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之后,看着宿舍的三只。

三只的表情如出一辙,又震惊又害怕,在原地瑟瑟发抖,随即三人举手发誓:“羽毛,我们以后一定不会再欺负你了。”

谢听雨满意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她轻飘飘地转移话题:“好了,回寝室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徐师兄就找回场子,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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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

后来徐修其也约了谢听雨几次, 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徐修其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冷淡态度, 之后也没找她聊过天。

谢听雨想, 应该是她在他那里的保质期到头了, 继成为一段过期婚姻的保鲜剂之后,她再次成为了一段还没开始就过期的食物。

恭喜谢听雨选手离孤独终老再近一步!

她在心里为自己无声地拍了拍掌。

脑海里迸发出细小火花, 但脸上却满是颓然与失意。

晚上去学生会开会的路上,她的兴致也不太高涨, 钟笙晚憋了大半个月了,此刻破功, 好奇地问她:“徐师兄没给你发开会通知吗?”

是的, 就连开会的通知徐修其都没再给她发过, 就连要开会这个事儿,还是她的副部和她请假说今晚有事不能来开会——的时候,她才知道今晚学生会要开会。

谢听雨看透了,徐修其就是个渣男。

他想撩就撩,在论坛和她炒cp, 大半夜的送她回家,特意接她去晚宴, 给她买奶茶喝,在她生病的时候来接她陪她,这些都不过是渣男的例行手段罢了。

幸好她在发现自己动心了的时候及时地刹车了。

这么一遭之后,她也算是有故事的女生了,以后回忆起大学生活, 除了激情的学习生涯以外,还有被渣男狠狠地撩了一把又被渣男遗弃的悲惨爱情故事。

她和钟笙晚是从食堂过来的,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了十五分钟。

教室里没什么人在,谢听雨坐了一会儿之后,起身去上厕所。

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她洗了手准备出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声音很熟悉。谢听雨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

江淮礼和徐修其站在走廊尽头。

江淮礼笑着调侃徐修其,“你说说你,有必要这么急着回来吗?你都大四了,学生会的事儿不管也可以,其他的副主席也都是顶着职位不干事的,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徐修其的声音很哑,像是隔了层什么东西似的,闷闷的:“你今天怎么这么烦?”

“我烦?”江淮礼气笑,“我还不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嗓子都这么哑了,还过来干什么?”

江淮礼数落着他,“出个国,还能把手机给丢了。”

“新手机买了没?”

“而且你去医院了吗?”

“你该不会一下飞机就回学校了吧?”

“不是,我没搞懂,一个学生会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好久之后,谢听雨听到徐修其哑着嗓子,夹带着咳嗽声,断断续续的,“不是学生会的事儿。”

江淮礼问他:“那是什么?”

徐修其没说话。

江淮礼倒是笑了,意有所指道:“真没想到,你也有栽跟头的那一天。”

寒风裹挟着雨丝从狭窄的窗缝里吹了进来,冷飕飕的,风声呼呼作响,谢听雨屏息站在原地,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此刻砰砰砰的加速跳动。

·

这次开会主要是针对月底的新生迎新晚会,各个学院的迎新晚会已经告一段落了,十二月底是校区的迎新晚会,到时候是各个学院推送比较突出的节目过来比赛,经过评审选出一二三等奖。

谢听雨是广告部的部长,她们部门的任务比较简单,就写写画画宣传图片,让人做个易拉宝的宣传片,再取个横幅就行。

她对这些流程轻车熟路的很,所以开会的时候心不在焉的。

视线总忍不住的往左前方瞟。

徐修其坐在第一排靠走道的位置上,谢听雨坐在第二排,靠走道的第二个位置。她进教室的时候还没认出他来,还是钟笙晚指着前排的人,压低声音和她说这是徐师兄,她才认出来的。

也怪不得她没认出来,徐修其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色卫衣黑色长裤,头上还带着一顶棒球帽,脸上是一个大大的黑色口罩。

开会的时候,他一直低着头,咳嗽声低低的,勉强压低着声音。

钟笙晚戳了戳谢听雨的手肘,压低声音说,“徐师兄好像感冒了。”

谢听雨含含糊糊地唔了声。

钟笙晚说:“我刚问了下季庭礼,他说徐师兄刚从国外回来。”

谢听雨收回视线,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钟笙晚又说:“徐师兄没有联系你,是因为他手机被偷了,他还没来得及买新手机。”

谢听雨奇怪地看了钟笙晚一眼,“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钟笙晚歪了歪头,“因为我很八卦。”

“……”

这个会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会议结束之后,大家也没走,坐在位置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学生会的这些部长副部是从大一进来就认识的,到现在也有三四年的交情了。

大家关系都挺好的,基本上每次开会,一半时间在开会,一半时间在聊天。

谢听雨没参与讨论,她坐在位置上发呆。突然,她感觉位置沉了下去一些。

她别过头去,看到徐修其坐在自己边上的位置。

他帽檐压得很低,口罩罩住他大半张脸,从下巴到鼻梁三分之一处,完完全全的覆盖着。

徐修其转过头来,抬了抬帽檐,眼睛露了出来。

狭长的双眼,又清又冷没什么情绪,似乎是因为生病了的缘故,眼底有层淡淡的雾气。

谢听雨磨了磨牙,主动说话:“徐师兄。”

徐修其:“嗯。”

谢听雨咬了咬唇,说:“你……生病了吗?”

徐修其:“嗯。”

谢听雨觉得这天没法聊下去了,“你设置了自动回复吗?”

嗯嗯嗯,就知道嗯!

徐修其笑了,他只露出一双眼,清冷的眼底此刻有丝丝缕缕的笑意,他哑着嗓子说:“那我得说什么?”

谢听雨心想我怎么知道。

徐修其想了想,说,

“我生病了。”

“我病得很重。”

“嗓子都要咳出血了。”

因为生病,他的嗓音哑的像是喉咙里掺了沙似的,声线根本不用刻意压低,自带一股委屈意味。

谢听雨:“……”

你怎么回事儿呢还突然卖惨来了呢?

我怎么回事儿呢明知道他卖惨我还心软了呢?

顿了顿,他笑了下,他笑起来咳嗽声也变得断断续续的,“要这么回答,才行吗?”

“……”

谢听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开始了开始了这个男人又开始了。

沉默的间隙,徐修其压着咳嗽。

谢听雨说话语速很快,试图把内心的关心给隐藏住:“师兄,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你这咳得也太严重了吧?”

徐修其说:“待会去。”

“现在就可以去的。”她语气轻快,说,“这个会你不来也没关系的,反正迎新晚会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大家都很熟的。”

徐修其动了动身子,侧过身来,好整以暇地看着谢听雨:“那还是得来一趟的,有点儿事得解决一下。”

“什么事儿啊?”

“自证清白。”徐修其隔着一片口罩,发音无比清晰,语速缓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谢听雨的心脏一紧,她下意识地看向他,他双眼淡然,琥珀色的瞳孔里影绰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下一秒,他眼梢挑起,眼开半扇。

她的呼吸都有点儿不稳了。

坐在他们后排的是广告部的副部们,几个人在徐修其坐过来的那一刻就闭上了嘴,时刻关注着前边的动静。

一开始谢听雨和徐修其都压着嗓音说话,教室里其他人说话嗓音大,盖住了他们。几个人前面的话都没听到,原本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大神说了句话。

——自证清白。

嗯?

徐师兄你做了什么事?

为什么要用自证清白这四个字?

四人大惊失色。

对视了一眼之后,从彼此的眼里读出了某种带有绿色的脏兮兮的事情出来。

原本大家特别看好大神和部长这一对的,毕竟部长和大神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身上的气场格外的搭,而且他们两个在论坛里炒cp炒的火热!

关键是大神还出来说话了呢。

他觉得女主角很有意思呢。

多有意思呢?

那肯定是对她有意思的有意思啊。

结果呢?

结果才几天不见,大神就给他们美丽迷人的部长戴绿帽了?

还要和部长解释?

是解释还是狡辩他们也不敢说。

四个人又对视了几眼,继而,一个人翻出桌肚里的书包,在书包里掏啊掏,掏了半天,掏出一块抹茶味威化巧克力出来。

她拿着巧克力,戳了戳谢听雨的肩。

谢听雨感激地看向来人,打破了这一秒的尴尬。

结果来人缓缓地递给她一包绿色的抹茶味威化巧克力,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同情意味,“部长,人生在世,有的东西是无可避免的。”

副部二号小心翼翼地接着话茬,“好比如说渣男。”

副部三号舔了舔唇,真心无比地建议:“出轨只分零次和无数次。”

副部四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部长,我们希望你能够拥有一段美好的姻缘,也希望你能够离绿色远一点儿。”

谢听雨:“…… ”

徐修其:“…… ”

作者有话要说:我笑死,今天看到一个读者说,羽毛和徐师兄,就是明撩(徐师兄)暗骚(羽毛)组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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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

谢听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些话, 她刚开始是真没反应过来。

隔了几秒之后, 她侧着身子, 和徐修其对视, 他虽然带了个口罩遮住大半张脸, 但方才还轻轻挑起的眼尾此刻垂了下来,眼底黑沉沉的, 单单露出来的这半张脸都黑的可以。

谢听雨忽然开始笑。

她单手撑着下巴,没头没尾的开始笑, 她声音带笑,“徐师兄, 她们好像误会了什么。”

徐修其疲惫地揉了揉眉骨, 极其冷淡的嗯了声。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看看她, 好一会儿,副部一号大着胆子,问:“自证清白是什么意思啊,徐师兄?”

徐修其最近睡得少,再加上感冒, 这会儿喉咙跟着火了似的,他哑着嗓子说:“赶着回来, 省的某人觉得我是故意失联的,证明一下我的清白。”

众人疑惑:“某人?”

谢听雨笑不出来了。

徐修其抬了抬帽檐,眼底有很淡很淡的笑,“我得和她解释一下,我不是故意不联系她的, 只是手机被偷了。”

钟笙晚不嫌事大的说,“但你也太急了吧,好歹先去医院。”

徐修其已经转过身去了,教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死寂中,沉默了许久,就看到徐修其伸手,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下一秒,帽子被戴在了谢听雨的头上。

他还特意把帽檐往下压了压,好让众人看不到她脸上的情绪变化。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之后,他伸手,盖住脸,嗓音低哑,语速很慢很慢地说:“因为她很重要。”

他的声音清晰入耳,低低沉沉的又带着一点儿沙哑,像是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暖气一般,有羽毛揉着她的耳朵,她靠近他的半边身子都软的不行。

他喉结在清亮灯光中滚了滚,继而,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我不能有一丝轻怠。”

帽子帽檐很低,遮挡住她脸上所有的情绪,但即便如此,坐的离她最近的徐修其还是从她的侧脸上看到了升起的一抹绯红。

徐修其藏在口罩下的唇角扬起一个极其夸张的弧度。

她低着头,双唇死死地抿在一起。

血液加速循环,心脏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似的。

教室里先是一阵沉默,继而众人拍起了桌子,一阵又一阵的吹口哨声和叫好声渐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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