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晚听着,嘴巴已经乐得合不拢,虽然,老鼠爱大米这首歌从孩子们嘴里益处,着实让她雷了一把。

她脸上一阵黑线滑过,阴测测地对呵呵笑得开怀的某人道:“许小东,这歌是不是你教的?”

许小东忙点头:“是啊是啊!多接地气儿的歌!孩子们一学就会。”

非晚转身指了指门的方向:“许小东同志,寡人要就寝了,你退下吧。录音笔暂时保管在我这里。”

许小东摸摸鼻子,噌的起身,小声嘟哝:“没良心的。”

非晚却是想,许小东太不着调了,以后得告诉院长少让他和孩子们亲密接触,不然带坏了小孩可就不好了。

不过,许小东走后,非晚却是抱着录音笔,听着孩子们稚气的声音,笑得在床上打滚。

笑着笑着,她忽然想,那个人小的时候,也是这般单纯天真么?

那么冷酷血腥的人,怎么会有这般的无邪?

可是那样笃定深情的他,又怎会没有过这样的童真?

作者有话要说:小言里面貌似常常出现孤儿院这个烂梗,可是这个文真的很需要~~~一个小时还会再更新一章,这几天会多更点,快点堆土,看起来顺眼点。

有人吗有人吗?写冷题材正剧的作者都是上辈子折翼的苏菲~~~~

谢谢娇子君的地雷。窝接受你的→_→。哈哈哈

☆、惊人巧合

一早,非晚已经和院长联系过。等她打车来到孤儿院时,院长已经带着她助养的两个孩子在门口等她:“非晚,你这几个星期没过来,小飞和玲玲天天念叨你了。”

两个孩子果然,跑过来围住她,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非晚抱了抱才及她胸口的半大孩子,一手摸了摸头:“这段时间有点忙,所以忘了。昨天听到小远带给我的录音,才想到这么久没过来了。”

说完自己都不禁为自己的谎言羞愧,她一个瞎子,能忙什么,忙着yy新邻居?

“你心里有孩子们就好了。”院长体谅地笑,“小飞玲玲,你们带非晚姐姐去休息室玩。”

非晚助养的这两个孩子,都是刚刚十来岁,似懂非懂的年龄,很是乖巧听话。

一大两小进了休息室,非晚便将带来的小零食掏给他们:“你们把其他的小朋友也叫来一起吃好不好?”

两个孩子一听,忙雀跃着跑出去呼朋引伴。

这是间很人性的孤儿院,孩子不多,健康乖巧的孤儿,大都很快被人收养,常年待在这里的,生理上多少都有些不健全,比如小飞就需要助听器,玲玲是小儿麻痹症患者。但是这里的孩子,却出奇的听话懂事,大致是得这里的院长和老师难得的尽心尽力。

等到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地涌进来,非晚还未招呼他们,已经有一个声音凌空响起:“非晚,怎么是你?”

“程诺?”这一刻,非晚几乎不敢确定。

程诺像是朗声笑开:“我听小朋友说有个姐姐带了好多好吃的,于是想和他们一起来享享口福,没想到竟然是你?”

孩子们自然是没有意识到大人的奇怪对话,只是到非晚身前等待她分派美食。非晚一边将零食摊开,让孩子拿,一边仍旧不可置信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诺淡笑着看分食的孩子,在非晚身边坐下:“我小时候在这座孤儿院生活过,后来被人收养出国,一直没有机会回来。这次回国,其实很大部分原因,也是来寻根的。”

非晚惊愕地转头睁大眼睛——虽然她什么都看不见。孤儿?孤儿?还是同一家孤儿院,也太巧了一点!

她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那个你在孤儿院生活的时候,有没有认识一个和你声音很像的同伴?或者说你有一个同胞兄弟?”

不是她想象力丰富,实在是这巧合太过诡异。相同的声音,相似的年龄,甚至相同的童年生活经历,要说这个程诺和那个人没有一点关系,非晚自己都不能相信。

程诺疑惑地笑笑:“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的。为什么这么问?”

非晚摇摇头,如实回他:“我曾经认识一个人,他也说他是这里的孤儿,和你应该是同一时期,而且,你们的声音非常像。”

程诺大致觉得有意思,哈哈笑起来:“说不准那个人就是我呢。”

非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也希望是你,可是除了这些,你们还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而且……你长得像大猩猩好不好?

笑罢,程诺又道:“说实话,我在这里生活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难免忘记很多事,真有你说的那个人也不一定。可是,这里曾经失过火,以前的资料都没了,院长又换了好几任,想要知道那个时候的事,也不可能了。”

非晚讷讷地应了声,有点走神。

不一会,院长笑呵呵地走了进来,看见非晚和程诺两人似是谈笑风生,仿佛有些意外:“非晚,你和程诺认识?”

非晚嗯了一声:“很巧,我们是邻居。”

院长显然惊讶:“那可真是缘分啊!对了,非晚,你不是说你有位朋友二十年前曾在这里生活过,不如你问问程诺,看他有印象吗?他二十年前也是在这里度过的。可惜以前的资料都没有了。”

这次非晚还未回答,程诺已经先开了口:“我们正好聊到这件事呢。非晚还说,他那位朋友和我的声音很像。不过,我倒真没有印象当时有一个和我声音相似的孩子。”

“这么巧的事情?”院长仿佛来了兴趣,“你那位朋友现在哪里,不如让他和程诺见见,说不定能勾起童年的记忆。”

非晚愣了下,嚅嗫着回:“他现在不在江城。”

岂止是不在江城,根本就是不在这个世界,或许早已经下了地狱,不不不,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此时此刻,他应该是在天堂的吧。

院长哦了声:“那可真是遗憾,程诺是华侨,年底就会回美国了。”

非晚微微蹙眉。

“姐姐,我带你去图书室吧,哥哥给我们买了很大的书架,还有一台放映机,院长说,以后每个星期都给我们放电影。”过了嘴瘾的孩子,忽然拉着非晚的手摇晃。

“是吗?”非晚收回思绪。

“是啊!程诺给孤儿院买了很多东西,可乐坏这些孩子们了。既然你们今天都在这里,要是不赶着回去的话,不如就陪孩子们看场电影。”

“好啊好啊。”非晚听她这样一说,也来了兴趣。

程诺轻笑,低附在她耳边道:“你可有心理准备,这里只有动画片。”

非晚被这突入而来的温热气息震了一下,稍稍收敛心神,白了他一眼:“我就喜欢动画片。”

程诺看她孩子气地扬起眉头,不自觉笑得更开。

其实,电视电影对非晚来说有点高难度,光听对白,自然是很难跟上剧情的,所幸,院长挑的是一部迪斯尼的老片。

《美女与野兽》的情节,非晚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烂熟于心,所以,听着对白音乐,就能跟上。

周围的小朋友,各个正襟危坐,时不时发出紧张的惊呼声。

程诺转头看非晚带着淡笑的面容,在荧幕反射的灯光下,显得温和柔美。在这一刻,他忽然想,如果,他只是说如果,他可以拥有这个女人,必然是一件满足幸福的事。

非晚当然不会知道,在这两个小时,程诺的目光无数次落在她脸上。

电影放完,孩子们热闹地讨论不停。程诺伸伸腰,像是不经意地问身边的人:“喜欢这个故事吗?”

非晚撇撇嘴:“童话都是骗小孩子的。怎么可能有美女喜欢上野兽?”

程诺笑:“以貌取人的女人。”

非晚不以为然地回:“这个词可不能用在我身上。”

程诺一怔,方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微微自责蹙眉,好在他并未从非晚脸上看到愠怒。

“哥哥姐姐。”闹腾的孩子仿佛忽然想起这室内的两个大人,几人凑过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得意地开口,“我觉得你们就像那里面的美人和王子。”

非晚差点一口气岔住,半天不知道如何回答。一个像大猩猩的王子,和一个看不见的美人,孩子的想象力可真是无敌!

倒是程诺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那小孩毛茸茸的脑袋,轻笑。

这天的午饭两人自然也是在孤儿院吃的。童言无忌,加上院长的过人热情,气氛和谐融洽,非晚很快忘了在图书室里,孩子们的乱点鸳鸯谱。

回去的时候,院长领着孩子送两人上车,小飞和玲玲抱着非晚依依不舍,说什么要经常来看他们,他们会很想她云云,最后终于吞吞吐吐说出最重要的话:“姐姐,下次来的时候,可不可以再带那种圆圆的巧克力?”

非晚黑线,这些小鬼可真是……

程诺揉了揉两个孩子:“你们放心,下次哥哥和姐姐一块来,带很多很多巧克力给你们。”

“真的。”于是两个小孩子很识时务将拥抱分给了程诺。

非晚再次无语。

程诺牵着非晚上车,为她系好安全带,又朝站在外面的院长和孩子挥手告别。

发动车子后,程诺像是不经意地问起:“你来这间孤儿院,是不是因为你说过的那个朋友?”

非晚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点点头。

“也是送你军刀的那位吗?”

非晚再次点点头。

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有些失落,讪讪笑道:“真希望有机会见见那个人,和我声音一样,还可能是我童年伙伴。”

非晚没有马上接下他的话,直到过了许久,久到连程诺都觉得这样的沉默有些诡异,正待开口转移这让人不安的气氛,非晚却又开了口:“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程诺仿佛倒吸了口气,语气掩藏不住的歉意:“对不起。”

非晚摇摇头:“其实没什么,已经过去两年了。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悲伤,就已经恍若隔世。所以不是什么不能提的伤心往事。”

“可是我的出现,让你想起了他。”

非晚没有否认:“你们声音很像。不过,性格倒真是一点都不相似。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因为你触景伤情。”

程诺有些尴尬地咳了咳:“那个……对于做别人的影子或替身这种事,我表示也不太能接受。”

非晚被他逗乐,吃吃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展开很慢,但是一定会是个有故事的故事~~~如果这个冷题材正剧卤煮可以日更撸完,大概以后写什么耐性都不差了~~~

☆、擦枪走火

非晚和程诺的关系依旧是搭伙吃饭的邻居。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暧昧。但是对于非晚来说,这种关系却是危险至极——因为她必须得承认,自己的心有点乱了。

其实,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一个孤独的单身女人,终日生活在黑暗中,忽然闯入一个待你极好的男人,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温暖,就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光源。他甚至还有着和你旧日爱人相似的声音。饶是他任何明示和暗示的行为都没有,非晚也不得不乱了。

风不动,幡不动,是心动。

非晚也问过自己,她是否真的在将他幻想成那个人,哪怕是一道不切实际的影子。答案是肯定的,也是否定的。

肯定是,程诺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与那个人有着不可忽视的相似,不只是声音,而是气息。这个世界相似的声音或许太多,但是相同气息的人一定是没有的。

否定的是,他太明白,程诺就是程诺,一个与那个人完全不同的男人,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经历——即使她并不了解程诺,可同样的,她也并没来得及了解那个人,不是吗?

转眼到了中秋。

非晚本来打算回家,与父母团圆,不料双亲前些日子做了背包族,一时留恋祖国大好江山,耽误了回家行程。非晚只好一个人留在江城,度过这个每逢佳节倍思亲的节日。

她之前跟许小东说过,自己回家过节,许小东自然是没有再关心她身处何地。何况,这种时尚,她也实在不太好打搅许小东。

好在,楼上那个和她搭伙的人,也是背井离乡,一个人过中秋。非晚表示多少有些安慰。

两个人第一次去逛超市购物。

节日里的超市人满为患。程诺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将非晚护在身前,以免她被人撞着。如此近的距离,闻着程诺身上的气息,非晚觉得自己的心乱得更厉害。

不过,购物的过程很快让她转移了注意力。月饼架前挤着很多人,程诺对着月饼标签,一个一个给非晚念听。

贵得离谱的价格,让非晚从头到尾不停咂舌:“这么贵,难不成是金子做的?”

程诺笑:“一年就一次,你就原谅无良厂商一回吧。”

非晚撇撇嘴,最后让程诺拿了一盒稍稍便宜的:“也不怎么好吃,就是意思一下,随便拿一盒就好。”

程诺嗯了声,抿嘴笑,但是从货架上取下的却是非晚听到他描述后眼睛一亮的那盒,虽然在听到他报价后,她眼里的那簇光马上黯淡了下来。

买完月饼,两人又去买菜。平日两人搭伙,都是很简单的蔬菜,这下要做大餐,对于食材,程诺显然有些束手无策。于是,非晚用自己经验之谈,很得意地教他如何挑选鱼虾。

挑完东西去收银台时,两人就像是打了场仗一样。

结账时,非晚和程诺同时掏出卡递给收银小妹。小妹有些愕然地看着两人。程诺低声咳了一下,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就稍稍维护一下我的男性尊严吧。”

非晚没有再坚持,抿嘴笑着将卡收回钱包中。

在非晚的指导下,程诺做了一大桌美味佳肴。不得不说,他在这方面还算是很有天分,短短几天,厨艺已经突飞猛进,作出的大餐像模像样。虽然非晚看不到卖相,但吃在嘴里着实不错。

准备开饭时,非晚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想了想,灵光一闪,原来是少了酒。佳肴配美酒,才是节日必备。

她摸索着在厨房的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走到餐桌时,得意地对程诺摇了摇:“这可是我的私人珍藏,一般人我可舍不得分享。”

程诺玩笑道:“谢谢你把我当成二班人。”

非晚也噗嗤笑出来,这个人……虽然话不算多,但是也时不时会冒出些有趣的话。

气氛不错,有美食,有美酒,酒足饭饱之后,非晚只觉得有些恹恹的微醺。

她酒量向来不错,红酒的度数对她来说,一两瓶也不是太大的问题,而今天她才喝了大概不到半瓶,就有些飘忽。也许真的是气氛太好,所以才会酒不醉人人自醉。

照例是程诺收拾,她摸索着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其实电视里放什么,她几乎听不进去,只觉得整个人浮浮沉沉,有些蠢蠢欲动的燥热。

程诺收拾完毕,在她旁边坐下,显然许往常一样,没有早早离开的打算。

“看什么?”程诺随口问,“国内是不是有什么中秋晚会?”

非晚有些悻悻地扔下遥控器:“晚会什么的很无聊。还不如去赏月。”

她说这话,不过是因为刚刚程诺坐过来时,一阵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这样的气息再次唤醒了她心中的某根神经,身体的酒精似乎是瞬间发生作用,像是千抓百挠般,几乎让她坐立难安。而无心说完“赏月”两个字,她才想起自己看不见的事实,只得自嘲地笑笑。

两年,已经两年没有见过星空皓月,天知道,她有多怀念。

程诺却是像没有意识到一般,竟然嗯了声:“那我们去阳台赏月吧,今天秋高气爽,月亮一定很好看。”

非晚正要开口,他又加了一句:“我帮你描述月亮的样子,尽量保证就像你亲眼看到的一样。”

非晚愣了下,心里有微微的感动,而她也确实需要晚间的凉风,吹走她此刻的酒意。

才刚刚靠在阳台上,非晚就忍不住问程诺:“怎样?今天的月亮是不是很圆?”

“嗯,是很圆,不过最重要的是很亮,就像是圆盘一样,里面的桂花树都看得清楚。”

非晚听了咯咯笑:“你骗谁呢?江城这些年污染这么厉害,空气质量差得很,怎么可能有这么清晰的月亮?”

程诺却是不以为然:“我没骗你,今天的月亮真的很亮,你在脑子里想想,你曾经看到过的最好看的月亮,一定和今天的一样。”

最好看的月亮?非晚慢慢回想,是小时候在乡下看到的明月,还是在国外求学时看到的圆月,不,都不是,她记起来了,看到的最漂亮的月亮,是在兵荒马乱的某个宁静之夜,与那个人一起看到的蓝月亮,据说那是一种自然现象,一个月历中出现两次满月,那满月泛着淡淡蓝色,漂亮至极。

“想象得到吗?”程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非晚点头,“我想到了,今天的月亮确实很美。”

清风吹过,本来的微醺不仅没有被吹走,反倒加浓了一分。非晚觉得自己真的醉了,心里暖暖的,却又躁动不安,好像要沸腾起来。

程诺就在咫尺之间,她能感受到他独有的气息。那种熟悉的,让她迷乱了气息。

没有去做任何思考,非晚忽然转身靠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然后顺着自己的意识,将自己的脸贴向了他的脸。

程诺明显一僵,但是瞬间又放松,反手抱住她,准确迎上了那张靠近的唇。

他和她之间有种奇妙的磁场,即使谁都没有说明,但是谁都无法否认,他吸引着她,就如同她也吸引着他。

两个人嘴里都还带着淡淡的红酒气息,两种相似的味道水到渠成般合二为一。

本来的轻触很快就加深加浓,程诺反客为主,紧紧抱住她,用力含着她的唇,又低开她的牙齿,将她的舌头拖入自己口中,痴缠地吸吮。

男人的手已经无意识般探入非晚的衣服内,一寸一寸抚摸她的肌肤。

在非晚变得如水般柔软时,程诺全身则已经坚硬如石,欲望蓬勃待发。他忽然抽开放在她衣服内的手,双手将她整个人托起。

非晚因为她的举动,不自觉在喉间j□j了一声,由于整个人悬空,她只得牢牢抱住他的脖子,双腿缠住他结实的腰。

程诺就这样抱着她,一边继续没玩没了地吻着,一边走进了房内。

直到非晚倒在床上,持续多时的吻才暂停。但是下一秒,程诺已经光裸着身体覆上来,他再次吻住她,然后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解开她的衣服。

前奏火热而漫长,非晚简直快无法承受这种火热的折磨,当程诺打开她的身体时,她忽然因为有些忐忑,轻唤了一声:“程诺!”

这一声呼唤,让被情,欲冲昏头脑的程诺稍稍恢复心神,他看着身下微微颤抖的女人,如雷电击般,忽然伸手拉起被子将她紧紧裹住,然后隔着被子重重压着她喘气。

非晚不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为何,只是屏声静气地等着。

过了两分钟,程诺的呼吸变得稍稍平静,他深呼了口气,起身坐好,一字一句开口:“非晚,对不起。我承认我对你很有感觉,可是我不能这样,因为我无法给你承诺,我只在这里待半年,年前我就会离开这里回美国。”

非晚听了,爬起来握住他的手,将自己靠近他,轻笑;“我知道,我不在乎的,我只是寂寞,所以想要这种方式来慰藉一个失明人士的寂寞。”

春风一度,露水情缘,她想的其实也只是这么简单。

程诺轻轻推开她,将她暴露在外的肌肤遮盖好。仿佛是叹了口,又才开口:“非晚,你听我说,我在美国有未婚妻。你是个很好的女人,我不能这样对你,这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