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不是你的天使

作者:颜月溪

文案

原本她以为,

家道中落是人生最低谷,

直到遇上声名狼藉的他,

才发现身后处处是深渊。

他就像罂粟,

明知有毒,

她却已经欲罢不能。

我不是你的天使,

我不懂你的天堂,

当月光变成你的目光,

我不看你的过往,

只相信,爱情里你的模样。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业界精英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忆湄 ┃ 配角: ┃ 其它:

☆、第 1 章

雨季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但在鹭岛这个地方,却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风细柳斜斜、半城春水一城花,清爽的海风吹拂着整个城市,像一个古老的梦境,让梦中人徜徉其间。

鹭岛顾家花园,一周后便是主人顾建辉夫妇银婚纪念日,为此,顾家上下已经忙碌了一个多月。

一大早,顾太太的私人秘书蔡佳就驱车前往顾家,和顾家管家会合,共同商议当天急需处理的事项。

“大小姐今天回来?”

“可不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等今天,太太本想亲自去接机,偏偏这些天身体不大好,顾先生执意不让她去,这才作罢。”

“愿意回家已经不错了,以前大半年也难得回来一趟。”

“谁说不是,这样好命,又这样任性。不像你我,累死累活只为安身立命,天塌了都得自己撑着。”

两个女人说说笑笑,往二楼顾太太的书房去,看到顾太太从书房出来,及时停止了对她女儿顾忆湄的八卦。

顾忆湄房间里,顾太太亲自带领两个得力助手替女儿布置房间,室内早已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窗帘和床单也换成了全新的埃及细棉,知道女儿喜欢素色,花样都是顾太太亲自挑选的。

“你们帮我看看,还差什么?”爱女心切,事事亲力亲为,顾太太仍然不放心。

蔡佳笑着上前劝慰:“一切完美,无懈可击。我若是大小姐,看到慈母这番心意,已然感动地泪流满面。”

顾太太被她逗笑,戳她脑袋,“你这丫头,最会说话。”

这时候,保姆进房来告诉顾太太,珠宝店的店员在楼下等她,说是已经按照她的要求把店里最新的款式带来供她挑选。

顾太太向身边两人道:“你们跟我下去看看,给眉豆选一套,这回是我和她爸爸的大日子,她也不能太随便。”

管家笑道:“太太,我看你不必太费心,大小姐一向不喜欢佩戴这些贵重首饰,年轻就是资本,她穿什么都美。”

顾太太只此独女,听人夸赞,心里自然高兴,拉了管家和蔡佳下楼。

大洋彼岸的洛杉矶,某华人社区餐厅里,顾忆湄和几个朋友吃饭,席间去洗手间补妆。

从包里取出化妆盒,顾忆湄感觉身后有人逼近,故意没有抬头看镜子,悄悄抬起鞋跟,要是对方再靠近,她就踢上去。

然而,她的反应到底还是慢一步,身体瞬间被制住,一片薄薄的东西抵在喉咙上,不像是刀片,倒像是玻璃。

“别出声,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低沉的男声自身后传来,说的是英语。

“你要干什么?”顾忆湄大气不敢出,勉强维持理智,身后这个男人既高大又有力,她根本不是他对手。

那人一边挟持顾忆湄,一边把洗手间的门反锁住。

“外面有人跟踪我,只要你不喊叫,我不会伤害你。”

顾忆湄稍稍定了神,眼睛瞄一眼镜子,见对方是个高大的黑衣男人,不想激怒他,轻轻嗯一声。

“不许出声,听到没有?”那人声音冷得像冰,微微抬手,抵在顾忆湄脖子上的玻璃更贴近她皮肤了。

“听到了。”顾忆湄的声音颤抖。

对方确信她受到惊吓不敢叫喊,松开她,丢掉手中的玻璃,打开气窗,身手敏捷地借助洗手台爬上气窗,很快跳窗而去。

前后不过十几秒钟时间,靠在墙边的顾忆湄惊魂未定地长出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站稳了,看一眼地上,注意到那人丢弃的玻璃是墨镜的镜片。

回到朋友身边,顾忆湄心有余悸,并没有把在洗手间遇险的事告诉他们,那个神秘的黑衣男人绝非善类,说不定他就有同伙在附近。

十个小时后,在回故乡鹭岛的飞机上,顾忆湄自梦中惊醒,懊恼地掀开盖在脸上的杂志,习惯了在飞机上睡觉,没想到恶梦连连,抬手看表,已经八点多,还有一个多小时,飞机就能抵达目的地。

轻手轻脚地拿开身上的毛毯,顾忆湄打了个呵欠,起身去洗手间。

头等舱洗手间非常宽敞,简单洗漱后,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坐了十来个钟头的飞机,此时她头发凌乱,脸色并不好看。

外面有人轻轻敲门,打断了顾忆湄的思绪,她赶忙收拾好东西,打开门。

门外等候的是一个年轻的亚裔黑衣男人,顾忆湄猛然被这张漂亮的脸吓到,脑海中很快出浮现之前在洛杉矶的遭遇,差点惊叫出声,怎么会这么巧,在飞机上又遇到他?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占用洗手间这么长时间。”顾忆湄强自镇定,一时间竟忘了说英语,而用母语代替。

“谢谢。”黑衣男表情平静又礼貌地表达谢意,似乎并不认识顾忆湄。顾忆湄一愣,原来对方和自己竟是同胞。

回到座位上,顾忆湄越想越害怕,不知道这到底是偶遇还是人为安排,眼睛一直瞄着洗手间的方向。

黑衣男从洗手间出来,淡定自若,视线也没有投向顾忆湄,似乎她对他来说,只是个不相干路人。

顾忆湄偷偷观察着他,他的五官轮廓是东方男人的清俊,可高大伟岸的身形又像西方人。如果不是因为餐厅令她胆战心惊的一幕,她几乎可以给他的外形打满分。

黑衣男终于注意到顾忆湄异样的目光,视线和她交汇,见她拿杂志遮住脸,一双眼睛却不安分地左顾右盼,目光渐渐变得凌厉。

顾忆湄一时心惊,不知他是认出了她,还是误以为她看到帅哥两眼放光心怀不屑,缓缓拿开杂志低头翻弄。

飞机飞在空中,顾忆湄的心也始终悬着,尽管那个黑衣男此时看起来衣冠楚楚、仪表不俗,不是闭目养神,就是在看电视吃东西,她还是记得他敏捷地跳窗而去的样子,担心他会忽然掏出一把枪劫机。

余光瞥见黑衣男把手伸到风衣里,顾忆湄不安地眼睛紧盯着他,黑衣男似乎有所察觉,故意放缓了动作,慢悠悠地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又放回去。

不仅如此,他还有意无意地拿起手里的餐刀,熟练的转了几转,那手势一看就是玩刀具很熟练的人,顾忆湄相信,凭他的手法,他能在瞬间稳准狠地把刀插到别人脖子里。

然而等空姐一靠近,他就若无其事地把刀放下了。顾忆湄气结,那人肯定是认出了她,故意做那些动作,只为吓唬她。

别的乘客都在用餐,空姐过来询问顾忆湄,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吃,谢谢。”她哪里吃得下,身边有那么个恐怖分子。

“那好,等您需要用餐的时候请按铃。”空姐礼貌地离开。

一路心神不定,飞机抵达鹭岛国际机场后,顾忆湄抓起包就走。天黑偏遇鬼,就在她急着逃之夭夭的时候,胳膊忽然被拉住,她吓得差点叫出来。

“你的护照掉在机舱里。”身后那人提醒她。

顾忆湄回头一看,竟又是那个黑衣男。他把护照递给她,眉头微拧,看着她的表情若有所思。

“谢谢。”顾忆湄也顾不得礼貌,飞快地把护照接过去,懊恼自己太不小心,然而更可怕的是,这人很可能看到了护照上她的名字。

从贵宾通道出来,顾忆湄有意放慢脚步,以便取行李时跟黑衣男保持距离。看到他拖着一个大箱子一边打电话一边离去,她才松了口气。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顾忆湄推着行李车出来,无意中瞥见几个保镖模样的壮汉从门口进来,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就在一瞬间,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人,手持匕首,直冲某个人而去,顾忆湄惊讶地站住,遇袭的人正是那个神秘的黑衣男人。

对方来势汹汹,他的反应却也极快,伸臂一挡,躲过对方攻击,对方连连抬手刺向他,但很快被围上来的保镖制住。机场执勤的警察和保安赶过来,带走了持刀行凶者。

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在美国有仇家盯梢,到了鹭岛机场也有人来寻仇,怪不得那么多保镖守在机场外护驾。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周围的旅客都惊呆了,现场有点乱,顾忆湄最不喜欢这种场面,赶紧离开。直到坐上自家的车,她的心情才放松下来。

一年多没回鹭岛,这里还是老样子,城市绿化做得很好,繁花如锦、绿树成荫,像个大花园,到处可见高大的凤凰木,远远望去,灿若红霞。

回到家里,自然而然受到公主般的待遇,顾忆湄对这一切习以为常,她是父母独女,多年来深得家人宠爱,只是有时候这种关爱过了头,处处束手束脚不得自由,难免令她有逃出去的冲动。

满身疲累,昏睡一天,顾忆湄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下楼吃饭的时候,顾太太告诉她,表哥来了,正在游泳池游泳。

一听说表哥二字,顾忆湄坐不住了,放下碗筷飞快跑出门,转到院子后面,果然看到泳池里有个健壮微黑的背影。

“冬平,你来了怎么不叫我呀?”顾忆湄跑到泳池边上,跟表哥傅冬平打招呼。

傅冬平游到岸边,身子还在水里,只露出头,甩甩了头发上的水,“姑妈说小眉豆睡觉时不能打扰,我怎么敢违抗皇后懿旨。”

“去你的,你快上来吧。”顾忆湄跺脚。

两人坐在泳池边的沙滩椅上闲聊,所有亲友里,顾忆湄自幼和表哥傅冬平最谈得来,和父母不能说的话,在他面前,无话不说。

“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

“不知道,我还没想好,我妈不让我走,让我住到秋天。”

“你也该收收心回家来好好做人,学生时代离经叛道不愿回家也就算了,如今你都毕业快两年了。”

“得得,你不要跟我念经,我爸妈每天跟我念经,我都快烦死了。”

“离了谢宗麒你还不能活了,为了那种自卑感强烈的人放逐海外几年,怎么想都不值。”

顾忆湄生气,猛吸一口饮料,借着吸管全喷到傅冬平脸上。傅冬平连连擦脸,笑着道歉,谢宗麒是小眉豆的死穴,何必揭她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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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晚上带我去玩。”顾忆湄想找点节目,待在家里也是无聊。

“我那些聚会你多半没兴趣,或者……我约几个同行出来,引见给你?”傅冬平是名建筑师,子承父业,他父亲就是全鹭岛有名的建筑师。

“不要,我没兴趣见那些人。”顾忆湄对这种别有用心的引见最抵触。每次回国,顾太太总是发动一切亲朋替她安排,早已令她烦不胜烦。

“好吧,你先去换衣服,晚上的节目我来安排。”傅冬平对小妹一向有求必应,她难得回国一次,哪能让她不开心。

夜晚,顾忆湄打扮停当,衣饰光鲜地挽着傅冬平的胳膊一起出门。

顾太太见兄妹二人如此亲密,忍不住向丈夫顾建辉叹气:“眉豆一回来只晓得和冬平厮混,从不正儿八经找个男朋友,再过两年,冬平有了女朋友,看她怎么办。”

顾建辉正吃晚餐,听到妻子抱怨,免不了替女儿说两句好话,“女儿大了,自有她自己的想法,你管得太严,她又要怕回家。”

“当年要不是你把谢家母子俩赶走,今时今日,女儿何至于此。”顾太太一提到这件事就是一肚子火,虽说谢宗麒的母亲曾是顾家保姆,到底也是看着长大的,她对那男孩印象不坏。

顾建辉放下筷子,不悦道:“行了,车轱辘话来回说,我会这么做,当初也是经过你同意的,怎么现在全怪到我一个人头上。不把那小子赶走,难道还留着他,他何德何能,配得上我顾建辉的女儿?”

“可人家也不吃你那一套,上回听唐太太说,那小子争气得很,现在是岛内数一数二的股票经纪,唐太太她们都把手里的闲钱找他投资。”顾太太的语气不无惋惜之意。

“那又如何。”顾建辉站起来往外走,“那小子的秉性我比你清楚,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傅冬平带顾忆湄参加的是一个朋友的游艇派对,出身富豪之家,周围的朋友自然非富则贵,又都是爱玩的年纪,寻欢作乐到深夜是常有的事。

夜风微凉,其他人都在船舱里喝香槟跳舞,只有顾忆湄一个人裹着丝绒流苏披肩在甲板上散步,吸一口手里的烟,她吐了个烟圈,家里人都不知道她抽烟,因此她只敢背着人躲到甲板上来。

月光如银,暗蓝的海水波光粼粼,荡漾着一道一道的波浪,顾忆湄靠在栏杆上,望着海水出神。

船舱里不时传出男女怪叫,顾忆湄想,也难怪谢宗麒不喜欢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这群人从小到大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人能体会苦出身的人内心世界,冬平也是,他有真才实学,但说到底,他骨子里也是个公子哥儿。

手里的烟抽了一大半,顾忆湄的思绪越飘越远。

她到七岁还不会游泳,有一回跟着家人出海,大人们都在船舱里,她自己在船尾玩,没留神掉进海里,是谢宗麒奋不顾身跳下水把她救起来,她才免于一死,那时候,他也不过十一岁。

对面停泊的另一艘游艇上,有人坐在甲板上海钓,船舱里没有一点灯光透出来,看不清对方面容。

顾忆湄正觉诡异,忽听到傅冬平叫她,慌忙把烟丢进海里,手一滑,披肩落在地上,被海风卷进海水里。

“你干了什么,这么紧张?”傅冬平走上前。

“我的披肩——”顾忆湄指着海里那一团。

傅冬平正要跳下去替她捞上来,对面一声噗通,已经有人先跳进水里,他俩索性站在甲板上等,不一会儿,有人游过来,把披肩丢到他们船边上。

顾忆湄弯腰捡起披肩,看到水里那个人正看着自己。

“上来一起玩?”傅冬平对水里那人发出邀请。

那人潜入水里,很快从游艇一侧爬上来,到了有亮光的地方,顾忆湄才惊讶地发现,他竟是自己在洛杉矶和飞机上两度遇见的黑衣男。

“唉,这人你认识?”顾忆湄压低声音问傅冬平。

“谈不上认识,但我知道他是谁,人家帮你捡了披肩,请他上来玩玩总不过分。”傅冬平哪会知道小妹心思。

嘿!真不知是有缘分还是遇上冤家了。

“我给你介绍,眉豆,这是邢栎阳,鹭岛有名的大律师。”傅冬平拉着妹妹的手,主动替她和黑衣男介绍,“大律师,这是我表妹顾忆湄。”

竟然是律师?顾忆湄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和律师联系起来,洛杉矶那一幕、机场那一幕,难道都是她的幻觉?

邢栎阳主动伸出手,见顾忆湄迟疑,只得把手放下。

“别介意,我妹妹从小古怪,怕见生人。”傅冬平站在一旁打圆场。邢栎阳嘴角微挑,俊朗的脸上一弯浅浅的笑意在嘴角,“顾小姐恐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语带双关,彼此心照不宣。他坦然的态度令顾忆湄有些莫名之感,仿佛是他知道她真面目,而不是她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女伴来叫傅冬平,顾忆湄本想跟着他走,可又受不了船舱里乌烟瘴气,只得松开他手。甲板上只剩她和邢栎阳两人,好不尴尬。

看到邢栎阳靠近自己,顾忆湄下意识后退一步,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几缕头发飘在脸上,她甚至忘了撩开。

“我不会把你抽烟的事告诉你表哥。”邢栎阳在她耳边低语。

这人能看穿别人的心,而且说话一针见血,是个厉害人物,顾忆湄瞥他一眼,默然不语。

“我的事也请你保密。”他的语调轻轻地,不像是在警告,反而像是跟她交换秘密。

月光下,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但是一双眼睛狼一样锐利,顾忆湄一震,所有的话都噎在喉咙里。

顾忆湄点点头。

就在顾忆湄彷徨不定的时候,只听一声噗通,邢栎阳已经跳进水里,游向他自己的游艇。看他爬上去,顾忆湄倒有些好奇,他是不是一早认出她,特意游过来就是为了跟她说刚才那句话?

不放心小妹一个人在甲板上,傅冬平来找她去玩。

“这次回来怎么怪怪的?”

“哪有?”

“见了人爱搭不理。”

“是你多心,我一向如此。”

话虽如此,傅冬平依然能察觉小妹心情不佳,索性拉她去跳舞喝酒,闹个一醉方休。大都市里有钱的女孩子多得是选择,姑妈姑父就是太放纵她,任她游走国外,才会让她这样孤僻,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尽管傅冬平自己也单着,可他从来不认为这个问题上男女是平等的,他二十七八岁,没有固定女朋友,在长辈和朋友看来却很正常,眉豆就不一样了,女孩子到了二十四岁还没有男朋友,家里人就该着急了。

顾太太私下里早就跟外甥说过,让他劝劝她妹妹,二十多岁的人也该懂事了,不能再什么都不放心上。

因此,趁着这次银婚纪念日,顾太太广邀亲朋好友,特别是家里有适婚青年的人家,更是早早记在邀请之列,准备好好替女儿选一个如意郎君。

宴会当天,顾太太押着女儿化妆做头发、换上华服,她亲自替女儿挑选了全套的蓝宝石首饰,务必要让女儿成为全场的焦点。

顾忆湄像个机器人,老老实实任其摆布,反正她今天只是充当活动背景,父母的好日子,她作为女儿,不能扫了他们的兴。

顾家花园经过近两个月的精心布置,花团锦簇、灯火辉煌,宾客也是主人家精心挑选,天还没黑,对面公路上就已经停满了各种高级轿车和跑车。

顾忆湄站在二楼窗口,看着身穿各色礼服的客人进出,心中无趣,傅冬平来叫她下楼见客,她才勉为其难跟着她走。

衣香黛影、觥筹交错,巨大的水晶灯下,花球和轻纱将现场妆点得格外气派,名媛太太们亮晃晃的首饰照得人眼花,仿佛这不仅仅是一场宴会,还是珠宝华服展览会。

亲朋好友一见到顾忆湄,先是团团把她围住问长问短,接着便有几个热心阿姨开始替她介绍朋友,不外乎都是这个圈子里谁谁家的儿子、谁谁家的侄子,不是留英就是留美,听得多了,感觉他们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大厅一角摆放着一架巨大的竖琴,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顾忆湄坐到竖琴旁,为他们演奏一曲。

她自幼学习音乐,小提琴是启蒙,竖琴是专业,两样都不实用,但是对于她这样不需要养家糊口的千金小姐来说,学艺术是为了陶冶情操、提升个人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