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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好。我和老头子想当面谢谢你,邀请你来家里吃个饭。”美人奶奶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方便,有没有时间?”

棠宁愣了一下,心里有些奇怪。

一来,本就是他们自己的安全设施出了问题,哪里谈得上感谢;二来,那天受伤的人明明是蒋林野,就算非要邀请,也该是邀请她和蒋林野才对。

只叫她一个人,去家里吃便饭,这算什么。

可棠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绝:“我……”

“没关系。”沉默这么久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美人奶奶并不在意,“我让我这边的人联系你的助理,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吧。我和老头子,随时欢迎你来家里玩。”

她这么说,棠宁倒有些不好意思:“谢谢您,有机会我一定去。”

两个人寒暄几句,挂断电话。

棠宁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另一方面又担心是她失忆前认识的人,不敢贸贸然地冲上去问。

可她抑制不住好奇,发消息问简薇:【那个被‘长青’养老院邀请内测的美人奶奶,是谁家的长辈啊?】

简薇半天没有回。

她这几天被发派出差,不在北城。每天都异地办公,回消息有些慢。

棠宁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干脆先收拾东西出门去医院。

蒋林野这么点儿伤,其实没必要烧着高额费用赖在医院里住着。

但他看着镜子里穿着病号服、发型丑陋的自己,又感到十分我见犹怜……

惨点儿好。

于是还是决定住下来。

他以前不是没在私人病房过过夜,可这一晚睡得并不好。

后颈和后脑都不能动,他没办法仰面睡,还有一些碎玻璃扎在右耳耳后,碰到也会疼。蒋林野只能勉强向左侧卧,可是一旦压到心脏,又开始整宿整宿地做噩梦。

梦到父亲死在狱中之后,母亲带着他离开。

她在梦中喝醉了,依旧是美人的模样,微醺着面颊,撑着下巴看他,轻声说:“你长得真像你爸爸。”

他一言不发地沉默着,果不其然,她下一句话便是:“可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爸爸。”

在蒋林野儿时的记忆里,母亲待他一直不算亲近。

她也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家道中落才嫁给父亲。蒋林野那时候太小了,也说不清父母感情怎么才算好,他撞见过父亲将母亲抱在怀里哄,可也仅此而已。

母亲家里人好像一直挺看不上他爸爸,他对幼年的回忆不算多,只对其中一桩印象颇深,是大年三十寒冬腊月,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开车回家看外公,只有母亲得好脸色,其他送去的礼物全被扔了出来。

那时候外公奚落了什么话,他已经记不清了。

但被羞辱的感觉一直存在,蒋林野不明白这些人明明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非要端一个高高在上的架子。

不过父亲好像并不太在意,很平静地牵着他的手回到车上,打开空调为他驱散寒气,用谎话安慰他:“外公没有不喜欢你,他只是老了不喜欢小孩子,并不是在针对你,你也什么都没有做错。”

蒋林野没有说话,他是小孩子,可他又不傻。

他那时候就在想,如果哪天他站在父亲的位置,一定要先羞辱回去,不给对方阴阳怪气的机会。

但这个机会他还没等到,父亲就去世了。

母亲带他换了住处,后来在一个和煦的春日,从楼顶一跃而下。

他从那时候开始害怕高空,害怕坠物,害怕站在楼下向上看。

……害怕有人掉下来。

蒋林野再醒过来,正是晨光熹微时。

早晨的风很凉,远方天幕被破开一角。他坐在床上,额角覆着薄汗,仍然有些回不过神。

心跳很快,脑子嗡嗡响,满脑子都是母亲去世时的样子。

楼下聚集一大群人,她面庞朝下,倒在血泊里。他胆子一向大,可那时候立在人群外,突然不敢向内走。周围的喧嚣吵闹如流水般褪去,他仿佛突然失了聪,听不见声音,连地面上鲜红的血液都变成黑白。

房间内静悄悄,太阳无声地缓慢爬升,赤色光芒落在窗台上。

蒋林野望着白色的被单发了会儿呆,垂下眼,伸手抵住小腹。

一觉醒来,后脑勺被重击过后带来的恶心和不适感已经散去了,可他的胃又开始疼。

蒋林野失笑:“真是……麻烦又讨人厌的家伙。”

下一秒,房门突然被敲响。

门外响起女孩子的声音:“小蒋同学,你睡醒了吗?”

音量不大,带着点儿小心,像是怕吵醒他。

蒋林野微怔,下意识看了眼表,冬天的太阳很晚才爬起来,现在已经八点半了。

他平时都六点半起床。

“我醒了!”扬声喊完,又意识到她可能听不见。蒋林野掀开被子,快步走到门口,低声,“门没有锁。”

棠宁背着一个熊猫形状的小背包站在病房门前,晨光穿透窗外的树林映在她身上,整个人美好得不可方物。

他晕眩了一瞬,前妻的脸让他产生不真实的幻觉,忍不住垂下眼。

怎么毛茸茸的……

好想摸一把……

他生病了。

摸一把应该不会挨揍吧。

这样想着,蒋林野伸出自己蠢蠢欲动的罪恶魔爪。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下一秒,棠宁一个闪避灵敏地避开他的手,兴奋地抬起头:“我把理发师给你带来了!”

蒋林野:“……”

他视线稍稍偏移,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发型奇特的男人。

蒋总默了默,只好放两个人进门。

Tony老师虽然威名在外,但到底还是比前妻靠谱。剃刀一过,要不了十分钟,就把前面的狗啃痕迹都抹平了。

剃掉头发,蒋林野整个人看起来硬朗很多,面庞显得迷之年轻,棠宁觉得他好像又小了两岁。

她小声自言自语:“你这么小,我可以叫你弟弟了。”

蒋林野:“……?”

他停顿一下,问:“你今天有别的安排吗?”

棠宁:“有啊,我帮你剃掉头发就回公司。”

蒋林野沉默了一会儿,垂下眼,低声道:“头疼。”

“啊?”棠宁怕他被砸傻,连忙道,“哪儿?”

“就……后面,耳朵和脖子那里。”

蒋林野装模作样,真正想说的是,我被昨晚的噩梦吓到了现在都没缓过劲你快来抱抱我呜呜呜呜。

棠宁踮起脚尖看了看,纱布都好好的,没有破开,也没有渗血。

她不太敢动:“我帮你按铃叫医生吧。”

蒋林野沉默着点点头,头发被剃回了板寸,在病房内时只穿着居家的白色体恤和亚麻色长裤,像一条乖顺的大金毛。

医生很快过来检查,帮他换了一次药。

他精神不太好,仍然有些恹恹的,医生问:“你昨晚休息得不好吗?”

“嗯。”

“有没有吃一点东西?”医生提醒,“清淡的食物,水果,牛奶,都是可以吃的。”

蒋林野摇头:“我没有胃口。”

昨晚没有,现在更没有。

这事儿医生强求不了:“少食多餐,你每次少吃一点。”

棠宁坐在旁边仰着脑袋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蒋林野有点可怜。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实在太惨了,没人疼没人爱,父母双亡,除了陈良骏,连能留在身边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她眨眨眼,突然想到什么,兴冲冲地蹿起来:“对了,小蒋同学,我有个东西要送你。”

蒋林野还没完全回过神:“嗯?”

每次做完噩梦,他都要缓很长时间的劲儿才能重新活过来。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说完,棠宁摇着大尾巴就跑掉了。

蒋林野站在原地,有些失笑。

望着她离开的地方发了会儿呆,他又一个人孤独寂寞地坐回小桌前,继续昨天没做完的工作。

但他始终记得棠宁说,她很快会回来。

所以注意力一直停在门上。

公司不能离人,一旦他出点儿什么事,问题就雪花般地堆积起来。

蒋林野觉得每件事都在加重他的头疼。

等棠宁回来,是今天整个上午最让他愉悦的项目。

等了很久,等到蒋林野觉得海枯石烂,犹豫要不要陈良骏给她打个电话,他终于等到敲门声。

蒋林野以为是棠宁,矜持地扬声:“进来吧,门没有锁。”

那边没有动静。

蒋林野心里奇怪,起身开门。

走廊上光芒流动,一大捧香槟玫瑰撞入眼前。花朵尽态极妍,上面还挂着新鲜的露珠。

徐旻枫顿了一下,才将脸从这一大捧花后面挪出来,她眉眼弯弯,抬头看他:“surprise!生日快乐呀,蒋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2019.10.09,23:57)

不好意思,跟大家解释一下37、38、39、40这四章的问题。

是这样的,我37、38下午挂了防盗,原本是想零点前回来换,但是待高审审了很久,一直到零点前还没审核完。晋江的审核制度是这样:章节发布之后会由四个网友进行审核(任何人都可以来参与审核),如果其中一个认为章节有问题,不予通过,就会自动进入后台待高审,待高审状态无法修改章节。

我一直到零点前十分钟都没办法修改章节,但我榜单没写完,如果过了零点没有更新这两章,会被举报骗榜,撸掉周四的榜单。

所以我没办法,就又在后面发了两章正文,就是39和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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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了很多可能有点复杂,希望你们能看懂 = =

看不懂也没关系,我明天来想办法看怎么处理37和38章,可能会替换成番外,或者整个儿把章节往前挪。

我知道有些小朋友订了37和38,不会让你们白花钱的,实在不行我退钱给你们。

又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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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10,19:08)

37和38章今天上午解锁了,我已经把两个章节替换回去,让他们回到自己原本该在的地方了。

39和40现在是防盗,我会在今天之内把它们替换回正文(为啥不现在换吗……因为我还没写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很不好意思让你们陪我折腾这一遭

主要是晋江的审核机制实在是太(欲言又止骂骂咧咧)……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37、38、39、40所有25字留言有红包。

☆、被告白【已替换,看作话】

虽然嘴上说着要送他东西, 但棠宁走出医院,仍然不知道该送蒋林野什么生日礼物。

想来想去,她觉得他真的什么都不缺。

按照她以往的逻辑, 如果不知道该送什么,那就……就……就装作不知道,干脆不送了。

所以今天早上,她本来想让Tony老师给他换个发型,来个洗剪吹烫染一条龙大礼包,就算作是给他过过生日了。可蒋林野受伤不轻,Tony老师不敢给他用药水。

而且, 最重要的是。

蒋林野也太可怜了。

又疼又饿又睡不好。

虽然前夫非常狗,可他毕竟是为了救她才变成这样的……

棠宁给自己买了杯奶茶, 在市中心游荡来游荡去。饮料见底,她停在T家珠宝店大门前, 站着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慢吞吞地走进去。

“您好女士。”店员小姐姐看见了这位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写满“我很有钱但我不知道该去哪花钱”的大佬, 主动迎上来, “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棠宁想了想:“我想看看戒指。”

“请这边来。”店员小姐姐一边引她往店内走, 一边礼貌地问, “您以前有注册过会员吗?”

棠宁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吧。”

“那您可以先注册一个会员, 之后如果店内有活动,第一时间会收到通知。”引她在店内坐下,店员小姐姐一边戴手套一边问,“您是要跟恋人戴对戒, 还是在准备求婚戒指,或是婚戒?”

棠宁舔舔唇,说:“我跟前夫离婚了。”

小姐姐一愣:“那……”

“但我还欠他十个戒指。”

“……??”

“所以你不用介绍了。”棠宁探头看看柜台,挑了几个顺眼的,“那个,那个,那个,那个,我都要。”

小姐姐:“……”

店内其他听到了对话,目瞪口呆的店员:“……”

为什么会从天上掉这种业务?!

小姐姐努力稳住身形:“那,请问您前夫的指围是多少呢?”

“指围……”棠宁短暂地皱了一下眉头,“你找个戒指给我试戴一下。”

“好的。”店员取出一枚戒指,小心地递给她。

这戒指比棠宁的手指稍稍大一圈,她摸着戒指努力回忆蒋林野的指围,两个人以前握过手,按理说,他的手指应该比她粗一点……

可她就这么皱着眉头用力想,竟然像被一双手慢慢拂开落在旧物上的灰尘,脑海中渐渐地,浮现出一段模糊的对话。

最开始的问题似乎是她提出的,以一种在她现在看来有些陌生的姿态,谨慎地问:“我们需要定制一对戒指吗?”

蒋林野不假思索:“婚戒当然要定制,每个人的指围都不太一样。”

棠宁想了想也是,可不知怎么,她鬼使神差地就接了句:“但是其实,就算戒指买大了,也可以缠红线……我见过有老人家这样做。”

蒋林野闻言顿了一下,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可以可爱成这样,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可是棠宁,这是红线,缠在戒指上,将来有一天断了怎么办。”

棠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换新的啊……”

“但是在我们那儿,戒指上的红线,是姻缘绳。”他微顿,轻声说,“是不能断的。”

所以直到最后,棠宁也没在戒指上缠线。

她定做的戒指很合适,不大不小,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