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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心跳声响一下一下地敲打着自己的耳膜,程知瑜连呼吸也乱了节拍。他的吻太霸道太炽热,她好半晌以后才缓过来。她没有理会他的调戏,只是低声说:“我想休息了。”

她脸上的酡红未退,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动-情,看上去倒像桃花初盛那般粉嫩动人。钟厉铭忍不住又往她唇上啄了一下,而后才说:“好。”

程知瑜在衣帽间找衣服的时候,钟厉铭倚在一旁看着她。原本别在耳后的头发因她低头的动作而垂下,他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知道她心不在焉的。睡衣明明就在手边,但她却没有发现,反而傻傻地翻着角落里的衣服。

背后一直有道怪异的目光跟随着自己,程知瑜觉得很不自在。从衣橱翻到自己的睡衣以后,她连头也没回,问他:“需要我替你拿吗?”

钟厉铭走到她身旁,他弯下腰,随意地取了一套浅灰色的睡衣。她看向他,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别磨蹭了,快点去洗澡。”

他去了客房的浴室洗漱,程知瑜只得用主卧的浴室。她将衣服脱下来,正想打开莲蓬头调水温。转身时在镜子里看见一脸呆滞的自己,她不禁停了下来。

浴室里只有通风扇发出的低鸣,程知瑜出神地看着镜中的人。片刻以后,她的手不自觉地抚在那片艳红的唇瓣上,上面似乎还存着钟厉铭的温度和气息。她用手背狠狠地蹭了两下,接着接了几捧冷水用力地泼向自己的脸上。

脑海浮现着刚才与他接吻的画面,程知瑜分外的烦躁,她费尽心思地躲开他、远离他、可是结果依然是一样。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已经融进了自己的生命轨迹,她无法将他从自己身边剔除。尽管分开的时间有多长、分隔的距离有多远,他们也如同往常一般契合,不会因时空而变得生疏。尽管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她的身体和灵魂已经把自己出卖。

映在镜子的自己,身体和灵魂满满都是他那无形印记,旁人不能察觉,唯有她看得清清楚楚。程知瑜不允许自己再想下去,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才木然地挪开视线。

钟厉铭早早就从客房的浴室回到主卧的床,倚着床头的软包百无聊赖地翻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财经杂志。书页上那串串密密麻麻的字符让脑袋隐隐发胀,他有点无奈,将杂志扔到床头柜面上,接着便去敲浴室的门。

“知瑜?”里面没有人应声,他又问,“你在里面干什么?”

话音刚落,浴室门就缓缓地被打开。蒸汽扑面而来,程知瑜被蒸得脸色绯红,她看了他一眼,侧过身走出浴室。

头发湿漉漉的,发尾滴下的水珠沾湿了衣领。程知瑜胡乱地用毛巾拭擦了一下,接着就坐到梳妆台前吹着头发。

看着她毫无章法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钟厉铭便从她手中夺过吹风筒。她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没有说话,只是动作轻柔地铺开她的长发,然后换了挡暖风替她吹着头发。

钟厉铭明显是做不惯这些事情,程知瑜好几次都被他扯得头皮发疼。她半句也没有抱怨,等他折腾完以后,脚下的地板已经摊着不少头发。他轻轻地皱起了眉头,“怎么掉了这么多?”

程知瑜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语气淡淡地说:“没事的。”

好不容易能够安安分分地躺到床上,程知瑜又背对着钟厉铭缩到了床沿。钟厉铭好几次都想把她拖回来,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将灯关掉,卧室又恢复一片静谧。

程知瑜用手攥紧被角,眼睛没有闭上,此时正失焦地盯着前方。

躺了大半个小时,钟厉铭一点睡意也没有,他想去抱抱程知瑜,不料刚靠近了一点,她就马上往外躲。她本来就贴着床沿睡,现在这样一动,差点就摔到了床下。幸好他眼疾手快就揪住她的睡衣,堪堪地将她拽住。

脖子被睡衣勒得发疼,程知瑜难受地咳了几声。钟厉铭顺理成章地将她圈到自己的怀里,语带笑意地指责:“床这么大,你非得要睡那点地方吗?”

程知瑜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窝在他的胸前。

钟厉铭往她的颈窝里蹭,清淡的香气涌入鼻端。他深深地吸了下,问她:“睡不着吗?”

她还是不应声,但却紧了紧正盖着了丝被。

钟厉铭继续问:“在想什么?”

她一直沉默,他便自顾自地说下去,“还在担心许宥谦找你麻烦?别怕,我真的吓唬你而已,他才没有这个能耐呢。”

那声音很轻,但每字每句都重重地砸在程知瑜的心房。许宥谦的名字就像一个魔咒,无论听多少遍,她同样会恐惧。

她对许宥谦的恐惧是远远大于对钟厉铭的恐惧。她很清楚地意识到,钟厉铭就算怎么亏待自己也好,他始终也会动恻隐之心。但许宥谦就不一样,他总是毫无底线和顾忌地伤害自己,根本不会理会她的死活。

感受到她的身体正轻微地颤抖,钟厉铭收紧了手臂,声音放得更轻:“你真的在害怕?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不经吓的,你既然那么害怕,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要是你早点跟我说,我肯定不会让你受这么多伤害。”

鼻子酸得厉害,程知瑜闭上眼睛,早就盈满眼眶的泪水顺着脸颊滑到耳际。她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呜咽声。

尽管她努力地抑制自己,但钟厉铭还是很敏感地察觉了她的不妥,他伸手往她脸上抹了一把,毫不意外地发现上面正满布眼泪。他心疼得不行,抱着她在她耳边说:“别哭别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错了还不成么,我以后都不吓唬你了好不好?”

听见他这样说,程知瑜哭得更加厉害。肩膀一抽一抽的,她努力地想把自己缩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钟厉铭也束手无策,只能边替她顺气边安抚她说:“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一定帮你讨回来的。”

程知瑜像个蛮横的孩子一样,用力地甩开他的手,随后断断续续地指控,“就是你…是你欺负我。”

钟厉铭又觉得自己的心房在发疼。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脆弱,但仍然为了自己的私心,一次又一次地对她加以欺压。他们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完完全全是因为他亲手所埋下的种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也更新,求小苹果们不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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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十章

第七十四章

程知瑜哭得很尽兴,任钟厉铭怎么低声细哄还是不间断地掉眼泪。到来后来,他也难受得说不出话来。自己心有郁结情绪压抑时可以随心所欲地释放,而她悲痛失落的时候,她连可以倾诉和依靠的人也没有,更别说用什么方式去发泄。她肯定知道自己讨厌哭哭啼啼的人,就算想哭泣也能偷偷摸摸的。

钟厉铭将床头的台灯打开,程知瑜马上缩进被窝里。他找出了一盒纸巾,正想替她擦眼泪,但她紧紧地圈着被子把自己从起来,瓮声瓮气地说:“走开!”

隆起的被窝因程知瑜的抽泣而伏动,她将被口压得密不透风的,钟厉铭不禁皱起眉头,但又不能像往常那样凶她,只能温声劝说:“先出来好吗?你再躲在里头会缺氧的。”

细碎的呜咽声隔着丝被传出,听起来更是惹人心疼。她始终不肯出来,钟厉铭担心她会闷着,于是强行将被子拉开。她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慌慌张张地把自己的脸藏起来。

纤细娇嫩的手指攥住钟厉铭的肩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感到刺痛,但没有将她的手拉下来,由着她掐出几道深深的掐痕。她还在自己怀里颤抖,他替她顺着长发,希望借此能给她一点安抚。

睡衣被她的眼泪和鼻涕沾湿了一片,钟厉铭等她的哭声渐渐微弱下去,他才说:“不哭了?我们去换套衣服睡觉好不?”

程知瑜有点脱力,她软绵绵地窝在他身上,脑袋无意识地动着。钟厉铭不知道她在点头还是摇头,他顾不了这么多,抱起她就往浴室走。

她的四肢紧密地攀在他身上,钟厉铭托了下她的翘臀,接着跟她说:“放松点,我快被你勒死了。”

现在他就像自己的救命草,程知瑜只懂牢牢地捉紧。她害怕再一次成为许宥谦复仇的工具,她更害怕再一次经历那些孤苦无援的日子,此时窝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她终于重拾了那消失已久的安全感。

湿掉的衣服贴在皮肤上,钟厉铭浑身不自在,巴不得马上将它给换下来。程知瑜不肯松手,他只得把她放到盥洗台上,将她的手指逐根逐根地掰开。

钟厉铭的手劲很大,程知瑜敌不过他的力气,最终还是不得不松了手。在失去他体温的瞬间,她竟有种被遗弃的错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哗啦啦地流。钟厉铭被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吓了一跳,他连忙问她:“怎么又哭,我弄疼你了?”

程知瑜扑到他怀里,双手抱着他脖子,哭得天昏地暗。

钟厉铭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程知瑜压抑得太久,如今找到缺口,她便欢畅淋漓地释放。

“知瑜乖,别哭…”钟厉铭摸摸她的头,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子的状况,真不懂得要怎么控制这种失控的场面。

程知瑜伏在他肩头,她已经哭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根本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这场混乱一直持续到半夜,程知瑜平稳入睡后,钟厉铭还倚在床头,俯首看着她的睡容。被眼泪打湿的睫毛还没有干透,鼻尖还是泛着微红,坠入梦乡后她还是轻轻地蹙着眉,似乎睡得一点也不舒适。他怜爱地摩挲着她红肿的眼皮,心中百感交集。

第二天他们很迟才醒来,而吵醒他们的是钟厉铭助理的一通电话。

尽管钟厉铭很快就接了,但程知瑜也从睡梦中苏醒。她听见他压低声线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将例会推迟一个小时,随后便果断地切断通话,起床洗漱。

钟厉铭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程知瑜正傻傻地坐在床上,那副呆萌呆萌的模样让他忍不住过去亲了一下。

程知瑜明显没有完全清醒,他的唇即将印在自己的脸颊上,她才慢半拍地闪躲。亲吻偏偏落到了她的唇上,她觉得耳根发热,好半晌都没敢抬头。

虽然程知瑜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但钟厉铭觉得此时的她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娇羞,这是以往所没有的。他无声地笑了笑,说:“再睡一会儿吧,我等下让司机过来接你到大宅。”

程知瑜眼巴巴地看着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钟厉铭正要到衣帽间换衣服,但她的视线一直追着自己,他又迈不出脚步。他坐到床边,问她:“怎么不说话?”

这下细看,钟厉铭才发现她的眼睛肿得厉害,就算昨晚用冰块冷敷过也不管用。他轻轻地捏着她的脸,语气中带着些许宠溺,“昨晚哭得这么起劲,现在眼睛肿得快睁不开了,我妈要是问起你怎么解释?”

喉咙干涩,程知瑜的声音有点沙哑,“说你欺负我。”

看她这副傻乎乎的样子,钟厉铭就知道她不会这样说。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不算很充裕,正要起来,她却拽住了他的手。

“想说什么?”钟厉铭又坐回去。

程知瑜微微抿着唇,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与她对视了三两秒,钟厉铭问她:“连司机都怕?”

她低下头,看着就像是默认。

钟厉铭叹气,接着催促道:“赶紧去洗漱换衣服,我等你一起出门。”

为了送程知瑜到大宅,钟厉铭只能一而再地把例会推迟。或许因睡眠不足,她的动作总比平时要迟钝,他不得不像个保姆一样将她看紧。

程知瑜被他牵着,一直落后他半步的距离。他好几次都放慢脚步,但她仍旧躲在他身后,于是他干脆搂住她的腰,与她肩并肩地走着。她仰着脸看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想我什么时候回去?”钟厉铭语气轻佻地说。程知瑜又把脑袋低下去,他不由得失笑,她既经不起吓,又经不起逗,那他只能把她捧在手心里疼了。

回到大宅以后,程知瑜才吃早餐。昨晚的晚餐吃得不多,她的胃早已是空荡荡的。曾莉宁看见她狼吞虎咽地吃了小半桌的糕点,倒是觉得奇怪,“你怎么饿成这个样子了?”

程知瑜含含糊糊地应了几句,担心曾莉宁会看到自己尚未完全消肿的眼睛,她一直都不敢抬头。她不知道曾莉宁究竟是没有发现她的不妥,还是故意装作没有察觉。由始至终,曾莉宁也没有提及过她跟钟厉铭的事情。

在棠海市平稳安宁地过了半周,程知瑜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大宅的。来得匆忙,她连半本辅导书都没有带,本想让舅妈替她将复习资料快递到这边里,但曾莉宁却阻止她,说她应该劳逸结合,趁这段时间好好放松自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白天她陪着曾莉宁去见见老朋友喝喝下午茶,晚上就早早回房间休息。钟厉铭这几天都很忙,她与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她对他不会过分地想念,但肯定比旧时要多了一点点的牵挂。

这样美满的假日最终被两条短信所打破。

那天程知瑜跟曾莉宁到市中心的一家新开业的旗舰店购置换季的衣裙,在等待曾莉宁试装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就响起短信提示音。她点开短信,里面是有寥寥几字:方便跟我谈一谈吗?

发件人竟然是钟美芝,程知瑜下意识地往四周张望了一下。这家旗舰店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往来的人流量很大,她的视线快速掠过匆匆而过的各式面孔,但也没有发现钟美芝的踪影。

这些天来,她一直都留在大宅,她想钟美芝肯定是知情的。若她真的希望跟她倾谈一番,根本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只需要回家一趟就能办妥。程知瑜担心个中有诈,一点都不想答应她的邀请。

正当她思索着要怎么拒绝钟美芝,曾莉宁就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她不想让曾莉宁发现任何端倪,于是马上将手机收起,过去帮曾莉宁抚平衣服的几道细细的折痕。

离开旗舰店的时候,程知瑜竟然在对面大厦的二层咖啡厅里发现了钟美芝的身影。她懒洋洋地坐在落地玻璃前的雅座上,那双美目一直盯着旗舰店所在的方向。

她们的视线冷不防地撞到了一起,程知瑜的情绪瞬间跌至谷底。掌心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率先挪开眼睛,挽着曾莉宁的手臂离开。

曾莉宁的心思全放在刚才添置的几套秋装上,她没有发现程知瑜的不妥,只是兴致勃勃地继续逛下一家时装店。

相隔十来分钟以后,程知瑜的手机再次响起短信提示音。

这次曾莉宁正在站在塑胶模特前欣赏着一条新款的蚕丝披肩,看见程知瑜神神秘秘地翻阅着短信,她脸上露出了笑意,“是不是哥哥约你到外面吃饭?”

程知瑜也翘了翘嘴角,但那笑容有点僵硬,那条短信仍旧是钟美芝发的,里面写着:我怀孕了,是许宥谦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每次码到结局的时候都会感冒,这是为了神马

些许桃之天天的地雷,抱抱~

第五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短信里的每个字都那么的简单,但程知瑜倒觉得困惑不已。钟美芝竟然怀孕了,而孩子居然是许宥谦的,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钟厉铭已经知道是她算计自己的,依照他的性子,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若非万不得已,钟美芝已经不会放□段来找自己的。

对于钟美芝的所作所为,程知瑜已经不想作任何评价。像她那种出身极佳的天之骄女,只有是她觉得痛快和愉悦的事情,她就会不顾代价地做,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在某种程度上,她跟许宥谦的行事作风倒是相似,难怪他们能够一拍即合。

想起许宥谦,程知瑜又觉得难受。

曾莉宁以为她因自己的打趣而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就不再笑话他们,继续专心地挑选着披肩。

程知瑜尽量地敛起自己的神绪,她把手机调到静音,然后把它塞到包包里。尽管钟美芝有中阴魂不散的架势,但身后有两名保镖正不紧不慢地跟随着,她倒不怎么害怕。

逛了整整一个下午,曾莉宁的体力有点不支。程知瑜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因而便说:“阿姨,我有点累了,还有几家店子我们留在下次逛吧。”

获得曾莉宁的肯首,程知瑜便通知司机来接她们。

回程的路上,程知瑜跟曾莉宁在聊着今季时装流行的颜色和搭配。才说了一会儿,曾莉宁的手机便响起来,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就笑意盈盈地接通了电话。

钟厉铭给程知瑜打了几通电话,但她却没有接听,于是他只能联系自己的母亲。他跟母亲聊了几句闲话,得知她们刚才到商场里买新衣服。

曾莉宁知道他真正的目的不是查明她们的行踪,她问他:“你是不是要找知瑜?”

听出母亲话中的满满笑意,钟厉铭倒不否认。他顿了下,接着语气也不自觉地变得轻柔些许,“让她跟我说两句吧。”

从曾莉宁手中接过手机,程知瑜还没有出声,钟厉铭的声音便从听筒里传来:“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我在跟阿姨逛街,没有听见。”程知瑜没有告诉他,这是因为自己把手机调成静音,所以才没有发现他的来电。

钟厉铭告诉她,“今晚我不回去吃饭,你跟妈都多吃点。”

程知瑜轻轻地应了声。这是钟厉铭最近才养成的小习惯,他似乎很爱向自己汇报行程。他们共处的时间虽少,但他还是用这种方式一点一点地渗入自己的生活里。

钟厉铭又跟她聊了一会儿,她的声音没气没力的,他关切地问:“今天逛得很累吗?”

程知瑜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通话上,听他这样说,她才提起精神,应道:“没有很累,只是天气太热,有点闷而已。”

“回去以后叫关阿姨煮点消暑的糖水吧。”他说。

车厢里太安静,他们的对话大多数都落入了曾莉宁的耳中。这样琐事他也要操心一把,她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什么东西正慢慢的改变。

曾莉宁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往程知瑜的方向瞄,程知瑜有点不自在,接着对钟厉铭说:“我知道了,你还有事要跟阿姨说吗?”

“没有。”钟厉铭说,这通电话本来就是打给她的。

程知瑜说:“快到家了,那我先挂电话了。”

钟厉铭的心情无端地变好,他说了句“好”,然后等着她先挂。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跃进,整个车厢暖意洋洋的。程知瑜把手机还给曾莉宁,不料她却说:“怎么不聊一下,还有好几分钟才到家呢。”

“阿姨…”程知瑜将尾音拉得长长的。

曾莉宁的笑意更深,“别害羞,阿姨都知道的。”

车窗窗帘没有拉紧,那层橘黄的暖光铺在她的脸上,曾莉宁越看越是喜欢。像她这样和善却柔弱的女孩子,确实值得被爱惜和保护。

今天钟厉铭比平日要晚归,他走进程知瑜房间的时候,她正准备关灯睡觉。

新买的衣服被程知瑜放在骑士椅上,钟厉铭一进门就能看见。他随意地翻了两下,而后才坐到床尾的软塌上,轻佻地说:“不等我回来就睡了?”

钟厉铭很少说这种不正经的话,他身上有股很淡的酒气,程知瑜问:“你喝多了吗?”

钟厉铭没有回答,他舒展长腿,向程知瑜招了招手,“过来。”

正拢着丝被的程知瑜听见后便顿住手中的动作,她犹豫了一下,随后才爬到床尾。

程知瑜很警惕地与自己保持一小段距离,钟厉铭就算伸长手臂也够不着她。他还是那副表情,轻声说:“再过来一点。”

她跪坐在原地,问:“干嘛?”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他诱哄她说。

“我不要知道了。”说着她就想往被窝里钻。

程知瑜刚转身,床铺就马上陷下去。她愣了半秒,他那条手臂就环上自己的腰。她的腰一紧,接着便听见他说:“这么快就造反了?”

钟厉铭连鞋子都没脱,膝盖直接抵到床上,一使力就把她拉回床尾。她惊呼了声,接着撞进自己的怀里。

后脑勺磕在他肋骨上,程知瑜被震得头晕目眩的,她正想爬起来,但他轻而易举地把她按下。他的笑声从自己的头顶响起,她瞪着他,“你下去,别弄脏我的被单。”

钟厉铭坐在床上,她的身体又柔又柔,他将她翻过来后就想亲下去。

酒味烟气涌进鼻端,程知瑜抵在他的胸膛阻止他靠近。他捉住她的手,他的唇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手指上。

程知瑜觉得痒,但他只用了三两分力度就把她的手腕捏得紧紧的,她想抽也抽不回来。在她失神之际,他突然含住了她的手指,滚烫的舌头在指腹上恶作剧般挑逗。脸不受控地红了一片,她的眼睛不敢看他,她只能低声说:“你还讲不讲卫生…”

钟厉铭稍稍提起她的身体,终于如愿地吻到她的唇上。皮带金属扣顶在她的小腹,她觉得不适,随即声音含糊地向他抱怨。

那柔软的身体每扭动一下,钟厉铭的难耐就多了几分,他顺势将她推倒在床上,死死地把她压在身下。睡裙的裙摆被撩至大腿处,映着灯光,那白皙细嫩的肌肤显得十分诱人。

胸口的氧气几乎被他挤尽,程知瑜浑身发软,只能任凭他霸道地掠-取。

钟厉铭曲起她的腿然后拉开,随后便把自己的腰身挤进去。他的手沿着她的腿弯处往上,最后缓慢地探入她的裙底。

被他碰过的皮肤都冒了一层小小的疙瘩,程知瑜单是对上他那迸着幽光的眼睛就开始害怕。她僵直地躺在他身下,手指无意识地捉紧床单。

看见程知瑜这副排斥又恐惧的模样,钟厉铭的兴致瞬间消退了不少。她还是不愿意真真正正地接受自己,以前他总是欲-求先行,就算她不乐意,他也能在满足自己的同时享受征-服的快-感。而后来他却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身体再怎么满足也好,他的心,还是空得发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