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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间的体力本来就悬殊得很,加上钟厉铭的体魄又比一般的男人强壮,因此她每次跟他打一局都要好几天才缓过来。她想他肯定是有所保留地陪她打的,不然她打不到中场就因体力不支而倒下了。

钟厉铭继续提议:“哦,那打羽毛球?”

程知瑜摇头。

他又提议:“那我们到楼下游泳吧。”

程知瑜还是摇头。

钟厉铭不再说话,他将手挪到她的腰间,“你再不点头,那就由我来决定了。”

感受到他的手正慢慢地在自己身上摸索,程知瑜敏感地察觉他话中似乎有那么的一点弦外之音,她扭头看着他,问:“你决定什么?”

他沉声地笑,但话中多多少少都有威胁之意,“我决定跟你做一项能够锻炼你身体各项机能的运动,让你从身直心都得到享受。”

顿了半秒,程知瑜就理解到他的意思,她咬牙切齿地说:“我不同意!”

“那行,我们重新选一遍,打网球好不好?”他问。

程知瑜权衡再三,最后闷声地告诉他,“我还是打羽毛球吧。”

午休过后,钟厉铭带着程知瑜到体育馆打羽毛球。恰逢周末,前来运动的人很多,他们没有预定场馆,最后只能找值班的场馆负责人帮忙。

太久没有运动,程知瑜拿着球拍做了一个挥拍的动作,瞬间便觉得全身的筋骨都在叫嚣。她担心稍稍不慎就会扭伤,于是不敢怠慢,认认真真地跟着钟厉铭做点运动前的热身。

程知瑜打得懒洋洋的,无论是发球还是接球都是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

刚开始钟厉铭还不在意,但打了十来分钟她仍旧没有变化,于是他就走到网前,招手示意她走进。

钟厉铭击的基本上都是高远球,程知瑜大部分时间都守在后场附近。看着他向自己招手,她垂着球拍慢吞吞地走过去,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隔着球网,钟厉铭跟她说:“给我打起精神来,你要是继续这样敷衍我,那我们就一直打下去。”

她的脸马上就拉长了,钟厉铭装作没有看见,他将落在界内的羽毛球捡起,接着便准备发球。

程知瑜不敢再挑战他的权威,她认认真真地打,很快就打出了点状态。

跟程知瑜打球,钟厉铭始终施展不开,于是便跟一对中年夫妻双打。

他们尚算有点默契,因而在攻在守也配合得不错。程知瑜明显处于劣势,她经常受到攻击。钟厉铭反应很快,好几次都挥拍到她跟前,用力地将羽毛球甩回去。那对夫妻应是经常来运动的人,他们的球技实在是了得,很快就跟拉开了一小段比分的距离。

最后他们还是输了。钟厉铭谦虚地向那对夫妻求教球技,末了还相约下次继续切磋。程知瑜非常疲累,背心已经湿透,在钟厉铭跟那对夫妻探讨球技时,她已经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休息。

他们聊着聊着就把视线投到自己身上,程知瑜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了笑。那位中年太太跟钟厉铭说了两句,接着便挥手跟她道别。

那对夫妻走了以后,钟厉铭便朝她走来,她给他腾了点空位,他便坐到她身旁,“累吗?”

程知瑜直点头,他说:“换衣服吧,等下去吃饭。”

那场羽毛球消耗了程知瑜很多体能,她饥肠辘辘,点餐时看到什么都想吃。她很少这样好爽地吃东西,钟厉铭看到她这副样子便暗自地笑了。

她抬头时,钟厉铭来不及藏起那一脸的笑意,紧接着就被她剜了一眼。钟厉铭已经吃得差不多,将餐巾拿过来,他擦完嘴以后便说:“吃慢点,我等你。”

程知瑜觉得他正变着法子嘲笑自己,她冷冷地哼了声,低头又继续吃。她吃得正欢的时候,钟厉铭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就当着她的面接了。

她无心探听,主动屏蔽他的声音。

钟厉铭只应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待她吃完,他告诉她,“我等下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啊?”她问。

静默了三两秒,钟厉铭才说:“宋知瑾。”

与宋知瑾约定见面的地方是一家会员制的会所。每次到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程知瑜都觉得浑身不对劲,潜意识总是在抗拒。幸好这家会所的环境很清雅,并没有她印象中的吵杂和混乱的场景。

身穿高衩旗袍的迎宾小姐将他们带到贵宾房前,将门房打开以后就离开。程知瑜迈不开步子,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

钟厉铭知道见宋知瑾是一件让她很难堪的事情,毕竟她的母亲曾经介入别人的婚姻,成为受人唾弃的第三者。在血缘关系上,她跟宋知瑾是亲人,但实际上,他们的关系却不是这般亲密。

在来会所的路上,钟厉铭就跟她说过,宋知瑾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这就暗示她,她并不会受到来自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的耻笑和侮辱。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就算宋知瑾待她再随和再客气,她在他面前也无法抬头,毕竟她是宋启松背叛妻儿的证据,这是任何人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程知瑜的手心冒出了一点冷汗,钟厉铭突然拉过她的手,接着便与她十指紧扣地走进房间。

房内有两个男人,程知瑜单凭他们的年龄就能看出那位是宋知瑾。钟厉铭几乎是拖着她前进的,若非被他紧紧地牵着,她说不定已经夺门而出。

她一步三顿的样子让宋知瑾忍俊不禁,他背靠着宽大的沙发,语带笑意地说:“我又不是老虎,你用不着怕成这个样子。”

程知瑜苦着一张脸,听了他的话还是递给他一记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坐吧,我没有恶意的。”宋知瑾知道她是真的害怕自己,说话时特地放缓了语气。

坐在宋知瑾那方的男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件文件,他看了宋知瑾一眼,得到允许后就将文件交给钟厉铭。

钟厉铭沉默地接过,宋知瑾便说:“我签了,你可以放心了。”

程知瑜有点好奇,快速地撇了一眼,得知那正是股权转让合同。她忍不住看向宋知瑾,不料却被他发现,他嘴角衔着一抹笑,此际正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

这份合同是由钟氏的律师团拟定的,钟厉铭昨天才遣人将合同送到宋知瑾手上,他原以为还有一段时间的谈判,没想到宋知瑾这么爽快就签了。他翻到最后一页,确认签名以后,说:“多谢。”

“我没帮你什么忙,受不起你句‘多谢’”宋知瑾翘起二郎腿,他的话是跟钟厉铭说的,但眼睛却看着程知瑜。

在签上自己的名字时,程知瑜的手在微微发抖。她和宋知瑾的名字只是一字之差,她百感交集,最后只是抿着唇将合同交给钟厉铭。放手的一瞬间,她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下来,把股权转让合同都签了,这一切便真的尘埃落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最近的留言很少,好桑心好桑心…

PS.谢谢桃之天天的地雷,抱抱~

第六第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在钟厉铭的帮助下,程知瑜已经处理好继遗的各项事宜,需要本人签字的文件合同也全部签署完毕。她很快就计划回宁昌,这个城市虽有她不愿割舍的人,但却有更多她不愿再面对的困扰和烦忧,继续留下也不过是徒添苦恼。

跟曾莉宁说起归期那晚,程知瑜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阿姨,我周二就回去了。”

将电视的音量调小,曾莉宁问:“怎么这么突然?你的假期不是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才结束吗?”

钟厉铭恰好需要应酬,到现在都没有回家,因而程知瑜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她笑,“哪有什么假期,现在的时间紧得很,我巴不得一天的时间掰开两天用。”

曾莉宁知道她最近都在为考研而努力,想了想又问:“想好要报考哪家学校了吗?”

打算考研之初,程知瑜已经决定了方向和目标院校。她说了一家知名大学的名称,曾莉宁不禁吃惊,而后皱着眉头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要到哪么远的地方读书?”

程知瑜解释,“我妈曾经也在那所学校念书,我很想去看一看。更何况很多女孩子还出国念书呢,我还在国内,就是远点而已。”

她的话说得很保留,曾莉宁知道钟厉铭也是她远走他方的重要原因。想到这两个孩子那些难以调解的问题,曾莉宁便觉得头疼,她叹气,说:“看来你是下定决心要去了。”

“我不一定能考上,考不上就算了。”其实也程知瑜没什么把握,之前荒废了太多时间,她的底子不算好,定的目标又高,总的来说是很不乐观的。

曾莉宁虽然不舍,但心底仍是希望程知瑜如愿以偿。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她问:“机票都订好了吗?要不要叫厉铭替你订?”

“都订好了。”程知瑜说。

“等天气没那么热的时候,我就过去看你。”最近曾莉宁的身体状态很不错,她闷在家里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倒很想到外面走走。

程知瑜很开心地点头,接着说:“我介绍我的外公外婆给你认识,他们都很感激你愿意收养我,一直想亲自跟你道谢,可惜没有这个机会。”

曾莉宁没有把程知瑜考研将要报考的院校告诉钟厉铭,她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他肯定不会赞同程知瑜的选择。

虽然钟厉铭是程知瑜十月怀胎才生下的孩子,但她也把程知瑜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方面,她希望钟厉铭可以得偿所愿,而另一方面,她又不想程知瑜受到任何的委屈,因此她决定不再插手他们的感情问题,他们往后的发展只能看缘分和各自的造化了。

离开棠海市的前一个晚上,程知瑜才跟钟厉铭说:“我明天就走了。”

那时钟厉铭刚进房间,听了她的话,他还是自顾自地打开她的衣橱,找睡衣准备洗澡。

不知不觉地,程知瑜的房间成了钟厉铭的第二窝点,剃须刀、领带还有更私密的东西,譬如男式内裤也出现在她的闺房里。她虽是无奈,但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房子是他家的,他爱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爱把东西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

程知瑜目送他走进浴室,直至浴室门被掩上,她才继续检查自己的行李。她带来的东西不多,但曾莉宁又塞给她一大堆东西,以致行李箱被装得鼓鼓的。

检查完毕后,程知瑜到楼下喝水,回房间的时候顺便给钟厉铭倒了一杯。

今晚钟厉铭没有在她的床上看文件,他半躺在床尾的软塌上,随着他的视线,程知瑜发现他正漫不经心地看着放在墙角处的行李箱。她将温水递到他面前,他沉默地接过来,喝了两口就把被子还给她。她不接,说:“空调吹多了要多喝水。”

顿了三两秒,钟厉铭还是把剩下的温水喝完。他随手将杯子放到地板上,然后对她说:“坐过来。”

眼看他没有任何特殊的神色,程知瑜便依言坐到软榻上。她半垂着脑袋,随后便听见她说:“明天走?”

程知瑜点头。

隔了数秒,钟厉铭又问:“走去哪里?”

“我先去一趟临高,然后再回宁昌。”程知瑜如实相告。

钟厉铭钳住她的后颈,用了几分力将她的脑袋转过来。他目光犀利地审视着她的脸,说话时声音冷得让人发寒,“我做这么多事,并不是为了让你这样毫无顾虑地跑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我回家避暑了,蓝宝妈不准我熬夜,今天就更这么多,不要打我~~~~(>_<)~~~~

第六第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程知瑜平静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钟厉铭心中更是怒意迸发,这些天来,程知瑜之所以愿意让他靠近,完全是因为她需要自己去摆平那笔遗产的纷争。钟厉铭一开始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但也希望她最后会回心转意。而事实证明,程知瑜从来没有想过要留下来,更没有想给自己机会。

钟厉铭一字一顿地叫她的名字,接着说,“你这是玩弄感情。”

“我没有。”程知瑜否认,但眼睛闪闪缩缩的,并不敢正视他。

钟厉铭不容她躲避,强迫她看向自己。程知瑜不依,用力地拨开他的手,他的力气很大,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于是便使劲地推他,态度不佳地说:“放手,你弄疼我了!”

她的抗拒让钟厉铭无法压制自己的怒气,将她的手折起按在身后。他一味退让和妥协,而她则得寸进尺,一次又一次地踩着自己的底线。他低吼:“放什么放!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放。”

程知瑜也生气了,她干脆用身体撞他,不料脑袋磕到他的下巴,疼得她眼泪也差点冒了出来。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钟厉铭那点火气都消退了不少,他连忙松开程知瑜,略带温柔地揉着她的头顶,“你怎么样了,很疼吗?”

确实是撞疼了,程知瑜满眼责备,瞪着他以示自己的愤怒。

钟厉铭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红着一张脸,小巧却精致的五官越发娇艳,怒视自己的时候一点气势都没有。他越看越是入迷,后来竟然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

两人一同倒在松软的床铺,那吻势太热烈,程知瑜根本不懂怎么反应,当她想起自己应该躲开的时候,她已经被吻得浑身发软。他们的唇舌亲密又放肆地交缠在一起,一点一点地勾起对方的渴望和欲念。

在紧急关头,钟厉铭还是很克制地停下来,半悬在她身上。

程知瑜别过脸喘气,胸口急促地起伏,衣襟早因为他的动作而歪掉,此际正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她用手抵着他,“不准再亲我!”

他用指腹抚摸着那片被自己吻得红艳艳的唇瓣,声音沙哑地说:“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是我养出来的吧?”

双腿被他用膝盖压着,程知瑜动弹不得,开口让他起来。他一动不动,而自己又敌不过他的力气,于是只能服软,“你先起来,然后我们谈一谈。”

“我不想听你那些废话。”钟厉铭将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下,他抬眼看着她那怪异的神色,语气戏谑地说,“我现在才发现你狡猾得像只狐狸,你让我花了那么多心思,随便说两句你就想抵过了吗?”

唇上的热烫温度和他那意味不明的目光让程知瑜乱了心神,他果然看穿了自己的小把戏,只是一直不道破而已。她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问他,“那你想怎么样?”

“你回临高干什么?”他说。

沉默了半晌,程知瑜才告诉他,“我想回去看看妈妈。”

钟厉铭旋即反应过来,宋启松是方璇的心结,这个让她念念不忘的男人离开了人世,程知瑜大概想亲口跟自己的母亲交代一声,无论她能否听见。他充满怜爱地亲了下她沁出薄汗的额头,温声说:“我陪你去。”

程知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而后说:“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你忙你的公事吧。”

公事有钟氏成千上万的高层和职员替钟厉铭分担,而与她有关的事情就只能孤军奋战。他有点儿感慨,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带着些许淡漠的笑意着说:“这算是玩物丧志吗?以前我没有做过这种事,现在倒想试一试。”

钟厉铭决定了的事情就很少人能够变改。他说完就从她身上起来,拿着手机到阳台将电话,他的背影隐在漆黑的夜幕中,程知瑜只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时有时无地传到耳中。

到钟家这么久,程知瑜每年都会回临高,但钟厉铭从来没有陪过她回去。

下机后就有人来接机,那人对程知瑜很尊敬,但对钟厉铭就更加尊敬。她知道自己不过是狐假虎威,跟在他身边总是有很多特殊的待遇。接机的人应该职位不低,单看他那衬衣衣料就价值不菲,现在居然被遣作他们的司机。

钟厉铭问她先去哪里,她知道他不懂这边的路况,于是直接把地址告知开车的人。

路上经过一家花店,程知瑜下车买了一束康乃馨。

当汽车停在墓园正门时,钟厉铭将要下车,程知瑜却说:“你在车上等我。”

今天程知瑜穿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映得她脸色苍白不已。钟厉铭本想坚持,但看见她这副样子只好答应。

天色暗下来,钟厉铭好几次想进墓园找到,手机一直攥在手里,现在已经微微发烫。车载烟灰缸堆着十来个烟蒂,他手中还夹了一支烧了小半的香烟,烟灰积了长长的一截,最后落在米黄色的车垫上。

终于等到程知瑜回来,初起的晚风微微吹起她的裙角,钟厉铭快步向她走去,伸手将她搂进怀里,问:“冷不冷?”

程知瑜低着头,好几秒以后才说:“不冷。”

即使程知瑜一直也没有抬头,但钟厉铭还是能发现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她刻意要掩饰,他便装作不知晓。

方璇和程修的死都不是出于意外,钟厉铭虽早已知晓,但从未透露半句。心里似乎被石块压着,又沉又重,他不由得想起父亲下葬时的情景。就算是他这样坚强的一个人,也在众人面前好几次地红了眼眶,那种失去至亲的悲恸,简直难以用言语表明。那时她不过是不满二十岁的小女生,他无法想象她到底是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钟厉铭越想越是觉得心疼,他将她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口,她微微挣了一下,他便收紧手臂,喃喃地唤着她的小名,说:“别动,让我抱一下。”

若能够预知自己在将来的某天会因懊悔而这般心如刀割,他肯定不会做半件伤她分毫的事情。想说的话都哽在喉咙,堵得鼻子有点发酸,他幽幽地叹气,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第六第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下榻的酒店已经安排好,钟厉铭打算先让她回酒店洗个澡才去吃晚饭,不料她却拒绝,说:“我不住酒店,也不跟你去吃晚饭了。”

“干嘛?”钟厉铭问她,她不说话,他想了想就说,“你要回家?”

那个到底算不算家,程知瑜已经不懂得怎么判断。一座空荡荡的房子,真的可以称作自己的家么?很早以前,她就是一个没有父母、没有家的孩子。

很快,钟厉铭就意识到自己失言。程知瑜低着头,又长又翘的睫毛正轻轻颤动,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正想说话时,她便说:“我去小叔家,今晚跟爷爷奶奶吃饭。”

钟厉铭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说:“你知道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怎么去见你的爷爷奶奶?你存心让他们担心吗?”

将他的手挥开,程知瑜转过脸,“我们已经约好了,不去不好。”

说完程知瑜就从包包里翻出口红,狠狠地涂了一层。钟厉铭拿她没办法,于是只能答应下来,谁知道她又说:“你还是不能跟着我。”

“又怎么了?”钟厉铭虽有几分不耐,但还是控制好情绪,语气温和地问她。

看了眼正在专心开车的陌生男人,程知瑜往他那方挪近了些许,低声说:“你去不方便,他们…”

话只说了一半,她脸露难色,钟厉铭知道后半句的内容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她不会这般难以启齿。他贴着她耳际,“你告诉他们,我是你的男朋友,这不就变得很方便了吧?”

尽管车上的第三人目不斜视,但程知瑜还是觉得他会通过后视镜观察坐在后座的他们。她侧身躲开,咬了咬唇,说:“他们以为我跟钟卓铭…”

钟厉铭愣了一下,接着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跟钟卓铭的关系向来很好,但他很清楚,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她似乎很尴尬,他还故意说:“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只跟你做过不见得人的勾当!”程知瑜脑子一热,红着脸朝他低吼。

脸上的笑着褪了几分,钟厉铭一言不发地将她拖到自己身旁,随后紧紧地环着她的腰。

程知瑜很快就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不仅仅是跟自己做过不见得人的勾当。她微微仰脸看着他,他下鄂的线条紧绷,察觉到自己的视线,他迅速敛起神绪,用轻松的口吻问她,“你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只会越描越黑。”程知瑜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车窗,“所以你不要出现了,不然他们不知道会怎么想我。”

那语气十分淡然,但钟厉铭却觉得自己的心再度变酸。他不再勉强,从钱夹里抽出一大沓纸币塞到她手中,“给老人家买点补品吃。”

程知瑜不肯要,钟厉铭却很坚持,最后还语带威胁地说:“你不替我给他们,那我只好亲自上门了。”

迫于无奈,程知瑜只能就钱收好。静默间,她突然想起某次撞见钟卓铭塞大信封到爷爷怀里的情景,于是问他,“是你让钟卓铭给钱他们的?”

钟厉铭没有否认,只说:“要多孝顺老人家。”

钟厉铭独自在酒店附近的餐馆吃晚餐。与棠海市相比,外面的街道算得上是冷清,这里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只有一排排低矮的小楼房。看着那条不知名的街道,他无端地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