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我母亲怎么会想着逃出城堡？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残忍，我母亲怎么会死？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才是造成我母亲意外身亡的罪魁祸首！他们明明是相爱的，可是他后来做了什么，让一个那么爱他的女人深感绝望和恐怖！”
“那是因为——”费夜陡然开口，却又马上收回了言语，眼中的犹豫忽而闪烁着。
麦溪盯着他，半晌后冷笑着——
“费夜，我知道你不想说的事情，怎样你都不会说，那好，你不说，我就替你说。”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苍冷，如细雨绵绵，吹进人的心里，阴沉沉的……
“因为他始终介怀我母亲是血蛇的人，当时的他年轻气盛，根本就不允许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被其他人分享，我想，并非是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正因为知道我的存在，他才开始怀疑我母亲竟然生下其他男人的孩子，当然，他压根就不会想到这个婴儿也许就是他的女儿，我母亲纵使再解释也无济于事，在他看来，我也许也是那个血蛇的后代，恨不得斩草除根吧？我母亲为了保护我，宁愿跟着魔鬼一样的他生活在一起，承受他每天的侮辱和欺凌，最后，她也许真的死于意外，可就是这场意外才令得他更加得不快！薄雪没有资格死，即使死，也要死在他的手中，因此，他还是疯狂找到我，继而继续完成报复薄雪的变态心理！”
“麦溪小姐——”
“费夜，我是雷胤的女儿，对不对？”麦溪的眸光如清澈的鸿鹄，却凌厉得似箭，“雷胤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就是这样，对不对？”
费夜一愣，眉梢划过惊讶……
“麦溪小姐，你……”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你们打算欺瞒我多久？”麦溪眼中的光亮零落成灰，“我以为，你会和他不同，至少我会感受到你的关心，可是，结果都是一样，你明明知道这个结果，却麻木不仁地看着雷胤是怎样对我，你看到了，我每晚都会像肉脔一样任由他践踏，任由他一次次的占有！费夜，你真的是他的好手下，他在做什么？他在做着天理不容的事情！”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喊出来的，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的，名誉不重要、廉耻不重要、矜持不重要……因为，她唯一燃起的希望已经彻底被打散，留下来的就只有深深的绝望！
费夜的心被她一番话深深刺痛，蔓延至眼底，却只能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她近乎疯狂的嘶喊。
这么绝望的她，这么无力的他，又何止是第一次？
当他第一次看到她全身凌乱地哭泣时，他也只能默默地将她抱走，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连最起码的承诺都无法给予。
她应该是快乐的，至少他见过麦溪快乐的样子，当她将一身华贵的衣裙和鞋子扔在了品牌小店时，只穿着简单牛仔的她是多么快乐，可惜，今天，她的眼神再度绝望，这种绝望，他永远无法拯救……
“对不起……”他有着只能是愧疚，还有这一句毫无意义的抱歉。
“带我去见雷胤，我要见他！”麦溪抬头凝着他，恍如中那张刚毅的脸也令她倍感失望，失控过后的语气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麦溪小姐，请你再给雷先生一些时间——”
“我什么都不要听！你们这群骗子，骗子！”麦溪扬起手臂，挥打在费夜的身上，长发凌乱在肩头，咄咄逼人之态却极为坚定和疯狂——
“我不要像个傻子一样任他摆布，我有权知道这一切，费夜！”
费夜加重了呼吸，却深深心疼于她眼底的凌乱，最后，只要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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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三节 痛若涅槃（2）
有一些人，初见时分，便可知道是令己身无法轻易违逆的。有一些事情，匆匆而过也能印刻人心。有一些地方，去或不去，到与不到，并无区别。因为它是早已渗入骨髓，是摹在灵魂深处如水如墨长卷氤氲不息的。
轮椅渐渐离近书房，每近一步，麦溪的心就深痛一层，直到在书房门口停了下来，面色如松石般净滑苍白，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覆在石膏腿上，那上面的文字清晰可见，甚至，她还记得他那么认真地在这上面写字的样子。
眸光波动了一下，像是石沉大海时撞击出的波澜，最后慢慢沉静下来只剩下浅浅涟漪，身后的男人似乎也在思虑着什么，面对眼前紧闭的书房门，久久没有抬手敲门。
麦溪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该面对，纵使事实多么残忍和无奈也别无选择，自然，你可以逃避，最后的结果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不想做一只蜗牛！
尤其是在这件事上，因为选择逃避的结果只能令她更伤。
费夜见她眼中的坚决，暗自轻叹了一声，抬手——
“叩叩叩……”三声，带有礼貌性的节奏，却透着能够听出的沉重，如步履蹒跚的老者，在旋儿通天的山涧中缓缓前行。
麦溪只觉得心都跟着这三声的敲门声震荡了一下，随着书房门的声音而“咯噔”一声。
良久——
“进！”低沉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扬起，平淡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
书房的门被缓缓推开……
全然暗调的书房中，充塞着呛人的烟味，随着房门的打开扑面而来，呛得麦溪忍不住掩住了鼻子，她像是笼罩在烟雾弥漫的麋鹿一样，直到看见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的男人后，暗自怔了怔……
在她的记忆中，这个男人只抽雪茄的，什么时候他开始抽起香烟来了？
身后的费夜下意识看向茶几上的烟灰缸，着实惊了一跳，密密匝匝的烟蒂将其塞得满满的，仅仅只是几个时辰而已，靠窗处的地毯上，还有撕毁的报告结果，很明显，下人们没有得到允许不敢进来打扫。
沙发上的男人似乎陷入了沉思，指尖的香烟隐隐泛着光亮，一大截烟灰燃尽几乎快要烧到手指，却在见到麦溪的一刻，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颤，烟灰落在奢华的地毯上……
许是没料到麦溪的到来，一时间雷胤的双眸有瞬间的迷离，却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刚烈的眉间一蹙而过，陡然将目光落在费夜身上，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中。
费夜的目光缄默了一下，没有说话，却再也不敢直视雷胤的双眼，良久后，低沉的嗓音再次扬起——
“费夜，你退下。”
费夜抬头，目光带着重重担忧，但还是沉默地点了一下头，退了出去。
窗外，是淡淡的夕阳，斜射进来却被薄薄的窗帘遮掩，只剩下空气中淡淡的烟雾在游走，丝丝缕缕如静氲，浮沉在麦溪的呼吸间，倏然疼痛。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早已经平静到绝望的心竟然有了感知，尤其是看到塞满了烟蒂的烟灰缸，如鲠在喉。
他，是否也一如她矛盾倦怠？
雷胤静静凝视了她一番，却站起身来，没说什么，走到窗前拉开纱帘，瞬间，大片夕阳如金色的潮水席卷进来，包裹着新鲜的空气，使室内多少显得不那么压抑。
打开窗子后，他没有转身，只是将双臂撑在窗棱上，伟岸的背影犹如苍鹰般，流畅颀长的线条透着难以言喻的孤寂落寞。
一时间，麦溪有些看痴了，心，又在隐隐作痛。美眸下意识移开，却被一旁撕碎的纸张吸引，轮椅缓缓上前，吃力地弯身拾起，眸光在扫过仅存几个的字迹上时，手一颤，纸屑从指间飞散，像是她的灵魂，在瞬间被击打得支离破碎，清风吹拂过后，魂飞魄散……
再次抬眼，在空中与男人那双冰绿色的眸子相撞，这一瞬，她竟然看到了他眼中的心痛……
他没有阻止她的行为，甚至任由她清晰瞄见上面的字迹。当她出现在书房中时，她眸间的冷意早已经令他明白一切。
“溪儿……”良久后，雷胤举步上前，在她的面前停下后，俯下身，结实的手臂擎在轮椅的两侧，苍鹰般的身躯瞬间有了令人心痛的情绪——
“再给我些时间，一点就好……”
麦溪抬头，四目相交这一瞬差点忘了呼吸——头顶上那双墨绿的眼眸深邃得就像一泓清泉，那么认真，认真到可以感受到他的挣扎、他的矛盾，她从来没有读懂过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却能这么清晰察觉到。
她，情愿是误觉，这样就可以心无旁骛，这样就可以再狠下心来……
“我，不想再相信，也不想再继续下去……”淡柔的声音有着刻意转冷的意味，敛下眸子，不再去看他的眼。还要怎样？她情愿就这样，逃避应该面对的。
雷胤深墨的眼眸微微震荡了一下，将她的小脸执起——
“你想怎样？”
“放我自由！”麦溪再度对上了他的眼睛，这一次，静如昙花，不悲不喜……
“我会去查报告的结果，一定给你个交代！”雷胤低沉的嗓音中有着坚决，像是穿透混沌的利剑。
“那又如何呢？知道结果又如何？”麦溪盯着眼前刚毅俊美的男人脸，如倾尽了所有的力气，只剩下唇边那若有若无的苦笑，“这个时候，放开我，才是对我最好的交代。”
雷胤陡然放开她，直起身子，倨傲的脊梁瞬间冰冷僵直，鹰眸微微缩紧，锁住麦溪那双平淡的眼眸，胸腔中隐隐浮腾着烦躁不安的火焰，在不断燃烧着他，吞噬着他，让他想要做什么却无力去做！
“别想着离开！永远不可能！”低沉的声音显然扬起不悦，他看上去突然显得暴躁起来，一挥手，高大颀长的身躯在夕阳下尽显狂野，碎金般的线条勾勒着属于他的霸道和强悍，却能看出内心的矛盾。
第五章 第三节 痛若涅槃（3）
麦溪很安静，如幽谷中一抹白兰，静静注视着男人散发出的隐隐愤怒，从未有过这种时候，一向都是他太过冷静，冷静到令她骇然，令她一次次妥协。
今天的雷胤显得烦躁，更像是在努力挽救一个即将失去的东西，但在潜意识中早就预感到会发生一切的无能为力。
“如果结果是真的，我就是你的亲生女儿，那么，你要我如何再面对你呢？更可笑的是，我还怀过你的孩子，我的——父亲。”麦溪嫣红的唇有了微微的颤抖，清澈的大眼渐渐被腾起的泪雾遮住，恍惚间，她只能看到雷胤朦胧的轮廓。
“我说过，我不是你的父亲！”雷胤陡然提高了声调，烦躁的情绪甚至蔓延至眉梢，面对着麦溪眼中隐隐蕴含的泪水，心再次抽痛了一下。
麦溪感到如鲠在喉——
“你也曾经说过，这世上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做我的父亲，只有你……”
“因为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任何男人用任何借口来占有你！”雷胤霸道的宣言如同磐石，陡然重重压在她的心头，令她呼吸不上气来。
“所以你撕碎了报告，宁愿相信这是假的。”
雷胤不再说话，却是目光森冷地盯着麦溪，垂落的大手下意识攥紧……
“这件事，我会继续查下去！”
麦溪无力摇头，眼泪却在这瞬间垂落了下来，如飞散在花间的雨滴，沾染在她凝白的小脸上，她的眼底也尽是深深的痛——
“就算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又要如何？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吗？”她的声音变得哽咽、无力：“你那么深深爱过我母亲，如今将我留在身边，是想要继续报复她还是让我也再一次重复着她的悲剧？”
男人伟岸的身子一颤……
“放我走吧，至少我不会再这么恨你。”泪水几乎将她的眼眶全部填满，成窜地滑落了下来，令得雷胤有一瞬想要上前，轻轻拭去她的泪花……
“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想再去追究，也不想再知道些什么，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离开，自欺欺人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我起码——能够快乐些。”
曾经的回忆，虽然是苦涩的，但还有那么少许的甜掺杂其中……
她还记得第一次被带到这个城堡，她以为来到了天堂，那么美丽的房子，那么多身着白色服饰的下人，那么多的美食，那么漂亮的床……
她还记得第一次上课时，翰亚伯伯在外面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放心离开……
她还记得大口大口吃甜品时，厨师笑得合不拢嘴，也许，在这个城堡中没人用这种方式来欣赏他的厨艺吧，许不知，经受饥饿的她，只是一道甜品就是最好的美食……
她还记得第一次触碰钢琴时的心情，美丽的钢琴老师耐心地教她最正确的演奏……
她还记得生病时，城堡上下都慌张成一团的时候，在那刻，她才感受到家的温暖……
原来……
她还有这么多的回忆，温暖的、感人的、现在细细想来，却令她更加泪流满面！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终止在十八岁的生日，可是啊……十八岁后的日子，纵使绝望，也有淡淡的甜……
这个男人真的如同传闻中所说——
他是世界上最残酷的男人，十恶不赦，只手遮天；同时又是最痴情的男人，危险缠绵……
他的残忍，是对她而言。而他的痴情，则是对她的母亲而言！
这样一个可笑的关系，她怎可能再继续下去？
尖尖的下巴被沾满烟味的手指捏了起来，强劲的力量命令她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眸，那双如困兽般的眼眸——
“留在我身边，让你这么不快乐？”
“是。”简单第一个字，忽略掉多少心酸。
她明显感觉到下巴处传来阵阵剧痛，显然，他加重的手劲，那两道冰冷的绿眸几乎可以将她直接杀死！
“我说过，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就算死也不可以！”
“那你就直接杀了我吧，如果死算是一种解脱的话。”麦溪凝着他，面色依旧平静，眼泪却不断从眼眶中跌落下来，有一滴直接滑落在雷胤的长指上。
男人倏然收手，似乎像是那滴泪将他的手指灼烫一般……
“你宁可死，也不留在我身边？”他的面色铁青，瞬间的狰狞取代了英俊的冷漠。
“是。”
声音有些哽咽，却是那么坚决地回荡在书房中。
雷胤的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下一刻，跌坐在沙发上，呼吸也变得粗重，却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麦溪，如同盯着猎物一样！
心，下起了雨，淅淅沥沥，不是狂风暴雨，仍旧能带来悲痛震撼。
“无论你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对我而言，都是煎熬。”麦溪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深沉的绝望和不再祈求任何一丝希望，连同泪雾后的瞳孔，都那么地波澜不惊——
“如果是，我无法原谅曾经发生过的；如果不是，我无法接受你对我母亲曾经做过的……在你心中，只有一个薄雪，无论我在你的心里扮演怎样的角色，对你而言都是与薄雪有关的，这样的你只会让我形同深陷牢笼，这种残忍比杀了我还要严重，如果你真的那么关心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儿，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放手，让你我都快乐些……”
雷胤咬牙切齿地盯着她，死死地，嚣薄的唇微微抿在一起，可以看出，他正在压抑着即将被爆发的怒火，如同一尊火山一样，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麦溪静静与他对视着，所有的后果她都想到了，也许，这种选择对他们两人而言都是最正确的，她不想再纠结下去，就算结果是真的又能怎样？只能令她彻底背负上黑色十字架而已。
她心里明白，当看到那本日记后，就再也无法释怀，那个在雪中伫立的少年，年轻气盛的少年，那么温柔地在她母亲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看到这里，她那颗隐隐悸动的心在瞬间化为悲凉……
他是那么爱她的母亲，那么地不顾一切，那么地……
这样一个男人，她要以什么身份留在他身边？
第五章 第三节 痛若涅槃（4）
麦溪的话深深震撼了雷胤，他将身子倚靠在沙发背上，下一刻又坐起，大手烦躁不堪地扒了一下浓密的发丝，仅仅一个动作就看出他纷杂的心思来。
“休想！我不会让你离开，你给我死了这条心！”他没好气地甩出这么一句。
她的话令他心疼，她的泪更令他心痛……
面对他的粗言粗语，麦溪没有说一句话，眸底的淡然犹若莲花般圣洁，她就坐在那里，一动未动，静静的对视着他的烦躁不堪，静静的……
她的目光几乎要将雷胤逼疯，二话没说再度上前，双手像是铁钳一样紧紧箍住她的肩膀，声音有些粗噶低哑，甚至仔细听上去像苦苦挣扎过后的请求——
“溪儿，再等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
男人的态度有着异于往常的谨慎，大手顺势落下，抓过她的小手，下意识十指交叉握在一起……
“哪怕几天也好……”他竟然做出了最大的退让。
这个时候，他无法再说出什么有力的话来，只能亦随着心思将她抓紧，像是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彻底消失一样！
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纤细间纠缠着，麦溪感觉到那只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纤细娇小的手，一时竟有些恍惚……
脑海中不经意想起不知何人说过的一句话来：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与你十指相握，这说明在他的心中想和你共度一生……
她呆呆地看着那只大手，那么有力的大手……
缓缓抬头，心，在瞬间松软了一下，却在瞬间依旧是疼痛的……共度一生？似乎是讽刺的字眼。
他与她，要如何共度一生？
不经意，她自嘲地翘了翘薄薄的唇角，一丝苦涩在心头掠过。
他爱的，只是薄雪，是她的母亲，她算什么？
想到这里，她的心头猛然一凛，手指不觉变得冰冷僵硬。
雷胤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肢体的变化，心里疼惜地松开与她交叉的五指，用劲伸展开来，接着又用力地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小手……
他没能说什么，此时此刻，他给不了她太过有分量的话！
正如他信誓旦旦的说辞，也只局限于一句——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对于这点，雷胤是肯定的，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当时的薄雪根本就不敢怀上他的孩子！
血蛇这个人虽然在人前威风凛凛，权力高握的他身边不乏漂亮的女人，可是，只有他才知道血蛇一个惊人的秘密，那就是——血蛇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这是一次在对异帮争夺军火时留下的祸端！
当时的血蛇差点丧命，经过几天几夜的抢救终于度过了危险期，却彻底成了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从那时候起，他身边的女人就多了起来，其实雷胤很明白，薄雪在血蛇的心中很重要，血蛇之所以会夜夜笙歌，也只是不想得到薄雪的怜悯罢了。
有关这件事，薄雪并不知晓，而雷胤也自私地将这件事隐藏下来，他情愿看着薄雪夜夜独守空房，也不想看着血蛇一次次在她身上发泄！
而偷吃禁果后，薄雪也主动服用了相关药物，甚至毫不避讳地当着雷胤的面前吃下，她还是对血蛇有所顾忌的。
由此，雷胤才这么肯定，麦溪并非是他的女儿！
可是，这两份该死的报告却……
感觉到紧握着自己手上的力量，麦溪的大脑变得澄明起来……见他眸光闪烁，似乎在回忆着过往，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泪水在男人轻柔的呼吸下渐渐干涸……
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一重一轻的呼吸声，没有一丝其它的声音。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两个人之间蔓延，仿佛一团神秘的浓雾，在两人身边弥漫着、徘徊着，渐渐融到身体上，沁进皮肤里，就好像，一种难言的情怀，在悲伤中慢慢渗透彼此的心灵。
“算了……就这么算了，好吗？”麦溪终于还是开了口，带着无力的恳求，刻意忽略心底升腾起来的悲凉。
雷胤并未大发雷霆，却只是低叹了一声，松开握住她的手，伸臂揽住她的肩背，轻轻一带把她搂进自己怀里，双手稍一用力，两个身体便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