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爸一脸受挫表情,却深吸一口气,抱住娇妻,点头道:“是,我这一天就当有两个孩子要养。当初心宝刚生鸿塘那会儿,我一进门,没看见任何母慈儿孝的场景,倒是小的哭了,大的也跟着哭。问了原因,才知道,原来是鸿塘哭得心宝闹心,心宝就非要把鸿塘哭怕了不可。我一手一个,哄了半天,才算是风波翻过。”

我以绝对崇拜的嘴脸仰望着塘妈,献媚道:“塘妈,请您收了小妹吧。”

塘妈极其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好地,好地,你就叫我心宝吧,晚上我领你出去见识一下这里的夜生活,话说……有几家夜总会里的舞男还真够劲儿……呜……”

塘爸一个深吻将塘妈的小嘴搞定,在塘妈的眩晕中,对我们匆忙地拜拜手,说:“心宝今晚有事儿,你们自己玩去吧。”

塘妈恍然回神,刚想伸手拉我,塘爸便有俯身亲去……

鸿塘拉着目不转睛的我就走,口中还笑骂着:“还看这么?等会儿就是极限画面了。连他妈地马塞克都不打。”

我充满景仰之情的大嘴终于闭上,喃喃地问:“这是你父母?”

鸿塘一手点我脑门:“操!那是咱父母!”

我腿一软,心有顾及中泛起久违的甜蜜,扯了扯他的袖子,又问道:“你故意找心宝……咱妈来的?”

鸿塘一副你也不傻的表情望向我,得意洋洋道:“老子一下飞机就被调走,心里明镜的是老爸要找你谈话,寻个方式让你自动退出。能降住老爸的,也就是咱们家窝里横的老妈。别看老爸在外边是什么狗屁一国之君,在家连老妈的袜子都得给洗好,熨平了。”

我的崇拜再次升级,颇有内容的问:“那么……你觉得你的性格像谁多一点?”

鸿塘笑露一口白牙:“还用说? 老子在外橡老爸,在家像老妈。”

我身子一哆嗦:“成,您全能啊。”这男人,我得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若在家像塘妈那样,我的日子还真血淋淋的悲惨。

鸿塘一挑眉峰,硬是射出几道冰淋后,转头嘟囔道:“老子会待你好的。”

悄然的幸福滋长,似乎在神经里沁了缕悠然的甘芳,不浓烈,不妖娆,却如此真实。

阴风阵阵神鬼聚(一)

不知道其他人见恋人父母时是怎样的情况,但我见鸿塘父母是的情景却实在非常具有爆破性,导致我很长时间内,都在想当时的一幕。

每当想起那一幕,我就觉得幸福。

确实是幸福,很简单的感觉,却非常难得。

在权利与金钱充斥的鼻息间,竟然还有那种活宝似的女人与变脸如翻书般的男人,全部没有给我一点生疏的感觉,却如同亲朋挚友般存在着。

虽然不晓得为什么塘爸塘爸会如此轻易地接受我,但我想,一方面也许是因为他们非常爱鸿塘,希望他幸福。另一方面,就是他们自己心里的原因了。就当我没说。呵呵……

鸿塘生在王室,却是那样的家庭,着实让我嫉妒得两眼发红。

不过,我也就内部组织红一红,瞪着两只大红眼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地。

从初来‘吧抓国’宫殿,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从这精雕细刻的华美中恢复过神儿。随手可触的地方,以及眼界所能眺望到的风景,皆是美轮美奂的高贵与典雅,如同一部活色生香的电影般,令让贪恋视觉上的享受。

你可以把你所能想象中最巧夺天工的物件拿来比较,相信在这座城堡里,你一定会找到更胜一筹的色泽质地与华美精巧。

没有所谓的如果与否,相信我,第一眼看到这里,你就会产生一种迅速的膨化效应,被各种贪官充沛,无论是权势,力量,金钱,荣耀……

记得,我当时是这么问鸿塘的:“你天天住这里,有没有想把一切抱入被窝的冲动?”

鸿塘说:“这些东西都给你,让老子在被窝天天摆弄你就成。”

我:“……”无语。

在喜迎王子回国的皇家晚宴上,我被鸿塘打扮成了神秘的埃及女郎,上裹白色抹胸,下配白色笼裤,脚蹬手工弯头金软靴,面部罩着白色勾略金丝纹路的轻沙,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颈间戴着鸿塘从塘妈那里夺来的价值连城珠宝,手腕处缠绕着数条塘妈送的宝石链子,只需往镜子面前这么一站,我就有了抢劫自己的想法。

视线从自己身上费力地挪开,在镜子中,看见一拢特质枣红色立领燕尾服的鸿塘正直勾勾望着我,当眼神重叠时,彼此都在对方眼睛看见了惊艳的痕迹。

鸿塘抱住我的腰,用牙齿啃咬着我的颈项,用薄唇吸吮着细腻的肌肤,终是制造出一朵妖艳的红梅,绽放在我的脖子上,充满了妖冶的诱惑。

我被他亲得咯咯直笑,却并没有闪躲。其实,我喜欢自己爱的男人在我身上留下他们特有的痕迹,不能算是归有物,却是一种认可。

他由兜里翻找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宝贝,将我一直心生惦念的蟠龙鼎戒指缓缓地戴到我的无名指上,如同结婚礼般庄严而神圣。

我的眼睛紧紧盯在戒指上,心生一种接近惶恐的喜悦。

鸿塘的手臂越收越紧,呼吸也变成炽热的索求,不规矩的大手顺着我的腰身,便往最神秘的位置划去。

我夹紧双腿,不让他放肆,微哑着动情的嗓子,求饶道:“塘,我很喜欢,但不能再闹下去,不然就出不了屋子了。”

鸿塘的大手不停,粗声道:“那就不出去,老子不待见他们那张虚伪的嘴脸。”

我点头复合地试探道:“我也不待见,没准我就跑路了呢。”

鸿塘的大手一收:“你敢?老子不把你腿扯下来,算你命大!”

就在这里,敲门声响起:“王子,晚宴即将开始,王请您到书房去一趟。”

鸿塘低咒一声,依依不舍的放开我:“等着老子,马上回去。” 想了一下,威胁道:“蠢货,老子很认真的对你说,你若是敢跑,老子一定不会再留情,非得下死手整治你不可!”

呃……竟敢恐吓我? 哎……还真敢啊。

鸿塘走后,我坐在化装镜前,望着手上的蟠龙戒指痴痴笑着,想不到这个男人还挺有心的嘛。

转而又开始寻思起来,如果我猜得不错,鸿塘这么明目张胆地戴着我出席皇家宴会,定然是要宣布一些与我有关的内容,对于这个男人,我相信,他是不愿意给我委屈的。所以,定然要于娜汐颜公翻脸,没准就和哪个有势力的家族磕碰起来。塘父让鸿塘去,应该就是将此件事情摊牌,或者结局,或者掩盖,总得寻个办法才好。

只是……我做好了当王妃的心里准备了吗?

尤其在段翼下落不明时,我这个戴着橡皮泥戒指的已婚人士,可以从容地改嫁他人吗?

答案很明显,绝对是摇头晃脑的否定。

但,我真得贪恋鸿塘给予我的一切。

无论是周身闪烁的宝石,还是他本身耀眼的光芒。

我诚恳地面对自己的心灵,若说选择老公,鸿塘绝对不做第二人选。

若说谈乱那摸不着痕迹的伟大爱情,我非常清楚的认识到,即使他不能给我周身的闪烁宝石,我,已然爱他。

只是……

我的犹豫没来得及继续,门外便响起了争斗的声音,然后砰地一声,黑檀大门便被以蛮横的手法推开,久违的娜汐颜公主携带着自己的两个保镖出现,以她是高贵女主,我是抢他老公的娼妓嘴脸出现。

鸿塘留给我的保镖也追了进来,一脸歉意的望着我。

抬手,示意他们出去把门,没有关系。

站起身,与娜汐颜面对面对视三秒后,她的视线由我的颈项吻痕挪到手指上的蟠龙戒指,在熊熊怒火中喷射道:“贱货!这是什么?”

我抚了下吻痕,巧笑道:“你是问戒指还是吻痕啊?呵呵……你好蠢哦,竟然不晓得这些什么,难道说……你还是个处儿?咯咯咯咯……”

娜汐颜唇角一颤,神经豁然蹦紧:“如果不是卖笑的,就把嘴闭上!我来是告诉你,塘,是我的!”

我一挑眉梢:“不好意思啊,塘就是喜欢我这笑容,越是淫荡他干得越爽哦。至于你,怎么可以说塘是你的呢?为什么啊?挂你家牌子了?还是申请专利了?”早就憋了一肚子不满,不气死你,算我白活。

娜汐颜身体一颤,脸部眼中扭曲,呼吸淤滞间,一巴掌就袭来!

我就知道她有这手,忙着往后一闪,躲开,不屑道:“又手动?你想满地找牙吗?告诉你,这年头,最黑的是牙医,烤瓷贵着呢。”

娜汐颜被我吓唬到,脸色发出青紫色的苍白,挥手示意两个保镖出去,转身间已经泪染眸盼,换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拉扯住我的手腕,卑微地呜咽道:“江米,我晓得你和塘有段过去,可我和塘是从小的青梅竹马,我么已经爱了他这么多年,不能轻易放手。你就成全我们,放开他吧。他是我的。”

我颇为感动地拍打着她细致的手臂,感慨道:“说真得,我很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明白你爱鸿塘,可他却爱我的事实。虽然我懂得抢人东西不好,更何况是男人呢?但我从小脚就踩在地球上,也没敢说地球是我的啊。”

娜汐颜公主身体一僵,脸色煞是好看,隐匿在白皙肌肤下的青筋根根暴起,在身体上勾略出恐怖的痕迹,害我有些怕了,以为她要变异性。

无声的对视中,她原本含泪的眸子折射出狰狞的光,我原本可惜的嘴脸却越发的悲天悯人。

在娜汐颜的内部系统厮杀间,我放开她的手,坐回了化装镜前,抽出檀香纸巾擦了擦手,随手扔掉:“塘不喜欢我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呢,尤其是你,他一闻就觉得恶心。哎……”

眼见着娜汐颜的不顾形象地要扑过来,我提示道:“咳……注意形象啊,注意形象。明知道自己就缺那东西,还不禁凑着主意点?”

转而风情地一挑卷发,在娜汐颜的瑟瑟发抖中悠哉道:“不送了,哈。”白雪公主和继母,我一向恭维后者。这世间适者生存,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绝对不是自己的悲哀,而是自己的末日。(江米怪癖论之一)

就在我的春风得意中,娜汐颜微微低垂下眼睑,顺着腮旁话滑落一颗泪珠儿,那颤抖的手指缓缓抚上自己的小腹,细若蚊足哑声道:“江米,你想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吗?”

事情发镇到这里,我开始觉得好笑。

真得,十分好笑。

我竟然真成了恶毒的女巫,专勾引人家老公的娼妇。

脸上勾起嘲弄的笑颜,转过身,挑起凤目:“我没有杀你孩子的父亲,所以不必来求我。我想,如果此刻任何一个人看到这种情况,都会认为是我在欺负你。实际上,却是你在欺压我。你利用种种手段想要逼我走,将鸿塘让给你。其实,我可以很负责的说,我原本真打算走了,因为有些惶恐这晦暗不明的前方,与我不熟悉无法掌握的未来。但,今天,你来了。 所以,我不走了!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跳下你做的扣?然后让你坐着摇椅,享受着阳光,沾沾自喜自己的高招手段?告诉你,你的演技不错,但手段皆是下九流的东西,早就被言情小说用烂了! 除非你在塘的避孕套上扎出两个孔,不然,你绝对不可能怀孕!还有一点,让我清楚的告诉你。 塘不会让他不爱的女人怀孕,即使他跟你做爱,不过是把你当成一个有体温的性爱玩具。别以为我这么说是侮辱你,往往事实都是难以接受,但却无比清晰。如果今天我走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的脑袋不是脑袋,是痰盂!”

娜汐颜在我反驳中摇摇欲坠,身体不支的向后颓废而去,眼中布满悬疑的惊恐,如看怪物般直瞪着我。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有再继续攻击她。

有些人,必须要给她们有力的一击,或者让她们看清楚现实,或者让它们永远沉寂,不过无乱那种未来,都比一直处心积虑去谋害别人来得舒坦。

我个人认为,我是帮了娜汐颜。只不过,很少有人懂得罢了。哎……自古英雄皆寂寞啊。

娜汐颜在我的打趣目光中,拉开贵重的大门,撒腿就跑,有种落荒而逃的狼狈。

大门再次被敲响,是鸿塘派人来带我去舞会现场。

重新抚了抚发,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

被侍卫领着东拐西绕地穿梭在皇家花园,我渐渐觉察出不对,鸿塘说过他会回来找我,那么,现在这人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敏感的神经刚意识到事态不好,鸿塘派给我的两个保镖便在无声无息中让人撂倒,而先前带路的侍卫,则是转过身来,眼神一蹿,示意隐匿在花坛周围的人动手。

我的三脚猫工夫根本用不上挣扎,就被人一手刀砍下,昏了。

阴风阵阵神鬼聚(二)

昏昏沉沉的脑袋被粗鲁地拍醒,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痛,手腕被艰难地捆绑在身后,勒得肌肤脱骨般刺痛。恍惚的打量着周围,面前有人影晃动,周围灰壁石房,看起来像地下室的样子。

我的视觉渐渐恢复正常。

眼前的男人见我醒了,便转开身,让出地方,将其身后的女子恭敬地请到我面前。

娜汐颜公主的笑容里含了丝冷飕飕的阴风,看起来如同邪灵般令人不寒而栗,有些精神不正常的靠近,伸手扯过一个男侍递过来的钳子,凑到我的嘴边,神秘兮兮的比划着:“婊子,你的嘴真锋利,你说,如果我把你的牙齿都拔光了,把你的嘴唇都撕烂了,你还能说什么呢?”

我保持沉默,不敢再多言语。这时候往上顶的都是傻子,更何况此丫离疯不远,我还是委屈求全吧。

娜汐颜见我不理她,也不反抗,甚至不挣扎,整张脸都泛起了褶皱的狐疑,然后猫样的痴痴笑着,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装得分外温柔道:“哦......你怕了,是吗?”

怕吗?不怕得不是地球人。在皮肉吃苦面前,我从来不会呈英雄,当即点着头,诚惶诚恐地配合着:“是的,我怕,你放过我吧。”

娜汐颜一巴掌掴来,怒喝道:“贱人!我让你还给我塘时,你是怎么嘲笑我的?放过你?哈哈哈......你不是很有头脑吗?你觉得可能吗?”

我吐出一口血水,根本不用伪装的眼泪自动流下,瑟缩地哽咽道:“放过我吧,我把塘还给你,真得还给你。”娜汐颜,你给老娘急得,今天的一切,定然叫你加倍奉还!就把鸿塘还给你,当你爱的醉生梦死时,老娘再抢回来!让你哭,流的都是血!让你拧鼻涕,都是脑髓!

娜汐颜装出可怜我的嘴脸,用锋利的手指提起我的卷发,啧啧道:“让我看看哈,就是这头卷发好风情的,如果没有了,会是什么样子呢?”咣当一声,将手中的钳子扔掉。示意侍卫递上剪子,然后就这么笑瞧着我,一剪子一剪子下去,泄恨般剪扯着我的长发。

尽管恨得想食她的血肉,仍旧不敢挣扎。怕,真的很怕,怕她的剪子剪得不是我的发,而是我的肢体。我不停地安慰自己说,头发可以再生长,可以再生长,可以再生长......可以......

娜汐颜见我默默忍受着一切,一股怒火横冲直撞,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狠狠地拉扯过去,就是这么一个瞬间的事情,我只觉得脑中轰然一震,某些画面支离破碎地晃了出来,如同被碎裂成很多面的残缺镜子,不浑圆,却锋利的要人命!

视线一模糊,周身是无边的恐怖黑暗,以及猩红的烟头,在一明一灭,有个人,邪恶的笑着,说:“贱货,我收养得没有废物,你们要学会如何当一条狗,来添我的脚趾,用嘴服侍我的欲望。如果服侍的开心了,就赏你们一口饭吃。如果不舒服,你们能吃得,除了尿,就是我的精液。呵呵呵......呵呵呵呵......”

在那破碎的画面中,似乎有一个女孩,她一直不停地恳求着,口口声声喊着:“不要,求求你,不要,放过哥哥,放过我吧。”

似乎,还有一只苍白纤细的小手,温柔地包裹住女孩的惊慌恐惧,说:“有哥哥,不怕,不怕......”

哥哥......

哥哥......

哥哥在哪里啊?

发丝被猛地一拉扯,血腥与断裂的味道扯碎了断断续续的画面,我恍然的神经再次受到刺激。

耳边是娜汐颜疯狂的嘶吼:“让你戴这个戒指,我给你剪下来!”

我紧缩的瞳孔豁然锋利,张开血盆大口,在毫无预警中,冲着娜汐颜的手臂就狠狠咬去!

一时间,嚎叫声与血的蔓延,充斥了整个地下室。

娜汐颜捏着剪子的手被我咬住,剪子掉落地上,发出咣地一声。

有人过来拉扯我,有人过来踢打我,无论他们怎样,我就是死不松口!我的龟壳下,隐藏着锋利的螃蟹爪子,即使扯断腿,也要钳掉你的一块肉!

在某个男侍一脚踢向我胸口时,我成功与娜汐颜分开,口中,含着一块她手臂上的肉块!

扑地一口吐了出去,吧嗒嘴道:“什么味儿?怎么又酸又骚?”

娜汐颜被众人护着离开,如同命在旦夕般哀嚎着。

没有人再理我,我也乐得清净。

留守的人将我面前的剪子收走,不给我作案逃跑的机会。

我愤恨地瞪他们一眼,然后垂头,望着地上蓬乱地卷发残骸,忍受着脸部和头皮火辣辣地疼,以及周身数不清的滋味。

嘴角在刺痛中弯起......

娜汐颜,我看你这回怎么去安慰焦躁的鸿塘!别当鸿塘是笨蛋,他一准怀疑你,要是让他看见你手臂上的伤,哼......就等着翻天覆地吧!

不知道这么被吊了多久,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我睁开浮肿的眼望过去,便看见一个身穿白衬衫,下配浅土黄休闲裤,脚搭棕咖色软皮鞋的男子出现。

他的一身装扮极其简单,却可以看得出做功与剪裁都非常大方得体,如同一件件追求简约的艺术品一样,在细节中追求完美。

他的发丝微长,遮挡住半面眉峰,使那双眸子看起来带着两份很特别的温柔,如同溪流中的泉水般,给人一种漠漠的舒适感。

也许,这个男子不会让你觉得惊艳,但却如同洒落的阳光般,令你想要接近,萃取青草间淡淡的温馨自然。

侍卫对他的尊敬,可以看出他身份的高贵,但他却没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反而如邻家哥哥般望着我,微微不忍的皱着眉头,吩咐侍卫将我放开。

在侍卫的犹豫中,他并没有表现出不快,仍旧和气道:“把她放开吧,颜那里由我负责。”

侍卫低头领命,将双手后捆绑的我放开,我的身子一下子软到了地上,跌落的痛令我忍不住倒吸冷气。

他伸出干净的手指将我搀扶起,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你受苦了。颜她太没有分寸,我代她向你道歉。”

我抬眸望他。

他了然的笑道:“忘记介绍了,我是颜的表哥,鑫洋。”

我扯动裂开的嘴角,喃喃道:“幸好你没说你是他亲哥,不然我还真要怀疑你家的遗传基因是不是重男轻女啊?”

鑫洋微微一愣,终是开心的笑着,说“你很幽默。”

我感慨:“苦中作乐。”

鑫洋动作轻柔地扶着我往外走去,在扔下几个攀爬的台阶后,他将我带到一个干净清爽的屋子里,然后打电话叫来医生,对我说:“处理一下伤口吧。”

我观察着他的表情,摇头:“不了,就这样吧。”想处理我的伤口,然后息事宁人?没门!

鑫洋略显歉意的说:“我知道颜做得很过分,但你也不希望塘因为这件事,与娜汐家族面上干戈吧?毕竟,他还没有正式成为国王,民生对于他来讲,还是很重要的。”

我呲牙一笑:“为什么不呢?这不是很好的历练机会吗?谁不是一将成名万古枯?英雄的崛起,就在于敌人的残骸足够顽抗。如果鸿塘连自己女人被揍成这样都能忍了,那这个男人我情愿不要。”

鑫洋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半晌,笑道:“你还真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

我抚了下七长八短的发丝,苦笑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要一个可以永远庇护我的哥哥,也不愿自己去做针尖对麦芒的那根刺。”

医生赶来了,我还是配合的做了些处理,就算是还给鑫洋一个人情吧。如果没有他,我此刻可能还被捆绑在地下室呢。

打理好一切后,鑫洋犹豫的问我:“这......头发......?”

我深吸一口气,挑目看他,没有搭话。

两个人的对视间,门外响起各种东西碰撞的声音,杂乱成了一铁锅的鞭炮子。接着,这道门被一脚踢开,鸿塘那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眸子如同野兽般狂躁着,当视线落在我身上时,令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瞳孔一紧,人随之呼啸而来,手臂一张,刚要用力将我揽入怀里,却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手指寸寸游移,轻轻触碰着我的脸颊,眼神毫不遮掩着心痛的光束,在我的呲牙咧嘴中紧紧皱着眉头,始终没有发一言,只是脸色阴冷的令人越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