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轻轻搭在眼下,形成完美的弧形;他的鼻息微微呼扇着,承载了悸动的信息;他的唇畔被我啃噬得越发粉润饱满,如同花儿的初蕊般诱人蹂躏;他的下颚微尖,清瘦着完美的弧度;他黑色的发丝凌乱白皙的肌肤上,如同圣洁的婴儿般无邪,只是胸膛上那几朵诱人的红色玫瑰吻痕,便在艳丽间化身为半面脸的妖孽,诱惑着膜拜者的痴狂。

当我被一束阳光唤醒后,便看见了这样的绝色美景。

缓缓上扬着满足的唇角,慵懒地窝在他的怀里,用食指轻柔地描绘着他的容颜,触碰着他柔润的粉嫩唇瓣,感觉他的唇微微嘟起,在我的食指上轻柔的一吻,如同露珠般承载了晨光的柔情,微哑着嗓子,闭目笑道:“食指大动,是这个意思吗?”

我哦一声,收回食指:“野猫偷腥,也许更贴切。”

他低低笑着,愉悦的感官从震动的胸口处传来,带动了我心跳指数。

由一点点的啃咬轻啄开始,到肢体紧密的缠绕,随着身体的再次交融,我们用私磨的方式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同精神道肉体,一一体味着结合的战栗。

在他的低吟中,那白色的温热便喷洒在我的腹部,站放开朵朵娇艳的羞涩。

他喘息着将我抱入怀里,问:“它……是什么样子的?”

我用食指沾起腹部的乳白色,送到他的鼻息处:“它是乳白色的,就像一朵朵柔嫩的小花,绽放在我的肚皮上,非常调皮可爱。闻闻,它是你特有的芬芳,蕴含了无数个精子,如果百发百中,那需要一个运动场似的肚子,才能孕育这至少二亿的人口。”

噗嗤一声,青菊泪痣笑成体力不支样,喘息道:“这样的成活率还真高,不过怕是生孩子时要痛苦一些。”

我摇头:“怎么会?你以为跟下蛋似的一个个的生?当然是一泼稀屎处理掉!如若没有控制好力量,也许还有直接蹦美国几个呢?”

他用手背掩面,愉悦的笑声同他口中传出,如同泉水的吟唱般令人身心愉悦。他的另一只手缠绕上我的手指,紧紧地扣入自己的掌心,揉捏出汗水的痕迹。

不晓得为什么,即使此刻他如此欢笑,仍旧让我有种心疼的感觉在无限蔓延,不晓得他既然看不见,却为什么要遮挡住眼睛。

当然,我还不至于认为他在偷着哭,毕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如此掩面哭泣。我在他身边,他在我旁边,一切都很好。

支撑起身子,印唇在他的嘴上:“哥,我发现自己不懂你,你打算坦白吗?还是继续和我玩神秘的游戏?”

他环绕住我的腰身,闭眼笑道:“继续这个游戏吧,直到我玩不动了,你一定就是赢家。”

我瞪眼:“喂,你很无赖哦。我这都已经失身了,还摸不清你的来路,是不是亏了点?”

他张开眼睛,似乎能视的望向我,声线里有丝不确定的犀利:“你觉得怎样才不亏?米粒也没告诉我你荣升为档案室科长的事实。”

我哑然,心惊,感情这哥们将我所有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

扫视着他的眉眼,终于在那淡定的表情下发现了他隐藏的愤怒。看来,他是被我的失身套情报之说气到了。心里有丝窃喜,能把这样的人物气到,怕也就我独此一家吧?

他见我长久不语,这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摸索向我的脸,将我贴向他胸口的位置,轻身唤道:“米粒……米粒……”

我禁鼻子:“叫魂呢?”

他缓缓勾起唇角,落吻在我额头:“对,叫魂儿,米粒就是我的魂儿。”

我痴痴笑了起来,小人得志道:“所以,你别惹我,不然我闪人,让你变成行尸走肉。”

他点点头,站起身,面向大海的方向:“那我现在就跳海里去,免得剩下空壳。”

我心一慌,竟觉得他不是与我开着玩笑,忙一把抱住他的腰,咬牙切齿低吼道:“你敢!”

他抚摸着我的手指:“我敢,但却不舍得。”

我一口咬向他的后背,他却低低笑了起来,幽幽道:“真想让你吃了我的肉。”

我亦笑了起来,轻快道:“但愿你皮肤不过敏,别和洋葱起反应,不然当我串在一起烤时,会被红疙瘩吓到地。”

一句话,逗乐了两个人。

简单洗漱后,在床上吃了丰富的早餐,我猫样地窝在杯子里,享受着身心的全部放松。

他亲吻着我的鼻尖,问:“米粒,不想起来吗?”

我憨声道:“不想穿衣服,好累。”

他宠溺的笑着,拉起我的手,说:“那就不穿,我们去海边走走。”

我眼睛瞬间张大:“可以吗?”

他点点头:“为什么不可以?”

我噌地从被窝里站起,迎着阳光呵呵大笑道:“我早就想裸奔了!”

他拉住我的手,轻柔道:“好,我陪你。”

我调皮一笑:“你不怕走光啊?”

他思索道:“既然能有掩耳盗铃的,也应该有无视裸奔的。”

我欢畅的笑声由胸腔发出,将自己调成震动的快乐模式。

他拿起电话,吩咐道:“把所有眼睛闭上。”然后挂机。

我挑眉:“如果有偷窥的呢?”

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清雅若仙。

我揉了揉自己的发丝,决定不去庸人自扰,与他手牵手,赤裸地奔向海滩,如同顽童嬉戏着。

我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伸个懒腰道:“哥,和你一起,我变得越来越懒了。妆不画,头不梳,张开眼睛有饭吃,闭上眼睛有美男抱,甚至连衣服都觉得是一种伪装的负担。”

他低头微笑:“很好。”

我捏捏腰部的肉肉:“再这么下去,游泳都不用带游泳圈了。”

他环绕上我腰身:“只要健康就好,胖胖的抱着也舒服。”

我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也就哥这么觉得,现在的审美标准没人给玉润珠圆打高分。”

他说:“哦,如果这样,那又何必找爱人,去按照理想尺寸订做机器人不是更好?”

我眼睛一大张,瞬间笑趴在沙滩上,如同顽童般踢打着四肢:“哈哈哈哈……哥,你好可爱。对了,哥,你知道吗?你长得非常美哦,简直堪称绝世大美男。”

他陪同我坐下,抓把细沙,感受着那从指缝流失的触觉:“知道。”

我微微挑眉:“怎么知道?如此不谦虚?”

他唇角上扬:“你说的。”

我再次倒地,蹬腿,大笑:“天啊,不带这样地。”

他扑到我身上,呢声落吻:“那带这样的?”

于是,当海浪拍打在脚趾间,触动那末梢神经的情欲时,情人间的私密活动再次展开,两个人如同欢实的鱼儿般嬉戏在海浪的拍打间,相交的身体在海浪的呼啸间,被推上一波波的高潮。

他如同美人鱼般嫣红着唇瓣,渡给我激情的氧气。

发丝浮起,如同无数的手指般撩拨着敏感的心弦,在这片寂静的原始地,散播出一批批炽热的种子,也许被吞噬紧那条鱼类的肚子里,石化成千年不变的传说。

滚滚爬爬过着两个人的生活,在这里,似乎可以忘记很多都市的喧嚣,浑然天地间,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炽热的纠缠身体。

潮起潮落间,我们一起享受着海风,缠绵着肢体,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在这种慢节拍的异样激情中翻过了三天的昼夜。

当第四天地早光照射入屋子,我只在枕边发现了一个录音机,按下后传出青菊泪痣特有的迷人声音,他说:米粒,等待是一个过程,但若在等待中发掘出相思,便是甜蜜的。当你看腻了潮起潮落,我就会回来。

我微微皱眉,放掉一口气体,抬手刚要按下暂停键,录音机里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如同空谷幽兰般飘渺道:米粒,我会回来的。

按暂停键的手微顿,一种心慌的感觉悄然蔓延。

简单收拾一下。

出们去询问侍者关于他饿去处,果然如同我所想象的一样,每个人都只是对我咬着头颅,结局一无所获。

我望着古朴的城堡,产生了空荡的孤寂感。

原来,一个人的体温是如此重要,会驱除疲劳,会赶走忧虑,会令人思念,会独自守望。

闲暇无事,我游荡在一层层的古堡里。

既然他说要我等着,那就等着好了,反正我的假期是一个星期,至于白毛妖狐是否被老局长吼成脱毛狐狸样,跟我可以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敢做,就得承受住暴风雨。

在城堡里东摸摸西晃晃,玩累了就大敞四开地趟在床上,想着那青菊泪痣会跑到哪里去,为什么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啊……!!!”面冲海我狂乱地大声吼叫着,企图将对他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不是说好不再消失吗?不是说要留在我身边吗?即使未来成了一团迷雾,我仍旧没有走,不是吗?

烦躁的我东一下西一下地乱窜着,执着地牛劲上来后,专往犄角旮旯里钻,企图寻到关于他的一点消息,然后站在他面前,狠狠地不理他!

矛盾啊,矛盾……

在书房里翻箱倒柜的我引来侍从的注意,气恼得我一电话砸到地上,吼道:“连电话号码都不知道吗?”

那侍从退到了一边,将头颅垂得分外低。

我深吸一口气,气气馁道:“对不起,不应该发脾气的。”

侍从的肩膀微微一颤,仍旧保持沉默是金。

我踱步回了屋子,望着天棚发呆,这人,到底去了哪里?

万般不甘的我,一个高蹿起,结果因为起得太猛,脚下一划,直接摔到了地上。

痛得龇牙咧嘴的我躺在地上,愤恨地一拳头垂向床尾,然后那木质的床体揖让缓缓升起,直到立起贴在床上,而床下竟然空出两块大片的水泥板子,随着床的升起而幻化拉开空隙,直到一米见方的地方停了下来。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我歪着头,望着那黑洞洞的地方,竟然有种放下床,让一切恢复正常的冲动。

秘密是什么?是被埋在土地下面的隐秘,如果你硬要挖掘,除非是用自己的双手。然后在窥视真相的刹那,望着阴森露骨的流血双手泪流满面,分不清为什么得到还是失去而哭泣。(江米怪癖论之一)

然而,我也说过,秘密就像处女膜,总有一捅为快的冲动。

所以,我就范了……

皑皑无涯红泪痣(一)

踩着拖鞋步下阶梯,在漆黑的空气中僵硬着身体,本想打开从屋子里摸来的打火机,但一想到白毛狐妖曾经给我的夜探教训,实在怕那烛火引起什么必要的防范措施,让我遭遇意想不到的黑手。

我决定还是以主人的身份进来,去感受青菊泪痣所有的触觉。

视觉呈现黑暗,正如他的世界一样,留给我瑟瑟的惶恐与不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隐匿其中,只等着将我扑倒吞噬。平时看恐怖片的胆量被这片黑暗吞没,那些恐怖的怪脸却蹭蹭往上蹿。

深吸一口气,动作僵硬地下着台阶,每迈一步,仿佛都是跨越险沟般的漫长与胆颤。

当脚下的触觉变成平地时,我缓缓放出一口气,又开始了新的摸索,只是脚下一寸,整个人惊叫一声,便从侧面的阶梯上载了下去……

身体滚落的过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我从地方爬起来时,竟发现整座地下室都亮了起来,大大的吸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将整个卧室营造在温馨的氛围里。

原来……有灯。

还是,声控的!

他既然不能视,做什么用声控灯?

谜团一锅粥。

我狠狠敲击向自己的脑袋,懊恼着自己的愚蠢行径。

转眼扫视着这间既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又充满诡异痕迹的屋子。

这间屋子的墙体是由打磨过的石块组成,上面挂着各种模型,都是极其仿真的面饼、包子、馒头,还有各种水果和糖葫芦。

屋子里唯一的摆设就是靠在房屋墙面的一张单人床,那破旧的掉皮材质,看样子有些年头。

床上面拥挤着两个枕头,还有一座印有可爱甜筒图案的被子。

心思有些怪异,取下墙壁上的模型吃食,抱着它们坐到床上,缓缓躺了下来。头枕着一只枕头,手指细细摩擦着芝麻饼上的突起,嘴角不知觉的扬起,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笑得什么意思。

灯光忽然熄灭,让我置身在这片诡异的简洁中。

抬手搂过另一只枕头,仿佛要慰藉这份黑暗中的恐惧。

枕头在我的揉捏中发出细微的声响,我精神一震,用力咳嗽一下,灯光再次亮起,我将手深入枕套里,取出了那张信笺。

带着好奇心,我缓缓展开那张信纸,赫然看见上面用非常粗的记号笔写下的四行大字:

黑社会老大你听好,

我本是局里一老妖,

你若怕我就别出道,

重回娘胎里当乖宝!

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被这满押韵的话逗乐,但笑容并没有在我脸上维持过三秒,脑中的某种熟稔被勾起,记忆被拉回到某个阳光璀璨的午后,貌似局里将黑社会的第三把交椅请回来做调查,而某个不知天高地厚一心穿越的女子,便将这么一封充满挑衅的信笺塞进入了第三把交椅的手中,强烈要求他将此信笺交给第一把手。不求折磨,但求意外死亡。

恍如隔世啊,恍如隔世。

灯光再次熄灭,就如同我的心一样,寂静得沉寂一片,只剩下呼吸,仍旧在继续。

觉得有点冷,重新倒入床上,拉起被子将自己裹紧,仿佛就枕可以抑制住心底的战栗。

他说过:你与我之间,这是场生与死的较量。

他说过:继续这个游戏吧,直到我玩不动了,你一定就是赢家。

这确实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可……我是赢家吗?这是段警匪交锋的赢家吗?赢家,多么可怜、可悲、可叹的贺词啊。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就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然后被人赞道:你的肌肤真红润。

轻咬着被面,怕自己失声痛哭,可实际上,眼中却没有一点的泪水,只是心,木然成一片。

我不相信他的接近只为当初的一封信笺,只为了那个有伤大雅却不会致命的玩笑。第一次,我不想高估自己,不相信他所有的布局与欺骗,只为了得到我,然后再将我狠狠踩在脚下,只为了曾经的无稽挑衅!

对,给他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机会,听他给的解释,听我自己的心声。

我不是懦弱的女主,不会因为一点的打击就一蹶不振,我要证据,我要口供,我要明细!我要……这个男人。

用双手拉扯起自己的笑脸,重新站起身,将所有的东西一一归位,独独揣着我曾经书写过的挑衅书,又攀爬回了楼梯。

重新坐回到昨夜仍旧欢爱过的大床上,却再也感受不到眷恋的柔软,手下的触觉变得冰凉,任阳光也照射不进这个阴冷的地方。

海风由窗口吹来,在肌肤上营造起一个个敏感的疙瘩,似乎,有点冷呢。

一直坐到天色将黑,不晓得都想了些什么,只是缓缓呼吸着,然后掉头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裹,将行李从柜子里拖拉出来,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机械地塞了进去。

当瞥见箱子里的电话时,我恍然一震,仿佛有什么快速地从脑中划过。

他邮递白毛狐妖的激情片子给我,引我来这个私人岛屿,如今又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么谁会在我消失后变得惶恐不安?谁会到处地寻找我?谁会乱了阵脚?谁会让谁有机可乘?敌对的关系,莫名的黑与白,将会发生什么?

心跳变成了负担,有种朦胧的危险意识,令我忙操起电话,向着那熟悉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想要告知白毛狐妖我一切安好,结果……没有信号!!!

靠!

我气恼地将电话一撇,狠狠投掷到床上,转手提起座机,却发现里面正播放着优美的旋律,任我如何捶打,就是不肯执行它本身应该有的电话作业,非得将自己装成音乐播放器!

再摔!

顾不得收拾行李,抓起电话就往外跑,揪出一旁的侍者,用极其强横的态度跟他要可以接通外线的电话,而他却只惊恐地摇摆着脑袋,从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将眉毛凝成螺旋状,发狠地掐向侍者的脖子,逼他就范。

但侍者被我掐的无法呼吸,张开大嘴时,那口腔中的空洞,吓得我手脚一麻、大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板上。

脑中空白一片,变得茫然……

不知道时间飞逝几许,恍然一震,再次发疯般扯过其他侍者,捏开他们的嘴,便看见那仍旧空荡的口腔,全无……软舌。

寒意由脚底寸寸攀爬,冷得我入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