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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驸马搂着杨春风紧了紧,半天叫了声“阿姐~”但还是没说想她,杨春风撇了撇嘴,没再逼着人说,手环过小驸马的脖子,闭着眼贴着小驸马的耳朵小声嘟囔,“可我想你了,整个上午都在想你,想你有没有吃好穿好……”

“你是不是不知道想一个人是什么意思?”杨春风搂紧小驸马,伸腿骑到人的大腿上盘住小驸马的腰,“阿姐告诉你,”杨春风嘴唇贴着小驸马的耳朵,“就是你看不见她……”杨春风把手顺着小驸马的肩膀向下滑到心口停住,“这里面,会难受。”

“还会想看见她,抱着她,亲亲她,和她一起吃糕点,一起睡觉……”杨春风对着小驸马的耳朵轻轻笑了下,“再往下就少儿不宜了。”杨春风含着小驸马的耳朵咬了咬,“你那点智商也听不懂……啧啧啧。”

两人贴着抱着卷在软垫里静静的闭眼相依,没一会就回到府门口,有婢女直接抱着小驸马衣裳靴子等在门口,看这架势小驸马早上没见着她,闹的应该是挺严重。杨春风接过婢女手里的衣物,在马车里给小驸马穿戴整齐,领着人往府里走的时候,嘴角渐渐止不住上扬。

她真是笨,小驸马见她不在就闹着要找她,还只穿了中衣就跑出去,大街上只看了一个蒙面的背影就能认出她,这怎么可能不是想她?只是不会表达而已啊。

啧啧啧。

思念在心口难开什么的,果然适合我们驸马爷骚气外形。

杨春风抓着小驸马的手,没走几步路小学生一样颠起来了,没走几步又把小驸马的手指头拽到嘴边挨着个的轻轻啃指尖,活像个精神病院刚跑出来的重症病人。

俩人刚走到门口,一个火红身影飞快的从屋里窜了出来,扑到杨春风的身上。

杨春风被扑的往后一趔趄,撞到了小驸马的怀里,小驸马面瘫着一张小脸,搂住杨春风的腰,脚步稳稳的站定,撑住了两个人的冲力。

“阿姐我想死你了!”龙春雪紧紧搂着杨春风的脖子,还原地蹦了两下。

“小雪,”杨春风摸了摸龙春雪的脑袋,被勒的要上不来气,把人手臂从脖子上撕下来揉了揉脸蛋,“哎呦,怎么感觉胖乎了不少……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杨春风捧着龙春雪嫩白的小脸蛋,亲昵的拍了拍,“老家伙今天怎么放你出来了?”

“别跟我提那个老东西!”龙春雪小嘴一撇,把小驸马环在杨春风腰间的手臂扯开使劲甩掉,自己抱上去,头放在杨春风的肩膀,对着小驸马瞪眼睛吐舌头。

眼看着小驸马面无表情一把薅住了龙春雪的头发,手臂蓄力,下一个动作就是甩出去,杨春风赶紧按住小驸马的手,掰着人手指,把疼的龇牙咧嘴的龙春雪解救出来。

不轻不重的拍了把小驸马的手腕,“这天底下也就你敢薅女皇陛下的头发!”

小驸马和龙春雪两个人,这才一见面就掐上,龙春雪发髻都被薅歪了,还撅鼻子瞪眼睛的冲着小驸马做鬼脸,杨春风无奈横在俩人中间,一手牵着一个,“进屋进屋,外头冷。”

三人开门往屋里进,杨春风赶紧吩咐婢女把小驸马的小零食都端上来,防止俩人再掐,还是先转移下小驸马的战斗力。

温暖的室内隔绝了外头的清寒,三人冷热气一冲,齐齐在门口打了个哆嗦,杨春风和龙春雪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小驸马瘫着一张脸,看了看她俩。

“不会笑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龙春雪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隔着杨春风抻着脖子对小驸马哈哈大笑,杨春风十分无语,扯着龙春雪就往桌边上按,“你再这样,我都怀疑你俩到底谁是傻子了……”

龙春雪自以为戏弄到了人,笑呵呵的坐在了桌边,婢女把糕点零食摆了一桌子,又沏上一壶热茶,这才退出去将门关上。

杨春风给两人一人倒了杯茶,自己也倒了杯握着手里,这才笑眯眯的问龙春雪,“老家伙今天怎么肯放你出来了?”

龙春雪正和小驸马抢一块点心,眼看都捏的不能吃了,杨春风“啪啪”一人手上打了一下,龙春雪这才放了手,点心被小驸马飞快的塞进嘴里。

一提起摄政王,龙春雪嘴撅的老高,愤愤的说:“那老家伙最近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龙春雪端起热茶喝了一口,烫的直抽气,“天天给偶找来这个尚书辣太尉家的公子见面。”

龙春雪飞快的从小驸马手里抢下一块糕点塞嘴里,鼓着含在一边腮帮子,杨春风马上塞了一块一样进小驸马的嘴里,这才按下小驸马要去人嘴里抠点心的手。

“说是要给我选侍君,选君后。”龙春雪鼓囊腮帮子嚼嚼嚼,表情崩溃的看着杨春风,含糊不清的说,“可偶才十漏。”

杨春风揶揄的看着龙春雪,“过年就十七了,不小了。”

龙春雪把嘴里的咽进去,吸溜了一小口茶水,小声的嘟囔,“我不想找这么早,我还小呢……”

“你是没有喜欢的吧?”杨春风手杵着桌子,支着下巴,“来来来,你给阿姐说说,那老家伙都给你找了什么样的公子相看。”

龙春雪噘嘴不吭声。

“大臣家的,从小当成侍君养,总不至于太差,见了几个了?”杨春风扒拉龙春雪微微泛红的小脸蛋,“一个也没喜欢的?”

龙春雪又拿了一小块点心啃着,抬着水汪汪的眼睛瞅着杨春风,“看着都太小了……”

“哎呦,我的小妹妹儿,你还当你自己多大呢?”杨春风兴味盎然,“怎么个小法?”说着指着小驸马,“比他看着还嫩吗?”

龙春雪嫌弃的看了看小驸马,“那倒没有……”

“他今年十七岁,”杨春风勾着小驸马的下巴,转向龙春雪,“你今年十六,看着比他还大的话,那不是正好吗?”杨春风说。

龙春雪吭吭哧哧,又吸溜了一口茶水,羞涩娇嗔的瞅着杨春风,“阿姐,我喜欢大一点的……”

“哎呦,哈哈哈。”杨春风捂着嘴笑起来了,半晌又“嘿嘿嘿”的勾着龙春雪的脖子,“那你就跟那老家伙说啊!”

杨春风端正起脸色,眉目高傲的看向虚空。

“朕不喜欢这些大臣之子,年纪都太小了,给朕直接找几个大臣来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哈哈哈哈嗝嗝”

“阿姐!”龙春雪红着脸跺脚。

杨春风憋住笑,捏了捏龙春雪的鼻子,“你是女皇,不喜欢就让那老家伙给你换,”杨春风说,“他天天都看着你见公子哥?在旁边站着?”

龙春雪小脸蔫蔫的耷拉下来,“没有啊,”龙春雪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老东西已经称病好几日不见人影了。”

第39章 我听阿姐的

摄·老东西·政王这几天都在捂着被子呼呼大睡, 这是他能想出来唯一疏解心中酸痛难忍的办法,前些年行军打仗,再险的地形, 再敌众我寡的局面, 哪怕是被流箭重伤垂死,他都从没生过退意, 大不了拼死,大不了一死。

可是现在哽的他要死不活的事, 不凶不险却连命都没得拼, 是个无解的死局。

对那个看似娇娇柔柔的小不点, 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场合生出了妄念的枝桠,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三十多年,头一回情动,却是动在了他哪怕触手可得,却根本不能碰的人身上。

不是没想过独占, 他手握整个国家大半的兵力权柄,大可以直接挟持强迫,让那个动辄两眼水汪汪, 偶尔还会冒出小刺,刺的人又痛又痒的小娇花,只为他一个人绽放。

可是不行,哪怕他什么都不顾, 甚至甘愿百年后遭致万民唾骂,他也不能。

摄政王咬牙暴躁的翻了个身,年纪差的太他妈多了,他自己都嫌弃自己老,小丫头更是背地里叫他老东西,他连自荐枕席,做个没名没份的侍君,自己都嫌嚼不动。

女皇已经到了可以孕养皇子的年纪,他生撕活剥一样难受,也要亲自咬牙给寻摸侍君,往自己喜欢的女人床让送人,这感觉实在比穿胸箭还刺激,喝酒撒疯都没法逃避,只有睡着了能短暂的逃避个一时三刻。

摄政王找太医开了安神汤,告病在家,自己加了量一天三顿喝着,捂着个大被躺着睡的自己头疼欲裂,每日巴巴的盼着宫里来消息,女皇又在他的安排下见了哪家公子,看了几眼,有没有笑,喜不喜欢。

自己操刀剜心一样,听一遍就鲜血淋漓,听一次就肝肠寸断。

若是今天的公子没看上,他会先窃喜,就像准备好要死,闸刀却卡在了脖子顶上,但是“刀”时时刻刻悬在脖子上的滋味更加不好受,吓的他天天茶饭不思,精神萎靡,没几天,就嗖嗖瘦了好几圈,瘫在床上胡子拉碴,俩眼通红,指甲挠墙都挠劈了好几个。

今天来宫里来人报,女皇根本没见公子,跑出皇宫去长公主府了,摄政王听了后和前几天一样,松口气的同时,又被卡在嗓子眼的心,噎的不上不下,直翻白眼。

然而把摄政王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娇花陛下,此刻却正在两眼冒光的听她的好长姐给出主意。

“你说你喜欢大你特别多的?”杨春风脸色有点难以言喻,她这个妹妹嫩的一掐都能冒出水的模样,竟然是个喜欢大叔的小萝莉?

龙春雪羞涩的点点头。

“那你……”杨春风无语道,“怎么知道你自己喜欢年纪大的?”杨春风桌子底下,捏着小驸马修长的手指,“有参照人物吗?你天天身边哪有年纪大……我的天啊小妹妹,你不会天天早朝,看上哪位大臣了吧?”

杨春风松开小驸马的手,改为抓着龙春雪的手,一脸惨不忍睹道:“朝臣年纪确实够大,可但凡官居高位像点样的,哪个不是妻妾成群,”杨春风抹了把脸,操蛋的晃了晃龙春雪的手,“你可别想不开啊,那都几手货了……”

龙春雪急道,“我没看上有妻妾的朝臣……”

杨春风松一口气,松开龙春雪的手,又伸到桌子底下,捉住小驸马手指把玩。

“不是朝臣就好,”杨春风说,“不过没有家室又年纪大的,除非是在大臣家中的庶子堆里扒拉,女皇的侍君不得由民间所处出规矩,”杨春风说,“侍君以后有可能做君后,为你分担政务,你弄个啥也不懂的做个侍君可以,君后还是要从从小培养出来的那堆里头选。”

龙春雪眼神黯淡,又撅着嘴不吭声了。

杨春风“啧”了声,一手捏鼓小驸马的手指,一手摸了摸龙春雪的头发,“你可以选一个德才兼备的做君后人选,嫌弃他小就先放身边养着,”杨春风说,“然后再让老家伙给你寻摸年纪大的对你胃口的收为侍君。”

“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么。”杨春风说,“那么多备选可以扒拉着挑,不是挺好,你慢慢挑呗……”

杨春风想到她自己悲催的经历,拢共就摸过一回小手,这都两笔分手费送出去了,邱云还好,不矫情直接给就行了,原身遗留的问题才闹腾,给钱都不敢明着给,也不知道小李大夫义诊那莲花姐姐去没去,派侍卫给肖欢活动的工作怎么样了……

“阿姐,”龙春雪眼泪汪汪,“都怪我,要不是我抢了阿姐的……”

杨春风一见龙春雪这个德行,就知道她又要提起皇位的事,她天天听说龙春雪被抓着吭哧吭哧批奏折,尿个尿都有人跟着,来她这一趟,还得趁着摄政王告病,一会还要赶回去挑灯夜战,说不定还要抽出吃饭睡觉的时间,把摄政王安排的公子见了。

搞个对象要在朝臣给准备的“流水线”上挑,要真的皇位给她做,她被压榨成这样,肯定只能有两个选择,卷款潜逃,要么再来一瓶鹤顶红。

“雪啊!”杨春风没想好怎么转移话题,只好选择一惊一乍,“我想好你怎么办了!”

龙春雪马上要挤出来的眼泪,被杨春风一喊,悬在睫毛上晃悠,抽了抽鼻子,啪嗒掉桌上,哭唧唧的问,“怎么办?”

杨春风伸手给抹了一把,开始急中生智胡言乱语:“你就找老家伙给你寻摸年纪大的,”杨春风说,“他要是不办事……”

杨春风皱眉使劲编,“你……你就召他侍寝!他年纪也够大,至今也未娶妻哈哈哈哈哈哈哈”杨春风说着自己憋不住笑了,“吓不死他个老家伙……”

杨春风想象了一下摄政王接到召寝手谕,被吓的“花容失色”的德行,笑着又扯道,“雪啊,你要是把摄政王睡了,以后咱姐俩就高枕无忧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呵呵呵呵咳咳咳咳”杨春风笑的低头直咳嗽,错过了龙春雪眼中一瞬间爆发出的摄人亮光。

“真的可以吗?”龙春雪满脸羞涩不见,俩眼像摘了两颗星星按上了一样。

“可以的,”杨春风龇着牙笑嘻嘻,“你可以试试。他不是号称忠君爱国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要他侍寝……”杨春风“啪”的拍了下桌子,笑的一脸鸡贼,“他敢不从!”

龙春雪“嗯嗯嗯”的狂点头,“我听阿姐的。”

杨春风绷不住又笑了,叹口气摸了摸龙春雪的脑袋,“阿姐逗你玩的,那老家伙嚼都嚼不动,”杨春风又掐了把龙春雪的脸蛋,“阿姐可舍不得将这么水嫩的娇花,插在牛粪上……”

“没喜欢的就慢慢挑。”杨春风正色说,“缘分该来总会来的,别急。”

龙春雪还是“嗯嗯嗯嗯”的点头,特别乖巧的样子,“阿姐说的对。”是要试一试的。

没待到晚膳,龙春雪就开始坐立不安,老是愣愣的走神,连小驸马的茬都不找了,没一会就急匆匆的走了,杨春风送人上了马车,还忍不住心疼了一下,肯定又是回去处理政事,说来也是笑话,整个皇城私下里谁人不道摄政王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是那个老家伙挂着名,却是轻易不插手政事,龙春雪几次苦着脸和她说,摄政王无论什么裁决都要问过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她拍板定论,奏折无论呈上来多少,都会一一翻阅,还会亲手给龙春雪归类,却从不动笔帮她。

一开始杨春风觉得摄政王是存心难为龙春雪,奏折很多地方小事,可以由六部代理,却被摄政王全都弄到宫里,名头是要女皇熟知民间疾苦。

现在杨春风虽然还是有点拿不准摄政王是存心为难龙春雪,还是真在手把手的教她执掌江山,可自古以来但凡奸佞心怀不轨,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揽权,摄政王几月以来这番做法,杨春风可以断定,至少目前来说摄政王肯定是无心篡位的。

无心篡位好啊,杨春风目送龙春雪的马车远去,抽了抽鼻子,抽了一胸腔的冷气,拽着小驸马毫无形象的提着裙子往屋里跑,太他妈冷了。

摄政王别说是篡位,他现在都有点生无可恋,征战沙场半辈子,落得一身功勋和沉珂暗伤,好容易喜欢个小不点,还只能看不能碰。

想想暗搓搓的将奏折积攒成山,将小不点整日困在宫里和他日日相对的每一天,摄政王又是甜蜜的冒泡又是心哽的发疼,等以后小不点有了君后,就不需要他再陪着处理政事,到那个时候,他想见人一面,就只能在早朝上或者宫中夜宴群臣的时候才能远远看上一眼,可怎么够啊!

还不如上战场。等小不点有了君后,他就自请上战场,年年月月为她开疆拓土,这该是他最好的退路,否者留在皇城,日复一日的妒忌早晚会腐蚀掉他的自制力,到时候要是干出什么追悔莫及的事,他倒不如横尸战场来的痛快。

摄政王夜里躺在床上,一腔波澜壮阔的为国为心悦的人徇死之心,在胸腔来回激荡,嘴里咬着被角,脚在被窝里乱蹬。

正这时候窗户被人哐当一声破开,黑夜中快的不可思议的影子飞快窜上摄政王的床铺。一把掀开了摄政王的被子,差点崩掉了摄政王咬着被角的门牙。

“华玉淑,”来人声音和破裂窗扇吹进来的冷风一样的寒凉。

“当初你被暗箭重伤,我曾耗费了一条青峰救你一命,”来人顿了顿,黑暗中把被子又给摄政王一片白花花的果体盖了回去,语调却丝毫未变,“你曾说若有朝一日我有所求,你必然倾尽全力,这话如今还算不算数?”

摄政王整个脸都抽搐了起来,当今世上,除了当初救他一命并成了忘年之交的好友会直呼他名讳,再无人敢连名带姓的叫他,摄政王借着夜色看了看被撞的七零八碎的窗户,糟心道,“您不是云游去了吗?”

“你就说算是不算。”

“算算算,可是现在都冬天了,您能不能别每次都走窗户,还不好好推……”摄政王黑暗中坐起来围上被子。

头晕的忍不住撑了下床,把蹲在他床头的人拽的坐下,这才问来人,“您说,有什么事要晚辈去办?”

“没什么要紧事,”来人语调还是一成不变冷肃,“我看上了你儿媳妇。”

第40章 您怎么看上她的

“……啥?”黑暗中摄政王整个人懵逼在床上, 大张着嘴半天闭不上。

夜里寒风顺着破碎的窗扇争先恐后的往屋里钻,来人静坐在床头,黑暗中瞪着摄政王的视线比寒风还要刺骨, 半晌见摄政王还大张着嘴灌风, 冷笑了一声,声音阴沉沉的压人, “你不想帮忙。”

来人用的事肯定句,摄政王感觉到脖子爬上冰冷的软体动物, 麻痹感顺着皮肤开始扩散, 登时回过神, “帮帮帮,您快把这玩意拿走……”

脖子上惊悚的触感消失,摄政王摸了把还在发麻的脖子。心有余悸的叹道, “您怎么会看上她了,”摄政王说,“您不是说一辈子都不屑沾染红尘,要到死都保持童子身吗?”

“再说她才十七岁……”摄政王悉悉索索的套上衣服, “和您差的有点太多了,我帮您不是作孽……哎呦!”

摄政王裤子提一半,被来人一脚踹下了床, 屁股蛋子结结实实的墩在地上,又疼又凉,但是驰骋疆场手握重兵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大人,只敢噘着嘴揉屁股, 不敢出声埋怨。

来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名叫李逸,他二十几岁的时候,有次中了敌方暗箭,箭头淬了不知名的剧毒,当时正两军交战到白热化,兵力相当双方僵持两月有余,士兵们个个几近力竭,这时候战中死主帅,士气必将溃散,他当时明明已经没救了,只靠满心的怨念不肯咽气,是李逸在他垂死的时候,神兵天降一般硬是将他从阎王的手里拉了回来,用师门至宝青峰虫救他一命。

那一战因为他神奇的康复士气大振,一举拿下樊城一带所有村落,是他有生以来打的最漂亮的一仗,可以说李逸救了他一命,也是间接的救了数万将士的性命。

当时李逸留在军中充当了一段时间军医,手法简直奇幻,只要士兵带口气抬回来,肠子流出来都能救活,两人也因为那段时间成了至交好友,那时候摄政王才知道,拥有少年相貌的李逸,竟然整整大了他二十几岁,四十多岁容貌竟然只有十几岁的样子,因为救他一命耗费了一条青峰,容貌一夜之间从十几岁变化成二十几岁。

李逸不肯说他师从何门,但是完全不影响摄政王和他结交,最后那场战事结束,摄政王多番挽留,也没能留下李逸。

摄政王心中对这个容颜不老的前辈十分的敬重,李逸不肯留在他的身边做军医,是因为此人从来居无定所,哪里有天灾疫病就去哪里,神医之名绝对不虚,且给百姓治病从不收诊金,简直是在世菩萨。

只是这人容貌俊秀容颜更是能保持青春不老,却除了治病救人之外从无其他的情趣,摄政王与他结交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有过任何的红颜知己,女人在他的眼里,可能不如一颗草药。

摄政王穿好裤子把窗户拼了半天没拼上,只得点了客厅的蜡烛,沏一壶热茶,这才和李逸在桌边坐下。

烛光摇曳,摄政王看着灯下一如当年容貌的李逸,摸了摸自己这两天滚在床上长出的胡茬,心中暗叹了声岁月无情催人老。

“您怎么看上她的,上次给她祛除余毒的时候?”摄政王问李逸。

“不是,”李逸说,“她最近去找老夫了。”

“对了。”摄政王说,“您不是说南方水患要赶去那里吗?”

“青峰冬天吃的多,城外山中有一种它爱吃的草药,我这几日都在给它采草储存。”李逸顿了顿,不耐烦的说:“你到底帮不帮?”说着看向摄政王眼中威胁明显。

摄政王苦着脸蹭了蹭鼻子,李逸不仅会治病,制毒更是一把好手,曾经帮他制过一次药粉,用剑带着药包撒到敌方的马群,他至今还记得敌方三千铁骑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全部惊马的场面。

说实话,摄政王对李逸是发憷的,见李逸表情绝不作假,他不帮忙生命倒是没危险,只是免不了要在李逸的手中遭点罪。

“唉……”摄政王叹了口气给李逸倒了一杯茶水,“您要是真看上她,我就想办法让华宇和她和离……”

李逸接过茶水,挑眉看着摄政王,哼了一声,“你以为老夫是要做驸马?”李逸转着茶杯闻了闻,“我要带她走。”

摄政王这次是真的愣住了,且不说长公主对她家小公子是越发的好了,小公子一时半会的离不开,要是李逸真的把长公主带走,他小不点那双水汪汪眼睛还不想长姐哭瞎了。

“我要收她做徒弟。”没等摄政王缓过来,李逸又扔了个重磅炸.弹。

“你知道吗,我的青峰竟然不咬她!”李逸惯常清冷的表情被兴奋取代,“她一把差点把青峰捏爆,青峰竟然都不咬她!”

李逸说着“啪”敲了下桌子,兴奋的蹦了起来,绕着桌子蹦了一圈,这才坐下一口干了摄政王给他倒的茶水。

“老夫从二十几岁开始寻觅传人,找了将近四十年啊,”李逸兴奋的揪着摄政王新冒出的小胡茬,“你知道老夫尝试过多少人吗?”

“二百余人。”李逸说,“只有从未做过恶事的纯善之人,才能靠近青峰,老夫找那些坊间传言的良善典范,想在其中寻觅一人传承,却没一个能靠近青峰三尺,”李逸揪的摄政王龇牙咧嘴,“我还以为这世间再也找不到能传承青峰的人,没想到啊没想到!时隔四十年,竟真的给我碰见了!”

“老夫一定要带她走!”李逸说,“如果错过她,老夫恐怕再等个四十年,也再遇不见能被青峰接纳的传人了。”李逸拍着摄政王的脑袋,“玉淑啊,你知道,碰不了青峰,我那些医术就算写成册子满大街撒也没人能学会,”李逸说着抱着摄政王的脑袋乱晃,“你这次一定要帮我啊!”

摄政王被晃的头昏脑涨,“您先坐下,先坐下。”摄政王苦着脸,“您也知道,她到底是长公主,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丫鬟,说句话就能赐给您……”

李逸面色又沉肃起来,完全看不出刚才那个蹦又跳又乱叫的人是他,斜睨了摄政王一眼,慢悠悠的说,“你要是帮老夫,老夫可以送你那小女皇一只连心蛊,只要用你的精血喂养,她毕生也离不开你半步。”

摄政王知道这玩意的厉害,李逸曾在他军中将连心蛊下在了两个处处不和整日借机阴对方的副将身上,当时两人一个骁勇善战,一个智谋过人,只是天生的八字不合,每次议事,看对方从来不用正眼,都用眼角夹,虽然正事上并未出过大差错,但是私底下什么都要争,着实让摄政王头疼。

突然有一日议事,摄政王突然发现两人不但不争执看彼此竟然含情脉脉,甚至还给他碰到俩五大三粗的老爷们躲在小树林亲嘴,但是摄政王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后来才知道是李逸在两人身上下了连心蛊,中蛊之后,两人会日渐相爱,没有任何的不良后遗症,只是这爱来自蛊虫,中蛊越深越不能自拔,后来那两人其中一人死在敌军一副将之手,另一人得知后趁夜偷偷出城,独自闯了敌营虽然手刃了仇人,却死于万箭穿心。

摄政王恍惚了一下,不否认他短暂的时间内动摇了心思,但是他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他绝对不想他的小不点被那玩意操控。

那样得来的爱怎么能算爱。

李逸冷笑了一声,“迂腐,连心蛊只是一个桥梁,确实能让两人相爱,但是两人真心相爱才会无法自拔,若是两人无法相爱,一月后蛊自然就解开了。”

“……什么?”摄政王今晚不知道第几次张口结舌,“那林副将和徐挺……”

“哼,”李逸挑着眉自己伸手倒了杯茶,“自然是早就情根深种。”

“别扯这些没用的,”李逸抬手合上摄政王的下巴,“你这次必须帮我。”

“怎,怎么帮?”摄政王说,“我说要她跟您走,她也不能听……”

“无需你说什么,”李逸说,“你只要告诉老夫她喜欢什么,然后把你那便宜儿子接回府中一段日子,”李逸狂妄道,“老夫自然能说动她。”

“啊……”摄政王愣愣的点头,“您不会要给她下连心蛊吧……”摄政王咽了口口水问。

“老夫只是要收她做弟子,不是要娶她做婆娘!”李逸说着顿了顿,转头盯着摄政王僵硬的提了提嘴角,“你看老夫这副皮相如何?”

笑的有点惊悚,但是摄政王由衷的觉得李逸要论皮相,算得上上等了。“您绝对是男人中的极品,”摄政王信誓旦旦的说,“何况还能容颜常驻,当今世上无人能敌。”只要不笑的话。

“呵呵呵,”李逸面无表情毫无起伏的笑了三声,听的摄政王一身鸡皮疙瘩,“你且说来她喜欢什么?”

摄政王想了半天,最后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钱财吧,我的人说,她府中值钱的物件都被她变卖成金银,藏在库房。”

李逸点了点头,“还有呢?”摄政王绞尽脑汁想了会,他平时不怎么关注长公主,通常他派去的人来报都是小公子的动向,长公主是顺带着,这会想起来还真有点费劲。

“吃……挺爱吃的,”摄政王总听人来报长公主和他家小公子抢吃的,特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