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对于娴雅的依赖心极强,眼瞧皇父抱着妹妹只是抿着嘴笑。永瑜永珑兄弟两个还真是爱新觉罗家的家规,抱孙不抱儿也不敢跟妹妹一样说笑无忌。跟在母亲身边往里走。

“馨儿,阿玛忙了一天还不下来。”进了内殿,娴雅对女儿笑道:“你不是说要跟阿玛挨着坐的,等会儿别忘了。”

“哦。”和馨一下溜下地:“阿玛,我跟您坐一处是不是没规矩?”

“算了,阿玛不和你计较。”皇帝很高兴的样子,把婉儿拉到身边坐下:“阿玛看看你额上的伤疤,看看好了不曾。”

“是。”婉儿答应着过去,皇帝掠起额头上头发。颜色渐渐淡了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出受过伤,不过女儿倒是比先时安静许多了:“还疼不疼?”

“不疼了,前些日子还有些闷这几天吃了太医开的药都不闷了。”婉儿答道:“让阿玛操心了。”

“还好,就是常常记着你这些日子还记不记得阿玛。”弘历端详着女儿,想起被关在慈宁宫后面也不知是受了什么惊吓都不会好好说话的和敬,再想到前些时候娴雅的以泪洗面,这一切只怕只有富察氏才是罪魁祸首。

“万岁爷,可以传膳了了。”瞧皇帝有些怔怔的,娴雅早已吩咐人去收拾晚膳。皇帝胃口似乎有些不开,若是三伏天还能说得过去,偏巧是入了秋还是这样子就叫人担心起来。

“传膳。”皇帝回过心神,似乎有不少话要跟娴雅说。只是几个儿女都在身边也就不好说什么,娴雅抿嘴一笑。多少年的相处难道还看不出皇帝的心事,也只是碍于儿女在侧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阿玛,这次挑秀女是不是还要给我挑?”永瑜一直都是闷声不响的,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把皇帝和娴雅都是吃了一惊:“我还小的,住在额娘这儿。要是有了伺候我的秀女不能也住在额娘这儿。”

弘历正在吃红烧鹿尾,儿子这句话害得他几乎被一个鹿尾骨卡住了嗓子眼。咳嗽了好一会儿,娴雅也是吓得够呛,看这样子赶紧让宫女盛了碗汤端给皇上:“万岁爷别搭理永瑜,这两天背书有些背得糊里糊涂的。”

皇帝喝了一口汤,总算是回过心神:“这话是谁告诉你的,总不会是南书房的先生。要是哪个小太监说的,朕可是要问问了。”

永瑜赶紧摆手:“不是的,是听永琪说的。前儿永琪听见愉母妃说起选秀的话,说是亲王也会有秀女。就问儿子是不是有了秀女以后还要住在承乾宫额娘这儿。”

娴雅已经是忍不住了,索性也不掩饰便笑起来。婉儿也听懂了,抿嘴笑得脸颊涨红。“姐,你笑什么?”永瑜放下筷子到了婉儿身边:“我说错了?”

“以后告诉愉妃,这些话别当着阿哥们的面说。”弘历哭笑不得:“永瑜,你还小得很给你选秀女太早了。”

“哦。”永瑜有点放心了:“儿子也觉得自己很小,要是选了秀女会被人笑话的。要是都跟馨儿一样闹腾的话,只怕额娘会不高兴。是不是永珑?”兄弟两个感情很好,又是天天在一处说话玩笑。永瑜这话永珑自然是竭力附和:“可不是,要是跟馨儿一样就麻烦了。”

和馨很不服气:“阿玛,额娘,哥哥他们欺负我。”说着,眼泪开始在眼圈里打转。

“哥哥他们和你玩笑呢。”娴雅从不轻断儿女们的是非,过会儿自然就好了。再说这几个孩子天天在一起,舌头和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何况是差不多大的孩子们。

和馨吸吸鼻子,看着永瑜:“四哥你专会欺负我,等你将来选秀女的时候我就和额娘说给你选个丑八怪来吓唬你。”

“丑八怪不许进宫。“永瑜似乎不被妹妹的话吓到:”要是吓到人的话,就是内务府也脱不了干系。谁敢不要脑袋。“

“好了,赶紧吃饭。“娴雅不得不感慨到底是皇家的阿哥格格们,说话都是寻常人家想不出来的。就是一句丑八怪都能够让内务府脱不了干系,可见儿子们在南书房读的书一点都没有白费。

兄妹两个这才安静下来,乖乖低头用饭。一边的皇帝虽然是在吃饭,明显被儿女们的说话弄得有些头痛。很是无奈的表情看在眼里,只是说不出来罢了。

“这几个孩子真是闹腾。“晚膳之后精奇嬷嬷们带着各自的小主子磕头请安后退出了正殿。娴雅也不叫人待在寝殿里,只是叫宫女打来热水便吩咐退出寝殿。

“还好,不过是瞧着婉儿好了才都好起来。前些时候两个阿哥连说话都不敢高声,馨儿更是吓得够呛。晚间一个人睡觉都怕,非要跟着我睡。”娴雅伺候着皇帝更换了寝衣:“婉儿兴许是大了,都不像从前那样子闹腾了。”

“有件事,朕要问问你。”皇帝靠在窗下的炕上,把娴雅拉到身边坐下:“婉儿受伤这件事你一直都没跟朕说过要把和敬怎样,明知道是她干的甚至也清楚皇后一直都在后面。皇额娘跟朕说,只要你说怎样都行。”

“婉儿安然无恙,娴雅便无所求。皇后有过错,只是醉不及和敬。”娴雅轻描淡写地说道:“最要紧的娴雅不想皇上作难,不管公主怎样都是皇上的女儿。婉儿有丝毫损伤,娴雅心疼的几乎死去。若是和敬有事,皇后作何心思?推己及人,娴雅不愿皇后承受跟娴雅一样的痛苦。”这话是早就想好的,有一天富察氏所要品尝的苦果必然是比如今和敬一点惩罚所得到的痛苦要多得多。

“这话是真心?”弘历几乎是不认识娴雅,当初富察氏的大格格夭折的时候几乎是将所有罪过全都推到旁人身上。而且娴雅曾经被说成是不宜子孙,只是回头看看后宫里这么多妃嫔。生育过子女的不在少数,唯独有她所出的阿哥格格个个都是好好生生的长大、尤其是永珑跟和馨还是龙凤双胞胎。早几年几乎是没有一个安生,才看的好些。保住两个孩子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难道不怕欺君之罪?”娴雅笑起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还用得着瞒哄皇上不成。”

“你倒是从来不跟朕要什么。”轻轻抚摸着娴雅的脸:“很多年,你从不跟朕开口说要什么。”

“该有的全有了。”娴雅抿嘴一笑:“都已经是皇贵妃了,阿哥格格也是平平安安在身边。皇上更是对我好,皇太后疼我。没什么别的要的东西了。”

“怨不得总说承乾宫是宫中最安心的地方,这里就是叫人不觉得难受。”弘历把她揽在怀里:“从前有些事本来就是朕委屈了你。”

“这不是都过去了吗。”娴雅忽的扭头去解皇帝的襟扣:“皇上的扣子扣这么紧做什么?”

“还不是怕你解了。”弘历去抓她的手:“朕看你你如今是越来越大胆了,那时候在重华宫书房的事儿还记不记得?”

娴雅手里也不嫌着:“就是那时候让人带坏的,万岁爷那时候可是够折腾人的。”这话说得声音很小,几乎是附在皇帝耳边:“只是不知道万岁爷还折腾不折腾?”

“怎么不折腾?”皇帝一下将她压到身下:“你要是再这样不知道利害轻重的话,等会儿给自己找来麻烦可别怨朕没告诉你。”说完也不管她身上穿了几层衣裳,便是用力一扯。不算单薄的衣衫尽皆散开,露出凝脂般的**。

娴雅被皇帝弄得喘气连连,皇帝几乎是不遗余力地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令人炫目战栗的热流:“皇上,慢点儿…”

“你自己放的火还敢怨人?”弘历一双手上下游走:“看下次还敢不敢说嘴了。”

“嗯…”娴雅朦胧的凤眼瞟了皇帝一眼:“下次可是轮到皇上放火了。”

今天尽量双更,如果回家晚了就有是抱歉了。大家给点湘灵鼓励吧,

正文第五卷风云际会第二章选妃

第五卷风云际会第二章选妃

钦安殿内装饰一新,三年一次的大选又开始了。只是这次选秀不是皇后坐在高高的宝座上,娴雅奉着皇太后到了钦安殿先时内外巡视一回,看到处处都是叫人满意的样子,皇太后不住点头:“瞧着就不错,还是你细心知道什么地方该要叫人早些收拾出来。这次都是上三旗的秀女,要是有什么疏忽了回去只怕会说咱们有意薄待了她们似的。”

“皇额娘虑得是,先前就是这样子盘算的。”娴雅看皇太后心情不错:“皇额娘,有件事娴雅要跟额娘回明。”

“你说。”皇太后笑笑:“只怕又是什么有趣的事儿,先说给我听听。”

娴雅扶着皇太后进了殿内:“到了这选秀的时候,我就想起那年也是这样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给选进来的。只是跟自己一同到皇上身边的人居然只剩下我一人的时候心里总是不安的。还求皇额娘开恩,有些事已经是时过境迁也就罢了。”

“你倒是会替人说情,我成日家就说你是性子太好。你瞧,上次和敬的事儿也是不说什么只说是自己孩子不仔细才出的事情。这回又在给人说情,要是出来了还是跟你们母子过不去可是怎么好?再说陷害皇嗣可是杀头的罪,没有任何惩罚都是皇帝莫大的恩典。只是叫她们在各自宫里禁足岂不是皇恩浩荡,要是依我说都不用做什么皇后贵嫔了。直接到后面住去,这皇后的位子都该是你的。”皇太后制住她的话:“你可别再给他们说情了。”

“皇额娘这话是为了宠我,我知道。”娴雅赔着笑:“皇额娘,要是传将出去说皇上苛待结发妻子也是不好听的。终究是与圣德有碍,再说皇后经过这么久的禁足想来也该是想通了。娴雅倒不是想要皇后感激娴雅或是别的什么,只要是宫中安详无事就是我大清的福分。皇额娘,家和万事兴不是么?”

“我是说不过你去的,这话你自己跟皇帝说去。”钮钴禄氏在宫里好多年就没遇见过像这样好说话的人,尤其是自己刚好了伤疤就来给人说情叫人好生活着的人。

“皇额娘只要是开了口,皇上没有不依的事儿。娴雅还求皇额娘开恩呢。”娴雅扶着皇太后在主位上坐下:“过不了些时候只怕是又有新入宫的嫔御们,知道皇额娘如此宽厚仁慈岂不是都要感恩戴德怀着一颗孺慕之心伺候皇上孝顺皇额娘。这可是谁都想不来的,皇额娘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也是海外仙山上的南极老寿星。”

“我就说不过你这张嘴,这件事不是小事。哪怕是为了阿哥格格们着想,我要掂量着看看。不能太让你受委屈,总不能为了博个好名声就什么都不顾忌了。”钮钴禄氏在宝座上坐下:“我听说老五媳妇儿生了?”

“是,早上宗人府的人进来报讯。说是五福晋到底是生了个小格格,可是遂了五爷和五福晋的心愿了。”娴雅早早打发婉儿带着一份厚礼由嬷嬷宫女们陪着去了和亲王府,这是安安最欢喜的时候。时隔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个亲生女儿,就算是这次要给弘昼指婚一个侧福晋也能够弥补掉这次的不快。一个粉雕玉琢的小格格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知道五福晋高兴,婉儿又巴望着要去看***就让她带着人和东西先去看看。”

“你做得很是,原该这么办。”皇太后满是赞许地看着娴雅:“你总是宁肯自己受委屈,也要让人高兴。我就说你才是个什么都好商量的主儿,皇后那件事先放着。要是换了她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想到婉儿我就心疼。幸亏是祖宗神灵保佑才得无恙,要不岂不是要把人心疼死。”

娴雅早就预料到皇太后会说出不许富察氏出来的结果,只是如许多秀女中多少会有人进宫,自己一个人要应付的实在是太多,有一个皇后顶在前面绝对是比自己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贵妃顶着要好很多,要去怨恨的话就让她们去怨恨皇后好了。自己犯不着有的没的招来那么多小人怨恨,再说也犯不着去给旁人做嫁衣。富察氏和高氏固然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把她们扳倒到底是费了一番心血的,岂可功亏一篑?

“皇额娘满心疼我,都不知道怎么感念皇额娘的恩德。”娴雅笑着将宫女端来的燕窝粥捧到皇太后面前:“皇额娘先润润喉,过会儿秀女们就该来了。可是巴望着能有好的进宫来,这几年都没瞧见过太出挑的,也不知道是小孩子还没长成还是大人们不许孩子们进来。”

“太伶俐太出挑的必然是骨头缝里痒痒,到底是不如你们都在先头皇后和我手里一点点摸出来。这样才是难得。”皇太后满是赞许地目光落在娴雅身上:“我也替你不服,哪一点都不输给富察家的,只是先后之别就委屈了你。有一日自然要给你应得的那份光彩。”

“皇额娘这份心,奴才就是感恩不尽了。”

“奴才叶赫那拉毓秀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金安。给皇贵妃请安,皇贵妃吉祥。给主位们请安,主位们万福。”秀女们过了不少,还没见过太好的。看看皇太后再看看自己,好像都没有留下一块牌子。

“多大了?”眼前这个倒是生得不错,高挺的鼻梁看着就舒服,一双水灵灵的丹凤眼看着就知道必然是大家之女。

“回皇贵妃的话,奴才今年十五岁。”叶赫那拉氏很端庄地请了个双安。

“你阿玛是谁?”皇太后也注意到这个出挑的秀女。

“奴才阿玛永绶,是礼部侍郎。”毓秀有些腼腆,不过说话的时候带着和气和落落大方就是很少见的。

“起来回话。”娴雅笑着把牌子放到面前算是留下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回皇贵妃的话,奴才家里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奴才行三。”毓秀请了蹲安起身,穿着花盆底还能不偏不倚站着就很是不错。

“下去吧。”和身边的纯妃嘉妃互看了一眼,有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看身后坐着皇太后。没什么异议便留下了毓秀的头签。

“奴才谢皇太后恩典,谢皇贵妃恩典。”毓秀没想到自己是选秀中第一个被留牌的,带着一丝虚荣心更多的却是莫名的喜悦和憧憬跪下谢恩。

“下一列。”旁边伺候的内务府总管和敬事房总管,高声吆喝着。毓秀来不及多流连一下钦安殿的风光便跟着自己这一列不论是留牌还是没留牌的一起退出了钦安殿。

“这个倒是不错,生得也好。”嘉妃跟娴雅小声说着:“看了好多,只有这个最出息。”

“不是也没你出息?”娴雅抿嘴一笑看着嘉妃:“多久了?”

“才不过一两个月,又被皇贵妃知道了。”嘉妃和煦一笑,上次的那个没保住不过是匆匆来走了一遭就回去了。嘉妃跟皇帝心中多少都有些难受,

“好好养着,可不许胡来。”娴雅正色道:“为了上次的小阿哥,皇上心疼好久,不是为了阿哥还为你了。要是再出事我可不依你。”

纯妃在一旁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心里并不好受。不过娴雅对自己并不差,尤其是和嘉只要是她的两个女儿有的东西必然是和嘉也会有一份。单单是这点就是当初富察氏无法比拟的,和敬仗着是固伦公主,多少都要比自己生的要好上许多。可是谁也没想到会是如今一个人孤零零住在慈宁宫后面的偏殿里,正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却要忍受人所不记得孤寂冷漠。难道这就是先时享多了福气以至于折了福?

“奴才巴林氏珂茵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吉祥。给皇贵妃请安皇贵妃吉祥,给主位们请安,主位们万福。”又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御案前不远,娴雅刚放下手里的茶盅。一瞬之间看向长得团团脸的巴林氏,一看就是蒙古世家的女孩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着水灵和机灵,只怕也是世家出身。

想都没想直接留了牌子,这是满蒙一家的老规矩,如果女孩子生得出息的话日后有了异宠便是皇恩浩荡的最好注释。即便是不好,也还有个不低的份位等着。说什么都是一件绝好的事情。再说皇帝也不会对蒙古世家的秀女们太过苛责,这可比对汉军包衣和满洲世家的秀女们优厚多了。

“奴才叩谢皇太后恩典,口谢皇贵妃恩典。”巴林氏很知礼,赶紧跪下谢恩。接下里便接二连三留了好几块牌子,还真是应了那句好的东西必然是在后面的老话了。

“今儿还有多少?”钮钴禄氏到底是年岁大了,这样的选秀坐了好几个时辰有些吃不消。

“回皇太后的话,还有好几张排单。”王福寿赶紧上前回话。

娴雅看看时辰:“干脆放到明儿一处吧,时候不早了让秀女们先各自回家。明儿也是那个时辰到顺贞门外候着,不必来得太早。”

“是,奴才谨遵皇贵妃口谕。”王福寿答应着下去传旨。

第五卷第二天,昨天有点事耽误了,保证今天双更好不好。大家给点激励撒

正文第五卷风云际会第三章见机思动

第五卷风云际会第三章见机思动

“主子,您要的秀女排单。”仙儿从敬事房总管那里将娴雅吩咐拿来的东西捧到面前:“王总管说主子今儿陪着皇太后选中的两位秀女的排单也在里面。”

“嗯,叶赫那拉家的那个毓秀长得倒是不错。一双眼睛会说话似的,看着就讨人喜欢。”娴雅翻了翻排单:“余下的没有上三旗的?”

“王总管说主子一定会问这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主子的话。”仙儿笑着把排单放好:“奴婢倒是觉得那位巴林家的格格比叶赫那拉家的好看呢。”

“到底是蒙古世家,蒙古八旗不能没有主位。”娴雅似乎是无意之间将两个排单放到一起:“等会儿万岁爷来了不许乱说话,万岁爷看见就看见了。”

“是。”仙儿固然是还小,很多时候都不如那几个大宫女。不过娴雅也不在意,不是谁一开始就能做到叫人满意的。

“嬷嬷让你送去永和宫的东西送去了?”娴雅起身换了件袍子。

“愉主儿不在宫里,那边的姐妹们说愉主儿到翊坤宫去跟高主儿说话去了。”仙儿伺候娴雅换了双平底的绣花鞋:“主子,不是说高主儿因为犯了宫规故而要在翊坤宫禁足么?”

“时过境迁,何苦总是为难人家。”娴雅笑笑:“再说高主儿身子也不好,又是跟着万岁爷从潜邸一起过来的人,太过苛责总是不好,还会有人说万岁爷薄情寡义。这样子只怕是跟万岁爷圣德有碍。”

“也就是主子好说话,换个人只怕就想不了这么多。”仙儿暗自叹了口气,要是都跟皇贵妃一样只怕宫里就少了很多故事了。

“额娘。”永瑜下学比平时早,一个人也没带着谙达太监就进了承乾宫。小脸上满是得意和自矜的笑容,看见母亲请了个双安:“额娘吉祥。”

“今儿回来早,姐姐跟馨儿还在慈宁宫没回来。要不要去皇祖母那儿。”从襟扣上解下手帕子给儿子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是一头的汗,又淘气来着。”

“才没有呢,是方才三哥和永琪定要跟我比着背书。永琪还每次在他额娘面前说嘴说我背书不如他,哪次不是我给他提头。”永瑜大模大样坐在母亲身边:“额娘,我都是让着他来着。还真以为我背书背不过他似的。”

“做什么让着他?”娴雅摸着儿子的头发:“你阿玛最喜欢儿子读书骑射出息,永琪比你好自然就是皇父喜欢多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不如他”

“每次就是背书比我好,余下的作诗还有写字都不如我好。那天师傅还说呢,五阿哥背书除了溜之外,解都解不清。”永瑜抓起一块点心放到嘴里:“光会背书不会解书一看就是假的。我可不告诉他,由着他背书去。”

“谁教你这么多心眼的,五阿哥说什么都是你弟弟。”娴雅摩挲着儿子的小脸:“要是被人知道还以为你有什么心思呢。”

“额娘,您不知道。从前我教他念书他学了也就学了,后来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心事,只要是有什么能够胜过我去就在外面显摆。五叔家的二哥看不过去就叫我这法子了,还说这样子就算是皇父知道也不生气,反说是兄友弟恭呢。”永瑜笑嘻嘻地吃着点心:“二哥还说从前五叔就是这样子在皇玛父面前读书呢,皇玛父也没为这个责罚过五叔。”

娴雅哭笑不得,这就是安安的宝贝儿子。不仅是自己淘气,还带累着永瑜跟着一起学了些精致的淘气。要是被皇帝知道,只怕又要说弘昼胡闹还让子侄们有样学样:“阿哥,你阿玛跟玛父都是望子成龙,不过秉性大不相同。玛父是有什么都不放在脸上,阿玛则希望膝下每一个阿哥都能出人头地,所以很多时候既然你念书念得好就定要让你阿玛知道。”

“哦,我记下了。”永瑜想了想:“额娘,那天我问您的选秀女的事儿是阿玛说的那样子么?”

娴雅有些匪夷所思的样子,儿子还小怎么就记着选秀女这件事。要是有个喜好女色的嗜好可不是件好事,至少皇帝不喜欢儿子这样。皇帝也没这个毛病,就是有也是长成之后才有的。况且少年间迷恋这种事必然会毁掉儿子的一生:“阿哥,告诉额娘是谁在和你说这个?”

“额娘,不是的。”永瑜慌不迭地摆手:“都是永琪叨叨这件事,说要是有什么上三旗的秀女也会给皇阿哥留着的。额娘,我还小得很呢。要是这会子就挑什么秀女的话还能好好念书吗?”

娴雅舒了口气,不过永琪在儿子面前说这些必然是愉妃成天唠叨这些才让未成年的儿子听见了。兄弟两个背后琢磨自然是难免,只是不能让永瑜有了这种没出息的心思。日后只怕皇帝会为这个生气,千万要扭过儿子的心思来。

“阿哥,上次阿玛不是和你说了。你还小呢,选秀女的确是祖宗旧制给皇子宗室拴婚来着。日后渐次大了,别说是皇阿玛就是皇祖母也是要替你操心的。不止是你就是大阿哥三阿哥还用五阿哥,都是要一起选秀的。”娴雅把手里的排单有意放到儿子面前:“你瞧,就是五叔如今不也是还有指给侧福晋的,每年都有一次内务府选秀女还有三年一次的大选。还能少了去?”

“是,额娘我再不说了。”永瑜变戏法似地让在外面候着的小太监拿出一本不窗课:“额娘,这是我今儿在南书房写的大字。师傅们都说我的字儿有点像皇玛父的字儿呢。”

“阿哥,额娘不过是些许认得几个字儿不做睁眼瞎罢了。哪里还能说认得字儿像谁不像谁。”娴雅只是一瞟眼看见满纸都是红圈,就知道儿子其实是极其用心的:“也就只能认得有杠子没杠子的。还好都是圈儿,用心就好。”

“额娘,赏我点什么好呢?”永瑜托着腮:“我要二哥那样子的盔甲。”

“你才多大,就要盔甲。”男孩子好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满人是以马上得天下的。只不过自己手里还真没有好的盔甲,儿子被皇帝划分旗份到了下五旗之首的正红旗。日后要往上抬便是镶黄旗的旗份,这可是最好的位置。既然是正红旗,就一定要有一件威武的正红旗盔甲。盔甲素来以犀牛皮最好,这倒是去哪里给他寻摸。

“我就想要么。过些日子阿玛要去狩猎,没有盔甲怎么骑马。”永瑜拽着母亲的衣角:额娘…“

“打哪儿学得跟馨儿一样撒娇。”娴雅笑起来:“等额娘叫人去内务府给你找去。”

“别去内务府了,朕那儿刚有人进奉了一套犀牛皮的。”皇帝笑着跨进寝殿:“永瑜你倒是学会撞金钟了,都在你额娘面前撒娇起来。”

“皇上吉祥。”娴雅笑着上前请了个安:“阿哥念书念得好,我答应给他的。”

皇帝笑着拿起永瑜的窗课看完,也不夸奖:“永瑜把你背的书背给阿玛听听,若是好阿玛赏你就是。”

“是。”永瑜赶紧规规矩矩站好,将最难背的《大学》里面那段:大学之道在明明德。背得如同行云流水一样,不仅是一个字儿没错,还讲解的极其透彻。

弘历满意地点点头:“学做诗了?”

“今儿没做诗,不过儿子倒是学会背了圣祖爷当初的御制诗集里的诗句。知道阿玛最喜欢圣祖的诗,不敢班门弄斧了。”永瑜腼腆地一笑:“阿玛,下次儿子学会写诗就告诉阿玛。”

“不错,知道进退得宜。就是这个阿玛也要赏你。”皇帝在娴雅先前坐的地方坐下:“王庆,去把朕今儿叫人收着的那套犀牛皮的盔甲送到承乾宫来赏给四阿哥。”

“嗻。”王庆赶紧答应这去了。永瑜几乎鼓掌叫好,还看永琪在皇父面前说嘴。

长春宫内

富察氏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这已经是很多天都没有一顿像样的饭菜到自己面前来了。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前些时候手里还有些首饰能够换来两顿适口的膳食,也从那些人嘴里听到一个骇人听闻的事情:皇帝居然和自己的弟媳瓜尔佳氏有了不轨之事。这件事居然是那拉氏一手促成,这不是在往傅恒和整个富察氏头上扣了一顶不折不扣的绿帽子么?

那拉氏居然能够容得皇帝在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事情,而瓜尔佳氏又是她的娘家表妹,这件事不也叫她自己腹背受敌。皇帝连最起码的礼义廉耻都不顾了。

可是自己被禁足在长春宫,不能出去做任何事情,总是要找个机会出去才能把这件事弄得清楚明白才好。和敬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在慈宁宫同样的闭门思过,这个傻丫头遇到点事都沉不住气。告诉她不要去害和婉,要害就害和馨那个小的还能死无对证。这回好,全都折进去了。唯独和婉安然无事,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今天双更,大家给点奖励吧

正文第五卷风云际会第四章弘昼家的小格格

第五卷风云际会第四章弘昼家的小格格

选中的秀女名单全部放在承乾宫小书房的紫檀书案上,给这些上三旗选中的秀女什么样的名分是轮不到娴雅来决定的,就算是皇后也无法左右皇帝的心思。况且娴雅跟皇太后看中还不行,必定要皇帝再看一遍才能算数。

“主子,万岁爷已经从养心殿起驾了。”仙儿瞧着娴雅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只怕过会儿就到咱们这儿来了。”

“昨晚上愉妃叫人过来送的什么东西?”娴雅捋捋衣裙:“我瞧着是个锦盒,里面装的是什么?”

“奴婢擅自打开看过,愉主儿叫人送来的是愉主儿娘家送来的家常用物。说是不值钱不过是给主子赏玩罢了。”仙儿一面说一面把锦盒捧到娴雅面前:“都是些家常吃食,奴婢预备主子看过就送到后面院子去。”

“嗯,去吧。”除开自己小厨房的东西,没有任何吃食能够放到承乾宫任何一个人面前。至少富察氏宫中那件事足以给自己提高警惕,难道事前她没有想清楚如果被皇帝或是皇太后知道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事情的后果。一时间可以是**,过后难道不会换成是毒药或是更可怕的东西。

“主子,长春宫派人来了。”杏儿虽然就要出宫,不过关于长春宫的事情除了她娴雅不放心任何人。

“说什么?”娴雅睁开眼,闪过一丝阴狠稍纵即逝。

“说是那位主子一夜无眠,脸色难看极了。”派到长春宫的人是除了身边三个大宫女以外最为信任的人,是玉沁一手调教出来的:“还说想要去给皇上请安,想看看和敬公主。”

娴雅点头:“准了她,去把这话传给皇上身边的王庆。王庆怎么办我管不着,只是皇上准不准的我要知道。”

“主子,若是皇上允准皇后出来可怎么好?”杏儿当初叫人去当这份差事的时候心里就在不住犯嘀咕,毕竟皇后到底是名义上的六宫之主。外人又不知道皇后连册宝都被皇上叫人收回到交泰殿里去了。

“那就让皇后来掌管六宫。”娴雅慢悠悠剔着指甲:“过些时候婉儿大婚,我是她额娘正好腾出手来给婉儿张罗婚事。光禄寺和鸿胪寺办的差事到底是外人,就算是内务府也未必能称了婉儿的心愿。”

“主子,您…”杏儿跟仙儿两人这回都是摸不着头绪了,多少年算是倒了皇贵妃的位份怎么好端端又把这份荣耀拱手让人。

“只是皇后都能出来,这翊坤宫的贵嫔不过是当年太过放肆。皇后的错处可是比贵嫔大多了,说什么也该让贵嫔出来。”娴雅起身捋着衣袂:“既然是要开恩,就该饶恕了大家。不能把错处给了一个人。照理说,高氏不过是心胸狭隘了些。”

“主子说的是。”杏儿到底是跟在娴雅身边日久,娴雅方才说了两句就已经明白内里情由。只要是将两人同时出了禁宫,高贵嫔必然是跟皇后有一场戏码可看。

“万岁爷只怕已经过来了。”娴雅踱步到了窗下:“天色渐渐凉了,等会儿晚膳叫她们预备一个砂锅。上次万岁爷说是鹿肉不赖,我不惜得吃那个单给万岁爷预备一个。”

“主子,格格和阿哥们今儿都在皇太后那儿跟着皇太后用膳。”仙儿抢先说道。

“嗯,今儿十六。”娴雅笑起来:“还说要跟着皇祖母吃斋呢。”

安安抱着刚满月的宝贝女儿在寝宫里来回踱步,弘昼听说这次真生了个粉雕玉琢的格格别提多高兴了。要不是为着在云南署理苗疆事务几乎要插翅飞回京城,尤其是巴勒珠尔跟在身边学习差事越发要好好的教。这可是自己的女婿,不管婉儿是谁的女儿见了自己总是阿玛阿玛叫得亲热极了。

“福晋,皇贵妃叫人来传话。请您带着小格格进宫去,皇贵妃已经在承乾宫摆下宴席等着您呢。”安安身边的贴身宫女换了好几茬,早就不是当初的那几个了。这几个人也有清楚的也有不清楚的,只是觉得宫里的娴皇贵妃跟福晋好得就跟嫡亲姐妹一样没有顾忌。

“嗯。”安安喜上眉梢,这是上次婉儿来看自己的时候说好的。只要是满月了就要进宫去,娴雅几乎是迫不及待想要见见自己的女儿:“收拾好东西,咱们进宫去。”

小女儿还没取名字,宗人府又是归着弘昼掌管。知道和亲王对于女儿极其看重,没有人敢越俎代庖给这个和王府的小格格取名儿,安安也只好先是格格格格的叫着。言语和神色中带着的宠溺之情简直是让两个亲生儿子满是妒忌,不过毕竟是亲生的妹妹也是一样欢喜。

“我瞧瞧。”两人抬的肩舆到了承乾宫,娴雅少有的迎了出来。鲜艳的襁褓里,粉嫩可爱的小婴儿让娴雅不愿挪开眼睛:“这必定是个小美人,瞧这眉眼多隽秀。”

“王爷还没见过,要是见了只怕谁都抱不过来。”承乾宫中是皇宫中安安唯一可以畅所欲言的地方,身边的宫女又是跟随娴雅多年的心腹。安安也就放下了亲王福晋的架子,两人坐在东次间的暖炕上,娴雅把孩子抱在怀里逗弄着。

“写信回来说是取名儿的事情以一定是要等着回来。”安安喝着冰糖燕窝粥:“我觉得要是跟在馨格格后面取名儿就好。”

娴雅亲亲孩子的小脸:“没给小格格预备别的,这个是暹罗进贡的蝉丝金腰带。让格格锁得住看得住,就做咱们家的咯咯就好。”一面说一面又拿出一对极其精致通透的翡翠吉祥锁:“还要好好锁在咱们身边,以后就跟婉儿一样指婚一个出息的额驸。”

“说道额驸我倒是想起来了。”确信婉儿不在周围,安安才低声笑道:“王爷说是额驸极其出息,不论是大事小情没有意见不是做得叫人挑得出什么不是来的。”

娴雅逗弄着小格格:“等这回从苗疆回来就要办婚事了,我倒是有些舍不得婉儿。想来你也是心里头不答应,只是女儿到底是大了不能总是留在咱们身边误了她。”

“和敬公主呢?”安安也正是知道周围没有旁人也就毫无禁忌地问道:“那样子行事,不能叫她一点事儿都没有还是稳稳当当的固伦公主。”

“公主?”娴雅看孩子睡熟了,小心翼翼地将孩子交给伺候在一边的嬷嬷们:“我跟福晋说话,你们去好生看着格格。等会儿有事再来。”

“咱们到里间去说话。”娴雅拉着安安起身到了承乾宫最隐秘的内寝殿坐下:“其实是不是固伦公主都不要紧,这么些时候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多少日子都是在皇额娘的慈宁宫后殿住着,上次受了惊吓有些吓坏了。”

安安没有丝毫意外,不过弘昼上次说的话倒是在心里过了几遍:“我说她额娘怎么如许糊涂,几个孩子就剩这一个还不替她打算。一个人住在长春宫里面,还有叫人传话让女儿做出这等事情。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

“你不知道,还有更可笑的事儿呢。”娴雅无可奈何地一笑:“还想着出来看女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万岁爷不好说什么,皇额娘可有可无却不肯给句准话。”

“若是依着你说,怎么处?”安安第一次从娴雅脸上看到一丝嘲弄的笑意,很显然这件事富察氏必定是错到了极处。

娴雅摇头:“我虽说是皇贵妃,不过是平妻。真正的妻是皇后,我不能说她的不是。只是这事儿不管是放到哪里都是她错,且不说教唆女儿做了不该做的事。单单以嫡母论,宫里哪一位妃嫔所出不是她的儿女,怎么能够有了这样不可告人的心思。总有人说幸而是婉儿替馨儿挡了那一下,要是换做的馨儿的话只怕早就没有了。怎么忍心这样子?我不说自己心多好,咱们这些女人争奇斗妍那是咱们自己的事儿。怎么就是遗祸到孩子身上,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嗣,谁又能轻贱了谁去?”

“若是能够想通你这话,只怕也就不会吃这么大亏了。不止是苦了自己也是苦了孩子,从前看着和敬也不是个心思太坏的孩子。尤其是说话行事到底还是大家身份,不过是太想博得生母爱重反倒受其累,真是罪过。”安安并不一味去说和敬不是,娴雅在婉儿面前也听过这话此时安安说出也不觉得奇怪。

“先时婉儿说这话,我倒是觉着孩子想的跟我就是有些出入,不过这时候听你说这个就知道婉儿跟着你和五爷所学到的东西居然是我这个做额娘的说什么都是教不了的。”娴雅倒是没想到在皇族之中还有如同弘昼夫妇这样只是教导儿女成人,绝不会掺杂其间个人的心思念头,如此倒是显得自己小器了。

“婉儿天性良善,其实你不也是一样。”安安之所以多年与娴雅交好,就是看出娴雅心性醇厚不像高芸嫣或是富察氏一样人性凉薄叫人心寒。

“咱们快别自夸了,等会儿叫人听见算什么?”娴雅打量着安安:“倒还好,身形不嫌蠢笨。过些日子只怕五爷回来就什么都好了。”

“是呢。我也是这么想的。”

正文第五卷风云际会第五章农夫与蛇?

第五卷风云际会第五章农夫与蛇?

皇帝翻看着弘昼从云南呈奏回京的六百里加急奏本。本来亲王不许出京是祖宗旧制,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不想违背。哪怕是当年皇父如是信任怡亲王,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也不好让怡王轻离京师,此次若不是事关重大,苗疆是大清边陲稍有闪失任是谁都担不起这个重责。

弘昼不仅仅只是和硕亲王,更是皇帝嫡亲手足同出于先帝一脉。虽然平时弘昼被人称作荒唐王爷,只是大事临头绝不糊涂。但凡是干系到江山社稷的事情,弘昼甚至是比自己还有精明强干。这也是自己一直都疑忌他的缘由之一。

“皇上吉祥。”养心殿西暖阁的寝宫一向是妃嫔们难以涉足的禁地,即便是皇贵妃娴雅除非是皇帝宣召才会到西暖阁来。这会儿居然是一个穿着月牙白氅衣的妇人请了个蹲安便顺势跪在皇帝面前。

“起来说话。”弘历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到来:“不用跪着了。”

“谢皇上。”在皇帝书案后当差的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王庆,当他看清来人之后也害死吃了一惊。这不是别人,正是在长春宫被禁足许久的皇后富察氏。早就听说皇贵妃在皇太后面前替皇后求情,说是和敬公主身子虚弱要是能有生母照料也能复原的更快一些。况且皇后是先帝亲自为皇帝选中的嫡福晋,若是这样长期在宫中禁足岂不是说先帝错了。

王庆不过是个奴才出身,很多时候都是觉得皇贵妃那拉氏有些太过心慈手软。宫里谁不是一按机括浑身就动的主儿,哪一个又不是沾了毛比猴儿还要精。偏偏娴皇贵妃就是能够事事容忍,就连婉公主那么大的事情都忍下了还跟皇太后为皇后求情。难道不知道皇后一旦出来,或许就会是皇贵妃第一个倒霉了。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是皇额娘说的那句话家和万事兴。”皇帝看着手里的奏本:“和敬身子不好,你是她亲额娘就要多留些功夫好生照顾着。不要再跟从前一样,有些事是自己作怪才有的。你是皇后署理六宫,若是再跟从前一样不会再有人跟你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