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10-11 11:10:31 本章字数:2420

今儿个大军应该已到了殷峡,我默默在心里算计,原本紧张的心情不自觉的缓和了几分,到了殷峡,不管怎么说,玉城便有了几分希望。

门外突然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急迫却又沉重,我下意识的站起身子,不等我抬头,便见景唐帝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身后只有一个殷全儿随后,并不像以前那般浩浩荡荡。“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心里虽然纳闷,但还是恭敬的行完礼,不知为何,他脸色阴郁,像是被谁冒犯了一样,一进门也不说话,只是不管不顾的坐到殿正中的椅子上,端起旁边的茶碗就狠狠的喝了一口。

“怎么了?”我慢慢走过去,纳闷的看着他。

“你们都退下去!”他重重的将手中的茶碗放到桌子上,那一声清脆的声响,似乎把殿里每个人都吓得哆嗦。

看到周围的人都退了下去,他慢慢将目光看向我,视线如炬般凌厉,“朕今儿得了消息,玉城虽然与锦木已开始激战,但并无想象中严重,另外还有一支不明的队伍暗地相助玉城,大大为玉城抗争赢得了时间。”

“另有队伍相助?”我诧异的瞪大眼睛,“什么队伍?”

“身为玉城公主,你竟然不知道?”他冷哼一声,“早就听说皖雅公主自小就随父母参与各样的要政谈判,竟连自己部落精心培养的好兵也不知?朕听朕的大将军说,那些队伍白日里不出现,只是在玉城危急的时候才出手相助,他们运用的是一种名为火枪地东西。虽说不及朕的大炮威力大,但却要灵活几倍还要多我听出他的冷言讥嘲,但是却又不明白这个什么队伍是怎么回事儿。只能不顾及他地恶语,平下心来问道。“到底是什么队伍?”

“这些队伍像是见不得朕似的,一见到朕地大军就再也没出现过。”大概是看到我确实一派迷茫,景唐帝向前倾了倾身子,狐疑的看向我,“你当真不知道?”嗯。”我茫然的摇头。“那玉城现在很好是不是?”

“嗯。”他极快的看了我一眼,略有所思的看向殿外,“朕信你,可是如果不是玉城亲养地兵,谁会插手这件事情呢?莫非……”

“莫非什么?”我追问道。

“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总之玉城无碍。”他看似不耐烦的一挥手,“如若真有这么个队伍流落在外,并且拥有如此先进的武器,简直就是祸患!”

“为什么是祸患?”我的不满脱口而出。“难道只兴皇朝搭手玉城,别的义士相救玉城就不行?难道同样的事情,皇朝援兵玉城就是义薄云天。而别的人想要救玉城只会是居心叵测吗!”

他即将跨出门槛的身子突然一僵,虽然并不回头。但语气里的冰冷却让我一惊。“这支队伍今天搭救玉城,明日就有可能反过来咬住皇朝!如若让朕在玉城陷落与这队伍之间作以选择。朕倒情愿玉城丧于锦木之手!”

到底是谁呢?我想起刚才景唐帝阴郁地表情不禁苦笑,总说世事是非多,现在竟还有帮人帮出问题来的。努力回想,父王不曾培养任何亲兵,玉城多为草原,拥有的兵将也大多是骑兵而已,且兵将都采用弓箭这样地古老兵器,哪儿会有什么火枪呢?

火枪,是原西方强国映域国才有的东西吧?可映域已在数年前被皇朝收服,早已成为附属之臣,据说映域地皇帝在沦陷那日便将全国所有地制造火枪秘方焚灭,将皇朝获取其火枪制作方法的梦想彻底摧毁,这样地气节,虽还博得父王及大臣的交口称赞,但还是会叹息火枪的技术再也不为人所知,可是今天,怎么会突然有一支队伍带着火枪去救玉城呢?

“公主,您不要怪皇上那样气急。”云霜轻叹一口气,“天下兵器,王者当属咱们的大炮,可是大炮虽然威力巨大,却携带极不方便。但是火枪就不一样了,火枪最大的优点便是玲珑便携,比起弓箭刀具来又凌厉几分,因此,可算得上是上等的兵器。”

“现在形势,除了拥有大炮之外,可以说谁有了火枪便是有了战争的主动权,原本虽听说过火枪的威力,但是映域被收复之后火枪便不复存在,尽管多了些惋惜,但天下总归太平。“

“可是如今……数年不见的火枪重新出现在战场上,还是千里之遥的玉城战场,让皇上怎么能不着急呢?”云霜的眉睫轻闪,淡淡的忧思凝于眼眸。“公主,您当真不知?或者,”她微微侧头,“有没有一点儿印象?”

我摇头,“我自己都纳闷呢,又如何知道这些事情?”

正和云霜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只听外面又一声传唤,说是让云霜出去。我原以为别的宫里的小宫女与云霜说些姐妹长短的事情,便没在意,可是过了一会儿,云霜却又是如上次那般,面色凝重的回来,手里依然紧紧攥着个东西。

“怎么?又是字条?”我连忙屏退下人,从云霜接过纸条看了起来,仍是上次那样的笔记,只不过这次的语言简练了许多,只有四个字“玉城安好。”

我心里一惊,今儿我们刚得知玉城受神秘队伍相助没有沦陷,下午便能收到那人的字条来,难不成,给我传字条的这位神秘人物,就是那相助于玉城的救世主?

云霜大概也思量到了这个问题,突然唤我道,“公主……”

她这么一喊,我原本拿着字条的手陡然落空,随即又听哗啦一声,胳膊不慎扫到了放到一旁的茶碗,我没能来得及躲到一边,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衣服湿成一片,那张字条,也被浸染的字迹一片模糊。

云霜忙把我扯起来换上干净衣服,我心事重重的任她摆布,脑子却不停的想起那张神秘的字条。“云霜,一会儿将那字条烘烤干了,没准儿以后还有用途。”

云霜短短应了一声,而我则躺在藤椅上想着一系列奇怪的事情,突然间却听云霜惊喜的低吼,“公主,你快来看!”我刚要埋怨这丫头怎么今天狂躁的要命,可是看见他一脸欣喜的表情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凑上前一看,只见那字条被茶水浸湿之处,竟显现出了清晰的字痕,放到阳光下仔细一瞧,页角上斗大的“雅儿”两个字,像是水墨画一般。逐渐的显现了出来。

看到愈来愈清晰的这两个字,我顿时如遭到雷击,噗通一声坐到地上,原来竟是他!

第五卷 皇妃之名 第一二六章 突降神军 

更新时间:2008-10-11 11:10:54 本章字数:2556

“怎么会是他呢?”我努力回想起以前他留在我记忆里的影子,在皇寺里的狂傲不羁,在皇宫里觐见时的中规中矩,看我摔倒时那种很威慑人的气魄,都像是重现一般,一幕一幕在我眼前闪过。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云霜因惊吓变得苍白的脸色终于和缓出一丝红润,“云霜自觉在宫中生活多年,识人看相均练了一套好把式,可是还是没看出这位廖君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来……私制火枪,援助玉城,这样的事情,哪儿是商人可以做的出来的?”

我脸色依然惨白,只是愣愣的看着那字条,只见刚才那清晰的字痕,在烛火的烘烤下,又慢慢消失了下去。

“能使用这个方法告诉咱们他是谁,还能大摇大摆的在宫中养着自己的人手,”云霜突然定定的看向我,“公主,这个廖君然,果真不简单!”

“是啊。”我呐呐的哼道,“是不简单!”

“公主,奴婢觉得此事不宜迟,应尽快告知皇上。”云霜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来,“这个人如此有城府,又和咱们有了那么一段关联,一旦放任其在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大胆的事儿来,”话一顿,云霜无比诚恳的看我,“如果再出了嫌隙,公主的处境将会更加困难!”

“不去!”我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帕子,竟不知道自己竟不知不觉用力如此真大,好好的丝帕竟让我扯出几根丝线来,“虽然我们不明白他的身份,不知晓他的真实来历,但是他所有做的事情。却全都是为我好。如若没了他,玉城恐怕早就成为锦木属地了!”“公主……”,云霜拧眉看向我。气急地跺跺脚,似乎是在埋怨我的不争气。

“我只知道知恩图报。”虽说现在心里也是乱的如麻。但我还是坚信那男子不是阴险之人,如若将他告诉景唐帝,那我又和那东郭先生养地狼有什么区别?

“你如果执意要去就去,但是可别怪我狠下心来不认你这个丫头。”看着云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心里一紧。终是对她说了句狠话,“如若出卖他,咱们地关系,就此为止。”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叹了一口气,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但是人总得讲求良心,我答应你,一切都看他自个儿的造化,他帮了玉城。我心里感激。一旦他被皇上捉住,我也权当不认识,冷然相对。将这个坏人做到底,这也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云霜无奈的看了我一眼。终是一声悠叹转过身去。一夜,我俩始终无言。

景唐帝不会因为那支神秘的火枪队伍便放弃讨伐锦木地大计。对他而言,锦木的无视皇尊就是天赐给皇朝攻城略地的最好理由。我又一次想,也许他当初是不是并不真心为我,一切都是他为拓展版图而作出的策划……看着每日他在地图上指点江山的得意与飞扬,我心里都会泛起阵阵酸意,难道所有的一切,真的都是他一场高明的谋划而已吗?

只不过他的神采飞扬又多了一个理由,就是全面追剿那支火枪神军。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他爽朗一笑,眉宇间有着说不出地飞扬,“锦木进犯玉城已有数十日,想那小小的锦木,怎可耗战如此长时间?朕派出的大将军又指挥有力,今下午通报,说锦木已节节败退,不出五日,必可成为我皇朝之臣!”

“玉城已安然无恙!”他突然拍掌,清亮地声音惊得我一颤,看我一眨不眨的看他,那摄人地激奋却更加昂扬起来,“朕总算为你出了口气,难道你不高兴么?”

“嗯。”我点点头,也向他绽放一朵明朗地微笑,“是啊,担心了这么多日子,终于可以在今晚睡个好觉了。”

他抿嘴一笑,忽然伸出手来胡乱摸了摸我的头顶,“锦木已除,这原本就是理所应当地事情。可是,”他话锋一转,逼迫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眼睛,只见他深邃的眼睛里透出一种让人心惊的决然与酷寒,“原本可以圆满的班师回京,却没料到竟然出了那么一支使用火枪的队伍,朕若不除,只怕晚上睡觉都不会安稳。”

我心里一抽,猛地想起那青年清澈的眸子来,便下意识的拽拽景唐帝的衣袖,“人家好歹帮了玉城,又没公然与皇朝造反,便随他们去不好么?”

“你这是什么话?”他斜睨我一眼,微扬的语气里尽是对我这句话的不屑,轻轻吐出的四个字却犹如重石一般硬生生的砸在我身上,“妇人之见!”

“想想竟有一支组织严明的队伍携带火枪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皇朝的各个地方,朕就觉得心惊!我皇朝虽有大炮,可毕竟数量不多,且不能人手一只的随身携带。而朕听说,只要掌握了火枪的制作技术,队伍里的所有人便可人手一支,与那传统的弓箭大刀相比,岂不是逼朕走到绝路上去了么?”

“哪儿有那么严重?”我干巴巴的微笑,想要撤销他的疑虑,“你多虑了,他们毕竟人少,充其量也就是个小胳膊,难道胳膊能拗得过大腿不成?”

“你今儿是怎么了?”他没有立即回我话,却愣愣的看了我半晌,过了好久才审视着问我,“仿佛一心想要庇护那支队伍,不是不认识他们么?干吗可劲儿的为他们求情?”

“不……不,”我心里涌起一阵惊慌,他为君多年,阅人无数,眼睛总是像是能看透别人心事一般犀利无比,像我这样的傻乎乎的女人,压根就不是与他玩心眼儿的对手,搞不好,还会让他起疑,把自个儿搭进去。想到这儿便又扯出笑容,强作亲昵的靠上他的胸膛,“我只是觉得他们好歹救了玉城,也算是义军,如果还强行剿了他们,有负皇朝盛名,自己心里也觉得别扭,像是忘恩负义似的。”

“这是什么话……”,他的下颚支在我的头顶,暧昧的蹭着我的发丝,“这世界原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礼和义,如果今日放了他,难免他不会有朝一日发展壮大再反咬我们,到了那时,后悔就晚了。”

我心里只觉得一阵阵发寒,早听说帝王无情,却没料到会现实到如此,更加依赖的往他怀里蹭蹭,我用力深吸一口气,拼命汲取他身上的温暖气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里的冰冷压到心里去。

“看你成天胡思乱想的,是不是在宫里呆的闷了?”他感动于我的依赖,更加温柔的抚摸我的手掌,“朕这几日忙于朝务可能抽不出时间,真不行就派几个御前侍卫随你出宫走走,也好解解闷气。”

“只是,到了时辰必须得听话的赶回来!”他看我高兴的绽放笑意,又亲昵的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的鼻尖,“在宫外也要收敛着自己,朕可不想回来看到一个野丫头!”

第五卷 皇妃之名 第一二七章 宫外遇故知 

更新时间:2008-10-11 11:11:30 本章字数:3354

我左盼右盼,终于盼来了景唐帝允我出宫的日子,但好似这出宫也并不是那般自由,为防意外,除了带着贴身丫头吉玛之外,他还真调来了他的两个御前侍卫。看着两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围在我的旁边,我不禁愁苦的皱皱眉头,他却豁然一笑,亲亲热热的牵起我的手细细抚摸,“为保你的安全,朕不得不作此安排,只是怕招人注意反倒坏了事情,便找了两个武艺最好的侍卫跟着你。”看我几欲张嘴又轻笑道,“你就放心吧,这几个人只会不动声色的随在你身后,并不会让你感到不自在。”

我还是想反驳,想我穿的朴朴素素一看就不是有钱人家的姑娘,还能出什么事儿,可是看到他一脸坚定的表情,还是把到了嗓子的话咽了下去,万一抵抗不成,反倒误了自己美好的出宫。

我兴致高昂的钻到马车上的轿子里,看到愈来愈远的皇宫,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些日子在宫里,先是大婚,再是玉城与锦木的纠葛,最后又是那莫名其妙救赎玉城的字条,一件件事情接踵而来,搞的我只觉得心中乌烟瘴气的憋屈。

好不容易出宫,自要畅快玩一次对得住自己才是。云霜含笑看着我如释重负的样子,道,“公主,还是老规矩,到了外面奴婢就称您位小姐,按照皇上的吩咐,到了热闹的街口,咱们便下了轿,让他们将马车牵到别处,咱们只是让那两名侍卫远远跟着,好好的逛咱们的就行。”

说完又显摆的拍拍自己身上的荷包。笑道,“皇上对公主还真是体贴呢,知道带着银两鼓鼓囊囊地招人注意。特地让云霜带了少许银子,多带了小额的银票出来。这些可都是大户银庄的银票,到处都能使用地。”

我轻嗤一声,心里却充盈了饱满的甜蜜,作为一个皇帝,他能为我想地如此周密。倒也难为了。

不知不觉间,很快便到了热闹的街口。我刚与云霜下车,随即就有人自觉的将车子引到一边,云霜便与我相视一笑,朝着街市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在皇朝,我一共逛过两次街,第一次是成亲王将我带了出来,虽说是偷偷摸摸出宫,但确实玩儿的畅快。只是回宫时被景唐帝逮了个正着,为那次地出宫划下了不完美的句点。第二次便是我在修灵山守陵时偷偷溜出来逛庙会的那次,这一次。我与那名叫做廖君然的青年对座畅饮,虽然只是喝茶。但现在想来。却像是为以后在宫里的相逢埋下的种子。

想到这里,我不禁抬头看向一旁生意兴隆的茶馆。唇边漾起苦涩的一笑,也不知那位君少爷,如今会在哪儿……京城如此富庶之地,会不会也有他的商号呢?

“小姐这是在笑什么呢?”云霜轻轻碰触我地衣袖,“看小姐失神的样子,是不是想起那位公子来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别人看透了心事,我的脸颊立即一片绯红,想自己所有地心事云霜应该都看到了眼里,干脆不做掩饰,老老实实的说道吗“是啊……老觉得自己这样忘恩负义,很是对不住他,好歹他也是帮了我……却没料到,那个皇……居然还要剿灭他!”

“人之常情。”云霜淡然一笑,“小姐与其在宫外思绪万千,倒不如利利索索地逛街少了心事,反正很多事儿也是小姐控制不了地,他是存是灭,大概都是自己的造化。”

逛了一会儿,大概是由于日头正盛烤地我难过,我们便找了个茶馆,安安分分的坐了下来。那两名侍卫倒是本分,一路都是在距我十步左右的地方守着,不向前也不靠后。其实这样的规矩,倒真是有皇宫风范的。

两盏茶过去,云霜看我又要吆喝小二换上新茶,便哭笑不得的看我,“小姐莫非要在这儿喝上一天的茶?如若这样只为饮茶,家里的茶叶不比这儿上乘的多?”

云霜自小在宫中做事,自然也没出宫游玩过,再加之她年纪尚幼,别看平日看着什么都懂,却正值正儿八经的爱玩的年纪。所以看我稳如泰山的一盏盏茶饮个不停,自然是着急起来,如此好的游玩儿机会,我竟然在这喝茶浪费光阴,在她眼里简直就像是罪过。

我看着她努力伸长脖子向外看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好哇,反正我也休息够了,那就出去再转转去。看样子就算是我被太阳晒成人干儿,你也是想出去的。”

云霜嗔笑着瞪我一眼,终是扭扭捏捏的随我起身,我们在嬉笑打闹中走出茶馆,到了结账时,却发现身上的碎银已经发散干净,无奈,还是把荷包里的银票抵了出去,却见那收银的掌柜莫名其妙的打量我们几眼,像是有什么不对劲儿似的,最终在我与云霜的疑惑中,才顺当的收下银票,放我们出去。

第一次发现云霜竟也是个不大的孩子,只是见惯了他平日装深沉的模样,却也不知道她见了那些女儿家喜欢饰品粉妆,竟也是那般欢喜的样子。我站在一边,含笑着看她一脸热忱的与那商贩砍价,再看看那不离不弃随着我们的两名侍卫,虽然安静的站在与我的不远处,但那如鹰一般的眼睛却不停的向我这边张望,一副警惕戒备的模样。我在心里暗笑,只是出宫玩而已,景唐帝偏偏搞得像我要上战场,低头浅笑了一会儿,刚要看云霜挑拣的如何,只看见据我不远的一侧突然慌乱起来,一辆马车像是驮着面粉,横冲直撞的向我驶来。我惊呼一声连忙躲向旁边,却只看到面粉袋子像是被划破一样,借着清风的力量,飘飘扬扬的散在空中,下意识的向那两名侍卫看去,只看到大雾似的迷蒙,云霜和他们,全都消散在了这一片白雾里。

“云霜!”我冲动的大喊,却不料到话还未落,只觉得呼吸突然一窒,一双手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嘴,趁着慌乱的功夫,不由我挣扎,飞快的用黑布蒙上我的眼睛,漆黑之中,将我扯向了一辆马车。

我只觉得腰好像被什么硬东西铬住了,屁股的地方一阵酸痛,一片黑暗中,有人迅速将我拽起,飞快的向我坐下垫了一个软枕。我下意识的想要挣扎,那人却突然用力,左手死死的压住我的胳膊,右手则猛的扯下蒙在我眼睛上的黑布,而声音却不似他的力道那般坚决,充满了慵懒与诱惑,“雅儿,咱们又见面了啊。”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我不适应的眨眨眼,但那声“雅儿”却又让我不由一震,努力瞪大眼睛,眼前坐着的白衫飘飘的俊逸青年,不是那个第一商贾廖君然又是谁?

见我目瞪口呆,他愈发放肆的轻笑起来,“还是几日不见,雅儿就把我忘了?”

他说话的语气虽是充满了得意的轻扬,但我还是觉得透着些毛骨悚然般的寒冷,颇有一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警惕的轿子的角落里挪挪身子,我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他,虽然已经告诫过自己千万次人不可貌相,但是眼前的他眉睫轻闪,乌墨的瞳眸微眯,虽不像是普通男子,但顶多算一个长的清然俊秀的富家少爷,又怎么能够与指挥火枪队伍的第一皇商这样显赫的词汇联系起来。

“雅儿必对我的身份感到奇怪。”他看我如临大敌的样子,讥嘲的笑意漾上嘴角,“也罢,到了地方之后,我自会把自己的事情全盘告诉雅儿你。”

我被他左一声雅儿又一声雅儿唤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看到他高深莫测的表情却又不敢当面说出,只能干巴巴的挤出笑容,“我不想知道你那些故事,你还是把我送回去吧,云霜该着急了。”

“雅儿是怕我对你不利么?”他眉角轻扬,挑衅的看着我,“还是原本就不想听到我的故事,怕对你的皇上不利?”

我愕然,随即便看到他戏谑的眼神,一时之间只能气急道,“我是不想听那些无关我的事情,虽说帮了玉城我理所应当感激,但是皇上现在已对你的队伍起了剿灭的念头,多一个人知道你的事情,你就会多十分的危险。”

我的话显然未能起到震慑他的作用,他嘴角的笑意反而更加扩大起来,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愈发火冒三丈,“你到底笑什么啊,笑!笑!笑!笑死你好了,等有一天你被皇上砍头了,都还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死的。”

他抱紧肩膀,面带微笑的打量着我,与我的气急相反,他倒是云淡风轻,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泄了气,“你也许想怪我忘恩负义,但我确实没有办法,虽不能保你无碍,但最起码你大可放心你那身份的问题,不会从我这儿被告发出去。而且我回去自会把你给我的那两张字条烧成灰烬,从此是你帮助玉城的事情只有你知我知。”我顿了顿,长呼一口气,“虽然我心里感激你,但也只能祈祷你在以后带着你队伍行侠仗义的过程中多做善事,别被皇上捉住。”

“呼!”他突然轻嗤一声,仿佛我的话只是耸人听闻一般,“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的被他逮住么?

第五卷 皇妃之名 第一二八章 别有洞天

更新时间:2008-10-11 11:12:15 本章字数:2890

我愣愣的看着他了然于胸的自信,只觉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正在怔愣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我一时没坐稳,习惯性的朝前栽去。原本以为他会扶我一把,却没想到小腿处还是传来一阵麻酥酥的疼痛,我恼怒的看着他含笑的眸子,气道,“你怎么不扶我一把?”

他原本淡淡的笑意突然加深,看我不满的瞪着他,这才笑道,“我是觉得你只有摔坏了,才能老老实实的随我走,不会想着什么逃跑的事情。”

真是怪人!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揉着小腿,不自觉的嘟囔道,“怎么每次看见你都没什么好事儿!”

“是啊!”他的听觉异常灵敏,戏谑的看着我呲牙咧嘴的痛苦样子,“我也觉得是,初见时,我撞的你蹭了一脸灰,自宫里再见,恰巧看到你趴在地上无法起来,如今,你又自个儿朝前栽,原来这就是剪不断的良缘,当真是有意思的很!”

“什么良缘!”我恶狠狠的堵了回去,“是倒霉,我看你倒霉罢了!”

“好。”他微微摇头以示无奈,然后好笑的看着我的咬牙切齿,突然将一只胳膊伸到我的面前,“我扶你下车?”

“不用!”我近乎粗鲁的挥开他的手,气呼呼的站起身,反正经过揉捏,也觉得小腿不是那么火辣辣的疼了,便生气的斜过他一眼,“放心,我自己能行。”

下车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个院子里头,大量四周。只有几棵苍郁的大树,其余什么也没有。

“这是你家?”我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也不相信如此富足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简陋地院子。但看这个院子的布置,竟连最普通人家也不如。简直可以用荒凉来形容了。

他走在前面,突然回过头来看过我一眼,“跟着我走就是了。”

小腿还是有着微微的疼痛,我便慢慢地跟在他后面,他见我如此,也把脚步放慢了下来。迷迷糊糊的跟着他七拐八拐,却走到了一个大房子里头。

原以为这大房子便是院子里地客厅,可是没想到进了大房子,他却仍然带着我向前走,我只觉得有点儿毛骨悚然,看这寂寥的院子,方圆五里看不到个人影,实在是让人有些胆战心惊。

我全身的汗毛仿佛都竖了起来,但看着他脸色愈加严穆。刚才的笑意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消失殆尽,遂也不敢多说什么,仍然跟着他往前走。大约再经过两间房间之后。突然前方一阵光亮,我惊讶的瞪大眼睛。只见前方仿佛换了个天地。虽说不如皇宫那般华美,但比起前面荒芜地景象。倒也繁盛了几分,四周均种满了奇异的花草,张扬的散发着美丽,那让人迷醉的香气,也放肆的钻入了我的鼻子。

“哈!”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还是打了个喷嚏,一下子闻到如此重的花香,倒是让人有些不太习惯。

“少爷……”,廖君然听到我喷嚏,刚要转过头看我,却被另一名男子喊住,我茫然抬头,却见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来两名男子一名女性,看我紧紧的跟在廖君然后面,均是奇怪的打量着我。

“少爷……”,其中有一个人在打量完我之后终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花房花朵已经盛开,我们又嫁接研究了几样新品种,只是这新花习性奇怪的很,不能见陌生人,否则就会枯萎,属下是不是先端给您看看?”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那个廖君然鲜花生意的生产领域,早知道这廖君然在生意界神通广大,却没想到竟也做鲜花生意。

“老四,她是我地客人,对她就不要用咱们的暗语了。”他看我一眼,轻轻一笑,“她什么都明白。”

那名被叫做老四地人突然瞪大眼睛,仿佛已经知道了我地身份,我含笑的回视着他,却见他突然低下头,谦卑地向廖君然俯下身子,“属下遵命。”

“辣兰,”廖君然朝前迈过一步,自自然然的牵起我的手,我只觉得身子突然僵硬,但又被突如其来的事儿搞的迷迷糊糊,恍然间只能由着廖君然将我拉向他的旁边,暧昧的亲密让那名叫做辣兰的女子直直的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盯出洞一般,直到廖君然又是轻咳一声,她才慌忙低下头来,“辣兰,带我们去后厅。”

那名女子轻哼一声,便低头在前面为我们带路,我这才觉得有些别扭,廖君然竟一直牵着我的手,怪不得那个辣兰那种要杀人的眼神。原本男女就授受不亲,看那辣兰的眼神,仿佛也是很喜欢廖君然的。想到这儿我便轻笑一声,用力一扯,趁他不注意,将手挣脱出来。廖君然吃惊的看我一眼,我只是将淡笑悬于眼角,其他全当没看见,默默的快走几步,反倒把廖君然落在了后头。

若说刚才的花房只是冰山一角,到了后厅我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别有洞天。又高又粗的石柱约有六根,挺拔的竖在那个后厅前头,四周全是直耸云天的大叔,更为这后厅平添几分神秘。后厅前有四名武士模样的人严密把守,看到我来,眼睛均是散发出了阴森凶狠的光芒,看到他们那样,我一颤,立即有缩回去的冲动。却没想到廖君然一把握住我的手腕,语气依然是那么平静无波,“进去。”

那四名武士一见他发话,脸上的杀气顿时泄去,恭敬的退到一旁。

被他牵着手拉进了后厅,我注视着这个豪华大气的丝毫不亚于皇宫大殿的大厅,再联想起一路走来时的奇怪景象,不觉惊呼道,“天!你不会是想搞个小朝廷吧!”

听到我的话,为我们沏茶的辣兰突然身子猛地一哆嗦,那滚烫的茶水立即溅了出来,我见状,忙上去问她伤到没有,却见她突然后退,那鹰一般的锐利眼睛死死的盯住我,我只觉被他注视的浑身发寒,便强扯起一个笑容,无奈道,“你不要见怪,我只想看到你烫伤没有。”

身后平淡不悦的声音传了过来,“辣兰,下去!”

“是……”,辣兰又深深的看我一眼,那眼神依然犀利。我不由的往廖君然那儿挪了挪身子,总觉得这人仿佛看我不顺眼一般,一心要将我看透。只听她轻叹一声,看到廖君然那坚定的眼神,终是不甘的退了出去。

“呵!”看到她愈来愈远的背影,我不觉舒了口气。廖君然看我如释重负的模样不禁轻笑,“若说你平日里糊涂,今儿到算是一语中的!”

我端起茶碗小饮一口,“怎么了?”

“我这儿还真的是一个小朝廷!”看我如此,他若隐若现的笑意逐渐明朗,自顾自的在一旁华贵的大椅子上坐下,微笑的看着我,强调道,“还是准备与皇朝对抗的小朝廷呢!”

“噗!”我刚喝下去的茶水猛的喷了出来,顾不得擦自己衣服上的水渍,我匆忙放下手里精美的瓷碗,惊诧的看着他,“这话可不是能乱说的!”

“嗤。”他轻嗤一声,仿佛很满意我现在的错愕,从旁边拿出一把扇子,又像初见时那样优雅的摇了摇,微微含笑道,“我这人毛病不少,但就是有一个好处,就是从不说假话。”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虽然依然面带笑意,但是很明显那笑意已不像刚才那般渗透着戏谑与捉弄,反而,那微拧的眉毛,恰到好处的昭显了他现在的决然与坚定。

“不相信就看看这个……”,他突然转身,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不到一会儿就听到砰砰的声音,大约有五六只小巧的火枪,瞬时出现在了桌子上,“这是我们新研制的最新火枪……除了我之外,你是第一个见过他的人。”

第五卷 皇妃之名 第一二九章 南宫宸

更新时间:2008-10-11 11:12:36 本章字数:2641

我只觉得自己喉咙里发紧,突然觉得眼前的他虽然带着温和的笑意,但还是让我感到莫名的害怕,用力咽了口唾沫,我涩然道,“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有些事儿憋在心里太久了,便想寻个人来说一说。”他笑道,“若寻个乡间野夫,实在是没有刺激感……想来想去还是寻个女人,寻个有趣的女人,寻个身份高贵的女人,来听一听……当然,是对手的女人更好。”

这么玩笑的话他说出来却一本正经,我紧紧的盯着他,却见他依然如云般淡笑道,“很好,你恰好符合了这些条件,有趣,美丽,身份高贵,而且是皇妃。”

“你……”,我微微蹙起眉毛,不悦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扬眉,挑衅的看着我,“什么什么意思?”

看着他那副无所谓的表情,我愈发生起气来,道,“你三番五次骗我,看我好耍是不是?”

他摆出的表情更加无辜,“我怎么耍你了……”

“你……”我被他无辜的表情噎了个正着,看着他那玩世不恭的样子,看来就是急死我也没用,于是还是决定稳定下心神与他好好对话,便下意识的抚了抚胸口,争取让自己平和下来,“先是装那么一副无赖的样子耍我,随即又骗我说你是商人,好吧,确实是商人,到了皇宫之后才知道你是皇朝第一巨贾。现在偏偏更可恨,反倒告诉我自己是那个什么叛军头子……”

“这三件事情各个属实。”他身子慢慢前倾,薄唇微微牵扯,竟勾抹出一道极其魅惑的弧度。淡笑中竟带着一丝邪肆,“第一,初见时撞你。你说我无赖,我承认。但我自小就是那么个性格;第二,我说我是商人,但我确实是商人,什么巨贾小贩只是生意大小的问题,商人却是他们统一的性质。第三。我从没有刻意隐瞒过什么,我说我是商人,并不代表我就没有其他的身份,至于你说地那个什么叛军头子,”他的瞳眸突然缩紧,那抹绚烂的笑意渐渐消失,“这属于你给我扣地帽子,我觉得以我现在的身份,顶多算个义军。而不是什么叛军……”

“与其让你在这儿瞎猜胡琢磨,”他远远地看了看门外,淡笑道。“我倒不如想你和盘托出争取个宽大处理来的痛快。”

“廖君然……”,他扑哧一笑。仿佛是说一件极其滑稽的事情。我惊讶的看着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听他地故事。却见他的笑意渐渐隐去,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以前的名字叫做叫做南宫宸。”

“南宫……”,我小声的重复道,“好奇怪的姓啊,好像是从哪儿听说过……”

他抿嘴一笑,“当然熟悉,十年前,南宫是这天下最为尊贵的姓氏,映域国你不会不知道吧?南宫,正是映域的皇姓!”

我猛的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竟不自觉地结巴起来,“难道你……是映域……?”

他轻轻挥手,无所谓的耸耸肩,“对啊,我就是十四皇子南宫宸,南宫朗月是我的父亲,当然,他就是被皇朝灭掉地那个无能皇帝……”

“你不用将嘴张那么大……”,他的脸上又浮现出那般让人迷醉地云淡风轻,“接下来你就可以知道我为什么会制造火枪了,也能猜得出我为什么会拥有这么支队伍了。”

“不错。”他看到我脸色青青白白地不停交换,笑的更加肆意,只不过笑容却多增了几分阴冷,“我就是那个倒霉地映域十四皇子南宫宸。十多年前,皇朝突然撕破与我映域的和约,在我映域没有准备的情形之下贸然攻城,我映域之民经过数月的血战之后终是不济,父皇为救映域子民于水火,便答应了皇朝君王的要求,将所有皇家血亲全都处死,只为换得映域数万万子民的性命。”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他的脸色慢慢阴郁,因为回忆掺杂着太多的痛苦,竟慢慢闭上了眼睛,“我尚年幼,便被抚育我长大的老太监千方百计的送了出来,说是父皇留下遗旨,务必保下南宫一脉,数十年之后,为映域报仇,为南宫一族报仇!”

“映域皇宫在那日火光冲天,像是对这天下仍有遗恨一般,大火竟延绵了一月仍然不灭。而那老太监为防止我被皇朝贼子发现,只能偷偷带我从皇宫的下水沟里钻了出来,那犹如狗洞一般的狭小隧道,散发着阵阵恶臭,直到现在,我仍然忘不了那种耻辱……”

“映域虽然灭了,但我们出宫的时候,却没忘记带着映域的银票与宝物,一出宫,便迅速的找了银铺兑了出来,再加之那老太监以前也是世代经商,在宫中当值的时候,便积攒了一部分家财。靠着殷实的基础,再加之有映域的子民冒死照顾,我的商号也渐渐大了起来。”

“皇朝以为将映域皇族赶尽杀绝就万事大吉了么?”他突然冷嗤一声,双眸爆发出极其酷冷的光芒,竟让我不寒而栗,“原本我也打算做个没落皇族,只求安身立命,将那些该死的仇恨死死埋在心底,可是映域子民不允许我这么做,在少数人知道我是皇子之后,他们便想法设法找到我,希望我组织人手反对皇朝的国恨家仇。再加之有南宫一族绝密的火枪制作技艺,想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一想也是如此,如果单以保命为目的苟且偷生,倒侮蔑了我南宫一族的名声,便在他们的倡议下,组织了这么队力量,以商铺作为掩饰,慢慢积蓄力量。以现在的状况发展,有朝一日必可复兴我们映域。”他突然转过视线,淡笑着看我,“你说我这样的故事,是不是也是像戏里说的那般传奇呢?”

厅外的阳光像是不甘寂寞一般,柔和的照在他如玉的脸庞上,如此的柔媚绚烂,仿佛是刻意与他现在冰冷坚定的眸光做以对比,我怔怔的看着他,只觉得他让我心惊。

想过这名男子出身于望族,想过这名男子以不羁的生活态度游戏人间却有着浩大的家业,却不料世间竟在他身上印下了这般痛苦的烙痕,那般惨痛的过去,他竟然能在世人面前展现出如此的玩世不恭……是刻意借此缅怀自己的过去么?还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他心底的哀凉?

心里如此沉重,却要努力表现出云淡风轻,这样的辛苦,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吧?别人轻轻触及,是不是就会引发他心底最原始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