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毫不退缩,带着陌生的冰冷,让她的心瞬结成冰,他说:“是的苏子墨,这就是原因。”

她退后一步,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很好。恭喜你们。”

那个晚上寒风簌簌,她已经失去了任何感知,像个断线的木偶般空洞的走着,眼泪像是山洪一样爆发,不断的落下来,怎么都止不住,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插了一刀,鲜血不断的往外流。

原来,失去一个人,竟是这样的难受。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分开。更没想过,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

一瞬间被人抽掉灵魂般,失去所有的希望。

那一天,她一个人,失神般的走了三个多小时回去了爷爷家,从小到大,一受到委屈她总是会去爷爷家,在她最无助最难过的时候,她无意识的就回去了爷爷家。

可是那一天,爷爷的安慰也失去了作用,她的心还是痛,一想起他冰冷的眼神就像快要窒息般的难受。

如行尸走肉的过了几天,邵佳琪打电话过来问她是不是和宁哲航分手了,她沉默着默认,邵佳琪在那边愤愤不平,说是周疏影告诉了赵嘉颖她和宁哲航在一起了,有心计云云,告诉赵嘉颖不就等于告诉所有人吗?到后面她就已经不愿在听下去了。

她还是不愿相信,他们之间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她下意识还在等待,等待他说他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可是她最终没有等到。

没过多久,他们就一起去了美国,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最开始,她总觉得他们之间不可能就这样完了,他们有那么多的时光可以追寻,有那么多的甜蜜美好,怎么可能就这样结束呢?

就这样一年,两年,三年,她把所有精力放在学习上,工作上,尽量不去想那张令她痛彻心扉的漂亮的脸。她在心里始终为他留了位置,也留有希望。

四年,五年,六年,时间渐渐凝结了她最初鲜血淋漓的伤口,没有办法愈合,可是再没有最初那么痛了,她知道自己忘不掉,可也知道自己会有新的开始。

他真的成为了她记忆里的人。

也是,过去的人。

她知道,他们再也不可能了。

第十五章 签约

第二天早上苏子墨准时起了床,挑了一套稍显正式的白衬衫与衬裙,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干练又精神,画了点妆,稍微红肿的眼睛也都几乎看不出来,随意在冰箱里叼了块面包,煮了杯咖啡倒在杯子里就出发了。

在正扬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刚停好车,林怀深的车子就驶了过来,一见到她,他就关切的问:“子墨,你…还好吗?”

苏子墨拨了拨头发,仰头对着他灿烂一笑,“我们今天是来签大单的,自然好的不能再好了。”

林怀深低垂着眉眼,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上去吧。”

到一楼跟前台小姐说明来意后,她态度非常好的说沈总有过交代,让他们直接到最顶层的总裁会议室等待。然后替他们刷了电梯卡,随着电梯的缓缓上升,苏子墨心里忽然竟有几分不安之感。

前天晚上他忽然在同学聚会上闹了那么一出,他们说起来也不过是刚认识的生意伙伴,她对他也不了解,也不知道他到底出于何种目的,尤其最后他还送她回了家,还是以…那种方式,而且她当时对他的态度也并不善,现在想来还真有点后怕。

不过谁让他那双眼睛总是那样带着那种洞悉一切的眼神,让她在他面前似乎毫无隐藏,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愿意一直被人这样看穿吧。

虽然他整个人阴晴不定,不过总的来说,还算是一位面相极佳的绅士。

也许这种上流社会的贵公子就喜欢追求这种被人崇敬的感觉,所以才会喜欢多管闲事,让别人对他们印象深刻,进而产生崇拜。

很多名人不都喜欢这样,总要做出几件不经意的好事,然后又“不小心”被人爆料出去,如果是普通人做这样事最多被人夸两句就过了,但如果是个身份不凡的人做的,那必定口口相传,久而久之,这个人实际上没做什么,也都名利双收。

胡思乱想着电梯就到了指定楼层,出了电梯就有人带着他们去了会议室,坐下等了不多久,沈煜衡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上次在骑马场见过的男人,应该是助理之类的。他穿着质地上乘的白衬衫搭配着黑色修身长裤,头发依旧梳了上去,神□□冷。

苏子墨和林怀深赶紧一齐站了起来跟他打招呼,他只拢了拢眉然后动作流畅的坐下,淡淡说了句“请坐。”

刚坐下,神旁的助理就将一份资料递了过来,礼貌的说:“苏小姐和林先生先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签约了。”

和林怀深仔细看过之后,两个人交换了下眼神,觉得没问题,苏子墨转头对着沈煜衡笑着道:“沈总的条件都很合理,那我就先签了。”

埋下头表情虔诚的签上自己大名,随即用准备好的公司印章盖了上去,苏子墨将签好的那份递过去,随即接过他手里那份,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大概是因为自己从小手脚就凉,她触碰到他的手时感觉到明显的暖意,然后他却似乎顿了下,苏子墨装作若无其事是接过来继续签上自己的名字。

最后,她看着已经签好的合同,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如今,也只有工作上的成就感才能带给她真正踏实安心的感觉,她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神色冷峻的沈煜衡正直直的看着她,一双黑眸深不可测。

苏子墨心下正喜,就对着他笑开了,站起身主动伸出手,“多谢沈总信赖,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他随即也站起身,唇边泛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一定会愉快。”

他的手很漂亮,握起来也清爽干净,不干燥也不黏腻,很…温暖。

林怀深也站起来同他礼貌的握了握手,客套的说着合作愉快。苏子墨将文件塞进随身的包里,礼貌的欠了欠身,“那我们先告辞了。”

他表情沉静,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不知苏小姐前晚睡得可好?”

苏子墨没料到她会忽然当众问起这样问题,竟一时愣住了,真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们之间听来倒是没什么,不知情的旁人听起难免会觉得有些暧昧不清了。她立刻正色道:“睡得很好,多谢沈总关心,也多谢沈总‘碰巧’送我回家。”

“客气。”他唇边泛起一抹笑容,“说起来我倒还有件事想跟苏小姐道个歉。”

苏子墨茫然的看着他,他面不改色的继续说:“前晚送苏小姐回家的路上,不小心违规了几次,中途还被交警拦了下来,沈某脾气不太好,跟对方发生了冲突,最后交警队长亲自下了警告,会将你的车作为重点监察对象。”

什么!苏子墨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他嘴上虽说着抱歉,但脸上哪里有一丝歉意了?而且倒像是故意的。她半天才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呵呵,没关系,反正我是守法好公民。”

“是吗?”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就好,既然苏小姐是守法好公民,也就不会怕什么重点监察了。那沈某也就放心了。”

放心?你特么压根就没担心过好吗。苏子墨真是有气都无处发,她平时应酬也算多,饭局上免不了喝点酒,但每次她都会有分寸,醉得深了自然不会开车,但是有时候虽然喝点酒,但头脑却清晰异常,开车丝毫不会有影响,她也就从未遵守交通法规了,运气好从未被逮到过。这下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这样做了。

苏子墨忍住心里怒气,依旧面带笑容,“让沈总挂心了。”然后朝他点点头,“那没别的什么事,我们就告辞了。”

“请便。”

刚出门苏子墨就忍不住低骂了一声,“沈煜衡这个老狐狸,真不知安的什么心,特么本小姐好心送他,结果他就这样回报我?真该死!”

林怀深看着她低低的笑了声,表情意味深长,“我看这位沈总真是不简单,居然这么轻易就制住了我家苏大小姐。”

苏子重重的拍了他一下,怒气难止,“你特么还有心说风凉话!要不是为了我们的公司,你以为我会被他欺负得团团转?”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的大小姐。”林怀深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安抚着,“这说起来也是好事嘛,本来酒驾就不是什么好事,你也不可能一直运气那么好,咱以后好好开车行不?”

“本小姐一直都有分寸的好吗?”苏子墨依然愤愤不平,“当时怎么就让这祸害开车了呢?”

“对啊,当时怎么就让他开了你的车?”林怀深问道。

苏子墨不耐烦的摆摆手,“说来话长。”

林怀深扁扁嘴,“不过我倒挺佩服他,这么轻易就解决了我一直想做的事。”

“佩服他干什么?”苏子墨重重的感叹了一声,“为什么就是有这么多刁民想害本大王?”

“明明就是你太倔强。”林怀深不以为然。

身后的玻璃门后,有一双深沉无边的黑眸一直看着那两道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然后拿出手机随手播了一个电话,不就那边就有人接了起来。

“哟,我们沈大少今天又有什么贵干?”那边传来一个极为无奈的声音,“事先申明啊,你们公司的车辆违规这次可不能再走后门了,前段时间本该扣完驾照分的司机我好不容才摆平了,这次别想还来。”

“不,张大队长,这次我只要你做一件分内的事。”唇角不由得勾出一抹笑容,“我想举报一个车主。”

“哦?”那边一头雾水,“哪位不长眼的惹到您了?”

“是的,她眼睛一贯长在头顶上。”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无奈与势在必得,随即他报了一串车牌号码,“我要举报这位车主长期喜欢酒驾,以前你们从来没抓到过她,以后能不能抓到,就看张队长你对工作上不上心了。”

“竟然还有如此刁民?”声音明显上扬了些,“沈大少你放心,既然这位也惹到了你,于公于私咱都得努力抓到他把柄,我这就吩咐下去,见一次就盘查一次。”

“很好。”

放下电话,终于才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第十六章 刻意

苏子墨最近只要一开车上路,绝对会被拦下来例行检查,有一次喝了两口带了点酒精饮料居然就被带去了交警大队,解释了半天都不管用,最后还是林怀深过来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这真是让她积愤难平。

从交警大队出来,她重重的吸了口气,对着沈旁的林怀深抱怨,“你说这叫什么事?我特么连喝口饮料都得上这坐坐。沈煜衡那厮是跟人起了多大冲突?”

随即又抚了抚额,“也是,那厮总是有办法轻易就让人气得跳脚,偏偏自己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要气别人真是太轻而易举了。”

林怀深笑着摇摇头,“我看你终于也是遇到克星了。最近风头紧,你自己忍耐一下,遵纪守法谁都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我特么还不够遵纪守法?”苏子墨心火难平,“每天开车都绷紧神经小心翼翼的,就才喝了两口饮料而已。”

林怀深揽着她往车上走,“下次记住开车的时候别喝酒精饮料就行。”

苏子墨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刚签了合同,最近她基本每天都要去苗圃,清点项目需要的花草树木,有些不够的还得去别的地方采购,苏子墨把自己的苗圃弄得非常漂亮,里面刻意放了许多石凳石椅,河边甚至还放了烧烤架,有时候会约上三五好友来这里烧烤,她自己有事没事也会来这里转两圈。

她经常还会自己下地去种花种树,她家里也种了很多盆栽,她觉得这是一种乐趣,过程中专注于一件事情上会让她觉得内心很平静,而她也很享受这个过程。

她喜欢热闹,也享受安静,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就像这些年没有宁哲航,她依旧能过得顺风顺水,心里再痛,她也能理性的将自己的生活继续下去。

这天,她刚在地里种了几十株兰花,汗水流了一脸,正躺在河边阴凉处的凉椅上休息,阳光细细碎碎的从枝叶间倾泻下来,流洒在她脸上,她惬意的闭着眼感受着偶尔袭来的风,忽然感觉到一阵阴影覆盖,她忽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居高临下冷傲而又俊美非凡的脸。

她猛的坐起来,因为心里对他有怨气,脸上态度就不由得表现了出来,“你怎么了来了沈总?”

她坐在凉椅上,屈着膝盖,身体微微前倾着,一脸不解又不耐的望着他,发现他深黑的眼眸不经意的在往她胸口扫,面上却一副正经冷沉,淡淡道:“作为甲方,来视察一下乙方的准备工作,顺便挑选一些用作项目门面的贵重树木这不是在合同之内么?苏小姐又何必如此诧异?”

苏子墨先下意识的低头,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无袖上衣,宽松的款式,领口有些松散,大概是刚刚劳作的时候又一直弯着腰所以领口拉低了许多,她自己一低头都能看到自己内衣的白色蕾丝边,当即就懊悔得要命,这男人真是连耍流氓都耍得如此正气凛然,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为了避免直接的尴尬,她装作拨头发的时候顺手将衣服往后扯了扯,然后抬头眼神正常的说,“我是觉得这种事何必劳烦你亲自来,随便派个负责人来不就是了,还怕我们给你弄些次等品不成?”

沈煜衡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眉眼一沉,轻笑道,“苏小姐言重了,沈某只是恰好有空,路过这里顺便看看。”

路过?她的苗圃在西郊很偏僻的地方,四周都是山,他能路过这里?

苏子墨懒得去猜想他的意图,干脆站起身来,对着他做了个“请”的动作,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那走吧,我带你去看一圈。”

“那就有劳苏小姐了。”他朝她微微颔首。

苏子墨才刚劳动完还没怎么休息够就被他打断了,她自然心里有怨气,加上他之前闯的货最近让她吃尽了苦头,她有气无处发,只能一边径直往前走,一边在心里将他骂了一遍。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在开满鲜花的田地里,阳光正浓,耳边传来蝉鸣鸟叫,她很快就将那些怒气抛了脑外,她一边走一边回头,一边指着一地的桂花树,正要跟他介绍这些都是十年以上的精心培育的,脚下忽然在田埂上踩滑,身体忽地失去重心,她下意识的闭上眼尖叫了一声,却并没有跌下去。

在她摔倒前,一双手稳稳的托住了她的腰,将她拉入一个暖热的怀抱。她惊魂未定,仍由他将自己紧紧圈至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她感受他微热的体温,以及胸口处因为刚刚激烈动作过后不稳的气息。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随之将她包围,反应过来的苏子墨心下忽然漏跳了几拍,她立刻挣脱开他的怀抱,然后强装镇定的对着他说了声谢谢。

沈煜衡低眉看着她,一双黑眸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令人难以忽视的光芒,有一瞬间,她几乎看到那里面藏着如水般的温柔,却被他冷郁的声音打回现实。

他眉头微蹙,表情泛冰,毫不留情的教训她,“苏小姐,走路看路是常识,不要总是抱着侥幸心理,受伤了痛苦的永远是你自己。”

苏子墨撇撇嘴不以为然,不就摔个跤至于吗?他在生哪门子气?她小声的抱怨了句,没理会他,就继续往前走了。

她带着他在苗圃里转了一圈,一一跟他介绍完那些项目需要的树品和花草,最后他亲自挑选了十几棵百年银杏,这是锐锦新城主打特色,之前广告策划上就以银杏城作为卖点,所以银杏也是锐锦新城的主要树种。

此人眼光毒辣,基本上将她长势最好,树龄最大,外形最美的树都选走了,当初为了争取优势,说好的给同一个价,苏子墨心疼的当着他的面用记号笔在树上作了记号。

之后才好不容易送走了他,走前,他忽然转过头来,子夜般的黑眸静静的望着她,语调沉郁,他说:“画地为牢,其实是最蠢的方式。”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苏子墨莫名的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感觉似有针细细密密扎了她的心。

这人真是自以为是,以为偶然听到她不堪的过往,就可以三番两次这样说着似是而非的话教育她吗?

这人总是让她无端生气,但更多是让她…无可奈何。

第十七章 意外

最近一直忙着苗圃的事,每天都早出晚归,忙得团团转,邵佳琪约了她好几次,这才好容易挤出点空闲,两人约在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厅里,一见面邵佳琪就极力跟她打听沈煜衡的事,之前就打电话追问过好几次,每次她都不耐烦的说只是生意上的朋友,不过她压根就不愿相信。

苏子墨用力地切这自己面前的牛排,很是无奈,“要说多少次,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还是我千方百计去求着人合作的关系。”

邵佳琪撇着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普通关系人家会做到那份上?还是你自己不愿打开心结去接受新的感情。”

“苏子墨,六年了,还想怎样?”

苏子墨心下一沉,插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面上却是不以为然,“我真的早放下了,你们为什么总是不信,我单身又不是因为还没放下他。”

那种感情,她这一生只经历一次就够了。

但似乎从那一天起,她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去爱上什么人,去想象两个人的生活,去憧憬未来的日子。

“那位沈先生气度不凡,相貌英俊,身家不菲,看起来也张弛有度,和你也是门当户对,你说,这样的你都不心动一下?”邵佳琪继续苦口婆心,“老娘要没结婚,早特么扑过去了,哪还会在这里开导你?”

苏子墨心里思量了一下她的话,第一反应是:他有这么好?

第二反应是:这些说白了不都是外在吗?

她对外在一向没那么在意,钱财她不缺,外貌是浮云。好吧,外貌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在意,但绝不会因为外貌去喜欢一个人。何况这人的自大,自傲,不动声色就能逼得你跳脚,等领悟过,就知道真的不能用外表去评价一个人。

苏子墨垂下眼睫,忍不住打断她的幻想,“那你说这样好的男人怎么可能单身?”

“什么?”邵佳琪顿时义愤填膺,“他怎么可以不是单身!”

不过她转念一想也是,长相钱财地位什么都不缺,正处黄金年龄的男人,还指望他是单身,自己也真是太天真。

“人女朋友还是林悦芯呢。”苏子墨继续说道。

“可那天他看你的眼神那么深情,让人不得不怀疑。”邵佳琪还不死心,“真是害老娘白兴奋一场。”

“那种段数的男人,你怎么可能真的看得到他在想什么,再说了那晚他也只是自以为是的想帮我摆脱那种僵局罢了,逢场作戏,他们那类商人不是最再行么。”苏子墨继续大快朵颐。

邵佳琪叹了口气,“那我不管,你既然说你放下宁哲航那个混蛋了,那以后我要是帮你物色到好男人你还敢拒绝,我就跟你没完。”

苏子墨怕好友没完没了,只得敷衍的答应下来。

吃过饭邵佳琪说旁边的酒吧街新开了一家酒吧,据说帅哥贼多,非要拉着她一起去,苏子墨无奈道:“你说你一已婚妇女成天想着去酒吧寻欢看帅哥,让你家唐烨怎么想?”

邵佳琪一边拉她往外走,一边恬不知耻的回:“我只是思想出下轨,身体又不出轨,他敢怎么想?再说了,遇到好男人还不都是给你的。”

苏子墨被她拉着往酒吧街走,一边不以为然地说,“好男人是不会天天在这种*流连等你去遇见的。”

“就你理论多。”邵佳琪丝毫没停下脚步。

这条酒吧街她来的很少,只偶尔在市中心逛街晚了顺便跟朋友进来坐坐,平时她一般都是去魏森宇那里。

在一处简洁装饰的门前她才终于停下,发现门口处就站了几个外国帅哥,邵佳琪兴奋的拉着她就往里走了,不过一进门苏子墨就觉得传言似乎不假,周围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男人,而且不乏帅哥,只偶尔有几个女人分散其中,她还在想难道是现在的女人都回家相夫教子去了?只有她这种大龄单身女青年才会在这个时候来酒吧?

忽然发现角落里有两个男人正在接吻,苏子墨被惊得不轻,再仔细观察一遍,压低声音在邵佳琪耳边低吼,“这特么是同志酒吧,你事先也不打听清楚,还不快撤。”

邵佳琪这才震惊的往四周望了望,随即泄气一般,“我就说怎么全是男人,真是失策。”

两人正打算离开时,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苏子墨一下,语气里有几分不确定,“苏子墨?”

苏子墨回头就看到一张沉稳帅气的脸,下意识叫出来,“顾诚昭。”

他今晚休闲打扮,比之前见到时头发剪短了些,看上去更加有男人味,她笑道:“好巧。”

他唇边弯起一抹笑容,表情坦然,“是啊,我倒是没想到我们再见会是在这里。”

邵佳琪疑惑看着他,问苏子墨,“你们认识?”

苏子墨点点头,指了指他,“这位是之前骑马认识的朋友顾诚昭。”随即有指了指邵佳琪,“这位是我从高中就一起混日子的好友邵佳琪。”

双方寒暄了一下,顾诚昭问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