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他叫了一声,暖风看到他的脸,眼眶深陷,似乎很疲备的样子。

“最近一直加班吗?”她坐下来,很平静的说,“脸色不好。”

吴奇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做了几个手术,没睡好。”说着伸手替暖风倒饮料。

暖风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弯曲时现面漂亮的指节,那是双动手术的手,自己的手太过粗糙,所以曾经很羡慕他有这么一双漂亮的手。

“你别怪吴征,是我求他帮我的,因为你总是不肯见我。”看她不说话,吴奇以为暖风在生气吴征骗了她。

暖风摇摇头,看着被倒满饮料的茶杯晃动着微小的波纹,道:“我以为我们再过一段时间见会比较好。”那时大家都冷静了。

“我不想再等了,”吴奇有些激动的说道,伸手抓住暖风的手,直接道,“我们复合好不好,暖风?”

暖风愣了愣,手想抽回来,却被吴奇死死的抓住:“那天我只是觉得太意外,现在我想通了,都是过去的事,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眼里的血丝让暖风狠不下心再抽回自己的手,毕竟五年时间,即使不爱,也是有感情的,暖风皱起眉,手任他握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复合,她没想过,更没想到吴奇会提出来,确实,他们之间并没有大吵大闹,更多的只是一些在别人看来不是问题的问题和一点点的原则问题。

既然他说不在意,可以重新再来,她便没了非拒绝不可的理由,如果之前分手是因为他不能忍受她的不完美,那么现在她拒绝,就成了她一厢情愿的想分手。

这其实也没什么,男女分手往往都是一方面的,所以暖风没有说话,同时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说服自己,如果他真的不在意,真的可以重新再来,为什么不可以复合?毕竟不是小说,现实远没有那么纯粹,就当前几天是闹了一次小矛盾,现在对方请求原谅,应该差不多可以了。

然而她终究什么也没说,看着吴奇的眼渐渐黯下去,她明白,她再也没办法和吴奇重新开始,就像刚刚挣出笼子的鸟再也不想回到笼中,分手是为什么,也许更多原因是因为她想分手吧。

两人都沉默起来,越坐下去,让暖风越觉得自己无情,她心里搜刮着自己为什么不愿复合的原因,却越想越乱,后来猛然想到一句话:也许是不爱吧,如果花了五年时间都无法爱上一个人,那就不要用一辈子来尝试了。

她想她也许该先告辞,刚抬起头准备说话时,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看过去。

丁建国与李品坐在一起,谈论着什么,然后丁建国似乎生气了,站起来就走,经过他们这桌时正好看到她,人愣了愣就走过了。

然后听到李品在身后喊:“你不答应,我明天就让那件事爆光。”

关于初恋

主谋应该是他吧,却让父亲背了全部的罪,让他抵不住外界的压力在狱中自杀,虽然没死成,却进了疯人院,最后悲惨的死在疯人院里。

每次去看父亲,他只有一句话不断的说:忘了吧,忘了吧,我是在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吗?但为何要自己一个人背,那个人却逍遥法外,现在俨然是市税务局的副局长,本来升到副局长职位的人应该是父亲吧,却让那个人一举两得的飞黄腾达,叫她怎么甘心。

她在不远处看着丁煜来回的走,本来积极要与他续签的美国方面在听到他肌腱断裂后再也没有音讯,所有广告约也提前结束了,从云端一下跌到地狱的感觉她清楚不过,就像那种父亲被抓起来,她一下子成大小姐变成贪污犯的女儿。

没有谁能帮得了他,唯有寻找安慰,当时她还有母亲和弟弟,而他呢?那个丁建国吗?恐怕他并不希罕这样的安慰吧。

“市里篮协那边有邀请信过来,让你康复后做市篮球队的教练,你考虑一下。”她走上去,适时的扶住他差点跌倒的身体。

丁煜停下来,满头是汗,道了声:“我不去。”

“不去能干什么?你别忘了你打不了球了。”别怪她残忍,但她说的是事实。

果然丁煜脸上有受伤的表情,挣开李品的手往前去:“你已经不是我的经济人,你管不了我的事,回你的美国去吧。”

“丁煜,你非要这么死要面子吗?”李品在他身后道,如果哪天,她真把他的身世暴光出去,不知他又会是什么感觉,唯一代表自己尊严的篮球失去了,如果再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么不堪,他又会是什么反应?

丁煜没作声,依旧来回走着。

“秦暖风,”看着他无动于衷,李品有些百无聊赖的嚷出这个名字,果然让丁煜停下来,李品笑了笑,道,“她,就是很多男人的梦想,可惜我看她的心比谁都难猜,让她心动,就凭你现在的样子,你想也别想。”

她轻笑着,看着丁煜:“爱情,不是耍小孩子脾气就能得来的。”

她看到丁煜的拳头握紧,知道他在生气,手指梳过自己的头发,扬起头时看到吴奇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人微微有些憔悴。

有时候,她有点讨厌秦暖风,总是有那么些女子,轻易的就会让男人喜欢,却往往无动于衷,再看看自己,似乎哪里也不比她差,却总是那么辛苦。

吴奇啊,吴奇,你也有今天,心里无比快意,却又莫名的疼痛,像一口喝干烈酒,是痛快的,然后眼泪却同时被酒的辛辣逼了出来。

人迎了上去,吴奇却是冷眼看着丁煜。

李品识相的拍拍手:“你们谈。”说话时又回头看了眼丁煜,他不知道吴奇和暖风分手的事吧?而现在,显然是想找丁煜讨个说法。

人无声的走开,脑中想起那天劝暖风来看丁煜,却又状似随意的在吴奇面前说了一句:暖风怎么来看丁煜了呢?

所以那天病房的三人对峙决非偶然,犹记得在自己父亲入狱后,吴奇向她提出分手的毅然决然,算是小报复吧,吴奇,往事历历,她怎么可能忘记。

丁煜还在想着李品的话,小孩子脾气?他看着因为用力过度微微发颤的腿,然后冷不防的看到一双深色的皮鞋,抬起头时,看到是吴奇。

他直接调转身,没有和这个人说话的心情。

“就算不选我,暖风也不会选你的。”吴奇没有拦他,只是在他身后道。

丁煜停住,微微愣了愣,不怎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吴奇像在自言自语:“这几天我总是在想,分明是五年的感情,说分手为什么这么不留余地,你说丁煜,暖风她爱过谁?”

丁煜缓缓的回头,看着吴奇微黯的眼。

“如果我不是医生,我会先把你打个半死不活,但那天听到你问李品暖风来过没有,我想其实我们一样可怜。”依然有些没头没脑。

丁煜终于忍不住,皱着眉道:“你想说什么?”

“我和暖风分手了,就这样。”吴奇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来。

“关我什么事。”丁煜想也没想的回了一句,人准备离开,然后走了几步又停住,半晌回头看看吴奇,吴奇也看着他。

“为什么?”他问。

“起初我想,是因为我听到那件事后的一时犹豫,现在想来,其实,不是这样的。”

“那件事?”

吴奇冷冷一笑:“你对她做过什么,你比我清楚。”

看着他的表情,丁煜很容易想到他说的那件事是什么,脸一下变得铁青,咬牙道:“是你因为这件事要和她分手?”

吴奇笑:“这不是你所希望的?”

丁煜却怒了,一跌一拐的走上去,拎住吴奇的衣领。

吴奇并不挣扎,看着他道:“我觉得我被设计了,先抛出这么一个炸弹把我炸懵,然后顺顺利利的脱身,秦暖风,原来是这么无情,”说完眼中黯下来,垂着眼道,“可是我又为什么要被炸懵,上她的当呢?”

“什么鬼话?”丁煜一把推开他,自己却没站稳,向后退了几步。

鬼话?是的,吴奇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向对手示弱绝不是他的作风,然而这几天的郁闷让他想找个人发泻一下,不过不是吴征,这样的狼狈他不想和吴征说,以往他与暖风间的小风波都可以告诉他,因为那时他仍是笃定的,在吴征面前说他和暖风的事是有优越感的,现在却不行,同样是情敌,他宁愿莫名其妙的和在他看来也毫无希望的丁煜说。

丁煜又怎会明白这些。

两人各自无话,直到远远的有护士跑来叫丁煜打针,丁煜才看也不看他一眼的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住,没有看吴奇道:“你说错了,我和你不一样,至少我还没你这么狼狈。”

吴征看到那个男人又来了,在父亲的书房里谈了许久,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看了一半的学术书忽然没有兴趣看下去,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刮过页角。

还是很小的时候,和吴奇捉迷藏,自己躲进了父亲的书架后,等了许久,以为吴奇找不到他了,却听到书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父亲,一个他当时并不认识。

两人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所以说了一些话,他当时并不能理解那些话意味着什么,直到长大,某一天再次看到那个男人时,那次几乎被他遗忘的罪恶交易猛然间又记起。

现在这个男人经常以那件事要挟父亲,他一直都知道,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因为那是他的父亲。

然而却像心里的一个结,让他辗转难眠。

自己活不长,如果父亲再出事,又有谁来陪伴母亲?

胸口的地方有不适的感觉涌上来,他抚住胸口,调节着呼吸,有时候他真痛恨自己有这种病,像个废人,什么也做不了。

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了,父亲的脸色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难看,听刚才书房里微微传来的声音,两人应该起了争执。

他看着那人离开,然后看到父亲倚在门上,忽然用力的喘着气,人一惊,站起来。

父亲中风了,不能说话,全身动弹不得,前两天和他下棋时还生龙活虎的悔棋,现在却全身抖抖索索的躺在床上,绝望的望着他和母亲。

太过突然,让他措手不及,母亲怕他心脏承受不住,拼命的说父亲是小病,但他不是孩子,他有眼睛,他知道父亲现在的情况,以他的年纪,已经很难恢复,就算能恢复,也只是偶尔的下床走几步,说几句含糊不清的话。

他不可以犯病,不然母亲一定崩溃,所以他拼命的稳住自己的情绪,尽量的冷静。

医院用了最好的专家,请了两个护工,母亲整夜的陪在父亲身边,却消不去父亲眼中的绝望,自己被强迫赶回家,因为母亲怕他的身体受不了,还专们打电话给家里的阿姨,要她好好照顾他。

又一次,他像个废人一样。

窗外下着雨,打在玻璃上,他头靠着玻璃,听着雨声,看着桌上随意折的纸鹤,表情忧郁。

阿姨又来问他晚饭想吃点什么,他再次摇了摇头,没有胃口,但在阿姨叹着气转身时又叫住她,他不能像孩子一样,就算没胃口也得吃东西。

门铃同时响起来,阿姨去开门。

他看到暖风走进来。

他下意识的微微坐正身体。

“怎么会来?”说话时脸上不自觉的扬起笑。

暖风拍拍头发上的水珠:“去税务局时听到吴伯伯的事了,刚去医院看过,吴妈妈叫我来看看你,”她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他略略苍白的脸,“你没事吧?”

“我妈真的是,还让你跑来这里,”他依然笑,人站起来,“饭吃了吗?阿姨正要做饭,你想吃什么?”

暖风看看墙上的钟,这么晚了,还没吃饭?

“阿姨,烧几个吴征平时喜欢的菜就可以了,我来帮你打下手。”如果吴妈妈知道吴征现在还饿着肚子,一定担心,说着跟阿姨一起进了厨房。

吴征默默的跟在暖风身后,然后倚在厨房门口看她忙碌起来。

曾有一段时间,暖风帮他们家做打扫工作时,他也喜欢站在一处静静的看她,似乎有很温柔的东西从她身上溢出来,让整个屋子都温暖起来。

为什么就不能永远这样看着她?

人是贪心的,有时候他总是这样奢望着,然后又迅速的说服自己,吴征,你只是个随死会死的病人,别再妄想了。

两人一起做饭,效率很高,三菜一汤放在桌上飘着诱人的香气。

阿姨在吴家帮了这么多年佣,多少是看出点吴征的心思,硬说还有一个菜没好,让暖风他们先吃,自己又跑去厨房,烧她所谓的还有一个菜,吴征说不用烧了,但阿姨固执已见。

外面雨又大了点,两人坐在厅里慢慢的吃,更多时候是吴征夹着菜往暖风的碗里,暖风也不推,礼尚往来的替他夹点菜,俨然像一对小夫妻。

吴征甚至有种错觉,她和暖风真的在一起了,在属于他们的一方小天地里相敬如宾。

如果能够停在这一刻有多好。

忽然地,有了胃口,他往嘴里扒了好几口饭,却又觉得苦涩,脸上却还是淡淡的笑着。

“为什么没有答应吴奇复合的要求?”想说些什么,说出口的却是这句话。

暖风怔了怔,看着碗中的饭粒,道:“我们并不合适。”

“可你们已经五年了?”用五年来发现不合适是否太长了?

暖风放下手中的碗,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确切点说是我的错,我以为感情是可以将就的,却原来我错了。”

吴征有些不大明白,好一会儿才道:“你不爱吴奇?”

暖风点头,就像吴奇同样不爱她一样,现在复合的要求不过是处于男人的自尊与不甘心。

五年,不一定会爱上一个人,却可以了解一个人。

吴征看她点头微微的发怔,是暖风太理智,还是自己太忧柔,也许真的是因为不爱,不爱所以可以很理智。

“暖风,你曾经爱过谁没有?”这句话听上去有点像在质问,好像在质问她是不是太过无情,然而却不是,只是忽然之间的脱口而出,说出口时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暖风也愣了愣,爱?似乎从没想过,她爱母亲,爱不太记得的父亲,但她知道吴征问的不是这个。

在学校里时,多的是人为爱痴狂,喝醉,而她总是忙碌,挣生活费,于是有人说:暖风你就一圣女,很久以后她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好词;工作后,身边有吴奇,她更不可能去爱上谁,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然后却在他两次求婚后原来的生活行程忽然脱轨,连自己也措手不及。

生活和工作都要好好规划,她做财务经理的上司总是说,所以这位上司上了名牌大学,找了并不爱,却有前途的老公,生活的不动声色,然而却在一次聚会喝醉酒后痛哭淋漓,唤着某个男人的名字,第二天清醒却照样上班,照样甜蜜的打电话给她老公

她做不到这样,但现在想想至少上司喝醉时有个男人可以唤,自己呢,连喝醉的勇气也没有,所以吴征寻问的“爱”对她来说成了一种念想。

似乎有些想得太远了,暖风回过神,诚实道:“除了父母我没有爱过谁,如果硬要说,那就是我自己。”因为不想让人失望,所以努力完美,这样不是太爱自己还是什么?

“不过,我喜欢过一个人。”她又迅速的说,人笑了一下。

吴征刚被她前面的话弄愣住,听到她后面那句话又是一愣,反射性的问道:“谁啊?”

“丁煜吧,”不知怎地,暖风回答时有些许不确定,“他刚被他爸爸带来我家的时候,真的很漂亮,眼睛很大,被他爸爸逼着叫我姐姐时一脸不甘心,算起来,他是初恋呢。”暖风说话时,眼神不自觉的变得遥远,就像幼儿园里的小女生喜欢某个小男生一样,她天天让妈妈给她换上漂亮的衣服,然后等着他一起上学,她讨厌那个新爸爸,却喜欢这个新弟弟,那时候的爱恨如此纯粹,如果没有那件事发生,也许…….。

也许怎样?她又想得太远了。

而她说这些,无非是想让有点沉闷的谈话变得愉快一些,当阿姨终于将最后一个菜端上来,雨也停了,暖风站起来准备帮阿姨盛饭,身后吴征却忽然道:“那么现在呢?还喜欢吗?”

暖风停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到论坛里的贴子说俺的文既雷又幼稚,心里小伤心了一把,唉,写文不易啊。

为了让自己迅速没心没肺的选择性失忆(即,好话俺记住,坏话俺什么都没看到),给大家讲小长假回家,俺娘的搞笑事件。

事一:

话说,俺老大不小还没嫁掉,每次看到俺孤身一人屁颠屁颠的回家来,俺娘连杀了俺的心都有:为嘛你不像隔壁谁谁家的带个男人回来?俺无语,于是俺娘连夜替我准备了一绣有戏水鸳鸯的枕头,让俺枕着睡,说对俺即早嫁掉,大有好处,结果俺睡到半夜脖子就扭了,直接把那枕头扔下床,早上俺娘看到,一顿好打。

事二:

俺娘自看了流星花园后超爱仔仔,几年内未变过,一直对俺说仔仔这样,仔仔那样,这次回去,俺娘又有新宠,指着电视里的某男说,这孩子帅,比仔仔帅,俺一看,林俊杰,一口水呛出来(PS:个人其实也很喜欢林,没有其他意思哦)

事发(应要求改口)

那个人竟然在她还没着手翻案时,中风了。

上天是在跟他开玩笑,还是跟自己?

要到此为止吗?就当她从来没有要翻案的打算,从丁煜床房出来,正好看到那个人的太太跑出来哭,她猛然间想到自己的母亲,父亲被抓时也是默默的哭泣。

心里并没有痛快的感觉,只觉得堵得慌,忘了吧,耳边又是父亲的声音,她叹了口气,走出了医院。

然后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接起,表情顿时变了。

丁煜终于可以走得很平移,他试着跳了跳,却又是一阵尖锐的痛,他握住脚踝蹲下来。

真的不能再跳跃了。

他皱起眉,在旁边的长椅里坐下,仰着头,看头顶的天。

今天天气并不好,阴沉沉的,胖子说要来看他,结果到现在还没来。

并没有觉得不愉快,只是觉得无聊。

前段日子考虑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腿,感觉世界一下子就黑了,暗无天日,他处在自己的情绪中难以自拔,然而现在终于可以走路,心中的阴霾被驱散了些,每当他这样坐着休息时,他会开始想,以后,他这样一个废人能做些什么?

尽管他不想承认自己不能再打篮球了,但不可否认的,那是事实,以前可以不断的练习,不断的比赛,现在不能打篮球了,他又该去干什么?

李品说,可以做篮球教练,但真正挚爱的,如果再不能拥有,到不如别再触碰,不然碰一下,心便会痛一次,就像现在,他看着不远处两个孩子在玩着篮球一样,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说,跑上去运球,投篮,但事实是他连轻轻跳一下,脚都会痛,这种近在眼前却无法触碰的痛,此时刻骨铭心。

所以他转头不去看,就像他拒绝被邀请做篮球教训一样。

不过,不做篮球教练还能做什么?

他当然不缺钱,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会让暖风看不起吧?

他眯起眼想着,然后远远的看到胖子跑过来,肥胖的身体跑的有些急,手里一张报纸,整个人心急火燎的。

“丁煜,丁煜。”他跑上来就叫了两遍丁煜的名字,挥着手里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