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桃雨有点受宠若惊,失神了几秒,轻声道,“谢,谢谢。”

逢宁看了看表,把桌上东西收拾,“一起去吃饭?”

“你跟我走到一起,会被她们看见。”孟桃雨缩着肩膀,头低下来。话没说完,下巴突然被人一抬。

逢宁撕开一个创口贴,凑近了,认认真真地贴到她破皮的地方,坏蔫蔫笑哼,“被谁看见?我天不怕地不怕。”

这个点其实食堂没什么吃的了,孟桃雨初中就是启德的,对附近都很熟悉。她带逢宁从某个侧门出去。这里不是繁华路段,附两条热闹的小吃街,充满了烟火味,很多学生会来这里开小灶。

夏日傍晚还有余热,她们一路晃过去,逢宁随手在小花坛里扯了根草,拿在手里编,挑一些以前初中的事给她听。孟桃雨温顺地跟在一旁,慢慢放松下来。

“逢宁,你...认识江问吗?”

“嗯?”逢宁回忆了一下,反应过来,“怎么了。”

“我早上,看到你跟他打了招呼。”孟桃雨鼓起了勇气,瞄了一眼她,“就是...你、你最好不要跟江问走的太近。”

她看逢宁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着急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因为。”

“没事,你慢慢说。”逢宁用手指捏住编好的草,压扁,固定好形状后,高兴地递给她,“诺,玫瑰花,送你的。”

愣了两三秒,孟桃雨才接过来,有点不知所措。动了动嘴唇,又匆匆低下头,不想要逢宁看见自己瞬间蓄满的眼泪,“谢谢你。”

她眼角有点下垂,两腮嘟嘟,瘦弱的像朵早夭的花骨朵,可爱之中又带几分可怜,让人又想欺负,又想保护。

逢宁无奈,屈起手指替她揩掉眼泪,又捏捏她的脸,一本正经道:“孟同学,你跟我说了十句话,九句都是谢谢。我跟你规定一下,以后每天只准说一次。”

孟桃雨满脸通红,终于破涕为笑。初三以后,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静默半晌,她盯着那朵草编的玫瑰花,迟钝地说,“我不是无缘无故被他们校园暴力的。”

逢宁没插话,认真地倾听。

“初二那年,我在食堂吃饭,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过了几天,这个人到班上跟我表白,我拒绝了。后来...我还是被喜欢他的女生找了麻烦。”

八卦传播的速度是极快的,班上的人渐渐开始喜欢议论她。被欺负多了,孟桃雨反而麻木。

只是没想到,她不反抗不抱怨,始终一副逆来顺受的木讷样子,在施暴者眼里却变成了另一种挑衅。直到那个男生对她停止追求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畏首畏尾的她,越来越孤僻的她,已经变成了那群人找乐子的习惯。

逢宁觉得十分滑稽,皱眉,“跟你表白的人是江问?”

“不是,不是,怎么会,你误会了。”孟桃雨有一霎那的尴尬,小心地说,“他...和江问关系应该很好,他们是一个班的,经常一起打球,在我们学校很受欢迎。”

“我也很受欢迎啊!”逢宁突然笑的贼兮兮,故意岔开话题,“我知道了,你是怕我追江问被人找麻烦对吧?”

孟桃雨果然大惊失色,仰起脸,“你真的要追江问?!”

“哈哈哈哈哈,我逗你玩玩的,你赶紧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一副要世界末日的表情。”

逢宁马尾扎得很高,笑起来的时候很美,很特别的味道。总让人想起攀附在架子上的鸢萝,不论是日头正盛的午后,还是清晨夏夜,它们都开了满窗。一茬又一茬娇艳甜蜜的花在那里,让人安心又满足。

“哦...”孟桃雨看着她,突然忘记了想说的话,老僧入定般,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逢宁扯住她胳膊,“走,吃饭去,吃完了我还得去教室有点事。”

“啊,什么事,自习吗?”孟桃雨慢半拍问,“我能不能陪着你。”

这一路都是吃的。有粥店、烧烤店、西餐厅,逢宁专心挑吃饭的地方,不在意地说,“帮别人抄笔记,赚一点外快,你没事就来呗。”

*

人生总要有一点仪式感,新学期新气象,抠门如逢宁,在征求孟桃雨的意见后,也狠下心挑了个看着就很小开的餐厅,决定吃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还在想,还好一起来吃的不是双瑶,不然今天铁定被宰,连A都A不成。

里面大多都是学生,生意很热闹,人头攒动,孟桃雨心神不宁,差点被绊倒。幸好逢宁眼疾手快,把她稳稳扶住。

被踩的人先是看到孟桃雨,又看清在后头的逢宁,稍微收了收不爽的表情,“走路看着点啊妹子。”

男生视线追了一会她们,赵濒临问:“你认识刚刚那个人?”

“谁?”

“高点的。”

“不是很熟,和朋友出去玩了几次见过。她是我们以前初中校花。”

赵濒临喔了一声,又问,“那你以前哪个学校的?”

“哎呀,城中村的老破小初中,你肯定没听过。”汪劭看出他好奇,就顺着说了下去,“不过她在我们学校挺出名,我们不是一个班的,我都知道她。”

他们一帮阔少里,就汪劭是“平民”出生。平时不怎么玩在一起,不过因为小学的时候和郗高原有点交情,偶尔他们打打游戏,或者打篮球缺人的时候也会喊上他。

江问身体前倾,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戴了一只耳机在看NBA,对周遭没有丁点参与感。

“她怎么了?说来听听。”赵濒临倒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桌上其他两个人也看了过来。

“这个。”难得有个能聊的话题,汪劭不由得过脑子想一下,思考几秒钟,“初中我哥们跟她一个班的,他有一次玩打火机,故意烧了她头发。挺过分的是吧,一般女生都要哭着去找老师了。结果这姐们怎么着?她去校门口的教育超市买了把大剪刀,然后回来当着全班的面,直接把烧焦的发尾咔嚓给剪了。”

“wow,这么彪悍!”

“嗯,真的,全都惊呆了,眼睁睁看着她把剪下来的头发拍到桌子上。我操.我哥们比她高了一个头吧,然后被她拎着领子,拽到跟前,人家一边拍他脸还一边笑,你喜欢玩我就送你了,拿回去慢慢烧。”

汪劭说的绘声绘色,赵濒临一副被雷到的样子,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哥们追了她三年。”汪劭语气复杂,有点感慨,“这小子相思病患的不轻,有段时间天天放学了偷偷跟着她回家,中邪了似的。”

听完故事,郗高原也略感好奇,笑说:“小伙子为爱疯狂,挺痴汉啊,所以追到手了吗?”

汪劭耸耸肩,“当然没有。”

“这女的真有个性,有意思。”赵濒临邪恶地笑笑,摸了摸下巴,“对了,她叫什么?”

“啊,叫逢宁。”只要跟她打过交道的人,都能把她名字牢牢记住。

正在喝水的江问忽然被呛到,他丢开手机,扯了张纸巾抹嘴。咳嗽半天,等平静一点了,转头问,“叫什么?”

“——逢、宁。”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是小伙儿为爱疯狂,以后就得轮到小四了

此文又名,宁总和家里娇妻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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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假期刚刚过去,大多数人明显还没适应学生这个身份。以至于要交第一份英语作业时,班里哀嚎遍野。

之所以大家这么惊恐,主要是英语老师兼班主任第一堂课上就给他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此女戴穿着小西服套装,A字裙包臀,头发盘的一丝不苟。

她先是用全英文的课堂来了个下马威,又在班会上约法三章,“我知道班上大部分人家境都不错,但是我今天能站在这里教你们,也不是一点背景都没有。只要你老实听讲,认真完成我布置下去的作业,就什么事都没有。千万不要跟我对着干,否则我惩罚学生的手段也很直接,你直接下去到操场跑到我喊停,校长来给你求情都没用。”

这番冷硬无情的发言,震撼地全班哑口许久。铁娘子(英语老师)根本不和学生开玩笑。就连各个小组长都亲自挑选,全都是女生,被戏称为娘家军。

大课间有半个小时,逢宁身为娘家军的主力之一,不得已从前头开始收起作业。有人没写完,眼神暗示一下,她就大方地把自己的递过去。她也不急,懒懒等他们抄完,再晃啊晃的,移动到下一排。

收到赵濒临那儿,两个人都在奋笔疾书。

“喏。”她习惯性地抽出本作业丢到他桌上,“给,快点儿。”

江问翻了几页书,余光扫了一眼,毫无情绪,“我不抄。”

逢宁略有意外。她嗯了一声,往旁边让了让,“那你写吧,我先收后头的。”

过了会,她折返。声音悠悠响起,“你二段的时态和复数都错了。”

江问笔一顿,在纸上悬空了一会。倒是赵濒临忙跟着搭话,热络得不行,“哎哟喂,逢老师,您也检查一下我的呗。”

逢宁扯出个笑容,故意用嫌弃的语气,“你嘛,交学费的话我考虑一下喽。”

他们说的高兴,江问用右手转笔,笔帽掉到地上。他“啪”地放下笔,垂首去捡,余光扫到地上的影子,顿了顿。

他下意识抬眼去瞧她,有一秒钟的停滞,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画面是无声的,影子斜成一条线。逢宁怀里抱着一沓作业本,和身后的光影交织,目光镇静平和,不远不近地看他。

这个角度,江问需要仰视她。他们都还太小,少年的他只是不由自主,本能地这样去看着她。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仰视’这个动作即将会贯穿他的一生。

在漫长的以后,他也只能这样看她。

*

自从赵濒临从汪劭口里听说了几件逢宁的“光荣事迹”以后,就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好不容易跟逢宁讲上话,他不由地就问了出来,“你初中剪自己头发的事儿是真的吗?”

逢宁神色不惊,淡定地说,“这你都知道?”

“听别人说的。”

“哦?我这么有名吗。”

赵濒临点点头,他还想继续搭话,瞥见江问的眼神,缩缩脖子,自动消声。

晚上,逢宁洗完澡到教室自习。刚开学,离期中考试还远,大家普遍没什么学习的动力。班上零零落落只坐着十几个人,还算清静。

学了没一会,不知道发生什么,前头有人开始狂欢,闹哄哄的。

逢宁伏案在题海中奋战,解完题目,擦掉草稿纸上写错的公式,一抬眼就看见赵濒临提着一个精致的纸盒走来。

她一怔,“哇,你今天过生?”

赵濒临扯掉绑成蝴蝶结的丝绸缎带,“不算是。今天是我阴历的生日,我一般不过,我妈事儿多,非给我整了个蛋糕来。”

“噢。”逢宁不大在意地点头,继续做下一题,“生日快乐。”

渐渐教室人多,热闹了起来。

一块切成三角形的慕斯蛋糕摆在桌上,逢宁不明所以。

赵濒临故作淡定,“给你的。”

她不客气叉了一小块,喂到口里,唔唔两声:“谢谢老板。”

旁边有几个男生,看到赵濒临绕过几排桌椅,主动递蛋糕给妹子,哦哟哟地一通乱叫。

赵濒临肤色是偏深的小麦色,还是掩盖不住脸皮微微发红,他暗骂了一声操,又忍不住咧嘴笑。

大家都感觉出来了,赵濒临今晚不晓得哪根神经搭错,十分活跃。上上下下地蹿,不知道闹给谁看。

“你今天很亢奋?”江问坐在自己位置上,倚着桌边瞧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赵濒临有点窘,像被被戳中心事,大声嚷嚷着什么啊。

本来江问不爱吃甜的,被他们逼着,强行喂了一大口,腻地直反胃,“有喝的吗?”

后方冒出一道声音:“AD钙奶喝不,我还有好几瓶呢。”逢宁摸出一瓶,特别自来熟,带上吸管递过去,“给你给你。”

江问沉默一会,反手接过来。

结果她不松手,他又拽了拽,没拽动,扭头恼道,“干什么?”

逢宁无声地笑,故意逗他,“你力气这么小啊?”她靠的近,说话的热气拂到他耳际。

江问脸一沉,略微使劲。一来一去僵持着,俩人都不松开。

这古怪暧昧的一幕落到丢纸条的女生眼里,她攥紧手中的笔,低下头去。

裴淑柔刚进教室,就看到江问和一个人在抢东西。她走近两步,站住,一下怔住了。

是个女生。

江问从来不会和女生这样拉扯打闹。

“阿问。”裴淑柔喊了一声。

逢宁玩够了,看到有人来,顺势抽回自己的手。

“在干嘛?”裴淑柔皮肤白皙,长及腰的黑发清纯地披着,脸上挂着笑容,视线在逢宁脸上转了两圈,问他。

江问也很快恢复平静,他不解释,淡淡别开了眼,“蛋糕在旁边,自己去切。”

她拉开椅子坐下,噘嘴撒娇,“你忘记我在减肥吗,晚上不能吃东西。”

“嗯。”

“你们晚饭在哪吃的,怎么想到来教室过生?”

江问头都不抬一下,拿手机翻新闻,“问赵濒临。”

裴淑柔盯着他的侧脸出神,把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

逢宁能感觉到那道打量的视线,她嘴上没停,认真吃着蛋糕,完全置身事外。耳边充斥着裴淑柔咯咯的笑,甜蜜的要命。

过了一会,赵濒临又来找她讲话,抓抓头,“逢宁,你吃了我的蛋糕,可要记得给我生日礼物。”

“成。”逢宁答应地很爽快,“你正式过生什么时候,我送你一份大礼。”

“是不是真的?那我开始期待了。”赵濒临掰手指头,算算日子,“下周末吧。”

闲侃几句,逢宁突然说,“看在你今天请我吃蛋糕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很少人知道的秘密。”

“什么?”

她轻轻地,拖长了语调。语速很慢,很清晰,“你知道吗,下雨天不仅意外多,还会促进人的多巴胺分泌,所以在下雨天发生一见钟情的概率会偏大。”

赵濒临有些怀疑:“还有这种说法,那你在下雨天一见钟情过?”

江问硬生生地停住话头。

郗高原还在那边滔滔不绝,兴奋地计划冬天去北海道看雪,裴淑柔看他不说话,询问道:“怎么了阿问?”

他有点怔,从恍惚到回神只片刻,面上依旧相当冷淡,“没事。”

在赵濒临期待的眼神下,逢宁嘿嘿地笑,“这个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我只告诉你一个秘密。”

*

第二天有和四班约的篮球赛。在历史老师踏出班门口的瞬间,后排的男生欢呼几声,吵掀了,纷纷开始换球衣。

体育课先是绕着操场跑完四百米热身,体育老师把两个班的男生集中讲比分规则,末了又说,“希望两个班都能战出风采,记住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噢。”

啦啦队召集地很快。

双瑶是四班的,她对这种集体比拼向来有很强的荣誉感,强拉着逢宁和孟桃雨一起抢到好位置。她们在梧桐树下,没一会,有两个女生也站了过来。

“烦死,鬼天气这么热,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啊。”童尔蝶打发走第三个爱慕者后,心情十分暴躁。过了会,她话头一转,“欸,孟桃雨,你想好没啊,跟程嘉嘉道个歉算了。一个被人捧惯了的大小姐,你跟她犟什么?”

孟桃雨僵住,低头嗯了一声。

童尔蝶没发觉气氛尴尬似的,故意瞟了眼逢宁,拿腔拿调地说,“人家现在看上的是江问,只要你不惹到江问身上,她不会跟你过不去。”说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逢宁,听说你也喜欢江问?昨天还有人看到你们在教室...”

逢宁在底下用力一握孟桃雨的手,冲着童尔蝶笑,略显得扭捏,“是啊,你怎么知道?”

“原来是真的?!”另一个女生立刻接口,“那我劝你还是醒,呃,想清楚吧。”

她差点说成你醒醒吧。

“怎么?”

“诺,看到那几栋大白楼没?”

众人歪头,看向童尔蝶手指向的地方。

“——用他爸爸名字命名的。”

场中有人喊江问发球。在人群的中心,他穿着白色球衣,倚抵着篮球架,微微侧过头和别人说话,漫不经心地将手里的篮球一抛。

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地上弹蹦,不偏不倚,砸到场中央。

举手投足,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都能让人想到“很帅”这个形容词。随着口哨声吹响,少女们纷纷开始尖叫呐喊。

逢宁稍微做了个深呼吸,惊讶道:“哇,江问家里原来这么有钱啊?”

“嗯喽。”童尔蝶压住眼底的不屑,“我没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我觉得作为学生,还是学习最重要。他那样的家世,你不要陷的太深。”

双瑶没忍住,噗地喷了出来。

“啧。”逢宁激动地一拍大腿,“那不正好吗。”

童尔蝶笑容一滞,还没回过味来。只见她转过头,满脸真诚地说,“你知道吗,我从小最喜欢听的故事就是灰姑娘了,啊——我想我终于找到我的小王子啦!”

作者有话要说:童尔蝶:美好的一天,从遇到逢宁结束

☆、第 6 章

童尔蝶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她被气的脑袋嗡地一下,暗地里咬牙,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等逢宁一走,旁边的女生立刻说,“真是无语,怎么会有女的这么二?什么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土鳖。”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童尔蝶忍了忍,又气不过,“你不知道她昨天晚上是有多恶心,故意在江问面前装疯卖傻,我的天,那猴急的样子,我差点就要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了。”

女生嗤嗤地笑,宽慰她,“没事,跟这种乡巴佬有什么好较真的?这些女的没见过什么世面,来启德以后呢,觉得自己漂亮点,就是个角了。看到个帅点的,有钱点的,就巴巴贴上去,你还怕她以后不被打脸吗。还灰姑娘?我看她就是个二百五。”

虽然才开学,但是从启德初中部直升上来的一些男生女生,就自然而然抱团玩。尽管没明说,但他们都有点儿心照不宣的优越感。至于那些花了择校费或者像逢宁普通初中免学费的指标生,都有点看不起的意思。

童尔蝶点点头,脸色发青,“说的也是,不过你是没见她那股骚劲,我担心...”

“啧,真没什么好担心的。”女生无奈,语气中抱有十分的轻视,“你忘记刘冰巧啦?连她都攻不下的人,那个乡巴佬凭什么呀。”

*

每当逢宁摆出这副熟悉的,朴素中又带着点淫.荡的嘚瑟样子,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恨不得一拖鞋摔倒她脸上,最无奈的还是没人拿她有办法。

哪怕是见识过很多次的人,冷不防都被气到语塞,何况是这些娇贵小姐。她们从校园超市逛了一圈出来,双瑶劈头骂道:“你这贱嗖嗖爱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逢宁正在啃雪糕,边咬边念,“这个八婆脑子被驴尥了,喜欢江问不敢说,居然跑来找我阴阳怪气,那我就顺便气气她嘛!”

只有孟桃雨还没弄清楚状况,眼睛睁得大大的,“你真的喜欢灰姑娘?”

默了一会,双瑶淡淡说,“她喜欢个屁。”

逢宁老神在在,“我告诉你,我今天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平时这种傻缺你看我理不,我今天这是在给小孟上课,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