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风闲云轻笑起来,为她幼稚的问题。

“闲人,你知道吗?我现在几乎成了威盛的一个天平,阮总用我来平衡公司内部的派系争斗,因为知道我不会参与到任何派系中,给市场部加了好多本不是市场部职责范畴的工作。现在市场部几乎与各个部门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还有增加工作量与职责范围的趋势;而其他的人都在小心翼翼又带着防备地对我,尤其是我所涉及到的各种工作中更是如此,人人戴着几张面具来对我,呵…我只要有一个闪失,就会有沉船、翻船的危险,就算是没有闪失,他们也会给我挖坑…而现在,‘坑’已经挖好了,而我也进坑了…”弈棋无奈而迷茫的喃喃道,眼睛紧紧地闭上。

“最近又有让你觉得烦心的事了吗?那些人终于行动了?”风闲云冷静地分析道。对于这种别人给挖的“坑”,他被逼着跳过太多次,深有体会。

“嗯,阮总要我去收呆帐,已经坏死了两年多的呆帐,客户还是一家上市的超大型公司,与这种大公司打交道,有多难你是知道的,尤其是想要去追债。”

“好了,棋棋!回到家里就该休息,该想着你的老公。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洗菜,然后你炒,你炒的菜比我的好吃。乖…将脑子放空,让自己有个喘息的空间。相信自己,会有办法的!”风闲云站直身来,打算让她静静地躺一会。

“嗯,我休息会儿就好!我会努力适应的,真的不敢想像将来我也会有变成他们那样的一天,希望不会…不会…”弈棋喃喃地继续自言自语道。

风闲云心疼地看着她,她就是太坚持自己的原则,太过于正气,才会感觉如此辛苦!但这也是她最大的魅力,她不会放弃自己的那些原则的。她性格中的不喜欢争斗与出风头,让她感到被动而疲惫,但缓过劲来的她,不会让人失望的。

厨房里传来洗菜、切菜地声音,然后飘出来一阵清朗好听的歌声: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称砣,是老百姓称杆子挑江山咿儿咿儿哟你就是定盘的心什么是廉,什么是明,什么是奸,什么是忠喜笑怒骂怒不平,悲满人不公…

“闲人,这是什么歌?”

“呃…好像叫什么‘清官谣’吧,但我只记得这几句歌词了,呵呵…觉得这几句还蛮好听的。”

弈棋仍紧闭着眼睛,但身体已经放松了,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为这歌声,也为这份心意。

2008-01-06

第21章追债钓青蛙

弈棋要追债的宏远公司,是一家近几年正在努力开拓海外市场的大型上市公司,组织结构庞大而复杂,她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调查这笔帐的来龙去脉,其复杂程度让她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最大的难关是:宏远负责这个合同的采购人员早已经辞职,威盛负责此合同的销售人员也早就辞职,交接工作也未做详细。要一层一层地去查两年前的旧帐,宏远没有人配合,公司也无什么证据,这从何查起?明知道宏远欠钱,宏远也知道有这笔钱要还,就是不给,但威盛苦于没有直接证据,就算是想告对方也无从告起。

弈棋追查了两个月,事情仍无一丝进展。在手上无确实的证据之前,她是不敢冒然上门去要债的,何况宏远那边能联络到的人都被梁诚得罪光了。

某天,她无意之中在档案室看到一份当年威盛与宏远签的供货协议,其中的一个条款,给了她打开局面与找寻线索的灵感。又经过一个月的辛苦查证,凭着她以前维护大客户的经验,又本身是从大型制造企业出来的,对这种大型公司的组织架构与运行机制有一定的了解,一一追踪…

宏远的会客专区里,弈棋带着陈娟正在会客室里坐着,等待着采购部长陈皓。

陈娟看了看手表,等得有点不耐烦地道:“弈棋,今天我们就回去吧!”

“才三个小时而已,不急!我这里有本书,你看看吧!”弈棋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她,自己则拿出另外一本书,也看起来。

陈娟诧异地看着她,看来她今天是有备而来的,都做好前期准备了。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弈棋,你今天怎么这样的打扮?”陈娟首先问出一个让她疑惑的问题。

弈棋今天仍是一身职业套装,但那一头黑亮的头发挽成了成熟的发髻,还戴上一副银框眼镜,整个人显得成熟而稳重。

“打扮?哦,我只是想让自己看上去成熟一点,这样给人可靠信任的感觉,尤其是在晋见这种大人物时更应该成熟庄重,呵…”弈棋微笑着调侃自己特意的装扮。

“平时你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我们也很信任你啊!不过,这身打扮确实能唬住那些只凭势力眼看人的家伙,尤其是傲慢的‘上帝’,呵呵…你知道他今天不会见我们吗?还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陈娟好奇地问道,她现在根本无心思看书。

“呵呵…既然是来讨债的,就要有耐心与毅力,毕竟现在钱是在人家的口袋里,虽然那钱名义上是欠我们的!”弈棋轻笑着回答。

“看他们对我们的态度,以后要见到他很难吧!”陈娟也笑起来,不过更多的是迷惑。

“嗯,我知道!陈绢,你用棉花钓过青蛙吗?”弈棋微笑着从书里抬头看向她。

“钓青蛙?!还用棉花?”陈娟彻底不解地问道,这用棉花钓青蛙,还是头一次听说呢。

“嗯,我们现在就是在钓青蛙!而且是一只高高在上的只看到他那一片‘天’的青蛙!”

“呃…这又是什么新理论吗?你快给我讲讲。”陈娟感兴趣地继续追问道,眼神闪闪发亮,满是求知欲地看着弈棋,这个让所有的人都佩服的年轻女子,总是让人意外。

“呵…只是现在的局面,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钓青蛙的情形而已,没有什么高深的理论。”弈棋仍然满脸笑容。

“说吧!洗耳恭听!再这样无聊地等下去,我会闷死的。”陈娟激动地坐近她身边,准备听新奇的“青蛙理论”。

弈棋放下书本,眼神带着回忆:小时候,她特别的好动又调皮,但有一次在抓青蛙玩时,感觉它肉肉的、滑滑的又在手里挣扎,突然一种恶心又害怕的感觉直袭心底。从此,她就很怕青蛙,每次看到它就想起那种恶心滑腻的感觉,更觉得它长得绿绿的好难看,叫声也难听。爸爸为了让她走出这种阴影,就带着她去钓青蛙,还努力告诉她青蛙是益虫,要好好保护。

弈棋当时的回答却是:我喜欢吃青蛙的大腿肉,嘻…她仍清楚地记得俊美如天神一样的爸爸无语又疼宠的表情。

弈棋缓缓地开口道:“钓青蛙跟钓鱼差不多,但没有那么讲究。用一根长长的竹竿,加上丝线,线的一头系上一朵洁白的棉花。跟钓鱼正好相反的是,钓青蛙时必须不断地舞动棉花,以吸引躲在池塘各处的青蛙注意。如果你固定不动时,青蛙就对它视而不见,如果你舞动棉花,青蛙就会一直窥视着,只要你坚持舞动,它就会受不住诱惑地跳起来咬棉花。只要它咬住,你就快速地将它收进竹笼里就可以了。”

“这么有趣啊!钓鱼讲究得是以静制动,钓青蛙讲究得则是以动制静,呵呵…不过,这跟我们今天来要债有什么关系呢?”陈娟感兴趣地讲出自己的感受与疑惑。

“关系?嗯,有吧!回去再告诉你!”弈棋抬头看向会客专区的各个角落,搜寻着什么。在别人的地盘,少谈敏感问题比较好。

陈娟虽然非常心急,但看着弈棋的举动,瞬间明白了她的顾虑,再一次佩服她的心细与稳重。她一直非常好奇,什么样的环境能培养出如此特殊的女子呢,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问。

两人下午5点回到公司,陈娟一进公司就将弈棋拖进会议室,急切地想要知道那“关系”到底是什么。

弈棋看着她的举动与急切的眼神,笑了起来。

“陈娟,我们跟宏远这一两年来,因为这笔债务,关系已经闹得很僵了,就算是我有确凿的证据去要债,也不能一去就直接找人要债。在对方敌对情绪高涨,再加上以前被要债时的怨气准备暴发时,我直接去无疑会引起对方强烈的反抗与不配合。他现在就是一只满是敌对情绪的高傲青蛙,躲在暗处准备狠狠地咬敢上门来要债的人。而我要做的,就是坚持每天都去,走最正规的流程去拜见他,这个时间,也许必须坚持很长的一段时间,但这是值得的。我每天都去碰壁,对方的那种怨气会在看到我们这种情形时自然消退一点,敌对意识也会松懈下来,自满与高高在上的感觉会持续高涨,待时机成熟时,就是直接面对他的时候了。”弈棋缓缓地道出想法。

“我明白了,我们现在每天的拜访就是那摆到的棉花,让他以为我们无门可进的落魄情形是‘真实’的,满足他变态的自满与发泄情绪。但我们这不是在自虐吗?”陈娟有点气愤与无奈地道。

“与他面对面冲突而受气和每天上门拜访,被对方‘礼貌’的请进会客室坐冷板凳,都是‘自虐’。但哪一种有利于我们要债呢?哪一种又有利于公司呢?我们的目标不是要打倒对方,也不是要让自己日子好过,而是去要债,要回钱才是我们最终的目标。所以,中间的过程,我选择了一种最不伤和气的方法,对抗也许能要回钱,但那不是最好的方法。”弈棋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虽然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但我支持你!”陈娟服气地看着她,眼里净是崇拜。

“呵呵…慢慢看吧,这只是我暂时的一些想法而已,中间很多的事情还需要你去体会才能明白的,有些事情,讲得太清楚就失去味道了。一起加油吧!”弈棋微笑地看看她,然后走出会议室。

20天后“弈棋,今天我就不去了,我坚持不下去了。那些看门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的看我们,我受不了他们的眼神。”陈娟无奈地道。

“陈娟,坚持下去,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别人的眼神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了解我们在做什么,别在意那些。”弈棋鼓励地道,她一直都很欣赏陈娟的稳重,希望将她培养起来。

“哟,我们收债的白经理今天怎么还没有走啊?真是稀奇呢!”梁诚正好从会议室走出来,不冷不热地插进来突兀地道。

“梁经理,我们马上就去,谢谢关心!”弈棋非常平静地回答,一点也不在意他语气中的嘲讽。

“弈棋,最近辛苦了,有把握要回来吗?如果真有难度,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阮书杰的声音也突然插进来,关切地询问道,他也是刚从会议室出来。

“阮总,要回来的机率,一半一半吧!我走了。”弈棋看了陈娟充满歉意的表情之后,独自走了出去。

陈娟不明白的是,现在宏远那些人的谣言与态度,正是她所需要的,至于目的,当然是在心理与情势上,让她渐渐处于主动的一方。既然陈娟不能坚持,就不强求了。

任何人才的培养,如果自己的悟性与耐性不足,条件再好也无法培养起来。她现在每到下午就会去宏远报道,用无线上网处理公事。

又是20天后,弈棋凭着在宏远逐渐混熟的关系,直接来到陈皓的办公室,被他的助理挡下来,说是他正在开会,她只好在办公室外面的小会议室里等着。

下午3点,弈棋一直仔细地观察着走过会议室玻璃门外面的每一个人,然后她看到了要找的人,站起身子直接走上前。

“陈部长,您好!我是威盛的白弈棋,找您42天了。”弈棋面带微笑地上前打招呼,然后双手递上自己的名片。

陈皓装出一副略为吃惊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干练女子,其实她每天到宏远报到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他是故意不见她的,以为她吃了闭门羹就会打退堂鼓,想不到坚持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让他非常的意外,最近经常听到有人在讨论这个天天上门的女子,同情她的人大有人在,都快成为他的不是了。看来,他遇到“对手”了,这种感觉还不错!

“哦,是白经理啊!幸会幸会!里面坐、里面坐!”陈皓热情地邀请她进会议室里谈。

“陈部长,现在正好是下午茶时间,这栋楼的三层有一家非常安静的港式茶楼,我们边喝茶边聊怎样?”弈棋淡淡地笑着提出邀请。

陈皓深沉地看着眼前年轻的女子,他自从知道她一直坚持来以后,就打听了她的情况。年仅22岁时就当上威盛最年轻的主管,虽然她现在努力装出成熟的模样,但年轻的外表是骗不了人的。对于他这种见识过大场面的人来说,这个小女子真的是个嫩嫩的对手,却是一个特别有趣又极其聪明的对手。如果自己今天拒绝了她的邀请,只怕自己会被别人说成欺负小辈吧,虽然他自己也很年轻,才三十四岁而已。算了,自己在梁诚那里受的“鸟气”已经发泄完了,就谈谈吧,他就不信一个嫩嫩的小女生能谈出什么来。

“嗯…好吧!我们走!小王,我跟白经理去喝茶,有事打我手机。”陈皓边走边交待,一副业务非常“繁忙”的样子,弈棋不吭声地在后面跟上。

第22章较量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三楼豪华的港式茶餐厅,要了一间静谧的小包间,双方一阵客气地点完餐点,静静地待侍者上完点心与茶,在侍者退出去以后,陈皓装出一副大气又热情的表情,打破沉默的局面。

“白经理真是年轻有为啊,像你这样的年纪,我们公司里的那些小女生们,都还仅在文员阶段磨练呢!”陈皓开口就送上一顶高帽子。

“陈部长您过奖了,我们威盛与宏远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企业。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大池子里的小鱼与小池子里的大鱼,我属于后者,而贵公司那些可爱的小女生们,是属于前者,她们前途不可限量啊!”弈棋端起面前的花香奶茶,静静地喝了一口,细细地感受那花香满腹的香浓感觉。

“呵呵…你能当上经理绝不是偶然,你们阮总真的非常有眼光与魄力,难怪这几年威盛的发展如此迅速。”陈皓打着官面的话,就是不提正事。

弈棋微笑着放下茶杯,静静地端量着对面一脸意气风发的男人,他应该也算是成功的男人吧,掌握着这样一家大型企业的整个采购,这权利是何等的大。只是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太过于浮燥,不像阮书杰的那种从容自信,更多的是傲气与高高在上,还有就是在各种“迎奉拍马”中浸泡太久的目中无人与自我优越感。

“陈部长,我有一件事情得麻烦您帮个忙!”弈棋静静地导入正题。

陈皓将眼皮迅速搭下,状似在认真研究茶点,淡淡地道:“说吧,只要能帮的我一定帮。”

“谢谢!宏远与威盛之间有过太多的误会,我们曾经合作得非常愉快的,但一直有一笔尾款到现在还没有结清,想麻烦您帮我们解决一下。”

“尾款?有吗?怎么没有人向我汇报过?”陈皓一副彻底不知情的表情看着弈棋,眼里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

“陈部长,您要管理的供应商太多了,公事也非常繁忙,而且做这笔业务的相关人员都辞职了,这中间一度形成断层,因为种种原因可能就遗漏了。这笔尾款已经有两年了,金额是300万。”弈棋顺着他的话淡淡地回道,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果然在她的预测之内,他根本不愿意配合来结清帐款。

“两年了,300万?这么大一笔款如果没有偿付,我肯定知道的,但我一直没有看到这方面的报表,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陈皓睁大眼睛看着她,一副“质疑”她的表情。

“陈部长,我也知道您很忙,所以,我彻底查清楚了,里面有这笔合同往来的所有资料,您看一下。”弈棋从公事包里取出一个大信封递给陈皓,将一个小信封放在公事包上面。

陈皓佯装凝重地拿起信封,仔细地看起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良久后,他看完资料,静静地将信封递还给弈棋,然后端起面前的咖啡喝起来,一脸的高深莫测。

弈棋敏感地感觉到他在有意地装沉默,看来他还是不准备去帮忙申请这笔款,她装着看不懂意思的将信封里的证据一一拿出来。

“陈部长,这是我们双方盖章的合同,证明我们有过合同交易。以前找不到贵公司未付款的直接证据,但我后来找到了。您看,这是贵公司供应链系统里接收货物的记录明细,产品与合同里一致,交货日期也一致。”

“这是贵公司供应链系统财务管理模块里,由我司登录的开票记录,贵公司签收发票的记录,而且系统里显示,欠款仍是300万,只是暂时冻结,因为时间太长,又无人去申请解冻。这是我请公司的法律顾问去工商税务查证的,300万的增值税发票,贵公司已经入帐了,法律顾问说,有这一笔税务的证据,就可以成为起诉的最直接、最重要的判决证据,还有…”

“你们想起诉我们吗?不要忘了,宏远是什么样的企业,还怕你们告不成?”陈皓的语气突地变得很强硬,打断了弈棋的话。

“陈部长,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陈皓意外地看她一眼,惊讶于她居然没有被他强硬的态度给逼得发慌,反而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知道,市场部嘛!”陈皓不冷不热地回道。

“是的,我是做市场的,最善长的就是跟媒体打交道,尤其是最近威盛发展网络营销,更让我明白了互联网的魅力与威力。”

“首先,我要说的是,如果双方打官司,我们未必是输的那一方,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一个中型企业是不敢跟巨无霸在法庭对抗的。”

“其次,做为市场人员,我看中的不仅仅官司的输赢,而是在跟贵公司打官司期间,能够‘炒作’的新闻素材有多少,我想是非常丰富吧!威盛完全可以说是弱势有理的一方,这对提升威盛的名气来说,没有比这更便宜的推广方法了,如果再加上互联网的传播速度与广度,新闻效应会有多大,无人能预料。”

“第三,宏远是上市企业,关注你们的人太多太多,有一点风吹草动,尤其是财务动向,所引起的连锁反应会有多大,我也无法预料。与宏远合作的供应商中,我想,中小企业居多数吧,如果引起一股要债的□,而威胁到宏远的资金链与股票价格,影响到股民对公司的信任,这损失,更是无法预料…”弈棋慢条思理地说完,停顿下来,低下头不去看他,又喝了一口香浓的奶茶。

“呵呵…呵呵…我第一次遇到敢威胁我的人,是说你胆大呢还是幼稚呢?”陈皓有点恼怒地道,不怒反笑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乜视着眼前这个不怕死的有备而来的女人。

弈棋抬起头来,澄澈如水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陈皓,也微微地一笑,略带疑惑地道:“陈部长,我没有这样清晰的思路与口才,这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给我分析总结的,我只是照着背诵了一遍而已,呵呵…我们今天不是在聊天么?怎么就说到打官司了呢?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有什么需要去打官司的呢?”

陈皓眼神深沉而略带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第一次,遇到一个上门来要债的,完全掌握着主导权,这让他感到窝火又狼狈,却又无处发火。今天,他真的遇到对了了。

“陈部长,我就是知道您非常的忙碌,你下面的人肯定无法查清楚两年前的事情,所以,我就花了很多的时间来收集资料。现在资料收集全了,您将这些资料做为附件,打一个请款报告,将两年前的那一笔呆帐解冻就可以了,麻烦您了。”弈棋微笑着将大信封再次推到陈皓面前。

“梁诚那个傲慢的家伙呢?”陈皓突然问道,眼光淡淡地瞄了一眼放在眼前的大信封,并未拒绝。

“我们梁经理最近被阮总逼着到处追债去了,最近公司的货款拖欠很严重,不得已才让我也出来的。如果让陈部长感到烦心,实在对不起。改天我让梁经理请您喝酒,他的酒量非常不错的。”

“呵呵…白经理,你说得太客气了,与你这样的女人打交道,不会烦心的,今天你不就给了我一个‘惊喜’吗?对了,你那封律师函是准备给谁的?”陈皓冷冷地笑道,末了指着弈棋公事包上面的那个小信封,眼神闪过一丝阴郁。

“呃…您是问这封律师函啊?这是我准备给另外一家公司的,跟您谈完之后就得过去,正式通知他们应诉,但在起诉之前,还是先发一封律师函比较周到。我现在不是做市场的人,更像做法务的人了,呵呵…”弈棋看着信封自我调侃地道。

两人其实都知道,这封律师函是写给谁的,但彼此都默契地保持着“不知道”。

“有意思!白经理,这激活冻结的货款,是要挨训的,这可算是我们采购部的失职啊,居然漏了这么大一笔款项没有结清,这对于宏远的信誉来说是很大的损害啊,老总肯定会‘修理’我的。我们宏远可是一向以财务制度严谨,不拖欠货款而在业内闻名的,唉…很辛苦啊!”陈皓一脸担心的表情,直皱眉诉苦,间接地承认了这一笔货款。

“陈部长,实在对不起,贵公司没有任何失误,采购部更加没有,是我们公司内部在人员流动时,没有做好交接工作,更没有及时的跟贵公司对好帐目,才造成这笔款项冻结至今日,都是我们的失误。”

“造成您的麻烦就更是对不起了,我也知道重新启动这笔冻结款您所承受的压力,您有多辛苦。这样吧,5个点,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给您添麻烦实在抱歉了。”弈棋一番诚恳而认真地自我批评,让陈皓眉宇间的阴沉终于散开,她也知道陈皓的“习惯”,没有白帮的忙。

“呵呵…白经理,我相信你!非常高兴认识你,威盛有你这样的人才,想不发展都难啊。”

“陈部长,下次跟我们阮总见面时记得也这样说哦,他会跟我加点工资的,呵呵…”弈棋亦轻松地开起玩笑,场面一下子变得融洽而热烈。

“哈哈哈…好说,改天我找他喝酒去。”

只要有了共同的利益目标,就是“朋友”了,距离当然就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麻烦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忙得是那个昏天黑地的,老天也不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都到年底了还耍我,呵呵…

一直记挂着写文的事,从不拖欠文章的茶茶失言咯,但在忙碌与郁闷的情绪中,真怕将俺们可爱的弈棋写成“怨妇”咯,呵呵…第一卷写得很慢,因为对后面的发展太重要,如何让前面出现的人物起作用,茶茶的努力构思,其实第一卷就章节唬人,字数挺少嘀!

又一次胜利跳出别人给挖的坑的茶茶,应该可以舒坦的过一段日子了,毕竟就算是再准备给设计一个完美的“陷井”,那也是需要时间嘀,虽然茶茶承认他们的智商真的非常高,呵呵…

还是小说的世界里让茶茶感觉畅快,所有大人物、小人物、不大不小的混混,都在偶的掌握之中,嘻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呵呵…

还是那句话,身在极度复杂之中的茶茶,永远也写不出复杂的故事!虽然这篇故事中,会有职场与商战的情节,但好像一听茶茶道来,总少了那样一份惊心动魄与紧张之感。也许真是因为茶茶性格的原因吧,一直觉得谋略那些玩意儿,没啥大不了的。

喜欢这句话:

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件事:老天的事、自己的事、他人的事!所以,管好自己的事,少管他人的事!至于老天的事,只好记住四个字咯:听天由命。做不来俺们毛主席的“与天斗,奇乐无穷”,呵呵…

人生嘛,就是问题叠着问题,永远也没有个完结的时候,除非是你不在这世上的那一天,所有的问题才算是真正解决了。不过,又出现新的问题:下一辈子投胎时,希望不要再投到一个倒霉的身体里,呵呵…

喜欢许三多的那句话:人活着就是要做有意义的事,做有意义的事就是好好的活着。(士兵突击)

好了,最近的压力发泄完了,抱歉让大家看无聊的茶茶的废话,不知从何时开始,茶茶将写文当成了一个爱好,一个解除压力的最好的方法!

每次拒绝着各个网站诱人的入VIP与签约成网站专职作者的邀请,茶茶一直在努力坚持着最初的原则,写小文,仅是爱好,仅是想清静的写小言。看着各个网站VIP盛行,感慨我们平凡的小写手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能在网站冒出的机率越来越小了,因为各个网站要生存,要发展,要推荐与扶持自己的签约作者,当然是想尽办法推自己人。

但有个网友说得很好:好的文章,不需要推荐,读者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呵呵…(真是会鼓励人的朋友!)

茶茶曾经犹豫过,因为文章的点击上不去,确实是一个写手很心痛的事,但后来想通了,其实点击是多少,又有什么意义?我应该在乎的是故事内容与文笔的加强,而不是这些乱七八槽的事情。俗人的茶茶也不能免俗,呵呵…

写自己喜欢的小文,就这么简单的事嘛,有什么高难度的,呵呵…

拼命的写完这一个章节,发泄完废话,茶茶要倒头休息去了,最近一段时间的睡眠加起来也不到12小时,明天调整好状态开始继续写“风花雪月”咯…

小言的世界,真好!放心吧,茶茶不会虐主角,也不会虐大家的小心脏嘀!88…

第23章金钱与爱情

在等待宏远打款的日子里,弈棋恢复了以往的工作进度,又陷入忙碌之中。

这天,弈棋接到一个电话,这是很久没有跟她联络的祁瑶打过来的,让她非常高兴。

“瑶姐,你怎么好久都不跟我打电话,每次打你电话都是关机,我跟你发短信你也不回,你还好吧?”弈棋一接通电话就开始“抱怨”,将彼端的祁瑶给逗笑了,为了她的这份紧张与关心,正在滴血的心感觉到了一点点温情。

“我很好,都已经是结婚的人了,还这样孩子气,呵…”祁瑶温柔地道。

“瑶姐,我的孩子气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不是你我还不让你看到了呢,呵呵…你今天怎么会主动跟我打电话?”弈棋调皮又轻松地回道。

“棋棋,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现在要出国,以后就再也不能照顾你了。也对,你现在根本用不着我照顾,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以终身依靠的好丈夫。”祁瑶欣慰又感慨地道,美丽的眼睛则迷茫又痛苦地望向车窗外,正如她此刻的心一样,谁又是她的依靠呢?是那个现正在结婚礼堂的无情男人吗?

“你要出国?什么时候?怎么才通知我?”弈棋惊讶的地声问道。

“也是最近才决定的,手续办了好长时间,也不知能否通过,所以一直没有跟你提起。我现在就在去机场的路上,不为我祝福吗?我以前跟你说过,一直想去再学一点东西的。”祁瑶勾起唇角,身体放松又疲惫地靠着车背。

“你舍得放弃他吗?”弈棋认真地问道,瑶姐怎么可能放弃那个男人,她爱他有多深,身边的人可是都看得很清楚的。

“他不需要女人的爱,也从来不缺我这样的女人。我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你不一直都希望我离开他吗?”祁瑶语气故意轻松而洒脱地反问她。

“喔…原来你知道我的心思哦!姐,好男人很多的,在国外要好好‘淘’哦,凭姐的条件,绝对能找一个比他强一百倍的男人。”弈棋直接称呼她为“姐”,这个一直如亲姐姐般待自己的女子,希望她能找到幸福,而季子昂不是那个能给她幸福的男人。

“呵呵…是啊,好男人到处都是,轻易的就在一棵树上绑死,太对不起老天爷给我的这张脸了!要不,你也出围城跟我一起闯天下吧,我们姐妹俩合作,天下的好男人都跑不掉的。”祁瑶轻笑起来,开了一个不是玩笑的玩笑。

“呃…姐你居然也有开玩笑的一天,呵呵…姐,好好照顾自己,给我报答你的机会哦,等我赚大钱了,出国去找你玩。”

“嗯,我到机场了,再见,我会再跟你联络的,至于报答,你给了我太多的‘东西’,从你身上学到的东西就已经报答我了。好好照顾自己,把握好这份珍贵的幸福婚姻。棋棋,保重!”

“姐,你也保重!好好的对自己,为自己好好的再活一次!”弈棋郑重地道。

“嗯,我挂了!”祁瑶挂上电话,将行李箱拖进火车站,来到售票窗口,随意地买了一张火车票,到哪是哪了,只要能离开这座城市。

躺在火车的卧铺床上,祁瑶轻轻地抚着肚子,感受着一个小生命的跳动,思绪回到一个星期前与季子昂的一段对话:“瑶,我要结婚了。”

季子昂的话让祁瑶浑身一震,眼神痛苦地望着他,这个男人为什么就不能是她的呢?

“瑶,继续留在我的身边吧,我不会亏待你的,除了不能给你季夫人这个头衔之外,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季子昂冷然深沉的眼睛,平静地看着眼前一脸痛苦表情的女人,说出他早就想好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