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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直树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

“小宗是我自己的决定,和直树无关。”

“小宗,很好听的名字。我知道我是再也听不到你叫我爸爸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听到小宗叫我一声外公。”

“没有那个必要。”我转过身去,不想看到他的表情。

“那好吧,这么晚了,你也要休息了。我回去了。”

我没有动,然后听到他的叹息声和随后的开门声。我故意等待了很久,才转过身,他已经完全消失了,象是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第二十六章 擦肩而过(1)

爸爸走后我又恢复了忙碌的明星生活,似乎只有那样才能让我不再想起临走时爸爸的叹息。那天早晨我拍了一个通宵的广告后回到家,刚想躺下睡觉,忽然接到JEFFREY的电话,让我立刻到公司,他有事要跟我商量。等我走进JEFFREY办公室的时候,看到TTA的超级明星GEORGE也在座,我和GEORGE打了个招呼,看着JEFFREY,等他说话。

JEFFREY说:“GIGI,有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什么事啊?”

“GEORGE的全球巡演本来有一场上海站的演出,可是中国的主办方忽然以GEORGE在中国影响力不足,出票情况不理想为理由想推翻合同,但是前期的投入我们已经很难收回了,在和中国方面多次谈判后,他们提出一个继续履行合同的条件,就是要求加你为演出嘉宾,利用你在中国的号召力尽快出票。”

“去上海?”

“是的。”

我站起来,不假思索地回答:“不行,我不能去。”

JEFFREY目光温柔,显然他很明白我指的是什么,他耐心地对我解释道:“情况紧急,所以希望你能答应,只演一场,演完你就立刻回来,我会安排严密的保安措施,绝对不会让你见到任何你不想见的人和事。”

GEORGE语气恳切地在一边说:“GIGI,你就帮个忙嘛,反正那是你的祖国,就当陪我回国玩一次了。”

我为难地看了看GEORGE,又回头看着JEFFREY, JEFFREY鼓励地对我点点头。

我实在找不出理由拒绝,我说:“那好吧,什么时候去?”

JEFFREY说:“下周,你准备四首曲目,和乐队合练一下。”

GEORGE过来抱了我一下,欣喜地说:“谢谢你,GIGI,我请你吃饭。”

我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一周后,我和GEORGE就坐着包机来到了上海,本来我以为这次回来会让我承受很大的压力,可是结果却出乎我的预料,我的心情非常的平静,也许因为JEFFREY安排的重重保护让我见不到任何一个多余的人,又或者是因为我心里清楚这里只是我一次旅行中偶尔歇脚的旅站,不需太多的关注。

我们被安排在一家豪华酒店中休息,根据JEFFREY的指示,整个楼层都已经被TTA包下,两边楼梯入口和电梯门前全部有24小时保安站岗,除了必要的服务人员,任何人没有我和GEORGE的许可都不许进入这个楼层。

深夜我站在天台上看着上海的夜景,想起那次佑威带我去餐厅看上海夜景的情景,一切都似乎那么遥远。

我听到有人按门铃,随后一个服务员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走进我的房间,女孩手上拿着一束白玫瑰。服务员说:“俞小姐,有人给你送花。”

女孩随即将花递到我手上,女孩子长的眉清目秀,非常惹人喜爱,她一点都不怕生,对我说:“小姐,你象白玫瑰一样漂亮,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我笑着说了声“谢谢。”一旁的服务员不耐烦地催促女孩快走,可是女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继续对我说:“我还有一句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不过这句话只能讲给你一个人听。”

我看了看服务员,让他先退下,服务员瞪了小女孩一眼,又对我鞠了一躬后离开了房间。

我看着女孩,问她:“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第二十六章 擦肩而过(2)

小女孩忽然很认真地站直了身子,又清了清喉咙,她的举动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没有受我的笑声干扰,用一种很投入的表情,看着我说:“风吟,送上你最喜欢的白玫瑰,预祝你明晚演出成功。 安-直-树。”

最后三个字,她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我的笑容也在她念完那三个字后噶然而止。女孩收起她郑重的面容,对我嫣然一笑,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怔怔地看着那束花,似乎看到直树就站在我面前。我让服务员拿来了一个花瓶,在瓶中装满了水,将花一枝枝地插了进去。我将花瓶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它。

我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只觉得全身麻木,我试着站起来,然后在套房内的几个房间之间来回走动,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我又到天台上站了一会,看到外面已是一片漆黑,估计时间已经很晚了,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再有记者或者歌迷在楼下等候,于是披了件外衣,下了楼。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长长的一条街只有一家花店前还亮着灯。我走到花店门口时,和正走出门的一个人撞个满怀,我定睛一看,正是刚才送花的小女孩。

女孩看到我也是非常惊喜,她问:“姐姐,你出来散步吗?”

我说:“是啊,这就是你们家的花店啊,你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她说:“那个买花的哥哥刚走,我看他一个人站在这里,不说话也不动,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就在旁边陪他了。”

我意识到什么,紧张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我问:“你说的买花的哥哥是不是就是送我花的那个哥哥?”

“对啊,那个安直树啊。”

我的心头象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几乎站不住,我一把抓住她问:“他人呢?”

“他开车走了,你早来一步就能见到他了。看,那不是他的车吗?”

我顺着她的手望出去,看见直树的红色跑车正在前方路口转弯,很快汽车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的面前也又恢复了我之前所看见过的黑暗夜景。

我全身无力地靠在店门上,听到小女孩在问我:“姐姐,你怎么了?”我想回答,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和GEORGE结束了一场上海站的演出,歌迷和记者都对我表现出了很大的热情,只是我没有在现场见到直树,我想以我们之间的敏感身份,他也不适合来看我的演出。

我没有把花带上飞机,我知道如果那样它会谢的更快,可是如果我留在这个房间里,也许会有服务员将它带回家,每天为它换水,那样它会开的更长久一些。

我和直树这远远的一次相逢,就好象是一种花开的过程,秘密的,悄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结束,我可以看见那些艳丽到张狂的盛放,闻到满室的芬芳,却也知道花开的最盛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开始凋零了。我们失去了目标,所以我们从最高点坠落和我们从底层向上爬一样的毫无意义,即使坠落时我们可以拥有勇气。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梁静茹的“会呼吸的痛”,那些想见不能见的痛啊。

本来写了两个版本的,另一版是直树到现场看了风吟的演出,风吟在演唱“我要我们相遇”的时候流下了眼泪,台下的直树也流下了眼泪。不过我还是觉得在正式重逢前不要见面的好,所以用了现在这个版本。你们觉得呢?

第二十七章 原谅你的心(1)

我回到纽约的第二天早晨,小忧就拿着一张中文报纸匆匆走进我的房间。她将报纸放到我面前,说:“风吟,快看,你爸爸要把公司卖给“中天”了。”

我急忙拿起报纸,看到整篇都是这个新闻的报道。我拿着报纸,眼睛看着前方,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忧说:“风吟,你爸爸失去了你,又失去了公司,现在一定很痛苦,你就不能原谅他吗?”

“他逼死了我妈,为什么我要原谅他?”我依然看着前方。

“因为你妈妈已经原谅他了。”

我回头看着小忧,随后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不可能,我妈妈连最后一面都不想见他,怎么可能原谅他?”

小忧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温暖,让我的手显的太过冰凉。

小忧说:“但凡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结束自己的生命,那就说明那个女人的心里有对那个男人死都放不下的爱恋。那爱恋浓烈,象火一样燃烧着她的躯体,让她甘愿为了这份爱而放弃自己的躯体。对照这么强烈的爱,原谅又算得了什么?你妈妈是为了爱而死的,却不是为了恨。所以她其实早就原谅他了。”

我不语,思索着这个理由,其实我的心里也正在找寻可以原谅爸爸的理由,只是自己不愿承认。

小忧继续说:“风吟,我从小就没有妈妈,爸爸又一直忙着做生意,难得回一次家,所以从小到大,我生活里最大的愿望一直都是见到爸爸。我很奇怪我从没有恨过他,也许是因为他每次回家,我都可以强烈地感觉到我对他的思念。后来他把我送到了美国,在机场的时候,他抱着我哭,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哭,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但我们的爱却越来越强烈。那天看到你爸爸的时候,我好羡慕你,真希望我的爸爸也能这样突然地出现在我面前。风吟,原谅你爸爸吧,他只是一个垂暮的老人,不要等到来不及原谅的时候后悔。我给小宗起名字的时候就说过我希望有一天他能认祖归宗,虽然现在还没能实现我的这一愿望,但如果他有了外公,也可以多一个亲人爱他。”

小忧最后那句话让我深受震动,我想到我为了隐瞒小宗的身世,一直都让他东躲西藏,而我工作忙的时候,可以几个星期都不见他。我一直认为我是忙于我们共同的生计,却从没想过小宗要的究竟是怎样的人生。

我快速地走进小宗的房间,他还睡在床上,被我的推门声惊醒,看到我出现,故意把自己藏进被子了,然后在里面笑的蜷缩起身体。我轻轻拉下被子,看到他被闭塞的暖热空气熨红的脸,我深深地吻着他,笑着对他说:“小宗,我带你去见外公好吗?”小宗迷惑而充满兴奋地看着我。

我的决定还是做的迟了,当我和小忧,小宗飞车赶到机场的时候,爸爸的飞机已经起飞了,我看到小宗一脸的失望,心里也非常难过。不过我知道我没有太多时间去难过,我快速换了衣服,来到JEFFREY办公室。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因为他的表情让我觉得他似乎正在等待我的到来。

我开门见山地说:“Moss先生,我想和你谈笔生意。”

“俞小姐,你又忘记了,请叫我Jeff。”

“可是现在是在公司,我要跟你谈的也是一件公事。”

“你的公事里有一半私事的成分,所以还是用私人的方式谈,比较容易成功,你认为呢?”

“那好吧,Jeff,我看我的一举一动已经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了,那我就直接说明我的目的。我想请你救我爸爸的‘和风娱乐’。”

“什么形式呢?”

“我可以为TTA签一份低条件的长约,希望TTA可以选择‘和风’为我进入中国市场的合作伙伴。”

“你愿意回到中国了吗?”

“是的,只要可以救‘和风’,我什么都愿意做。”

“恭喜你,你终于从安直树的阴影里走出来了,现在我面前的俞风吟才是真正我想打造的俞风吟,没有装满伤痛的过去,只有急待开创的未来。不过 ‘和风’能不能成为TTA的合作伙伴必须看俞诺能否拿出让董事会信服的提案来。”

“可是,我怕那时候‘和风’已经不存在了。”

“所以我已经让律师起草了这份合同,我以个人名义入股‘和风’,你可以代表‘和风’在上面签字吗?只要你在‘和风’倒闭前拿到俞诺的授权书,这份合同就生效了。”

我无比叹服地看着他,真不愧是Jefferey Moss,他的决断力远非我可以想象的。

后来我问过他,他愿意这么做,是不是因为我?他说:“看来你还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来了解我,我从来不将事业和感情混为一谈,我所有关于你的方案,全部基于对你能力的信任。我很相信自己的判断,你会为TTA带来荣誉,也会带来财富。所以我愿意帮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正站在帝国大厦86楼的露天平台上观看着纽约的夜景。那时离我的回国日期还剩下一天。

第二十七章 原谅你的心(2)

城市挟带着黑夜幽深的气息在我们的面前铺展开来。来纽约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这个城市,它象一张被色彩渲染过度的纸张,华美但薄弱。我刻意地想将它当成归宿,却因此歉咎,无力靠近,我被自己的心意紧紧地禁锢起来,不能突破。直到有人捅破了这张纸,大团的光束从狭窄的洞穴里直射过来,让我看到了真相。

我指着远方对Jeffrey说:“不知道在这厚重的黑幕下,还有多少中国女孩在为活下去奔走,我似乎可以看到她们正在起伏和脱逃的命运。她们的努力也许永远都不会有结果,而我是她们中的幸运者,因为我遇到了你。”我转过身,面对着他,我们的目光变成一片海洋,暗流涌动,没有边界。

他说:“我一直很矛盾该不该让你回到中国。我知道那里有你更美好的前程,但我也知道你一旦回去,也许就意味着我真正失去你了。”

他眼帘低垂,语音黯然,象有不断喷泻的忧伤在内心流动。我靠近他,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我说:“已经有很久了,我失去爱情,也不再坚持爱情,但那反而让我看清了我身边那么多美好的人和美好的事。那种美好是不需要用力争取,没有得失,也不会让人心生绝望的。这种感情早就超越了爱情的限制,变的更加广阔无垠。我会一直记得因为有你才有今天的我,所以你是我生命里的一个奇迹。”

这是我第一次将他在我心目中的重要性这么明确地讲给他听,他有些动容,深深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转过身搂着我的肩膀远眺灯火中的城市,面色凝重,象他每一次做重要决定时那样。他说:“我说过我会努力让你爱上我,即使现在不行,即使永远都不行,但我的努力让我自己很感动,因为我能强烈地感受到不惜生命地爱一个人的快乐,这样的感受一生有一次就很幸运了。”

我说:“你的爱是上天给我的礼物,即使我这一生都与爱情无缘,但礼物会让生命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我不会让你孤独一生的,即使孤独是你的本来面目。你以为自己是那条船,失去掌控,到不了终点,但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没有终点,也可以将你路过的任何一个地方当作你的终点。我知道我不是你想要到达的岸,但希望能成为和你偶遇,让你休息的岛。”

“你不需要做我的岸,也不用成为我的岛,你就是你,用你原始的独立面目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们一起前行,并为能看过一段相同的风景而击掌庆祝,所以我们互为旅伴。”

这一场倾谈一直持续到深夜。高楼里的灯光逐渐熄灭,急速流动的车流也趋向缓慢。城市被一幢幢巨大的黑影分割开来,变的琐碎无味。很多人在街头穿梭,这一夜他们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擦肩而过,辨不清面目,也无所谓相不相逢。我们的语言象风一样在高空中飘散,带着茉莉花般清澈的香味。

回到家后我又是久久不能入眠,于是坐起来,看着满房间的月光,伸出手,试图捕捉。有个黑影从门外进来,我迅速地打开床灯,看到小忧抱着枕头,笑盈盈地站在我面前。

她钻进我的被子里,说:“我就知道你睡不着,所以过来陪你说话。”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所谓‘近乡情怯’嘛。是不是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安直树了,心里很激动啊。”

我戳了她一下额头,收起了笑容,再次看向那一片无法握住的光芒,说:“我和直树在五年前就结束了,那些突然闯入,并持久横亘在我们心里的东西并没有因为这五年的时间而稍稍远离,无论我们分别走了多远的路,变的有多么的不同,都没有办法无视那种东西的存在而继续相爱下去,这一点是无论再过多少个五年都无法改变的。更何况,”我笑了笑,说:“时间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心里应该早就有了别人。”

“他可能会见到小宗,你打算怎么办?”

“小忧,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谁是小宗的父亲,包括直树。”

“为什么?”

“我不希望让人误会直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更不希望直树因此觉得亏欠我,而且,”

我看向窗外,夜色深浓,将一切景物都隐藏的很好,我说:“这五年里,我们经历着不为对方知晓的生活,我们之间毫无关联,所以现在的我们已经很陌生。既然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就不希望他为我五年前独自做出的决定付出代价,小宗仅仅是我的,和直树无关。”

小忧不再说话,在我身旁躺了下来。很久以后,我转头去看她,发现她已经入睡。

我是坐Jeffrey的私人飞机回国的,同行的除了小忧,小宗外,还有TTA的律师,保镖,小宗的家庭教师等七八个人。Jeffrey亲自把我们送上飞机,临行前,他对我说:“你和小宗如有任何事情发生,都必须第一时间让我知道。我说过,有我在,就不会再让你受伤害。”

我说:“我记得你还说过,如果哪一天我准备好了,你就会陪我回中国。我想现在我可以对你说我准备好了,不管回去后将面临怎样的考验,我都不会觉得害怕。”

他目送我们走上悬梯,一直到起飞,始终站在那里,面向着我消失的方向,目光中混合了担忧和留恋。

五年后,我循原路返回,窗外依然是连绵的云层,堵住了所有的出口,看不到天地间隙。我回想着五年前的那次旅程,我坐在头等仓第三排的座位上,不断有泪珠滚滚而下,手上拿着有爸爸照片的报纸,心里轻声说着:“再见,直树。”

一切清晰如昨,而世界已经如此不同。我早已不是我,而你也一定不再是你。

番外-心字已成灰(1)

作者有话要说:请允许我在重逢前插个番外,不好意思啊。最近因为忙于写淘宝的商品故事,所以这几周的更新字数会略少,不过我还是会坚持住一周两更的频率,请谅解。

第一次见到安然是在雅梦的婚礼上,当时只觉得眼前很亮。我记得那天他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装,白色本来就是很张扬的颜色,何况又是穿在一个如此张扬的人身上,他满面笑容,眼神凌厉,似乎对所要捕捉的都志在必得。他漂亮又高傲,象现实版的白马王子,所以当他走进大厅的时候,很多女孩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安然的外表已经是一颗会汇集目光的流星,但更让我惊异的是雅梦对他的介绍,雅梦指着他对我说:“这是我表哥,著名的中天音乐老板安然。”

我相信我当时的表情让他很满意,他望着我身边的位置问:“这里有人吗?”

我说:“没有,我是一个人来的。”

“那我能不能坐下,这样你就不是一个人了。”我想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够拒绝他,我也只是个凡人。

安然就是从那天开始追我的,他常说我让他这个从来不相信爱情的人居然做出了一见钟情的事情,我是他生命中的一大奇迹,而他生命中的另一个奇迹就是俞诺。

中天音乐那时候才刚刚起步,不过已经签到了几个有影响力的当红歌手,而安然和俞诺的名字我也经常在媒体中看到,只是没有想到他们都还这么年轻,更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我会走进这两个人的生活,并且再也退不出来。

在安然向我求婚后不久,我终于见到了一直听他提起的中天的合伙人,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俞诺。

那天为欢迎两位新加入中天的艺人,安然请了一些职员和歌手在一家餐厅聚餐,安然在前一天就打电话通知我参加,他说是那些职员的意思,想认识一下未来的老板娘。

那天乐团排练到很晚,等到了餐厅楼下时已经超过安然跟我约定的时间大约半个多小时,我匆忙地从出租车上下来,一路小跑着冲进旋转门,刚刚将身体挤进去,一个男人也随即进来,我感觉到他宽阔的胸部完整地包裹住我,我的心竟然因为这样意外而短暂的接触而狂跳起来,在我根本还没有看见他的容貌时。

当我们走出旋转门时,我的脸已经绯红,那个男人从我身后走出来,他出现在我面前,象我期待的那样,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身体和我碰撞的那一刹那,我对他的感觉里竟然就有了期待,期待看清他的容貌,也期待他看见我的。我并不总是这么自负,可是这个陌生的男人竟然让我变的不同。

他的容貌和安然相比也是不同的,安然很容易让女人掉进梦想,绮丽光耀,却有点虚无,而他让人接近地面,安全着陆,然后生出真实的盼望。他也很漂亮,但不会发光,线条柔和,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轻轻的,神情中还带着些许羞涩,他说:“不好意思啊。”

我微微一笑,轻声说了句:“没关系。”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安然在电话中说:“洁瑜,你到了吗,我们在322房。”

作者有话要说:请允许我在重逢前插个番外,不好意思啊。最近因为忙于写淘宝的商品故事,所以这几周的更新字数会略少,不过我还是会坚持住一周两更的频率,请谅解。

番外-心字已成灰(2)

我重复了一遍房号,连忙向电梯走去。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时那个男人也走了进来,他迷惑地看着我问:“小姐,你去322房吗?”

我有些警惕起来,我猜他一定是听到了我和安然的谈话内容来故意搭讪的,我转过头,不再理会。那个人似乎看出我的反感,尴尬地侧身面向电梯门,也不再说话。

我从电梯中走出来,沿着走廊寻找着322房的门牌,而那个男人居然一路跟随着我,始终走在离我两三步远的身后。

当我到达322房门口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地回头瞪着他道:“先生,请你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好不好?”

他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对他说这样的话,脸带迷惑地问我:“什么意思?”

我没有兴趣再跟他纠缠,指了指门上“322”的号码说:“我到了,你是不是还想再跟我进去?”说完我对着他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后,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转身进了房间。

房间的圆桌旁已经坐满了人,一见我进来,安然连忙走到我身旁对大家介绍说:“这是我的未婚妻韩洁瑜小姐。”

我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一桌人都热情地和我打招呼,那个叫潘佑威的歌手还笑着说:“只知道我们的老板娘漂亮,没想到这么漂亮。”引来大家一阵欢笑声。

正在这时,我感觉身后有一阵风吹进来,有个男人的声音在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我身边的安然转过身:“奇怪,你们两个怎么都说一样的话,还同时到,象约好了似的。洁瑜,这就是你一直很想见的俞诺。”

我听到安然这么说,连忙转身,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可是当我和俞诺面对面的时候,我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俞诺这次却表现的非常自然,他对我微微点了点头,说:“我也一直想见到让安然这么神魂颠倒的未来大嫂。”

大家再次欢笑起来,我不好意思地道歉道:“真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了,我不知道你就是俞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