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挂上电话,没头没脑地笑开,他心情竟然也莫名愉悦,挪过来揽着她道:“谁打电话呢?这么开心?”

非晚笑,微微带着点少见的俏皮:“秘密,不告诉你。”

程诺也不以为然,笑了笑,将她抱起来,朝卧室走去,边走还边笑道:“不告诉我是吗?那我就想办法让你老实交代。”

兴许是心境发生了变化的原因,非晚异常兴奋异常投入。

她再也不用为在意乱情迷时,脑子冒出雷诺的脸,而心存愧疚。也不会有在情到浓时,用力构想身上的人的模样,却始终无可奈何的失落。

她脑子里都是叙利亚那张刚毅英俊的脸,深邃如泉的眼神,高挺的鼻梁,还有嘴角微微上扬时好看至极的笑。

他是程诺,也是她认识的雷诺,没有别人,她的人生自与他相遇,就不会是别人。她想,他就是她命里注定的爱人。

一场下来,两个人都是浑身湿透,气喘吁吁。

程诺手指抚弄她额间的发丝,轻笑:“今天怎么这么好?”

非晚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也能体会他语气中的温柔,这是独属于程诺的,她心里都是欣喜甜蜜。复又翻身趴在他身上:“还可以更好的!”

“真的?”程诺抱着她赤,裸而粘腻的背,“那我得再试试。”

非晚双手捧住他的脸,一点一点地摩挲,像是要勾画他的模样:“程诺,让我再猜猜你的模样。”

“好啊!”

她摩挲了片刻,那种熟悉感直击心灵。只有他会给自己这种感觉,世界独一无二,为什么之前她竟然无法确定。

她低下脸,几乎贴在他的唇上,一字一句道:“非常……非常……非常帅。”

程诺身体里躁动的情潮,本因为她温热的鼻息,蠢蠢欲动,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将她抱得更紧:“你今晚热情得过分,看来我们不用睡了。”

“我同意。”非晚毫不矜持地附和他,“我们就做一晚好不好?”

“你说的。”

一夜j□j,一室旖旎,属于命中注定的人。

非晚从来没有如此开心过,以至于隔日一早,吉瑞翻窗闯入家中蹭早餐时,她都是难得的笑脸相迎。

她知道吉瑞早就认出了程诺,不管他为何没有说明,但至少他让程诺继续做着程诺。

吉瑞也发觉了她今日不同寻常,因为她甚至还让程诺多给他了一根火腿和鸡蛋。

待到程诺进厨房煎蛋时,啃着半根火腿的吉瑞,俊眉微蹙,用脚踢了踢她:“撞邪了?一大早就笑得这么诡异?”

不等她回答,他忽然又很贱的轻呼一声,“你不会是在早餐里下了毒,准备毒死我一了百了,所以才这么开心?”

非晚不在意他的胡说八道,只淡淡笑,语气认真道:“不管怎样,吉瑞,谢谢你。”

吉瑞微怔,这才隐约有些意识,转头瞄了眼厨房里忙碌的程诺,只觉得他这宜室宜家的模样,实在让人觉得别扭却又好似那么理所当然,他挥开脑子里那不自在地类似于羡慕的念头,转头看向笑得一脸欣然的非晚,恶声恶气只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你都知道了。”

“嗯。”非晚点点头,低声道,“吉瑞,既然你已经脱离你们那个组织,不如和他一样,和过去彻底断掉,过正常人的生活。”

吉瑞像是听笑话一般:“正常人的生活?你觉得我能做什么?也做个什么工程师?”

他正说着,程诺已经从厨房出来,刚刚两人的谈话,他自是没听到什么,只走出来时,听见了吉瑞的这句话,便随口问,“吉瑞你也想做工程师?”

吉瑞漫不经心道:“是啊,亲爱的晚晚建议我不要再游手好闲,找个正经工作。我就说我也想跟你一样做个工程师。”

“这样啊。”程诺点头,听不出是不是将他的话当真,“你要有兴趣,也不是不可以。”

“没兴趣。”吉瑞语气忽然变得冷硬,一把扔下手中的勺子,“算了,我看我还是去孤儿院做义工吧。”

因为吉瑞的强烈要求,非晚和程诺只得再次带着他去了孤儿院。至于做义工,谁都知道他只是随便一说。就他那耐心,只怕会演变成虐待儿童也说不定。

不过令非晚奇怪的是,这回吉瑞对孩子们的态度倒真的好了许多,一副和蔼大哥哥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装模作样,还是葫芦里卖着什么别的药。

非晚本以为,他也就是突发奇想而已。没想他真的颠颠跑去跟院长申请了义工的工作。

自第二日开始,也不缠着程诺和非晚,自己一个人天天跑去了孤儿院。

可有吉瑞的地方,显然不会风平浪静。

不过四天。非晚就接到孤儿院院长的电话,说吉瑞私自带着北北出去玩,两个人被车撞了。

非晚又气又愧疚,毕竟人是她带去的,现在出了事,哪能坐视不管。只得和程诺一起去医院看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的基调貌似不适合肉肉了。so,就脑补一下吧~~

有人质疑当初杰西卡带走程诺的时候为什么不带走非晚,觉得很不合理。卤煮只想说,乍一看可能是不合理,但事实上肯定是合情合理的。解释一下啊~~

首先要明白的是,带走程诺,对当时的杰西卡来说,是一个必须的选择,原因有二,一是程诺重伤,当地医疗可能不够,二是他的身份,在杰西卡看来,程诺是个恐怖分子,身份万一被发现就得死翘翘了。程诺救了她,她当然要选择救他。

至于为什么不带走跟她更熟悉的桑非晚,其实更简单~

第一,看起来两人关系很好,但实际上也就是萍水相逢的同行,不过是共患难了几天。

其次,非晚只是昏迷,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当地的医疗足以治疗。不需要她特意做什么。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非晚是一个有合法身份的人,还是国际图片社的记者,背后是她的机构的支持,她的机构自然也会对她负责。而跟他们一起被救援的,肯定还有许多其他撤离的记者和志愿者,这些人一般都会统一行动,包括得到各国大使馆之内的协助。在非晚没有任何危险的情况下,杰西卡当然不可能也没必要就那样将昏迷中的她带去她的国家。

☆、并非魔鬼

非晚和程诺抵达医院找到人时,北北正在急症室外面哭得稀里哗啦。急症室里的人自然是吉瑞。

这个叫北北的小男孩刚刚进孤儿院不久,非晚和程诺都不熟悉。问了护士,知道小男孩只是擦伤,方才放下心,见他哭得厉害,非晚便牵着他的手去哄他。

北北是见过这对大哥哥和姐姐的,便觉得是见到了可以依赖的人,哭得更大声,指着急症室的,门,断断续续道:“哥哥……哥哥,流了好多血。”

“没事没事,北北没事就好,哥哥也没事的。”非晚摸索着帮男孩擦眼泪,嘴里虽是这样说,心里却在骂吉瑞是个害人精。

程诺也摸了摸北北的头:“好了,北北不要哭了,我和姐姐送你回孤儿院。院长很担心北北了。”

小男孩打了个泪嗝:“北北要等哥哥出来。”

他话落音,只听急症室的门嘎吱一声开了,从里面推出来一架病床。床上的人并未躺着,而是吊着只打着绷带的手,坐在床上,看到非晚和程诺,显然是有些意外。

北北见状,赶紧跑过去,趴在床边:“吉瑞哥哥,你疼不疼?”

吉瑞伸出未受伤的右手,粗鲁地揉了把小男孩的头:“哥哥这么厉害,当然不疼。”

于是小男孩便咯咯笑了起来。

非晚和程诺牵着北北,跟着吉瑞的进了病房,待处理完毕的医生护士出门,非晚再也忍不住,走上前怒道:“吉瑞,你私自带北北出孤儿院,出了事谁负责?你平时伤天害理也就算了,怎么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好在老天有眼,今天受伤的是你自己。”

吉瑞虽然是枪林弹雨里走过的人,但这回被车撞得实在不轻,断了一只手,身上也有好多处伤,流的血足以让他伤了一回元气。他一看到非晚和程诺,就知道他们就是来指责他的,所以都懒得开口跟他们说话,被推进病房后,干脆闭上眼睛假寐。

可现下,非晚如此愤怒地骂他,他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睁开眼睛看到一脸愤怒的非晚,又看到她旁边蹙眉不满的程诺,本来想反驳的心思,忽然就消失殆尽,干脆再次躺倒在床上,一副谁都不理的模样。

非晚见他没有半点反应,气得呼吸都变重。还是程诺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吉瑞受了伤让他休息吧。”说着抱起在一旁疑惑的北北,“走,我们送小朋友回去。”

北北虽然不到六岁,但是个聪明懂事的小孩,见哥哥姐姐们之间的气氛不对,老老实实地让程诺抱着,在出门时,又小声对床上的吉瑞道:“吉瑞哥哥,再见。”

一路上,乖巧的小男孩见非晚生气的模样,一直没敢说话,直到回到孤儿院,非晚和程诺将他交给院长准备离开时,他才忽然跑上前,抱住非晚的腿:“姐姐,你不要骂吉瑞哥哥,是北北求吉瑞哥哥带北北去游乐场的。在路上的时候,吉瑞哥哥给北北买的皮球滚到了路中央,北北跑去捡球,来了一辆大卡车,是吉瑞哥哥救了北北。”

这是个不太说话的小孩,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连院长都惊讶住,半响,才拉过抱着非晚的小男孩:“北北,你说吉瑞哥哥受伤是因为救你?”

北北用力点头:“吉瑞哥哥可厉害了,像蜘蛛侠一样厉害。”说着,声音又小了下去,“不过他救了北北,自己被车撞到了。”

非晚也有些意外,她并没有去想吉瑞是如何受伤的,总归他那样的人,随时受伤也不足为奇。但是她绝对想不到,他竟然是为了救一个小孩。

他身手再敏捷,也不过是血肉之躯,被一辆卡车撞到,想来是很危险的。

程诺看出她的犹疑,轻声在她耳边道:“我们去医院看看吉瑞吧。”

非晚点了点头。

两人再次到医院时,正好是医院的晚餐时间,吉瑞坐在床上,一只手别扭地吃着医院提供的饭菜,只是吃了几口,就暴躁地将餐盘丢到一边。看到门口进来的非晚和程诺,也没什么好脸色:“如果你们又是来骂我的,现在就可以滚了,老子懒得听。”

非晚皱了皱眉,走上前:“吉瑞,我之前错怪了你,对不起。我知道你是救北北才受伤的。”

吉瑞并不领情:“算了,你别弄得多愧疚的样子,老子担当不起。是老子活该,要不是我私自带那小鬼出来玩,也不会出事。”

程诺看了眼他床头柜上的餐盘,轻声笑了笑:“看来医院的伙食很难吃。这样吧,非晚,你跟吉瑞聊,我去外面给他买份营养的晚餐补补。”

“嗯。”非晚点头。

待程诺离开,半躺在床上的吉瑞便哂笑开口:“晚晚,你是不是觉得很高兴,变成程诺的雷诺,这么温柔体贴。”

非晚下意识道:“他本来就是程诺,他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人。”

吉瑞冷下脸,看向非晚带着淡淡笑意的面容,她看不见,所以不知道他曾经无数次肆无忌惮地如此打量她。

吉瑞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忽然有些淡淡的烦躁,别过脸,去看旁边那白得晃眼的墙壁。良久,他才低低的出声:“没有人天生是魔鬼。”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太细微,非晚没有听清,下意识地追问。

“没什么!”他又恢复惯有的恶声恶气,“程诺买了饭怎么这么久?是要饿死老子么?”

非晚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才刚刚出门好不好。”

“知道!”更加恶劣的语气。

非晚早已经习惯他的喜怒无常,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坐在床边的身体,往前挪了挪,笑了笑道:“吉瑞,我想不到你会做舍己救人的事,北北说你像蜘蛛侠一样厉害。”

“你只知道老子会杀人。”吉瑞猛地转过头咬牙切齿地回她。这一转头,却发觉非晚的脸,离他只有不过十公分的距离,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即使没有焦距,也依旧波光动人,温热的气息淡淡拂过他的脸。吉瑞像是如雷点击一般,让说完这句话,竟然忘记继续开口,只是屏住呼吸,像是不让她发现他们之间只有如此近的距离。

吉瑞从未有过这种经历,所以无法辨别,只觉得过往的画面在脑子里,一一闪过。战地中,公寓中,他所有能够想起的,有关这个女人的场景和细节。竟然如此完整清晰。

可即使还未曾明白,怔忡之后,也还是羞愤恼怒。他一把将她推开,因为用力过猛,非晚已经出其不意地从床边跌了下去。

吉瑞一怔,下意识起身伸手去拉她,但是在手离她的身体只有几厘米时,他忽然怔怔停住,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看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怒意道:“你混蛋!”

她说这话时,吉瑞的手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像是被定住一般,直到程诺推门而入,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手收回来,做了个伸展的动作,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对,老子就是混蛋。”

“又怎么了?”程诺虽然没看到非晚被吉瑞推倒,但也看得出两人是发生了什么冲突,端着饭盒进来时,随口问。

“没什么!”吉瑞和非晚竟是异口同声。

吉瑞讥诮地笑了一声,对程诺道:“晚餐给我,你可以带着你的女人滚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里,你们还觉得吉瑞和杰西卡会在一起吗??他们虽然有过关系,但是互相一点感觉都是木有的~~~

电脑坏了昨晚才重装系统弄好,所以这几天没更。今晚再更一章。虽然看的人少,但窝还是会很嗨皮地写完~~~

☆、吉瑞身世

吉瑞终究是个不安分的家伙,在医院只待了两天,就强行要求出院,还很不客气地打电话让程诺来开车接他。

在医院不欢而散后,非晚对吉瑞很是不满,不过知道如果不去接他,他到时又得胡搅蛮缠,只得带着这种不情不愿跟着程诺去了医院。

这回,吉瑞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出院的时候,还口头调戏了一番对他花痴了两天的小护士。非晚只当不认识这个人。

回到公寓楼层,出了电梯,吉瑞站在自家门口,朝非晚和程诺吊儿郎当的吹了声口哨:“谢谢了!”说完顿了顿,似乎是笑道,“晚晚,你放心,虽然我不像你的程诺一样,是个大好人,但是你不用怕,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杀人放火。你之前的建议不错,我忽然也想学你们过过正常人的生活。等我伤好了,我就去找份工正经作。还别说,老子想了想,能做的事还真是挺多的。至少老子会好几门语言,也算是稀缺人才。”

他语气吊儿郎当,但却没有平日的讥诮和愤世嫉俗。非晚也就不想和他争锋相对,不管怎样,他能有这种想法都是好的,他这枚定时炸弹也算暂时安全。于是她嗯了一声:“你能这样想最好,你想好做什么工作,可以告诉我一声。我让许小东帮你留意一下工作机会,他认识的人比较多。”

“那个杂志编辑?”吉瑞笑了笑,语气明显带着一丝玩味,但是接下来也只淡淡道,“好啊。”

待到程诺牵着非晚进了门。吉瑞才稍稍沉下表情,站在门口对着那冰冷的门板良久,终于是低低喟叹一声,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长期训练下来根深蒂固的警觉,在他一进门,反手将门关上的那一刻,便觉得不对,就在他表情一震,准备再次拉开门,折身逃离出去时,额头已经被人抵上了两把黑色枪。本来空无一人的房间,刹那间如同鬼魅一般,出现了三个人,两个人一左一右在他身旁,用两支枪对着他。

剩下一人则坐在沙发上,穿着一身军服,军服之上的脸棱角分明,难以分辨年龄,只觉得那是一张毫无表情的僵硬面孔,有种让人恐惧的冷厉阴沉。他看向吉瑞,似乎是笑了笑,但那表情却也只是微微动了动,开口时,声音沉入洪钟:“吉瑞,好久不见!”

吉瑞也笑,声音却有了一丝不自在,像是在出卖他心中的紧张:“将军,想不到这次劳烦您亲自出马了!”

被唤作将军的人,缓缓往沙发一靠:“你一直不把heaven的图纸交出来,我只能亲自出马了。”

吉瑞轻嗤一声:“将军,我已经给您说过,当初雷诺给我的图纸是假的。如果我真的有图纸,也不会这两年过的是这种日子。你为什么一直不肯信我。”

“我知道你本来打算将图纸卖给南美毒枭肯亚,让他做你的保护伞,两人联手对付我。但是这两年,肯亚没有任何动静,说明你没有将heaven卖给他。我也一度怀疑你是真的没有heaven图纸。但是吉瑞……”他说着顿了顿,语气变得缓慢,“你太狡猾了,从小就是,不过七八岁,竟然连世界上最高级的催眠术都对你没有用,还骗过大家这么多年。你觉得我会轻易相信你?不过话说回来,你得庆幸我不相信你,不然你早就不可能活在这个世上。你知道的,如果不是想着你手上的图纸,我早就让你死了几百遍。”

“你想怎样?”吉瑞道。

“废话,当然是heaven图纸。”

“对不起,这个我确实没有,你要杀要剐随便。”吉瑞说完,忽然想到隔壁的程诺,漂亮的双眼微微眯起,又笑了笑,“看来将军已经知道雷诺就在隔壁,你直接问他要不是比问我更好?”

将军嗤笑一声:“我当然知道雷诺就在你隔壁。不过你我都知道他如今什么都不记得。”说着,他忽然话锋一转,“对了,今天我来找你,其实是想给你说点事情。既然你从来没有被催眠成功过,也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世。那么我就再跟你说点你和你那妓,女母亲的事。”

吉瑞脸色一震:“将军,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可以,何必侮辱我母亲。”

“别急,慢慢听我说就是”将军轻轻笑了笑,他靠在沙发上,沉默了片刻,像是陷入回忆一般,“我记得你妈妈年轻时特别漂亮,那一年我的偷渡生意中,遇到的最漂亮的女人就数她。她那时才不到二十岁,偷渡去法国是为了和未婚夫在一起。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和一个在法国打,黑工的中国厨子在一起,不是浪费么?所以我就将她弄到了红灯区我的妓院,她没有身份,不敢报警,只能偷偷逃跑,可逃了几次被十几个人轮着上了几次,也就老实了。再后来,我让人把她的未婚夫杀死,她就彻底老实了。那两年,她可是我最赚钱的妓、女,那些欧洲的大只佬最喜欢她这种漂亮娇柔的东方女人。说实话我对她真是不错的,她年轻的时候,伺候的客人都是欧洲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你父亲是谁,但十有八,九,你也是欧洲哪个贵族的后代。”

这样的真相,让吉瑞本来就白皙的脸,已经变得惨白,额头的青筋都在微微颤抖。

将军淡淡睨了他一眼,声音变得愉悦几分:“是不是没想到?你那j□j母亲的命运跟我有关?还有你不知道的。你不是一直以为是你母亲嫌你烦,将你卖给了我,其实哪是这样的。当时你母亲生了你,好几次想带你逃走,都被人发现。我本想杀了你省事,可见你资质绝佳,便决定把你带走接受训练。你母亲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跪着求我额头都磕破了,但还是被我拒绝了。最后她没办法,又怕你不老实不安心跟我,故意对你说把你卖了。你知不知道,你被我带走之后,你母亲在妓院里自杀了好几次,可运气不好都没死成,最后就自暴自弃,成了那片红灯区最廉价的j□j,十法郎就能上一次。”

吉瑞整个人都开始发抖,连唇色都微微泛着青色。将军显然对他的反应满意至极,慢悠悠站起来,绕过沙发,走到柜子面前,伸手拉开一个柜门,将里面的一个陶瓷瓶托在手上:“一个j□j而已,用这么高级的瓶子,是不是太浪费了?”

“你放开!”吉瑞大吼。

他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清脆的响音,那精致的陶瓷瓶,已经落在地上,四分五裂,里面的骨灰四散开来。将军笑着,用脚踩了踩:“是你让我放开的。”

吉瑞呼吸猛地变急促,大吼一声,挣开两个将他钳制的人,倾身向前,想要朝人扑过去。可他身旁的两人,都非等闲之辈,只是顷刻间,一人一个扫腿,一人重重一拳,他人已经在原地倒下,而后被踩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那将军拍拍手走过来,一脚踩在他头上,用力按了按:“想反抗我,你还嫩了点。你不是想联手肯亚对付我么?那就别把heaven藏着,赶紧交给他,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吉瑞受伤的手被压在身下,身上头上的三只脚,像是重压机一般碾着他,他的尊严和愤怒,还有他的仇恨全被踩在脚下。他喘着气,却无能无力,一双眼睛早已经变得赤红,遥遥看着地上散落在低骨灰,微微敞开的落地窗,一阵微风吹进来,那些灰白的粉末,便散得更远,飘在了各个角落,消失不见。

“妈妈……”吉瑞唯一的一声呻/吟,却没有人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吉瑞。肩负着本文虐点重担的孩纸,加油~~~

☆、遭遇威胁

碰的声响传来时,非晚和程诺正在准备午餐。两人俱是一愣,非晚眉头轻拧:“吉瑞那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程诺这会却是沉默良久,思忖片刻,拍拍她的肩:“我去看看。”

潜在的警觉,让程诺有种微微不安的预感,他走到吉瑞门口,见那门只是虚掩着,小心翼翼伸手慢慢推开。

屋子里到没有什么危险的场景,只是里头的乱象让他不由得一怔,一节沙发歪倒在地,大致就是刚刚声响的来源。

他踏进门内,这才看到地上的吉瑞。只见趴在地上,那只未打绷带的右手,抓着地上的一把灰白粉末,身体明显在颤抖。

他走上前,犹疑地唤了一声:“吉瑞,发生了什么事?”

可地上的人却是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程诺眉头微蹙,再走上前一步,微微弯身,想要将地上的人拉起来:“吉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半响,吉瑞终于转过头,用那双异常漂亮,此时却布满血色的眼睛,看向他,举起一把粉末,语气都是悲怆的讥诮:“这是我妈妈……”

程诺没有见过吉瑞母亲的骨灰瓶,但此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眉头蹙得更紧,警惕地环顾四周:“是不是有什么人来找你麻烦?”

吉瑞讥诮的脸,稍稍恢复,艰难地坐起身,朝他怔怔看了片刻,忽然道:“你让晚晚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语气已经平静如常。

程诺不明所以,但还是起身去唤了非晚。

非晚听说吉瑞出了事,也有些担忧。待到两人再次来到吉瑞房间时,刚刚还坐在地上的吉瑞已经站好,手中拿着一片刚刚碎在地上的瓷片把玩。看到非晚,笑了一声:“晚晚,你来了。”

非晚不知道他作何,听到他的声音,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吉瑞,你怎么了?”

“晚晚,我刚刚遇到了一点麻烦,想要你帮忙。”吉瑞说。

“什么?你说啊!”非晚不由得急道。

“你过来到我面前,我仔细告诉你。”吉瑞的声音愈加奇怪。

非晚这时却不疑有他,朝着他的声音走过去,待到她身后的程诺,发觉不对劲时,已经为时已晚。

吉瑞在非晚离他还有半米的距离时,忽然长手一伸,迅速将她捞在自己怀里禁锢住,而手中的瓷片,则贴在了她脖颈的动脉处。

非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叫一声。

程诺更是因为眼前风云突变的场景,睁大眼睛,呼吸蓦地紧张:“吉瑞你干什么?快放开非晚。”

说着,便要上前。

吉瑞锢着非晚往后退一步,手上的瓷片贴着非晚的脖颈更用力,隐隐的血色浸了出来。他朝他吼道:“别动,否则我杀了你的女人。程诺,不,我应该叫你雷诺上校,一个星期,我给你一个星期,把heaven的图纸交出来,否则你永远见不到你爱的人。”

“你到底在说什么!”程诺完全听不懂他的话,只急得怒道。

“听不懂没关系,你去问杰西卡也就是李静文,你所谓养父的女儿。让她告诉你有关你雷诺上校的事情,你放心,知道你要救晚晚,她会告诉你一切的。但是记住,如果一个星期后,我拿不到heaven的图纸,你将永远见不到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