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注意安全,商总您也是,别忘了每天要喝四杯水,还有,小周近视眼不要让她开车,换别人吧。”

“下午您和李总的会议不要忘了。”

......

挂了电话,他发现坐在对面的明瑾一双大眼睛玩味地盯着他。

“怎么了?”

“临川,如果商戒不是结婚了,我都要怀疑你是他的小情人了。”

临川极其容易脸红,轻咳一声:“你不要开玩笑,我从小照顾大老板,这是我的工作。”

“你是他的保姆吗?”

“我是他的助理,同时也要兼顾他的饮食起居。”

明瑾点了点头:“难怪你这么细心呢,连衣服怎么叠都知道。”

听江醒醒说过,商戒可是个吹毛求疵的男人,对手下要求极其之严格,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临川能让商戒用这么多年,显然是练出了一身的本事。

临川其实想说,他会的东西可多了,他会做饭,会泡茶,还跟着夫人学习过做小点心,同时他还会做家务,修理电器灯泡,还有一招绝活,他会剥小龙虾。

不过说出来好像有点太卖弄自己了,一点也不矜持。

临川还是憋了回去。

中午,他去餐车买了两份高价的套餐,私炒的伙食,去了他两张红票子,味道勉勉强强能入口。

他和明瑾坐在小桌边吃饭,时不时地抬头打量她,她吃饭的样子很细腻,小口小口,盒饭也能吃出讲究的味道。

长发垂落,被她挽至耳后,带着一股子清爽干练的感觉。

“姐姐吃饭好看?”

她没抬头,却没有来地问了声。

被发现偷看人家,临川连忙低下头,自顾自地扒饭。

明瑾笑了,见他碗中只剩了白米饭,没菜了,于是将自己碗里的五花肉全部夹到他的碗里:“肥肉,帮我吃了,省得浪费。”

“好。”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从她碗中过了一遍的肉,吃起来也是香香的。

下午,俩人玩了会儿手机游戏,晚上又靠在一块儿看电影,打发无聊的火车时光。

列车的灯几乎都已经灭了,只有通道边亮着一盏白灯。

不久,昏昏欲睡的倦意袭人,明瑾打了个呵欠,说道:“我得上去睡觉了,明天早上五点到,可别睡过了站。”

“这次我上了闹钟,你安心睡。”

她脱了高跟鞋,露出了白白的一对小脚,踩在了栏杆上,没成想一不小心给踩滑了。

临川眼快,一把拖住了她,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明瑾惊慌回头,迎上他的脸。

黑暗中,两个人呼吸交织,一个急促,一个紊乱。

临川说:“你不要睡上面了,半夜摔下来怎么办。”

“哪能啊。”

明瑾感觉自己的脸烫烫的,她都这么大了,什么世面没见过,还能让一比自己还小的男人弄得面红心跳。

临川没有松开她,一双手紧紧揽着她的腰,在逼仄的空间里,两个人的动作显然十分暧昧。

“临川,你还要抱我到什么时候?”

她沙哑的嗓音点燃了他身体里的火焰,

临川脑子一硬,转身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床铺上,不由分说,凑上去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吻到的好像不是唇,是鼻子,他往下挪了挪,找到了那香软的所在,咬了上去,贪婪地索取着,男人情yu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了。

“我喜欢你。”他声音十分急促:“那晚之后我每天都在想你...”

明瑾的手紧紧攥着他的略硬的衬衣衣领,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跟在商戒身边总是没有表情的男人,会有这样丰富而饱满的情绪。

而这样的情绪,如开闸的洪水,在她身上全然释放。

她在他耳畔轻声问:“你是想女人...还是想我?”

“想你,想那晚你对我做的事。”

“尝到甜头了?”

“很喜欢。”

“还想要吗?”

“想。”

他已经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沉声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陆临川。”

明瑾突然推开了他,黑暗中,她凝望着他明亮而剔透的眼睛:“男人,不要轻易对女人许诺一辈子。”

临川不解地看着她。

“你并不了解我,我的过去,我的为人...你都不了解,仅凭男人骨血里的一股冲动劲儿,便轻易许诺一辈子,这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明白吗?”

他明白了,还能不明白吗,是被拒绝了。

“对、对不起。”

他松开了她,站起身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我都没有告白,也没有和你约会,我就这样,真是该死......”

他不知所措的笨拙模样,让明瑾觉得有些不忍心,她拉了拉他的手:“睡觉吧。”

临川拎着裤子,坐到了明瑾的床对面:“你就睡下铺吧,别又摔了。”

明瑾安心地躺了下来。

临川侧身睡着,隔着安全通道的微光,他凝望着她。

“明瑾。”

“嗯?”她的声音带了朦胧的睡意。

“我好喜欢你啊。”

明瑾:......

“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女人。”

他转过身,望着天花板,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喃喃自语:“你就像个天使。”

明瑾:......

“我不会再像刚刚那样失礼了。”临川诚恳地说:“你愿不愿意和我相处试试?”

“明天再说吧,我好困。”

“我会做饭,会泡茶,会做家务,会修理电器灯泡,还会剥小龙虾,我肯定能当好男朋友。”

明瑾:......

第76章 你真行

明瑾的老家位于青山脚下的一处小县城里, 县城较为闭塞,发展速度较缓, 除了城中心有几栋高楼以外, 房屋相对低矮, 中心的马路不算宽敞, 勉强能容纳两辆车并排而行。

县城和农村的联系也比较紧密, 城里大部分的居民都是近些年从周围村大队搬过来的。

闭塞也有闭塞的好处,这里的空气质量非常好,湛蓝的天空澄澈如洗,远处青山连绵横亘, 山水如画。

临川左肩背着他的运动书包, 右边的肩膀挂着明瑾的米色手提包,手里提着一个中号的行李箱, 跟明瑾挤上了进城的公交车。

“能不能行啊。”明瑾笑着说:“包给我, 我来背吧。”

“不算什么。”临川要挣表现, 特别积极,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背在自己的身上呢。

公交车到站,俩人先去了宾馆放东西, 然后再去办事情。

明瑾是感觉自己身体有点不对劲, 算着日子也就是这几天, 所以到宾馆之后先问了洗手间, 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临川:“你去开房。”

“嗯。”

她到了洗手间一看, 果然是姨妈到了, 真不是时候, 她这两天还有正事要办呢。

收拾妥帖以后,临川这边也已经办理了登记入住,将身份证还给了明瑾,随后提起她的行李箱,朝着楼上走去。

进了房间,明瑾才知道,临川只开了一间房,一间非常标准的标准间,两张床,中间隔着过道。

明瑾打量着这房间,眉头蹙了起来。

临川放下行李箱,又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取出来,不敢看她的眼睛。

“小陆哥,一间房呐?”

“嗯。”

“这么节约啊?”

“嗯。”

他坐在床上,低头抠着床单,脸色通红。

“为什么啊,别说你是怕我不给你房费,才这么抠门的吧?”

“不是,房费没关系。”临川抬头看她一眼,低声说:“我想和你多呆会儿,回去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当然,除非你愿意见我......”

明瑾笑了笑:“你这么喜欢和我呆在一块儿?”

临川真诚地点了点头。

明瑾走到他身边坐下来,临川明显嗅到了一股女人身上的味道,说不清是脂粉还是香水,淡淡的,令他有些晕晕乎乎。

“很少有人愿意和我长久呆在一起,连我妹妹也不愿意。”

“为什么?”临川不解地问:“你很好啊。”

“那只是你觉得我很好。”明瑾说:“我的脾气很糟糕,生活也没有规律,日夜颠倒,抽烟酗酒,有时候能睡一整天,生气了会骂人,会在楼下跟女人吵架,总是,不会是你理想中的好女人。”

临川倒是真的没有看出来,她的生活如此不规律,竟还会跟人吵架,难道艺术工作者都是这样情绪化吗?

不不,他家夫人就不这样。

所以临川不相信她的话。

明瑾警告他:“你是个好孩子,最好不要接触我这样满身负能量的人。”

他阳光、开朗,前途坦荡,明瑾并不想拉他下水。

“行了。”明瑾揉揉他的短发小刺头:“你昨天翻来覆去没睡好,今天又起这么早,再睡会儿,下午跟我出去办事。”

临川并不想把这么宝贵的独处时间用来睡觉,他说:“我不困,有什么需要我做吗?”

明瑾已经躺在了床上,枕着靠垫玩手机:“没有。”

临川索性下了床,将行李箱打开,又把里面叠好的衣服给重新地叠了一遍。

明瑾无奈地看着他:“你就这么闲不下来啊。”

临川一本正经说:“我想证明,我能把你照顾得很好。”

“那…你下楼帮我买点东西吧。”

“好啊!”临川立刻来了精神:“买什么。”

“卫生巾。”

临川愣了愣,反应过来,点点头,匆忙离开了房间。

等临川下楼以后,明瑾给他发了条微信:“不知道就问店员,日用夜用各一包。”

良久,临川回了一条消息:“好。”

她都能想象那傻瓜笨拙又慌张的样子,不觉嘴角扬了扬,看着行李架上那收拾得规规整整的行李箱,心里挺是滋味。

真是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甜的男人了。

不仅对你好,还特别挺真诚,摆明了是想要和你做点什么,直言不讳地告诉你,不会耍花招。

知进退,懂分寸,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不会像她过去遇到的男人,虚伪又做作,觊觎你的身体又碍着面子死不承认,非得为自己的欲望掰扯出一套感天动地的山盟海誓,这不是瞎几把扯淡吗,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性格,不是讨男人喜欢的那类女人。

真是可惜。

如果不是生理期,她愿意和临川发生点什么,挺喜欢这小男人。

上次也是,果然老天爷都觉得他们俩不太合适吗。

在明瑾思绪万千的时候,临川回来了,提着一大口袋的东西,不仅有卫生巾,还有红糖、红枣、枸杞一类的干品。

明瑾无奈地看着他:“买这么多啊。”

他回来就没停下,拿起烧水壶:“我去给你泡点红糖水,你休息吧。”

很快,一杯热乎乎的枸杞红枣红糖水做好了,临川坐到她的床边,端着水杯轻轻吹了吹,送到她嘴边:“不烫了。”

明瑾笑了笑,接过喝了一口,别说,这男人手艺不错,真甜。

“临川,你真行。”

喝了人家的红糖水,她也要夸夸人家才算礼貌:“你看,你能把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得妥妥贴贴,还这么会生活,真难得。”

临川毫不谦虚地说:“是啊,哪个女人要是嫁给我,肯定幸福。”

明瑾:......

怎么觉得这家伙的小眼神,是在拼命暗示些什么呢。

“临川,你今年多大?”

“二十四。”

“你和商戒一起念书?”

“我比他小两届,但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小两届也不对啊,商戒都快二十九了。”

临川颇有些小得意:“为了追上商总,我跳了级,考上大学的时候,才十六呢。”

“你真行。”明瑾羡慕地说:“我从小成绩就不好,不是读书的料,勉勉强强念了艺术学院,文化课差得不行。”

“我可以教你。”临川连忙说:“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

“学什么呀,我能做好自己手上的事儿就不错了。”

临川想了想,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你现在也很好了,以后孩子的功课就包在我身上,你都不用管。”

明瑾:......

你想得真多。

临川害羞地看她一眼:“见你的第一面,我连咱们家孩子以后在哪儿读书都想好了?”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明瑾没听过这样的情话,虽然有点土,但特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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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明瑾带着临川来到一户独栋的小楼前,小楼有两层,修缮得挺不错,外围贴了瓷砖,墙壁也粉刷得干净洁白,二楼阳台还种了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