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梁莹之所以能成为好朋友，这么多年来情比金坚，完全是因为志同道合，坐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如今虽然隔着屏幕，但还是聊的很high。
她勾着唇角附和着梁莹：“对对对，他这人向来运筹帷幄，不是说在商言商吗？那一条内裤的利润肯定也是算计好的，以后不要跟顾氏合作了，跟华宁合作吧。”
她趁机拉拢生意，虽然因三年前的事，她跟程氏的董事长断绝来往，可她也不会委屈自己，她十八岁生日时，程董事长送了她华宁百分之五的股份作为生日礼物，她妈妈去世后，在华宁的股份全都转到了她的名下，那个男人为了表示愧疚，又转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给她，每年都会有大笔的钱自动汇入她的卡中，她虽然不去华宁上班，可华宁还是她的，华宁挣钱，就是她挣钱。
“跟傅辰合作，呵呵。”
程湘看到呵呵两个字，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呵呵的我心发慌。”
“说了半天，你到底陪不陪我去拔牙，牙疼死了。”
程湘换了个姿势，歪坐在沙发上，胳膊靠在沙发扶手上。
“你也说了啊，我老板这人，小气的哟，我怕他逮着机会扣我工资，我还准备拿全勤，拿优秀员工奖呢。”
她这话纯属跟梁莹开玩笑，也是上回听公司一个员工抱怨说一个月就迟到了一分钟，本来公司规定迟到早退在五分钟之内的是不扣全勤的，结果她倒霉，恰好被顾总看见了，那冷冰冰的眼神扫过去，也不知道扫的是谁，她那个月全勤就没了，也是冤的很。
程湘正聊的开心，忽然感觉不对劲，顾耀阳的椅子上空了，一扭头就见顾耀阳不知何时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站在她的身后，目光正死死的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真应了他刚刚给她发的图片，我就这么静静的盯着你。
她下意识的把手机扣在沙发上，讪讪的笑了笑。
顾耀阳眉头挑了挑，对她露出一个溺死人的微笑，温柔的从她手中把她的手机抽过去。
看他一点一点向上翻着她和梁莹的聊天记录，程湘默默捂脸。
她偷偷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正显示着她说的那条我老板这人阴险狡诈，笑面虎一个。
她有些不好意思，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顾耀阳坐在她身边，把手机屏幕对着她，把梁莹吐槽他说跟他合作的利润只能买条内裤给截了图，发过去，在下面加上，梁小姐，你家内裤是钻石做的吗？
程湘心想，这下要完，她倒不是特别怕顾耀阳，她什么德性他也清楚，就是开开玩笑，隔着两个屏幕那边的那个估计要炸，肯定要骂她没出息了。
他消息发过去后，梁莹那边就没回应了，估计是猜到她这边被抓包了吧。
隔了很久，梁莹发消息来问她还好吗？
她回道：“下午陪你去拔牙。”
梁莹语气轻快的问她是不是变成前秘书了，语气里颇为幸灾乐祸，程湘知道那大小姐正等着她被开除呢。
“怎么会呢，我老板这人哦，体贴下属又善解人意，堪称天下老板的典范。”
她把手机举到顾耀阳面前，讨好的笑。
顾耀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在她眼镜上吹了口气，镜片上雾茫茫的一片，她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还记得顾耀阳第一回往她眼镜上吹气是大学的时候，那次他们俩闹矛盾，她在他前面故意走快，不理他，他突然蹿到她前面俯身对着她眼镜吹了口气，她突然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了，大晚上的，他把自己搂在怀里亲。
顾耀阳看着她对自己笑，把人拽进怀里，他以前最喜欢干的，吹一口气在她眼镜上，让她看不见自己失控的样子，然后按在怀里，使劲的亲吻，亲到她没心思再去想那些不愉快。
程湘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人就坐在了他身上，他的唇贴上来的时候，她脑袋里嗡了一下。
兴许是还沉浸在回忆里，她忘记了反抗，乖乖的坐在他怀里，任由他亲着。
他情难自禁的含住她的唇瓣，舌尖在她唇上轻舔，伸手挑住她的下巴，慢慢的加深这个吻。
程湘轻颤了一下，他抬起头，瞧着她含着水汽的眸子，再一次俯下去，她摇了下头，这一下正好亲到她的耳朵上，他也不在意，顺着脖子滑下去，狠狠的在她脖子上嘬了一口，程湘嗯了一声，手捂着脖子瞪他。
顾耀阳手掌轻轻的摩挲她的脸颊，瞧着她有些泛红的眼角，从前就是这样，受不得疼，稍微亲重些眼角就红了，看起来像哭了似的。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抱歉，没忍住。”
程湘拉起他的手就咬了下去，这一口没留情，顾耀阳眉头微皱，有些疼，没吭声。
她还保持着坐在他身上的暧昧姿势，看他没吭声，牙齿在他的肉上来回磨了两下。
一个深深的牙印留在他的手背上，没破皮没流血，泛着紫。
她骨子里，也是吃不得亏的。
她抬头，挑衅的看他:“抱歉，没忍住。”
她从他身上站起来，正要走出去，整个人就被他从后面按在了办公桌上，身下的文件夹子咯的她有些疼，他还算细心，扯着她的衣服拉她起来把文件往一旁扫，只是动作有些不小心，她清晰的听见自己衣服崩裂的声音，胸前的扣子蹦到地上，响了两声，也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当时心想着这下坏菜了，没脸出去见人了。
顾耀阳听到声音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她的衣服这么紧，他把她整个人翻过来，看着她胸前的风光，眸色愈加暗沉。
程湘捂着胸，一巴掌扇在了顾耀阳的脸上，软绵绵的，倒是没用多少力气。
半个小时后，一直没接到程湘回信的梁小姐发来一条消息:“安否？”
程湘回道:“否。”
Chapter15
梁莹：“下午还能出门吗？”
程湘：“想什么呢，当然能了。”
不用说程湘就知道梁莹想歪了。
梁莹：“其实我牙现在不疼了，改天再去拔也可以。”
程湘：“你要是再乱说，我就揍你了。”
梁莹：“行行行，下午我等你。”
程湘把自己的包拿过来对着镜子给脖子上的痕迹遮瑕，办公室的门被她从里面锁上了，顾耀阳被她撵出去给她买衣服了，余光瞥到自己的胸部，想到刚刚他说自己那里变大了，不自觉的一阵耳热。
办公室的门响了两声，她问道：“谁？”
“湘湘，是我。”
她走到门边，道：“把衣服放下，人退后三步，转过身去。”
“看都看过了，哪里要那么麻烦。”
“闭嘴，退后。”
“已经退后了。”
程湘把门打开，刚探出个头，顾耀阳整个人就要挤进来，程湘急忙把门关上，顾耀阳扬着手里装着衣服的袋子：“我和它一起进去。”
言外之意，不让他进来就不给她衣服。
程湘一手捂着胸，恼怒的瞪着他。
她这点力气，他要是想进来，一下就挤进来了，偏一条腿迈进来，半个身子留在外面，气定神闲的等着她说让他进来。
最终还是程湘妥协了，他亲了她，她咬了他，他把她衣服弄破了，可她也打了他一巴掌，那一巴掌虽然打的不重，她还是挺内疚的，她一直觉得打脸是一种侮辱，那一巴掌打上去，她都有些愣了，有些怕他生气，他当时脸色确实挺臭的，却没说什么。
程湘把门打开，让他进来。
他进门目光向下扫了一眼，程湘把他手中的衣服抢过来，盖在胸口道：“我要换衣服了。”
顾耀阳嘴角一扬：“换吧，我看着呢，没外人。”
程湘突然觉得那一巴掌他挨的不冤。
**
梁莹打电话来说人已经到顾氏楼下的时候，顾耀阳客气地问她要不要送，程湘哪敢让他送啊，真要送下去被公司的人看到不定怎么说呢。
到楼下的时候梁莹已经等在那里了，她上了车，梁莹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微抬下巴：“哟，脖子上遮瑕做的不错啊。”
她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感慨道：“顾总真是超乎我的想象。”
何止是超乎她的想象啊，连程湘都难以想象了。
到了医院，梁莹带着她去找拔牙的牙医，她们进去的时候牙医正结束上个人的拔牙，口罩和手套还没摘，穿着大白袍，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程湘一眼就觉得这牙医长的挺帅的。
那医生扫了她们一眼，把手套摘掉，走进洗手间里洗了手，出来时口罩已经摘了，五官轮廓棱角分明，桃花眼看起来风流，偏放到他的脸上多了抹冷峻。
梁莹上一回已经来过，这医生记性不错，手里拿着笔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淡淡的询问：“梁小姐，月经过了吗？”
他的声音极其清冷，梁莹坐在他对面，点头道：“过了五天了。”
这么尴尬的问题，这两人聊起来就像聊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那牙医嗯了一声，梁莹道：“宗医生，拔牙不疼吧，你轻点拔，我怕疼。”
一旁的麻醉医师听了笑道：“梁小姐，麻醉后就不疼的，轻一点可拔不掉。”
拔牙的宗医生又把口罩和手套戴上，梁莹见他不说话，眉头皱了一下，心想这人还挺傲的。
那牙医拿着工具过去的时候，程湘见梁莹身子颤了一下，知道她害怕了，梁莹这人看着强悍，其实还挺怕疼的。
那拔牙的宗医生可能也看见了，目光冷冷淡淡的看着梁莹，梁莹听过学医的看活人跟看尸体都是一样的，虽然是牙医，那也是医生。
“放心吧，拔牙不疼。”
虽然声音依旧冷酷，可梁莹觉得心里安了许多，毕竟医生都说了不疼了，他拔了那么多牙了，比她有经验。
拔牙的时候程湘本想出去等的，梁莹没让她出去，她就坐在一旁等着。
怔愣之际听到那牙医清冷的声音：“嘴张大些，你的智齿长在里面，看不清楚。”
“再张大些。”
“再张大些。”
程湘没忍住笑了出来，抬头见那牙医手里拿着锤子，很凶残的样子。
梁莹忍不住道:“窝草，还要张多大啊，嘴都要裂开了。”
程湘见那牙医眉头皱了一下，倒是没听他再让梁莹把嘴长大。
没多会，牙医把口罩和手套摘掉去洗手，梁莹手捂着腮帮子，目光死死的瞪着卫生间的方向。
程湘拍了她一下，问道：“怎么了，脸肿了吗？我看看。”
梁莹目光愈发凶狠，宗医生从卫生间里出来，没事人一样往办公桌前坐。
梁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一声吼的颇有气势，只是吼完她就捂着腮帮子嘶了口气。
一旁的护士看架势不对，上前小声劝道：“梁小姐，我们宗医生是这里最好的牙医，为人很好的。”
她说这话时还有些羞涩，程湘扫了眼梁莹的脸，就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生气了，右嘴角那里，破了好大一块。
梁莹最在乎的就是她那一身皮肉了，尤其是脸上的皮肉，嘴角破了对她来说无异于毁容啊。
那医生也挺拽的，坐在那里跟二大爷似的，扫都没扫梁莹一眼。
梁莹气道：“你哑巴啦，说话。”
遇到个不说话的，也挺气的。
梁莹说一句话，捂一下腮帮子，现在麻药的劲没过去，牙倒是不疼，就是嘴角那里被这牙医给撕破了。
程湘看她那脸，确实挺狼狈的，她拉着梁莹的胳膊，道：“莹莹，算了吧。”
毕竟还要拆线呢，她看这医生还挺记仇的。
小护士站在一旁，看这架势也没敢再说话。
梁莹坐在那医生对面，一副不解释清楚就不走了的样子。
宗医生语气平淡：“梁小姐，你的智齿长在里面，嘴不张大，拔不出来。”
他还有理了，也没见旁人拔牙有把嘴撕破的。
后面又来了病人，护士温柔的把她们请出去。
坐在车里的时候，梁莹手里拿着镜子，照着自己的脸，手摸着撕破的嘴角，气道：“那货就是故意的，什么最好的牙医，把我嘴撕成这样。”
她骂了句脏话，她在外头一向维持着淑女形象，像这样失控也是被气狠了。
程湘倒是觉得那医生挺有趣的，一般男人见到梁莹这张脸就迷得晕头转向的，他能把人嘴给撕破，佩服，真是佩服。
梁莹把手机拿出来，拨了个电话，程湘也不知她打给谁，就听她骂道：“什么最好的牙医，拔牙就像苍蝇叮一下不疼，把我脸都弄毁容了，你未来三年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见到你。”
她骂完就把电话挂了，因为嘴巴破了，她把车开到超市让程湘替她买了一大包口罩，也没心思逛街吃饭了，开车把程湘送回去。
路上程湘安慰道：“过两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梁莹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程湘知道她不是故意冷漠的，她那是有些生无可恋。
梁莹把程湘送到家就走了，程湘回去换了身衣服卸了妆，顾耀阳发消息来问她晚上想吃什么，他顺道买回来。
程湘：“......。”
她才想起来顾耀阳说这几天住在她家。
经过今天在办公室的事，程湘有些不想让他住在自己家，这人从前是正人君子，两人躺一张床上都没事，现在可真不敢保证他不禽兽。
那边的顾耀阳没收到回信，就自顾自的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写了好几个菜名，都是她喜欢吃的菜，说她没什么意见晚上就做那些菜了。
她刚看完短信，门铃就响了，愣了一下，心道不会这么快吧。
她打开门，不是顾耀阳，是隔壁的女孩许兮。
手里抱着她那只叫胖砸的猫，对着她笑了笑：“程湘，我能到你家坐一会吗？”
程湘点了点头，让她进去。
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递给她，她把酸奶接过去道了谢。
“程湘，你男朋友什么时候回来？”
程湘愣了一下，许兮挠了挠头道:“我说错了吗？我这两天都看到你和一个高高帅帅的男人在一起，难道是你老公？”
程湘没说话，许兮默认为是她老公:“我就是问一下，等会你老公回来，我再在这就不好了。”
程湘不好解释她和顾耀阳的关系，怕待会顾耀阳回来的时候她乱说，道:“他不是我老公，是我朋友，他家里装修没法住人，这几天住我这里。”
许兮哦了一声，道:“那我就放心了，我那边等会有人来找我，我在你这里躲一会。”
她手指俏皮的指了指隔壁，程湘笑:“没关系，你坐就好。”
她发了个短信问顾耀阳到哪了，一分钟不到，顾耀阳回她说在路上。
Chapter16
程湘问许兮要不要看电视，把遥控器递给她，许兮摇了摇头，手抚着猫身上的毛，那猫眯着眼，躺在她怀里，懒洋洋的。
程湘觉得有趣，伸手摸了一下，它的耳朵腾地起来了，睁开眼睛扫了程湘一眼，爪子向前面伸了伸，趴在许兮怀里。
“要喂它吃点东西吗？”
许兮叹了口气：“它这几天心情不好，吃的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