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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你也买两件换洗的衣服。”计肇钧边说边往外走,看也没看路小凡一眼,但却注意到了这些细节。

路小凡很容易满足的,当下就高兴起来。她乖乖跟在计肇钧身后,看他熟悉地穿过交叉纵横的小路,七拐八拐,上上下下地走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后,到达一个规模不小的村子。

山路和平地不一样,很难走。虽然计肇钧默不作声的几度放慢脚步,虽然路小凡从小辛苦生活,体力很好,还是累得气喘吁吁。

“多买点吧?省得来回跑。”计肇钧决定。

“天气热,容易坏啊。”又没有冰箱。

“有井。”

是哦,有井。据说,井水天然保鲜,短期储存食物是没问题的。但,这么多东西拎回去也是问题。肉蛋菜加上米粮油盐,很重的。

于是,计肇钧又高价买了辆坏掉的自行车。虽然不能骑了,但推着载物还可以。之后,路小凡又挑了几件土布的女服,两人才往回走。

“要不要在农家先买点现成吃的?”路小凡提议。

他们到达山居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折腾到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她倒是很抗饿,跟骆驼似的,有好吃的就食量很大,暂时没得吃时……虽然会做一些胆大的奇怪举动,但也能挨很久。

“难吃,不买。”

那意思,宁愿饿着也不能委屈了嘴巴呗?真难侍候。路小凡腹诽,却在回程时努力加快速度。她什么也没说,不过当计肇钧看到她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在额头上,只觉得这个姑娘真是温柔又善良,总是在为别人着想,难得的好品质。

可是当路小凡顾不得洗脸换衣,麻利的和好面,调好馅,打算做个鸡蛋馄饨面,再配个小葱拌豆腐的时候,问题来了:她不会生火!

“起开,笨死了。”肚子饿的猛兽开始烦躁,才产生没多久的好感迅速消散。

他生火的技术相当高超,很快就把灶烧热了。为了免得因肚饿而多话,他干脆主动参与劳动,把暂时不需要的食材放进干净的铁桶,吊到井下冰着。

路小凡偷偷观察,觉得这画风相当喜感,穷人家的女孩子离了现代化设备就没办法生存,反倒人家正经的富家大少具备相当的生存技能。

这世界太颠覆了!

难得的是,他做这些活儿的时候,身上怎么还能保持整洁呢?

她一边洗锅做饭,一边回忆刚才计肇钧的动作,决定以后自己动手。毕竟她被带来就是要做饭的嘛,本职工作必须要做好。令她格外愉快的是,虽然缺少调料,但因为食材新鲜得不得了,井水品质上佳,最大程度的保证了她厨艺的发挥。

这从计肇钧的食量上看得出来,他连吃了两大碗,去盛第三碗的时候发现路小凡还没吃,犹豫了一下就丢下碗筷,说去饭后散步。

“你不要乱跑。”临走时他吩咐,“这么大个山,又人烟稀少,丢个把人,几年找不到也可能。”

除了饿肚子的时候,路小凡向来胆小,闻言很认真的点头答应。但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失踪的戴欣荣,他的前妻。不会,是从这山里丢的吧?

这想法吓到了她,害得她努力半天才把这念头压下去。其实,她也没时间四处逛,匆匆吃过饭后要收拾厨房。之后又四处打扫一下,争取让“老板”对她的服务更加满意。

眼看天近黄昏,计肇钧还没回来,她越等越不安,干脆就先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洗澡换衣服。

可能是因为太疲乏了,加上精神一直不放松,洗过澡后,她只不过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连头发也没擦干,结果竟然就睡着了。

再睁眼,阳光灿烂。

她有瞬间的疑惑,还以为是从自己租屋的小床上醒来,开口就想问刘春力几点了。可蓦然,周围的环境令她迅速回忆起一切,猛然坐起。

天哪,猪的睡眠质量也没她好吧?她是做饭的,居然没做晚饭,就这么睡到这时候!那计肇钧吃的什么?怎么没叫醒她?以他的坏脾气来说,应该直接把她从床上拎起来,丢到院子里才对。

再看身上,盖了一床被子。想起迷迷糊糊间,是觉得冷来着,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暖和起来。山间的夜,温度很低,是计肇钧照顾的她?

他们单独相处,一起买东西,一起做饭吃,还睡在同一屋檐下,算不算……

共同居住=同居嘛!

第十六章 像肉食女进化

 “啪啪”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路小凡从与计肇钧“伪同居”的暗喜中回过味来,暗骂自己没出息。

她选的小房间是阴面,正对着后院的厨房。她站起来,从窗帘的缝隙中循声望出去。然后……一动不动的站了片刻,用手抹了抹下巴。

口水简直不要流太多!

晨光中,计肇钧在劈柴。

劈就劈吧,干嘛出那么多汗?出汗就出汗吧,干吗果着上身?果就果吧,干吗动作这么有韵律,干吗汗渍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迷人光泽?就连左肋上那个魔鬼脸似的伤疤都生动起来。还有,肌肉有必要伸缩得那么润美吗?大腿有必要满是力量感吗?这令他看起来就像一头矫健的猎豹,充满了野性而性感的魅力。

她明明是草食女,可如今她似乎要像肉食类进化了!本能啊,荷尔蒙啊神马的,这些化学范畴的东西果然是人类最忠实的反应。

她悄悄退回床边,坐下,努力让砰砰乱跳的心平静下来。然后快速换上昨晚洗干净,现在已经干了的衣服,跑到后院。

计肇钧正好劈完柴。

于是路小凡刚才欣赏了他的背面和侧面,如今又不客气的浏览了一下正面。

“计先生,对不起。”脸红,低头,显然不是因为抱歉。

不过,“纯洁的”计肇钧还以为她是愧疚,扔掉斧子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没事总道歉吗?”

包子虽好,白白软软,热气腾腾,看着就可爱,大约尝起来味道也不错。但总这样,人会缺乏自信的。

奇怪了,为什么他一见到她,总是会想到吃的东西?计肇钧默然。

“可是,我昨晚睡过去了。还有……谢谢计先生……的被子。”路小凡继续检讨自己,是真的不好意思来着。

“你来是为我服务的,冻病了岂不麻烦。”计肇钧露出很嫌弃的样子,“我去洗澡,你把柴禾搬到厨房里去。”

路小凡答应了声,又追上计肇钧问,“现在要不要做早饭?”

“你这是说废话吗?”

“那你昨晚……”

“我在厨房找到几个甜丝丝的小圆饼,勉强能吃。”其实,是很好吃。

“哦,那是芝麻糖饼。”路小凡听说计肇钧没有饿肚子,心情秒好,“计先生有过低血糖的症状,那就绝对不能长时间不吃东西,随身还要备着升糖快的小零食。之前我看计先生的饮食非常不定时……”说到这儿就闭了嘴。

她从哪里得知的?还不是监视人家的时候发现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对这种病症很熟悉?”计肇钧问。不会,是病友吧?

“我妈有低血糖症……还经常忘记在口袋里放着糖果什么的。有一次,差点出大事。”路小凡想起妈妈,心里倏然一酸,眼眶发热。为了掩饰,只好低下头。

不提还不觉得,一提她才发现有多么想妈妈,想家。

如果在妈妈身边,多艰苦的日子也不会觉得,总有妈妈遮风挡雨。哪怕这个月的生活费早没了,也能乐呵呵的等到明天。不像现在,什么都要靠自己。

听到过一句话:女孩子,何必活得这么拼命?

可她不拼行吗?她不拼,就要依靠家里。她已经大学毕业,不能再啃老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该问的。”计肇钧怔了怔,歉意的道。

路小凡听他的声音整个放低了,茫然望向他。见他有些无措,突然就意识到一件事,“你……计先生,你不会以为我妈死了吧?”她惊讶地问。

“难道没……”

“当然没有啊。”路小凡连忙纠正,“低血糖症虽然有些危险,但平时饮食保持规律的话,也不是要命的大病啊。”

“那你表情这么沉痛!”静默了数妙,计肇钧突然吼了句。

有这么让人误会的吗?她是故意的吧?那模样就像失去亲人似的。看,现在还泪汪汪的。好不容易他有点同情心,还放错地方了。实在是……太尴尬了!

“那……那我是想我妈了……”路小凡解释,但没什么底气。

“赶紧做饭,谁让你闲聊的!”计肇钧大步往屋里走,“从现在开始,三餐加宵夜按时照做,不要影响我早晨去爬山!”

望着计肇钧气得有些僵直的背影,路小凡想笑。

这位霸道总裁,其实挺心软的呀。

远在深山的二人,纵然有些小误会,整体气氛却是平静的。远在城市里,情况就激烈多了。

首先,陆瑜再也周旋不下去,终于被媒体发现计肇钧失踪的消息,全体狗仔发誓要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江东明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可惜他同样不了解计肇钧的去向,只能派老钱去查。

其次,刘春力急得差点撞墙,两眼不断盯着手机,跟派出所耗上了。

“你们到底立不立案?”他的小瘦胳膊冲着警察连挥,“人命关天,若是我家小凡真出什么事,我要告你们不作为!”

“按法律规定,人员失踪超过24小时才立案。如果是少女和儿童走失,就没有这个限制,一经报案,我们警方会立即帮助寻找。”警察都要烦死这个娘娘腔了,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路小凡已经二十三岁,本人大学毕业,智力至少是正常的吧?何况她之前打过电话给你,并不是无故失踪啊。”

“我们小凡容易轻信别人,万一是被拐卖了呢?”刘春力嗓子都哑了。

“被拐卖的人,怎么有机会打电话回家,而且语气轻松?”

“总有例外的吧?”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

“好好,算你说得有理。”警察做了个向下压的姿势,息事宁人的道,“可是我们已经有了行动,按你说的电话号码找到了那个加油站,由当地派出所配合调查。虽然那个加油站到没有录像设备,但据工作人员讲,确实看到过疑似路小凡的姑娘在前天晚上出现。不过她是跟个男人在一起,没有被胁迫,还买了一些吃用的东西,显然是……出于自愿。”

第十七章 坐到我身边

 “她……她要是被糊弄了呢?”刘春力就是无法放心。

“你知道我们警力有多紧张?”警察也急了,“在你胡搅蛮缠的时候,有多少事等着我们去做,有多少人比你需要警察?你这是浪费警方资源!”

刘春力一时语结,因为他确实没有更多证据。

但他就是理智不了,能做到理智对待的就不是真感情。

“那你把那个加油站的地址告诉我总行吧?”他想了想,还配了一声哼,“我自己去找,这总不碍你事,不浪费警方资源了吧?”

警察唰唰唰写了个地址。

刘春力看了一眼,跟忍者神龟似的,噌一下就消失。

警察脱力的摇摇头,才坐下,旁边又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江东明暗中联络的那个老保安,老钱。

“什么情况啊?”老钱问,很熟稔的样子。

“八成就是一个小姑娘离家出走。”警察无奈的道,“这人缠了我们整整的一天一夜了,简直有被迫害妄想。”

“真没问题?”老钱试探着问。

“真没有。”警察扒了扒头发,“看起来倒像是跟个男人私奔,或者来什么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现在的孩子不懂事,被心灵鸡汤灌得忘记责任了都!”

“刚才听了一耳朵,说在什么加油站经过?哪个加油站啊。”

警察把写着地址的纸给老钱看,不禁纳闷,“老钱,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后者笑了。

当天晚上,江东明就得到老钱的消息。这一次两人见面,是在江东明的家里。

“咱们的计大少真带着路小凡去了临市?”江东明有些惊讶,“真是奇了怪了,他和那个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之前没有过半点蛛丝马迹啊。”

老钱摇了摇头,也表示不解,“幸好之前我从陆瑜那儿注意过这姑娘,不然没人能逮到计肇钧的行迹,他很谨慎,有相当的反侦察能力。”

“那他现在在哪儿?”江东明问。

老钱再度摇头,“我去那个加油站问过,计肇钧开着一辆黑色奔驰SUV,这辆车并没有登记在公司或者他个人名下。我查了下,名义上属于陆瑜。”

“那就是他的掩护用车。”

“嗯。”老钱终于点头,“我又找朋友调了高速公路收费站的录像看,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去了邻市的机场。”

“就是说了除了公安机关,没人找得到他了。”江东明吁了口气,说不清是叹服还是无奈,“他若从本市机场走是不行的,有狗仔专门长期埋伏在那儿,就等着逮名人呢。”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他不会跑了吧?”

“他为什么要跑?”老钱反问,目光闪烁。

江东明打了自己嘴一下,“这种话真是白痴。他是计氏惟一的继承人,坐拥这么大个商业帝国,一呼百应,要什么有什么,现在连戴家的那部分股权也拿回来了。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提防着马失前蹄才对,怎么会离开?”

老钱沉默。

“是我太急了。”安静了片刻,江东明才说,“我坚信他有问题,他就一定会露出马脚。我有一个不太厚道的主意……咦,你刚说有个叫刘春力的,跟计肇钧身边那个姑娘住在一起,他是什么人?”

老钱张了张嘴,想起在加油站看到刘春力逼问得工作人员快上吊的死缠烂打劲儿,隔了好几个小时都替别人头大。能跟刘春力相处,姓路的姑娘定然好脾气。

此时此刻,被老钱想到的刘春力正在逼仄的租屋里困兽似的转圈,嘴里不住的念叨着:小凡回来!小凡不要!

从加油站打听来的消息看,小凡十之八九是跟计肇钧在一起。不然,她哪里认识开着高档车的大帅哥?还欢天喜地的跟着人家走?可好,现在他倒是不担心她的生命安全了,却担心她和计肇钧发生精神和肉体上的连接。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好吗?小凡虽然不是美女,但是很可爱好吗?再说了,女人若打扮一下,哪个没有自身的魅力呀?孤男寡女,偷偷摸摸,她这种小白兔被人家嚼吧嚼吧,根本连皮都不用剥,骨头渣子就不剩了好吗?

可是他无从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能在这里干着急,又不敢报告给家里,不然伤害面更大而且于事无补。万般无奈之下,他只有玩心灵感应,期望出现奇迹。

“妈的计肇钧,你要是胆敢伤了我们家小凡,老娘跟你没完!”他对着墙暴跳,可很快就泄了气,换为埋怨路小凡,“死丫头,有异性没人性,你就不说打个电话回来啊,想急死我啊这是!”

他真的冤枉了路小凡,不是路小凡要故意断绝消息,只是因为她目前住的地方没办法与外界联络呀。还好,小白兔根本没被吃,而是正给大灰狼做辣子兔丁。

她算明白了,计肇钧纯粹是来放松身心的。早饭后,他就去山涧那边溜达了一圈。午饭后就睡觉,也不怕存了食。天才一擦黑,他就目光灼灼,吓得她赶紧来做晚饭,并且力求丰盛。

这么能吃,也不知怎么保持这么好的身材的。

她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得到他满意的一点头。等洗过碗,她正打算偷偷溜回屋里,他的声音却传了来,“过来陪我坐会儿。”

他姿态随意慵懒地半倚在木屋前廊的双人摇椅上,旁边的铁筒里烧着一种什么草,熏得凶猛得山蚊子都不敢靠近。当然,他还是用着命令的语气,但听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男人家肚子饱了,脾气就不会太差。她记得,某个电视剧里的老妈子说过。

路小凡磨磨蹭蹭的走过去,自动自觉的坐在附近的台阶上。那形象,怎么看怎么像个窝囊的使丫头,很有旧社会的感觉。

“坐到我身边。”计肇钧的声音再传来,“你想让我对着你的后脑说话?”

那意思是……跟他并排坐在摇椅里?路小凡站起来,心嘭嘭地乱跳。

她觉得计肇钧并无他意,但离这么近,架不住她有其他不好的想法啊。万一她把持不住,一定会被他丢进山里喂狼的!

第十八章 恶名

 “我站会儿就好了。”她慢吞吞走过去。

“你怕我对你意图不轨?”计肇钧问,轻哼了声,“过来!坐下!”

其实我是怕自己对你意图不轨好吗?路小凡心里都哭了。可是行动上……她非常不擅长拒绝他人,何况这人是计肇钧,气场强大,对她来说更有压力。

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坐下,尽管往回缩。

她那种生怕沾上他一丁点的态度,令计肇钧有点恼火。他突然用力,摇椅大幅度摆动。路小凡没提防,惊叫一声,下意识的反手抱住身边人。

“你这是主动的意思?”计肇钧微低下头,神情之间是淡淡的嘲弄,小小的调笑,衬着深山里漫天璀璨的星光,恍如梦中人。

路小凡仿佛是被蛊惑了,仰首,怔然望着他。

“抱在一起不觉得热吗?放手,坐好。”他却轻轻扶她起来,神情淡定,以不经意的语气问,“那件事,你为什么没抢头条?”就好像,刚才突然摇晃椅子的恶劣男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