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处理邢子阳?事实上,今天他去刑侦大队的路上,也为这事儿头痛了很久。

因为,这不仅仅是处理邢子阳的问题。而他更需要在处理他的基础上,最大限度地顾及二伯,二伯母还有奶奶的情绪,毕竟大家是血浓于水的至亲。

思索再三后,他让警方按程序先对邢子阳实施逮捕,但是,必须暂时将这件事儿保密,谁都不能告诉,免得透出风声让二伯和奶奶知道。

至于以后,再从长计议…

可是事与愿违,他没有料到的是,等刑侦处的人拿着逮捕证赶到远阳集团的时候。

人去楼空。

这事儿就明显了,警方有他的人为他通风报信,他才能先一步得到了消息溜了。在这个社会,为了钱不要原则的人太多,尽管他之前再三要求刑侦处对这事儿保密。但是,公安局那边儿毕竟不是他的地盘,警察队伍里龙蛇混杂,哪里理得清那些人有什么样的背景关系?

其实,在此之前,他曾经派了两个人盯梢邢子阳。然而,他还是跑了,成功一招声东击西躲开了这两个人。

当然,作为邢家的男人,邢子阳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呢?

心里不爽,但他到也不算很意外,如果他那么容易对付,邢子阳也就不是邢子阳了。

这样的问题是,事情大了,再也无法避免被二伯和二伯母知道。甚至,很快奶奶也会知道…

就在他回来之前,警方已经将邢子阳例为了A级逃犯进行通辑。可是,这人一旦跑了,他便由明处转入了暗处,狡兔三窟,要找他可就不太容易。

只不过经此一事,邢子阳这辈子想要掌控邢家大权的梦想,也彻底宣告破裂。

但这样的结果,他很不满意,非常不满意。

连翘见他半天不说话,摇了摇他的胳膊。

“想什么呢?听见没有?问你话呢…”

拧紧的眉头微微舒展,邢爷不愿意在他女人面前流露自己太多的烦躁。微微勾起冷硬的唇,尽管轻柔地将他的大手放到她拢起的小腹上,轻缓地随口说。

“哦,他啊,他跑了。”

他这语气轻柔得,好像邢子阳跑了,压根儿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儿。

“跑了?”

连翘重复了一遍,看着火哥轻松的面庞,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这表情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该不会火哥心里也挺乐意他就这么逃掉吧?如果他逃到国外,永远也不再出现,至少可以保一条性命,对邢家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也许吧…

这个话题,在勤务兵上来请他们吃晚餐后,打住了。

而关于那个神秘的电话,连翘也没有再提起。

火哥既然说那是公事儿,就有可能涉及到保密条例,她便不好再问。可是,她心里隐隐的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有些闹心,有些犯堵。尤其是电话里那浓重的呼吸声,还有那句短暂的惊呼,始终盘旋在她脑海里,久久落不下去。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大概因为心里藏了事儿,整个晚餐她吃得都心不在焉,哪怕三七说话还是那么搞笑又调皮,她也无法像往常那样笑得开怀,好不容易笑笑也挺勉强。

心烦,意燥。

直到回到卧室,火哥在浴室里替她洗完澡,她也没有恢复过来。

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是火哥替她洗澡的,她营养好,六个多月的肚子看起来比其它孕妇七个月的肚子还要大点儿,身体笨重得真像只企鹅,经常腰酸,小腿也时不时的抽筋。

不过,洗澡无疑还是可以的,但是火哥不放心。

既然他乐于效劳,她也敬礼不免。

而邢爷长期的搓澡工生涯,也没有能把他锻炼成柳下惠。可以说,洗澡的过程,对她来说是享受,对男人来说无异于折磨。

但今儿不一样,好不容易洗完澡,他拿着大浴巾替她擦身体的时候,看着她凝重的表情,终于还是问了。

“你怎么了?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的样子。”

这声儿,有些哑了。

不消说,他家小朋友,肯定有动静儿了。

“有么?”任由他替她穿上睡衣,连翘皱着眉头无视他的动静,转头望向浴室里那面镜子,认真地瞅着镜子里的自己。

真胖,真企鹅,真难看,亏他每天还亲得那么起劲儿…

女人都在意自己的容貌,她心里有些惶惶。

男人靠了过来,从身后环住她的身子,视线也射向那面镜子,与镜子里的满脸犹豫的女人目光对接后,轻声笑说:“当然有,诺,仔细瞧瞧镜子里那个丑女人,她啊,肚子像藏了个大汽球,脸色就更不肖说了,撅巴撅巴都能做黑炭,烧开一壶水。”

“放屁!”连翘被他这句话逗乐了,抿着唇笑了笑。

转眸间,她立马又拉下脸来,在镜子里瞪视着他,语气却放得极软。

“火哥,那个电话究竟是谁打的啊?”

揽住她身体的大手微微收紧,男人偏过脸吻了吻她沐浴后红扑扑的面颊。叹口气将她笨重的身体整个儿的抱了起来,大步往卧室走去,边走边乐呵说:“还问?!和你说了电话是公事儿嘛,那人你也不认识。…喔哟,我的小笨猪长得可真重,再长一段时间,能掉上秤了…”

“再说,再说揍你啊!”连翘娇嗔道。

火哥再次对她强调是公事儿,她心里是有些犯憷的。但被他这么引导,她又不得不将思维转到他后半句话上去。

垂下眼皮儿,她看着自己拢得高高的喜马拉雅山大肚子,又摸了摸比水桶还要粗硕的腰身,最后,有些欲哭无泪的将手放在了自己明显胖了一圈儿的肉脸上。

“火哥,你老实说,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男人挑眉:“说实话?”

“当然。”

“是有点,老子瞧得都快要吃不下去了。”

听得出来他话里的促狭语气,连翘心里没有和他当真。

不过,小脸拉下,眸子变得极沉,有些恼怒地盯着自己的身体,讷讷地说:“哎,完了,我这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真成猪了,我记得怀三七的时候可没这么胖…火哥,我真怕这孩子生了,我身体都复不了原,一直这么胖可怎么办啊?还要不要活了?”

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拉上被子盖好,邢爷愉悦得浅笑出声,俯下身来,轻柔地撩开她额际的头发,顺便在她额头上啄了又啄。

“操这份心干嘛?胖点多好,咱都不用去南极,天天儿都能瞧着又丑又笨的大企鹅…”

“邢烈火,你讨厌。”撑起身体,连翘懊恼地推开他,“嗬,敢情怀孕的不是你,你就幸灾乐祸是吧?就知道在旁边说风凉话!讨厌讨厌!我这是替谁生孩子啊?没良心的!”

孕妇的脾气来得都快,再加上她本来就烦躁,这回说话的语气重了,她不管他是不是开玩笑,肆意地耍起小脾气来,又瞪又咬又撒泼。

“没有没有,你傻啦?你哪儿丑啊,你见过这么漂亮的孕妇吗…”见她真生气了,男人赶紧笑着服软,禁锢住她胡乱扭动的身体,不许她乱动伤到肚子,在她唇上吻了吻,接着说,“我媳妇儿什么时候都好看,真的好看,好看到,我现在都想吃了你…”

说吃还真吃,他李大嘴似的,说完直接就将她两片儿柔软的唇瓣给含在了嘴里,动作利索地拉出她的滑腻的小舌头,搜刮进嘴,湿漉漉的好一顿啜饮,那挺大的吸吮声弄得连翘心慌意乱,奈何舌头被猫叼走了,她呜咽老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急得脸上红霞飞。

“喔…喔…喔…”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他吃着那小嘴,直到终于心满意足了才放开她,喘了粗口气儿,意犹未尽。

“真甜…”

好不容易缓过那飙劲儿来,连翘耳根子滚烫,娇俏的样子完全就是小女人模样儿,眉眼都是嗔怪:“邢烈火,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邢爷将她身体靠在床头上,笑得脸上像开了一朵桃花儿般灿烂。

做好这些,他低下头盯住她的眼睛,嗓子低沉而沙哑。

“乖乖等我,我也去洗洗,你先躺一躺。”

当兵出身的男人洗澡速度是极快的,等他洗漱好出来,见女人还傻傻的靠在床头,刚才他摆好的动作都没变,眼神直勾勾盯着一个地方不作声,他心里咯噔咯噔的就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知道她为了电话的事儿在纠结,他也不愿意骗她,可是现在还不到告诉她的时候。这事儿,是涉及军内最高级别的保密事项,他怎么能说?

喟叹一声,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饿狼扑食般上了床,伸出手抱紧了她,笑问。

“宝贝儿,想什么呢?想我了是吧?”

连翘扭了扭身体,也微笑:“没什么,睡吧…”

冷硬的唇线上扬,男人整个脸色柔和了起来,调整好两个人的位置,将大手放到她小山坡似的腹部,轻柔的摩挲着,淡淡地说:“连翘,只要有我在,你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知道吗?我保证!”

他这么感性的话,可不是随时都有的…

连翘的心软了,靠近了他一些,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一点一点磨蹭着,像小猪仔似的拱了又拱,语气里带着极浓的鼻音。

“我知道了,火哥,我真心没啥事儿。就是那啥,怀孕后,心情容易烦躁,起伏比较大!”

“大?哪儿大?”像是没听清她的话似的,男人闷笑一声,手便从她睡衣的边缘伸了进去,掂了掂因怀孕而长大了不少的罩杯,让它们在他的指间变幻出不同的形状来,嘴里不清不楚地揶揄。

“说的是这儿吧?是比较大。”

这个色狼…

连翘娇嗔地瞪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她便感觉到他硬扎扎地搁着她的腰,一蹭一蹭的,弄得她身上麻痒痒的难受。

好吧,她难受,圈着她的男人,心里如同猫儿爪子在挠挠,痒痒的,更加难受。

连翘心散了。

靠近她耳边那低低的呼吸声,愈发的浓重,情不自禁的她缓缓地阖上了自己的眼睛,挪动着企鹅秀笨重的身体,下意识往他怀里钻去。

女人的本能…

她这细腻的小动作,让邢爷窝心地笑了笑,炙烈的吻密密麻麻,雨点般肆意落下,在她唇上品尝,在她脸颊上流连,在她肉肉的耳垂上轻舔,最后滑落到好白皙柔软的脖颈上,一点一点地往下滑。那怀孕而越显丰腴的身体,终于在他唇下慢慢绽放。而他的唇,亦随着下滑越发滚烫如灼。

情到浓时的男女,哪儿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自控能力啊!很快地他便遂了自己的心,将最重的期待嵌入她软得水儿似的身体里。

耳边,是她嘤嘤的低吟,撩拔着他的心弦。他很想,很想放肆地占有,却又不能,不可,不行,只得小心谨慎,放慢,再放慢…

突然,怀里的女人身体猛地一顿,僵住了,按住他的手,惊喜的唤了一声。

“火哥,快…”

“嗯!?”低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喘息,他没有理解这个‘快’字的意思。

“孩子…孩子动了,胎动了…”

心里一紧,邢爷停止了动作。

要说连翘这胎吧,怀得也属实奇怪,孕吐得比怀三七的时候更厉害,直到六个月才基本消停了,孕检的各个项目也都正常。但是,医生说大多数的胎儿四五个月就会有胎动了,没事儿会在母体内伸伸胳膊踢踢腿儿,可他们家这小胎儿,从来都没有胎动过。

之前为了这事儿,连翘动不动就担心孩子有问题。

每每安慰她时,他的解释都千篇一律,他们家的孩子懒,随了他妈,甚至比他妈还要懒,懒得动,天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谁会想到,这孩子的第一次胎动会发生在这种情况下?

心一直悬着的连翘真真儿的惊喜不已,早就忘了现在他们正干那事儿呢。抓住火哥的手便放到小腹上,喜悦地声音没有掩饰:

“快,你摸摸,摸摸,真的,真的胎动了…”

“呃…没摸到…”

男人现在心里痒痒的正难受,这当儿,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多刺挠人啊。不过,老婆有令,不得不从,他大手听话地放到她肚子上,不过,确确实实没有感觉到她说的胎动,她拢起的肚子上,压根儿啥动静儿都没有。

“哪儿有啊,没动啊!”

“你等等,刚才真的动了,你等一下啊,肯定等下还能动的。”

“我等不了,妮儿,我难受,他不动,我动…”说罢,他真的动了起来,紧接着缠绵的吻就落在她耳后,身体霸道又不失温柔的牢牢占有控制着她,来来回回将她的理智给淹没了,大手没有挪动地方,始终放在她拢得高高的小腹上,等着儿子胎动。

唇和唇在共舞,舌与舌在缠绵,身体之间的交融,这种事儿在男女之间其实稀松平常。

相爱的男女,不爱的男女都可以做。

不过么,其中的感觉自然是差得很多。如同鱼与水,水与乳之间交融的那种美妙,也只有彼此深爱的男女才能共同感受和品尝,才能极大限度的发掘出其中的乐趣儿来。

灵与肉的契合,绝对不能无爱。

所谓情,所谓爱,说简单就这么简单。

正在进行时,突然,他放在她的小腹手心里,骤然冒起一块小包来,硬硬地顶了顶他的手,真的是胎动了?儿子在动!这种感觉直入他的心里,很强烈很强烈的存在感,让他心里一阵阵狂喜。

这回,不待她招呼他便主动停了下来,轻喘的语气十分愉悦。

“真动了!~真动了…”

“呵呵,我没骗你吧!”

“嗯,连翘,我感觉出来了,肚子里的,确实是个小子!”

“你怎么知道?”连翘眉眼一挑,妖娆地盯着他,“看不出来,你还会算命?”

“这用得着算么,刚才那一下,很明显的一柱擎天么?再者说,要不是儿子,哪儿有那么大的劲儿踹他爹!?”

“…”

连翘默了,直接对他表示无语。终于,在他越来越浓重的呼吸声里,在他刻意压制的缓慢动作里,她再次红着脸闭上了眼,让他与她最隐秘的所在不断缠绕。

可是接下来,胎动真的越发明显了,肚子每动一下,她都忍不住不由自主的紧缩身体,这么一缩不打紧,刺激得邢爷跟着受不了,掌控着她的腰,他停了停重重喘口气儿,“宝贝儿,你再这样,老子狠狠抽你了。”

“火哥,是不是孩子抗议了?”

“抗议什么?老子还想抗议呢!”

“这孩子,不胎动就不动,这一胎动起来,他怎么没完没了啊…呃,他在我肚子里踢过不停,是不是他不舒服了?”按住自己的肚子,连翘说着这话的时候,真的感觉到肚子有些不舒服起来。

听她这么说,邢爷不敢动弹了,轻声问了一句,“宝贝,你吃饱了吗?”

脸上微红,连翘捂着肚子脸有些红,眉眼间的妖娆刺挠得男人欲罢不能。

将头埋进他颈窝,她轻轻点头。

刚才他那么折腾她,虽然他没有尽性,可她真的是饱得不能再饱了。

关键的关键,肚子是真的不舒服。

喟叹一声,邢爷咬着牙的样子,瞧着像一匹可怜又饥渴的野狼,就差眼睛里露出狼气森森的绿光了。他轻轻扶着她的腰,先是抗议似的重重撞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艰难地出来,语气满是委屈:

“为了你小子,老爸的牺牲可真够大的!”

“我帮你…”

最后,由于情况特殊,他还是在她粉红的舌尖上草草完成这件人生大事儿,虽然没有太过尽兴,不能像以往那样由着他索取,但瞧着她唇瓣妖妖娆娆的小动作,他的神经,却异常兴奋…

兴奋的神经刚刚熄了火儿,连翘竟然哼哼着捧着肚子嚷嚷着不舒服起来。

“喔…”

“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不用,估计就是刚才那阵折腾的,睡一觉应该就没事儿了。”连翘摇了摇头,躺了下去,重新闭上了眼睛。

她不想让他担心。

他身体靠近了她,将她整个儿搂在怀里,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她,“好,睡吧,记得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告诉我。”

“嗯,你也睡,火哥。”

连翘的肚子到没有特别不舒服,就是有点儿酸胀酸胀的下坠感,小小的难受。

原本以为睡一下就好了,哪知道到了后半夜,她的肚子真的开始抽疼起来,她死死咬着唇,身体扭了扭想撑起身来。

她一动,男人便醒了。

查觉到她身体不舒服,他猛地坐起身来,按亮了壁灯,扶着她,神情紧张地盯着她,她的脸上苍白一片,额头上有细汗。

“连翘,不舒服是吧?马上啊,我马上叫医生。”

这时候的连翘腹部不停地抽搐着,这感觉有点儿像宫缩,吓得她拧紧眉头除了点头,难受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凭着本能,她双手捧着肚子,咬着唇哼唧着。

当然,邢爷已经不需要她再说什么,三两下爬起来,第一时间在自个儿脸上抽了一下。

狠狠地骂着自己,妈的,明知道她怀孕还总是忍不住要她,一逞兽欲的结果来了吧。

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不过一分种时间他已经套好了衣服,又替她找了件衣服披上,抱起来就往楼下跑。

他本来是想叫医生过来的,但想了想,这种时候还是赶紧送专门的妇幼院保险一点,医院的设施比较齐备。

一路上,大武开着车,他坐在后坐将她揽在怀里,听着她小声的嗯唧,心里难受得要命,不停地用脸挨着她的,心疼地询问:“痛吗?宝贝儿,是不是很痛?痛得话你可以咬我,不要忍着。”

他的神色,比连翘还要紧张几分。

见他也是一脑门儿的冷汗,连翘勉强笑了笑,冲他摇了摇头。那种抽搐的疼一阵一阵的,痛得时候挺强烈,可是不痛的时候就只是有点儿酸涩。

“没,没关系…你别紧张。”

“姑奶奶,好了,好了,你别说话,别说话啊…很快就到医生了。”见她说话都没多大劲儿,邢爷眉心直跳,如临大敌一般,不停地催促大武:“大武,快点,再快点,不要管红灯,路上车少,你跟我飙快点…”

“是,首长,已经很快了。”大武也急,急得脑门儿都是汗,急得快哭了,做他司机这么几年,他从来都没有开过这么快。

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意识着什么,大武比谁都清楚。事实上,他心里也在不停地祈祷,千万不要有事,如果可以,他宁愿拿脑袋去换孩子的平安。

“别这样,注意安全!”连翘双手缠着他的肩膀,不赞同的摇头。

“大武的技术,你要相信。”

用衣袖替他擦汗,连翘看见了他刚才往自个儿脸上招呼那一下,心疼得不行,对他微笑起来:“火哥,你眉头蹙得真紧,不好看…”

闻言,邢爷怔了怔。

紧攥的手松了松,环住她缓缓舒展了眉头。她说得很对,他绝对不能紧张,他是她的丈夫,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如果这时候连他都紧张了,她该怎么办?何况,他的紧张一点儿用都没有。

叹!枉他看尽天下大事都无畏无惧,竟然慌乱成这样。

终于,他的视线锁在她脸上,轻呼了一口气,“连翘,一定会没事。”

“是的,火哥,我们在一起…面对!”连翘微笑点头,像是保证一般望着他笑。

医院这地方,只要有钱有势,24小时都能把你伺候得跟上帝似的。

大晚上的,妇产科这会儿更是灯火通明,VIP特殊病房内,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女医生脸上依旧是春天般温暖的笑容,值了大半夜班的护士小姐们也是天使似的,比什么时候的态度都要优秀。

很快,医生便替连翘做了检查,在这个过程里,两个人的精神都特别紧张,真的很怕医生突然说出一句让他俩都难以接受的结果来。

脑子昏乎乎的,心怦怦直跳。

邢爷这时候已经镇定了许多,稳住她的身体,手指感觉得到她的颤抖,他的心亦被揪痛得不行,语气里悉数都是安慰。

“连翘,别紧张,没事的。”

中年女医生挺麻利,很快便做完了检查,动作迅速的指挥小护士为她输上了液体。做好这一切,她瞟了邢爷一眼,才轻咳了一声,说。

“六个多月,正是胎儿成长得最快的阶段,子宫牵拉是会出现疼痛…不过…她这个情况,我考虑是同房导致的流产先兆症状…”

脑子‘嗡’的一声,连翘埋下头,脸臊得通红。

她知道,刚才那番检查,医生肯定能看出来的。而现在,她真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蜗牛缩到壳儿里去,或者干脆来条地缝让她钻进去,什么也听不见。眼角余光瞄着一眼沉着脸的火哥,他倒还绷得住脸,沉声对医生了。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男人啊,就是比女人脸皮厚。

清了清嗓子,女医生大概看出了连翘的窘迫了,语重心长的继续教育,“孕中期的夫妻是可以有科学的性生活,但是在同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节奏和频率,还有姿势动作,尽量不要压迫到孕妇的腹部,动作要轻柔,要不然容易滑胎…”

好吧,医生都是科学的,这一下,连火哥同志都闷着头不吱声儿了,连翘只能红着脸直点头:“知道了,谢谢医生。”

瞄着他俩,女医生显然是个话痨,又笑着说,“小夫妻恩爱是正常的,没什么可害羞的。”

连翘默了。

医生大姐,如果你少说两句,我一定不会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