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这八哥鸟不错。”退休的方老师看着在毛毛顶上飞的八哥鸟,一脸赞叹的道。

白爸拍拍手上的泥:“野生的呢,不知叫谁打伤了,快死了,两个孩硬是把它救活了,小黑倒是记情,我们家从来不关它,它也从不飞走。”

“别说,野生的动物灵性大…”方老师说着,立刻同白爸交流了一些动物报恩或报仇的故事,立时引了一帮小子围在身边,听得惊讶不已。

咚。”白蔡蔡正想着心事,一个健力宝的易拉罐被谁踢到她脚边,砸得她脚指头生疼。

随后隔壁方老师的老婆方大妈走了过来,板个脸,跟许都欠她十八万似的,边朝外走边大咧咧的骂:“什么人哪,垃圾乱丢,什么破素质!”

“是啊,现在人素质越来越低,看到垃圾,也不说发杨一下风格,还到处乱踢,素质真差。”白蔡蔡也嘀咕着。

“你这小丫头片子,说谁呢。”方大妈嗓子就吼了起来。

“我说踢垃圾的人,又不是说你,你为什么吼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刚才说丢垃圾的人没素质,那乱踢垃圾的人是不是也没素质呢?”白蔡蔡很有求知欲的望着方大妈。白蔡蔡知道方大妈为什么不快,前世,这边上两间后来是分给方大妈的,现在分给了自家,方大妈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憋着气呢,能不找茬吗?反正我说的是踢垃圾的,你若是承认你踢的垃圾,那就是说你也没说错,你若不承认自己踢垃圾,那自然就不是说你了。蔡蔡撇着嘴。

周围的人都憋着笑,方大妈脸黑沉沉的。

“老方,还吃不吃饭了,什么都要人叫,真是大爷。”说着,转身回屋,嘣的用力关了门。

方老师一脸悻悻,好一会儿冲着众人道:“她这脾气,没救了,大家别跟她计较。”说着也回屋了,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争吵声。

众人在门外面面相觑。最后各自回屋。

吃过晚饭后,白蔡蔡和毛毛坐在一边的桌边做作业。

白蔡蔡看着手边,厚厚的几本县志,里面还全是繁体字,要从这里面,找出记录窖池地点的句子,那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一目十行是决对不成了,得逐字逐句的细看。

早知现在这样,当年在调查金山酒业发展史的时候,就应该把县志拿来看看,也不至于象现在这般的无头苍蝇,白蔡蔡嘀咕着,世上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我看,你就回了王主任吧,我这几天跟人打听了金山酒厂的事情,都不看好。要不,咱们也给袁场长送点礼,场里人现在都送,咱们再坚持又有什么用。”周老师有些郁闷,有些不甘,但无可奈何,她和白平康两个忙了几天,都累了,这会儿便在里屋边休息边聊天。

“不送,这是原则问题,我决不跟他低头。”白平康愤愤的道,顿了一下,又说:“再说了,袁场长心黑的很,又睚眦必报,就算我这次向他低头,他也不会放过我。”

“那这么说,只能调酒厂了?”周老师问。

白爸闷闷的没说话,显然对于调酒厂他也还没下决心。

“扣扣…”外面有人敲门,白蔡蔡起身开门,外面是校值班室的大爷。

“是周老师家吗,刚才有园艺场的同志打电话来,让周老师的男人回个电话去场里。”那大爷在门口道。

白平康连忙出来,边道谢边递着烟。

“别客气,我正好溜步呢。”那大爷笑呵呵的,然后巴答着烟带着转身离开。

“不知有什么事,我先到外面回个电话。”白平康冲着周萍道,然后带上门出去。

不一会儿,白平康回来,脸上却透着怒气。进屋的时候,将门叭的一声关的老响。

“怎么回事?”周萍问,白蔡蔡和毛毛也转身看着自家阿爸,白蔡蔡估计着场里定然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还不是大嫂那张嘴,一点都不把门,王主任不过一个提议,我这还没决定,她就在外面咋唬开了,办公室的钱主任刚才在电话里阴不阴阳不阳的说了一通,说人往高处走,水往底处流,但要记住好马不知回头草,到时,想回头,别怪场里不讲情份,这都什么跟什么。”白爸说着,气的拍了桌子:“本来我还下不了决心,现在我决定了,就去酒厂,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办公室的钱主任,那是袁场长的排头兵,也是袁场长的发言人,他的话就代表了袁场长的话。

“阿爸,我举双手双脚赞成,支持你。”白蔡蔡从外前探头进屋,举着两手道。

“阿爸,我也双手双脚赞成,阿爸一定行的。”毛毛随大牛。

“支持你。”最后总结发言的是小黑。

周萍和白爸相视一眼,不由的扑哧一笑,有些事情,一但下了决心,反而豁出去了。

接着,白爸又出去,打了个电话给王主任,接下来的事情,就靠王主任运作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白爸一头钻进了书堆里,学习管理厂子,以及酒厂的运作问题,其实酒类的营销只要能找到突破口,远比园艺类的业务好做。

“阿爸,金山镇古称是不是叫梅林啊?”星期天,难得的大太阳,初冬的天气,正是小阳春,太阳晒的人有些温热,很舒服。

白家四人都埋在书堆里,周老师自然是备课,白蔡蔡和毛毛是学生,而白爸仍在为去酒厂做知识储备,前天,王主任打听话来了,说白爸去酒厂当厂长的事已经在镇上通过,让白爸星期一去报道。

为此白爸做了一份未来的酒厂发展计划,当然了,这里面也有一些白蔡蔡借用前世的点子,以及一些商业手段,再加上白爸多年跑销售对市场的判定,因此这份计划书做的详实而有预见性,金山镇的于霞镇长对这份计划给预了好评。

于霞镇长就是杨华倩的阿妈。

“是啊,当时,金山镇有一片梅林的呢,后来为了建酒厂给砍了,现在还有几株老梅树在酒厂里。”白爸边看着资料边回自家女儿。

“那这县志里说的梅林酒坊是不是就是现在的金山酒厂啊?”白蔡蔡捧着县志放到自家阿爸面前,指着一排字问。

“梅林酒坊?没听说过?”白爸凑到县志上看,突然嗯的一声,将县志拿到身前:“嗯,还真有梅林酒坊,等等还有窖池,这地点,应该就是现在金山酒厂的地址,怎么没听说过呢?”

这时周萍也凑了过来,看着县志,随后一脸带着兴奋的道:“老白,要是能找到这窖池,甭管有用没有,单这份历史就能提高金山酒厂的底蕴,嗯,把这份历史挖出来,大有可为,说不定,金山酒厂就能借此翻身呢。”

“太好了。”白平康一脸兴奋,其它且不说,就这份历史,就可以为金山酒打打历史牌,至少他找到了提高金山酒厂知名度的突破口。

“蔡蔡真是阿爸的福星。”白平康乐呵呵的拍了拍白蔡蔡脑袋。**********************************多谢落燕闲居的圣诞礼物!!!呵呵

第五十一章 闹事

星期一,白平康雄纠纠气昂昂的去金山镇金山酒厂上任,背着一家人的支持,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很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味道。

白蔡蔡则继续她淡定,低调的校园生活,唯有毛毛,苦逼无比,不管在家还是在学校,都在周老师的魔爪之下,一言一行都逃不过周老师的耳眼,只得皱巴着小脸,装的乖巧无比,却意外的得到所有老师的欢心,果然正太无敌。

天越来越冷了,昨天的一场降温后,天就开始阴阴的,好象要下雪了。

“元旦放假,我要去金山镇看我阿妈,你去不去?”课间的时候,杨华倩拍着白蔡蔡的胳膊。

白蔡蔡正坐在那里搓着手,天太冷了,她的手冻得红朴朴的。前世,她年年都冻疮,这一世,不知是因为重生还是因为玉符的关系,总之,手虽然冻的通红,但却不象前世那么严重。

“去,我正想去酒厂看看啊爸,正愁没伴。”白蔡蔡道,县志上窖池的地点也只是一个大概的方位,要找出来也不容易,白蔡蔡当时又不好明着说在哪里在哪里,这转眼时间也过去一段了,阿爸还没有把窖池找出来,白蔡蔡想着去看看,帮阿爸一把,悄悄的不动声色的把窖池找出来,当年她可是参观过窖池的。

“那太好了,我们一起。”杨华倩高兴道,又说:“对了,我小叔说了你是福将。”

“怎么说?”白蔡蔡故作茫然的道,心里却略微有些明白,那葫芦化了煞,杨华倩的小叔工作开展应该有了长足的进步。

“因为你上回说的那葫芦有助于升官发财嘛,前几天,我小叔如愿调到文化局去了,算是小有进步,被你说中啦。”杨华倩呵呵笑道,又神秘兮兮的道:“难道真的是那只开了光的葫芦的原因?我小叔说了,哪一次要好好的去请教徐师公呢。”

“我瞎说的,你真就信啦?我想你小叔谋调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白蔡蔡好笑的道,一命二运三风水,她那葫芦能化煞是真的,至于调不调动那东西,应该是碰巧吧。

“也是,年初的时候,我就听我小叔在找人了。”杨华倩点点头,都是唯物主义教育下的学生,本来就不信这东西。

白蔡蔡笑笑带过。

“阿爸,你放开我。”这时,门外走廊上,传来小豆花的哭叫声。一班的学生,全都扑到窗口处去看。

杨华倩挤了个位置,拉着白蔡蔡站到门边,正看到小豆花的阿爸,一手提着小豆花的书包,一手扯着小豆花正从三班的教室里出来。

“放开你,别想,你跟我回家,把钱拿出来,死丫头,小小年纪,居然学会藏钱了。”小豆花的阿爸一脸气急败坏的道。

“阿爸,那钱你不能拿,那是给阿妈冶病的。你不能再赌了。”小豆花双手死死的扒着走廊,咬着牙道。

“死丫头,败家货,敢管起阿爸的事来,我不管,今天,你不跟我回去把钱找出来,我就一巴掌打死你。”小豆花的阿爸叫她说的恼羞成怒,举着巴掌就要打在小豆花的脸上。

白蔡蔡在边上,突然大叫一声:“别推我。”然后,故做没站稳似的,身子一个踉跄就撞在小豆花的阿爸身上,小豆花的阿爸没注意,反而叫白蔡蔡撞开了去。

一边的杨华倩闻歌知雅意,也大声道:“后面的推什么推。”说着,也冲了出来,挡在小豆花阿爸和小豆花中间。

这时候的学生都是鬼精鬼精的,有白蔡蔡和杨华倩两个榜样,立时的,都传来哎哟哎哟的叫声,然后全都冲了出来,将小豆花和她阿爸完全隔开。

“让开让开,你们这些小鬼快让开,别挡道。”小豆花的阿爸气哼哼的朝众人吼,一脸凶相,伸手推开堵在前面的学生,到底都只是初一的学生,见小豆花阿爸的凶样,众人不由的都退开几步。

这时,白蔡蔡的表姑白晓玲正赶过来,用劲的将小豆花拥在怀里:“你这位家长怎么这样,我每次看到你,你都在打孩子,为了赌居然连老婆看病的钱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哪。”

白晓玲噼里啪啦就是一通,对于小豆花了阿爸,她心里憋着火呢。

“又是你这好管闲事的婆娘,看我今天不教训你。”小豆花的阿爸气的发疯,做老子的打孩子,天经地仪的事情,看谁敢管?

“你想打谁啊,想教训谁啊,这里是学校,不是你发浑的地方。”这时一班的班主任老班分开学生走进去,盯着小豆花的阿爸。

老班块头大,又满脸的大胡子,那外型就是一个蛮张飞的形象,站在那里,压迫感十足,立时的,小豆花的阿爸气势锐减。

“这位老师,我没想在学校发浑,我这是要带孩子回去。”小豆花的阿爸,气儿不那么壮了。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带她回去干什么?别影响孩子上课,快走。”老班瓮声瓮气的道,瞪着眼。气势十足。

“咱家穷,读不起书。”小豆花的阿爸道。找个借口,反正下学期,他也不打算让小豆花上学了,家里付不起学费。

“你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还好意思说供不起孩子上学,我要是你,我就一头撞死,也省的祸害家里。”老班满脸煞气的道,程小琴的家里情况,老师们都清楚,对于她阿爸自然没好口气。

小豆花的阿爸叫老班说的一脸铁青,不过,对比一下体形,觉得没胜算,只得狠狠的瞪了小豆花一眼,转身离开。

“老班威武。”白蔡蔡呵呵的笑在人群里起哄。

“老班就是牛…”众人哄叫。

“你们才是牛呢,还不回教室,马上要上课了,要是上课的时候给我分心做小动作,小心你们的皮。”老班转过脸对着众人道。

于是,五个班的学生立马作鸟兽散,各归各位。

老班板着脸,扯着胡子离开。

白老师安慰了小豆花好一阵子,然后让她回教室上课。

到了下午放学,白蔡蔡跑到寝室里把小豆花叫出来:“小豆花,想不想让你阿爸改?”

“做梦都想,可我阿爸还能改得吗?”小豆花红着眼,咬着牙,显然对自个儿阿爸恨极了。

“有个方法,或许能行,但不敢说百分百,而且你阿爸也要吃点苦头。”白蔡蔡道,前世,小豆花的阿爸在被人砍了手后,确实是改了,但那时为时已晚,他即没有一技之长,又没有学识,少了一只手,连个事都找不到,除了家里的田地,他便上街捡垃圾赚钱。

小豆花的阿妈身体本就差,再加上受了惊吓,没多久就病死了,小豆花自然只是缀学在家,等她阿妈去逝后,就随着人南下了,然后赚钱供两个弟弟读书,有的传她是去做三陪了,但倒底如何,没人知道,反正每年也只是钱回来,看不到人。

“有一线希望都要试,只要人不死,吃苦头也该。”小豆花咬着牙,白蔡蔡发现,小豆花比许多的同龄人要成熟,也是,古来便有一句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豆花家这种情况,逼得她早熟。

第五十二章麻衣相士(求订求粉)

“你阿爸迷信吗?”白蔡蔡又问。

“迷信,迷的不得了,他每次去赌,都要拜赌神爷,可再拜有什么用,每回还不是输光光。”小豆花气哼哼的道。

“那好,你回去的时候,把这石雕小剑放在你阿爸的枕头里,然后等你阿爸做噩梦的时候,撺掇着他去找徐师公。”白蔡蔡道,要的就是迷信,如果人家不信这个,那她再整也没用啊。

从兜里摸出一把石雕小剑,塞在小豆花的手里,自从上回见到古教授那带着意念咒的化石后,白蔡蔡就上心了,意念咒虽然是通过意念形成的符咒,但它同样有运势线路,白蔡蔡虽然不能通过意念来画符的本事,但她看得到运势线路,那块化石的运势线路,白蔡因为好奇,已经将它记住了,这样,照葫芦画瓢,同样能将那块化石的符印还原,这样也会带着一点意念符咒的功效。

另外还改进了一下,这段时间,白蔡蔡研究玉符,越研究越有心得,这种运势线路,就好象一种特定的语言,就好象对电脑来说,有一种机器语言,对于术士来说,这也是一种符咒语言,而如何,把恶的煞气比成病毒的话,那么她的玉符就是杀独软件,呵呵。

通过符咒语言可以表达很多东西,白蔡蔡把前世小豆花一家后来的境遇通过几幅特定的画面融进了符咒里,想来会对小豆花的阿爸有一定的警示作用。

“我阿爸为什么会做噩梦?”小豆花疑惑的问。

“这东西徐师公做了法的。”白蔡蔡道,再一次拿徐师公做挡剑牌,这张挡剑牌好用无比,谁让他名声在外,上回徐师公就好笑的跟白蔡蔡说过,每做一次挡剑牌要收一次费用。

白蔡蔡对他表示鄙视,这家伙为老不尊,已经从她手上讹去好多块福运或康寿石雕了。

“做了法的,那会不会伤害到我阿爸?”小豆花问,随即不等白蔡蔡回话又咬牙道:“没事,只要不死,都比现在好。”

得,小豆花同学发狠了。

“我说过了,会吃点苦头,但不会有事的。”白蔡蔡道,她雕的这把小剑,最多只能维持五天的噩梦,一个星期都不到,所有的灵气就会散掉了,除了造成小豆花阿爸的心理压力外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当然睡眠不足肯定有的,那不算啥吧,白蔡蔡自动忽视。

交待好注意事项,白蔡蔡背着书包回家,四小在老城区,四小的边上是宁山县最著名的老街,清一色的徽派建筑。

传说清末的时候,这一条街的房子都是属于一个人的,宁山县最知名的徽商董秋,而这条街是他一手建立的,只可惜,时代变迁,到现今董氏一门早无影无踪,而这条街的房子也各有归属,董秋其人也只是在县志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今的老街,房子破旧,一抹夕阳,透过那马头翘角,将整条老街的影子拖的老长老长,每每站在这里,白蔡蔡就觉得时光至少倒退了五十年。

白蔡蔡按步当车的走到老街尾的一家废品收购站,收购站的前面有一块小场地,前世,零零年后,这里就是一个露天烧烤场所,那时,白蔡蔡每次回宁山,都要到这里来吃烧烤。

当然,现在这里零碎碎的,堆的全是废品。

而这也是徐师公经常来练摊儿的地方。做神棍这一行,宝岭镇都是熟人熟面的,不好下手啊,所以县城老街这地儿就成了他经常练摆的地方。

“喂,徐老头,你挪个地儿,你没听说相不碰面吗,两个看相的是决不能面对面的,要不然犯冲。”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老头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徐师公的对面,扯着白布,上面四个黑字:“麻衣相士。”

“笑话,你看你的相,我观我的风水,两不搭边儿,再说了,要挪也是你挪,万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徐师公喝着茶水,慢条斯理的道。

“那要不这样,咱们比个高低,谁赢谁留下。”那麻衣相士的老头道。

“随你。”徐师公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却拿起地上的一本故事会翻了起来,爱理不理的,气得那麻衣相士老头吹胡子瞪眼。伸头左看右看。

“正好,前面来了一个女学生,咱们分别给她看相,看谁说的准。赢的就留下,输的滚蛋。”那麻衣相士老头道,气势不小,看样子有点本事的,没有三分三,不敢止梁上啊,没点底气,他不敢出头。

徐师公看看从前面过来的白蔡蔡,便斜眼扫了麻衣相士老头一眼,不置可否。

一边收废站的大姨不干了,扯着嗓子道:“你个麻衣相士太鬼头了,你看相的,徐师公看风水的,你拿看相来比,不是占大便宜了。”

“你这大姐懂什么,哪个相士不会看风水,哪个风水师不懂看相。”那麻衣相士气急败坏的道。

“那你就跟徐师公比看风水啊。”那大姨抓住了麻衣相士的话尾反击。

“你懂什么,看风水的没个定论,而且风水的格局争议也很大,没个判定的标准,如何定高低,这看相就不一样了,说的对说的错,只要不是未来的事情,那准于不准就能马上揭晓,你说,不比看相比什么?”

那大姨叫麻衣相士老头说的张口结舌,没话了,也是啊,比风水那东西,那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如何定低呢,还是比看相的,准不准立时揭晓。只得闭嘴了。

“怎么样,敢不敢比?”麻衣相士老头转脸看着徐师公。

“你说比就比吧。”徐师公淡定无比的道。

白蔡蔡这时已经走到两人身边,从刚才废品站大姨同麻衣相士的争论中已经知道始末,这会儿听徐师公一说,不由的暗地里翻着白眼,这是不是太无耻了点啊,不过,她喜欢,于是,白蔡蔡便一幅路人甲的样子,配合着两老头。

“嗯,小姑娘近前让我们看看。”麻衣相士老头朝白蔡蔡招招手。

白蔡蔡便站到她面前,而周边,立时围了许多好事的观众,白蔡蔡看到自家隔壁的刘老师了,刘老师喜欢淘旧货,经常到这个废品收购站溜达。

“怎么样,徐老头,先看相,然后我们各把结论写在纸上,到时候一起摊开。”看了白蔡蔡的面相,那麻衣相士老头就胸有成竹的同徐师公道。

徐师公眯着眼儿,点着头,十分的配和。

一边收废品的大姨也是个好事的,扭着胖胖的身子回到店里,拿了两副笔纸出来,分别分给两人。这时正是放学下班的高峰期,路过的人多,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个个都伸长着脖子等答案揭晓。

白蔡蔡看着奋笔疾书的麻衣相士老头,心里默然,这老头就是一个大杯具,他老人家找谁不好,非找自己,自个儿老底徐师公一清二楚的,不管怎么,徐师公立于不败之地。这实在是大大的作弊,白蔡蔡更鄙视自己同流合污。

不一会儿,两人都写好了。

“来,我来读。”刘老师也有八卦的潜质,站出来要当公证员。

“好,那就先读我的。”麻衣相士老头一脸自得的将他的答案交给刘老师。

刘老师接过,咳了几声,做足了样子,然后打开念道:“这位小姑娘,从面相上看,父母宫互冲,父母应该已经离异,她于母缘份重,应该跟随着母亲,原有一弟,却是早夭,这一生奔波劳碌,二十多岁时有一劫,此劫过后,便是坦途,一生安乐,苦尽甘来…”

“你这老头,没本事就别胡说,人家父母好好的,关系和睦,弟弟也活的好好的,还乖巧可爱,你这人,怎么能咒人父母离异,幼弟早死,实在是太太可恶了。”刘老师还没读完,就怒火万丈了。

白蔡蔡这时却看着麻衣相士老头发愣,别说,这老头真的有门道儿的,前世的一切都让他说准了,只可惜他运不好,偏偏碰上今世的自己。这种几率估计比慧星撞地球还小吧,可偏偏就让这麻衣相士老头碰上了,白蔡蔡肯定,这老人家命里的运实在是差到了极点。

“刘老师,你认得这小姑娘啊。”一边废品收购站的大姨好奇的问道。

“我当然认得,她阿妈是我们学校新调来的老师,一家就住在我家隔壁,阿爸阿妈,感情很好,那小弟也在四小读书,读二年级,乖巧可爱的很,你说说,算不准就算了,还咒人家,实在是太可恶了。”刘老师现身说法。立时引起围观众的讨伐:“就是,算不准就算了,哪能咒人家呢。”

白蔡蔡将脸垂得老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生气,实则她是再一次为麻衣相士老头的杯具默哀啊。同时自然辩解,这真的不能怪自己,谁让你选谁不好非选我。如今成了过街老鼠了。

麻衣相士老头这会儿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一会儿抖着嘴唇道:“别急,看看徐老头的答案。”

这时,刘老师等人才想起还有徐师公的答案,连忙拆开,读了起来:“父母相亲,姐弟和乐,一身福泽,万事顺遂。”

“哇,这丫头真好命啊。”废品站的大姨感叹。

“对了,这才是算命看相的嘛,还是徐师公有本事,来徐师公,帮我看看。”立时的有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挤到徐师公身边。

徐师公的生意红红火火。

果然,看相的都要捡好话说才是正解啊,瞧吧,麻衣相士老头,会看一点相不算本事,还得要会说道啊,最好还要会点心理学,迎人喜好才是看相的根本,你输的也不算冤,白蔡蔡心里暗道,瞧徐师公这相批的,甭管真假,听着就是舒服,别人来看相,其实也是想讨个好口彩。你老老实实的把难听的都说了,就算是准了,看相的人心里也不痛快,那不是跟钱过不去了嘛。

第五十三章闲言

麻衣相士老头一脸苍白,落荒而逃。

围观众散去,白蔡蔡帮着徐师公收拾东西。

“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啊?”徐师公在边上笑呵呵的问蔡蔡。

“你老可真神了,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白蔡蔡道。

“不是我真神,而是你这丫头,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呢。”徐师公好笑的道。

白蔡蔡不由的拍了拍脸颊子,没法子,前世今生,她都不是一个能藏得住心思的人,高兴了就笑,不高兴的就甩脸,整张脸就是一张晴雨表。

于是,白蔡蔡边蹲着帮徐师公卷起摊在地上的八卦图,边把小豆花她阿爸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等小豆花阿爸来找你,你就吓吓他,说他要是再赌下去,会家破人亡的,梦就是一个预兆和提醒,然后再劝他一把,这样,他或许能听进去。”

“你这丫头,也学会挖坑了啊。”徐师公吹胡子瞪眼道。

“我这不是跟师公你学的嘛,师公天天在这里挖坑,刚才还挖了一个大大的坑。”白蔡蔡一脸纯良的揭短,顺手拿起地上的三枚铜钱,抛空一丢。

“周易第八卦,顺风行船撒起帆,上天又助一蓬风,不用费力逍遥去,任意而行大享通,上上卦,合作愉快。”白蔡蔡笑嘻嘻的道。

“你这丫头。”徐师公不轻不重的拍了白蔡蔡的头一记:“行,这事师公担下了,小豆花她阿爸也实在是太过份了。”说着,徐师公又一脸正色的道:“不过,蔡丫头,师公再跟你说一句,你要记住,以后这类会干涉人思维的符咒轻易不要出手,谁也弄不清老天那老不正经的东西会抽什么风,普通的人有律法管着,但律法还有漏洞可钻,但咱们这些术士归天道管着,天道这东西没道理讲,你想钻漏洞都不知到哪里去找。”

“谢谢师公,我知道了。”白蔡蔡也一脸正色的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徐师公的话白蔡蔡会牢记的。

“对了,师公,古教授怎么还没有来啊,他的玉我都雕好好长时间了。”白蔡蔡又问,上回古教授离开时说过一个星期来取玉,可这都快两个月了,人影也不见一个。

“没事,你收着吧,古老头事儿多,等他忙完了,会来的。”徐师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