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木幽舞站起身,走到桌边,看到了自己的微黑的眼圈,还有有些木然的表情,她洗着脸,当热水触到皮肤之时,感觉身上的毛孔都似是开了,她抒出了一口气。

“木离,我们准备离开。”

好,木离连半点的意外都是没有,她早就知道他们最近就要出府的,所以,她连行李也都是早就准备好了,只要木幽舞一句,他们便可以离开。

木幽舞拿过一边的毛贴擦了一下脸,就见窗外的那轮红日,已经冉冉的升了起来,新的一天又是来了,这么多年的准备,终于到了这一天。

木离将一个包袱背在了肩膀上,值钱的东西都是在这里了,对了,她再从桌上拿起自己不离身的剑,而她当走出这个房间时,突然的,她回头望了一眼自己住了近一年的房间,其实还有是有些不舍的。毕竟这算是她第二个家了。

她关上了门,木幽舞正在站在门口,背上背了个被软布所包着的弓,这便是她唯一的家当,她什么也不用带,这样便可以了,如果她还能活着回来,必来取回这些她寄放在这里的东西,如果不幸,她不在了,那么她也相信,玉墨浅是不会贪心她的这些东西的,他定然会还给他们木家的。

“走吧,”木幽舞转身,微垂下的眼睫也是压抑了几许留恋之意,说不留恋那真的是假的,说要离开,说要舍得,嘴上说容易,可是真的做起来,那便是痛了,人很容易会习惯某些人,某些事,某些东西,甚至哪里的空气。

她将手放在门上,用力的握紧,半天后,吱的一声,她打开了门,可是门外却是伸出了两双手,一上一下的完全挡住了他们的出路。

王妃请回,白锡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赌在了门口,于子飞也是收起了以往的嘻皮笑脸,正色道,“王妃,王爷已经咐咐过了,请王妃最近最好不要出府,外面不是太太平。”

木幽舞将放在门上的手放了下来,她抬起眼睫,各自看了于子飞与白锡一眼。

“让开,”她的红唇轻开,吐出异常冷淡的两个字。

白锡与于子飞站着未动,想让他们让开,除非从他们的尸体上踩过去。

“王妃,听我的一句劝吧,”于子飞这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木幽舞了,“你说你一个女人前去那里有什么用,除了会加麻烦之外,还能做什么,那里绝对不是一个女人能呆的地方,要是万一弄不好,你就把小命丢在那里了,还有,”他说着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片,“你不是说你与木火与阿离情如兄弟姐妹吗,你难道忍心他们也是跟着你送死吗?”

呼的一声,木离将剑挥在他们面前,“活了是我们的命,死了,也是我们的命,不管是生是死,都是身为木家人必走的路,你们让还是不让?”

于子飞气的咬紧了牙,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他们这是在帮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活的多好的,为什么非要自己往死路里走呢。

“让开,”木离的剑尖直指向白锡,“如果不让,不要怪我的剑不长眼睛。”

白锡连一句话也未曾说,他突然出手就向木离的方向打去,木离巧秒的躲过,两个人一连打了好几个回和也是不分胜负,白锡的身法以刚强力量为主,被他的拳头打一下,一般人绝对的承受不了,可是木离却是以轻柔与巧为技,再是多几个回和,谁也讨不了谁的便宜。

于子飞这见缺了空,眼睛跟着一转,擒贼先擒王,先是把那个大的抓住了,这个小的,也就是掌中之物了,他这想着,身形已经快速的移动了起来,转眼就已经到好木幽舞哪里,可是就在他自信的想要伸手去抓住木幽舞之时,却是扑了一个空,他看着自己的手,一脸的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他的武功怎么退步的如此厉害,连抓个不会武功的女人都是抓不到。

木幽舞平视着前方,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是没有,从容,淡定,便是此时的她,她的脚步像是鬼魅一样的移动着,可以看的出来,她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的就如同平日里走路一般,可是奇怪的,却又是让人找不到她的方位,似乎是在东,一会又是在西,一会又是往左,再细看时,怎么又是在右边了。

眨眼间,她已经走出了偏院的大门,站在了外面,转身时,木离也是收好了势,飞身跳到了她的身边。

“走,”木离一把抓住了木幽舞,再是一步,已经跳出了偏院的大门,就这么在于子飞和白锡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真他娘的见鬼了,?”于子飞握紧自己手指,手指的关节也是格格的响了起来,“白锡,你说这个木幽舞是什么精怪变的,我怎么就是看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步法,怎么说出去就出去了?”

☆、第五十九章 犟夫妻

白锡瞪了他一眼,“在这里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快追人,”

于子飞这时也是一头的冷汗,糟糕,他怎么在这时犯糊涂了,这要是把人给丢了,他就要以死谢罪了,还是羞死的,他一个大男人,还是王府的首席待卫,竟然把两个女人给看丢了,这真是耻辱中的耻辱了。

说到时间,也不过就是一晃眼而已,当白锡追出来时,木离已经带着木幽舞坐上了他们提前准备好的马车,“驾!”木离用力的甩了一下马鞭,马儿一吃痛,便已经疯一样的跑了起来。

木幽舞轻轻抚着手中的弓,伴着有些颠簸的马车,长长的眼睫也是落了下来,其实还没有开始,她发现自己都是有些累了,只是累了,还是要依旧向前,她的路,一直都在前方。

不知道马车跑了多长的时间,当他们以为完全的逃脱了王府的管制之后,木离一抬眼看到前面,连忙的拉紧了马的缰绳。

“怎么了?”木幽舞坐了起来,这突然停下,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小姐,我们没有路了,”木离抽出自己的剑,她紧紧抿着自己的红唇,看来这次是麻烦了。

木幽舞揭开了马车的帘子,不远处,与那队骑着马人的相对而站,却也是对面无言。

玉墨浅轻的拍了拍坐下的骏马,然后抬起头,直盯着马车上面的木幽舞,“跟我回去,那里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他淡声的说着,平静的脸上,也是丝毫找不出来气愤或者生气,想要他有多余的表情反应,似乎是那是很难的事,哪怕是一个笑脸,都是奢侈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冰的,都是凉的。

“让开,”木幽舞握紧自己手中的弓,一字一句,坚定的道,“不要逼我与你为敌,那边我是一定要去的,哪怕我把命放在这里,也要去。”而她不想用这把弓伤了这个男人,可是如果他要是再挡住她的路,那么,抱歉,不管对面站着的是谁,哪怕是她至亲之人,只要阻止她的,她的箭便不会留情。

“你太固执了,”玉墨浅轻轻的踢了一下马腹,马便向木幽舞这里走了起来,“有些话,本王不想说第二次,莫王妃,你应该明白你的身份,你是玉墨浅的王妃,而不是战场上的将军。”

木幽舞冷冷的撇了一下嘴角,我记的很清,可是更是记的,我是木家人。

她一点一点解开了弓上面缠着的软布,这动作伴着要玉墨浅那匹马的马蹄声,似是融成了一体,就在玉墨浅还要再近时,,木幽舞已经完全的解开了那把弓箭,顿时,就像是无数道的金光散出一样,那把镶满了宝石的弓箭,照的所有人都是睁不开双眼。

“你……”玉墨浅总算是变了脸色,你怎么会有这把弓的,相传木家的那个人所用的便是一把全部镶满了宝石的弓箭,而木家那人是他们天宇两百年以来,一个无法让人猜透的传奇。

他的兵法,他的阵法,举世无双,如莫当初没有那个人,便没有今日的天宇,也没有如今的木家。

这把弓怎么会在她的手里,这把弓是否就是那人的所用过的。

并没有由他想的太多,木幽舞已经拉开了弓,箭对准了玉墨浅,弓已经满弦,箭尖也是折出了折出了冰冷的银光。

玉墨浅却是没有停,继续催着马向前走着。

“听本王的话,放下箭,跟我回去。”而他的浓眉却是越皱越紧,他知道,如若木幽舞与那人有关系,这事情便是越加的复杂,也是越加的难以牵扯清了。

木幽舞将箭尖牢牢对着玉墨浅。她的红唇轻轻的动了动,吐出来的字眼,却是荫翳的可怕。

“玉墨浅,我不管你是谁,当我者死。”弓再是一满,那支箭就已经丝毫没有留情的飞了出去。

“王爷,小心……”于子飞这想要阻止也是来不及了,眼看着这箭就真的向玉墨浅飞来,嗖的一声,箭像是划破了长空,直接扎在了玉墨浅那匹马的面前,距马蹄也不过就是不到半尺的距离。

马也是被惊了一下,马蹄胡乱的乱跳了起来,玉墨浅拉紧了马缰绳,他拍了拍马头,没事的,乖些。

果然的,马放慢了动作,也是安静了下来。

木幽舞再次拉满了弓,“玉墨浅,让开,”她再次将箭对准了玉墨浅,就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那箭再一次的向着玉墨浅飞去,就连给人一点的反应都没有,再一次的箭射到了马蹄前,与前一箭,同样的距离,马再次嘶叫了一声,向后退了一大步。

玉墨浅抿紧了唇,不发一言的冷盯着木幽舞,“你真的要去?”

“是,”木幽舞再次拉满了弓,“挡我者……死!”

玉墨浅动了动唇角,似是有什么话说,最后他让马停在原地,直直入进了木幽舞的双眼,“我再问你一句,你是否真的要决定离开?”

“是,”木幽舞这一个字说的很沉很重。

她说过了,挡她者死。

“木幽舞,”玉墨浅睁开双眼,那一抹冷清印在所有人的心底,就是寒意可怕,“如若你离开,以后与我莫王府再无半分关系。”

木幽舞的心尖疼了疼,她握紧手中的黄金弓,唇角也是泛出了一抹说不出来的色涩。

“好……”幽幽的一叹,她再次拉满了弓,“木离,我们走。”

“是,”木离用力的甩了一上马鞭,也几乎是在同时,木幽舞箭射了过去,再一次的射在了玉墨浅的马蹄前,也是吓的他身后的待卫个个都是变了脸色,敢对玉墨浅动手的,木幽舞是第一人,还敢连射三箭的,这世上她更是第一个人。

马车飞一样的跑了过去,当白锡和于子飞反应过来想要阻止时,玉墨浅却是伸出手。

“让她们走。”

“可是王爷……”于子飞想要说什么,却见玉墨浅踢了一下马腹,马转一个方向,便向着王府的方向回了。

“王爷,王妃此去一行,生死未卜,我们就真的不阻止吗?”

☆、第六十章 苦寒之地

玉墨浅的握紧缰绳的手指顿了一下,白玉般的手背上,也是出现了几道青筋,“那是她的事,与本王有何关系?”

“王爷,”于子飞追了过去。可是一只手却是按在他的肩膀上,“你不要说了,王爷不会再管了。”

可是,于子飞这急的额头上都是渗出了冷汗,“要是王爷不管,那么就没有人管了,王妃,木火还有木离,他们会没命的。”

“我知道,”白锡沉下了脸。

“你知道,那你干嘛要阻止我?”于子飞拉下了白锡的手,“难道你就这么恨他们,非得看他们死这心里才高兴吗,白锡,我真是看错你了,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着了魔了?”

他怒气冲冲的说完,用力的踢了一下马腹,马便飞一样的跑开了,留下了白锡,木然的盯着他的背影,便是长长久久的沉默。

“你以为我不想救吗?”他微微的闭上眼睛,喉咙里也似被堵了什么一样,你真的以为我的心就是冷的,我的血就是冰的吗,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对我的好,我白锡岂能无动于衷,“你知道,这么些年来,从来都没有人愿意煮一碗面给我,从来都没有人做过衣服给我,我也想救她们,但是木幽舞她,已经惹怒了王爷了,王爷的性子你我都是知道?”

“这一次,哪怕木家人全死在那里,王爷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他跳下了马,任马在一边吃着草,而他便站在这里,立于天地间,却也是如此的沉默着,此时一阵风吹来,萧瑟的冷清。

官道上面,一辆马车飞快的跑着,也是扬起了一路的风尘,木幽舞将手中的宝石弓用软布一点一点的包了起来,她的手指到最现在还是有些颤抖,有些麻木,就加唇角也是抿的极紧。

她看着自己的手,就是这样的一双手,她的手很干净,洗的干净,指甲也是修剪的很整齐,十根十指,就像是玉一般的洁白圆润,指甲也是透出了粉色的珠光,这手和上辈子真的没有区别,她上辈子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更没有伤过一个人的生命,可是这一次,这一双手,不知道要夺走多少人的命了。

而这双手,就再也不会再干净,这是一辈子的血腥,一辈子的罪孽。

她闭上眼睛,将握紧的手指放在了膝盖之上,可是就算是如此,她依旧是不悔,就算是有罪,这些罪她也甘愿全部的加助于自己的身上,只因为,她是木幽舞,她是木家人。

马车跑了一天一夜,她们也是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直到在离开京城很远的一的镇上,马车才是驶进了一家宅院之内。

门打开,就见木火正站在门口,笑的露出了一口白牙,欢迎回家。

终于的,木幽舞阴了许久的脸终于是有了一丝笑容。

“木火,让你们久等了,”而门再打开,里面都是笑着的侠隐村的村民,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目光如炬,显然已经做好,走上他们祖先的那一条路,也是履行他们对于木家那人的承诺了。

不管侠隐村在世上有多久,只要有木家人带着要信物去,那么凡是侠隐村的村民,皆不能违背祖训,他们生来便是为木家存活,是为了木家后人而活着。

大门关上,也是关上了外面那个纷争的世界,侠隐村是好,可是外面自然是有外面的精彩。这次出来,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也是改变的开始。

街上人的熙熙攘攘,过的富足,安逸,有穷人,也有富人,有四处借粮的,也有吃不完倒了的,有朱门酒肉臭,也有路有冻死骨,这世界本就不是公平的,你所需要的便是你的一双手,只要勤劳,或许不会太富裕,却也不会饿死在街头。

街人的行人讨计还价,笑着的,哭着的,怒着的,最起码,他们的还有笑,还能怒,也是活着,却是不知道此时,就在离这里极远的苦赛之地,那里的兵士吃不好,穿不暖,连有床像样的被子都是没有,就连将军也都是吃的兵士一样,喝的几乎都是没有米的粥,吃的都是地里挖的野菜,又苦又涩,连一丝的味道都没有,所以不管生活如何,与那边的人比起来,他们这样的日子,已经过的很好,很幸运。这世上有很多不幸的人,可是请相信,当你认为自己不幸时,还有更多的不幸发生在别人的身上。

就在那苦寒之地,几坐简单又简陋的帐篷里面,唯一的温暖,可能便是炭火盆里的火了,炉火烧的还算是旺,也是给这个营帐里添了一些暖意,不至于让们这放一杯水,还没有喝便是结成了冰了。

最起码,可以让他们在睡着的时候,难得的不至于被冻成冰砖,还算是上天仁慈,这里的天气虽然阴冷,可是柴火却是十分的干燥,也能用来升升火,加加温度。

“这真是太冷了,”木花这抱着一个杯子,可是这一碰到自己的盔甲,就感觉冻的手指发麻,他再是给自己灌了一杯热水,这都是不敢坐了,就怕这一坐下,屁股就要被冻在这椅子上,半天也是站不起来,就算站起来,屁股上也要粘一个有椅子,那样多丢面子的是不是。

他这都不知道在营帐里面跑了多少圈了,“我说,老大,我都快要受不了了,我这也是打了十几年的仗了,可是这么冷的还是头一次见,这都快要冷死我了,这朝廷的粮草也没有运到,我们这每天都是粥和野菜的,我都明几天没有好好拉过屎了……”

啪的一声,一个杯子飞了过来,直接就向木花的头顶上面砸,“老二,你会不会说话?”

木花这一伸手就将杯子给抱住了,还好这杯子是带着温的,他将杯子放在自己的脸上,这要好好的暖暖才行,还有,他这下可是不愿意了,“老大,你不知道现在我们很穷吗,这朝廷的粮草迟迟不见过来,我们现在连杯子都是不够用了,你可不要的摔破啊,要是摔破了,我的可不借你,”他小心的躲到了一边,免的一会再被老大给揍。

☆、257

这时一个杯子放在他的手边,他连忙的拉过,再把这个杯子贴在脸上,不要看他这么大个人,其实他是他们这几个兄弟中最怕冷的那一个,夏天再怎么样都行,可是这冬天要是一冷,他就要毛了。

“二哥,少说些,多喝水,”木雪浅淡一笑,本来都是养的红润的脸色,此时又是透出了一些病态的苍白。

“老三啊,还是你好,”木花抱了抱木雪的肩膀,可是,他皱眉,看着木雪又不是太好的脸色,“不是不让你来吗,你做你的生意不好吗,这非要跟来?”

木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是暖起了快要被冻僵的手指,“生意是要做,可是仗也是需要打的,而且,我和大哥说好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还好,”木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咱们家小五不在,要是被她给知道,小心她和你没完,你不知道她为了治你的病,费了多大的心思,你都没有见不老先生那张脸都是被气的铁青吗,等你回去了,他非再给你脸子不可。”

木雪摇头苦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们都是来了,我也是坐不住的,除非这一生一世,不再有战士了,那么,我们四兄弟也都可以休息了吧,到时各自的娶亲,生子,这样的日子真好。”

木月点着桌子,微微的眯起了双眼,唉,这样的日子,他们的几个兄弟就只能在这里想想了,还有,他缩了下肩膀,这还真是冷,他向木风那里看一眼,果然的大哥这张脸一直都是冰着的,自从来到了这里便是如此,一时因为战事吃紧,二是因为这朝廷一直都没有送粮草过来,这都是过了三天了,要说这路不好走,耽误了什么了,那也好说,可是这几日却是完全的没有一点的消息,就让他们有些着急了,一连三封忽报回了过去,但是就如是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一副反回信件回来,这似乎就像是将他们这几万大军隔决在这里一般,

本来就是敌众我寡,如果还没有粮草的补给,他们的这场仗,难打。

木雪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这苦寒之地,也是将他好不容易调理好的身体再次给虚弱了。

这是一个瓶子飞了过来,木雪伸出接过,“大哥,我有的,”他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药瓶放在了木风的面前的桌子上。

接着,他从自己的脖子上面取出了一条红绳,红绳有些旧,能够看的出来,这已经带了很久了,红绳底下还挂了一个小玉瓶,这正是当年木幽舞在五岁之时,送给木雪的,里面都是放着他的药,这样便可以随时手拿到了,而他都有很久没有再用过这个瓶子了。

“不老先生给的还有很几颗,如果我受不住了会吃的,这药很珍贵,大哥一定要收好。”

他打开了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颗,在几位兄弟的面前,放在了自己的嘴里,笑的异常的清澈。

“不让你来,你偏来,”木月倒了一杯水给木雪,“你赚银子赚的好好的,跑来做什么?”对于这个双生哥哥,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明明不用他来,偏生的要来,看吧,身体又成这样了,他的身体变化,感觉最深的除了他自己之外,怕也就只有木月这个双生弟弟最为清楚了

没事,木雪拍了一下木月的肩膀,我已经比过去好的多了,而且,不是都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到时,我便好好当我的商人,这木家的声誉也是交给你们了。

木月能怎么样,他除叹气,什么也做不了?

“由你了,”木月将杯子放在了桌上,刚想拿起自己的那一杯,结果这手上去,他这脸色一变。

杯子稳稳的被冻在了桌子上,他费了不少的力气才是将杯子从桌子上取了下来,他撇了一下嘴,刚才谁说的,这里暖和,杯子不会被冻住的,可是这是什么。

“老四,来,喝这个,能暖和一些,”木花给木月扔了一个酒杯,“这酒能暖身,喝些有好处。”

“谢谢二哥,”木月接过了酒,这刚喝下了一口,这辣的还真早过瘾,一口下去,顿时也是暖了他的心扉,这味道还真是不错,一杯酒喝完,果然的,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脚,暖和了。

这总是天寒地冻的,总不能天天喝吧,这要是打起仗来,还真是麻烦。

木雪出了营帐,顿时外面的冷风吹的他都是眯起了双眼,他将手放在唇边,又是小声的咳嗽了几声,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再是将脖子上挂着的药瓶取出来,打开了瓶盖。他伸出手,手心里面俨然是一颗几近透明的青碧色的药丸,唉,他叹了一声,将药放回到了瓶中,这药不老先生总共也没有练出多少,这是救命用的,妹妹那里有五颗,只有他这里有七颗左右,来时便是吃了两颗,为了安全,他给每个兄弟一人一颗,现在也只有两粒了,这药实在是太珍贵了,他无法吃下去,等仗打完了之后,想来,他们也不会再让他再上战场了,到是这药便成了他们的救命良药,而他只要注意一些,便不会有事的。

刚才吃药,只是为了说服他们,他这身体无事,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还是感觉有些力不众心了。

又是接连的几声咳嗽,这身子刚才好没有多久,看来又是白费不老先生这几年的苦心了,他勾起了自己泛白的唇角,回去之后,怕又是要赔不少的罪了。还有,他望着这一望无际的黄山野岭,还有兵士不时瑟缩着的身子,这天气确实是太冷了,先不说这些个兵士,就是他们这几个人,怕也是难以承受这份苦寒。这还是这自他们出征以来,最难打的一场了。

不说输赢,单是这天气,就已然让他们输了三分,再加上朝廷这一次的粮草问题,是困在他心是最大的一件事,都说,行军打太,粮草先生,怎么这一次如此的反常。

☆、第六十二章 感觉不好

他微微眯起了双眼,只是希望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般糟糕便好,粮草只是在途中出了一些问题,很快便可运到了,他用力的拍着一边的大树,否则,这一仗,怕是……

他不敢再想象下去,这样的后果,是他们木家谁也无没有办法承受的。

“雪将军好,”一名冻的脸都是发青的兵士,哆嗦着身子,向木雪打着招呼。

木雪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再坚持几天,很快的我们的粮草就运过来了,听说还有做好的棉衣,到是大家也就不怕冷了,”

“那就太好了,”士兵笑的裂开了嘴,可是这身体却是被冻的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