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三弟还是不明白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为哀家效命是你应该做的,少搬出父亲来。”太后的声音极具讽刺,便是桌子下的元初寒听得也不禁暗哼。对自己弟弟都这么刻薄,看来他们梅家内部也不是多和谐嘛!

“末将驻守边关,保卫的是大齐家国天下,不是为太后一人服务的。”冷声应对,听得元初寒暗暗叫好,除却丰离,这是她看见的第二个敢与太后针锋相对的人。

“你、、、”太后语气尖利,之后却没了声音,元初寒蹲在桌子下,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形,那太后是否被气得脸色青紫了。

“末将是外臣,与太后单独闭门在殿内本就不合规矩,太后请吧。”那道冷声又响起,下一刻,椅子被拖动的声音透过垂地的桌旗传进来。然后,元初寒眼睁睁的看着一双黑色的锦靴顺着拖地的桌旗下伸了进来。

眼睛睁大,元初寒更小心的呼吸,盯着那双锦靴,她猜想这人是否是故意的。

“哼,做了将军就是不一样,胆敢对哀家这个态度。别得意的太早,你至始至终,也不过是梅家的一条狗而已。”太后冷声嘲讽,下一刻拂袖离开。殿门打开又关上,她出去了。

元初寒则是纳闷儿的很,她先前还叫这个将军为三弟呢,可见是她的弟弟。可是,这会儿又说他不过是梅家的一条狗,到底怎么回事儿?

暗自琢磨,可是眼前那双靴子却一直没挪开。

他不走,元初寒自是没办法离开,只能窝在桌子底下等着。

“出来。”半晌,那冷声忽然响起,吓了元初寒一跳。

出来?谁?她么?他知道她在这桌子底下?

睁大眼睛思虑间,眼前那双靴子收回去了,然后,垂地的桌旗被掀开,外面那人的长袍下摆进入视线,可见,他说的就是她。

深吸口气,元初寒转了转眼睛,随后猫着腰磨磨蹭蹭的挪了出去。

钻出来,站起身,元初寒低着头,琢磨着怎么逃走。

“抬起头来。”面前的人距离她不过半米,他说话时,好像就在她头顶炸开似的。

思虑了几秒,随后抬起头,看向这个大将军,尽管她都不知道他是谁。

仰头,眼前的人才彻底进入视线当中,这是将军?看起来应该真的是将军,好气魄!

恍若刀锋似的眼眸,审视着元初寒,剑眉星目,却无处不刻着冷硬二字。看起来他年龄与丰离不相上下,身形挺拔,气势如虹。

“你是哪个宫里的?看起来,你不是宫女。”看着元初寒,司徒律逼问,他的眼神和他的声音一样,让人喘不过气。

“我、、、、”张嘴,元初寒‘怯懦’的不知该怎么说。

“刚刚都听到了什么?”蓦地伸手,一把抓住元初寒的左手手腕,那宽大的掌力道千钧,疼的元初寒皱眉。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只是路过。”睁大眼睛,她趔趄的向前一步靠近司徒律。

“是么?”手上继续用力,捏的元初寒感觉手腕要断了。

“是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顺着他的力道继续向前靠近他,元初寒的右手看似慌张的抬起来抵住他的前胸。

司徒律自是不能就此放过,抓着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拎起来,元初寒不受控制的踮脚。

然后,司徒律的用劲也只是一时间,下一刻,他眉峰皱起,脸色以可见的速度变白。

垂眸,自己的胸口,一根银针扎在那儿,银针尾端还在微微颤动。

元初寒收回右手,一改刚刚的怯懦惊慌,“放心吧,没有生命危险,你只是会睡两个时辰。”说着,挣自己的左手,可是却没挣出来。

司徒律开始腿软,视线也变得模糊,可是却抬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他如此能坚持,让元初寒也颇为惊讶,按照以往,这针扎在身上立马就晕的,可这人怎么回事儿?

努力挣自己的双手,司徒律仍旧死死的抓着她,可是药效上来了,他一条腿不受控制的跪地,扯着元初寒也不禁的弯腰。

“放开啊!”使劲儿的挣,手腕都要断了,但怎么也挣不出来。

视线模糊,可司徒律依旧紧紧地盯着她,蓦地,抓着她的左手手腕扯到唇前,张嘴,一口咬在她手腕上。

“啊!你发疯啊!”痛,元初寒开始上脚踹他,挣脱了右手,可左手手腕依旧被他咬在嘴里。

“放开。”抽出一根银针,扎在他脖颈处,司徒律终于闭上了眼睛,咬住她手腕的嘴也松开了。

抱着自己的手跳开,低头一看,手腕已经被他咬开了,并且咬的很深,血汩汩直流。

“变态。”用袖子压住伤口止血,元初寒上去一脚狠狠地踹在司徒律的腹部,他已经昏睡过去了,毫无知觉。

水绿色的衣袖已经被血染成了紫红色,按压着手腕,元初寒快速的奔到殿门处,打开一条缝探头看了看,之后闪身出去。

这深宫之中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她得赶紧撤,否则,就不止是手腕流血了,说不定会脑袋流血。

022、获救

来不及给自己扎针止血,元初寒奔上长廊,疾奔如飞。

期间撞翻了一个小太监,小太监趴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看是谁撞了自己,那边元初寒就已经奔下了长廊。

这次她跑的方向是对的,从一座宫殿后转过来,皇宫前朝出现在眼前。来回行走的禁卫军,某些地方她看着眼熟,证明她上次进宫时路过这里。

几队禁卫军朝着一个方向快速围拢,不过却在奔到那宫门之后又退了回来,皆单膝跪地,迎接那从最后一道宫门外走进来的人。

扶着汉白玉的围栏,元初寒一眼就瞧见了那进来的人是谁,尽管距离很远,可还是瞧见了。

刚欲奔过去,却见一队紫衣大内侍卫由另一侧宫殿后奔出来,个个手中提着长剑,煞气浓郁。

元初寒睁大了眼睛,眼见着他们从下方疾奔而过,这就要打起来了?

那边,禁卫军跪了一地,丰离单手负后,步履从容绝凛,穿过跪了一地的兵将,大步而过。

身后,摄政王府的护卫亦是提剑随行,看见了奔过来的紫衣大内侍卫,众护卫提剑迎上,眨眼间呈对峙状态。

“以下犯上,其罪当诛。拿下,押入死牢。”站在远处,丰离淡淡一句,那边王府护卫以及跪了满地的禁卫军齐上,瞬时与紫衣侍卫缠斗起来。

元初寒远远地看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打起来了,不禁觉得不妥。这是皇宫啊,那些人还是大内侍卫,若是丰离真的把他们都抓起来宰了,那太后不得疯了?

可无论她怎样想,那边禁卫军与王府护卫合力,已经将几近百人的紫衣侍卫团团围住了。

眼下时机不可错过,无论丰离和太后的恩怨会怎样,她得尽快的离开皇宫才行。

转身顺着台阶往下跑,在迈下最后一阶时忽的停下,取出银针扎在耳后,待得她拔下来时,白皙的脸蛋儿开始泛红。红红的疙瘩逐渐堆积起来,又恢复了‘元郡主’的样貌。

‘踉跄’的跑出去,左手衣袖上都是血,她看起来颇为凄惨。

她朝着丰离的方向跑,不想后面一行人正快步的过来,当先一人杏黄华裙,发髻高挽,雍容华贵,正是那将她挟持进宫里的太后。

一回头瞥见了太后正奔这边来,元初寒更焦急,但也不敢跑的太过‘奔放’,毕竟她可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丰离。”大喊丰离的名字,成功的让他看见了她。

奔走了几步,元初寒刷的躺倒,整个人瘫在地上,恍若将死一般。

丰离快步过来,那边王府护卫也随行而来,太后的侍卫皆被禁卫军围住。

“元宝。”奔至元初寒身边,丰离蹲下,幽深恍若寒潭似的眼眸在她的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定在了她染血的左衣袖上。

“快离开这儿。”脸上都是红疙瘩,元初寒睁大了眼睛,眸子如水,清透有活力。

瞧见她的眼睛,丰离知道她没事儿,搂着她站起身,那边太后已经携人过来了。

“王爷,你这般的闯进宫中,无缘由的缉拿哀家的侍卫,是否太过分了。”太后满面冷色,看着丰离,她咬牙切齿。

“朝凤宫的侍卫以下犯上,毫无规矩。光天化日之下闯进本王府中抢走患病的郡主,打伤本王的护卫,如此行径,该就地正法。将这群乱党押下去,立即处斩。”丰离单手搂着‘软绵绵’的元初寒,面上无波,说的话却掷地有声。

那边,禁卫军擒住紫衣侍卫,完全听从丰离的命令。

“丰离,你敢?”太后逼近一步,满目愤恨,如若眼神能杀人,那么她已经将丰离千刀万剐了。

“太后这般纵容自己的侍卫作恶,应当反省才是。皇上年幼,若是效仿太后姑息养奸,大齐危矣。”丰离恍若看不见她杀人似的眼神儿。话落,揽着元初寒转身离开,步履从容,如入无人之境。

太后手握成拳,尖利的指甲已经刺入了掌心。眼看着禁卫军将自己的侍卫押走,却什么都做不了。看了一眼身后,一群宫人,却个个无用。

“一群废物!”愤恨咒骂,却根本无济于事。

靠在丰离怀里,元初寒步子‘踉跄’,却带着迫不及待,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高墙内院。

穿过宫门,直接进入马车,王府的护卫前后开路,谁也不敢拦截。

一屁股坐进马车里,元初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丰离也放开了她,于车门对面的矮榻上坐下。

他面色冷然,一双眼眸更是浸了寒冰一般,看之一眼便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元初寒抽出银针,先扎在耳后,缓解脸上的红疙瘩。血液凝聚在脸上,使得她觉得整张脸都涨涨的。

之后才扯开衣袖查看自己的左手腕,那伤口露出来,成功的吸引了丰离的视线。

“你被人咬了!”他以为她是和太后的侍卫发生了冲撞,却不想那伤口居然是两排牙印儿。眉峰微蹙,脸色更冷。

小脸儿上的红疙瘩逐渐褪去,元初寒抬头看了他一眼,“嗯,他逮住了我,我用淬了迷药的银针攻击他,然后就被咬了。”已经不流血了,可是两排牙印儿却清晰的很。仔细看了看,那人的牙长得还蛮整齐的。

“谁?”看着她,丰离冷然道。

眨眨眼,元初寒看向丰离,“好像是个将军,我听太后管他叫三弟。”肯定是梅家的人,只是他们的关系貌似不太好。

“司徒律。”丰离立即知道是谁,说出名字,声线更冷。

“他不是梅家的人么?怎么姓司徒?”元初寒不解,盯着丰离等答案。

“司徒律是梅震南与外面的女人所生,后以义子的身份接回了国丈府。大齐虎豹军元帅,统领大军二十万。”丰离一字一句,但却能听出其中的慎重来。

点头,元初寒明白了,怪不得那太后骂他是狗,原来是个私生子。

“能从他手里逃出来,很幸运。”看着元初寒,丰离的皱起的眉峰已经舒展开了,眼睛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扬眉,元初寒笑得得意,“那是,虽然我不精于毒药,可也算有过研究。再用以银针,扎在正确的位置上,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别得意的太早,司徒律咬你这一口就是为了到时找到你。赶紧处理了,不许留疤。”视线恢复绝凛,丰离冷声命令。

元初寒瞪大眼睛,有话不能好好说?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她又不是他属下,得听他命令!

不过他说的也对,是不能留疤。还有,也不知道那司徒律有没有传染病,再被传染上个狂犬病之类的,得不偿失。

023、互相鄙视

回到王府,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元初寒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上午被挟持走,就从这大门旁边的高围墙上越过去的。

香附一直守在前院,瞧见了元初寒的身影,急忙奔过来,“小姐,你没事儿吧?衣袖上怎么都是血?你被人打了?”

“没事儿,被狗咬了。去把点舌丹拿来,还有败毒散,祛疤膏,统统拿来。”一点小伤没问题,但得消毒,还得祛疤。

香附连忙点头,随后转身快步离开。

香附离开,转头就瞧见丰离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她几步跟上,“摄政王大人,明儿小皇上的寿宴还需要我去么?”

丰离扫了她一眼,跟在自己身边,一副小狗的模样,“不想去?”

“你说呢?我现在对那个皇宫过敏。就说我受了惊吓,病的更重了,可能马上就死了。要是太后能大发慈悲的话,把我送回郴州。”跟着丰离,元初寒步伐略快,从远处看起来,她略显颠颠儿的。

“想回郴州?”丰离步伐依旧,丝毫没有因为元初寒跟不上而放慢。

“怎么?摄政王大人不想放人?”继续跟着走,眼看着就走进书房了,元初寒也不管。他要是不给答案,她就直接跟进书房去,踩脏了他的地毯可别怨她。

“明知是人质,你说本王会放人么?”守在书房门口的护卫推开门,丰离直接走进去,元初寒也跟着跳进去,才不管他是不是要请她进去呢。

“看来我这人质生涯暂时结束不了了,那我今儿还千辛万苦的从宫里逃出来干嘛呀?反正摄政王大人也不会放弃我这个人质,再有下回我就躺在原地,等王爷大人您去解救。”瞧着他走回那宽大的书案后坐下,愈发的气儿不顺。

现在才发觉自己是脑子坏掉了,反正他看重自己这个人质,涉险跑出来根本没必要。

丰离扫了她一眼,眸光淡淡,似乎是根本不想理她。

元初寒忍不住翻白眼儿,蓦地视线一转,瞧见了靠窗软榻前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她那时用铜钱搭建的宫殿已经毁掉一半儿了。

笑起来,元初寒迈着方步走过去,“摄政王大人,这铜钱宫殿没研究明白你就给拆了?不过这拆了一半儿可研究明白了?”书房的灯火很明亮,可她的笑更灿烂,堪比阳光。

抬眼看向她,那小脸儿上的得意可是很明显,似乎打定了主意他没研究明白那东西是怎么搭建的。

起身,丰离绕过书案,一步步走过来。

身姿挺拔,他步履从容,每逼近一步,就让人不禁的想后退躲开他,逃离他释放出来的气压。

走至软榻边,丰离撩袍坐下,面色无波的看了一眼笑得灿烂的元初寒,随后拿起一旁的铜钱开始搭建。

元初寒脸上的笑渐渐消失,转身坐在软榻另一边,然后瞧着丰离搭建。

他的手修长好看,捏着铜钱的样子也好看的很。

一枚一枚的搭建,每一枚铜钱的位置都放的极其准确,元初寒的眼睛也越来越大。

邪了个门儿的,一夜之间他就研究明白了,神了!

“行了,别搭了,我知道你研究明白了。这个不算难,属于初级的。我再搭个其他的,摄政王大人若是还能在一夜之间研究明白,我就佩服你。”上前,一把将即将搭建好的铜钱宫殿推倒,她睁大了眼睛瞪视着丰离,愈发觉得这厮不是人,是妖怪。

丰离淡淡收回手,只是看着她,接受了她的挑战。

暗暗的哼了一声,元初寒开始搭建。

这次,她搭建的绝对不是什么繁复的建筑,而是鸟巢。

八个铜钱作为底柱,之后的铜钱尽数堆积向上,一切都以这八个铜钱作为支撑,煞是惊险,一个不稳,尽数倒塌。

丰离看着她,毫无波澜的眸子里也浮起一丝惊诧,相较于她现在搭建的鸟巢,那宫殿果然算得上是初级。

书房门外,香附站在那儿已经有一会儿了,没有命令,她还真不敢踏进这门槛。

“好了。”放上最后一个铜钱,元初寒收手。扭头看着丰离,满目得意。

丰离看着这悬而又悬的鸟巢,入鬓的眉微微扬起,“漂亮!”

“那是,摄政王大人好好研究,明儿若有时间,希望王爷大人能当着我的面重新搭建一遍。成功了,我就承认王爷大人聪明绝顶。要是失败了,那就别怪小女子我出口伤人了。”眼角眉梢都刻着得意,她就不信他能成功。

“出口伤人?”看向元初寒,丰离倒是不知她还有这技能。

“别怀疑,小女子不止银针能伤人,这嘴也能伤人。”指了指自己的嘴,她对自己的口才很有自信。

视线随着她的手固定在了她的唇上,水润嫣红,唇形好看,笑起来唇角弯弯的,和那双眼睛一样,弯月一般。

本是和他斗智斗勇的,可是他却盯着自己的嘴看,元初寒几不可微的皱眉,“香附,进来。”

门外的香附终于听到元初寒叫她了,深吸口气,然后迈过门槛走进来,手里拿着三盒药。

“小姐,药拿来了。”走过来,香附小声道,低着头,不敢往丰离那边看。

转身坐下,元初寒直接挽起左衣袖,手腕上还有干涸的血迹,不过那两排牙印儿更清晰。

“小姐,你真的被咬了。”香附以为她只是说着玩儿的。

“你以为呢?碰见了一个变态,身体和普通人有差异,我觉得他可能是变异了。”一边打开药盒,元初寒一边说道。

香附睁大眼睛,“变异了?”

“我的迷药是什么效果你知道,一头牛立马就能放倒。可是那个人居然撑了将近三分钟,而且还咬的我流血了。你说是不是变异了?”摇头嘟囔,一边给自己上药,动作利落。

香附咂舌,确实不一般啊。

软榻另一边,丰离看着她,幽深似寒潭的眸子浮起淡淡的讽色,“司徒律武功高强,能撑过一段时间不足为奇。”

闻言,元初寒扭头看向他,“有武功的人我又不是没见过,他能高强到哪儿去?”

丰离什么都没说,淡淡的收回视线站起身,“上过了药立马出去。”

立时拧眉,元初寒盯着他的背影冷哼出声,他是在鄙视她见识短浅么?鄙视就鄙视,她还鄙视他呢!

抬手竖起大拇指,然后一百八十度的向下,鄙视!

024、一掷千金

小皇上寿辰,丰离果然没带元初寒进宫。

元初寒十分满意,那个皇宫,她是真的不想再靠近。

不过,她被太后挟持,倒是便宜了丰离了。别看他和太后撕破了脸皮,可是他可占了大便宜。

太后的那些爪牙侍卫,都被他砍了。想来本就找不到借口,可这回,却是让他实实在在的定了罪,说砍就砍了。

而太后不占理,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必定是恨极了丰离。

如此一来,元初寒愈发的肯定,郑王手里有贵重的东西,贵的可能会使坐在龙椅上的人日夜不安。

各种猜想,可元初寒还是猜不出来,郑王手里到底有什么。

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窗子开着,能清楚的看到小院里的围墙,以及从墙外伸进来的凤尾竹。

暗自琢磨,元初寒无意识的叹口气,也不知郑王怎么样了。那个老头想必很担心她,可是却没办法派人来看看她。

这帝都暗流汹涌,他也不敢派人随意的走动接近她。

“小姐,您今天该去给齐护卫拆线了。”香附从门外进来,瞧着元初寒心都飞走了的样子,小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