爱他,如果真的一点也不爱他,那么,再这般相逼,只会让她恨他。

就像妩音一样,不是吗?她不喜欢玉华哥哥,所以,她一直都不会爱上他,都不会接受她。

但是,她有她的软肋,她只得顺从。

而她,什么也没有,人无软肋,有什么能威胁到的呢?就是一条命吗?何足挂齿,死是容易的事,而要死得痛快,死得无所想,才是最美的事。

她心里想的,就是恨皇甫少华,讨厌妩音他们的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

为什么别人能得到,而她,什么也得不到呢?不知道,不知道,她恨啊,恨天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公平,少女的时候,她有地位有相貌,还有相爱之人,明如珠,那低头的艳丽之美,让人何等的叹息和羡慕啊,现在只有让人可怜的份,她怎么到了这份上了呢?如此的孤单。

是她错了,那可以给她一次机会吗?给她一次,就一次。

人生如棋盘,一步错,满盘皆输。

她不能哭了,这是最后为自己流的泪,自此之后,她不会再为任何人,不再为自己再流一滴泪。

她抹去泪,折下一朵鲜红放在鼻间轻闻。

这是什么样的花,这种香味,竟然会让人如此头昏眼花。

她身上,带着药,迷药,带了不少呢?任他们也无法知道她是放在哪里的。

“停轿。”那一声高呼,拉回了她的思绪。花轿轻缓地放下,然后什么声音也停止了,她能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那步伐沉重的让她咬着牙关。

穿着长靴子的脚出现在她的眼皮下,她没有说话。

皇甫少华一把将她头上的红盖头揭下,她的美貌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黛眉如月,杏眸灼华,俏鼻朱唇,贝齿香舌,青丝柔顺,细腰纤韧,身形如玉柳卓然,真的很美,这是他一辈子追逐的女子。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呢?只是,她的眼神,如此的冰冷,如此的仇恨。

他眸子里染上一些邪气,先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头晕眼花,如果不是他一只手还抓住了她的手,她必会打得摔在地上的,好痛啊,痛得她半边脸都麻了,血流了出来,她舔舔那血腥之味,浓烈啊,真的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她抬起脸,依旧不折服地看着皇甫少华。

从来,她就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以前是,现在亦是,哪怕他一样有着让人着迷,让女人喜欢的俊朗容颜,她一样不喜欢。二张很相似的脸,她只喜欢另一张。

他冷然的抬起她的下巴,手指摸着她白嫩肌肤上的红血,那般的红白分明啊,他喜欢她这般了,冰肌玉肤,只有最红最艳的,才配得上她。

他把她捧在手心当宝而她呢?他手指一用力,嫩玉死咬着牙关也不喊痛。

这一打,让人都傻眼了,他为了她,给一半的兵权朝廷,为了她,费了不少心来办这婚事,竟然会打她呢?

他冷笑:“我打醒你个没心没肝没肺,孩子是无辜的,你竟然如此,是我的孩子。”

她亦笑:“就是你的,我才要落了他。”

又是一巴掌,打在另一边脸上,让她的唇角又冒出了血。

她正视着他,好开心的笑了,是啊,能让他这样气倒,伤倒,她真的好高兴啊。

皇甫少华眯着眼睛看她,看她的笑,看她的美,看她比他狠,看她这般冷血无情。

他让自个死心,他一世,没有什么所求了,江山亦有了人,以前,他就知道,他不会是坐江山之人,但是,谁不想?他还是喜欢自在的生活多一点。

他喜欢她的,美丽,光华耀眼,在京城时,谁能及得上呢?

所有的人都似乎明白了,皇甫少华不是那种爱,而是,想要折磨她,一个女人,带给他多大的恨,才会不顾一切啊。那恨中,似乎还带着一点的爱恋,似恨,还爱。

他看着她,然后低下头吻着她的脸,吻着那血腥,然后,狠狠地吻着她的红唇。

不知是谁驯服了谁,他抬起了头,他的唇上,满是鲜血,不知是他的,还是沾上她的。

嫩玉有些高兴地笑着,那般的傲视于人。

不断滴下的血,让人也明白,那是皇甫少华所流下的。

这个女人,真是不怕死,连着打了她二巴掌,依然还敢咬皇甫少华。

“有爪子的猫是不是。”他冷笑,一手抓着她的二只手反转在她的后面,欲要再吻上她。

嫩玉曲膝狠狠地往上一顶,要顶他个永世不能,终生残废。

他痛得几乎站不起腰,放开了她,蹲在地上,张口呼着气。

嫩玉笑了,格格的笑声,那般的好听。

如林中的鸟,在欢快地唱着动听的歌,婉转,笑出她的美丽,让人看傻了眼。

她优雅地拢拢发看着那些吹锁呐之人:“吹啊,为什么不吹了。”

她自个上前去,夺下锤子敲着锣,发出单调而又响亮的声音,敲得人心都发抖。

“多好听啊,是不是。”她大声地叫着。敲着,狠狠地笑着。

皇甫少华过了许久才止住那痛楚,挥挥手,让二个女人硬是将嫩玉抓住了押到他面前。

她看着他:“男人就那时坏,是不是,舒服吗?”

他一心一意想要和她再在一起,这嫩玉,总是这样,他可以绝望了,这个女人不爱他,这个女人恨他,这个女人让他失去了很多的东西。

这个女人没有心,够狠,够狠啊。

他看着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嫩玉。”

她冷笑,她知道他所谓的机会是什么?她一辈子,就是死也不会接受他的:“皇甫少华,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这一辈子,我恨不得能咬死你,我恨不得把你剁成一片一片丢了喂狼。”

她是这般的执着,他的爱,显得那么不堪。

他向来不是委屈求全的人,嫩玉这般,他如何会再苦苦求她。

不过是想圆了自己的一个梦而已,梦圆了,够了,他笑着走过她,一手抓住她的衣服狠狠的一撕。

布匹裂开的声音让人都惊叹。

她的上衣都让她撕了下来,飘飞如纱一般的衣服,从她的身上滑落,只有那肚兜还在身上,红红的,很配她,让她的肌肤如雪如霜一般,她没有羞怯,而是瞪着眼睛看他,一样的傲气,一样的冷裂,不会因为半光着身子在人的面前,就会害羞得哭。

树无皮会死,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这女人,你的羞耻呢?”他叫着。满身的不悦,满身的怒火。

“羞耻是什么东西?”她唇角勾起嘲意:“皇甫七少还有这样东西吗?”

她不再是她了,他记忆中那个明眸美丽的,不再是了。

他叹着气,为她,也为自己,够了吧,梦醒了吧,还不清楚吗?还要怎么样才会醒过来吗?这个梦圆了,圆得很伤,很火。

他手指在她的脖子上一拉,那肚兜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落在地上,那圆润如玉的上半身,白雪一样的肌肤,那圆润动人的玉乳,如羊脂白玉一般,殷红的二朵红梅印在上面。

让人惊呼着,让人吞口水。让人的眼都看直了。

好一个让人喷血的身子,为美人,他不怕死的给一半兵权于朝廷。

男人向来都自私的,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受半点的污辱,宁愿杀之,弃之,也不会再用之。

更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看见,那是女儿家最珍贵,最羞怯的身子。

他揭下那层布,也就是告诉自己,没有退路可走,不要再回头。这个女人,只能发泄,不能再爱。

她却没有什么样的表情,她依然那样冷,那样傲,不会让人轻视半分,但是,这里的每一个人,又何不是轻视着她呢?呵呵,这就是下流的面目,更清楚了吧。

他一手抓着她的纤腰,将她扛了起来,看着吹乐之人:“吹,送入洞房。”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他大步地走着,没有半点的停顿。

嫩玉抬起头,看到那半明半暗的天色,要下雨了,下吧,最好,连他一起劈死,老天不收拾他,她一样会收拾他的,不会放过他的,不会的。

他狠狠地将她丢在那猩红的床席中,手粗鲁地抓着她的玉乳,扯着,咬着,她咬着牙,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什么表情,没有什么反应。

她的眸子那般的空洞无光,任由他如野兽一样地在她的身上虐着。

他不留情地脱了衣服,他不留情地进入她。

很痛,很痛,她皱着眉,一点反应也不给他。

他在她姣好的身子上律动,狠狠地占有着她,一手捏着她的脸:“贱女人,还记得这些吗?还记得那几天吗?你可是害怕得很呢?你可是又喜欢得很呢?不给我反应是不是,这是什么?你的身子在流的是什么?”

他一声一句,透过那喧哗的乐声,还是传到了她耳里。

她咬着牙,然后笑了:“是啊,我就是这般的淫贱,皇甫少华,你算什么呢?你知道吗?你在杀你大哥时候,我在干什么?我和我的玉华哥哥在宫里颠鸾倒凤,好不风流啊,他比你会多了,他的技巧比你好多了,总是让我欲生欲死,我天天缠着他,我天天和他做,我才流产几天我又跟他一起了,我们没日没夜,我们摸遍各自身子的每一个地方。”

脸上又是火辣辣的一巴掌。她放肆的笑了,寂冷的嘲笑夹在乐声中。

他愤怒了,他更狠了,每一次的冲击,都让她身都在颤动着,喜气盈盈的房里,孤单的只剩下那拍击的声音,淫乱的气味。

不知过了多久,他倒下了,倒在她的身体上,完了吗?终于完了,她以为,她冷笑,看着他的样子,然后,她伸出手,在耳边撩了一会儿,淡淡的一种味道就散了出来。

他似乎是睡着了一样,他仍不肯离开她的身子。

她一咬牙,等不及那药效完全的发作,双手就狠狠地箍住他的脖子,把他往死里扼。

第一百二十二章:沦为军妓

他睁开了眼,瞪得很大,很恐怖。

一双带着仇恨的手,紧紧地箍着,他的力气尽失,空气中有一种怪异的味道,闻出来了,这一种味道,就是他杀皇甫天时,他的二王妃放的。

他终也是知道,那时候,为什么只囚禁了大王妃和幽朵儿,他不得不佩服皇甫玉华的心思,如此的想得深远。

他早就知道,大王妃会传信息出去,不介意让她传一些对于自个有利的信息。

幽朵儿是用来牵制着裴奉飞的一个棋子,嫩玉是用来牵制她的。

而那个二王妃,却是皇甫玉华的一个内应。

他一到军营的时候,她第三天的晚上才来找他。

那天晚上,就是这种味道,让皇甫天华没有反应的能力,睁大了眼,看着他举起刀。

他再回到那里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二王妃杀了。

现在是报应,他是不是也要让这个女人,用这种方法来杀死。

怪不得她会愿意来,她是来杀他的。知觉,在慢慢的涣散着,瞳孔越来越大。

她用尽了全力,拼命地制着他的脖子,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要把他往死神手里按着。

皇甫少华身体也没有什么力气,求生,让她掐得眼都冒上了红血丝。

该死的,她竟然下药,还要杀了他。

他尚存的一点点怜惜之心也没有了,他推却着她的手。

她却用脚缠着他的身子,坐在了他身上,往死里按着掐着,眼里有一种毁灭的笑意。

嫩玉,嫩玉,真是好样的,有个声音在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