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莉莉并没有过多的被烦扰其间,因为一切有林栋给撑着:你们都我冲来,“变心”的是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这一句话,林栋在把风波引向了自己的同时,也赢得莉莉家人、朋友的暗许,徐晓看着站在“什么都一般般”的林栋身边的莉莉,心中充满了羡慕和向往。

莉莉偶尔也会抱怨林子没什么本事,挣不来大把的银子,两人有时也会因为买房子

、买车这样的事窘迫,可这些事就像玫瑰的刺儿,扎手的同时别有滋味儿。

真正的男人就是这样的吧,有风有雨的时候,即使用破木板和断树枝也能搭起一座小木屋,给女人相信爱情的空间和信心。而不是像她那个抛妻弃子的父亲,毁掉世界在妻子和女儿心中的美好。

刘晖远呢,他能做到林栋那样吗?徐晓手心沁汗了:他有太多的牵绊,太多的放不开,太多的顾及、太多的野心…

那,顾为安呢?他,能吗?能吗?

徐晓忽然间对自己莫测的未来充满了担忧,唉,这个夜晚太长了…

连着两个晚上没有休息好,第二徐晓上班迟到了,会议室里大家都在等她,慌慌张张的找把空椅子坐下,才发现身边居然是顾为安,徐晓头轰的就懵了,前晚上他背自己去莉莉家的场景又在脑海里盘旋、盘旋…

顾为安却给她个后脑勺,侧着头和一旁的小崔聊的热络,没看到她一样。按理说,他至少应该和自己打招呼笑笑,再说两句关切的话:一个女孩子深夜买醉是不是有为难的事儿?还难受吗…这些都没有,徐晓又失落了。

其实顾为安早晨都在等徐晓出现,看到迟到的她脸色依旧惨白,心里暗骂:笨丫头!本事不大胆子不小,折腾半受罪的还不是自己?

怕她尴尬,顾为安假装没有看见,有一声没一声的应付着咶噪的小崔。

会议是部署议标的具体工作,徐晓只听到韩怡楠清亮柔和的声音条理清晰的布置着

,昏沉沉的脑子就像一锅粥,连搅都搅不动。看着远处刘晖远交叉放在黑色光亮会议桌上的修长双手,不禁又想起莉莉那句话:“你发现没,你没说你喜欢他。”

“徐部长,徐部长?”发呆的徐晓循声转头,见顾为安正在叫自己。他的眼睛好亮

,而且很有锋芒,他呢?他能做到像林栋那样吗?

原来,遇到一个在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为女人撑起一把伞的男人,竟是这么的不容易。

顾为安见徐晓目光恍惚的呆看着自己,依旧在神游,用胳膊肘轻碰她:“喂,回神儿了。”

徐晓恍然梦醒,见大家都在看她,有些弄不清状况,颇为尴尬。

顾为安端起茶杯喝水掩饰口型,小声说:“韩小姐问你,招标程序谁开发的。”

这还用问?

“顾工。”徐晓想也不想的答,声音脆亮。一直盯着她的刘晖远唇角抿紧,徐晓知道他只有不快时才有这个表情,看来他对自己刚才的走神有些意见。

韩怡楠点头:“那好,你和顾工一起把议标的事情处理好,今天一天的时间很紧张,你们辛苦儿,就么定了,散会。”

咦?韩怡楠和顾为安说的好像是两码事儿…

身边的顾工拿起东西第一个离开会议桌,像是有急事儿,徐晓问身侧的另一个同事:“刚才韩小姐问我什么?”

“问议标时需要谁帮忙啊,你不是选了顾工?”

徐晓恨恨的看着第一个走出会议室的顾为安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刘晖远走近她,指关节轻巧桌面:“上班迟到,开会还走神。”

徐晓低头双手捂嘴深深的打个哈欠:“昨晚没睡好。”

韩怡楠走了过来:“今天议标,很耗神的,你能行吗?”

徐晓压住困倦,下巴微扬:“没问题。”

刘晖远眉头轻蹙:“我跟着她,别出什么岔子。”

“随你。”韩怡楠笑笑,耸耸肩,走了。

“我真没问题,你跟着干什么?还有顾为安,他很清醒的。”徐晓看着刘晖远认真的说。有个顾为安,再插个刘总?那个场面,想想都头皮发麻,何况今还昏沉沉的…

“我不放心。”刘晖远留下一句话,也走了。

终于没人了,徐晓坐下,真得休息休息。招标进行了这么久,今天是最关键也是最累人的一天。议标也在会议室,懒得再上楼回办公室,徐晓把头埋在臂弯里,合上眼睛,想睡一会儿,可大脑不但清明不起来,又加了困倦,更疼了,连着耳朵都开始嗡嗡的响。

不知过了多久,顾为安叫她都没听到,直到感觉到有冰凉的手指在探她的额头,徐晓才迷蒙的抬起头,胃里也开始作乱,有些翻腾。看来那的酒喝的过了,伤到了胃。

今天降温有寒流,徐晓额头居然沁着汗,而且似乎有些发热,顾为安担心的看她:“不舒服?”

“没什么----现在开始?人都到齐了?”

“到齐了,开始吧,你在我身边坐着就行了,不舒服就说话。”

“知道了。”

议标很简单,也很紧张,就是和投标企业的代理人面对面的谈价钱。你说你的产品怎么怎么好,特点、优点在哪里,价格实在是不能再低了;我说你的产品里有技术缺陷,那里不如别的厂家,现在的价格如果不能再降恐怕就要废标…

这是一场交锋,显然,顾为安对此很是在行,讨价还价间气度非凡,指间夹着一支没燃的烟,非常老道的样子。

本来嘛,他当过销售,谈价格自然是常遇到的事情,这样想想,徐晓觉得就理所当然了,可视线还是被他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气度吸引着挪不开,前日酒醉的尴尬也忘记了。

刘晖远不知何时来了会议室,他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边,看顾为安把一个个的供应商代表弄得满头大汗、无话可说;身边是双手抱着热水杯的徐晓,软绵绵的坐着,脸上毫无神采,却满眼赞赏的看着顾为安,那双眼里的光华,让他很不舒服。

我的耐心很有限

“你的价格太高,必须降。”顾为安对着一个厂家代表说。

这个厂是行业内公认的龙头企业,名优产品,也是刘晖远和韩怡楠基本上内定的:若要更换原有的供货商,也只有这家公司最合适,价格已经在其次了。顾为安也只是试试,如果价格能再降些,对比原供货商,上报总公司的时候,理由就更充分了。

“不高了,顾工,我们的产品可是有国家专利的,其他几家没法比,何况价格才高出五个百分,你知道我们的成本也高啊。”厂家代表是位四十多的中年人,商场老将,黑红的脸膛总是笑眯眯的。

顾为安靠向椅子后背,表情疏离:“你的产品质量是好些,至于那个专利,也不是多么过硬,价格却高出那么多,不行啊。”

张经理依旧自信:“贵公司的产品也是要提升质量的,原材料的重要性顾工肯定知

道。”

“产品如果要升级,对原料的要求就更高,会面向国际招标,的就更不考虑喽。”

顾为安笑着摇头。

张经理见顾为安态度很是冷淡,心下也嘀咕开了。

顾为安见他不说话,坐正后凑近他,很中肯的说:“除了质量好,你们没什么优势。我们以前用的材料商比你的价格低,又是多年的老客户,先供货后付款,你们呢?要先付款再发货,这就是个限制。你看,这块市场很大,你如果能拿下来,一年的销量有多可观?同时,北方的市场又打开一大块。你目前这个价格有水分,张经理,提成少挣儿,销量上去了不是更好?你想想吧。”

张经理笑眯眯的眼里多了层赞赏:“顾工帐算得真清,内行!”

“内行不敢,你们也很看重贵厂,希望能展开合作,这需要你更有诚意。”

张经理思忖一下,爽快了:“成,你说的实在,又懂行、不是乱侃价,我也想做这块市场,那就再让两个百分,这可是公司的底价了,从没有人敢放过,我这可是破例喽,呵呵呵。”

顾为安笑着和张经理握握手:“财源广进。”

张经理和徐晓握握手后,笑眯眯的走了,经过门口和刘晖远极热情的攀谈笑,刘晖远客气的应酬几句,进会议室,目光扫过徐晓,对顾为安点点头:“能让他降价,做的不错。”

徐晓也连连点头,刚才顾为安的一番虚虚实实,又狡猾又帅气,着实令人倾倒。

顾为安浅笑:“还是他想做笔单子。刘总,就剩最后一个了,那个原供货商。”

刘晖远坐在徐晓身边,声音懒懒的:“叫他进来。”

对待这个貌似拿着“尚方宝剑”的原供货方,其实就是打发了事。有刘总在,顾为安个

“外人”主动当起旁观者,端茶喝水。

刘晖远心不在焉的听着常方代表详细介绍着,颇为不耐,干脆把手中材料往桌上一撂:“你的东西我们用了多年,你比你都清楚,这次又趁机涨价,你什么意思?直说吧,如果这个价你给不了,就回去等结果得了。”说着在面前的笔记本上敲出一串数字。

对方一看,急了:“刘总,这个价真给不了啊,我们的情况您最清楚,刘董事长也说过…”

刘晖远懒得再听,起身边往外走边说:“就那个价,不行就给刘董事长打电话,你也不

用再找我了…”

供应商慌忙追上去:“刘总,我不是那个意思,当然是您说了算,可是那个价钱我们没利润,咱们再商量商量…”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听不见了。顾为安笑着问徐晓:“你说,这家还有戏没?”

徐晓也笑:“他要是最后中标,刘总气得能冒烟儿,着急了说不定会撂挑子。”

“刘总撂挑子高兴不?”顾为安紧接着问,目光认真起来。

“无聊。”徐晓瞪他一眼,忍着胃疼收拾桌上的文件和电脑。

顾为安看着手中一直没有燃的烟,慢条斯理的说:“你就装吧。徐部长,我的耐心很有限,等不了你很长时间。”

徐晓今的脑筋不是很灵光,迷茫:“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刘总好像也不怎么稀罕这个‘副总经理’了,是吧,徐部长?”

“不明白你说什么。”徐晓越听越糊涂。

“你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这点儿还是能看出来的。”

徐晓无辜的耸耸肩,又摇摇头。

徐晓的样子好像确实是不知道,顾为安眉头皱起来了,心里纷乱的情绪分不清是暗喜、担心还是可怜她:身为刘晖远的“朋友”,他做的事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刘晖远敢把“刘董事长”不放在眼里,自然不合情理,必然是有退路、或者是有了更好的出路。他和韩怡楠越走越近,两人不停的一齐飞北京,以目前公司里的情况,根本不至于忙

到如此程度,他们应该是在忙别的事情,刘晖远应该是在借助韩怡楠的背景和财力另起炉灶。

韩怡楠何等精细的人,怎可能甘当人梯?一根长长的线在套那条大大的鱼而已。

这些事刘晖远瞒着徐晓,难道是另有打算?可徐晓你个笨蛋,上班下班都和刘晖远在一起,居然连这都看不出来,脑子里都琢磨什么呢?

顾为安叹口气:“徐晓,你傻的可以!”

徐晓一头雾水好久了,又被莫名的损,恼了:“莫名其妙!今天就是来损我的?我就是傻死也不用你埋,少管我。”

“我不是那意思,”顾为安起身关了会议室的门,问她:“你和刘晖远相处得怎么样?”

徐晓瞥一眼顾为安,拧过头,不说话。

“徐晓,你没有防人之心,这样不好。”

“拜托,顾工,我今天头晕,脑子不够用,你能不能说话不让人猜?”

“好,那我明说。不是我诋毁刘晖远,但是他和韩怡楠之间不简单,这趟水深,你趟不过去。”

和顾为安讨论她与刘晖远的感情,徐晓尴尬异常,又不愿被他言中,于是故作强硬:

“我和他之间只谈感情,而且我信任他,他也给了我承诺。”

“承诺?承诺不过是一句话。”

“他对我怎么样我清楚!”徐晓恼羞成怒,气冲脑门儿,本就有些晕,这下更晕了。

顾为安看她难受的样子,摇摇头:“其实你自己心里最有数,只是不愿意被我言中而已。算我多事儿,你好自为之。”

不再多说,顾为安径自收拾东西,不理她。

徐晓看着他冷着脸,利落的关上笔记本,一样样的整理文件纸笔,又后悔了: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顾为安还是在为自己担心,于是放低姿态说软话:“对不起,我今天不舒服,事儿又多,心里烦,态度不好,你别介意。”

顾工却依旧不看她:“是我管闲事儿,与你无关。”

真的生气了?徐晓慌了:“没有没有,你这是出于朋友间的关心,是好心,是我态度不好,我道歉,别生气了,啊?”

顾为安收拾好东西准备走,最后认真的看眼徐晓,本来脱口而出很硬的句天话,看到她惨白的脸和怯怯的讨好眼神,心又软了,想起那晚喝酒醉的徐晓泪流满面、抱着自己时无助的样子,长长的叹口气:

“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儿回家,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完大步出了门。

徐晓眼睁睁的看着他就么潇洒的走了,嘴瘪了瘪,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和难过:这个家伙,说翻脸就翻脸,怎么能这样?太绝情了!我这不是紧着道歉嘛,还要怎么样?还喜欢我呢,一点儿也不让着…

徐晓失落的一个人在大会议室里呆着,直到暮色昏沉,才回自己的办公室。胃更疼了,午饭和顾为安只匆忙的吃了几口,却感觉不到饥饿,现在连喝水都会恶心,一身身的出冷汗。

刚趴在桌子上想缓一缓,韩怡楠的电话就来了:“徐部长,中标企业定了,就那家名优产品,你马上赶出几份儿材料来:招标采购工作总结、中标产品明细、价格目录、中标企业资质材料…越快越好,明天一早呈报总公司,写好了立刻传给和刘总各一份儿,不管几点,我们等着。”

这意思,就是要熬夜了…

徐晓认命的叹气,从办公桌里拿出平时储备的零食:薯片、雪饼、山楂卷,总的吃

儿东西。再冲杯咖啡,打开电脑和所有的灯,开始整理数据。只是眼前渐渐昏花。

下班的顾为安经过徐晓的楼层,昏暗的楼道里,只有她的门缝里泻出一线光亮,心里疑惑:怎么还不走?一天都不舒服,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脚步在楼梯间里绕好几个来回,终于还是走了过去。

而且我极有耐心

“公司的事情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记住。”顾为安冷着脸批评徐晓,坐

在桌前,替她写文件,一边还唠叨着:“不要逞强,生病难受没人替。去睡会儿,缓过来我带你出去喝碗粥,我替你写,你命真好。”

徐晓不放心:“你能行吗?这个可是要呈给董事长看的。哎,不能这么写,你把招标的作用和效益夸大了…”

“这是刘总和韩小姐的功劳簿,不这样写怎么写?”

“应该客观嘛。”徐晓嚅嚅的说,其实心里已经认可他的话了。

顾为安瞥她一眼:“就知道喝酒、生病、发脾气,一边儿呆着去。”

徐晓脸“腾”的就红了,就顾着尴尬,完全没有在意这句貌似“呵斥”的话里有着多少亲昵和无奈。

顾为安边写边想,聚精会神的敲击着键盘,她在一边也没什么意思,讪讪的坐进沙发里,披上外套阖了眼。还是要感谢顾工的,幸好他来的及时,不然刚才自己要吐死在洗手间里了。只是最近总是让他看到自己糗样,唉,形象俱毁。

虚脱的感觉渐渐散去,工作又有人帮忙,踏实的徐晓迷迷蒙蒙的睡着了。顾为安不忍搅她安宁,小声打电话叫了外卖,特意要了碗粥。灯光下,徐晓熟睡的脸庞安静温顺,也许是睡得不舒服,也许是还难受,秀气的眉微微拢着,顾为安凝视她许久,才叫醒她吃饭,把她送回了宿舍后,回来继续打文件。

顾为安思路清晰、效率一流,招标的整个过程他都参与了,又熟悉情况,夜里三多,几个文件就赶完了,可他不知道文件要传给刘晖远和韩怡楠的事,于是第二天一早,徐晓被韩怡楠很不客气的批一通。言辞虽不尖利,但让韩怡楠如此温婉的人开批人的先例,徐晓脸上着实挂不住,何况,还当着刘晖远的面儿…

刘晖远坐在一旁,嘴角动了动,终于还是忍住没说话。怡楠是有道理的,担心徐晓写的材料掌握不住分寸和立场,被人抓住漏洞,而且招标的结果要先斩后奏,材料急着报送总公司,所以要把把关。他和怡楠昨晚也是在办公室忙到深夜。

韩怡楠把几份文件递给刘晖远,她基本上是满意的:“刘总看一下,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刘晖远粗略的翻翻:“你看合适就行。”

韩怡楠依旧严肃的对徐晓说:“你传给总公司吧,这回是材料写的不错,如果需要修改,就耽误大事儿了,下回注意。”

徐晓点头,拿着文件走了,经过刘晖远时,当他没存在一样,礼节性的招呼都没打。刘晖远一直目送出门,都没等到徐晓看他一眼。

韩怡楠眼神一挑:“刘总心疼了?”

“哪里话?她尽力了,一晚上三个大材料,有质有量,而且昨天她还不舒服。”

韩怡楠笑得清浅:“我也没有不近人情,真要是病了可以请假,我可以安排别人或者调整工作步骤,但是答应下的工作就要很好的完成,耽误事儿就不行。”

也许因为今天她训了徐晓,刘晖远总觉得宽大办公桌后面的怡楠有着从未显露的凌厉和傲气。

“招标的事情我去给董事长汇报,你出面肯定就是僵局。”

“谢谢你的体谅。”刘晖远说得很真诚。

怡楠想了想,决定掀一掀两人中间的那层薄纱。乌溜溜的黑眼睛盯着他似笑非笑:“怎么谢?”

刘晖远极其爽快:“听你的。”

韩怡楠笑意更深了:“我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想要的又怕你不舍得给。”

没想到她会忽然挑起这个话题,刘晖远无言以对。他无法拒绝,哪怕是委婉的推拒,因

为现在两人深深的陷在一个坑里、利益攸关;他更不能顺口答应,因为有刚刚出门的徐晓;而莫能两可的话,对聪敏的怡楠,不如不说…

看着沉默的刘总,怡楠无所谓的眉梢轻扬,唇角带笑:“你可以正式的考虑一下,我不急,而且极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