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歆咯咯笑道:“我倒想呢,可惜不是,还不是为了讨王爷欢心,拿兰花花瓣熏的,青艾不知道,我来自异域,只身嫁入这雍朝的安王府,一应下人都是侧妃时玉的人,我谁也不敢相信,只敢依靠陪同我来的那几个,最信任的青艾又不在身旁。”

郎歆说着已面现悲戚:“王爷心里只认时玉是妻子,对我只是敷衍,可我喜欢他,一进洞房瞧见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丰神毓秀神仙之姿,我梦想中的夫君就是他这样的,我小心翼翼揣摩他的心思,一心讨好他,就为他能多看我一眼,可时玉不用,无论她是高兴还是生气,或者耍小性,他都包容着爱宠着,我也希望有朝一日在他面前能随心所欲,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唉……”

青艾瞧着郎歆,她说得越多,越觉得她有所图谋,琢磨着问道:“公主有臆病之事,王爷可知道吗?”

郎歆凄婉摇头:“好多次我想跟他提起,可怕他会嫌弃我,我不懂,我一心待他,迎他所好,我自认容貌比那时玉美过几十倍,他为何眼里没有我,就连在床榻间,他兴起起就将我掀翻过去,我只能背对着他,夜里睡梦中,他不是喊玉儿就是喊母妃,从来没喊过我的名字,对了,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名字,只叫王妃,客气生疏。”

郎歆说着,眼泪都下来了,她将床笫间的私密之事也说了出来,青艾更加怀疑她别有居心,这是常言的交浅言深啊,交情没到这份上,怎么话语就如此亲密了?青艾问道:“那,公主可将此事告知了王上?”

郎歆摇头:“你们雍朝有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王兄只不过当我是政治筹码,有朝一日两国起了战争,大王兄丝毫不会顾忌我,兄妹感情在他眼里算什么呢,从他杀死二王兄就能知道。”

青艾心中叹气,在她看来,郎堃待郎歆极为宠爱,可既宠爱,又为何远嫁雍朝,她也搞不明白,兴许在君王眼中,感情远远没有利益来得重要。

二人闲话一会儿,郎歆也试着问起青艾和宿风的婚后生活,青艾只说还好,给蒙混过去,眼看天色将晚,郎歆起身告辞,青艾相送,郎歆边走边说:“我的病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还得拜托青艾。”

青艾知道,这才是她来的重点,佩服她真忍得住,此时才说起,笑说道:“不是我推脱,实在是如今身份不同,不敢再轻易行医惹人耻笑,婆母也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不敢不从。”

郎歆一笑,顿住脚步回头瞧着青艾:“这么说来,只要国太夫人点头,青艾便肯了。”

青艾已瞧出婆母因郎歆安王妃身份,对她十分客气,若她求到婆母头上,婆母只怕就要吩咐自己去了,笑笑说道:“婆母待我慈和,还纵着我,只是公爷不肯,嫌女子抛头露面……”

郎歆捏住青艾的手:“那我过来就是,我们说说体己话,青艾顺便为我把脉针灸,不再犯病就好。”

她如此执着,青艾不知说什么才好,只盼着安王听说了,能阻止她与自己来往。

送走郎歆,青艾回到屋中,想起京中这些人,方羽环郎歆褚文鸳,个个都居心叵测,宿槿的性子她倒喜欢,只是宿槿不爱理她,每日早出晚归,青艾知道她是与那个叫做文奇的少年私会,青艾想着,还是要找机会与宿槿说说,此事一旦被外人知道,她日后如何做人?她是宿风一奶同胞的阿姐,自己也不算多管闲事。

此时分外想念苏芸和月牙儿,她们三人彼此真诚关心,却并不相互图谋什么,可叹怨憎会爱别离,月牙儿那儿有宿风在,她颇为放心,苏芸却让她放心不下,打定主意提笔给苏芸去信,直言自己观点,就算邹仝主动提出纳妾,苏芸也该尽力阻止,她有与邹仝几月的夫妻情分,并非一无所有,而那个玲珑,该送走就送走吧,切不可手软。

给苏芸的信送走,青艾松一口气,来到老太君屋中,和老夫人一起陪着老太君说话,听她们说起旧事也不再沉默,而是饶有兴趣问些问题,老太君一高兴说得更多,喜姑过来斟茶,青艾悄悄问宿槿可在家,喜姑摇头,一大早就出去了。

青艾想着夜里到她房中等她,不想晚饭后老太君来了兴致,拉上喜姑四个人打牙牌,青艾不停提醒自己输赢淡定,勿要扰了老太君兴致,打了一个时辰,老太君哈欠上来,笑说睡去了,老夫人今日输得多,有些不悦,青艾不输不赢。

回到屋中收拾书案,打开抽屉看到厚厚一摞纸张,抽出来一瞧,是宿风做铜人时为她画的像,喜怒哀乐各色神情惟妙惟肖,有一张倔强抿着唇的,宿风在旁边写了一行字,两情若想久长,就得朝朝暮暮。

青艾笑了,将画贴在脸上,想起宿风的手掌,修长而温暖,掌心有一层薄茧,拿着画躺回床上,枕着宿风的枕头,回味着他的气息,想起郎歆说的,在爱人面前就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二人相互包容相互宠爱,自己成亲后似乎患得患失,太过小心了,又想起宿槿之事,决定等宿风回来,跟他一起商量。

很快又过半月,起了北风的时候,英国公府府门大开,宿风回来了。

青艾听到阿巧禀报,也顾不上梳妆换衣,疾步就往外跑,来到二门外,宿风正往里走,青艾不管不顾,一头扑在怀中,吸着鼻子道:“可算回来了。”

宿风搂住她笑道:“见人就往怀里扑,是青艾的习惯?”

青艾抬起头瞧着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颧骨处微微发红,忙搭上他手臂把脉,轻声问道:“咳疾又犯了?”

宿风点点头:“夜里有几声咳嗽。”

青艾一把攥住他手臂就往屋里冲,一边走一边说:“要赶紧吃药丸,走的时候也不带着,真是的。”

宿风边走边笑:“还没跟祖母母亲请安呢。”

青艾脚下不停:“吃过药,洗个热水澡,针灸后睡一觉再请安。”

宿风嗯了一声,回头吩咐道:“今日有贵客来,若到了,一定告知我。”

门官响亮应一声是,青艾随口问道:“什么样的贵客?”

宿风唇角一翘:“我的师妹,炫歌。”

作者有话要说:9月2号了,以后还是早上九点左右见喽~

失控

为宿风备好药汤,亲自动手为他擦洗,一边忙碌一边问道:“月牙儿和俞哙可还好吗?”

宿风叹口气:“如我所料,俞哙治军太过鲁莽,手下多有不满,派去辅佐他的两个人本是贤士,竟被他管束得惟命是从,不敢说半个不字。”

青艾道:“不如让白先生去,俞哙最怕白先生。”

宿风坐直身子,认真说道:“青艾错了,俞哙最怕的,是我。”

青艾笑道:“白先生都能做你的军师,做不了他的吗?”

宿风摇头:“师兄想要闲云野鹤两年,只能另请贤明之士,不过月牙儿有长进,知道笼络手下将士的内宅,有几个忠心参将震慑着,这次哗变才没有闹大,否则俞哙就要丢官了。”

青艾说出自己的疑问,宿风捏捏她脸笑道:“长进了,这次哗变确实有人捣乱,为首的在审问期间畏罪自尽了,此人应是受人指使,安王正设法与成王联络,该不会动这些小心思,估计是褚文鸳。”

他既提到褚文鸳,青艾趁机问道:“褚文鸳好歹和你有过旧情,不是该顾念着些……”

宿风懒懒往她手臂上一靠,闭了双眼道:“何来的旧情?对了,我不在京中,她可有为难你?”

青艾听到没有旧情,心里雀跃着,没有听到后面的话,连忙追问道:“她不是痴恋你五载,还冒着风雪到边境去找你,当日生下皇上面临困境,首先想到的也是你。”

她一口气将盘桓在心中许久的疑问说出,感觉轻松不少。

宿风靠她更紧了些:“她利用我刺激尉迟勋,我知道后,略略施展一下魅力,她就害了相思,同时跟太子藕断丝连,我一旦失势,她就进宫做皇妃,在她心里,任何情感都没有权利重要。”

青艾一把搂住他亲在脸上,宿风回过头与她唇齿相接,微微笑道:“这些日子,可想我了?”

青艾嗯了一声,委屈道:“出门也不打个招呼,害人家担忧。”

宿风堵住她唇,不再让她说话,也不做任何解释。

沐浴后换好衣衫,阿巧跑进来道:“门官来报,贵客半时辰后即到。”

宿风一听高兴得在地上转了一圈才道:“青艾,快为我束发。”

青艾从未见过他这样灿烂的笑容,孩子一般,发自内心的开心,为他擦干了束好,宿风道:“青艾也快去梳洗,打扮漂亮些,要快。”

青艾忙让阿巧招呼一应伺候的人过来,很快装饰好了,宿风端详着笑道:“不错,走吧。”

二人匆匆忙忙来到府门外,不大一会儿街角过来一辆马车,马车尚未停稳,有一位姑娘掀开车帘跳了下来,活泼灵动娇俏可人,扬着手喊着风哥哥,朝宿风跑了过来。

宿风也快步迎了上去,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几圈,哈哈笑道:“吟歌长高了,都抱不动了,路上可顺利吗?”

吟歌点一下头,趴在宿风怀中红了眼圈。

青艾在一旁瞧着,酸气直冲头顶,我们新婚小别,他也没有对我如此热情,这位吟歌一看也十七八了,还说什么长高了,抱不动了,合着以前常抱来着,再一瞧宿风满脸带着疼爱的笑容,正柔声安慰,换了一个人似的,果真是个好哥哥。

青艾哼了一声,阿巧忙捏捏她衣角提醒,青艾就觉装都装不过来,恨不能拔脚回屋去,可宿风还没为彼此引见,青艾只得忍着。

不想宿风一见了吟歌,似乎将她忘了,拉了吟歌的手就往府门里走,笑说道:“走,带你见见祖母和母亲。”

青艾定定立在原地,她也叫祖母和母亲了?难道他要纳了这吟歌不成?师妹嘛,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耳鬓厮磨,说不定宿风那些纳妾的高论,就是为他师妹留的后手,青艾紧咬了泛酸的牙根,对阿巧道:“走,回屋去。”

阿巧说一声可是,青艾回头严厉道:“什么可是,我倒要看看他何时能想起我来。”

都快回了自己的院子,阿巧小心道:“若是公爷今日眼里只有师妹,忘了夫人,夫人就一日不出屋门了?”

青艾咬牙道:“不错。”

阿巧更加小心:“那样,就是不战而降。”

青艾愣了半晌回过头来,揪一下阿巧的小辫儿笑道:“好阿巧,说得有理。”

转身快步往正堂而来,未进门就听到欢声笑语,青艾对门口站着的小丫鬟道:“通禀吧。”

青艾原来总对小丫鬟说不用这些虚礼,小丫鬟早习惯了,一听吩咐愣了愣,打起门帘大声道:“国夫人到。”

里面的人停了一下,青艾抬步进去,大声道:“给祖母母亲请安。”

老太君招招手:“过来,坐我身边来,刚还问青艾哪儿去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青艾鼻子一酸,瞧一眼宿风道:“也就祖母还惦记我。”

在老太君身旁坐下,老太君拉住她手,另一只手拉着吟歌的,笑说道:“这是宿风的师妹吟歌,小时候来京城玩儿,住过一阵子,我还想着去向老先生提亲呢?谁知,唉……”

老夫人笑道:“母亲别招吟歌伤怀。”

老太君不说了,青艾听来,吟歌是为未能和宿风结亲伤怀,抬眸瞧向吟歌,吟歌笑嘻嘻道:“风哥哥,这位是……”

青艾一笑:“我就是风、嫂、嫂。”

风嫂嫂三个字一个一个说起来,听起来无比滑稽,宿风瞧她一眼,不说话。

二人起身互相行过礼,青艾笑问道:“吟歌一路上可辛苦?”

吟歌瞧一眼宿风,宿风道:“刚刚祖母和母亲问过了,别让她再说一遍,长途劳顿的,走吧,我带吟歌歇息去。”

青艾说声等等,瞧着宿风道:“公爷犯了咳疾,这些小事,就不麻烦公爷了,公爷也该回房歇息才是。”

宿风摆摆手:“吟歌的事怎么能是小事,不亲眼瞧着她安顿下来,我也不放心,走吧。”

青艾气啊,十分生气,想也不想说道:“你那么在意她,等她安顿下来,一起歇息得了,咱们的院子也别回来了。”

说着话气呼呼转身出了正堂,沿路每一步都重重踩在刚落地的枯叶上,听着咔嚓咔嚓的响声,一点儿也不解气。

回到屋中拿出针袋,抽出银针来到书房,狠狠去刺铜人身上的穴位,蜜蜡被刺穿,有水银流出,忙了整整一个时辰,戳坏了好多根针,流了一地水银,青艾瞧着铜人身上千疮百孔,刚觉解气些,再一看铜人的脸,气又呼一下冒了上来,我这不是戳自己吗?后悔没有将象宿风的铜人留下。

恨恨在屋里转了一圈,画一张他的像,所有穴位统统针灸一边,刺到肺部就下不去手了,坐着发一会儿呆,唤进阿巧吩咐道:“派人去打听打听,那个吟歌住哪所院子,另外,公爷这会儿在做什么?”

阿巧瞧着那一地的水银和满身针眼儿的铜人,低头道:“吟歌姑娘住了清苑。”

青艾猛站了起来,她和宿风成亲后,清苑就一直在修缮,一脉流水上有小桥,青青翠竹环绕,她十分喜欢,宿风每日都要问起,她一直以为宿风着急修好给她住的,没想到又是为了这个吟歌。

阿巧又道:“安顿好吟歌姑娘,公爷就进了宫,公爷跟老太君硬要了福姑,说有喜姑照顾老太君就行了,福姑已经搬过去了,正给小丫鬟们训话呢。”

青艾就问跟前伺候的人有几个,阿巧说八个,青艾数了数自己的,才六个,咬唇靠坐着,怎么办?去对付吟歌不是好办法,只能对付宿风。

阿巧唤人进来收拾,青艾一摆手:“就这么留着,公爷瞧见之前,不许收拾。”

阿巧问道:“奴婢瞧着,公爷十分喜爱吟歌姑娘。”

青艾恶狠狠瞧着她:“我知道。”

阿巧伸了伸舌头:“若公爷从宫中回来,不进咱们院子呢?”

青艾咬牙道:“阿巧到二门候着去,公爷一回来,就跟他说我病了,头痛欲裂生不如死,又死活不让请郎中,且看他回不回来。”

夜里宿风回来,听阿巧一说,笑问道:“头疼?气的还是装的?”

阿巧脱口说道,气的。

宿风随她回到院子里,书房的灯亮着,寝室内一团漆黑,宿风推开门,瞧见满室狼藉,笑一笑,再一瞧桌上扎满针眼的画像,回头吩咐阿巧:“这是故意留着给我看的?都收拾了吧。”

阿巧应一声是,宿风抬脚回了屋中,接过阿巧手中的灯来到床前,床上被褥整齐,不见青艾人影,宿风心中一急,坏了,是不是玩笑开大了,她给跑了?逃跑这种事儿,她绝对干得出来,欲转身出门问阿巧,就听黑暗中有人郑重说道:“宿风,我有话要说。”

宿风一回头,青艾正在外屋窗下坐榻上直挺挺坐着,举起灯笼一照,青艾袖子挡了脸:“别点灯,这样黑着,我好畅所欲言。”

作者有话要说:

情深

宿风忙过去一把搂在怀中,揉着她脸笑说道:“真的生气了?谁让你见着师兄就扑到他怀里哭,我很生气,才故意当着你的面抱吟歌的。一抱吟歌,又想起你抱着师兄,就,故意没有理你。”

青艾一把推开他:“你派人监视我?”

宿风摇头:“不用我指派,就会有人每日向我禀报。”

青艾吸吸鼻子:“就是说,这府里上下都当我是外人,我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

宿风咬牙道:“她们敢,她们是为了讨好我。我虽生气,也将多嘴的人撵了出去。”

青艾咬牙道:“出远门不跟我说,害我担惊受怕,回来了就找一个师妹来气我,我们两个,谁过分?”

宿风道:“青艾过分,青艾先抱的师兄。”

青艾咬牙道:“我瞧见白先生,就若见了久违的亲人,我在这公府里憋闷委屈,不痛快,行尸走肉一般,都快发霉了,还得今日花会明日赴宴,受别人挑衅。我哭一哭也不行吗?”

宿风揉揉她头发:“青艾受的委屈,我都知道。”

青艾恨声道:“知道有什么用?若不是因为你,我早跑了,你呢?因为我无意抱一下白先生,就没完没了?”

宿风嘟囔道:“我不是嫉妒吗?其实我出门后,十分思念青艾,这么快回来,也是因为惦记着青艾,本来有些后悔没跟青艾辞行,可是刚刚青艾嫉妒得失态,我心里有些受用……”

青艾拔高了声音:“你说什么?你以欺负我为乐是不是?”

宿风手去扳她肩膀:“行了,青艾,我们是共患难过来的,就忘了吧。”

青艾僵着身子:“不行,你说你错了。”

宿风长这么大没跟谁认过错,沉吟着道:“是青艾有错在先。”

青艾猛然回过头来,宿风的手摸到一脸泪水,宿风没见她哭过,心中一惊,搂在怀中不甚诚恳道:“我错了,行了吧。”

青艾也知道他低头不易,伏在他怀中道:“那,吟歌是怎么回事?”

宿风道:“吟歌是师父师娘的独生女儿,六年前突然就失去了师父一家的音信,这些年一直派人在找,前些日子找到了她,已是孤身一人,原来师母病重,师父带着她们下山寻医问药,终是药石罔效,师母一去,师父伤心之下也病染沉疴,没几个月就跟着去了,吟歌到边境找我迷了路,四处流浪了五年,我的人找到她时,她险些被卖入青楼。”

没想到那样明媚动人的姑娘身世这样孤苦,青艾环住宿风的腰:“我错了,我该热情待她的,不该计较你的言行。”

宿风亲亲她脸,这次很诚诚恳:“是我有错在先。”

青艾抹了抹眼泪,吩咐人掌灯,灯光亮起来,宿风瞧着她红肿的眼直笑:“那么倔强的性子,也会犯小性。”

青艾低了头,拉住他手道:“自打进了这公府,我每日无所事事,所有心思都在你身上,你呢,忙碌得早出晚归,一开始是翘首企盼,盼着你早些回来,再后来,就疑神疑鬼,觉得府里的小丫鬟都对你怀着心思……”

宿风捏捏她腮:“如何就这样小器了?”

“是啊。”青艾叹口气,抬头瞧着宿风,“我仔细想过了,再这样无所事事下去,我就成废人了,我还想行医,专看女眷。

说完仔细瞧着宿风的神情,没想到宿风痛快道:“行,青艾愿意就行。”

青艾大喜过望,捧住他脸连亲几口:“怎么如此痛快?”

宿风笑道:“青艾想要做什么,总得自己想好,我也知道,青艾不甘心圈在深宅大院,一直等着青艾想好了开口。”

青艾又亲了几口,笑眯眯说道“我换个名字,不会让人知道是英国公夫人,免得母亲说我丢人现眼。”

宿风笑道:“想做就做,不用在乎旁人说什么,母亲那儿我去说。”

青艾嘻嘻笑起来,伸手去解他衣衫,宿风将她推倒在榻上笑看着她:“画像上针刺过的地方,罚你都亲一遍,真狠心,将我戳得跟筛子似的。“

青艾俯下身子,低头冲那两点红梅狠狠咬了上去,宿风低哼一声:“轻些。”

青艾知道他长途劳顿,又加犯了嗽疾,这夜将劳累的活计都包了,早上宿风醒来搂了她笑道:“我家青艾无师自通天赋异禀。”

青艾脸埋在他怀中,半天不敢抬头,嘟囔道:“我不是懂穴位吗?”

宿风捏捏她通红的脸:“要不?到小院里开个医堂?”

青艾忙说不妥,宿风问为何,青艾道:“我不是说要隐姓埋名吗?都知道小院子是咱家的。”

宿风亲亲她头发,说声你呀……

底下就没了话,温存了一会儿,方起身洗漱穿衣。

二人携手正要出门,宿槿进来了,青艾忙回屋中让座,宿风笑道:“褚文鸳难为青艾,多亏了宿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