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自从他妈妈过世后,他就像足球场上地足球一样,被人到处踢,先是继父踢给生父,再是生父踢给林家,如果林家也不要他,他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林妙忙一路小跑跑过去。边跑边挥着手喊:“知秋,我在这里,在这里啦。”

知秋呆滞的眼睛一看到她,立刻露出可爱的微笑。走到跟前,林妙才发现他的眼睛亮闪闪的似有泪光,唉。这么敏感的孩子。她都没把握带好了。

放掉所有的担忧,林妙打点起最亲切地笑容问:“看中哪件了?姐姐去付钱。”

知秋拉住她说:“不要了。我有衣服穿。”

林妙叉起腰:“不准说不要!姐姐的见面礼,你敢不要就敲死你。”

这么凶的姐姐,知秋反而笑得一脸幸福:“这店里的衣服我都不喜欢,我们到别处买吧。”

见林妙一边走一边用力拧矿泉水的瓶盖,他不声不响地接过去给她打开,林妙道了一声谢,然后问他:“那你说,去哪里买衣服呢?”

知秋说:“哪里有服装街?这种精品店就不要进了,衣服不见得比服装街好看,还贵得要死。”

林妙笑看着他:“你不会是要给姐姐省钱,所以不想买那家店里的衣服吧?放心,我有钱的。”

她把刚取的钱亮给他看,知秋急忙给她拉上包包的拉链说:“你小心点,路上小偷多得很。”

林妙拍了拍他的背:“我有这么英俊高大地弟弟当保镖,还怕什么小偷啊。”

不出意外的,她又看到了那“只”可爱的小酒窝。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在酒窝处点了点:“听说酒窝是金窝窝,是要用来装钱的,你以后会有很多钱哦。”

“要我有很多钱,就给姐姐买很多衣服。”

林妙感动地说:“真是好孩子,姐姐不要衣服,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两人说着说走到了一条著名地服装街,这回林妙吸取了教训,不再问他“喜不喜欢”,“要不要”,只要她看上的衣服,就叫他试,试了好看,就买下来。买到后来知秋两只手都拎满了,死活不肯再试才罢休。

这次的收获,共计两套外衣,两套内衣,一双鞋子,全部加起来不到500元。服装街的衣服确实比服装店便宜很多很多,几十元一件的衣服比比皆是,不像服装店,动辄几百,基本没有少于一百的衣服。

走出服装街,林妙带着知秋坐上了一辆公交车,不过不是回林家,而是回锦绣园的租住屋。一来,她不想跟鲁西西老是僵着,那样谁心里都不舒服;二来,突然认了个漂亮弟弟,她实在很兴奋,很想跟自己的好朋友分享。或者,说得再直接点,她很想把知秋带到鲁西西面前去炫耀一下。

这天晚上,林妙又花了近一百元请知秋和鲁西西吃饭,把这个月剩下地三百多元生活费变成了负值。不过看知秋笑得那么开心,看老吃青菜面条,把牙缝里省下的两千元送给男友的傻瓜鲁西西大快朵颐,林妙也觉得很开心,

点菜的时候鲁西西问:“为什么不把夏以南叫来呢?”

林妙摇着头说:“他在家捣鼓论文呢,还是不打扰他了。”

她不是没想过请夏以南过来,可是他来了,肯定会抢着买单,那不等于她喊他来买单的?他们俩约会的时候夏以南坚持付帐她不会跟他争,但现在是她请客做东,如果还让他来付帐,那性质就不同了。

第八十三章 硕士博士有何用

晚上跟知秋一起回家,一进门就看见林爸坐在客厅沙发上垂头丧气的。林妙忙问怎么回事,林妈告诉她:“你爸今天去找的那个人说,开学时间早过了,现在不好进了。”

林妙纳闷地说:“以前我读书的时候,还有期中考后转学过来的呢,现在还没期中考吧。”

林妈扳着指头一算:“也差不多了,记得你以前总是第十周期中考的。”

林妙又问林爸:“那人只说不行,有没有说什么补救之策?比如,要符合怎样的条件才可以破例?我相信任何规矩都有特例的。”

林爸哼了一声:“什么条件?肯花钱,用钱砸晕校长,就是特例了。”

这时知秋坐在旁边怯生生地开口道:“表姨,我可以去打工的,有的地方也不要求年龄,我在家的时候就去镇上的餐馆问过,只要能做事就行了。”

林妙横了他一眼:“十五岁打什么工啊,餐馆肯收你,你该读书的年龄去端盘子,端到二十岁,然后怎么办呢?那时候年龄倒是够了,可是没文凭,一样找不到好工作,还是只能端盘子,你打算端一辈子呀。”

知秋低下头不吭声了,林妈问林爸:“他们学校不收,你有没有问他其他学校收不收呢?”

林爸答:“他说可以去民办高中,但去那种地方等于白读。上次报纸上还登过一篇关于民办高中的文章,不知道你看过没有。”

林妈摇头,林妙说:“我看过。说那学校注册的学生有三百多,可实际在校地只有两个班不到一百人,其余的都是档案放在他们那里,但人到别的学校借读去了。还说那学校自己没几个员工,任课教师都是临时聘请的。学校的校舍也是租来地,很可能今年这里读,明年就搬了。”

林爸朝林妈一摊手:“你听听,这种学校,去了也是白去,钱等于丢水里了。”

林妙有点急了:“可是知秋已经耽误半学期了,再不去跟不上了呀,现在我还可以帮他把以前的补上来。要是拖得太久…”

林爸皱起了眉头:“我知道,我这不是急着找人吗?就是不想耽误他,可也得人家肯要啊。知秋的中考成绩不好,又不是咱们这里考的,户口也不在这里,就算学校肯接收,他也只能像你刚说的那样,把档案放在民办学校,再以借读生名义进去。借读生就要交一万八的借读费,这是单项收费。学费另算的,也是一万八,一共要三万六。学费还可以每期交,借读费必须一次缴清的。”

林妙吓了一跳。她知道现在读书贵,高中学费一万八她也听人说过,她以为除一万八外,每月再有个几百生活费就够了。这样整个高中下来,准备三万应该差不多了,故而当时她就给自己定了个目标:三年博士期间,每年至少挣2万,再加上博士津贴。这样应该可以保证她和知秋地开支,却没想到还有借读费。

她用愧疚的目光看着爸妈。她的父母都在企业上班,虽说是国企,收入稳定,但委实不高,老爸到现在也才三千多。老妈还少一点。年终奖什么的全部加起来。林家一年的全部收入也就7、8万了,在物价飞涨的今天。饶是他们精打细算,一年也结余不了多少。现在要他们一下子拿2万多替一个根本没啥关系的孩子交学费,林妙想也想得到他们有多肉痛。为了省钱,他们去哪里都挤公交,一年打不了两次车,几十块钱尚且舍不得,何况2万。

可是,这些愧疚与歉意的话她不能当着知秋的面说,怕伤了那寄人篱下的孩子地心。

其实不需要她说,知秋已经再次表明态度:“我还说出去打工吧,读了高中考不上大学,还是要出来打工的,高中文凭不见得比初中文凭有用。听说城里本科生都要用簸箕撮了,好多本科生都找不到工作呢,读高中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出去做事,存点钱后学门手艺。林妙还没开口,林爸林妈已经点头赞同:“嗯,这个主意不错。”

“可是…”林妙支吾了两个字,也不好接着往下说了,她自己又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怎么能强求爸妈呢?他们辛辛苦苦一辈子,好不容易攒下一点点老本,难道都叫他们拿出来培养别人家的孩子?如果真要培养知秋的话,高中读完起码要5万,然后读大学又要10多万,林家那点薄薄地家底还不知道能不能支持住。

知秋努力朝她绽出一朵微笑:“姐姐,多谢你的好意。其实,我自己也不想读了,我喜欢出去做事,我穷怕了,就想挣钱。”

晚上,在知秋住的客房里,林妙揭开他的被子,看着他红红的眼眶问:“真的不喜欢读书吗?”

“不喜欢。”

“不对呀,你继父是老师,老师家的孩子,一般成绩好,也爱读书的。你奶奶说你中考成绩不好是因为那段时间你妈妈生病去世,你耽误了很多功课。你告诉姐姐实话,你平时在班里一般都考什么名次?”

知秋沉默了半晌才小小声地答:“第一名。”

林妙叹息:“这么好地成绩,不读书太可惜了。可是我爸妈都是老实人,手里没什么钱,也不擅于找人拉关系,他们都在企业上班,跟教育界的人打交道少。所以这中途入学,可能真的很难办。”

办法其实不是没有,她可以去找夏以南,也可以去找自己的导师,拜托他们想办法。可关键问题是。找谁都要钱啊。托人找关系要钱,进学校要钱,没钱,什么都是瞎的。

知秋在枕上直点头:“我懂地,我知道读高中难。我初中有个同学地爸爸就是高中地副校长。我去他家几次,每次都有学生家长找上门。那些都是本地人,本地人读高中都这么难了,何况我是外地的。”

林妙想了想说:“高中难进,函授自考之类地倒好进,没高中文凭也行。只是这种读出来也找不到好工作,除非…”

“除非什么?”

林妙笑道:“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不想给你压力。实在不行了。就先打工,挣点钱,姐姐再给你凑点,去读个函授或自考,总之初中文凭肯定是不行地。”

“初中毕业就能读函授吗?”知秋还有点不相信。

林妙摸着他的头发说:“能,我帮你辅导。其实这只是万不得已的下下策,我再找人问问看,集思广益,也许有更好的路走。”

话虽这样说,其实林妙并没有真打算让他去打工。十五六岁的孩子,能打什么工?

再说,餐馆端盘子,活儿又累。挣钱又少,猴年马月才能存得到读书的钱。最糟糕的还是,餐馆晚上营业,不到10点别想歇下来,那时候腰酸背痛的,还能看屁地书。餐馆打工门槛最低,但除了勉强糊口,保证你不饿死之外。没别的想头了。

林妙故意这样说,不过想先让这孩子看清他的处境。一个本来只能在餐馆打工糊口的孩子,有朝一日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会不会觉得特别幸福,因而也特别珍惜那样的机会?

她问他:“知秋,假如一年后。你可以读高中。也可以读函授,你会选哪个?”

见知秋不答。她又补充道:“不考虑其他任何外在的限制和困难,你只纯粹从你的意愿上考虑。”

知秋低下眼帘说:“我,我想读高中。”

“你希望以后能进正规大学对不对?”

“嗯。”

林妙抚着他的肩膀他:“你的愿望很好,但问题是,需要钱。我爸妈不是有钱人,他们手头地存款很有限,所以就有些舍不得,你能理解吗?”

“我能,我当然能。”知秋死命点头:“我爸爸,我是说我亲爸爸,都不愿意供我了。”

“你亲爸爸不是不愿意,他可能真的没钱,你不要怨他。”“我不怨他,我就那样一说。”

林妙又问:“如果把你送回老家读书,大概要花多少钱呢?”

知秋把老家高中的学杂费一项项算给她听,显然他是认真打听过的。只能说,这孩子读书地愿望很强烈。

林妙也就问一问,真把他放回去,她还不放心呢,男孩子十五六岁正是最危险的年龄,一不小心就被人带坏了。多少小时候的好孩子,在叛逆之年走上了叛逆之路。不是每个叛逆期的孩子都能走回来的,有一部分就此堕落,变成混混。小时候小混混,老了还是老混混。

她不能冒那个险,所以还是放在身边最好,可以给他辅导功课,也可以在他走偏时及时发现。

如果这样的话,她恐怕要搬回来了,这样还可以省掉每月500的房租。

至于鲁西西,既然已经与梁守一那样了,又连自己的家底都掏给了他,迟早会搬回去和他同居。因此省下地500元,按她那种省吃俭用法,都够他们吃一个月了。

虽说对婚前同居她一向不赞成,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以鲁西西和梁守一捉襟见肘的窘迫状,还分租两处实在太奢侈了。不如住在一起相依为命,哪怕吃青菜面条,有人陪着吃,可能也香一些吧。

和知秋谈完后,林妙回自己房间立即给鲁西西打了个电话。鲁西西其实已经没得选择了,眼看连下月的房租都付不起了,还能怎么样呢?

不过这点她是不会承认的,还要调侃林妙一把:“什么人嘛,有了弟弟,就不要姐姐,小心你的夏以南打翻醋坛子。”

林妙斥道:“你瞎说什么?他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辈分上是我表弟。”

“得了,九曲十八弯的表弟,早出五服了吧。”

“懒得跟你说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夏以南那里就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我自会给他解释地。你还是操心你地春药老大吧,怎么样说服他接受失败的事实,重新开始规划人生,一边打工一边考博,这才是你地当务之急。”

“知道了啦。想不到我们的同居缘这么浅,本以为可以跟你天长地久,想不到被漂亮弟弟中途插足,你就狠心弃我而去,捶天顿地啊。”

林妙笑骂:“得了,就算我不搬,我敢打赌月底你也要退租。就你那点儿可怜的积蓄,还撑得到下个月?下个月再交500,你连西北风都没得喝的了。”

“确实没有,现在还没到冬天嘛,哪里有。”

“你倒乐观,要我像你那样,愁死了。”

“没良心的,我这样,你就不替我愁了?既然知道我这么可怜,就快要饭去了,也不帮我在老板男友那里说说,让我混个打杂的事儿做,一个月挣500也好啊。”

林妙只得第一百零八次给她解释:“统共才两间办公室的小公司,里面还有我这样几个月没业绩白拿工资的废物,哪里还需要一个专职打杂的?再这样下去,我都不好意思呆下去,我都要辞职了,你就别…”

鲁西西忙说:“我开玩笑的啦,知道你的难处,毕竟只是男友。除非是你自己开的公司,我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混干饭吃。”

林妙趁机劝她:“你也要及早做打算,靠你手头那点钱,即使不付房租,也撑不了多久的。”

“我知道我知道,明天就出去找事做。像我这样的人,也许真的要到山穷水尽才会想办法吧,天生的懒散性子。所以我一定要考博士,到时候混个大学老师当当,每周上几节课,其余时间就在家里宅。”

“你以为大学老师那么好当啊”,林妙不知道怎么说她了:“他们论文压力很重,据说现在还要竞争上岗呢。”

鲁西西无所谓地说:“写论文是想评职称,我只要混个讲师就够了,上不上岗也无所谓,基本工资也有2000吧。“

“懒得跟你说了,浪费我的电话费。你就是天生米虫!既然要当米虫,就好好找个上进的男人,米虫养米虫是不现实滴。”

鲁西西嘎嘎而笑:“放心,我的男人是最上进的,他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你以为我真的傻吗?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倾囊相助,此恩此德,还还不让他记一辈子呀?”

“原来如此,是我浅薄了,没能理解到您的老谋深算,良苦用心。”

“你现在学还不晚。”

“得了,请容许我告诉你,曾经有位美丽温柔的少女叫秦香莲,她与她老公陈世美识于微时。在陈世美同学还是穷书生的时候,秦香莲任劳任怨地侍候他读书,为他生儿育女,照顾老人,此恩此德,足以铭记一生不?”

“你…你就不能鼓励我一下?就会打击我,不是良友。”

“我是诤友!我不是要打击你,只是提醒你,女人当自强,在这一切价值观和道德观都被颠覆的时代,只有你自己才是自己的依靠。”

“少给我上课,你先自强给我看看?还不是靠着男友领干工资。”

林妙无语了,她是没资格教训别人的,她空有一腔热血,可是既说服不了鲁西西,也帮不了知秋。

第一次,她觉得什么硕士博士都是空的,一点实用价值也没有。她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到25岁的高龄,连区区2万元都拿不出来。

知秋,她要拿他怎么办呢?

第八十四章 越亲密越容易有嫌隙

星期一上午有课,林妙没去公司,直接去了学校。

一进教室,就看见夏以南坐在座位上东张西望,见到林妙,高高举起手。

林妙却只是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夏以南无奈地摇头:“欲盖弥彰,你以为这样子就瞒得过人吗?告诉你,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林妙笑开了:“我又不作奸犯科,群众的眼睛亮不亮与我何干?”

夏以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写来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地下情夫斗胆问你,这两天都忙什么了?为何连电话、短信都没有?”

林妙回道:“说好了这两天清心寡欲,闭门读书的啊,我怎敢随便违规。”

夏以南质疑:“不会是趁机跟别的男人约会逛街去了吧。”

林妙的心不规则地跳了一下:“什么意思?”

夏以南说:“没什么意思,我就那么一猜。你的表情不大对哦,难道竟被我不幸而言中了?”

这时老师拎着黑皮包的身影从走廊里一晃而过,林妙赶紧回了一句:“先上课,下课后再跟你解释。”

夏以南背过身去,眼睛里有疑惑,也有阴郁,他想起了昨晚妈妈跟他说的话:“我好像在街上看到你女朋友了,跟一个男人在一起,那男人手里拎了几多袋子,估计都是给她买的吧。小南,你的购买力满足不了你女友哦。”

夏以南开始听了很气愤。本能地拿出手机想质问她,可是他知道自己,一旦真生气了,说地话容易过激。他和林妙,一场美好的恋爱才刚刚开始。他真的很眷恋很眷恋,不想破坏这种气氛。可是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收不回了,恋爱的心情破坏了也很难再纯粹。

为了不在冲动下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他把手机扔在家里,自己找了两个朋友出去唱歌喝酒,直到很晚才回家,然后一头倒在床上睡了。

他庆幸自己当时忍住了,不然。现在恐怕就没有这么和谐地场面了。

迫不及待地等到课间休息,两个人走到“老地方”----也就是教学楼旁边的隐蔽处。林妙把知秋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夏以南恍然大悟:“你是说,跟你逛街的那个男人是你的小表弟?”

林妙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一个漏洞:“跟我逛街的那个男人?你看到了?”

夏以南只好坦白:“其实是我妈看到了,我当时只猜是你的朋友,没想到原来是你地亲戚。”

林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会以为我脚踩两条船吧?”

夏以南点了点头说:“当时是有点不好的想法,甚至想打电话问你,可我怕一旦出现怀疑质问,会破坏我们之间的感觉,我很珍惜的,你知道吗?所以我情愿找朋友喝酒唱歌。借机把自己灌醉,也死死地压抑住想要质问你的冲动。。小说网,手机站,.。“

林妙无言地看着他,有震惊,也有感动。他这么珍惜他们之间的感情固然好。可是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为什么他要想得那么复杂呢?他妈妈说看见她跟男人逛街,他如果有点疑惑,打电话随便问问就好,她只要一句话就解释得清楚的事情,为什么他要胡思乱想那么多,还把这当成一件需要忍到吐血的大事?甚至,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觉和感情地大变故?

只有一个解释:给他传话的人绝对不是客观叙事。而是加油添醋,把她和小表弟很正常的逛街购物,歪曲成了她和野男人背着正牌男友私会,不然夏以南的愤怒从何而来?

他妈妈难道眼睛是瞎地?知秋明明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他再高也难掩一脸稚气。如果他有二十岁了,目击者还可以YY一下。可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孩子。跟一个二十五岁的大姐姐走在一起,怎么也构不成绯闻的素材吧。

把之前几次跟夏妈妈打交道的经历联系起来。林妙有了一个疑问:“你妈妈是不是不想你现在恋爱啊,她希望你先立业,后成家?”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你妈妈是不是根本不希望你成家?这样问怕犯了某种忌讳,她只好临时改一下。

夏以南忙否认:“不是啊,我妈比我还急呢,早先我没认识你的时候,她就在家里念叨着我该娶媳妇,该给她添孙子了。”

林妙仔细想想,两次打交道,夏妈妈也并没有对儿子身边地女人表现出明显地排斥。在夏以南生日的时候,她还特意请同事去家里吃饭,后来又很周到的送她们搭车回家。

回忆当时的情景,夏妈妈似乎在努力制造某种平衡:她和盛聪之间的平衡。似乎,她不乐意某个女人独占她儿子的视线,希望能一视同仁,平分秋色。

她试探着问:“你妈妈好像很喜欢盛聪?”

“一般吧。”在这个问题上夏以南也觉得妈妈有点捉摸不透,说她不喜欢盛聪吧,如果两个女孩一起出现,她会明显偏向盛聪,对盛聪更热情。但盛聪在医院殷勤服侍她地时候,她反而很冷淡,很挑剔,态度恶劣到连夏以南都觉得过分。盛聪是出于热心才去帮忙照应地,又不是他家花钱请的雇工,人家对雇工都比他妈妈对盛聪客气。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妈妈之所以如此,似乎是有意证明盛聪不是她地“准儿媳妇”。盛聪开始去照顾妈妈的时候她是很客气的,直到后来有病友起哄说:“你儿媳妇好孝顺啊”,她才突然变得冷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