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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才是你亲生儿子。你的十句话里有九句是跟知瑜有关的,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妒忌的?”钟厉铭半真半假地跟曾莉宁抱怨,说到后半句音量很突兀地低了下去。他不自觉地想起自己的妹妹,现在他说的不过是玩笑话,而她的却是真真正正的怨念。

为此,钟厉铭也曾自我反省,他们都理所当然地把钟美芝归类为成熟又坚强的成年人,熟不知她心里住着一个幼稚又善妒的小恶魔。或许妹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跟自己、跟父母、甚至跟程知瑜也有关系。只是,这并不能成为她伤害和报复其他人的理由。比起程知瑜所遭受的一切,她那点小委屈根本就不值一提。今天他再一次向钟美芝申明自己的态度,面对声泪俱下的妹妹,他一点也不觉得心疼。

尽管钟厉铭突然沉默了,但曾莉宁也没察觉什么不妥,她叮嘱儿子要好好表现,随后就挂了电话。

将手机收起,钟厉铭回到吧内就看到程知瑜拿着酒杯一口气灌下了大半杯。坐在她身旁的秦哲正偏着脑袋,不知道在跟她说什么。桌面上有两瓶洋酒已经只剩下空瓶子,他觉得失策,刚才就应该给她下道死命令,不允许她沾半滴酒。

秦哲和刘博声那样的风月老手要哄一个小女孩喝酒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趁着钟厉铭不在的空档,一心将把程知瑜给灌醉,为的就是给钟厉铭添添乱子。刘博声最先发现他走近,笑着说:“小知瑜喝酒这股劲儿是不是你教出来的。”

钟厉铭坐回原来的位置上,伸长手臂将程知瑜挪到自己身旁,好让她远离自己的那两个损友。她身上的香气已经被酒味所掩盖,他贴在她耳边,问:“喝了多少?”

程知瑜手中的酒杯刚见底,她摇了摇头,用手背抵在自己的嘴上,聊胜于无压着从喉咙上涌的酒气,说:“我想上洗手间。”

钟厉铭马上松手,“要我陪你去吗?”

她一脸黑线,“不要。”

刘博声觉得好笑,他不轻不重捏了下坐在腿上那辣妹的翘臀,声音低哑地吩咐道:“帮我去看着她。”

那辣妹回眸一笑,向刘博声索要了一个亲吻后才风姿绰约地追上去。

吧台上剩下他们三个男人,钟厉铭狠狠地剜了他们两眼,“你们灌她干什么?”

将钟厉铭面前的酒杯斟满,秦哲说:“为了你的性-福,我们连欺负柔弱女子这么没有原则的事情也做了,你居然还摆着臭脸?”

钟厉铭晃了晃酒杯,他的表情一点也没有缓和,“你又胡说什么?”

通过刘博声绘声绘色的讲述,秦哲大致了解他跟程知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往钟厉铭那方挪了下,脸上露出坏笑,“对付女人的方法,不是攻心,就是攻身。既然攻心的道路那么漫长,那就不妨走走捷径。等下我就多灌她两杯,今晚你把她扛回酒店就可以借酒装疯,她要是秋后算账,你也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的。”

“滚!”钟厉铭被他这龌龊的想法气笑了,随后将酒一饮而尽。

“非常时期使用非常手段,你再憋下去对身体不好。”一直沉默的刘博声突然开口附和。他很清楚程知瑜对钟厉铭没有非分之想,她跟在钟厉铭身边的时候通常是心不在焉的,根本没有讨好他的意图。而钟厉铭对她总是分外在意,现在就更是待她如珠如宝。在这段感情里,谁处于劣势就一目了然。单从程知瑜对钟厉铭的态度,他就知道钟厉铭肯定对她做过某些很不光彩的事。依照他们现在的状态,钟厉铭就算想碰她,应该不会像往常那般随心所欲的。

钟厉铭正想开口,秦哲便笑嘻嘻地打断他,“你的脸上□□-裸地写着欲求不满四个字,就算否认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在灯光的照耀下,他们都没有发现钟厉铭正黑着脸地喝着酒。他一言不发,直至程知瑜从卫生间里回来,他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头晕吗?”钟厉铭问她。

刚才刘博声和秦哲一唱一和地哄骗她程知瑜喝了两种不一样的酒,喝的量虽不多,但脑袋确实有点昏沉。她吐了口气,说:“不怎么晕。”

死心不息的秦哲还想劝程知瑜跟自己喝酒,但她刚把酒杯放到唇边,钟厉铭已经把它夺过去,一仰脖子就全部喝掉。

程知瑜微微张着唇瓣,错愕地看着钟厉铭。

钟厉铭连脸色都没变,喝完以后就动作潇洒地将酒杯滑向秦哲手边。秦哲和刘博声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接着便联手想把钟厉铭灌醉。

虽然钟厉铭被两面夹攻,但秦哲和刘博声同样占不了什么便宜,他们都有点醉意,离开酒吧之前不得不通知司机过来接送。

后来程知瑜只是喝了些许,她的酒量很浅的,看上去倒比钟厉铭要醉得厉害。她的脚步不稳,整个人在摇摇晃晃,钟厉铭将她扶上车,把她安顿好以后秦哲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搭着他的肩小声地说:“兄弟,好好把握。”

钟厉铭只是勾起唇角,没有答腔。

司机开车很稳,程知瑜没觉得难受。她撑着自己的额头在闭目养神,可惜这样也不能让浑浊的脑袋恢复清明。

在十字路上等待绿灯时,钟厉铭将车窗放下,晚风将他的声音吹散,听起来觉得有几分不真切,“你醉了吗?”

“当然没有。”程知瑜的声音很轻,那语气似乎有点小得意。

汽车恰好启动,钟厉铭看向她,映着外头盏盏路灯,他的眼睛似乎比往常要黑亮。他微微仰着头,说:“但是,我醉了…”

酒精渐渐侵覆神经,程知瑜一拳捶在他的胸口,娇斥:“你骗人!”

她的拳头软绵绵的,钟厉铭敏捷地捉住她的手腕。她对着他傻傻地笑,随后将想挣开他的钳制。

那笑容让钟厉铭心中发痒,他只是微微使力,程知瑜便不受控地扑到他身上,她的手压在他大腿上,此时正目光迷离地看着他。那具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着自己,他情-难-自-制,低头就吻上她的唇。

他们的口腔内都残留着甘醇的酒味,那醉人的感觉不断蔓延。钟厉铭托着她的腰,他吻得很轻,卷着她柔软的舌头慢慢地挑逗。

初时程知瑜本能地躲了一下,但很快把钟厉铭逮了回来。她揪住他的衬衣,原本平整的衣料很快被弄得皱巴巴的。他的吻势缓缓加深,脑袋因缺氧而更加不清醒。她觉得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若不紧紧地依附着他,她便会如同微尘般浮荡在空气中。

暧昧的喘气声在车厢内响起,司机就算目不斜视也难免感到尴尬。跟了钟厉铭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大老板这样急切又失控的样子。

从酒吧到他们下榻的酒店不过是十来分钟的路程,但钟厉铭还是觉得漫长不已。刚拥着程知瑜走进房间,他马上就将她按在门板上,迫不及待地再次吻住她的唇。

脑子还有一丝清明,程知瑜聊胜于无地作着无谓的反抗。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那样的熟悉,但她仍旧有几分恐惧。

钟厉铭将按住她的手,他稍稍将唇挪开,抵在她的额头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

听着他粗重的喘气声,程知瑜的一颗心都慌乱起来。她无助地眨着眼睛,半醉半醉的脑袋已经处于罢工状态,她不懂得思考,别过脸不敢对上他那灼热的眼神。

酒意随着暴-乱的血脉而上涌,钟厉铭越来越难自控。不等她的回答,他托着她的臀将她抱起,接着快步往浴室里面走。

程知瑜被他晃得头晕脑胀,她还没看清周围的环境,他已经开始脱她的衣服。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而他只是紧紧地抿着唇,耐心地接了两颗纽扣就用力地扯开她的衣襟。

被扯掉的纽扣滚到米黄色的防滑地砖上,发出几声低响。程知瑜的反应慢了几拍,三两秒后才将手护在胸前,红着脸推开他。

钟厉铭将她困在墙壁与自己身前,接着便动手解着皮带。脱着衣服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牢牢地盯着程知瑜,只要她有半点逃开的意图,他肯定会快而准地将她捉回来。

在纠结着那破衣服的程知瑜还是迷迷糊糊的,直到头顶上的莲蓬头浇下一阵冷水,她才动身躲避。

刚调好水温的钟厉铭将程知瑜圈在身前,手绕到她身后就把她的内衣暗扣给解开。她正想护着内衣,但他又往她的裙子下手。

这个澡洗得跟打架一样,程知瑜凭着那一丝清醒在撒野,而钟厉铭则借着几分醉意在耍赖。她双腿发软,动作又不利索,就算他怎么冲动也要暂且忍住,不然把她磕伤碰伤就更加得不偿失。

把莲蓬头关掉以后,浴室就恢复安静,水雾弥漫的空间里只回响着他们略重的呼吸声。

程知瑜一直不敢低头。好不容易洗完了,她踩着他的脚上,哆哆嗦嗦地扯过浴巾包着自己。

钟厉铭随手就将浴巾扔到角落,他转过她的身体,一把将她推到墙壁上。他从后方将她抱紧,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还围着那东西干什么…”

第七十九章

缀满水珠的墙壁紧紧地压着程知瑜胸前的那片柔软,她错愕地回头,钟厉铭的吻已经快速而精准地落在她的唇上。发软的双腿因他猛烈的吻势而更加无力,她只能依靠他的力量才能站稳。

她的脸因缺氧而通红,钟厉铭恋恋不舍地与她分开,但拇指却继续抵在她娇嫩的唇舌间挑弄。看着她娇弱又可怜的样子,那股来自身体深处的动乱就更加汹涌,他自身后蹭着她的腰臀,声音低哑地告诉她:“醉酒的小姑娘,你这次真逃不掉了。”

胸口被压得发闷,程知瑜还嘴硬地否认:“我没醉!”

“你没醉,是我醉了…”钟厉铭也不跟她争辩。他急切地抚摸着她的细致的肌肤,一段段诱人的身体曲线让他欲罢不能。手缓缓下移,刚洗完澡,她柔软的内层还很湿滑,他慢慢地挑逗着她。程知瑜半弯着腰,身体正不自控地向下滑。他的唇贴在她的脸颊上徘徊,他问她:“在这里做?”

结实的手臂勒得她腰间发疼,程知瑜似乎被他唇上的温度所烫着,她微微地舒展着颈脖,长长软软地嘤咛了一声。

他听得耳根发疼,接着抱着她坐到不远处的马桶盖上。两具寸丝不着的身体挨在一起,纤细的长腿恰好蹭在他的亢奋上,他的呼吸更加急促,等她坐稳以后就掐着她的腰把她提起。程知瑜双手撑在他的肩头,她还没来得及阻止,钟厉铭已经结结实实地埋在她体内。

他们太久没做,这姿势深入又霸道,钟厉铭刚动了几下,程知瑜就哭闹着要躲开。她越是乱动他就越是舒畅,他折起她的双手按在身后,随后将她的身体向前推进。两人的距离又缩了几寸,她抖得更加厉害,抓着他奋起的肌肉说不要。

后背靠在蓄水箱上,钟厉铭咬着牙等她适应。若非怕伤着她,他早就按着她往死里折腾,一解这段时间的渴望。

程知瑜贴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放我下来…”

笑声从钟厉铭的胸腔中传出,他问她:“放你下去?那我怎么办?”

被折磨了这么久,钟厉铭自然不会因她三两句求饶的话就放过她。他不紧不慢地进出,细致地品味着她的温暖和紧致的内层。她的呜咽声带着颤音,他窝在她的胸前,张嘴就咬住她左胸那片娇软。

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程知瑜被撑开的双腿反射性地夹紧,他继而用牙齿轻啃,她抖得更加厉害,连声音都是支离破碎的,“别咬我…好痛…”

她的身体铺着一层薄汗,被他揉捏过的皮肤泛着粉红,钟厉铭喉咙发紧,放过她那片娇软,他又挺着腰狠狠地往上顶撞。他渐渐放肆起来,程知瑜被晃得天旋地转。他的侵占又急又密,她胡乱地抓在他的肩背。

刺痛让钟厉铭更加兴奋,程知瑜经不起他这样将近是横蛮的索求,最后伏在他身上低泣,带着哭腔告诉他,“我好难受。”

钟厉铭的心软了下来,他抱着她站起来,几步一颠地走出浴室。将她放置在松软的大床上,他撑在她上方,程知瑜被他那如饥似渴的眼神骇得缩了缩肩膀。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耳语道:“还没完呢,我刚才连利息都没讨回来。”

程知瑜的目光涣散而迷离,不清醒的脑袋无法笑话他所说的话。钟厉铭很喜欢她这副迷糊乖巧的样子,他沉下腰,声音蛊惑地诱哄她:“闭上眼睛。”

醉意袭来,程知瑜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他温热的唇瓣先是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然后带着满腔的怜爱往下,这样细致温柔的亲吻让她的灵魂也颤栗。

抖动的睫毛撩动着他的心房,钟厉铭扣紧她的手指,含着她的耳垂含糊地说:“知瑜,说你爱我。”

厚实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十指,程知瑜意乱情迷,耳根红得发烫。她轻轻地蹙起眉头,只发出软绵绵的低吟声。

钟厉铭一边柔声诱哄,一边折起她的腿,沉稳有力地把自己推进去。她不由自主地将他夹紧,手攀在他的后背,鬼神使差地唤着他的名字。

他们的身体亲密地缠在一起。钟厉铭似乎受到鼓舞,时深时浅地填满着她,直到她的双目因难耐而盈满泪水,他才慷慨地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她。

那晚钟厉铭终于连本带利地将程知瑜亏欠他的所有讨回来。她累得一动不动,枕在自己的手臂昏昏欲睡,而他却半分睡意也没有。

交织的汗水黏在身上,钟厉铭觉得很不舒服,于是拍拍她的脸蛋,“来,我们去洗澡。”

程知瑜连拒绝的话也没有力气说。钟厉铭将浴缸灌满暖水,抱着她一同下去。

暖水舒缓着满身的疲惫,不一会儿,程知瑜就窝在他胸口悄然安睡。

钟厉铭不禁失笑,只能动手替她清洗。当他碰到她腿间那片柔软时,缓缓从里头流出的液体沾在他的手指上,他这才记起自己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想起刚刚那混乱的状况,他根本没有心思惦记这么可有可无的事情。

将手探进去,钟厉铭耐着性子帮她将残留的液体抠出来。温热的内层不自觉地吸着他的手指,他又觉得心痒,手劲大了些许。程知瑜不适地扭了扭身体,看着她毫无戒心的面容,他突然计上心头。

温水渐渐变凉,钟厉铭将她捞起来,穿好睡袍就将她塞进被窝里。他翻了盒酒店准备的避孕套出来,拆了包装后将盒子扔在地毯上,那个没有使用过的避孕套就用纸巾包了两层,拿到浴室里的垃圾桶扔掉。办妥了这些事情,他才抱着她睡觉。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程知瑜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脑袋又沉又痛,她烦躁地蹭着枕头,不料却吵醒了身旁的男人。

钟厉铭环着她的腰,鼻音极重地问她:“你怎么了?头痛是不是?”

程知瑜觉得难受,她点头,好半晌才出声:“那里都痛。”

“娇气。”他笑着说。

那条沉重的腿搭在自己身上,程知瑜想退开,但钟厉铭却不允许。她放弃挣扎,背对着他问道:“你不是很忙吗,怎么还躺在床上?”

想起自己哄骗她的谎话,钟厉铭无声地笑了起来。感受到他的身体在轻轻地颤动,程知瑜翻了个身,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满脸的笑意来不及收起,他虚咳了声,说:“昨晚都忙完了,今天陪你。”

沉默三两秒后,程知瑜才说:“你骗我。”

她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钟厉铭顿了顿,随后语带笑意地说:“你别随便给我按罪名,这算不上欺骗,顶多也只是估计错误。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公事和私事都在一个晚上搞定…”

程知瑜一声不吭。钟厉铭这才反应过来,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说:“生气了?”

被吻了无数次,程知瑜的心跳还是会因他的亲吻而加速。她又往被窝里缩了缩,而他却将她的下巴托起,脸上的表情有点无奈,“别气,我认错还不成么?”

程知瑜躲开他的触碰,口是心非地说:“我没有生气。”

话刚说完,程知瑜就要起来。钟厉铭将她按回床上,“你连脸色都摆给我看了,还敢说自己没有生气?”

她抿着唇,眼睛四处瞟,但就是不看他。

他叹气,接着鲜见地开口解释:“我是想你陪我出差才骗你的,你满意了没?”

程知瑜的唇角轻轻地上扬,她终于正视了他一眼,接着说:“我要起床了。”

尽管她刻意地伪装,但钟厉铭还是发现她已经松动的表情。他放开手,语气宠溺地说:“去吧,等下我们去吃Brunch。”

下床的时候,程知瑜还赤着脚,不小心就踩到一样尖尖硬硬的东西。她弯腰想看个究竟,不料却发现那是一个被开封的避孕套包装盒。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将它踢回床边,接着穿上鞋子就往浴室走。

趁她在浴室洗漱的空档,钟厉铭已经换好衣服并将他们的行李都收拾好。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他才记起她还没有换衣服,于是又得重新把行李箱里的东西翻出来。

程知瑜偷偷地笑他,却被他逮个正着。

钟厉铭坐在床边,斜眼看着她说:“我都帮你收拾行李了,你不知道感激,居然还敢讥笑我。”

将要穿的衣裙和内衣都拿出来,程知瑜将行李箱的拉链拉上以后便赶他进浴室,“快点去刷牙洗脸,我已经饿得不行了。”

换好衣服以后,钟厉铭还没有出来。她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拉开那两层厚重的窗帘。明媚的阳光争先恐后地跃进室内,她眯起眼睛,眺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境况。

刚走出浴室,钟厉铭就看见程知瑜正伫在那面落地玻璃窗前。橘黄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温暖的却是他的心房,他最喜欢看见的,就是她看尽悲沧仍旧会天真盼望的模样。

程知瑜还在注视着远处的风光,钟厉铭从后方环住她的腰。她转脸看他,而他贴着她的脸,一同向前方凝望。

他们静静地依偎着。好半晌以后,程知瑜掰开他搭在自己腰前的双手。他不放,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温声说:“知瑜,嫁给我好不好?”

落地玻璃窗映着他们的影子,程知瑜出神地看着他模糊的脸容,沉默以对。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钟厉铭问她:“你这是默认吗?”

心跳比往常要失序,程知瑜竭力自控,轻声对他说:“不好。”

钟厉铭紧了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语气戏谑地说:“昨晚我们才上了床,今天你就不认账了?”

对于昨晚的记忆,程知瑜模糊得很,回到酒店以后所发生的事情,她只能搜索到一些零碎的片段。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昨夜他们的战况应该挺激烈的,因为她全身都酸痛,而肩颈和腰腹分别布着深深浅浅的吻痕和掐痕。她不愿多想,只是小心翼翼地问他:“我喝醉以后有乱说话吗?”

他好笑地看着她,说:“说倒没乱说,但乱做了的事就不用负责任吗?”

凭程知瑜的口才根本说不赢钟厉铭,她很明智地继续沉默。他知道她没了底气,于是就接着说:“你为什么不肯正视自己的感情呢?你要是对我没有半点情分,昨晚你怎么就不拒绝我?”

她咬了咬唇,犹豫了半秒便说:“以前你也不爱我,你还不是一样地跟我上-床吗?”

钟厉铭被她噎着,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在这边逗留了数天,钟厉铭才带着程知瑜回到棠海市。

曾莉宁原以为这趟旅程能促进这两个孩子的感情。到回来以后,他们的相处倒模式没有多大的变化,她看见也替儿子感到着急。

钟厉铭似乎被程知瑜毫不留情的拒绝伤倒了,他一改往常的激进,反而劝母亲宽心,“急什么,我就算逼她也逼不出结果的,您由我们慢慢耗着吧。”

他的态度让曾莉宁哭笑不得,儿子都这样说了,她也只能继续观望。

在钟家住了小半个月,程知瑜的生活惬意得很。钟厉铭似乎很忙,白天通常都不在家,她大部分的时间也跟曾莉宁待在一起。

最近曾莉宁很喜欢研究食谱,闲来无事就拉着程知瑜一起在厨房里瞎忙。程知瑜的厨艺尚可,但要等大雅之堂,仍是需要好好修炼。

曾莉宁建议她跟关阿姨好好学习一两道拿手的小菜,程知瑜近来总是疑神疑鬼,她知道曾莉宁已经与钟厉铭站到统一战线,看到曾莉宁的亲切又和蔼的笑容,她不自主地脑补了很多层深意。

在这两位长辈的督促下,程知瑜学了好几道新菜式。曾莉宁有意戳和她跟钟厉铭,做菜的时候不断地将他饮食的喜好说出来。她有点无奈,只能一味地点头。

这晚钟厉铭很早就从公司回大宅,曾莉宁得知他在家吃晚餐就很高兴,她特地吩咐程知瑜做了两道他爱吃的小菜。

跟在他身边的那两年来,程知瑜也为他下过很多次厨,此时再替他做菜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晚餐是在曾莉宁的赞美声中结束的。尽管母亲兴致勃勃,但钟厉铭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没什么胃口,菜不经常夹,白饭也是吃了一碗。

程知瑜早早就看出他的不妥,但一直装作无事。曾莉宁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回了房间休息,客厅里只剩她跟钟厉铭。她觉得自己也随曾莉宁走掉就太着痕迹了,于是她决定再坐五分钟才回房间。

钟厉铭将电视频道翻来覆去地调着,程知瑜的眼睛盯着屏幕,看上去认真又专注,但实质上,她的心思也不在这里。

电视机突然变成一片黑屏。程知瑜转头,钟厉铭正好将遥控器扔到另一张沙发上,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问他,“你怎么啦?”

客厅里十分安静,钟厉铭双手搭在沙发的椅背顶上,头微微仰起。沉默了好久,他才说:“美芝进医院了。”

听他提起钟美芝,程知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她关切地问候,但感觉却在说着风凉话。钟厉铭一直不言不语,她没有办法,只能接着问:“她为什么会进医院了?严重吗?”

钟厉铭微微侧过脑袋,她看见他脸上复杂的表情,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他呼了口气,沉声说:“她的孩子…没了。”

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钟美芝流产的事情,钟厉铭没有告诉曾莉宁,甚至是她跟许宥谦的婚事,他亦未曾透露半句。程知瑜很不喜欢替别人保守秘密,上次她替曾莉宁隐瞒病情,差点就铸成大错,这次若重蹈覆辙,她无法预料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身旁的人一直在辗转,钟厉铭好不容易酝酿的睡意都被她打散。他翻了个身,伸手将总是乱动的程知瑜按住,“你干嘛,不想好好睡觉是吧?”

在黑暗里,程知瑜眨着眼睛,没有说话。

“你在想美芝的事情吗?”钟厉铭问她。

程知瑜动了□体,没有否认。

这似乎是他们之间的禁-忌话题。钟厉铭心里有倒刺,而程知瑜胸中也有郁结,每次提起钟美芝,他俩会变得分外的沉默。

尽管程知瑜一直不出声,但钟厉铭知道她还没有入睡。他挣扎了很久,终于开口:“你恨美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