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的软肉被捏起,晏辞俯下身,轻轻的一声嗯,低迷又性感,带着调笑。
时浅的耳垂圆润又小,软绵绵的,原本白嫩似玉,现在薄薄的一层透着粉,像饱满的石榴粒,百里透红,粉里透润。
看上去,就想让人咬一口。
晏辞是这么想的,实际上也这么做了。
唇贴着耳廓慢慢滑下,张口咬住了耳垂。
时浅耳边的声音被无限放大,有那种说不上来的莎莎声,湿润又酥麻。
搭在晏辞腰间的手不知不觉中攀升,手肘抵着他的胸口,时浅的脑子更混乱了。
周围越来越热,热到好像要把雪团直接融化一样。
眨了眨眼睛,透过透明的伞幕,天际似乎更暗了一点儿,风声小了很多。
在做什么…
到底在做什么…
不知道又不太清楚,也推不开,浑身软绵绵的用不上什么力气。
原本以为刚才的问题可以就此揭过,哪知道那人兴致更浓,一边逗弄,一边问:“崽崽,你想要多少分钟…”
这个问题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又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除去第一次的意外,哪有人第二次就这么…这么的…色.情。
思绪放得越来越空,空到时浅脑子里没了任何想法。
多久…
不知道…
酥酥麻麻的…
最后停下来的时候,晏辞哑着嗓子,说:“15分钟我怕你不舒服。”
“嗯…”时浅窝在晏辞怀里,被他单手托住,下意识疑惑地嗯了一声。
什么十五分钟?
看时浅那副软乎乎的样子,晏辞就知道他纯洁的小女朋友大概什么都不懂,或者说还没懂到那个程度。
这种事,再深入一点儿,不是越持久越好吗。
抱着静了一会儿,时浅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四周已经起了暮色。
“能走吗?”
“…”时浅急忙推开晏辞,回了一个字:“能…”
在影视城附近拦了车,时浅上了车后,晏辞跟着进来,报了一个地址。
很快,到了市中心。
暮色四合,临近元旦,市中心张灯结彩。店家早早的就搬出了彩灯,火树银花之间飘着皑皑白雪。
日暮沧波,倚栏看。
浮生只合尊前老,雪满长安道。
时浅没走那条被店家临时清扫出来的小路,而是踩上了软蓬的白雪,雪被踩得喀吱喀吱作响。
晏辞走在时浅旁边,单手插在风衣口袋中,另一只手替时浅撑着伞。
时浅还真是容易满足的很。
踩个雪都开心的跟个什么似的。
不过晏大喵今天被喂的很舒服很满足,看什么都顺眼。
时浅玩够了,这才问晏辞:“吃什么?”
“不急。”晏辞牵过时浅,翻了下朋友圈。
没翻到。
晏辞切回联系人列表,直接搜了一个“苏”字。
很快,跳出来两个联系人,一个苏衍,一个苏安。
点开后者的朋友圈,晏辞一直往下翻,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点开了图片。
照片上精致的小肉丸子紧紧地勾着男人的脖颈,下巴垫在男人的肩膀上,嘴里咬着后面人喂过来的章鱼小丸子,吃的一脸满足。
酱汁蹭了一点儿,滴到了男人的黑色西服上。
男人的背影挺拔,抱团子的动作竟然有些帅气。
这张照片一看就是苏衍抱酥宝,苏安一边投喂自己儿子一边拍的。
角度实在不好,但胜在人家颜值高,硬生生把照片只讲拔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是?”时浅低头看了一眼。
太可爱了吧。
后面人拿着小叉子逗着小宝宝,小叉子上叉了个章鱼丸子,小叉子在的高度正好是宝宝直起身仰头也够不到高度。
一会低一点儿,一会高一点儿,引得小宝宝的眼睛睁的更大,肉嘟嘟的嘴巴分开着。
“酥宝。”晏辞又往后滑了一张照片,接道:“冬青小老师的干儿子。”
看照片确认了地点,晏辞说:“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时浅跟着晏辞绕了一会,到了一个略偏僻的地方。
“到了。”晏辞说。
时浅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几乎没什么人。
街道两边清清冷冷的,雪地上都没什么脚印。
时浅看向晏辞,晏辞正在全神贯注的找东西。
晏辞摸索了半天,中午从犄角疙瘩里翻出了不知道哪一年存在的三个硬币。
食指垫在硬币下,大拇指顶着硬币,稍稍一用力,将硬币弹了起来,晏辞瞥了眼时浅,笑了笑,说:“今天哥哥心情好,带你做摇摇车。”
摇、摇、车…
时浅:???
少年的笑映着流转的波光,分外耀眼,透过他漆黑深沉的眼底,倒影在他瞳孔中的灯影像极了星辰大海。
“小朋友,走吧。”
“这不好吧…”时浅有些犹豫,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她是十六岁,不是六岁。
“这里没什么人,你就当年底为店家消费冲业绩的。”晏辞笑的散漫,有一搭没一搭的抛着硬币。
像是看穿了时浅的心思,晏辞舌尖抵了下腮帮子,问:“怎么,要我陪着你?”
时浅:“…”
不是…哥哥您不能不要脸啊。
时浅犹豫了一会,想玩的念头占了上风,她水润的小鹿眼里盛满了期待,如星河。
晏辞懒得废话,挑了个两个座位的,投了币,坐了上去。
很快,笨重的摇摇车开始左后前后有节奏的摇摆了起来。
一边晃一边唱着“OH,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Oh,what fun it is to ride.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车身上五颜六色的灯跟着音乐逐一闪过。
刚动起来的一瞬间,晏辞听见了时浅一声小小的哇。
侧目瞥了一眼,身边小女孩子的大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小巧的鼻头冻得微微有些红,眉眼弯弯的。
晏辞支着下巴,弯了下唇角。
太好哄了。
现在的游乐园很多,室内的,室外的,各式各样的。摇摇车差不多属于即将被淘汰的那一种。
最简单的模式,顾名思义,摇就完事了,就连音乐声也是,最简单的歌曲。
就是这种最简单的模式,却能让很多人记得。
他妈二十六岁的时候抱他出去玩,还喜欢坐摇摇车,也不知道是他喜欢坐还是他妈喜欢坐。反正玩的最开心的是他妈。
什么都是最简单的,连快乐也是,最纯粹的。
晏辞又投了一块币,低垂着眼,笑意散漫。
时浅的手指搭在了晏辞的大腿上,摊开手掌心,说:“哥哥,别的小朋友坐摇摇车都有人牵。”
晏辞听了,原本低垂着的眼皮抬了抬,偏过头,看着时浅,笑得越发的邪肆,说:“哥哥有钱,你想坐多久都行。”
时浅:“…”
哥哥,where is you face?
第49章 第四十八天
Chapter.48你恶不恶心
“大气环流是指运动规模比较大、持续时间比较长、变化比较缓慢的大气运动。大气环流构成全球大气运行的基本形势,是全球气候特征和大范围天气形势的原动力,并孕育和制约着较小规模的气流运动,是各种规模系统形成和发展的基础,是各地天气、气候形成、演变的背景。它使高低纬度之间和海陆之间的热量和水汽得到交换,从而促进地球上的热量平衡和水量平衡。”
地理老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色眼镜框,食指和拇指分开抵在镜框两边,环视了一圈下面的学生,轻咳了一声,视线慢慢锁定在第四组靠窗的位置。
地理老师姓谢,名海。
由于年纪较大,啤酒肚凸显,头发也随着每一届学生们逐年降低的智商而减少,是以又被学生偷偷喊地中海。
脾气不大不小,闻名于嗓门大。在一班损学生,声音大到隔壁二班都能听见。对女生特别宽容,对男生要求过高。
谢海保持着推镜框的姿势,一动不动。
时浅顺着谢海的视线落点悄悄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晏辞没睡觉也没在酝酿睡意,他支着头也不知道听还是没听。
时浅犹豫着要不要踩一脚,眼睑动了动,刚抬起脚跟,就对上了晏辞的视线。
晏辞睫毛很长,不笑低垂着眼的时候,气质沉静。
他微微侧目看了眼时浅,支在额角的手慢慢滑下,干净硬挺的指甲悬停在唇角,随即压了下来,指腹一抹一勾,笑得肆意。
时浅看明白他的动作后,耳根子热了,一抿唇转过了头。
除了雪地里那次,晏辞很少动她,大多数时候就牵个手,偶尔压不住念头的时候,指头会压上她喋喋不休的嘴,让她闭嘴。
接着,指尖轻拢慢捻抹复挑。
指尖的作用目标是她的双唇。
你说他规矩吧,人确实很规矩,就单单纯纯牵个小手,其余一个动作也没有。规矩的不能再规矩了,简直是纯情小少年。
可你要说他不要脸,他又真的不太要脸,变着法的折腾,指尖压唇的动作都能被他玩出花样,整得那么色.气。
见时浅扭头不再管自己,晏辞闲闲的收了动作,重新恢复了那副懒散样。
教室里安静了太久,几十双眼睛盯着谢海,有察觉到谢海视线落点的,纷纷朝着第四组望过去。
第四组的,班长身边的某个大少爷,几乎可以说是全体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
数学老师见了他,手舞足蹈一通乱夸,就差给他鼓掌了。
政治老师见了他,一改他试卷,恨不得给他塞回去重新投胎。
语文老师见了他,那是和风细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励志用爱来感化他。
可人现在这不听得好好的吗?
晏辞抬了抬眼皮,发现谢海的视线落点确实是这儿,但更确切的说,是这儿但不是他。
看前面杨怀宁无动于衷的背影,晏辞猜了个大概,抬脚,踢上了杨怀宁的凳子。
杨怀宁垂死梦中惊坐起,一扭头看向晏辞,嘴皮子刚动,就听见前面谢海的声音。
“杨怀宁,你是被晏辞传染了吗?昨晚干嘛去了?做贼的还是用功偷偷补课的?”谢海慢条斯理地合上地理书,接道:“看你这么辛苦,应该是昨晚用力过猛,学得认真学得投入学得忘我。”
魔音入耳,杨怀宁瞬间想起来了现在还在上课,对象还是只动口不动手以损学生闻名的谢海。
一瞬间,犹如风油精从头浇下,杨怀宁彻底清醒了,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站起来哦,回答问题。”谢海双手背在后面,气势颇足。
杨怀宁哭丧着脸,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行了大礼。
“接着刚才说的,控制大气环流的基本因素是什么?”谢海问的随便。
“太阳辐射、地球表面的摩擦作用、海陆分布和大地形等。”杨怀宁回答完,忐忑地望了一眼谢海,等着谢海让自己坐下来。
哪知道谢海连头都没点一下,又问道:“大气环流的主要表现形式有哪些?”
“全球规模的东西风带、三圈环流、西风带的大型扰动、世界气候带的分布等。”杨怀宁说完,见谢海没开口,硬着头皮又讲了两个:“常定分布的平均槽脊、行星尺度的高空急流。”
“大气环流有哪三种类型?”谢海取了根粉笔出来,指头压在粉笔尾部,在讲台上轻轻敲了敲。
“…”杨怀宁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墙上的钟,开口,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平均水平环流、平均纬向环流和平均径圈环流。”
“分别说说这三种大气环流的具体内容。”
杨怀宁:“…”
沃凑。
这踏马谁会啊。他又不是选修地理的,他要是会他还坐在这要你教?
“噗——”
“哈哈哈哈哈。”底下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就连孙菲菲都没憋住,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半趴在桌子上,肩膀可疑地一抖一抖的。
这谁顶的住啊。
晏辞刚扯了个笑,唇角牵到一半,就听见谢海话锋一转,轻飘飘地说:“没事,我喊你兄弟问问。来,后面的晏辞你说说看。”
杨怀宁:“…”
如果现在站着的不是他,他能笑得很开心。
晏辞:“…”
谁和杨怀宁是兄弟?
下课铃响了。
谢海遗憾似地咂摸了下嘴,“先下课。没几天元旦了,元旦放完假,又要考试,你们估摸着自己到底能考几个A。”
“现在还飘在天上的赶紧给我下来,你飘一下你的A也跟着你飘走了,努力啊同学们。好了,其余的我就不多说了,课代表来我办公室把试卷数一下。”
谢海说完,头也不回地潇洒地走了,忘记了被他点名还站着的兄弟两个。
杨怀宁诶了一声,贴着墙瘫了下来,有气无力地喊:“兄die——”
“兄die,你怎么不早一点儿捞我啊。”
“兄die,你说说话啊?兄die,你这样我很方啊。”杨怀宁说着,去翻课表,翻到课表看了一眼,“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完,大力地拍着晏辞的肩膀,杨怀宁说:“兄弟,下节课历史课啊。你肯定会被提问N连的。”
“手拿开。”晏辞瞥了眼杨怀宁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谁和你是兄弟?我会有你这样的兄弟?”
“你有。”杨怀宁抽出历史书,翻开第一页,站了起来,对着晏辞极其声情并茂地歌颂道:“晏兄。”
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杨怀宁又接道:“我对你的爱,是永不分裂的苏联。穿越柏林墙,跨过三八线。我愿像凯撒那样征服你,像日不落帝国一样殖民进你的心里。像罗马帝国的守候,不舍昼夜。倘若碰到二战的烽火,我将冒着枪林弹雨跑到前线给你增援。倘若你是德意志,那我即是普鲁士。倘若你是法兰西,那我则是贞德。为你征战,死而无憾。倘若有日,你如苏维埃般逝去,而作为中国的我,会把你的事业延续,完成你毕生的梦想。”
孙菲菲:“…”
晏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