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自己的膝哭的正为狼狈时,他却拐了弯,然后定定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立即起身想要狼狈的逃走,却不料他只是揽住了她的腰,用力的扛起她扔到了自己的肩上,然后转身就向电梯楼道走去。

她一个僵硬,立即反应了过来,明眸突睁的胡乱挣扎:"你放我下来!!"却不料扯动了腰侧的伤口,一阵微痛。

"如果你在继续挣扎,我不介意将你的伤口撕扯的更加裂开!"毒恨的话,他从来都不会吝啬。

她立即嗑住了嘴,咬住了唇,轻轻的忍耐。

而他,默不作声,只是将她扛在了肩上,保持着她的平衡,至少,不会掉落下来。她看着他宽阔的背,想起的是五年前,在那个房间的门外听到的一切。那个时候的他,也是那样背对着她,没有只言片语。她轻轻的闭上了双眼,所以,何必想太多,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往事。

进入了他的房间,他将她用力的扔到了床上。她立即爬了起来,起身就要走。而他立即张开了双胯,将她圈压在自己的身下,她只能将自己的身子陷入被子里,抬头望向他,紧张的抓紧了手中的被子,眼神却好不闪躲:"先生,请你让开。我并不知道,你要将我带到你的房间做什么。我要回去了!"她淡漠的说着,仿佛眼前的男人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而他的头轻轻的降低,俊脸凑近她的美颜,栗色的发丝轻轻的拂动,让她的双眼眨也不敢多眨一瞬。咬了咬牙,终于是轻轻的低言:"夜离。是你。"像是终于看清了她的脸,从她的眉目间找到了更多的相似。

她却轻轻的笑,依旧淡漠:"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她的眸,渐渐转淡,浓烈如他一般的冰冷。仿佛要彻底的撇清与他之间的关系,连眼神也变得陌离。

第七话 迷夜惑情

五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切。而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不再是以前的夜离。那个傻到被他们玩弄,还是爱上这个人的蠢人。声音冰冷到,让这个男人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是夜离…真的不是。

她伸手推开他,不管他微微僵过的脸,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回头稍带歉意的看向立在一旁的男人:"真是不好意思,将你的被单弄脏了。我会尽快通知服务生来为您收拾。下次请先生不要再将不认识或者认错的人随便带回房间。"冷冷的斜视,她转身潇洒的向外面再一次走去。

而他,悠然的站在床边,听着她有节奏的脚步向门口移去。眸间闪过阴历的暗光,却还是冷冷的淡漠说道:"不管你是不是,承认不承认。至少,你和她长的一模一样。还有,如果你看见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请你告诉她,有一个人男人,一直在找她。"

她的身子轻轻的僵住,再也动不了。泪,汹涌而下。她很想问,是谁在找她,是不是他。为什么,怎么可能。但是,她为了压抑自己的哭声,捂着自己的唇,快速的冲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靠在墙壁上,才敢微微的抽泣。

夜离,你不要这么没用了。不要,再相信男人。仰起头,将泪憋回去。仰起头,骄傲的走。

走廊外,渐渐消失的脚步声,带走了男人最后的集中意识。

他有些无力的走在床边,看向床单上的那一滩血。笨女人,至少…要等伤势包扎下再走。

他疑惑了,不敢万分的确认了。找了整整五年,从来没有丝毫的音讯,他从绝望的底崖向上爬,让自己不要失望,让自己不要放弃。但是,在看到她突然的出现,在看到她从窗户上跳了下去。本来,万分的确定,也渐渐消失。她,陪着一个和古莲相似的人出现;她,比以前耀眼万分;她,会拿着枪指着男人;她,身手了得;她,会淡漠的对他说着不认识的话。他冷冷的笑,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般的不确定。

起身,向窗户走去,站在窗边,看着城堡外的风景,心微微的凉。

五年前没有对她说的话,五年前突然发生的意外,五年前她突然的消失,五年前,他错过了她。而如今,一切是否还来得及?而夜离,是否还是当初的那个夜离。

迷离的身影站在窗边,像一团谜,将这座城堡笼罩。

她刚刚收拾好自己的伤和身体,就听见了敲门声。慢慢的走了过去,打开门,看见少年阴霾着一张俊颜站在门口,在看到她微红的眼睛和苍白的唇时,怒气才微微减淡。他毫不客气的跨进了房间,然后再毫不客气的转身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你说,为什么突然消失了?而且,都没有告诉我。"

"我身体不舒服。"她淡淡的无奈,关上了门,看见床上还有自己没有收拾的脏衣服,就慢慢的走了过去,悠然的拿了起来,塞到了被子里。

他眸间闪过厉光,看见雪白的礼服染上了点点红丝。但是,却被她迅速的塞到了被子里。他莫不动声,装做没有看见,依旧只是淡淡的问:"还是遇上了什么不该遇见的人。"

声音淡到几乎不可闻见,她却一字没有漏掉的听了过来,手微微的僵住,知道他是看到了什么。或许是在花园里,和那个人对立,被他看见了。但是,这能证明什么。

她冷冷的笑:"我的任务,只是陪你出席一场宴会。而我做到了,所以,至于我的事情,没有必要给你报备,还有,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她冷光而视,淡漠的立即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他慢慢的站了起来,有些怒气,却慢慢的隐忍了下来。反而是扬起了微笑,向她走去,走到床边,慢慢的低下了头,侧耳到了她的耳边:"想知道我是谁么?你为什么从来都不问我的名字。"

"如果你愿意说,我洗耳恭听。"她的眼睛,甚至没有闪过一丝的慌乱。这着实让他有些微微的不爽,却还是敛了下来,继续保持着微笑,因为,他想看看她的反应,是不是那么的有趣:"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做古桀西。我有一个哥哥,他的名字叫做古莲。还要告诉你,我的哥哥,在五年前,回到中国受到了严重的烧伤。在送回来医救的途中,飞机出事,他差点丧命。而现在,他躺在医院,整整五年,从未睁开过双眼。你知道,他是为了谁受的伤么?我知道,听说,是为了一个他特别喜欢的人,而那个的人的名字,叫做夜离…"他的声音就像魔鬼一般,字字落进她的耳膜,她的心里,挣扎,无力,痛楚,纠扯。

而他抬起她的下颚,盯着她僵化掉的脸颊,满意的微笑。

"所以,夜离。你欠我哥的太多,太多。而你,都要还回来。"说完,他就霸道的吻上了她的唇,用力的吻,愤怒的吻。

而她,只是想起古莲,那个在大火中向她大声的喊着,在大火中让人先救她离开,大火中,对她说,一定要好好活着…她的泪,凶猛的落了下来。再也无力维持…而古桀西的吻,对她来说,僵硬的毫无力道。

因为,她感觉不到疼痛。

第八话 夜的决定

她的麻木,她的无动于衷,都让他觉得兴趣怏然。

他的手,慢慢的放开,而她就像是一滩软泥,再也无力倒了下来,无力的坐在地上。泪流满面,想起那个男子,自己,最最对不起的一个人…为什么他要对自己那么好!!如果他不来救自己…如果,自己没有那般的喜欢初,如果自己没有那般的执着与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他怎么会受伤,怎么会…成了植物人。

古桀西蹲下了身子,抓住她的肩用力的摇了起来:"我告诉你,从一开始,我就认出了你。因为他有你的照片,昏迷之前还紧紧抓在自己的手里。那么执着的不肯放开。我怎么会不知道!!那是我的哥,你知道你让他成了什么样子吗!!?一个好好的人,彻彻底底的昏迷,成为了植物人,大脑死亡,完全没有意识…你让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低沉,越来越冷漠。是这个女人,让他失去了一切,失去了自己的哥哥。

而夜离抬头,迷离的看着他,看着这个和古莲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他的眉目间,全是仇恨,没有一丝丝属于古莲的神情。

她承认了,这是他的弟弟。

究竟是怎样的痛心,才让他这么恨自己。而自己,竟然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词句。久久的,她看着他,抹了泪,心像是窒息了一般的难受:"他在哪里?我要去看他…我要照顾他…请你让我去照顾他,好么?"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而古桀西只是站了起来,冷冷而鄙夷的看着地上的她笑着:"你就这么的自私么?只是想去看看他?难道你就没有想要还给他一切的想法?你欠他一条命,你不知道么?你欠他的,怎么能用只是看看,照顾还尽?"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挤了出来。

而夜离,慢慢的站了起来。原本悲戚的脸,变得淡漠疏离。轻轻的抹掉嘴角的余味,她轻轻的笑了起来,大声的笑了起来,狂肆的笑了起来,转眼看向他,已经抹去了悲伤,带了原本的阴历:"那是我欠他的,答应他,我会好好的活着。你说我要怎么还给他?那我的命?你错了,那是我除了其他一切都可以给他的东西!!"一字一句的冰冷和绝情。

她的命,不能丢弃。

她的命,不仅仅是古莲给的,还是三个孩子给的。

而古桀西怎么会懂。他冷冷的笑过,转身向外面走去:"如果这是你的决定,那么我知道我要怎么做了。我会不顾一切的夺过你的一切,让你还给我的哥哥!"冷冷的话语,无情的落下,随着掩上的门,一字不落的落进她的耳朵里。

她无力的坐了下来,看向门,如果这场旅行只是为了任务,那么她甘愿自己没有完全这场任务。那么,她不会遇见初邃,不会听见古莲现在存在的真相。不会遇上这个少年,不会让自己陷入这般两难的境地。

夜,好深好深。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楼下的宴会还没有停止,但是她的心已经静的击不起一丝涟漪。初邃就在楼上…而他们已经隔了五年。她什么也不想再去想,只想远远的逃开,只想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翌日,当初邃站在她的门前,轻轻的敲响门板时,一位似乎等在这里很久了的仆人一直站在这里,边对他恭敬的低腰:"先生,这位小姐昨夜就退房了。她说,如果有一位姓初的先生来找她时,就将这封信递给他。"

他挑了挑眉,轻轻的接过。仆人安静的退了下去,而他慢慢的走向窗边,站在城堡的走廊处,看着外面苍翠的风景,拆开这封几乎振摇了他所有意识的信件。

初先生:

你好。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洛佛尔山。我想,你是真的认错了人,我不是你所要找的那位中国女子。相信你也看到了,我是一个身份不同的人。我会持枪,会将一个男人撂倒,即使受了伤,也当成了家常便饭的一个人。我离开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的男伴,老实说,我和他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而你,昨天晚上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去想,希望先生你也不要想太多。只是想告诉先生,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而已。不知道先生为什么那么的确定我就是她,但是不得不告诉你,我是一个从小就生在国外的孤儿。无父无母,在十岁的时候,进入了一个组织没日没夜的训练,将自己训练成了一个杀手。相信先生你现在应该想到了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那个毒枭是我杀的。如果先生现在要去揭发我,我也无所谓,警察是抓不到我的。而先生要找的人一定是和我不一样的吧?至少人生是不一样的。我也很意外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一张脸,和先生要找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如果有机会见到她,我一定会想起先生你。

陌生女子·夜

信在他的手里慢慢的捏成了一团,她就这样的急于逃离他么!!她以为她这样说,他就信了!!?他不会让她得逞的!!!至少在他查清一切之前,都不会。淡蓝色的眸,再一次变得深蓝。

而洛佛尔山道上,一辆红色的跑车慢悠悠的行走在山间,一副悠然的样子。古典的音乐从车厢里不停的流泻出来,足以显示主人的心情是如何的安好。她终于又跨出了一步,终于又做出了决定,终于…

而这悠然的心还没有逍遥多久,前方有一个绿色的草帽飘飘荡荡,有一个穿着草绿色长裙的女孩站在马路边向她挥着手,她原本悠然的心情立即跌倒了谷底,一个急刹车稳稳的刹到了少女的面前。然后一脸郁闷的看向女孩:"亲爱的green,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中国么?你不是去学国画了么?你不是…"

"嘘--!!夜,人家想你诶,你还撵人家走的样子。不要见到我就这么不高兴嘛,来香一个~~"说话的同时,少女已经将身边的袋子扔进了车厢里,然后撑着车缘就跳落了进来,抱着夜离就猛的一阵用力的亲吻。

夜离立即推开了她,然后郁闷的摸着脸上的口水。看着少女一样的green,其实已经是一对双胞胎母亲的女人:"你说吧,是为了什么事情?这次毒枭的事情,我没有做出差错吧?"女人虽然娇小,但是身手不凡,当初入了组织,还全是因为这个女人。说来又是一段故事,但是想起来,还是一段笑料,哪里知道,竟是今后这些血雨腥风的日子。

"没有,夜你干的很棒。是军火交易的事情,毒枭虽然死了,但是之前这个毒枭和人交易的军火活动还是要进行。所以,我就来了,来援助你,顺便来个旅行。嘿嘿。"女人笑得一脸无害,夜离想起来,自己当初也是被她一脸笑容给害的。却不知道还要说什么,旅行才是正经事吧?她摇了摇头,发动车子,谁让她是自己上司呢?

车子并没有拐弯,但是方向却变了,这次是山那头的一家民宿。

第九话 夜离之死

安静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声响。男人坐在桌子前看着硕大的电脑的屏幕一动不动,似乎在等着什么,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焦虑,冰冷的眸子淡淡的落在前面,仿佛藏着无尽的心思,却透漏不出一丝一毫。

门被轻轻的敲响,他才慢慢的抬了头,散漫的看向门板,然后轻启唇瓣:"进来。"慵懒的撑着自己的头,栗色的发丝落在手背上,柔软而又顺直的美丽。

一张俊颜在看到进门的三个男人后,依旧没有半丝的变化。眼睛依然落在屏幕上。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相互看了一眼,木村崖真慢慢的向他先走了过去,探过头去,却只看到屏幕上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不免疑惑的先看了另外的两个人,在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初邃。

"你在等什么?我们都整好行李了,今天不是要会罗马吗?我明天还要回东京,说是今天晚上聚一聚,你怎么…"他在看了看没有半丝变化的房间,"还没有开始整理?"

初邃头也没有抬,只是冷冷的说道:"我在等风印的回复。"不想有太多解释,连话都是精短的。

"风印?他查到什么了么?"木村崖真一听,立即激动的倾身也看向屏幕,虽然看到的,依旧只是一片空白。

"初,木村不是说,你们遇见了一个长的极像她的人么?"宫烈也慢悠悠的向这边走来,只有罗凯杰一个人是坐到了客厅中间的沙发上,放佛不太关心这件事情。

木村崖真立即皱了眉坐了下来:"唔,长的极像。不过初说不是她。而且我也觉得不太对劲,她的气质,她的眼神,她的感觉,全部都不一样。只有那一张脸…就算是经过了五年的时间的成长,也是一模一样。"

宫烈更是好奇了,自己和罗凯杰因为有事情,所以去宴会的时间特别的晚,都是快要结束的时候才去的。那个时候的初邃已经离开了,而木村崖真就告诉他们遇见一个极像夜离的女人。

初邃抬头看向他们,默言无语,只是半响,则扭头看向窗外。那不是她么?他也不能万分的确定,但是,至少是看到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不是么?

思虑还没有太久,电脑"嘀嘀"两声,屏幕上就蹦出来一个视屏框。初邃赶紧坐了起来,伸直了手,鼠标单击,视屏上立即出现一个男人。男人有着一张东方男人的面孔,英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睛最为吸引人。长至耳梢的发黑而浓密,一张脸白皙却又硬朗,是一个极其英俊的中国男人。

男人在看到初邃后立即轻轻的点头:"初先生。"

"你好。这些年辛苦你了,这次有什么进展吗?"初邃冷冷的与男人对视,充满了信任与稍稍的期待。

"是我能力有限。五年前接到先生你的嘱托,要查夜小姐的行踪,但是由于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故意挤压了各个方面的信息,所以一直都是徒劳而返。让你失望了不少次。"风印淡淡的说,眼眸里微微的歉疚。

初邃淡淡的扫过眸光,身后的木村崖真却站了起来:"这怎么怪的了你。你已经是亚洲最厉害的侦查员了。是徐氏企业的总裁在故意与我们作对,这些年断绝了生意上的来往,更是切断了我们所有与查找夜离有关的信息。估计,她都更名换姓多少年了…这个样子,为什么当初走的那样的匆忙,连一个机会也不给我们呢!?她定是万分的绝望了…"又是气,又是恼,更是叹息。

但是屏幕里的风印脸色却不是太好,只是看向初邃,然后有些犹豫的诺诺而言:"这两天,徐氏族谱里的密码突然松懈,被我攻破…所以,才查到了一些事情…"

初邃立即寒了眼,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缘,紧紧的俯视屏幕:"说。她…在哪里?还好么?"还有剩下的话,却忽的咽下了口说也说不出来,只能更着喉咙等着里面的人回话。

"她…"风印看着他的脸,却还是冷冷的说出了口,无情而又让人绝望的话,"死了。"这句话,就像是锋利的冰刀,将这件屋子里的四个男人都硬硬的僵住,再无法动弹,无法思考。

他的眼,僵硬的盯着视频,僵硬的一动不动。他的脸,僵硬的,像是无法相信,无法思量他的话,但是风印的话并没有完,他继续冷冷的说:"族谱说…五年前,她在英国的的巴斯小镇…难产而死。她的孩子,和她一起死在那里。"

最后的一句话,让这间房子,再次陷入更让人绝望的气息。

他提手用力的向视频击去,“碰”的一声,视屏爆裂开来。身后的木村崖真立即反应过来将他扑倒----火花四溅,噼里啪啦的凌乱。

而初邃,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的坐在桌子下面,任由房间的警报器狂乱的响起。任由他们三个忙乱的打电话找医生来对他急救。而他的手,肆意的留着鲜血,却像是毫无感觉般的麻木。

木村崖真颓然的坐在了地上,长长的腿无力的伸直,看向初邃,他的脸,淡漠的可怕,完全的陷入阴霾之中。窗外竟然开始下起了雷阵雨,无情的洗刷着这里的土地。

她死了…她死了…?难产而死…就是说,她怀着他的孩子,在一个小镇,悲痛的难产,绝望的走了?

一滴清泪自眼角落了下来,他狂乱的笑了起来。从来没有这般肆意的笑一般,苦涩的味道尽显眸中:"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难道这就是对我的惩罚!!?夜离,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么?带着…我不知道的孩子,死去?死,就是你对我的告别,是么?"狂风大作,他的心,就像是死去了一般。

第十话 风雨之夜

车子停靠在民宿前,她们撑开了伞才从车里走了下来。大雨磅礴,丝丝的狼狈间带着微微的湿润,却毫不显得过于狼籍。一把红伞,一把紫伞,同时下榻于民宿前。她们含蓄的向这家的主人说着雨有多大,山路是多么的滑,天又黑了下来,所以想要这里借宿一晚。话语间的诚恳一点也不虚假,主人本是再三犹豫,却在看到这两个东方女子,一个清晰美艳,一个乖巧可爱,只好点了头让身让两个人进了屋。

红色的跑车盖上了盖子,就乖乖的停在院落里,而这座欧式的古老民宿里,将要又是一个不同的夜晚。

"只有这一间房间了,两位小姐将就一下。"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高大男人,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胡须,剃的干干净净。看得出来,是一个极其爱干净的男人。"没有关系,老板能收留我们已经非常感谢了。这是住宿费,希望您能收下。"绿色衣服的女子笑着将手里的两千块钱塞给了男人。

男人缄默着收了下来,轻轻的颔首,就关了门,慢慢的走远。

放下伞,夜离慢慢的走向沙发坐了下来,拿起一旁的毛巾擦着手臂上的水珠:"雨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大…"她看了看窗外已经慢慢暗下的天,雾虽然也很大,但是雨声更大啊…

"还好要谢谢这场雨,我们的理由才更加的完美。不然,怎么能轻易的住进这家民宿?"green也慢慢的走了过来,然后做到了床上,接过夜离递过来的毛巾擦着自己那一头天生的卷发。

"green,你说,现在住在民宿里的人…是不是都是他们的人?"

"很有可能。但是…我们也要提高警戒,因为他这么轻易的就收留了我们,他们也不会对我们放下警戒,定会不停的试探我们。"green淡淡的说着,夜离立即赞同的点头。但是还没有问出下一个问题时,green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夜离看着她接过电话说道:"喂,什么?你们两个不好好给我呆在中国,跑到意大利来了!!"green的声音立即提了起来,夜离一听就知道定是她那一对折腾人的孩子。

夜离想起来,当初遇到green时,正是在英国。她生完了孩子,在巴斯小镇的医院里调养着将要残破的身子,那个时候的夜离以为自己一定不能活过三年,因为生孩子时大量的出血,是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抢救才重新的活了过来。那个时候的她,身子异常的虚弱。就在巴斯小镇的医院,她遇上了同样时刚刚生完孩子的green,她生的是一对龙凤胎,和生了三胞胎的夜离一拍即合,找到了许多的共同话题。更让两个人投缘的是,那个时候的green同样也没有成年,只比夜离大了一岁。还差三个月才到十八岁。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有提对方孩子的父亲,但是green看出了夜离的身体已经快要不行,所以就提议让她跟着她走,必定会给她一个崭新的身子,一个健康的体魄。于是,三年的训练开始了,夜离在做什么是瞒着徐家父子的,他们也都知道,她遇上了贵人,而那个人可以将她的身子调养好,所以他们同意了给她三年的时间。

她进入了green所在的组织,一个叫做"火焰"的亚洲组织。

而green的真正身份,夜离至今为止依旧不知道。但是她感谢这个比自己还要神秘一百倍的女人,是她,将自己从虚弱的边缘拯救了过来。让她拥有了健康的体质,虽然那些日子是人生中最痛苦的日子。

挂了电话,green立即愁眉的扔下电话向夜离抱怨:"如果我的孩子有你们家三个那么听话,我就谢天谢地了!!"她皱着眉,两个五岁的孩子,竟然给她跑到意大利来!!?见个鬼的父亲!!这里,没有他们的父亲!!

夜离摇着头,她家的孩子听话…?她实在不忍心打破他们在green心目中的印象,那三个调皮鬼,同样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天渐渐的晚了下来,她们两个吃了房主送来的餐食,却依旧留了一个心眼,假装吃完的餐盘,狼籍的摆在桌子上,两个人则晕倒在了桌子下面。当房主推门而进时,身后明显的还跟着两个男人。

"杰克,我说吧,她们两个只是普通的人。"

"shit!!鬼知道她们两个到底是不是普通人。将她们绑起来,不到天明不松绑!!"他可不能再出一丝意外。

"是。"房主还是点了头,然后向另一个男人点头。男人立即拿了绳子,向两个女人走去。在绑架的过程中看着两个女人不同风格的脸颊心里不禁香叹连连。用的力道也就松了一些,只是做做样子的绑在那里,然后三个人就出了房间。

五分钟不到,两个女人都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向对方。夜离轻轻的就将手从绳索中拿了出来,然后自嘲的笑道:"原来,脸真的很起作用的。快,我们要出发了。"

Green更是郁闷的摸着自己的脸,再摸了摸肚子,脸的事情她从来不关心,她只关心她的肚子…她饿…

外面狂风大作,两个靓丽的身影从窗户处慢慢的向下落去。而房间的床下面,轻轻的躺着一口袋的食品…旁边倒着的两只老鼠正是证明了没有吃它的人是多么的聪明。

而山道上飙着的一辆蓝色法拉利急速的冲击在雨里,没有半丝的减速,带着绝望的猖狂。车上的男子,有一头栗色的发丝,紧抿的唇成了一条直线,而这场雨,像是在宣泄着他心中的悲痛一般,不再停息。

突然,山道的前方射来刺眼的大束灯光,一辆大型货车悠悠的驶来。跑车依旧没有半丝减速让道的预征,只是不停的向前开去。终于,货车司机发现了前方有一辆疯狂的车正在向自己驶来,立即让了道,紧紧的擦过崖壁,发出了"蹭蹭"之声和霹雳的火花四射。

司机只听见"碰"的一声,急急的刹车,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辆法拉利用力的撞在了崖壁上,冒着白色的浓烟,车的前方深深的窝陷在那里,而车上的人,没有一丝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