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闻言也笑了:“好姑娘,就别馋我们了,赶紧穿上试试吧。”

元秋闻言任由几个丫头帮她换了衣裳,绣娘的手艺确实很好,衣服大小合身,腰部跨部肩膀等处剪裁的正好,元秋年幼没什么身材可言,但穿了这件衣裳倒也显出些细腰来。

五月初一这天到了,元秋早早的起床换了这件金线苏绣珍珠迷离繁花丝锦裙,用点翠嵌珍珠梅金丝镂空头花簪挽起了头发,又选了那支镶玉双翼金步摇别在了鬓上。

元秋将前日让胭脂铺送来几样瓷瓶盛的用茉莉、牡丹等花磨碎加上料制的细粉拿了出来,又挑了玫瑰膏一样的胭脂出来,轻轻的涂匀了粉,用水化了点胭脂涂到唇上。

织梦笑道:“我们姑娘这样一打扮,倒像天上的仙子一样美了。”

元秋唾道:“就你贫嘴,还不赶紧和我去上房,迟了父亲要骂的。”

织梦忙应了,因早起略些风,翠莺怕元秋会冷,拿了件罗锦斗篷出来用布包了,跟着元秋出了院子。

绕过园子,元秋就看见元容远远的过来了。

西湖畔(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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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容本要直接拐弯到通往上房的岔路去,走了几步忽然又退回来留在路口等元秋。

织梦跟着元秋后面悄声道:“这可稀奇了,她居然还会等姑娘。”

元秋笑道:“她等自然有她的道理。”

织梦撇嘴道:“能有什么?还不是看着姑娘的衣裳好看呗。”

元秋不予置否的笑了下,主仆二人便收了话走到元容跟前。

元容上下打量了元秋一番道:“妹妹这件衣服倒是稀奇,我怎么没在衣裳册子上看到过?难道针线娘子给我看的册子和妹妹的不同?”

元秋微微颦了眉头道:“难道我什么东西都要和姐姐的一样才行?姐姐素日得到什么好东西也没见到给我一份一样的来。”

元容冷笑道:“我能得什么好东西?还不是你挑剩下的。说起来也真真可笑,不过是件衣服罢了,有必要把衣裳册子都藏着掖着吗?妹妹这件衣裳一看就比我衣裳的好。难道好款式我就不可以选了?不过是贵些银子罢了,偏生给我送的册子上的衣裳都是这些普通的。”

元秋闻言冲着元容一笑:“姐姐若是不满意自己的衣服,去和母亲说啊?”说罢转身向上房走去。

元容被元秋的话噎在那里,气的不行,恨不得抓她过来打两巴掌才解气。柳儿见状忙扶着元容道:“二姑娘,赶紧去上房请安要紧,时辰不早了。”

元容一把推开柳儿,气鼓鼓的自己往前走。

织梦见元秋今天对元容不假辞色,心里甚是开心。偷偷回头,见元容和自己有一段距离,才小声问元秋:“姑娘今天倒是比往日威风多了。”

元秋道:“只不过不想让她得寸进尺罢了。”

到了上房,元秋忙给顾礼、李氏请安,元容稍后也进了屋问了安,坐在了元秋旁边。

李氏见元秋穿着那件衣裳光彩照人,捂着嘴笑着跟顾礼说:“老爷,你看看秋儿,才几岁啊就这么爱美了,嫌人家针线娘子的衣裳样子不好看,非得自己设计个样式,也难为她怎么想的出来。”

元容闻言这才知道元秋的衣裳不是册子里的,不由得为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脸红。忽又想起来,自己刚才那么说,元秋不但不和自己解释清楚又出言讥讽自己,心里又对元秋不重视自己感到不满。

顾礼也笑着赞了元秋几句,又叮嘱她把女工学好。

待顾山到了以后,几个人吃了早饭,顾礼又嘱咐了元容好些话,无非是让要她安分之类的,又吩咐李氏看好两姐妹。

李氏、元容、元秋母女三人坐了一辆碧顶金缨八宝车,丫头们坐了另一辆车往西湖方向去。

顾山本想骑马,但顾礼以他不熟马术为由,命他跟着自己坐车去。

因这日要去西湖看龙舟赛的人群众多,街道上熙熙攘攘热闹的紧,元秋忍不住偷偷掀开马车小窗上的帘子,透过薄纱向外打量。

一阵马蹄声响起,一个青年公子骑着一匹华鞍白马从车旁经过,李氏忙喝道:“元秋,还不放下帘子。”

元秋忙把手上的帘子放下,坐好了不敢乱动。

李氏板着脸道:“这是在外面,可是能掀帘子的?”

元容嘴角撇过一丝嘲讽:“大家闺秀偷看年轻男子,说出去可笑死人了。”

李氏闻言扭头朝元容喝骂道:“你一个姑娘家嘴里胡乱的都说些什么?我回去告诉你父亲,罚你再不得出门。”

元容撇嘴不敢言语了,只是眼睛还斜瞟着元秋。

元秋冷笑道:“我才几岁?掀下帘子也无妨。倒是姐姐,这话要是传出去,恐怕有损姐姐闺誉。”

元容刚要开口,李氏喝道:“好了,都给我闭嘴。瞧你们两个,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今天回去都把《女戒》抄十遍。”

元容、元秋应了声:“是”,便不再言语,一路平静的到了西湖。

因许多官员的家眷都要到西湖边瞧龙舟,衙役们早早将苏堤附近专门供女眷们看龙舟的花厅用影霞纱密密实实的围了起来。从外面只有一条路通往花厅,其他地方都有各府家丁把守。

李氏三人坐着车子到了路口便换轿子,几个粗壮的婆子将轿子一路抬到花厅外面。花厅里已经有些女眷到了,正坐在一起说话,只是因为隔着纱,影影绰绰的只看到人影。

外面早有小丫头掀了纱帘,李氏带着元容、元秋进了花厅。里面那些早到的夫人见到李氏忙起身都笑着迎了上来。

李氏自然和那些夫人拉着手坐到一起去说话,元容、元秋也各自去找熟悉的女伴聊天。因元容前一阵子出过的笑话,那些女孩子自然不肯和她坐在一起,都拉了元秋走,谁也没理元容。

元容见状自然是愤愤不平,但又不敢上去职责谁,只板着一张脸坐在那里谁也不理。

一个素来和她玩的很好的宣抚使家的庶女林雪鸢笑着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怎么这个表情,和谁生气呢?”

元容冷笑道:“姐姐这话可真是可笑,我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出女儿,敢和谁生气?”

林雪鸢安抚她说:“你素来也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和你妹妹关系不好了?”

因那日林雪鸢并没在场,元容便将事情和她一一细述了一遍,又把近日看到眼里的事情都和她讲了。

林雪鸢听完后微微一笑,看着左右没人小声道:“妹妹果然是年纪小,心思单纯的很。你若是一味和你妹妹赌气,将来吃亏的还是你?”

元容道:“我知道她是母亲亲生的,母亲自然偏疼她,我只是气不过处处比她不受宠。”

林雪鸢道:“若你相信姐姐,姐姐就教你几招。”

元容素日羡慕林雪鸢虽是庶女但是在家里地位却一点也不比嫡女低,其嫡母平日里也要让她几分。如今听见她要传授自己几招,忙不迭的说好。

林雪鸢趴元容耳边细细说了半天,元容的脸色慢慢好转了起来。

顾礼和顾山观看龙舟的地点和女眷所在的花厅有一段距离,两人到了地方便下了轿子。一个年龄约十一二岁的男孩子骑着高头大马从身边掠过,旁边一人忙呼:“世子,慢点。”那男孩子闻言回头灿烂一笑说:“告诉父亲一声,我去接祖母。”便扬长而去。

顾山看着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孩骑在马上矫健的身影,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原来那就是南平郡王世子,早就听闻他身手了得。”

顾礼道:“南平王世子不但武艺好,学问也不差,一会你可以好生向他讨教讨教。”

顾山忙低头应了。

备注:1、因各朝代对郡王继承人叫法不一,本文采用世子这种叫法。

2、关于本文西湖边苏堤的花厅,是因为情节需要所杜撰的。

龙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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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顾礼听到世子的话,知道南平郡王已经到了,便带着顾山进去请安。

南平郡王坐在大厅中间,两侧坐着一些官员,顾礼忙上去请了安,又和其他官员问了好,方在一边落座了。

顾山随顾礼给郡王请安后便站到父亲身后。

大家吃着茶说话,便见那世子便骑着马到了厅前,甩蹬下马,将缰绳递给小厮,一路进来。

南平郡王见到世子喝道:“士衡,还不过来给各位大人见礼?”

落座的各官员早在世子进来的时候便都站了起来,世子向南平郡王请了安,方转身向众人拱手道:“士衡见过诸位大人。”

众人忙请安:“请世子安。”

世子还礼后在郡王身边坐了,郡王问道:“老王妃可到了?”

世子回道:“是!士衡送老王妃到花厅后方才回来。”

郡王点了点头,朝顾礼道:“顾大人,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准备请龙祭神吧!”

顾礼忙起身应道:“是!”

众人也跟着起来随郡王及世子到了岸边。堤上早摆好了祭台。虽郡王身份较高,但因顾礼是杭州父母官,因此西湖上的请龙祭神的仪式的主是由顾礼来担任的。

衙役有条不紊的将鸡、猪头、果品、米、粽子等贡品摆好,顾礼待一切准备就绪方站到主祭位置道:“端午祭祀开始,请龙!”

礼仪官忙道:“请龙!”

乐者闻令奏乐,顾礼焚香仰拜。

礼拜完毕,礼仪官又道:“祭神!”

顾礼高颂祭文,而后道:“拜!”

众官员忙跪拜在准备好的蒲团上,岸边的百姓也纷纷下跪。

顾礼又道:“兴!”

直至三次,顾礼起身将香插 进香炉,众人才起身,燃放爆竹,祭神仪式完毕。

此时随着一声号角响起,从湖心小岛附近同时划出十二条龙头龙尾形状的窄船,分别涂了赤、黑、青、白等颜色,这便是竞赛的龙舟。

各船上异口同声的喊着口号声,与船上唱神的歌声交织在一起,让岸边的百姓们兴奋不已,都高喊着助威,龙舟的终点是官员所在的厅前,龙舟上的水手动作一致的拼命划船、力争第一。

坐在岸边的各位官员有的因气氛感染也情不自禁站了起来。因世子和顾山等人年龄相仿,早聚集在一起猜测哪条龙舟会赢,然后又各自为自己看好的龙舟加油。

顾山一开始便看好了赤色龙舟,夏子息把筹码压在了黑船身上,世子则赌黄色龙舟会赢,又有人猜测别的颜色,众少年看的兴奋,早把身份地位抛到了脑后,在一起争得面红耳赤。

郡王看着他们玩的热闹,坐在椅子上高喝:“不如你们都以龙舟为题,一人做一首诗出来,也让本王和各位大人看看你们的学识如何?”

顾礼等人忙说好,世子便领了其他人过来,请郡王限韵。

郡王道:“今儿不拘韵脚,随你们爱用哪个,以一炷香时间为限吧。”

旁边早有机灵的人燃了香,立在一边。

未待香燃毕,几人便将诗做好了,都呈与郡王看。

南平郡王逐一看过笑道:“顾大人家的长子做诗极好,我看这回是他拔得头筹了。”

说着便将几人做的诗词传阅下去,顾礼看过以后忙起身道:“犬子才学疏浅,倒让王爷见笑了。”

郡王朗声笑道:“顾大人不要自谦了,我见令郎极有才好,将来必是栋梁之才。”众人闻言忙附和,又纷纷向顾礼祝贺。

郡王笑道:“赏!”

随着话音便有郡王府下人端着礼盘出来,顾山忙接了又谢过了郡王方才交给小厮收好,又去拿众少年写的诗词逐一看过,旁边有一男声道:“顾兄果然诗词做的极好,士衡佩服。”

顾山抬头见是世子站在一边,便将手上的纸张交给别人笑道:“世子就不要取笑顾山了。顾山刚看了世子的诗,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意思。”

世子笑道:“我们年龄相仿,你就不要总世子世子的叫我了,你叫我士衡,我叫你顾山,如何?”

顾山忙拱手道:“不敢当,不敢当。”

夏子息在一边笑道:“我倒觉得极好,总是叫世子,倒让大家生分了。”

士衡道:“子息说的是,你在推脱,我就不要你这个兄弟了。”

顾山素闻南平王世子性格爽快又才学极好,内心暗自敬佩。今日相见更觉得气度非常,因此也没在推脱。

待赛龙舟结束后,顾礼给了优胜队伍奖品,南平郡王又给了赏赐,几条龙舟便划到岸边等下一场节目:龙舟会。

锣鼓声从远处响起,五条四五丈长的龙舟从湖中间划了过来,但见那龙舟头尾高翘,船身雕刻成龙型,又有彩画装扮。船分三层,船头上站着的龙头太子选了杭州城内的有长相端正的小孩子装扮,一边的秋千上下摆动着;中层摆了一列弓、弩、剑、戟等兵器和旗帜,中间坐两排人了敲打锣鼓,端坐在前面的一个是唱神。下层两侧是划船的水手,四角都插满了彩旗。

五条船中的其中一条停在官员家女眷所在的花厅前的水面上,一条在众官员所在的厅前,另外三条则在百姓观看的附近停留。

待一声号角吹响,五条龙舟上的鼓吹手同时吹奏,唱神同时高歌《龙舟颂》。此时,忽地每条船下都从水底钻出了几个幼童,绕着龙舟表演起来节目来。

老王妃靠在前面的躺椅上,笑眯眯的问:“那些孩子演的可是《童子拜观音》?演的极好。”

众人忙笑着附和。

老王妃又瞅了两眼便让丫鬟扶着她半躺着,细细的把花厅里的女孩子们都瞧了一遍,便指着元秋道:“那可是顾大人家的小姐?”

元秋忙上前请安,老王妃拉着她的手细打量了她一番,啧啧赞道:“我瞧你这衣裳极好,哪家做的?”

元秋忙道:“回老王妃:是百花社家的针线娘子做的。”

郡王妃道:“上个月我也招她们进府,怎么没瞧见这个式样?”

元秋笑道:“元秋愚笨,自己画了衣裳样子让针线娘子去做的。倒让老王妃、郡王妃和各位夫人见笑了。”

老王妃笑道:“是个蕙质兰心的孩子。”便放了手,又叫其他女孩子过来,一一看过。轮到元容时,众人都屏了声,眼里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看着元容。

元容静静上前:“顾元容给老王妃、郡王妃请安。”

李氏忙道:“这是庶女元容。”

郡王妃看了眼元容笑着和老王妃道:“上次去顾大人家做客,可巧听说这姑娘病了,也没见着,今儿一见,却是个水灵的孩子呢。”

老王妃点头应道:“可不是,当时给各府千金都送了首饰,我本想吩咐把这姑娘那份叫人送去,可又想要亲自送才好,她当时病了又不好出来。可巧今日就见了。”

郡王妃闻言忙让人准备了首饰上来,教人递给了元容,又夸赞了几句,方才让她归座了。

元秋静静的看了,心里暗自佩服老王妃、郡王妃的圆滑,寥寥数语不但给了元容面子,也将自己的失误抹的干干净净。之前将元容认成丫鬟的事情也都掩盖掉了,当日元容生病没有出席筵席成了事实,起码是众人口中的事实。以后不会再有人拿这事议论、讽刺元容。

元容自是喜上眉梢,忙将自己原本带的饰品除下,换了刚才老王妃赏的首饰戴了上去。

元容的变化(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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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礼早就在杭州城有名的酒楼定了宴席,到了晌午时分酒楼便差人将酒菜送了过来。王府自有人验了食物,方才让端了进来。

虽龙舟会没有结束,但老王妃年事已高,热闹了一上午便觉得倦了,只略微吃了一点便撂下筷子,郡王妃见状便叫人抬了软轿来,陪着老王妃先行回府了。女眷们也都觉得身上疲乏,见老王妃走了,又加上要忙着端午的筹备,都吃了几口坐了一会儿便各自散了。

回府的马车上,元容显得格外兴奋,对元秋也亲热起来,拉着她的手不停的说那龙舟又捡了几样瞧见的新鲜事讲给元秋听。元秋对元容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错愕,面上虽笑着点头附和了几句,但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

李氏回去便让元容和元秋在端午之前每人必须抄完一百遍《女戒》,原以为元容又会阴沉着脸,谁知她一反常态,忙为上午的事情跟元秋赔了不是,又和李氏保证回去立即抄《女戒》。李氏略微诧异的瞅了元容一眼,便让她回去了。

元秋见元容走了便坐在李氏旁边笑道:“今天女儿惹母亲不快了,还望母亲见谅。”

李氏睨她一眼:“你也是知礼的,怎么做事总不考虑?今日你坐着知府的轿子出行,掀了帘子让别人看到你的脸,便都知道你是知府家的小姐了。”

元秋笑道:“女儿才几岁?有什么打紧?本还想让哥哥过些日子带我去西湖玩呢。”见李氏绷着脸,元秋抱着李氏的胳膊轻摇:“到时候换了寻常的衣服,带上些人也就罢了。”

李氏叹道:“这话过些日子再说,我只嘱咐你两句,多留意元容。”

元秋道:“母亲放心,我自是醒得。若她心里真明白过来,我自然当她是亲姐姐的。若是她没什么好心思,我自然不去理她。”

李氏便拉了元秋的手,给她细讲了些人情世故,便有些困倦了,便让元秋回了院子,自己躺了歇午觉。

元秋也觉得困倦,回房后眯了半个时辰后起来到绣房去找了金丝银线锦帛准备亲自帮母亲做“健人”。但往年端午只是看过母亲鬓上带过,大体知道样式,具体怎么做却不太了解,便求了苏绣娘教自己。

苏绣娘笑道:“你对夫人孝心可嘉,我自然是教你的。”

元秋道:“正好要多做几个,元秋也想亲手做一个送给师傅。”

苏绣娘笑着拿金线做一个小人骑虎状的“健人”给元秋看,元秋比照着做了一个,只觉得有些丑,便笑了说:“元秋比起师傅手艺差远了。”

苏绣娘安慰道:“虽是丑了些,但是第一次难免如此,熟练了就好了。”元秋便把手里的放到一边,又做了一个,果然觉得好看些。直到晚饭时候做了六七个,选了最好的两个出来,一个送给苏绣娘,一个包起准备带去上房给李氏。剩下的又挑了一个好的,命丫头给张先生的娘子送去。

织梦笑道:“夫人自然会备下给张先生家的礼物。”

元秋道:“母亲送的是母亲的,我自然也有自己的一番心意。”说完又想,反正端午要送礼物过去,不如一起都送了,便让碧儿把包的粽子捡了一包出来,又挑了几个自己编的五彩丝线的手链,又选了包药材一起装好,让丫头送去给张先生的娘子。

元秋将送李氏的“健人”带到身上,又看了剩下的几个,拿了最初编的那个来,递给织梦,笑道:“这个就赏给张姨娘吧,她出不了院子,就找个小丫头给她送去吧。”

织梦笑着应了,从院子里叫来一个专职扫洒的粗使丫头来,让她送去给张姨娘,那丫头连忙把笤帚递给旁边的人,把手在衣裙上擦了擦,接了那“健人”便匆匆的出了院子。

元秋带了丫头去上房,顾山正和顾礼说世子邀请他明天去骑马射箭。李氏闻言先皱了眉头道:“你又不会这些东西,若是伤了可怎么好?”

顾礼道:“世子邀请,怎能推脱,让他去下也无妨。”

元秋听了从外面进来给顾礼、李氏请了安然后笑道:“我倒觉得这是极好的事情。虽说学问重要,但身体也马虎不得。女儿早就想建议父亲给哥哥请个武艺师傅,这倒不是指望哥哥以后能成为武将,只是学了强身健体罢了。哥哥天天坐在书房里学习,身体倒虚弱了。”

顾礼听了点头道:“秋儿说的也有道理,你明日自去和世子骑马,我会留心帮你找个好的武艺师傅。”

李氏却显得有些忧心:“那山儿的学业怎么办?”

顾礼道:“本来他也是学一天,自己练习两天的,只是这会子请了先生来家里,张先生尽职要天天看着他学罢了。我觉得倒可以让他上两天学,便学一天武艺。”

顾山闻言喜不自禁,他今日看见世子骑在马上飒爽英姿的样子,心里羡慕的不行。他又是淘气的,平日里也总想拉个弓射个箭什么的,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本来他只希望明日去骑骑马罢了,倒没敢奢求别的,如今元秋替他开了口,倒帮自己圆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