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和别人分享空间?那他对面的房间怎么解释呢?“那何婶你平时都在这里做些什么工作呀?”

“我负责打扫、采买、送洗衣服等等。”

原来冰箱里的食物是她的杰作啊。“翌晨不做饭,买那么多不是有点浪费?”她指了指冰箱。

“少爷回家如果想要吃点什么,冰箱里必须有上好的新鲜食物。”

原来如此。果然是有钱人家。浪费还振振有词。心里讽刺地一笑,轻轻放下手里用起来极其别扭的刀叉,脸上带着乖巧的笑容。“我吃好了。”

何婶温和地笑笑,端起餐盘朝厨房走去。

纪然则坐在桌边,看着她的背影思索起来。她负责打扫的工作,想必应该有旗翌晨房间的钥匙。如此看来,旗翌晨是信任她的。她看得出他们俩没有睡在一个房间,而且钱的事她应该已经看见了,所以就算旗翌晨和何伯没有对她说什么,她可能也猜了个大半。所以,她绝不可能把她当做真正的少奶奶来伺候,也不会对她毫无防范。若要从她手上拿钥匙,还是有一定难度。

微微一笑,她轻轻开了口。“我想何婶也知道,我跟翌晨不是「普通」的夫妻关系。所以你不必要伺候我的。”

何婶专心地洗着盘子,没有回头。“你的身份是少奶奶。我的身份是管家。我伺候你是理所应当的。”

她是要告诉她要做好分内的事么?纪然沉沉一笑,不再答话。她可从来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啊。

何婶把厨房收拾干净以后,又去了纪然房间,把弄脏的床单、被子之类的全都撤走,然后从储物室里拿出新的换上,便准备离开了。

“那些是准备扔掉了吗?”纪然看着她手上拎的垃圾袋,里面有他们昨天睡过的床单、被子。

“是的。”何婶打开大门。“少奶奶再见。”

房间里重又剩下纪然一人,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她记得洗浴间里有洗衣机。那些东西…都不屑洗直接扔么?他…难道有洁癖?

Chapter 8 红粉骷髅

「美丽的事物。谁说一定要用欣赏的心情来看?」

房里重又剩下纪然一人。

她本该回房去做自己的事的,但是屁股却像被502胶粘在椅子上一样,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地,看着餐桌上浅浅的纹路,陷入了沉思。

现在她的工作实质已经很清楚了,即白天必须是恩恩爱爱的老婆、晚上必须是风情万种的情妇。只是…会有人在做爱后付情妇现金的吗?

眼珠轻轻转动了两下,随即羽睫轻轻抬起。她懂了他的意思。

五千块,是一个提醒。他是要她记住,她只是一个妓女。而一个妓女,就该知足认命地活着,不要有那些不安分的念头。

唇角微微一牵,她笑了起来,危险得像一个妖孽。知足认命吗?要是学得会,她的人生就该整个重写了。

敛起笑容准备回房,却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一回头,便看见旗翌晨拎着手提电脑和几本杂志走了进来。

“你回来啦?”她瞬间便扬起乖巧的笑脸,仿佛昨晚的事和早上那五千块丝毫没对她造成影响。

旗翌晨只扫了她一眼,把手上的杂志往茶几上一扔,便朝自己房间走去。“收拾你的行李。一会儿出发。”

“去哪儿啊?”她娇滴滴地说。这个死人脸!不会一次性把话都说完么?以为谁爱听他说话啊?!

没有回应。

无奈地撇撇嘴,再瞪了他一眼。绝对服从雇主的任何要求这一条还真是好用呢!让她往东,她不能往西,还不用告诉她为什么要往东不能往西。

算啦。管他呢。看看他带回来的杂志是什么吧。要是好看的话,还能带着解闷儿用呢。

走到茶几前,刚看了封面一眼,纪然的眉头便轻轻蹙了起来。

什么嘛!她哪有长这样?!

那几本杂志的封面不约而同,刊登的都是他们婚礼的照片。只不过,照片上的她就凄惨了点,看上去像是曾经把摄影师得罪得很惨,现在便遭到了史无前例、惨绝人寰的报复。

再看看那几个耀眼的标题。“谜样新娘”、“惊爆!旗家太子爷秘密完婚!”“是谁收服了浪子心?”…

黑线爬满了整张俏脸。这拟的都是什么标题啊?这都是啥水准啊?真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会有人因此付钱给他们。

无奈地摇摇头,翻开杂志内页。里面用巨幅版面刊登着他们的婚讯。

不出所料。她的照片就没有一张正常的。完全可以组合成她人生中最丑的十大镜头。

她在心里无声地呜咽了一声。就算他想要避免她的身份被识破、想要避免有心之人的追查,可以找人把照片修得比她本人更漂亮嘛。干嘛非得挑她拍得那么丑的照片?现在可真是查无此人了。她仿佛已经能够听到街边的八婆对着她的照片指手画脚地说:“就她那副德行,居然能嫁入豪门?”“你瞧那张脸笑得多扭曲、多可怕!”“旗家太子爷的脑袋被枪子儿崩过是不是?”…

浑身哆嗦了一下,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人言可畏!真是人言可畏啊!

“怎么还杵在那儿?!”旗翌晨已经收拾完毕,拎着行李箱出来了。

“哦。我马上去。”纪然从可怕的诽谤中回过神来,扔下手上的杂志飞似地冲进房间,把东西胡乱塞了塞,便拖着箱子出来了。

旗翌晨冷冷地扫了墙上的挂钟一眼,没说什么,转身朝门外走去。

纪然在他身后翻了他一个白眼,然后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臭冰箱脸!想抓她小辫子?没那么容易~

看着电梯门上他有些模糊的影子,纪然心里纳闷儿着他要带她去哪里。

让她带着行李,不会是要把她给卖了吧?虽然他们之间签了合约,但是那跟锁头是一样的道理,防得住君子、防不住小人。他若是真要把她卖了,她除了可以帮着数数钱,还真是啥都干不了。她就是那案板上的小肉块儿,随他割啊~

不过,要是卖她,那他带着行李干嘛?

皱皱眉,再换另一种猜测。

新婚第二天。两人都拎着行李。看起来像是要去旅行。旅行?!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在电梯门上的影子。“我们是要去…度蜜月吗?”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他直视着前面,依然是那张扑克脸。

他没有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总是很严肃。“你的戏,是唱给谁看的啊?”虽然知道他不可能会回答她,就算回答的话也不可能是真正的答案,但是问总比不问的强。除非他的脸是雕刻,否则总会有点反应的吧。有时候,问题的答案或许就是眼里的一抹闪光、面部的一丝抽动、嘴角的一丝笑容。

旗翌晨面无表情地沉默着。就在纪然失望地将要改称他为雕刻脸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有心人。”

呜…她就知道。说了等于白说。她还是不知道观众到底是谁。只是,看客通常分两种。一种是真心来赏戏的、一种是来等着看笑话的。他的看客,是哪一种呢?

飞往斐济的头等舱内。

坐在靠窗的座位,看着窗外蓝得像海洋一样的天空、远远看去像小岛一样的云朵,纪然才真的相信他们已经在飞往南太平洋最美的岛国。

没办法。谁叫她从来没有坐过飞机、甚至连机场都没有去过呢?内心激动得天崩地裂、排山倒海是免不了滴,但是脸上还必须维持出“老娘什么地方没去过?头等舱都已经是最廉价、最迫不得已的选择了!平时老娘都是都搭专用直升机到处蹦跶~”的表情。

再回想起刚才旗翌晨“唰”地拿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的签证、护照,她的心真是激动得直想晕倒。啊~今天的世界真的是太美妙了!

看~外面的天~多蓝~ 外面的云~多白~ 再看~机内的空乘~多美~ 气质~多优雅~ 再看~那头等舱内的乘客~她转过脸,激情昂扬地环视了整个头等舱一圈。表情一时僵住。

秃瓢。啤酒肚。游泳圈。依稀看见烂土豆里一个稍微不那么烂的。再看看坐在她身边的那位,那冷峻、线条的侧脸,只得感叹一声。唉。还是一个烂土豆。这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哪!

诗作继续。啊~再看~那头等舱内的乘客~ 多有钱~

“在笑什么?”旗翌晨见她脸上带着意义不明的笑容,语气里有明显的宠爱。

眼角余光瞥见漂亮的空乘美眉们正在注视着他们。呃。准确地说是注视着她的老公。

嫣然一笑,她凑到他的耳边呢喃:“全场就你最帅。我怎么能不笑呢?”哦呵呵~看吧看吧~让你们看得见、吃不着~

旗翌晨脸部的线条此刻像打了柔光镜头一般,非常温润,唇角有着一丝浅浅的笑容。他不说话,就只是那么深情地注视着她。

纪然会意地用深情回望着他,耳朵却竖起来仔细聆听空乘们的交头接耳。

“你看。旗家太子爷笑了耶!”

“哇,他笑起来可真是销魂啊!”

“唔~我好羡慕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哦~”…

正当她异常得意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阵柔软的声音。“旗先生、旗太太。”

抬眼一看。双目微微有些放光。哇咔。她应该是本次航班最漂亮的空乘了吧!嗯。命名为空乘美女一号!

站在旗翌晨身边微笑的美女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刚好。

脸上的妆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唇角勾起的弧度深一点则妖、浅一点则素。纤腰弯曲的角度高一点则不敬、低一点则谦卑。

哇。纪然再次在心里感叹。如此完美的服务姿态,看来空乘美女一号完全是专业的啊!

只见美女的眼神略略扫过她,便胶着在了旗翌晨身上。

纪然为自己的被无视悲怆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头等舱的空乘那可都不是泛泛之辈啊!漂亮、有气质不说,最重要的是有眼光。她们的手里不仅握着几乎所有的富豪名单,眼神更是堪比鹰的锐利。抽丝剥茧、去伪存真、大浪淘沙…总之就是落叶知秋、明察秋毫、精准无比。只要一枚纽扣、一个动作、一抹眼神,她们就能分辨出人的三六九等。

更重要的是,她们从来只对头等舱的男人有兴趣。

“请问想喝点什么吗?”美女亲切地开了口。

“黑咖啡。”夫妻俩异口同声,默契无比。说完还相视一笑。像是对彼此相同的喜好并不意外。

其余的空乘似乎都在发出“不愧是夫妻,默契真好!”的感叹,只有空乘美女一号的面皮一紧。“请稍等。”语气有些生硬。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旗翌晨。

只可惜,他始终没有回头看她。

空乘美女一号的眉头渐渐收拢,唇角的笑容也垮了下来。等不到他回头,她只得怏怏地走开了。

正在纪然无声地感叹其实做空乘也很不容易,看上自己的吧,自己看不上;自己看上的吧,看不上自己的时候,空乘美女一号端着托盘回到他们的座位跟前。

托盘上,是两杯新鲜出炉、香气四溢的黑咖啡。

端起一杯,空乘美女一号将它递给纪然。

纪然有些诧异。怎么会先递给她呢?刚才她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可以用微秒做单位,怎么现在不先把咖啡端给旗翌晨呢?

微微一笑,她伸出手去接那杯咖啡。她不想表现得过于敏感。

就在她的手指快要碰触到杯身的时候,突然杯子一斜,空乘美女一号似是遭到了气流的强烈袭击,打了个趔趄。

热腾腾的咖啡从天而降,落在纪然的右腿上。“啊!”疼!T_T

俏脸整个痛得都皱了起来,她直觉地想站起身,却被腰间系着的安全带给弹了回去。于是只能手忙脚乱地将裙子弄湿的部分牵起来,抖掉上面残余的咖啡,不让它再接触自己的皮肤。

“湿毛巾!冰块!”她听见旗翌晨的声音。带着张力的命令,和一丝愤怒。

目睹事件的其余空乘纷纷争先恐后地冲向冰柜,七手八脚地拧毛巾、捡冰块。

空乘美女一号站在他身边,端着剩下那杯一点都没有洒出来的黑咖啡,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低着头在旁边使劲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纪然在拿着裙摆扇风降低腿的温度的百忙之中抽空瞥了她一眼。不是故意的?刚才明明就没有气流,更何况就算是有点气流,那些端盘子的训练都是白瞎的?就算你天生资质愚钝,除了一副好皮相就没有别的长处,所以端盘子的训练你没有学会,那你意思意思地洒一点出来就算了嘛,至于一整杯都给她倒出来吗?!分明就是故意整她的!只是她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了?不会因为她是旗翌晨的老婆,而她看不过去,所以想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吧?!唔…她只恨她此刻不是平常的纪然,而是旗太太,不然早就动手揍她了,而且绝对要揍在她脸上!

拿着湿毛巾,旗翌晨仔细地擦去了她腿上残留的咖啡渍,一片烫伤的红。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了她。纪然扇凉的手因为他的动作而微滞在半空,看着他脸上的认真,一时难辨真假。

察觉到座位周围多出了几道人影,他沉着脸回头一看。果然…

握着湿毛巾的手使劲一甩,将毛巾摊开盖在纪然的右腿上,再向后面奇形怪状的想要享受视觉盛宴的看客投以逼退的目光。

周围的人影均被他阴狠的眼刀所伤,皆讪讪地散了去。

转过头,他拿起一个塑料袋,将冰块放到里面装好,搁在纪然右腿上冰镇,再抓过她僵在半空的手,把袋口放到她手里握紧后,这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空乘美女一号。

空乘美女一号嘴唇微张,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在他刀锋般的目光下,美丽的唇瓣轻颤了几下,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眼神渐渐地蒙上一层水雾,汇聚成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下脸颊。

她…居然哭了?纪然心里极其不满地嘟噜着。被烫的人还绷着脸皮装没事呢,她这烫人的竟然哭了?!若是想靠装可怜来博取旗翌晨的同情,她真想拍拍她的肩,然后叹一句“大姐,你省省吧!”。

“旗先生,旗太太。”闻声赶来的空姐头儿看见纪然握着冰块的手和哭泣的空乘美女一号便知道了目前的状况。“对不起。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旗太太烫伤的事情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口气倒是十足十的诚恳。

脱罪嘛~难道还能用大爷似的口气? 纪然扬起“我原谅你”的笑容看着空姐头儿。“算了。她不是故意的,就不要责怪她了。”她现在是旗太太嘛,总不能落一个恶婆娘的名声吧。回头再找机会算她的帐!

旗翌晨冷冷地解开安全带,十分厌恶地看了一眼空乘美女一号脸上的泪珠。“你们两个。跟我过来!”说完便朝机舱的工作间走去。

本以为获得大赦的空姐头儿和美女脸色同时一僵,机械地挪动脚步跟在他身后,脸色不是一般的惨啊。

纪然脸上则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如果旗翌晨打算原谅她,根本不用找她们私底下谈,直接现场解决问题,还能落一个宽宏大量的美名。嘻嘻,估计没过多久就要出一条“旗家太子爷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新闻了~ 只是,在现场冲冠不是更好吗?

待他们进入工作间后,纪然无意中瞥见站在她附近的某空乘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唇角勾起一丝狡笑。

轻轻朝她挥了挥手,那名空乘便注意到了纪然,立刻换上甜美的笑容朝她走来。“旗太太,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纪然温和地笑着指了指她旁边的座位。“坐吧。”

空乘不知她的意图,只能如实回答:“旗太太,不好意思。我不可以坐。这是违反规定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纪然立刻诚恳地道歉。“只是我拿冰袋的手有点酸,想让你帮帮我。”

“好的。旗太太。”空乘走到她身边蹲下,接过她手里的冰袋,帮她继续冰镇烫伤的右腿。

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纪然温柔一笑。“谢谢你啊。”

“这是我应该做的。”空乘脸上的笑还是那么甜美。

嘴角翘起狡黠的弧度,她凑到空乘耳边,轻声问:“我老公跟刚才烫伤我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有一腿?你不用回答,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她只是想证实一下她的猜测。而最有可能为她提供答案的,便是希望空乘美女一号倒霉的人。

空乘甜美的笑容瞬间僵住,看着笑得温和,眼神里却闪烁着了然的旗太太,她顿时明白这是她说实话的机会。虽然是旗家太子爷婚前的事,而说出来可能会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但是那个女人一日不除,她就永远只能屈居第二!

头,轻轻一点。

果然如此。带她去工作间解决问题,是怕他的小情人儿乱说话吧。

看了一眼自己冰敷的腿,纪然满意地笑了起来。烫伤么?该算他多少钱呢?

镜湖边的别墅。璃园。依山傍水、浪漫别致。仿若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的城堡。

绿绿的草坪上,支起一个画架。

未完成的画布上是一汪碧绿、沉静的湖水。

一名长发飘飘、身着白裙的年轻女子正握着画笔站在画架前,不知她的思绪飘到了哪里,手中的画笔滞在空中一直没有落下。

坐在她身后,优雅地品着锡兰红茶的贵妇缓缓开了口。“璃儿,怎么不跟着翌婕一块儿回美国呢?”

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说话,旗璃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璃儿?”旗母的音调略微提高了一点。

“嗯?”收回思绪,旗璃茫然地转过头。“妈,您刚才叫我?”

轻叹一口气,旗母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怎么不跟着翌婕一块儿回美国呢?既然翌晨都定下来了,你和文昊也该打算打算了。”

“我跟文昊的事不急。他现在公司的事情挺多的。”顿了一下,觉得这理由似乎还不足以支撑她暂时不回美国的打算,又补充道:“我想亲眼见证哥哥的幸福。”

旗母的眉间有淡淡的愁云。“他当然幸福。”他必须幸福。

旗璃垂眉转回身,看着画布上那一汪湖水,深沉得如同他给她的感觉。只是,为什么听见妈妈说他幸福,她的心…好像…丢了一块呢?

旗氏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旗石伟正坐在酸枝雕花椅上悠闲地打着小盹儿。突然手机嗡嗡作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