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作业,明天就开学了,你居然还有那么多空白的,小心你们老班不让你报名。”白爸和周老师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两人默契十足。

白蔡蔡不由的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继续做做作业。倒是毛毛很得意,他的作业早做完了,这会儿正带着小黑,在蔡蔡面前走来走去的得瑟,小黑更是学足了毛毛的神情,抬头,挺胸,趾高气扬。

惹得白蔡蔡一阵白眼,其实白蔡蔡很冤的,她的作业也早就作完了,只是前几天杨华倩来,这姐儿很牛,几门作业有一半都是空白了,问她一个寒假干嘛了,全在练功。

所以白蔡蔡只好本着友谊互助的精神帮忙了,当然是这种事情是不能让周老师知道的,所以白蔡蔡干脆就说还没做完,自不免又惹来周老师一顿说教。

转眼就是三月,五峰山区的事情是光打雷不下雨,这段时间反而平静了,自家阿爸每日上着自己的班,老街已经改造好了,接下来的滨河咱以及宁水桥和一仙山人墓这个整体的规划,工程已经开始辅开。后世的古典特色手工商业区已经完成了布局,只等骏工。

自家阿爸这阵子也是忙的脚尖打脚跟,白蔡蔡常常几天跟他照不到一面。

周老师则忙着带自己的班,这学期,有两名轻微自闭症的儿童专门要求调到周老师的班,开始周老师还很奇怪,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小孙宇的关系。如今小孙宇的自闭症算是基本痊愈了,这两位是慕名而来。

而白蔡蔡和毛毛则尽着学生的本份,按部就班的上课。另外小黑果然比以前胖了不少,现在白蔡蔡和毛毛没事常常拿着竹蔑子抽他丫的,让它多飞飞,权当减肥,惹这家伙常常惊恐大叫:“虐待啊…”那耍宝的样子,常常惹得白家人哈哈大知。

白蔡蔡越来越也觉得小黑这家伙是越来越有个性了,家里没人的时候,想让它乖乖呆在家里那是门儿也没有,还有那常常盯着人的黑柒柒眼神,总让人有一种灵秀的感觉,象孩童一般。

此刻,白蔡蔡坐在教室里,一手撑着下巴,那睛盯就盯着窗外的枫树,外面是沥沥的小雨,小黑此刻就站在对面办公室的窗台上,歪着脑袋跟她大眼对小眼,这丫的真是不甘寂寞啊。春天来了,你丫的出息点,去泡只妞回来也是好的啊,白蔡蔡有些无聊的想着。

这节课是体育课,不过外面下着雨,体育课没法子上了,只得改成自习,许老师也拿着一本书坐在讲台前,名为监督,实则发呆。

春雨如绵,这是个思念的季节,自上回破了许老师的霉运和桃花运后,许老师果然跟江记者好上了,白蔡蔡可好几次看着他俩在手牵手的在校园里散步啥的,那甜密的样子让一干学校里的大小王老五们森森的不耻。

“啪…”就在这时,一张纸条落在白蔡蔡的桌上,是三组的杨华倩丢过来的,这学期开学,重新安排坐位,白蔡蔡没能继续同杨华倩坐一桌,而是意外的同程英坐到一起了。

两个没有什么话说的人坐到一起,果然那课堂纪律如同老班所期望的那样好了很多。所以说,老班是狡猾狡猾滴。

白蔡蔡打开纸条一看:蔡蔡,下课后陪我去买本子,我本子用完了。

白蔡蔡看完将纸团揉成一团,然后冲着杨华倩点点头。回过头坐好时,又看到程英正低着头辫着幸运环,最近班上流行辫这东西。辫了送人,也算是一种祝福。

别说,这种幸运环其实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增加运势的效果的,不过,因为太轻微了,大多时候可以忽略不计。

不一会儿就下课了,白蔡蔡等着杨华倩,两人打着一把伞逛街,路过白三叔的办公用品店的时候,白蔡蔡就拉着杨华倩进去。

三叔三婶都在,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这男子白蔡蔡认得,正是三婶大哥的小舅子,叫钱兵,前世,三叔就是被他拉下水的,见到他,白蔡蔡便不由的有些防备了起来,他出现在这里,对于自家三叔,那绝对没有好事。

果然白蔡蔡见自个儿三叔脸色很不好,对面的钱兵那神情却跟姜太公钓鱼似的。

一边三婶见蔡蔡带人进来,便上前招呼:“蔡蔡,来玩啊。”

“嗯,我同学买本子。”白蔡蔡道。又问:“小楠和斌斌放学了吗?”

“应该快到家了吧。”三婶说着,便招呼着杨华倩去选本子,而白蔡蔡这时却移着脚步到了自家三叔的身后。

“白平良,这是个机会,印教辅是很赚钱的,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那钱兵道。

白蔡蔡在边上一听这话,就紧张了,果然,这钱兵就是为这事,又看了看三叔的面相,果然此刻三叔的印堂散发出淡淡暗晦的气运,这事儿得赶紧着阻止,不然的话就会步前世的后尘,于是白蔡蔡不由的插嘴道:“我听说教辅好象不能随便印的,这里面牵涉到版权什么的吧,这个顶重要的,要是随便印,是会坐牢的, 这回我去京城,就听说京里好几家私人印刷厂因为印盗版书籍被封了呢,那厂长还坐牢了。”

虽然盗版满天飞是现状,会被抓的也是少数,但自家三叔前世就是载在这条小河沟里,白蔡蔡不得不慎重提醒,三叔要真是出了事,那爷爷奶奶还不大受打击啊。

“去去去,小孩子家,大人说话,插什么嘴,还有没有礼貌了。”那钱兵听白蔡蔡这么一说,气急败坏的吼。

“怎么没礼貌了,我提出的是正当的意见。”白蔡蔡不服气的回道。

“蔡丫头这话有些道理,再说了教辅的要求高,我这厂子还达不到那要求。而没有版权,我不能随便印的。”白平良摊手道。

“我说你傻了怎么的,有钱不赚,这只是代印知道吗,版权人家有啊,我可是千辛万苦才把这笔生意拿到了,要不是看在刘玲的份上,我可不愿意拿出来的,你可要想清楚。”那钱兵一脸气愤的道。

“平良,再考虑考虑,我大哥说了,这事儿稳妥的。”这时一边的刘玲插嘴道,没有人会傻的把钱推出去啊,再说了之前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自己家跟大哥家关系有些僵,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缓和一下,都是一家人,不能弄的太生分。

刘玲于是又转脸冲着蔡蔡道:“蔡蔡,到这边来,帮你同学选选本子,你三叔在谈正事,别打扰他。”

“哦…”白蔡蔡应声,慢慢的移开脚步。

三叔听了三婶的话,又有些把握不定了:“这样,那我再考虑一下吧。”

白蔡蔡叹气,这事,使不得还得让爷爷出面。

杨华倩买好了本子,两人一起离开了。

出了门,外面还在下着沥沥的春春雨,春风拂过带着雨丝打在人身上还很有冷意。

“咦,那不是赵端和程英吗?他们什么时候瞒着全班走到一起了。”两人正打算互相道别,各归各家的时候,杨华倩突然指着对面一家店门口道。

白蔡蔡这才从三叔家的事情里醒过神来,顺着杨华倩的手指,果然看到那家店门口,赵端正和程英在一起,两人头靠头的,不知说着什么,样子很是有些亲密,让人一看就觉得有什么的样子,前世,自己一直以为是程英剃头挑子一头热,难道说,事实并不是这样,两人之间应该有那么一段的。

又或者一切因为自己重生而有了改变也未可知。总之蝴蝶翅膀的效应是诡异莫测的。

脑海里转过好几个念头,这时,白蔡蔡又看到程英往赵端手腕上套着什么,仔细一看,不由的乐了,原来正是上课的时候,程英辫的那个幸运环。

“要不,我们走过去吓唬他们一下。”杨华倩有些坏心的道。

“算了,别无聊了,回家。”白蔡蔡摇摇头。

“唉,没趣,回吧。”杨华倩的提议得不到蔡蔡的响应,没劲了,挥着手,两人各自骑上自行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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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徐师公归来

顶着细雨,白蔡蔡一手骑着自行车,一手打着着雨伞,慢悠悠的,很是有些写意。

“蔡丫头,小心跌跤。”路过老街的时候,一个熟悉苍老的声音传来。

白蔡蔡转头一看,一边屋檐,徐师公正坐在小马扎上,地上铺着八卦图。不由的高兴的从那自行车上跳了下来,将自行车往路过一靠,就小跑着过去,钻到那屋檐下道:“徐师公,你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这下雨天你还练摊哪?”

“回来有两天了,正闲着呢,不赚钱可没酒喝,这雨天怎么啦,春雨贵如油,今天我一定会有收获的。”徐师公一脸笃定的道。

“那我倒要看看。”白蔡蔡说着,就蹲在徐师公的身边,然后问着徐师公这一趟云游的收获。

“还不错,有些心得,过段时间,我还要闭闭关。”徐师公道。

“闭关?”白蔡蔡皱了皱眉头,她这次去京城,认识项叔宝,也从他的嘴里了解了一些相士圈的惯例,比如说这闭关,并不是武侠小说上所说的突破什么的,其实是一种避祸方式,虽说医者难自医,相者难自相,但风水相士们对于自己可能面临的灾祸,之前多少会有一点点的察觉,而对于一些有可能的大事,因为无法自相,于是相士圈的人便会以闭关的方式来化解,想到这里,白蔡蔡便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徐师公,这大半年没见,徐师公又似乎老了点,而且那印堂有些灰暗。

“师公,我看你印堂发暗,是不是有什么危险?”白蔡蔡有些担心的问,师公的年岁毕尽大了。

“呵呵,不错,看来这段时间,我给你的书你没少看,不过,师公没啥事,只是这岁月不饶人啊,这一趟跑下来,累了,身体有些吃不消,闭关也就养养身体,这养好了身体,才能吃嘛嘛香对吧。”徐师公开玩笑的道。

“那倒是。徐师公要保重身体。”白蔡蔡点点头道。

两人正说着,就见练古董摊儿的谭六指带着一个人来,远远的谭六指就在喊:“啊哈,老陶,你今儿个运气不错,这徐师公可是有大半年没在了,没想到你今儿个这一趟是一走一个准。”

谭六指说着,已经带着那人走到了跟前。

老陶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白蔡蔡以前在这练摊的时候也见过他,也是铲地皮收古董的,偶尔的白蔡蔡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土腥气,知道他说不准偶尔还会客窜一下掘金校尉什么的。

“那当然,我出门可是掐算了时辰的。”那老陶开也玩笑的回道,然后说明了来意,原来老陶是来请徐师给给他的儿子取个名字的。

这老陶四十多岁方得子,哪能不欣喜惹狂,对这儿子自然是着紧万分,所以就来请徐师公给算个吉利的名字。

取名字这活儿,对于徐师公来说那是小菜儿,便让老陶将孩子的出生年月时辰报上,随后徐师公却转过脸冲着蔡蔡道:“来,蔡丫头,正好考考你,你来算算这个八字吧。”

白蔡蔡本来在看好戏,这会儿有些头大了,如果是风水煞气,她有玉符门的观势法,可以说很有把握的,可这跟据八字取名,这个观运势可帮不了她,就任她学的那些个皮毛,很有些难度,不过这会儿也只能赶鸭子上架,这时候,白蔡蔡真有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平日还是懒了点。

白蔡蔡想着便拿了纸笔到一边算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算出来,然后冲着徐师公道:“甲木日主身旺,八字水旺水寒,火土为喜神,名字应该取带火土,对吧。”

“嗯,不错,那你干脆就把名字取出来。”徐师公又道。

名字带土火的?白蔡蔡心里默算着,最后抬起脸道:“就叫圣炜怎么样?”白蔡蔡说着,就看了那老陶一下,没想到这一看,心里咯登一下吓了一跳,就在她说出圣炜这个名字时,那老陶的脸上就突然生起一股子淡淡煞气然后渐渐凝于眉心,也就是说这个名字不利老陶,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管了这名字不能要,得改,于是白蔡蔡连忙改口道:“对了,我忘了他姓陶,陶字带有土意,那中间的圣字可以去掉,就叫陶炜比较好。”

白蔡蔡说着,那眼睛却要着那老陶看,终于便松了口气,陶炜名字一出,白蔡蔡立刻发现,老陶脸上先前那股子淡淡的煞气开始消退,眉心的暗灰也消失了,而身上的运势略有加强,看来这下对了。

徐师公一脸赞赏的点点头:“不错,算是入门了。”

一边老陶也着紧的问道:“这么说,我儿子的名字就叫陶炜?”

“不错,这名字适合你儿子,我刚才暗中给你儿子起了一课,你放心,他今后比你有出息。”

说实话,老陶在宁山县的古玩圈里,那混的也不差,至少提起老陶,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手里有些好货,家里积蓄也不少,若是平常有人说谁比你有出息,那老陶心里一定不痛快,不过,今天徐师公说儿子比自己有出息,那老陶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哪个做父亲的不希望儿子比自己有出息呢?

这会儿便一脸喜意的道:“唉,多谢徐师公吉言,来,这是吉利钱。”那老陶说着,就塞了五百块钱到徐师公手里。然后拉着谭六指乐颠颠的走了。

“蔡丫头,幸好你把那个圣字去掉了,要不然你可就要出大错啦。”等老陶一走,除师公却一本正经的对白蔡蔡道。

白蔡蔡立刻想到一开始取那名字时老陶脸突然现出的煞气,对于这个,她是知道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知道圣炜不好,却不知为什么不好,因为按五行来说,圣炜这个名字不错的。这时连忙问道:“啊,差点出什么大错?”

“风水上说,人少就住小屋子,人多就住大屋子,如果人少住大屋或者人多住小屋都为不吉,这取名也一样,圣字太大了,而老陶应该干过盗墓这一行,损了些福德,这个圣字驮不住,若给他儿子取名圣炜,就成子克父之相。”徐师公道。

“原来是这样,取名字不仅要看八字,还要结合父母之相。”白蔡蔡点头道,同时那背心就有些毛毛的了,这相术一道有时就是双刃剑,一个弄不好添福不成反为祸,所以不到万不得一,宁愿不用为妙。

“其实不仅这些,真要讲究起来,还有出生地,甚至谁接生的都要考究,不过,那样就太麻烦了,所以,去繁就简,取名只要听着好听,叫着顺口,那基本上就不会在太大问题。”

白蔡蔡连忙点头,虚心受教。随后看到徐师公还拿在手上的五张百元大钞,不由的乐了道:“师公,果然是春雨贵如油,今天收获不小啊。”

“那是,又有小酒喝了,徐公肚子里的酒虫都快爬出来了。”徐师公笑眯了眼道。

“师公要喝酒,我请就是。”白蔡蔡在一边拍着胸脯。师公回来了,她正该请他吃顿饭。

“哦,蔡丫头今天这么大方,平日要你一两块玉符都跟割肉似的,那不能放过,今天,师公就等着小丫头的酒了。”徐师公打趣着道,还做出一幅赖吃赖喝的样子,真个是一个实打实的老神棍样。

白蔡蔡哭笑不得,她有那么小气吗?老小孩,老小孩,说的就是徐师公这样的。

“没问题,收摊开路,今天算是给师公接风洗尘。”白蔡蔡一挥手,推过自己的自行车,帮徐师公驮着吃饭的家伙,目的地,自然是白二哥的菜馆,白蔡蔡所说的请喝酒,其实也是慷他人之慨。

呃,好象是小气了点。白蔡蔡摸了摸鼻子。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白二哥的菜馆,没想到一进门,就看白二哥在那里冲着一个人发飙:“岂有此理,欺人太盛了,我刚送去的时候明明都是活蹦乱跳的,这会儿在你们那里就死了,这分明是你们的伺养员不负责任,怎么反而赖我送病的竹鹧鸪去,有没有这个道理啊。真真是气死我了。”

“我们的伺养员都是严格伺养规定来的,为了怕冤枉你,这段时间,我们孙老板还特意在养竹鹧鸪的房里安了监控,这是录象带,你可以看看,看过后,你就知道我们有没有赖你了。”那人说着,从包里拿出一盘录象带来,递给白二哥。

“小豆花,出什么事了?”白蔡蔡拉住一边的小豆花问,又探着脑袋看向柜台里。

“真奇怪,这段时间,白二哥提供给赌斗场的竹鹧鸪有好几只都莫名其妙的死掉,孙老板说二哥送去的竹鹧鸪是有病的,二哥自然不承认,这些竹鹧鸪都是他一手训养的,没有什问题,说肯定是孙老板他们内部的问题,所以这事一直僵持着,今天又有一只竹鹧鸪死了,这不就闹起来了,这事闹的,都扯不清了。再加上最近孙老板竹鹧鸪赌斗连连失利,孙老板怪白二哥送病的竹鹧鸪坑他,要让白二哥赔偿损失呢。”小豆花一脸气愤的道。

一听这事儿,白蔡蔡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事,她记得刚回来的那天就听自家二哥说起过,当时也没在意,没想到现在越闹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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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赌斗

这时白学武已经搬出一台录象机出来,将那录象带放进去,不一会儿,画面就出现了,最先出现的是一间房间,紧接着白学武带着两只竹鹧鸪出现,接着,竹鹧鸪被放在那房间里,白学武离开,工作人员也离开,房间里就只有两只竹鹧鸪,此后就再也没人出现在那房间里去,过了一会儿,其中一只竹鹧鸪就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死了。

看到这里,白二哥张大着嘴巴:“这这…”他不知该说啥了。

“看过明白了吧,不是我们赌斗场的原因,孙老板说了,大家都是熟人,这赌斗场你也是出了不少力的,这之前的损失就算了,只是以后你就不用给我们赌斗场送竹鹧鸪啦。”那人又道。

说完就转身走了。

白学武气的重重的拍了一下那录象机,然后风也似的冲到后院。几人不由的跟了进去。

菜馆后面的小院子里,白二哥种了一些竹子,整个看着就象一个小竹园子,平日,从水牛岭送来的竹鹧鸪就会先放在这小竹园子里,二哥再训练一段时间,然后送去孙庆安的竹鹧鸪赌斗场。

这时,白二哥正揪着一只死竹鹧鸪死命的瞧,翻来覆去的,最后冲着身后的小豆花吼:“小豆花,去厨房给我拿把菜刀来,就是开膛破肚的,我也要找出死因。”

“哦。”一边的小豆花连忙小跑着去了。

白蔡蔡这会儿则凑到那只死竹鹧鸪前,这只死竹鹧鸪好象就是刚才录象里死掉的那一只。

白蔡蔡不懂竹鹧鸪,可这会儿她却发现,这只死竹鹧鸪身上还有一丝尝未消散的煞气。

这…白蔡蔡不由的拧起了眉,这只竹鹧鸪好象是煞气致死的,难道是赌斗场里有什么不好的风水,可不应该啊,对于风水,孙庆安一直是很讲究的,听说当初赌斗场建立时,孙庆安可是请了他那个御用大师摆了风水阵的,所以,赌斗场自建成开始,一直都很赚钱。

这时,小豆花拿着一把菜刀一溜小跑的过来。

白二哥接过刀,就要下手,这时一边的徐师公老神在在的道:“你就是把它切成十八块都没用,我看哪,问题未必是出来这些竹鹧鸪身上。”

白蔡蔡不由的转脸看着徐师公,这会他不知从哪里弄了一碗酒,手里还抓着一只鸭爪,啃一口鸭爪喝一口酒的,好不惬意。

听徐师公这话,白蔡蔡明白,徐师公定也是看出什么来了,只是自己看出来是有些投机取巧,而徐师公那可是凭真本事。

“啊,徐师公快说,问题出在哪里?”白二哥一听徐师公的话,就立刻激动的跳了起来,扯着徐师公问。

“这个不好说,这样吧,等我吃好喝好了,咱们去一趟赌斗场看看。有些事还是要到现场才能探明。”徐师公又作神棍样了。

于是,接下来,白二哥重中之重的要务是陪徐师公吃好喝好。

好在白家人的酒量都不错,不一会儿,徐师公就酒足饭饱,白二哥那脸虽然红的跟关公似的,但人还清醒的很,立刻催着徐师公去赌斗场。

接着四人一起杀到赌斗场。

孙庆安的赌斗场就在老街中央边上的一条巷子里,原来是工人文化宫办的一个电影院,随着电视的普级,电影院的人气就越来越冷了,到最后这个电影院反而成了工人文化宫的一个托累,所以工人文化宫干脆的就把它卖掉了。

当然了,赌斗场也不能真叫赌斗场,它的招牌是俱乐部。想要进去玩的人得有会员卡,当然,这也难不道白蔡蔡几人,白二哥做为斗鸟的提供商,得到一张会员卡那是必须的,另外,最初孙庆安也送给自家阿爸一张,只不过自家阿爸对这没兴趣,就把这张卡也送给了白学武,于是白学武身上就有了两张,那带白蔡蔡和徐师公进去完全没有问题的。

不一会儿,三人就到了赌斗场门口,此时,白蔡蔡和白二哥一左一右的站在徐师公的身后,很象那个哼哈二将啥的。

徐师公就站在赌斗场门口,打量着整个赌斗场:“好一个狮子开口和百鸟归巢。孙庆好身边那个风水师还是有些门道的。”徐师公嘟喃的道。

白二哥叫徐师公的说话的莫名其妙:“什么狮子开口,什么百鸟归巢的?”

白蔡蔡虽然也不甚明白,但她会看运势,此刻赌场的整个运势就在她眼前,结合眼前所见的运势,她多少能猜到,赌斗场的门口有两只石狮子,而大门上还镶了狮头铜环,狮口对着外面,吞噬着黄色的气运,这正是吸纳财气了,而所谓的百鸟归巢,则是在赌斗场的顶部,另建了一个如鸟巢一样的顶,同样在吸纳着八方气运,有这两个运财格局,这赌斗场想不赚钱都难。

“走,进去吧。”徐师公没理会白二哥的问题,带着二人直接进了赌斗场。

这时,正是晚饭过后,也是赌斗场最热闹的时候。徐师公一进来后,就带着白蔡蔡和白二哥在场里东游西逛的,白二哥几次提出去后院的伺养场查看,除师公却置之不理。

白蔡蔡只得劝自家二哥稍安勿燥。

最后三人却在大厅的赌斗场边找了位置坐下,而二楼是一排子的包厢,那是专门给金银卡的会员准备的,这时大厅中央的赌斗台正在举行一场竹鹧鸪比斗,被挑战者正是赌场的主人孙庆安,而挑战者正是上回校庆的时候,跟孙庆安捣乱的莫大有。

此时台上两只竹鹧鸪正斗的欢,一时难分高下。

“孙庆安,听说你最近的竹鹧鸪出了点问题啊,已经失利了好几回了,这回有没有把握啊?看在老同学份上,要不要我让让你,说实话我无所谓的啊,这点赌金我不在乎的。”这时二楼左手边的一个包厢伸出一个头来,冲着边上一个包厢的人喊。

不用说了,边上包厢里的坐着的正是孙庆。

“谢谢老同学的好心,不需要,这点小钱我也还是输的起的,再说了,原来有问题的竹鹧鸪我已经全部换掉了,这批是方家沟那边送来的斗鸟,是纯野生经过驯练的,所以,谁输谁羸现在说还为时过早。”这时,孙庆安反唇相讥的道。

“呵呵,那我就拭目以待。”那莫大有笑道,那头又缩回了包厢。

听他们的对话,白蔡蔡不由的转脸问自家二哥:“二哥,孙庆安把你的竹鹧鸪都退啦?”

“是啊,早上就全部退回来了。”白二哥一脸郁闷的道。

白蔡蔡这才了解的点点头。自家二哥养竹鹧鸪以来,一直是顺风顺水的,没想这会儿载了一个大跟斗,难怪二哥之前抓狂了。

这时,台上的两只竹鹧鸪斗的更激烈的,两边的训养员也是使出百般手段。而渐渐的,孙庆安的竹鹧鸪就开始占了上风。

“莫大有,让你的训养员使把劲儿啊。一会儿你要是输不起也可以跟我说一声,我也不会让你太难看的。”这回,该孙庆安扬眉吐气了。

“孙庆安,别得意,小心乐极生悲。”那莫大有没好气的道。

白蔡蔡这时也专注的盯着台上的两只竹鹧鸪,莫大有的竹鹧鸪这时越来越呈弱势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觉得这一场赌斗孙庆安赢的机会比较大。

“白学武,你也来看赌斗啊,怎么样,我早跟你说过了,斗鸟这东西还是得野生的好,你养的那些也就做做宠物行,真上场就怂了。”这时,一个声音在几人身边突兀的响起。

白蔡蔡转头一看,是一个约模二十五六的年青人。

“方国庆,你少在这说风凉话,别忘了,当初你可是在我手下连连败北的。”白学武气急败坏的吼。

“一时的败北算什么,结果才最重要,孙老板说了,他这里以后的竹鹧鸪都由我提供了,你这个宁山县的斗鸟王名不附实了。”那叫方国庆刺激着白学武。

听自家二哥叫那人方国庆,白蔡蔡就知道了,这方国庆是方家沟的,自竹鹧鸪赌斗开始后,方家沟不少人借着地利,也开始了斗鸟的驯养,其中方国庆就是规模最大的一家。他为了打名气及抢占市场,挑战了自家二哥好几次,不过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当然的更涨了自家二哥的名头,自家二哥斗鸟王的名头也是那时候打出来的。

为这斗鸟王的名头,白二哥还很是被白蔡蔡和小豆花取笑了一顿。

方国庆和自家二哥那是竞争对手。这回自家二哥的竹鹧鸪连连出事,方国庆哪还不趁着机会抢占市场,自家二哥这一下是吃瘪了,只是这方国庆得了便宜还卖乖,很是有些气人,白蔡蔡皱着眉头。

白学武冷哼一声,不理方国庆了。

“相逢就是有缘,怎么样,咱们今天碰上了,就来小玩一把,五百块钱,我赌孙老板的竹鹧鸪赢。”这时,那方国庆又道。

白蔡蔡一听这话,不由的一阵鄙视,现在赌斗场上,孙庆安的竹鹧鸪已经稳压莫大有的竹鹧鸪一头了,相信赢下来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时候谁都看得出孙庆安的胜面大,这方国庆先说了赌孙老板的竹鹧鸪赢,那不是逼着自家二哥去赌莫老板的竹鹧鸪胜嘛,几乎是给自家二哥布了一个必输的局。

白蔡蔡正要插话,就在这时,赌斗场的右边突然响起一阵轰轰的声音,接着还有电钻的声音,然后白蔡蔡就看到一股煞气从右边朝两只竹鹧鸪逼近,孙庆安的竹鹧鸪正好在右边,那股煞气直冲入体,而莫大有的竹鹧鸪因为在左边,反倒躲过了一劫。

而明显的,孙庆安的竹鹧鸪气势一坠,此消彼长,莫大有的竹鹧鸪虽然还在后退,但已有了反攻之势。

“五百块钱太少了吧,我替我二哥下注,五千块钱赌莫老板赢。”白蔡蔡这时大声的道。

“蔡丫头…”白学武急了。

那方国庆一听,却是大喜过望,本来想赢五百块,没想这会儿却有人送五千,这会儿见白学武要阻止,便带着嘲讽道:“怎么,怕啦,输不起?没事,你妹妹还是学生,我不会认真的。”

说是这么说,但方国庆的口气实在让人受不了。

“倒,老子怕个鸟,五千就五千,我们去那边公证去。”白二哥爆了粗口,他一向是输人不输阵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成也风水败也风水

“你这丫头倒是一双贼眼,你又瞧出啥啦?”看着白学武和方国庆离开,徐师公道。

“呵呵,我也没瞧出啥,只是刚才那孙老板的竹鹧鸪明显着能一招致敌,却偏偏呈气竭之势,白白放过机会,反倒是莫老板的竹鹧鸪却开始斗志昂扬了起来,这情形应该跟之前那刺耳的声音有关吧?是声煞吗?”白蔡蔡问道,心里却暗想着,只可惜那方国庆太性急了点,要是再等一会儿定然会发现不对,那还会不会答应赌五千块钱就不好说了。

“是动土煞加上声煞。”徐师公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