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去,元初寒与香附走出药房,时辰到了,要去给齐杨针灸了。

“后天就是皇上的生辰了,小姐,到时需要奴婢跟着么?”香附其实是不想去的,那个地方,只是想想就觉得恐怖。

“不想跟着去就在府里呆着吧,给齐杨针灸。”一身水绿色的长裙,勾勒出她高挑匀称的身段。长发随意的挽在脑后,随着走动轻甩,恍若黑色的瀑布。

香附点点头,“奴婢遵命。”

齐杨住在王府的东院,这里是护卫们居住的地方,走进这里,就能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丰离的护卫都不简单。

轻车熟路的走到左侧的一个房间前,抬手敲了下房门,不等里面回应,元初寒推门就进。

“齐杨,今天感觉如何?”房间很简单,一桌四椅一床,床上,齐杨躺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骨折的那条腿下垫着被子,依旧用竹板和绷带固定着。

“郡主,属下感觉好多了,刚刚自己下床倒了一杯水喝。”齐杨很健谈,与其他那些冷冰冰的护卫很是不同。

“胆子很大嘛,意志力不一般啊。”元初寒煞是赞赏,这做护卫的就是不一样,无论胆识或是毅力,都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现在只想尽快的养好伤,在这房间里闷着实在难受。”齐杨坐起身,虽然胸口的伤很严重,可仅仅两天时间,他就恢复的相当好,元初寒的银针之术绝不是吹嘘。

“腿伤恢复的慢,我的银针也帮不上什么忙,骨头不比皮肉,长合需要时间。”在床边坐下,元初寒笑眯眯的劝慰。一旁香附展开卷镇,大大小小的银针出现在眼前。

齐杨动手解开中衣,露出上半身。肌肉纠结,只是胸口处覆着纱布,影响了美感。

取针打穴,元初寒的手法十分快,齐杨低头看着,他根本没什么感觉,银针就已经扎进了他的皮肉里。

银针打进穴位,纤白的手指屈起轻弹,露在外的银针颤巍巍摇摆,齐杨顿感呼吸顺畅,胸闷感顿时消失。

九根银针各自就位,元初寒动手将他伤口处的纱布揭下来,还没拆线,但是皮肉已经逐渐愈合了,恢复的十分好。

香附在一旁帮忙,递过玉尺,上面已经挖了一大块药膏。

“再过三天给你拆线,不用着急。”擦药,元初寒一边道。

齐杨点点头,“多谢郡主。”

“别客气,我救你,你们王爷救我。”算是互惠互利。

齐杨没再多说,毕竟他也不敢问元初寒和王爷有什么协定,这是主子之间的事儿。

“看你的样子真是很无聊,找些喜欢做的事儿打发时间呗。”养伤养病,的确很难熬,元初寒深有感触。

齐杨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元初寒,然后摇摇头,“属下唯一的爱好就是习武。”

“那惨了,你只能躺在这里发臭了。”元初寒轻笑,这个时代的人果真精神世界匮乏。

齐杨几不可微的点头,看来只能这样了。

香附站在一旁,拿着折叠好的纱布,一边小声道:“小姐,不如将您的铜板搭桥教给齐护卫呗,那是打发时间最好的东西了。”

挑眉,元初寒看了一眼香附,随后笑道:“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那还是以前那个世界的东西呢,不过那个世界用的是硬币。运用力学,小小的硬币也可以创造奇迹。

来到这个世界,开始的时候她很不适应,没有高科技,一切都很无聊。然后就用铜板代替硬币打发时间,虽然铜板中心有缺口,可最后她还是找到了捷径,成功搭建了大桥梯田等等‘宏伟’的建筑。郑王还研究了很久呢,学着搭建了一些,可最后半途而废了,因为太费脑子,他年岁大了觉得累。

“铜板搭桥?那是什么?”齐杨不解,从来没听说过。

“小姐的独门秘技,用铜板搭建大桥。下面少,上面多,可是能稳稳的撑住。”香附眼睛都亮了,她试着搭建过,不过没成功。

“真的?不知属下能否见识见识?”听起来,似乎很难。对于困难的事物,齐杨有兴趣。

元初寒饶有兴味儿的看着齐杨,手上动作拔掉他身上的银针,“见识自然可以,若是学的话,不要后悔哦。”

铜板,王府中很少。齐杨发动了隔壁正值休班的兄弟,将府中所有人身上的铜板都搜刮来了,凑了三百多个。

坐在桌边,元初寒动手开始搭建。

捏着铜板,一个一个,每一个铜板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为支撑上层出力。

渐渐的,一座丁字形的宫殿成型,下面支柱的部分用了不过一百多个铜板,而另外二百多个铜板都在上面。四面斜斜的延伸出去,看起来马上就要倒塌了。

然而,它就是如此坚固,稳稳的撑在那里。

“都看清了?齐杨,慢慢研究吧,待你也能搭建成功,估摸着你的腿也就好了。”拍拍手起身,元初寒负手而去,窈窕的背影写满了快意。

房间里,几个休班的护卫围着桌子研究,他们从元初寒开始搭建这宫殿时就在了。真没想到,小小的铜板居然还能这样玩儿。

当晚,齐杨拖着骨折的腿坐在桌边还沉心研究时,几个护卫进来,将整个桌子抬走了。

小心的运送至王府的书房当中,由另一人研究了起来。

019、抢人

翌日,得知自己给齐杨建造的铜钱宫殿被连夜搬走了,元初寒得意的哼了几哼。

谅他一时半会儿也研究不出来,摄政王了不起?除非他是建造房子的,懂得建筑学力学,没准儿能很快的研究出来。

正值上午,元初寒拿着新搜罗来的铜钱去往齐杨的住处,打算新给他搭建一个铜钱建筑,免得他无聊。

元初寒来了,齐杨倒是很开心,从床上挪下来,拄着一根拐杖,很痛快的挪到了桌边。

“听说昨天我给你搭建的宫殿被‘抢走’了,今儿我给你搭建个特别的。”动手搭建,元初寒眉眼弯弯,铜钱在她手里,完全成了另外的东西。

齐杨点点头,眼睛盯着铜钱,完全期待。

底柱完成,上面却开始倾斜,而且是完全的朝着一面倾斜,看的齐杨开始不眨眼,很担心会倒塌。

扫了一眼齐杨,元初寒笑得更得意。

蓦地,香附着急的声音在外响起,下一刻,她急匆匆的跑进房间,“小姐小姐,你在这儿太好了。宫里来人了,来了一群人,带着刀的,说奉太后懿旨,接你进宫。”

放下手里的铜钱,元初寒站起身,“太后?派人来了,丰离呢?”丰离要是在的话,太后的人怎么敢进王府?

“王爷不在。小姐你躲躲吧,他们好多人啊!府里的护卫都过去了,奴婢瞧着,马上就要打起来了。”香附十分慌张,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儿。

齐杨撑着单拐站起来,“郡主别担心,王爷虽然不在府里,但府中的护卫也绝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

“太后的人,真的敢和你们这些护卫动手么?”他们可是丰离的人。

齐杨点点头,“太后的人都是大内侍卫,高手中的高手,王爷若不在,他们敢。”

深吸口气,元初寒抬手甩出一根银针来,稳准的扎在耳后。

齐杨不解,她这是做什么?

一分钟不过,元初寒的脸以可见的速度遍布红疙瘩,一层一层,又回到了进宫那天的模样。

齐杨瞬时了解她这是做什么,居然这么神奇。

香附仍旧很担心,似乎已经听到了前府那边的动静了。

“看来真打起来了。”齐杨耳力要更强,已经听到了那边的声音了。

香附立时惊慌起来,“那怎么办?小姐,您躲起来吧。”实没想到帝都这么多危机。

“怎么躲?都知道我在这府里。”顶着那张红疙瘩遍布的脸,元初寒摇摇头,躲是不行的。只能看这府里的护卫了,他们若是能挡住,那她就不至于被太后抓走了。

上次进宫,在太后眼皮底下丰离将她带走,她必定是恨极了。

这次专门赶在丰离不在,所以就派人前来抓她了,看来对于她这人质,那位太后是势在必得了。

“郡主别担心,属下会保护你的。”齐杨撑着单拐,朝着门口走去。

香附立即摇头,“你这样怎么保护小姐啊?还不如祈祷祈祷你那些兄弟能挡得住。完了,动静越来越近了,他们杀过来了。”连香附这耳力都听到了。

齐杨绷着脸,看着院门的方向,不过几分钟,几个护卫现身,动作如风。

“郡主在这里?”他们是从药房过来的,以为元初寒在那儿的。

“宫里来人了?好大的胆子,趁着王爷不在,居然敢闯进来抢人了。”齐杨虽然负伤,但作为护卫的气势仍旧在。尽管丰离将元初寒留在王府里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可此时此刻,不禁的都将她归为自己的阵营。

“他们杀进来了,朝凤宫的侍卫估计都来了。郡主,您躲躲。”几个护卫冲到门前,看起来他们是最后的防御了,其他人都和大内侍卫缠斗呢。

“过来了。”视线穿过挡在门口的几个护卫,东院大门围墙之外,一个个人影跳跃过来。就像在影视剧里看到的一样,他们没用任何辅助,恍若蝗虫过境一般,跳跃进院子里来。

王府的护卫也跟着冲进来,偌大的院子里,他们再次缠斗一处。刀剑相撞,发出刺眼的火花,震得耳朵也跟着嗡嗡响。

香附紧张的站在元初寒身边,“小姐,杀进来了。”

“别怕,就是被抓去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也就是皇宫那个牢笼,能更坚固一些,不会任她随便的乱闯。

“虽是那么说,可是他们看起来好吓人。”有人飙血了,香附的眼睛都直了。受伤的人见过不少,可他人受伤的过程她却是从未见过。

两个紫衣大内侍卫冲脱阻挡他们的护卫,直奔着房门而来。

门口的几个护卫立即迎上去,与之缠斗一处。

齐杨拄着单拐挡在门口,他是那最后一道屏障。

“冲过来了。”又一人冲过来,提着长剑,直奔门口而来。香附大叫一声,抱住元初寒,势要挡在她面前。

元初寒抬手推开她,然后一步上前推开要拿着单拐和人家拼斗的齐杨,朝着那要来抓她的人伸出手去。

那大内侍卫也是一诧,下一刻手臂一痛,抓元初寒的动作顿在那里,然后诡异的腿软跪在了地上。

齐杨靠在门边,同样是惊诧的不得了,没想到元初寒的银针还有这作用。

元初寒手中一根银针闪亮亮,针端泛着幽幽的蓝光,这上面是有加料的。

整个院子打斗成一片,又有两个大内侍卫冲过来,元初寒仍旧想再用银针对付,然而,她毕竟是没有武功,手上的速度不快。

手腕被抓住,大力掐的她手指不得不松开,银针落地。

齐杨抬起单拐欲将元初寒争夺回来,却被那大内侍卫一拳打在腹部,他整个人跌倒在地。

香附急的大叫,想冲上前去,又不敢冲过去。

眼看着那两个大内侍卫一人一手抓住元初寒的手腕,扯着她离开房间。

元初寒是想奋争来着,只可惜力气不如人,被拽着离开了房间。迎面上来的王府护卫争抢她,她被一阵大力左扯右拽,她此时此刻才算知道,在拼搏蛮力上面她完全是小鸡仔级别的。

王府的护卫长剑刺来,元初寒闭上眼睛,剑锋擦着脸颊旁而过,左手抓着她的人却是松开了手。

不过,整个人被右边的人挟住,下一刻身体双脚离地,她被挟着飞离了东院。

身体悬空,趁机扭头看了一眼后面,无数个人在半空中飞跃。紫衣的大内侍卫在拦截后面追击的王府护卫,而挟着她的人则全速奔走,眨眼间,冲出了王府的大门。

020、被困深宫

被扔在马背上,挟持她的人似乎完全不顾她死活,唯一的目的就是将她带回去复命。

趴在那里,感受着骏马飞驰,元初寒一边艰难的动手从衣袖中摸出银针来,想借此时机攻击那驾马的人然后逃脱。

只是扭头之时,眼瞧着后面无数个紫衣侍卫在狂奔跟随,她就算是攻击的了眼下这个挟持她的人,怕是也无法攻击这所有人。

到头来她的下场还是一样,还是会被抓住。思及此,将滑到指尖的银针插回袖口,软化四肢装死。

丰离如此看重郑王手里的东西,势必要将她扣押在自己的府邸内,想必一定会来找她的。

他是摄政王,而且从上次来看,他完全不怕那位太后,敢与她正面交锋。

所以,她心底里对丰离还是有些信任的,他会来将她带走的。

快马直奔皇宫,顺着较为偏僻的城门进入宫内,大内侍卫弃马,挟着元初寒于皇宫大内中快速行走。

元初寒闭着眼睛,佯装已经昏死过去。如若她睁开眼睛,便能看到,这大内侍卫挟着她,专门挑拣僻静无人的长廊花园行走,不过一刻钟抵达了一处蒿草还未来得及清理的宫殿。

“娘娘,属下将人带回来了。”挟着她的人停下,然后开口说话了。

“做得很好,将她放进房间里去。你们都去清洗一下自己,天知道这郑王的女儿居然有传染病。”太后的声音传来,听得出她站的位置挺远的。一音一调都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得意,还有那显而易见的嫌弃。

“是。”挟着她的人动作,走进偏殿,将她扔在了床上。

听着脚步声离开,元初寒睁开眼,所处的地方是个清冷的房间,身下的床还挺舒坦的。床外,一桌一椅都透着不凡,这是宫里。

“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不要靠她太近,否则染上了病,马上逐出宫去。”外面,太后的声音传来,不可一世。

“是,奴婢遵命。”两个宫女弱弱的声音,看来太后派了两个宫女在这里守着她。真以为她是病入膏肓,或是她这身‘传染病’太吓人,连个大内侍卫都不安放。

“你们都精神着点,人被抢来了,难保丰离不会来要人。兵器不许离手,他若敢来,不要客气。”任何事都预料到了,便是丰离来抢人,这太后似乎也不怕。

“是。”无数个领命的声音齐刷刷的响起,这都是忠于太后的侍卫。

看着床顶,元初寒轻笑,虽然不知道这太后实力几何,但是敢勇于与丰离撕破脸皮,这份胆识就不一般。

“母后,听说你把元郡主抢来了?母后,她现在在皇叔府上,您这样公然的把她抢来,皇叔会生气的。”蓦地,小皇上的声音从外响起。

“爵儿,不用担心,这元郡主是你未来的皇妃,她住在宫里是名正言顺的。反之丰离将她留在府上才是不应该,目的为何天下皆知。”说起丰离来,太后咬牙切齿。

“朕去看看她。”小皇上没多说什么,有如此强势的母后,想必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爵儿,不许进去。那天太医的话你没听到么?会被传染的。”太后立即阻止。

“那母后刚刚还说,她迟早是朕的皇妃。”小皇上的声音没什么情绪。

“娶她是要的,但也没说要你和她如何。这皇宫养个将死之人还是养得起的,你不许靠近她,晦气。”听她的语气,元初寒真的是个很晦气的人。

小皇上没再说话,下一刻却听太后在喊他回来,不过他貌似没听,因为元初寒已经听到有脚步声进来了。

闭上眼睛,她那张脸骇人的很,躺在那里恍若个僵尸。

一身明黄的龙袍,同色玉带,同色锦靴,长发整齐的束起,丰芷爵绕过偌大的云绣屏风,然后瞧见了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清秀的脸庞上浮起浓浓的同情之色,他慢步的走近,在靠近大床两米之外时停下脚步。

“皇上,您出去吧,这里不能多待,会被传染上的。”外面,小宫女奉太后命令进来带丰芷爵出去。

丰芷爵却没动作,双手负后,尽管身形不高大,可看起来仍旧有气势。

“好好照顾元郡主,不许怠慢。”将近一分钟后,丰芷爵留下一句话,随后转身离开。

小宫女也赶紧退出去,她可不希望在这里呆着,若是真被传染上,脸上也长那么多的疙瘩和癞蛤蟆一样,她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太后指责丰芷爵的声音渐离渐远,躺在床上的元初寒睁开眼,下一刻翻身坐起来,环顾一圈,这地方想关住她,未免太小瞧她了。

将插在袖口里的银针拔出来,元初寒脚步无声的走出去。

绕过那扇看起来昂贵的大屏风,没来得及收拾还布满灰尘的大厅出现在眼前。

贴着门窗移动,移到了门口,微微歪头向外看,两个宫女正站在院子里嘀咕着什么。她们背对着大厅,在抱怨着被分配到这里的不满,她们十分怕被传染上病。

扯起唇角,元初寒迈出大门,几步走至那两个小宫女身后,在她们毫无知觉时,抬起双手,准确的分别扎在她们的颈侧。

两个宫女未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昏迷过去。

抬脚踢了踢她们俩,没有任何的反应,元初寒跨过她们,朝着宫殿门口走去。

先探头看了看外面,这里应该真的是皇宫最偏僻的地方,平整青石砖铺就的小路没有一个人,安静的不得了。

迈步想走出去,下一刻停住,从发中的簪子里取出一根银针,扎在耳后,一分钟过后,满脸的红疙瘩尽数消褪。

她若顶着那一脸的疙瘩,碰见个人就得被认出来,因为都知道元郡主是什么德行。

小脸儿恢复光滑白皙,她快步走出这宫殿,顺着小路走出去,尽管她现在已经辨别不了方向了。

尽管不知道这偌大的皇宫哪儿是哪儿,但她可不打算在那宫殿里等死,若是碰巧的能遇到进宫来找她的丰离,那就更好了。

绕过数个巍峨的宫殿,避过多个走路时低头无声的宫人,元初寒转进一条长廊。

结果刚踏上去,就瞬间的收回脚,长廊尽头,一行人正走过来。而当中一人她万分熟悉,杏黄色的华丽长裙,高挽的发髻,不是太后是谁。

冤家路窄,可不能再被她逮着,她身后还跟着紫衣的大内侍卫呢。

转眼搜寻了一圈,元初寒提着裙角快步的直奔最近的一座宫殿。

看了看能够藏身的地方,最后选择了殿中那长桌。桌旗华丽厚重,长长地拖在地上,完全适合藏身。

没任何迟疑的钻了进去,藏在这里谁也看不到。

然而,不过五分钟,就听到了太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都守在这里吧,哀家与将军有要事商谈,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一行人守在了殿外,之后两道脚步声走进了殿内,殿门被关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021、被咬

听着那殿门缓缓关上的声音,元初寒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就偏偏跑到这里来了?那么多的宫殿,为何一定要到这里来?

“三弟,你这次回来带了多少人马?”太后的声音传来,元初寒放缓了呼吸,听着他们说话,同时隐藏自己不能被发现。

“回太后,末将仅带亲兵二十人。”低沉又冷冽的声音传来,元初寒微微眯起眼睛,不知这人是谁。将军?这大齐的将军她不是很熟。太后还叫他三弟?梅家的人。

“二十人?你明明知道丰离狼子野心,现今还意图将郑王的女儿扣押在自己手里。若不是哀家派出朝凤殿的侍卫,现今那元郡主还在他手里呢。他必定会进宫来要人,朝凤殿的侍卫未必能拦得住他。此时正好你回来了,带着人马拦截他。”太后冷声,听起来似乎在训斥那位将军。

“大军岂可入驻帝都?太后也实不该公然抢人,惹怒了摄政王,到头来只是让父亲难做。”那将军的声音也很冷,面对太后的指责,似乎他也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