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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那头发卷的很适合我啊,为什么非要弄直…直头发看起来又笨又蠢…又要减少一丝杀伤力…"郁闷的女人一边抱怨着一边看向坐在旁边看报纸的男人。

他就那么闲?她记得,他的公司可是比她的大上好几倍…每天不是应该要忙死么?现在还有时间在这里陪她…不过,她的嘴角却微微的弯起,从来没有这样…从来没有等过她。他是个极致冷漠的人,不会浪漫,也不会冲动。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都是永远那个样子。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热情如火,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想到这里,她的脸一片潮红,极快的低了下去,做头发的发烫却不小心烫到了她的头皮,她一个倒吸气。

"对不起,对不起夜小姐。头皮气小泡了…对不起,对不起。"发型师手慌脚乱的几乎快要急出眼泪来。夜离急忙的摆了摆手,虽然有些疼,但是这些痛对她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了…

一阵阴影罩在了自己的头上,一只冰凉的手指却轻轻的触上了头上的小泡,她立即感觉到了舒畅了些,却还是被它压得有些痛。他的胸膛就在自己的脸前,还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男人味道,有些香,却不是香水的味道…好像,就是初邃的味道。想起下午,自己好像倒有些过意不去了似地,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初邃…我没事。"声音低低的,却轻轻的传进他的耳朵。

"还说没事。头发不要做了。"他冷冷的抬头,轻轻的看向吓在一边的发型师。发型师的嘴唇发白,轻轻的抖索,只差要跪下来般的腿虚无力。这句话,足以让他事业…然后永远消失在沙龙界。

"喂,那怎么行!!这一边卷一边直的更丑了!!你不嫌弃我自己都嫌弃呢。"她白了男人一眼,"而且都是我自己刚刚不小心。是我乱动的。"她回头看向发型师微微的笑:"先生,麻烦你了,请继续。但是…这次要小心哦。"她的微笑,如瓷器般的白净而透明,妖妖而卓般的动人。

发型师立即感激的点头:"我一定会好好给小姐做的。"

她回过头来,推了推依旧站在旁边的男人:"你过去坐着,不要当我的视线。"她脸红的快要喘不过起来了,他知不知道他自己的杀伤力有多大啊?她的心都要蹦出来了。

他慢慢的推开,冰凉的手指却移到了她的额头,轻轻一弹。她立即捂住了额头,他…他可以再幼稚点!!

终于头发做好,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一头如瀑布般的直发,在灯光下有些酒红,拿在手里细看,却是浓黑。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五年前的自己…回到了清纯的自己。但是,这张脸明显的销售,下颚发尖,什么时候,变成了瓜子脸…什么时候,变得有些不再像自己了。轻轻的叹气,又有了一群人来到身边,拿着衣服在她的身上比来比去。

她头疼的看向沙发,咦?他人呢?她抽搐了三下嘴角,男人能坐下多久?奢望的越多,失望的就越多真是个真理。

她闭着眼睛任他们在她的脸上细细勾勒,过了也不知道多久,听见耳边有人喊她:"夜小姐,好了。"

慢慢的真开眼睛,轻轻的站了起来,一面镜子立即搬到了她的面前。

她轻轻的眨眼,轻轻的微笑。还不赖~嘴角的笑意如花,一头长发依旧披在脑后,一身白色的礼服是短短的纤柔抹胸群,左肩有一根细带更是牵制她的左手,一朵白花被当做花环套在自己的无名指。礼服紧紧的包裹着她的身子,极致的凸显她完美的身材。一双白色的系带高跟将纤细的脚裸衬托的完美极致。本就美丽的五官,画着淡淡的水妆,粉腮明眸红唇。本来带了三分病态的自己,完全的消失,反而是温婉如画的淡漠模样。镜子里融入一个更是极致的身影,她轻轻的抬头,看见他一身白色的燕尾服,将身材衬托的更是完美。低头轻轻的笑,手被他轻轻的拉起转身就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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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蒂学院一年一度的"极盛"宴会是最盛大的校园盛会。它盛大之一,只因为它规模庞大,耗资更是巨额巨资。第二便是出席的人,学校所有的董事都会出席。说起这所私人学院,不仅师资力量庞大,教学质量高,董事们更是一个比一个有来历。最高懂事便是初氏财阀,然后是英国的古氏房产集团,美国的罗氏电器集团,日本财阀等。

当夜离挽着初邃出现的时候,整个宴会到达了巅峰的极致,她美丽如烟如画,他冷峻俊逸如棱如墨如冰。因为之前的报纸事件,整个学校本来就对他们抱着极其好奇的心思,这一下似乎关系明朗化来,所有人都惊呼着他们的出现。

夜离轻轻的微笑,嘴角的僵硬隐藏的甚好。从看到那个金色头发的美妇盯着她的时候开始,她嘴角的微笑便变得僵硬起来,她怎么不知道,那就是初邃的母亲。想起古莲说过的话,那场大火是不是真的和她有关系,她一直没有查出来,但是,她可不打算真正的屈服,就那样算了。那件事,她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所以,她要表现的好好的,好好的微笑,告诉那个女人,自己很好,很好。

"伯母…他们…"宫韵站在一旁有些忧心的看向初邃和夜离,他不是知道他母亲今天要来的么?为什么还要带着她来?这不是…直接向他母亲宣战么?他这么做,之前她做的不是都白费了?宫韵正在想着,却感觉到一旁的初母更为淡漠的气息。她轻轻的转了头,只看见初母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的感情,嘴角更是冰冷,但是宫韵知道,她的眼神始终只落在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夜离。

"夜离!!"一声惊呼,只看见一个如豹的身影快速的蹿过,一个黑色的影子已经冲了过去紧紧的将这场宴会最闪亮的女人抱住。

"咦?木村崖真!!见到你,真好!!"

"哎呀,真的是你…"宫韵转过头来,轻轻的叹气,从五年前开始,她就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四个并不想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冷漠对待夜离。其实,夜离都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象。

宫韵转身,不再停在初母的身边,反而是自己走向大厅的最里面。

"喂。给你三秒的时间,放开他。不然某个人的眼神再停留就可以让我在你身上开冰场了。"一个手掌轻轻的拍了拍激动万分的东方男人,东方男人才万分不舍的放开了夜离。夜离捂着唇轻轻的笑,看向男人轻轻的一笑:"宫烈。"

再看向站在最后面轻轻向她点头,眼睛里却有一丝友善的罗凯杰:"你好,罗凯杰。"再看向三个男人,特别是笑的像花儿一样灿烂激动的木村崖真,终于是疑惑的问道:"今天,你们真么来了?我…"

"我们找了你五年。分别在四个城市,全世界的奔走。还好,你回来了。"木村崖真轻轻的微笑,原来,在洛佛尔看见的就是她,原来真的就是她。她没有死,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夜离惊诧的看向他们,再扭头看向初邃,他却轻轻的扭过头去,不再看向她。她的心里紧紧的一扯,他们…有找过她么?

"来,让你看看,我们还带来了谁。"木村崖真拉着她的手腕,转身就向宫烈背后看去。夜离随眼望去,只看见站在远处,正徐徐走来,满眼泪水的女子。她没有极盛的容貌,却又完美的身材,俏皮的神情。但是此时,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满眼的不可置信,满眼的惊喜,满眼的激动。

夜离轻轻的微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泪水深深的憋了回去。她一步步的也向女子走去,四个男人站在一起,都想那两个女人看去。她们轻轻的牵手,然后是紧紧的拥抱,他们都看见,从她们眼角滑下的泪水。好像回到了五年前,六个人,一起去郊游,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游玩,一起去俱乐部的时候。只有他们六个人。

"死丫头…这么多年,你是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你突然的失踪,我是多么的难过…我是多么的自责,我是多么的…"一口气哽咽在云佩庭的喉间,但是都没有真是的感觉到她的触感来的重要。

真好,夜离,还能看见你,还能遇见你,终于是重逢,在这个美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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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 清风晚夜

“你看,那个金发的美妇,就是初的母亲。怎么样,要不要去和她打声招呼?”木村崖真望了望站在人去里应酬交际的妇人,再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好友初邃。在和好友们喝酒的某人终于是慢慢的抬了头向夜离和木村崖真看来,手中端着的高脚红酒杯轻轻的在灯光下摇曳,只是淡淡的一眼,就撇开自己的视线,重新落回自己原本落定的地方。

夜离轻轻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她从那个他母亲的眼神中看的出来,她不喜欢自己。而且在看到宫韵时,夜离的心忽然就痛了,像是想起五年前古莲的那句话,你知道么?你是第三者…第三者。宫韵有什么错,自己又凭什么这么对待那个女人呢?她更是没有必要去见初的母亲,她知道,现在她只是初的情妇…依旧只是一个过客。

心狠狠的被自己扯痛,有些窒息的胸口再也让她坐不住,只好站了起来,准备出去透透气,云佩庭端着自己挑好的水果走了过来,却见夜离准备出去,而木村崖真坐在原地一脸高深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什么。云佩庭立即快步走了过去来放下了手里的果盘,向夜离喊去:“丫头,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出去…”她轻轻的微笑,夜离回了头,轻轻的点头,微笑更为甜美。

初邃抬了头,宫烈立即伸手轻轻的压住他的手腕:“没事,她们那么多年没有见面…让她们聚聚。到是宫韵,你应该去找找她,今天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带了夜离来,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你要记住,她是我妹妹,不是不想干的人。”宫烈的话里,同样藏着深深的淡漠冷情。

初邃轻轻的抬手,落下宫烈的手掌,只是淡淡的举起手中的酒杯,然后冷冷的勾起唇角:“我早就在第一天就对她说明了。就算是你的妹妹,我也不会妥协。”

宫烈有些无奈的叹息:“就是因为知道,你不会妥协。所以才放心,放心让她扑这趟浑水。其实她,什么错也没有,唯一的错,就是不该爱上你。而且是整整二十二年。”从她还在襁褓中算起来,似乎,她的生命中,只有那么一个耀眼的男人。

他的话有些矛盾,让木村崖真蹙了蹙眉,却随即想通过来,之所以放心,是放心初并不爱她吧?或许只有他真正的不爱,才能让宫韵彻底的清醒,让她看清未来,去寻找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夜离,而且他有那么的事情想要问她,那么多的事情想要对她讲…他还是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向她们消失的地方走去。初邃只是抬了一下眼,眼底的冷漠随即一闪而过,连宫烈和罗凯杰也没有捉到。

三个男人坐在那里,是所有人灼目的源地,但是他们依旧自我,仿佛周围来的一切都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影响。只是他们各怀心思,没有人看得出,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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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像是我的梦想,梦想着有一天还可以和丫头你这样,手牵着手走在学校里,看着夜景,吹着凉风,说着悄悄话…真的好怀念以前的日子啊…没有想到,这一天,是五年后,原来时空真的在转变。你看,我们都不在中国了,我们都长大了…”感叹般的,云佩庭的手掌微微的用力,更加的握紧了夜离。

“丫丫,亲爱的。我们都变了…”她抬了抬头,看向云佩庭的下颚,一个抬头,看向星星满照的星空:“你看,外国也有星星。但是,我们心里最重要的东西…都再也不是当初的那般模样。时间变了,但是这个天空依旧是那片天空。同样有着星星…只是,我们都随着时间,长大了而已。”

“唉…变得好忧愁啊。本来是好事不是么?我们重逢,是好事。为什么要这么的伤感呢?来,我们坐下,聊一会天。”云佩庭摇了摇头,不想去想复杂的事情。

“嗯,好。”能和你重逢真好,能和你这样坐着聊天真好。佩庭,你一定会比我幸福,我是那么虔诚的为你祈祷。

“丫头,”靠在夜离的肩上,云佩庭望着路灯轻轻的问,“你是不是还爱着初邃那个家伙?五年了,你竟然…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好不可思议。你消失的时候,我以为…我永远的失去了你,我以为…这一辈子,我们都无法再次相见。”

“可是我们还是相见了,这就是缘分。丫丫,我爱他。比五年前更爱他。但是,我的心也比五年前更疼。你知道么?我…就是自己来找罪受…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自己…那般的…”话语间变得哽塞起来,她不是控制不住,她只是…只是…想起下午,他冰凉的手指,但是却那么的微带暖意。自己怎能放手…怎能…

“丫头…你…”察觉到她话语间的绝望,云佩庭猛的一惊,抬了头疑惑的看着她。

“我没事。”她赶紧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眼底的悲伤一闪而过,丫丫,对不起,我不能让了解我的处境。因为,我不能让你伤心。

云佩庭又反复的看了她几眼才又低下头去,然后猛的抬头,看见夜离依旧是一脸的平淡。她没有松气,反而是更加的疑惑起来,她为什么…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刚才那一声痛苦的哀声,是不是她的?她几乎要怀疑起自己来,却还是轻轻的说道:“你真的变了,丫头。”

她认真的眼神让夜离微微的闭眼,她知道…

“但是,现在的你,睿智,美丽,耀眼,懂得人情世故。虽然不再像以前那般的单纯,但是现在的你这般的独立,我在想…这几年,你究竟是怎么过的?”是经历了什么,才变得这般的…成熟?

“我…”她一句话却也答不上来,只能看着云佩庭的双眼,不想编辑理由,却又不想说了真话。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过的,但是我知道初是怎么过的。他或许,并不比你轻松一分,夜离,你在他心里播下的种子,就向一棵疯狂的树苗,不停的在他心里发芽成长。这棵树,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洗礼而湮灭,反而是越来越茁壮,直到现在的参天大树。”本后传来木村崖真极淡却微微微暖的声音。

夜离扭了头,只看见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庞被照的一片苍白。却还是对她轻轻的笑,用了极其肯定的声音轻轻的说:“我想,他是爱你的。”

夜离的心,就像是被雷击中般,久久的无法反应过来,但是渐渐的,心房就噼里啪啦的一阵轻响,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听见了风在追逐的声音,树濯濯而摇的声音…听见了木村的话,却怎么样也不肯去相信:“怎么可能…他怎么肯能爱我…!!我不信…”

“他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木村崖真轻轻的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云佩庭也被震住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只是继续呆呆的和夜离一起听着木村崖真的话:“但是,这些事,他都为你做了。”

“为…为我?”她惊讶的看向木村崖真,用力的闭上眼睛,却怎么样也想不起来。他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轻轻的勾唇,对啊,他不是。但是,心里的苦涩却越来越多,最后看向木村崖真苦笑:“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木村崖真轻轻的摇头,叹气:“五年前,你失约了一次约会,你还记得么?就是…你的母亲去势的那一天。”本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为了她好,就该让她知道她所不知道的,而她一定极其想知道的事情。

夜离的眼眸闪过一丝淡漠的悲痛,极快的被自己掩饰而过,却还是轻轻的点头:“怎么不记得。那一天,母亲离开,大火烧了房子…还有,知道真相。”那真是一个难过的日子,连泪水都是疼得发胀才肯流下来。

“丫头…”云佩庭轻轻的握紧她的手,想要给她自己的力量。

夜离摇了摇头,她早就接受了这一切事实,所以才能放得下,再次来到他的身边。

“你看到的,都是属于你的悲痛,却不知道,他的那一天,又是怎么过的。”依照初的性子,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将那一天说出来。但是木村崖真不能不说,这是夜离,这是他现在最珍视的女子。她不卑微,也不骄傲。她美丽,她自信,却不自傲自负自大。

她是那样的让人移不开视线,从五年前她出现在自己视线的那一天开始,自己就无法不去注意这样一个女子。从她站在教室门口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关心这个女子。虽然那个时候的自己有些幼稚,不会表达,但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是痛并快乐着的。快乐,生命里遇见这样一个人。痛,她的实现,从来没有停留过在自己的身上。

虽然早已过去,但是再见,依旧是那般的亲切。

“五年前…到底还发生了什么?”夜离的手用力的拽着他的衣摆,只想知道,她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她是不是不知道什么!!

大厅里灯火阑珊,而校园一角里,他们三人乘着夜风,连呼吸都能闻见。

另一角,一头金发的男子更是傲然的站在那里,站在他对面的,依旧是一头金发的人,只是这是个女人。一个神情一如他那般冷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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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话冬季的玫瑰

"本来在之前的一天,我们说好了要去宫烈家聚会。但是他却拒绝了我们这个要求,还故意把你支开,说是他有事情,所以对你说他那天不回你家,你还记得吗?"月光醉人,但是木村崖真的声音更加的醉人,伴着月光的冷清,淡淡的丝丝入扣般的醉入她的心房。

"我记得。"她的睫毛轻轻的颤抖,却只是轻轻的磕上了上眼,也就是那一天,见到了自己的母亲,然后亲眼看见她死在自己的怀里。也就是那之后的一天,她看见了他和宫韵一起出现,她生生的一口鲜血被自己咽了下去,同样也是那一天,知道了自己是如何的一文不值。还有那一天,那场大火是如此的灿烂而绚烂,着凉了整片天空,却灼痛了她的心。

"那天放学后,你被徐老师刚刚接走,我们就出了校门,他就跟了上去。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一直慢慢的等着,知道晚上他才打来电话,要凯杰查一下徐秦开这个人。半夜,他才回来,脸色很不好。我依旧记得那一天,我们随他一起回了他的家,看到的是满园的玫瑰。冬天,玫瑰是凋零的季节。但是,他的花园里却整整的开了一园,那般的芬芳,那般的美丽而又娇艳,燃亮了整个冬季最美的颜色一般,我们都怔住了。"他慢慢的看向夜离,对上她一脸的不可思议表情,轻轻的微笑,"我的表情就和你一样。但是,我知道,那个时候,问他什么事情,他都是不会回答的。所以我就问了章婶,对了,章婶你还记得么?"

夜离轻轻的点头,依旧记得那对温暖的夫妇,他们对自己是那般的温和。

"我就问了她,她说,这是他们在温室种植的,是刚刚移植到了花园的玫瑰。是他们少爷说…要给他女朋友的圣诞礼物。你说,这是不是他做过的,最浪漫的事情?虽然,你并没有看见,甚至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我们四个,包括宫韵都看见了,也都清楚,那是为谁而种植的玫瑰花园。"说这话的木村崖真双眼始终带着微笑的神色,连嘴角都是温暖的微微勾起。所以,初邃做的事情,或许自己一辈子也做不来。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她坐在他的家外面,等了整整几个小时…明明只看见他和宫韵出来…还听见章婶说…

"他知道你在外面。从你来的时候就知道。那是他故意那样做的。我们三个当时就在那扇门后面,却只能生生的看着。因为我们只会做一件事情,就是尊随着他的意愿去做任何事情。那个时候的我们太狂妄,以为一切事情都是在我们的掌握中没有在意别人的想法,没有在意别人的人生,没有在意别人…包括你。所以,我们才做了哪些狂妄的事情。真是不可原谅啊。"这一次,他笑的有些苦涩。

夜离却捂住了自己的唇,只能用力的闭上眼睛才能让眼泪不要掉下来。

他是看见了自己和哥哥进了宾馆才做的这一切么?他为什么不信任她…为什么要这么冷酷,为什么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为什么…

"我们不知道你母亲的事情。我们不知道你和徐老师的关系,我们只是一昧的知道,我们被你背叛了。"他抬头看了看夜离继续说道:"知道你的出现。你一身破烂,一身狼狈,满身风尘的出现。他连看也没有看你一眼,你知道么?我知道他是在等,等罗凯杰的查询结果。但是…"微微的迟疑,继续说了下去,"你那么突然的进来,那般悲愤的问出了一句句的真相。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真相会有还原的一天。但是我知道,如果你不知道,初会和我们隐瞒你一辈子。

"一辈子?为什么…你们,只是把我当做游戏对象不是么?为什么…要隐瞒我?难道,我要被你们戏耍一辈子?"她惊诧的睁大双眼,振振的望向木村崖真,疑惑,疑惑,不断的充满了心间,不停息的咬噬着自己。五年前,自己是不是真的错过了什么?

"不。不是戏耍你一辈子。从初和你住在一起,从初要了你的那一天开始,这就不再是一场游戏。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初不会将一个女孩的清白玩进游戏。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只会对真心的女孩…"剩下的话不再说出来,他知道,她明白了。明白了,在五年前,初对她,不单单的只是游戏而已。

"我不相信…如果像你说的那般…"她无法让自己从震惊中反映过来,只能不停的推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初出过两次车祸。你知道么?都是为了你。"这一次,他的眼神变得冰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个女人从恐慌中唤醒让她恢复理智。

"两次?他…"一盆冷水般的,从头浇到了尾。她只感觉,自己的胃部一阵痉挛,那般的疼痛,抽搐的难受。她仿佛记起了那个下雨的夜晚,山道的急促,呼吸的紊乱,磅礴的雨势,绝望的车祸。她用了好大的力量才将他从车里救了出来。她费了好大的力量,才让自己离开他,不再守候他,不守候受了伤的她。没有人知道那个时候她的心是多么的疼痛。

"你看他的右手,那是他击破电脑屏幕的伤疤。你看他左边额头的伤疤,那是知道以为你死了时,出的车祸。"他轻轻的叹气,本来不愿什么都说出来,但是实在不想这两个人因为这些不知道的事情越走越远。

她捧着自己的脸,手掌下是一片冰凉的苍白。

她知道…她怎么不知道…她知道,他出了车祸,但是她从来不知道,那是为了她…

她猛的抬头,紧紧的抓住木村崖真的衣襟:"还有一次呢?还有一次…怎么会出车祸,怎么会…"她眼里的紧张,难过,伤心,疑惑,焦虑让木村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说出来,会不会伤了她的心。

"丫头,你不要急。听他说…其实,我也知道还有一次…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走。"身旁的云佩庭连忙抓住了她,原本也是那般不可置信的自己,也才相信,也许,事情早就脱离了他们几个所预料的轨迹,也许,初邃真的,不只是把丫头当做了游戏的对象。

"我怎么能不急…我都不知道…他还有一次…"还有一次那么危险的车祸,而且…木村还说…是为了她,是为了她么?她惊异不定,只能紧紧的望着他们两个,希望他们两个能尽快的告诉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夜离,你不要急…五年前…"木村的眼神烁烁的有神,他知道,只要她知道了,或许就能改变她所有的想法,毫不犹豫,哪怕初邃知道了会怪他,他也要告诉她,她有权利知道,"五年前,你吐了一口血,悲痛的跑了出去。凯杰刚好查出了徐秦开只是你的继兄,而且你前一天去宾馆…是因为你的母亲…"他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初知道后,神色大乱,知道是误会了你。他是那种不吃醋则以,一吃醋就会翻乱了天的人,他极其霸道,但是他的霸道,只是对他自己在乎的人。夜离,初他立即就追了出去。我们都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慌乱的神色,知道要出大事了,都追了出去。可是你已经没有了人影,初开了车就追了出去,我和宫烈一辆车追在后面,但是他的车刚刚滑出大门,我们在后面只听见"碰"的一声…"木村的话停了下来,他看向夜离,她已经泪流满面,悲痛的望着木村,满眼的不可置信。她从来不知道,甚至是没有想过…他会出来追自己…她的手轻轻的颤抖起来,那么…他怎么了…他是不是…

木村扭开头,有些不忍心看她伤心的眼神:"我还记得那一天,我和宫烈急急的刹车,看见前面一片烟雾,初和他的车与另一辆车相撞,当时我们都以为…所以,你们越走越远…三天后,他醒来时,再也找不到你了。"

这就是初邃在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他那么慌乱的眼神,或许夜离一辈子也见不到,但是却深深的震住了他们所有的人。他们都知道,初邃是真的爱了。

夜离站了起来,快步的向大厅的方向走去。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和思维,她只想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来追她,她想知道,他是不是,或许是喜欢她的?她要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她突然明白那句话,他说,你只是知道逃开,你除了逃开,你还会做什么!!?她从五年前开始,便是逃开…逃开…

初邃,是不是,你不是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所以,你才要我做你的女人…你才要找我…你的生命,真的只有我这一个女人…?初邃…

她的心,被狠狠的撕扯着,疼痛着,生生的流着看不见的血,那么的苍凉而又心慌,无措而又紧张。她有些狼狈的跑进了大厅,眼神落过许许多多的人影,但是就是没有自己最熟悉的那一个。有许多的男生眼神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甚至有大胆的男生向她走来,但是她看也没有看一眼,转身就向外面走去。

初邃,你在哪里,请你告诉我,五年前的你是不是,有一点点的喜欢我…请你告诉我,那是不是一场我们最大的误会?初邃…她抹了自己的泪,站在原地,四处探访,但是夜晚的清风吹起她的发,让她愈加的迷离,看不清前方的方向。

第八话 初氏物语

"邃!!不许你这样和我讲话!我是你的母亲。"冷冷的轻呼从左边的角落传来。她的身影轻轻一僵,转身看着那个方向,愣愣的发呆。那是,初的母亲和初么?她…在骂他?而且,一口英文却那般的犀利。仅仅是五秒的迟疑,她放轻了所有的脚步,慢慢的向那堵墙靠去。草木簌动,连风和心跳都能听见,不知道为什么,她屏住了所有的呼吸,贴着冰凉的墙,不想突然的打扰。

"母亲?这个词汇,在我的生命里面,没有任何的意义。"冰凉无情的话却震住了她的心,心里面莫名的拉扯着,撕痛着,不知道为什么,左边的肋骨,莫名的疼痛了起来。就是不去看他的表情,她也知道,现在的他,一定是浑身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淡漠到了极致的疏离。

"你!!你别忘了,你是我的二儿子!"女人的声音有些僵硬,低吼不再间断。

"我没有忘记。你也在随时的提醒着我,我是多么的让你感到罪恶。"淡漠的话里同样的没有一丝伤心的情绪。

"…邃…"女人似乎放低了一点点的语调,却还是让人感觉到语气里的不满。

"不用说了,今天我就是把她带给你看,带给全部人看。她是我喜欢的女人,无人能替代。"霸道的话,却让一旁的夜离泪流满面。紧紧捂住唇,怕自己一不小心让声音外流,让他们知道了,自己就在这里。但是心里的痛,心里的紧张,心里的激动,心里痛苦瞬间到达了心脏所能负荷的顶峰。

"不可以!!你忘记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早在你出生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已经被我定了亲,你的妻子,你的爱人,只能是宫韵!"女人的愤怒似乎并不比男人多一点,她的话里,带着命令,带着霸道的不容拒绝。

夜离捂着泪,她轻轻的苦笑,是啊…他有未婚妻…他有他母亲为他挑好的女人…

"那是你的媳妇,不是我的女人。"他冷冷的回话,眼眸间的冷漠淡视让女人都退了步。

但是她怎么会妥协在自己儿子手里,她恨着眼,冷冷的下达了最后的命冷:"我不管你爱的人是谁。这,我一点也不关心。我只关心你的妻子会是谁。婚礼我已经在开始筹备,宫家的父母也会在下个月就来。你自己好好准备,准备结婚。"说完最后的话,她就转了身,看着她的影子,夜离快速的躲在了一旁,用树影遮住了自己。

但是,随着女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她的身子慢慢的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全身无力。这一次,眼泪却流不下来。再看着他的身影,从另一边远去,她去无法站立起来,追身上去。初邃…她终于知道,他是喜欢她的…但是,心里的痛,却没有减少一分。头,再次欲裂般的疼痛起来,她捧着头,坐在那里,紧紧的咬着唇,不想发出一声嘤咛。

她的生命不知道还有多长。

就在这个时候,她知道了,自己最爱的男人,原来也是喜欢着自己的。自己的心,像是飞到了云端的轻云,但是,只是一瞬,却再次狠狠的跌下。他要结婚了…要结婚。而自己,这一副残破的身体,更是一个未知。矛盾,纠结,痛苦,身体上的疼痛全部向她侵袭而来,再也找不到一个空隙说服自己去逃避。

"夜离?"一个轻轻的声音却从前面传来,她慌忙的抬头,只看见灯影下,有一个身影。不是特别的熟悉,但是她知道那是谁,她高贵而淡雅的站在那里,看着夜离微微的发呆。

夜离慢慢的站了起来,不想让自己输人阵势。但是,宫韵却轻轻的微笑,没有一丝恶意的笑容,让她的脚步迟疑,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轻轻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