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电梯停了,林妙掏出钥匙开门,嘴里安排着今明两天的活动:“今天我们坐车累了,先休息一下,明天就去找…找…”

“找什么?”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屋里传了出来。

走在后面的鲁西西只探了一下头就忙不迭地说:“阿妙,我出去有点事,你们俩好好谈谈。啊,对了,突然记起好久没去看一个高中同学了,正好今天从家里带了点土特产,我顺道拎些给她。晚上就在她那里睡了。阿妙,我今晚不回来。”

鲁西西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一下要留下和要带走的东西,然后飞也似地逃出门,把那一对大眼瞪小眼的家伙留在屋内。。。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明天就去找什么?”夏以南翘着腿坐在客厅地沙发上,架势很大哥,脸色很阴沉,声音很压抑。空气中弥漫着很浓的火药味。

要是来个胆子小的,没骨气的。兴许会扑过去抱住某大哥的腿说:“亲爱的,我准备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然后明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找你。”于是龙颜大悦。

想想那画面,多河蟹,多美好啊。

偏偏我们的林妙同学吃软不吃硬----据说。反之才是真理----当下也心头火起,你还跟我摆脸子?有没有搞错!她毫不含糊、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明天就去找房子。”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住腻了,想换个环境。”

夏以南噌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无论眼神还是姿势都饱含侵略气息,林妙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动弹。心里想着:要是眼前的这位有暴力倾向,她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闪人地好。前几天慷慨就义的时候已经见红挂彩,可不能再做无谓地牺牲了。

夏以南慢慢朝她走过来,林妙节节后退。

夏以南前进一步,林妙后退一步,煞是有默契。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他们在跳慢速探戈。

发现眼前的人儿居然有脚底抹油的企图。夏以南终于失去了耐心,抢上两步拽住林妙。本来想先质问几句,可是一接触到她柔软的身体,闻到她身上充满诱惑的气息,怒火立即化为了另一种来势更凶猛地火,于是将她扯进怀里。紧紧搂住道:“我好想你!”

林妙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一切只是一场误会。这几天她的挣扎,她的痛苦,她的千般怨,万般忧,都只是毫无根据的胡思乱想,人家压根儿就没有始乱终弃的意思?

虽然心里腾腾升起了希望,她还是不敢先开口,怕又会错了意,惹来笑话犹可,惹来伤心更难承受。

夏以南似乎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迫不及待地吻住她,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动情,最后,当他抱起林妙,抬起长腿往卧室的方向而去时,林妙才如梦初醒地惊问:“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夏以南地胸腔微微震动。

“可是…可是…我们根本还没开始谈啊。”

“等会再谈。”夏以南把林妙放在床上,开始动手替她宽衣解带。

林妙扯住小裤裤,上衣失守,慌忙去扯上衣,结果…结果全面失守,最后只有徒手掩住重要部位,努力做困兽之斗:“你不要这样,我们还没开始谈,怎么着也该先礼后兵吧。”

“哈哈”,夏以南终于被她逗乐了:“先礼后兵是吧,很简单。”他站在床边微微弯腰,做了一个标准的“邀舞”动作,“亲爱的,我们开始吧。”

“你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明白,我马上换个姿势。”

“你怎么这么急色啊。”

“不急色就不是男人。”

望着头上的天花板,再用余光瞅了瞅搂住她的健实地臂弯,林妙有一瞬间的恍惚,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怎么会这样?他们之间明明是一笔糊涂账,明明还有好多好多问题没解决,怎么镜头一切换,一下子就切到床上来了?

如果是拍电影的话,这时候应该喊一句:“某老师,剪辑错了啦。”

可这是现实。

而且身边的那个人,已经闭上眼睛,看样子准备美美地睡一觉了。

越看越觉得像荒诞剧,林妙不甘心地喊:“夏以南?”

“嗯。”

“你很困?”

“我几个晚上没好好睡了,担心你,又担心我妈。”

“你妈妈好了没有?到底是什么病啊。”

“老毛病,已经出院了,我把她送回家安顿好,就说要到公司看看,然后就把车开到你这里来了。”

林妙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你妈妈不许你跟我来往?”不然为何要拿“到公司看看”当借口,直接说来看她不行吗?

“没有啦,只是她比较爱说教,我怕她说我不好好工作,几天不去公司,结果好容易得空了,就想着去找朋友玩。”

这样的说法,让林妙越发满心疑窦,因为,她捕捉到了夏以南话中地一个词汇,“朋友”,而不是“女朋友”。

气恼之下,也不管他困不困,用力拉开圈住自己地手臂说:“对我们俩的关系,你到底是怎么想地?如果你打算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混下去,连句明白话都不给我,我有拒绝当傻瓜的权力。”

“你到底是怎么啦?”夏以南诧异地睁开眼睛,眼里还看得见熬夜留下的血丝,“我们相处得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为什么你在第一次后突然失踪?几天几夜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就因为我当时急着出门没留下来陪你?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我妈病了,心脏病,一发病就得马上住院,不然有生命危险。送她进医院后,一开始是陪着到处检查,请医生会诊,折腾了整整一天,楼上楼下跑了好多趟才算把病情搞清。那时候才抽出空来给你打电话,结果小姐你关机。一天打关机,两天打关机,三天打关机,你自己打开你的手机看看就知道了,上面有多少个未接电话,有多少条短信,我要不是实在走不开,早就飞到你这里来把你绑住拷问了。我就算做错了,也是身不由己,你呢?居然跑到外地去了。你说,我们俩之间,到底谁更过分?”

林妙气急败坏:“你还敢跟我论理!我们那样后,你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还怪我把你的宝贝沙发弄脏了,然后撒腿就跑,生怕我缠住让你负责一样。这件事,你问一百个女孩,一百个都会说是你不对。”

“好好好,都是我不对,我道歉好吧?乖了,别生气,我们来日方长,有点小误会慢慢解释清楚就没事了,拜托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跑掉好吗?我情愿你骂我,跟我吵架,但别跑掉,我很怕这种到处找不到人的感觉,很无力,很让人抓狂。”

“你要不说沙发我不会生气,你要不跑我不会跑,明明是你先跑的。”

“我说沙发纯粹是心慌意乱下的无意识反应,事后我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要说跑更无稽了,我是赶着出门处理紧急状况,哪是跑啊。”

“还说没有,就算有紧急事,也可以跟我交代几句,让我心里有点底吧。”

夏以南再次把林妙拥进怀里:“对不起,不管我做错了什么,有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是真心爱你的。”

林妙的心顿时化成了一池春水:“我以后也不跑了,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你说得对,哪怕吵架,也比不明不白分开的好。你不知道这几天我都胡思乱想到了什么程度。”

“什么程度?”

“嘿嘿,这个,过段时间再告诉你。”她现在也只是怀疑阶段,并不确定自己真的怀孕了。如果没有,何必让他也虚惊一场呢。

第六十八章 林妈的担心

林妙去鲁西西家三天,没跟妈妈请示,没跟夏经理请假,等于放逐了自己几天。这下回来,各处都需要“交代”。你是社会人,有父有母有男友有工作,谁准许你放逐了?

夏经理这里,好交代,身体语言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一下子就把夏经理搞定了。可是老妈就没那么好糊弄了,老妈可是集五十年功力于一身的人精啊,绝对可以从林妙的片言只语中发现反常之处的。

林妙回到家,林妈问出的第一句话是:“你跟夏以南分手了?”

如果林妙昨天返城的时候没回锦绣园而是先回了家的话,该要称老妈为铁齿神算了,因为当时她认定的事实就是如此。但经过了昨天的事,一切都不同了。

现在她的回答是含羞带笑的三个字:“没有啦。”

林妈狐疑地打量着女儿的脸,看她笑得如此甜蜜,一看就是沉浸在幸福中的人儿。林妈不解地问:“那你为啥突然闹失踪呢?害我和你爸担心死,生怕你想不开,万一从此流浪江湖,我们不就白养女儿了。”

林妙哈哈大笑:“妈,流浪江湖也是要本事的,或武功盖世,或技艺精湛,最不济也要脸皮够厚。你女儿我一无所能,连要饭都伸不出手,怎么流浪啊。”

林妈从冰箱里倒了一杯冰酸梅汁递给女儿,然后坐在她身边装着很随意地问:“这几天没去上班,你的帅哥经理没说你什么吧?”

“没,他自己也没去,他妈妈病了,他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陪着的。”

“他不在公司的时候,难道公司就停摆了。员工就放羊了?他就没个可信任的副手?”

“有啊,一个女的,很能干的。一路看小说网这么大热天,还啃下了一个夏以南自己都没啃下地硬骨头,为公司拉来一个大订单。前几天晚上的庆功宴就是为她开的。”

说起这个庆功宴,林妙就满腹疑云,越想越觉得夏以南给盛聪开庆功宴是假,趁机灌醉她、拿下她是真。不然。为何整个过程回想起来那么有逻辑性、目的性和可操作性?

记得开宴之初,夏以南借拉回大单子的事向盛聪大献殷勤。让她这个“正牌女友”倍感冷落,并在吃醋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喝下了不少酒。等把盛聪灌得差不多了,夏以南再集中火力对付她,还拉上帮手一起围攻,饶是她那么好的酒量,最终也着了他的道。

那个人。狡猾着呢,以后可要小心对付才行。

“妙妙,夏以南他妈妈得地是什么病啊?”

“好像是心脏病吧。”

林妈皱起了眉头:“这可是大病啊,他妈妈应该是有公费医疗的吧?”

林妙知道妈妈担心什么,忙说:“肯定有医保了,而且也不严重,只住了三天就回去了。听夏以南说。他妈妈平时跟正常人没两样,身体素质也不错,很少发病地。”

林妈将信将疑:“那这回怎么发了呢?我告诉你妙妙,有些人谈恋爱的时候会故意隐瞒家里人的病情,免得对方因害怕而退宿。等哄上手了。不怕你不跟他一起承担。”

林妙笑着安慰妈妈:“不会的啦,真严重的话,不可能只住三天就出院。其实,我担心的不是她妈妈地病情,而是她因为什么而发病。”

如果她爱的人妈妈身患重病,她只会更心疼他。绝不会因此而跑掉的。但问题是。现在根本就不是这种情况。

昨天夏以南带她出去吃过晚饭就回去了,那时候才7点多。看林妙有些不开心。夏以南便把他妈妈的情况说了一下,到这时候,林妙才知道人家母子俩居然有“不准晚上在外面过夜”的协议,她当时就觉得怪怪的,这样的协议不是夫妻间才有地吗?

最让她郁闷的,还是听了夏妈妈突然发病的原因,这跟小女孩闹脾气自虐以求得大人或男友的疼爱有什么区别?要说老小老小,夏妈妈五十不到,离“老小孩”远着呢。

她把这些讲给自己的妈妈听,林妈一脸凝重地说:“妙,趁着你跟夏以南感情还不深,不如分了吧,这样地妈妈你对付不了的,这样的家庭也很难融入。你想啊,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了近三十年,小时候自然是夏以南依靠他妈妈,现在他长大了,就是他妈妈依靠他了。他妈妈没老公,不依靠儿子依靠谁?儿子就是她的唯一,她的一切,你要嫁给了他,你们夫妻俩恩恩爱爱的,把他妈妈晾一边,她成了孤家寡人,心里怎么会舒服?她不舒服,就会找你地麻烦,不到她老死,你别想过消停日子。”

林妙叹了一口气说:“本来我没想到这么严重地。他妈妈我见过一次,很大方很干练的女人,一点也不显老,看起来像三十几岁,长得也漂亮。那天在公司里,我只觉得她很会说话,八面玲珑,一看就是官场上混过来地人,完全没有家庭妇女的庸俗气。我压根儿没想到,她私底下是这么幼稚的人。”岂止幼稚,简直可笑,当然最要命的还是,她儿子吃这套。

林妈说:“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啊,你跟夏以南交往还没超过三个月,又不是分不开。”

林妙低下头:“不是分不开,是不能分开。”

“为什么?你爱上他了。”“嗯。”她只能这样回答,相对于另一个理由来说,“爱上他”更容易说出口,也更冠冕堂皇。

林妈沉默了一会,突然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地说:“你如果真爱上了他,妈也不阻止你,当妈的只希望女儿幸福,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当然快乐一些。但如果你以后跟他结婚的话,必须答应妈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跟他妈妈住在一起。可以是一个小区,甚至可以是一个单元,每天回去看她一趟都行,但不能跟她住一起。”

“这个…恐怕…”林妙何尝不希望这样,但看夏以南现在的表现,以及他平时说话的口气,也知道不太可能了。

“如果这个条件不能满足,他休想娶你过门!我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姑娘,不是送去给别人作贱的。”

“作贱不至于吧?顶多比一般的婆婆粘儿子一点。”

林妈搂住女儿的肩膀说:“妙妙,你不懂,婆媳关系是世上最微妙的关系。你奶奶以前每次到我们家住的时候,就是我跟爸爸关系最差的时候。她走了就好了。”

“为什么呢?她老是挑拨离间?”

“也不是。这个说不清楚的,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体会得到。”

母女俩就这个问题交流了两个多小时的结果,是林妈又下了一道“通牒”:你去探探夏以南的口风,如果他坚持婚后一定跟他妈妈同住的话,我劝你及早分手。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反正你现在跟他关系也不

说到这里,还问了一句:“你和他的关系,还不深吧?”

林妙差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啊?不深,不深,当然不深,我们才认识了两个多月,怎么会深呢,妈你想到哪儿去了,哈哈,呵呵…”

“那你耳朵怎么那么红?”林妈死盯着女儿。

“哎呀,妈,你提这么BH的话题,我当然不好意思啦。”

林妙招架不住了,顶着一张发烧的脸逃回了自己的卧室。

第六十九章 准婆媳的第二次亲切会谈

既然和夏以南重归于好,林妙自然又回到公司上班了。

其实她也知道这样不好,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不应该搅在一起,因感情而影响工作。可如果一个公司只有几个人而老板又是男友的时候,和男友分手导致的必然结果就是炒自己鱿鱼了。

时序已进入八月,离他们开学的日子也不远了。林妙决定在这可以完全支配自己时间的最后一个月里好好做事,以弥补她无故旷工几天的亏欠。

盛聪自从接了那个大单子后,就一心扑在上面去了,夏以南也帮着她。办公室的日常事务,举凡扫地打水听电话接待客人等等,现在基本上都是林妙在做了。

这天,夏以南又和盛聪一起出门办事了,林妙正在归置一些文件,张景生突然走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昨天我老婆在商场遇到了太后她老人家,结果说漏嘴了。”

“什么说漏嘴了?”林妙的注意力还在手里的文件上,对八卦不是很感兴趣,故而只是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

“妞,你和夏经理,东窗事发了。”张景生拿起一个文件袋敲了一下她的头。

林妙听得一头雾水:“对不起,我比较笨,还是没听懂你的话。”

张景生叹了一口气:“原来博士也有这么笨的。这几个关键词一说出来,你应该立刻心知肚明才对,怎么还跟浆糊一样啊?好吧好吧,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哦,太后知道你和夏经理的JQ啦。”

林妙脸一红:“我们是正常恋爱,男未婚,女未嫁。什么JQ啊,请注意你的用词。”

张景生笑得有些邪乎:“你自己也说了,男未婚,女未嫁,既然都还未,住在一起不是JQ是什么?”

林妙嘴硬地答:“要这样也算JQ的话,天下没一个没JQ的了,请问。你跟你太太是婚后才郑重剪彩的吗?”

“剪彩?”张景生拍着巴掌说:“绝妙好词!原来那天夏经理去你那里是剪彩去了,真形象呢。”

“好啦。别贫了,你倒是跟我说清楚,东窗事发是什么意思啊?”

张景生道:“太后老佛爷原来以为夏经理那一晚上是住在我们家地,谁知道昨天在商场遇到我老婆,我老婆心直口快,说着说着就说漏了。”

林妙一直以为。夏妈妈会生气发病,是以为儿子在她那里留宿,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原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不解地问:“夏经理在你那里留宿一晚有什么问题啊,你一个男人,还是已婚男人,连同性恋的嫌弃都没有。他妈妈到底生哪门子的气?”张景生笑了起来:“你想得可真多,同性恋?哈哈。不过呢,夏经理如果肯以身相许的话,我不介意为了他改变性向的。十六文学网”

“哎呀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如果夏经理的妈妈之前以为夏经理是住在你那里的。那她为什么气到心脏病都犯了?”

张景生一摊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啊,快三十岁地儿子了,偶尔在外面住一夜,还是在已婚的男同事家里,妈妈竟然气到心脏病发,挺诡异地。据夏经理的说法是。他曾经答应过妈妈不在外面留宿。他妈妈气的是他说话不算话,有欺骗行径。现在。她知道那晚夏经理其实是跟你在一起,肯定更生气了,因为这个欺骗程度更严重了。”

“莫名其妙。我一个女孩子,我妈妈也没限定我不许在外面过夜,只是每天定点查我的堂而已,就这样,我还觉得她过分呢,没想到,夏以南的妈妈更过分。”

“咳,咳,咳”

“你怎么啦?”听张景生突然像咳得喘不过气来一样,林妙忙转过身,却在看到门口的那个人时呆住了,脸上一阵儿红一阵白,难掩慌乱之色。

“阿姨您来了,快请坐请坐,今天地最高气温好像又39度了,您这么热还跑来,找夏经理有事?”张景生一面接着夏琼一面朝林妙使眼色,林妙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去倒了杯水过来。

夏琼笑眯眯地说:“你们俩站着干嘛,我又不是客。我不过正好从这里过,就上来看看,以南今天出去了是吧?”

“嗯,夏经理跟盛副经理一起出去了。最近公司接了一个大单子,他们很重视,做好了策划案就拿过去给人家过目,让对方提出修改意见。结果,他们每次改好了拿过去,那边又提出新的修改意见,反反复复折腾,总之很难搞。”

夏琼说:“这好理解啊,既然是大单子,若做出来效果不好,人家的损失也大,自然要尽善尽美了。”

“是啊是啊,就为了表明对这个案子的重视,本来可以由盛副经理一个人拿去的,夏经理都陪着去了。”

“他本来就该陪着去的,大热天,一个女孩子替他跑腿,他坐在家里吹空调,心里过意得去吗?”

她这样一说,张景生和林妙都尴尬起来,因为,他们正是在别人跑腿的时候坐在家里吹空调地人。

夏琼喝完了水,林妙接过杯子要去再给她倒,夏琼摇着手说:“不用了,谢谢你。上次来这里见到你,也是很少听到你说话,今天也是哦。虽然我很喜欢文静的女孩子,但做广告这一行,要活络点,来了人,即使不熟,你也要没话找话。你有发起话题的义务,不能让客人坐冷板凳的。”

林妙点头如捣蒜:“谢谢阿姨教我这些,我刚入行,很多东西都不懂。”

夏琼笑得非常亲切:“你不嫌我多嘴才好,公司毕竟是以南的,我只是他妈,不是公司地董事长。我也不喜欢垂帘听政那套,儿子的事业啊家庭啊,我从不指手画脚的。”

张景生和林妙陪着笑,嗯嗯啊啊地听着,也不敢随便发表意见。

正好这时候,另一边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张景生跳起来说:“我去接吧,林妙你在这里陪陪阿姨。”

林妙还没回话,他已经闪得不见影了。林妙只好“没话找话”:“阿姨,听说您前不久住院了,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我身体很好的。我们家的家庭情况你肯定也听以南说过地,他没爸爸,就我这个妈,家里冷清得很。我也许是上了年纪吧,近来特别怕冷清,晚上家里一没人就心慌。只要以南稍微回家晚点,我就担心他在外面出什么事,不停地打电话。我一生就养大了这一个儿子,看得紧点,你别笑话。要是他那时候正好和你在一起,被我电话骚扰你别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