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警告你,男人花心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过,知道吗,如果你敢对自己的恋人不忠,将来就要像那个老流浪汉一样惨,知道吗”

楚修远摆着温和的笑意点头应下,苏媚姐才满意地走开,习惯性是戴了墨镜拿了咖啡去外面坐着,望着不远处的广场,看上面的人来人往,顺便欣赏那里的流浪老汉的演奏。

下午,楚修远去了疗养院,与护士打过招呼后护士认出她是楼歆的男友,就让他登记去探访,告诉他楼歆和楼夫人正在后面的花园里。

楚修远谢过护士后进入疗养院的后花园,远远地看到草坪对面的大树下,楼歆坐在花坛上,旁边停着轮椅,上面坐着楼夫人。

阳光很好,透过大树的叶子间隙有一些会落在地上,斑斑驳驳,花坛里开着细碎的紫色丁香,楼歆坐在花坛上念书,安静而温柔地低着头,捧着书册,白色的长裙坠垂在她脚边,落在碧绿的草地上,偶尔有风过的时候会轻轻拂动几下,顺便将她的长发吹动,像是大师笔下的少女画作。

楚修远悄然地走近,又在隔着数步的距离外停下,安静地立在树的另一侧,听着楼歆的声音,念着那个经典的英伦爱情故事。

等到楼歆念完一个章节,才合上书,微笑着替楼夫人朝上勾了勾下滑的毯子,同时才意识到有人已经不知何时站在那了。

楼歆看清是楚修远,没有多说什么,替楼歆夫人继续整理了毯子,只是微笑着冲他打了一个嘘的手示,告诉他不要吵到已经睡着的楼夫人。

看太阳偏西了,楚修远帮助楼歆一起送楼夫人上楼,在将楼夫人安置睡下后,才一起安静地出门。

从疗养院离开,楼歆提着手袋走在街上一直没有说话,楚修远跟在旁边也不出声,只是一步不落地陪着,直到回了家,楼歆上楼关上卧室的门,楚修远站在卧室门外沉默地抿唇,没有敲门,也没有离开。

“楼歆,我在外面。”楚修远只是简单地说了这样一句话,但又没有更多的强调什么,然后就在楼歆的卧室门外的回廊侧盘膝坐下,习惯性是从包里取了一本书出来看。

也不知道在外面守了多久,翻了多少书页过去,直到前面卧室的门打开,楚修远抬起头来看,见到楼歆站在门口,扶着门柄,眼眶泛着红。

楚修远放下书,站起身走过去,不多说话,仅是张开怀抱,将楼歆拥入怀中。那一瞬间,楼歆一直以来抑制着的泪水决堤,她紧紧扣住楚修远的肩膀,开始大声地哭出来,眼泪纷纷渗入楚修远肩膀。

“我说好不再为他掉眼泪的,他不值得,不配当我的爸爸,我早知道他是个混蛋,可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过,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心寒失望。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当年他抛下我和妈妈离开,欺骗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做第二次这样的事情。”

楚修远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楼歆其实一切都明白,她需要的并不是答案,也不能给她答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怀里的人,让她知道自己现在这里。

“其实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肯定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就算你不怀疑他,不故意设圈套让我发现,我也明白,我都知道。只是我还想给他和自己一个机会,还是侥幸地希望他是真的有爱着我的,希望他真的良心发现,悔改了的,我就是怀了那么一丝丝的侥幸而已,命运就给了我一个重重的巴掌。楚修远,其实错的是我,是我不该太天真。”

“楼歆,这些不是你应该承担的,更不是你的错,不要去为别人的错而承担一份沉重,你会被压垮的。要怪,也只怪这个世界太薄情。”

“你妈妈的那只物品箱子是你爸爸回来的目的,你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吗?”

“不知道,不论是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他,永远。”

当晚,楼歆哭了好些时候,最后累了,靠在楚修远的肩膀上,枕着泪水睡去。楚修远将楼歆抱到床上安置好,看到那只放着楼夫人各种物件的盒子,将其盖好后摆到床侧的桌上,然后安静地出门离开。

第二天清早,楼歆下楼的时候,楚修远正坐在餐桌前看报纸,上面写着疑似楚新国际高层动荡,经匿名人士爆料,楚新国际幕后大股东已失踪数月,生死未知,现在消息被走漏,楚新国际管理高层将面临一次洗牌,楚新国际的股票也随之迅速下跌,有大股东意欲撤资,而许多股民都开始急于甩卖楚新的股票。

旁边是阮佳琪昨夜与某知名地产商一起在餐厅用餐的图片,更是写出阮佳琪为了挽救自己在楚新国际的地位,欲要出卖自身下嫁来博得资金支持。

楼歆抱着小铁盒子下来,唤了楚修远一声,顺便扫过那上面的报纸,撇撇嘴说:“坏人有坏报,她那么坏,果然就有恶果等她吃了。”

“什么意思?”楚修远边替楼歆盛粥边询问。

“我告诉你,你不要讲出去哦,这个楚新国际和我大哥是对手,他们竟然发威胁信用一个什么U盘威胁给我大哥,用这么卑鄙的手法要他退出竞争,你说是不是坏人。”

“楚新国际那么大的公司,不至于如此卑鄙的,你应该是听错了,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可能只是个误会。”楚修远试探地解释。

“不会的,我大哥亲口告诉我的,我还看到了威胁信,原本我还想着替我大哥去把U盘取回来的,可惜失败了,现在这个女人自己倒惹了麻烦,看她还敢怎么烦我大哥。”

楼歆敲着报纸,说得有些解气,楚修远坐在对面听得有点滋味百般,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但只能作罢。

不再谈论报纸,楼歆也没有吃早餐,而是将拿下来的箱子放到了桌上,做了个深呼吸后打开盖子。

“卫世国想要这个箱子,可这里面就只有一些妈妈的证件和杂物,什么东西值得他这样重视。”

楚修远建议楼歆仔细看看,楼歆就将里面的杂物一件件取出来放到桌上,有证件,印章,一些老旧的电影票根,一只非常旧的八十年代的白色头花,一只空了的郁美静的面箱盒,一只盒子里装着妈妈年轻时的黑白照片,模样几乎和楼歆一模一样,还有就是关于楼歆的一些小时候照片和小首饰。

理完了所有东西,也没有看到特别的,楼歆失望地摊手,楚修远微蹙着眉头,拿起盒子四下看了看,最后在盒底发现有点不一样,找了工具来将其轻轻剥离,发现下面还有一个夹层。

楼歆皱眉将夹层打开,见里面放着一份用塑料密封袋装着的东西,看起来是律师份保密协议和约,在律师签字栏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而在立约人的那一栏,除了楼歆的妈妈楼淑仪的名字外,赫然还有已过世的季伯父,季润之的名字。再翻下去,看到的是一份妈妈的遗嘱,和一封泛了黄的信封,信封面上以刚劲的楷体字写着“淑仪亲启”四个字,虽然这封信已经有很多年头了,但信封却没有打开。

傍晚的时候,楼歆带着那份发现的律师保密协议和遗嘱去了季家,当楼歆将协议和遗嘱递到季太太的面前时,季太太神情很是复杂,翻开看了几眼后又合上,交还给楼歆。

“这件事情我一直不知道,这样吧,叫上柏寒和邦城都回来,小歆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会让邦城安排。”

楼歆顺从了季太太的意思,在季家留下先等季邦城和季柏寒回来,季太太借口有些困意则先上楼休息。

楼歆像是有些于主不忍,欲要开口挽留,楚修远却握住她的手腕,冲她轻轻摇头,示意不必。

等待无聊的时候,知道楚修远喜欢书,楼歆就带楚修远参观了季家的书房,楼歆告诉他,因为季伯父生前很爱看书,季家的书房也非常的大,和楼家的很像。

楚修远挑了一本书在旁边坐下,楼歆就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的随意翻动,最终又回到楚修远的旁边,盘膝在沙发上坐下,倚着楚修远的肩膀打量这所书房,任由室外的阳光从背后的窗户映进来,从背后将他们包围,她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安静与安心。

“当年我爸爸为了别的女人,而将家里所有的积蓄带走和那个女人私奔,抛下了我和病倒的妈妈,我被季家收留抚养长大,季伯母像是我的半个母亲,其实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不想因为任何事情而损害我与他们有关系,因为那是亲情。我这些年,已经够强大了,大到什么都不怕,可我唯一害怕的就是失去…就像失去爸爸,失去妈妈那样,失去我身边的其他人,感情这件东西,他无声无息,无味无形,可对我却有着致命的伤害,像是我的死穴。我不知道这份妈妈留下来的文件代表着什么,但如果会伤害到季家的人,我宁愿不要。”

楚修远看着掌上的书本,字行上移动,微微出着神,最后合上书放下,握了楼歆的手。

“楼歆,原谅我。”

“什么?原谅你什么。”楼歆皱眉,不解地侧头看他。

“原谅我没能在你从前辛苦的时候出现,没能更早些遇见你,保护你。”

“呆瓜,你又不是神,那时候你应该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吧。”楼歆笑得眯弯了眼睛,伸手抱住楚修远胳膊,圈紧了些,看他完美的侧脸在阳光下发着浅浅的光润,她凑过头轻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我很庆幸,你出现了,让我知道老天并没有遗忘我,并不是只为了让我承受苦难而存在于这个世上。即便我曾遭遇了生活的了艰难险阻,还好,我终是遇见了你!现在我感觉很幸福,因为你现在在这儿,我就觉得从前的一切,都不辛苦。”

“楼歆,原谅我。”

“又要我原谅什么?”楼歆皱眉。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楚修远的一些话没能说出口,是季柏寒到了,他进来与两人招呼,并有些不太自然地说明,因为特殊情况,他带了位朋友回来。

楼歆和楚修远出门下楼,见到客厅里坐着的阮佳琪时都显得有点意外,阮佳琪也颇为尴尬,坐在沙发上,身上披着件格子衬衫,显然是季柏寒的,衬衫之下像是一件白色衬衫,高腰裙装,非常职业的装扮,只是脚却又光着。

季柏寒取了拖鞋过来给阮佳琪,阮佳琪道谢穿上,期间也顺便解释了一下原因。阮佳琪原本是去参加季柏寒所在学校的赞助仪式的,但没想到因为最近楚新国际各种新闻和置疑的原因,她在离开学校后被记者们围住,她的保镖又不在身边,混乱之中她的鞋子掉了,摔倒在地,好在是季柏寒及时帮了她,把她从记者手里解救出来。

“所以,你就她带回来了?”楼歆见到阮佳琪,心里又是千万个不乐意。

“楼小姐有些误会了,我只是进来拿一下冰袋就离开,我的房子就对面南区第一栋,非常近。”阮佳琪微笑解释着,接过季柏寒递过来的冰袋说了谢谢后出门。

楼歆的震惊是显而易见的,邻居,竟然是邻居,阮佳琪竟然成了季家的邻居。

当季柏寒送走阮佳琪,拿着自己的格子衬衫微笑返回后,楼歆忍不住又是一通提醒,告诉季柏寒不能看上阮佳琪,千万不能。

“为什么不能,虽然有时候有的确太傲慢了些,但她有她的好,我…似乎越来越有些喜欢她了。”

季柏寒放下外套,笑看楼歆,楼歆气得只能一跺脚在旁边坐下。

季邦城回来的时候,佣人已经准备了下午茶,季夫人睡完午睡后下楼来,眼圈却微微有着红意。

楼歆将那份找到的协议拿出来,众人都看过,最后还是季邦城给了意见:“这份协议是十年前立的,这上面的律师不一定还能联系到,至于这份遗嘱上说一旦楼歆满24周岁即可继承一切阿姨的财产,阿姨留下的房产的确现在是归小歆所有,我想应该是阿姨之前备用的一些文件,没有太多特别的。”

楼歆重新拿过那些文件,翻了翻后也点头,想想自己和妈妈在被爸爸卷走所有财产抛弃后,除了楼家的那所房子,她们家的确一无所有了。

遗嘱的事情告一段落,季太太让佣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留下楼歆和楚修远用餐。餐后,佣人上了些果酒,楼歆陪着季太太说话聊天,顺便拉上了季柏寒,想让他们母子多些相处。

季邦城拿着酒杯,主动邀请了楚修远,问他要不要上楼去看看他的一些收藏品。季邦城带楚修远上楼,打开他的私人书房,除了屋内一些非常雅致的古董花瓶,最醒目的就是墙上挂着的一对佩剑。

看楚修远在打量那两柄剑,季邦城放下酒杯,上前自己取下一柄,再随手一勾挑,将另一只凌空抛向楚修远,好在楚修远及时后退,才没被剑伤到,而那剑则稳稳地扎入到楚修远脚前的木地板里,微微轻颤。

“来一局吧,要知道小歆可是我们的公主,既然你要做小歆的骑士,怎么能不拿出些真实力。”

“我不会击剑。”楚修远摇头。

“怎么,难道是害怕被我伤到?放心吧,我很有分寸,不会真的要你性命的。”

季邦城笑着步步紧逼,楚修远退无可退,再不能拒绝,最终只得上前,伸手握住剑柄,自地上拨剑,缓缓抬起手腕与之对视。

仅是在刹那间,季邦城迅速出击直刺楚修远的咽喉,楚修远惊讶中迅速后退,并抬手挑剑,但季邦城的剑尖还是划过了他白衬衫的领口,将一粒扣子划掉,楚修远的下巴也被微微划过一点浅痕,有细小的血痕出现。

“真是太大意了,这样可保护不了小歆。”季邦城冷笑。

楚修远抬手,试过自己下巴上的小血迹,再抬头时眼神没了那份温柔从容,而是透着阴冷,他迅速出手,挑开季邦城的剑,径直朝他的肩膀而去,但又在对方护自己的肩膀时改变攻击。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剑抵上剑后停下,盯看着对方。季邦城的剑在停到楚修远肩膀下,得意一笑,楚修远也微微弯唇一笑,眼神下视,季邦城顺着看下去,才发现楚修远的剑尖已经抵在他的胸口位置,只要用一下力,就能正中心脏位置。相比之下,他在这次的剑奕之中败于下风。

“真是有些失礼了,抱歉。”楚修远恢复平时温柔笑容,收剑放下,转身朝墙边去,欲将剑重新挂到墙上。

季邦城站在后面没有动,手里还握着剑,望着面前的背影,渐渐又抬起了手,朝着墙前的人走去,从背后抬手,将剑尖指到他的后颈上。

“楚修远,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为了什么而待在楼歆身边。”

楚修远停顿了两秒钟,他知道此时只要他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但他还是若无其事的转过了身,微笑着看季邦城,询问他在说什么。

两人对立相持着,直到楼歆推开了书房的门,笑着询问招呼说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季邦城才恢复笑意,收手放下剑,从旁边侧身离开。

从季家离开,楼歆有些欣喜地说着刚才与季夫人聊到的趣事儿,她很庆幸,突然发现的协议和遗嘱没有带来她所担心的困扰。楚修远在旁边听着,心思却在别的地方,在路口的位置,他拉住了楼歆的胳膊,说:“楼歆,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但是,还没来得及说,楼歆的电话响起,是安如来电话了,她说终于出差回来了,带了零食和特产给她,也想她了,要她过去一起吃。

楼歆询问楚修远要说什么,楚修远觉得这并不是个太合适的时候,就微笑吻了楼歆的额头,告诉她以后再后,替她拦了出租车送她离开。

楼歆离开后,楚修远回头看向季家的房子,眼睑微眯,见到二楼阳台的位置有人走出来,撑在栏杆上远远也在看着他。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但也都知道那是对方,最后楚修远转身离开。

楚修远去阮佳琪的住处,阮佳琪正在用冰敷脚,打开门后一拐一拐地回到沙发上坐下。

“我与季邦城交手了,确定他就是那晚的人。”楚修远进门,在沙发上坐下,沉声开口。

阮佳琪打开电脑,也将屏幕转过去,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说:“我这边也调查的差不多了,他的确很有问题,他在两年前注册了一个挂名公司,然后就一直在背着季家的人在周转公司的资金,如果没有猜错,他是从季氏那边掏钱出去给自己的公司,结果出现了财务亏损,为了不被发现,所以急需要挽救局面。

半年前曾他在帆船酒店和你谈合作,想做你的内应把和季氏的市场出出卖给你以补上资金漏洞,却没想到你录了视频,他甚至为了这个视频而想要你的命,一切都说得通了。这个季邦城,真是个疯子,我们应该立刻报警,不要再让他靠近你,因为他随时可能再一次动杀人的念头,你现在处境很危险。”

“不,这场游戏才刚开始,不要这么快就结束。这个世界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平白无故得来的原谅,对方敢用我的命作赌,我就要他还等同价值的东西回来,他对我做了什么,我会让他亲身感受,十倍奉还。”

楚修远淡淡说着,划动鼠标看了几页审视上面的资料,阮佳琪在旁边看着,犹豫了片刻后,说:“其实,就算不报警,现在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只要曝光这件事,季氏就会自乱阵脚,我们再找那些季氏的股东去谈,里面必然有动心的,我们的机会就到了。”

“楚新现在自身新闻不断,别人也许觉得现在正是在我们这里动手脚的好时机呢。”楚修远淡笑。

“楚新里面有和对手联系的几位股东我基本已经知道,只等你一句话。”

“不,先由他们,要卖的,要走的,全由他们走。”

“你想洗牌,我能理解,但是…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到现在不愿意回来主持楚新的大局,真的只是为了机会,还是为了楼歆。”

楚修远的手指停下,缓了两秒后继续,说:“有区别吗。”

“楚新是你一手打造的帝国,像你的孩子,也像另一个你,是你最珍贵的一切,它现在需要你,但你却为了留在楼歆身边而愿意装作一个失忆的普通人,每天在一家咖啡厅里给人当服务生,楚修远,有时候我都开始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他。”

“之前我否认,你坚持我是他,现在我承认了,你倒开始怀疑了,佳琪,不光我变了,你也变了。”

“也许吧,但我永远会对楚新国际忠诚,维护它,保护它,爱惜它,将它当成我的首要责任,不管面对任何人,任何事。

“我知道,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放心将它交给你。”

楚修远微笑说着,阮佳琪抿嘴,刚要说些什么,却听到了门铃的响地声,透过对视可以看到外面是季柏寒。

楚修远暂时不想让季柏寒知道自己和阮佳琪的关系,就站起身去了旁边的书房,随手关上门,然后听到了季柏寒进来的声音。

季柏寒带来了一些食物,以及备用冰袋,他说因为担心一个冰袋不够用,又正好顺便跑步路过,再带了些过来。

阮佳琪说了谢谢,与季柏寒说了些话后送他离开,季柏寒询问她明天想吃些什么,可以晨跑的时候再带过来,因为今晚会在这边家里过夜。

“你那么爱跑步吗?”终于,阮佳琪双手环胸反问。

“也不是,只是总要需要些借口来关心姐姐妈,如果我直接说了,姐姐你会直接拒绝我,那么我多么尴尬。”

季柏寒离开,楚修远隔着玻璃看他从大门消失,然后似笑非笑地拉开了书房的门重新走出来。

见到楚修远一脸暧昧笑意,阮佳琪就有点不自然,解释说和季柏寒并不太熟悉,他不要多想。

“这些事情不用向我解释,你自己知道就好,你这么多年都在找他,如今他在你面前,又何必胆怯呢,你在商场上那么断果,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就不能勇敢点让他知道。”

“我会考虑的,还有,准备一下回来的事情吧,楚新需要你回来,这样的混乱局面我一个人维持不了太久。”

楚修远从阮佳琪家离开,回到楼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他在取钥匙的时候却发现门锁是坏掉的,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他小心地推开门,打开灯后发现整个屋子一片狼藉。

半个小时后,警察从楼家离开,登记了情况,除了毁坏了一些杯子和枕头并没有重要财物丢失。

楼歆回来的时候看到警车离开,进门后见到正在收拾地板的楚修远,一脸的不敢置信。楚修远上前轻轻拥抱了楼歆,告诉她已经没事了,是家里来了贼,但没有找到贵重物品就摔碎了些东西,一切已经办给警方处理。

当晚,楼歆一直无法入睡,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家里被人潜进来过,她开始感觉到不安。楚修远就取了被子铺在沙发上,让她躺在上面,自己坐在旁边看书,告诉她可以安心睡,他会在这里,一切很安全。

“你会一直都在的,就算我睡着了,对吗?”

“嗯,是的,睡吧,你醒来我也还会在这儿。”楚修远微笑。

“可我睡不着。”

“那我拉小提琴给你。”

楚修远取了琴,调了弦,缓缓地拉奏,楼歆躺在沙发上望着被台灯昏黄灯光映照的人,微笑着,心渐渐平静,安息,被温暖的力量包裹住。

“你今天要告诉我什么?。”楼歆轻枕着胳膊,边感受着这来自楚修远的乐声,边询问。

“没什么,睡吧。”楚修远认真地演奏着,眼睑微垂,长长的眼睫在下眼睑打出一个弧度。楼歆看着他,打了个哈欠后。渐渐瞌上眼睡去。

第二天,楚修远在午餐的时候见了阮佳琪,告诉她他还需要些时间,他暂时还不能离开,更不能公开身份。

“因为楼歆吗?”

楚修远没有回答,将一杯调好的饮料递给阮佳琪,明示她已经可以离开了。阮佳琪离开咖啡厅,苏媚的眼神儿就飘了一圈,走近楚修远。

“你是不是背着女朋友在背后干什么坏事儿,那位小姐可来了很多次了,我可看出你们之间有小秘密,我要告诉你女朋友。”

对于苏媚察觉到了自己和阮佳琪之间的不寻常,楚修远边工作着边低头平静微笑,只说:

“苏媚姐,我们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是这件事,应该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你很快就会要转手这家店了,我希望你可以把店卖给我,价钱由你来开。”

苏媚听得一脸迷惑,当即否认自己没打算要转手这家店,但楚修远却笑了,从柜子下面抽出一只文件袋递给她,说:“这些资料,再加上一笔钱,你会考虑的。”

苏媚打开文件后,眼神就变了,看了楚修远一眼,从旁边离开。

随后的几天,苏媚再没来店里,再与阮佳琪联系,楚修远就少了顾虑。广场上那个拉小提琴的老流浪汉也消失了,楼歆来店里的时候就会感叹,从前没有觉得这个卖艺赚钱的流浪汉有多重要,直到他离开后,才发现没了这样一个角色,这片广场失去了许多乐趣。

楚修远安排新招了一个学生来当兼职,又招了一个全职的咖啡师,一起照看这家店,并逐渐交许多事情都交由他们处理。

楼歆继续着自己打杂般的实习工作,安如开始越来越多的出外景,出差,她很努力,领导也对她有了些满意,吴丽丽主持着晚间娱乐档节目似乎越来越顺手,渐渐也小有了些名气,和林安城的恋情也总从电台的其他人嘴里听到,无非就是两人秀恩爱到无处不在,一帮女职员暗地里都忌妒着吴丽丽坐拥男神和美差。

周五下班后,楼歆和安如难得一起下班,就去咖啡厅,看到楚修远正在忙碌地工作着,为那些排着长队的学生妹们递上咖啡,而那些学生妹的眼睛根本不在咖啡上,只盯在楚修远的脸上看。

楼歆远远看着,有点骄傲,又有点小小的酸意,这么好看的人现在是属于自己的,可这么好看的人,就站在那里当招牌供别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