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炸了我一个懵逼,让我觉得我才是地主,你俩才是一伙的。

徐修其忍着笑,“不要。”

应寒阳黑着脸:“要不起。”

谢听雨垂眸,指尖一滑,慢条斯理地抽出了一张牌,“一个三。”

应寒阳:“???”

徐修其到底是没忍住,嘴角挑起弧度,眼里漾着笑意。

应寒阳的一副绝世好牌,被谢听雨毁的稀巴烂,最后是徐修其赢了。

应寒阳大声嚷嚷着没爱了,扔掉牌跑进人群里求安慰,众人哄笑着:“谁他妈让你嘴贱,还叫好哥哥,你他妈怎么不叫好大爷呢?”

“我要是有你这么个破哥,我也得出手就王炸!炸的你头皮发麻!”

“可以赢,但是为了你这么句好哥哥——没必要。”

“好哥哥?你他妈怎么这么中二,离我们葬爱家族远一点!!!”

一片哄笑嘲弄声中,谢听雨眉眼舒展开来,喧嚣沸腾的包厢里,唯独他们这一块儿格外的安静,谢听雨伸手撑着下巴,目光浅淡地看向人群,嘴角始终挂着温婉笑意。

她这个笑很放松,是那种彻底放下防备、卸下伪装的笑。

等看够了之后,她收回视线,又不经意地撞入一个漆黑幽深的眼里。

谢听雨眨了眨眼,也没回避他的视线,温声叫了他一声“师兄”,或许是在南方待久了,她的嗓音像是护城河边的垂柳一般摇曳,曳出丝丝缕缕的春风过耳,声线软绵,缠绕耳畔。

徐修其放在桌子上的手,食指没有规律的轻敲着桌面。

他淡淡地应了声,遂又问:“明牌,奖励乘三。”

谢听雨“啊”了声,问他:“你们奖励的是什么?车吗,还是房子?”

徐修其摇了摇头,他往后一倒,一只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松松垮垮地垂着,嘴角懒洋洋地牵起一个笑来。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应寒阳。

语速很慢,说:“和他一样。”

“什么?”

徐修其喉结滑了滑,刻意压低声音,低哑道:“叫三声好哥哥,咱们这事儿,就算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徐修其:没错,我就是玩儿情|趣。

·

多不多!这个字数!就问你们震不震憾!!!!反正我是震撼到了!!!

我好努力,我真的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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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asguijin 1个;

☆、和你

谢听雨看着他。

明晃灯火里, 徐修其气定神闲地坐在位置上, 嘴角噙着浅淡的笑, 他说完那句话之后, 倾身过来, 上半身贴合在桌子边沿,明明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 但是周身散发出的浓烈气场压迫着她。

谢听雨的气息不太稳,放在桌子下的双手死死地攥在一起。

包厢内的灯被关了几盏, 剩下的几盏变幻着不同的色调,被搁置许久的话筒终于有人拿起。

绵绵的港乐响起, 唱歌的人嗓音柔和清澈, 配合着歌曲又刻意压低了嗓音。

不断变幻的光影色调下, 谢听雨裸露在外的冷白肌肤和暗色形成鲜明对比,从耳根处蜿蜒往下直到领口处的那一大片红晕也变得格外得明显。

徐修其眼里笑意未散。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期盼着她的回应。

蓦地,谢听雨突然伸出手来,右手握拳, 手背朝上。

包厢内嘈杂喧嚣,又是唱歌声又是笑骂声, 她张了张口,嗓音不大,被远处的重音模糊在空中。

徐修其没听清,但也大概能猜到她的意思。

他伸出了手。

谢听雨把手放在他的手心,她松了松手, 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他的手上,刚想要收回的时候——

徐修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

男人的手心温热,轻而易举地就把她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手心。掌心接触到的触感柔软细腻,带着她身体的热度熨贴着他的掌心。

他的大拇指按在她的虎口处,指尖无意识地动了一下。

谢听雨如梦初醒般地往回抽了抽手,“师兄……”

恰好是一首歌结束下一首歌进来的空档,她那声微渺发颤的嗓音怡怡然飘入他的耳底。

徐修其没松开。

谢听雨使劲地往回缩,“你松手……”

“我的奖励呢?”徐修其的瞳孔是很浅的茶色,此刻灯光变幻,霓虹色调迷离,映的他眼底一片漆黑。

“你松手。”男女之间有着天然的体力差距,谢听雨颓然认输,视线从二人交握着的手转移到了他的脸上,他漆黑双眸盯着她,眼里情绪晦涩难辩,“……不叫。”

徐修其笑了下,突然又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羽毛。”

谢听雨的手颤了一下。

谢听雨垂下眸,长长的睫毛低低地覆盖着她的眼底,她指尖微动,二人的手心有东西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说:“松手。”

语气低落,听上去不太好。

徐修其怔了下,在他怔忡的时候,谢听雨快速地收回手。

他手心里多了样东西。

三颗牛奶糖。

谢听雨看也不敢看他一眼,“这个给你。”

徐修其收回手,掌心似乎还带着方才抓着她手的热度,丝丝绵绵绕着他,默了默,嘴角轻扯,道:“这个作为奖励,未免太简陋了吧?”

谢听雨没好气地伸出手,“那你还给我。”

他另一只手伸过来,“啪——”的打了下她的手心。

“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来的道理?”

谢听雨歪了歪头,试探性叫他:“师兄?”

徐修其剥了颗糖塞进嘴里,他低头剥糖纸的动作慢条斯理,低垂着眉眼,灯光打了过来,在他的眼睑处覆盖住一片小小的阴影来,听到她叫他,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怎么?”

一系列动作被他这么做下来,像是拍颓废禁欲大片儿似的。

谢听雨原先以为他是清冷寡淡的,身上总有一股生人勿进的疏离气场,但后来她发现他有那么几分恶趣味,也有几分平易近人的温和,笑起来的时候如沐春风。

直到现在——

漆黑阴暗的环境里,他动作散漫,薄唇微红,皮肤泛着冷冷的白光,像是中古时期的贵族吸血鬼一般。

冷而妖。

谢听雨身体里的帅哥抗体再次失效,脑海里突然迸出一个词来。

——沦陷。

有的人天生就高高在上,有的人举手投足之间便吸人眼球,有的人仅是一个垂眸便惹人如坠深渊,万劫不复。

徐修其嚼着奶糖,见她不说话,又问:“反悔了?还是宁愿叫哥哥?”

“……”

谢听雨回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徐修其把另外两颗糖塞进口袋里,他还有事要做,起身提早退场,和应寒阳打了声招呼之后便走了,离开的时候路过谢听雨,他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她依然坐在那里。

徐修其弯下腰来,在她身上附耳,温热嗓音熨烫着她的耳蜗,嗓音低低沉沉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糖很甜,但是我敢保证,原先的奖励会比糖甜一万倍,你说对吧?”

谢听雨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她的呼吸都滞住了,包厢内的喧嚣声在此刻远去,她的耳边只有他的笑声不断的盘旋回荡,敲打着她的鼓膜。

她的大脑都是晕乎乎的。

像是小时候坐过山车一般,上下滑行,她的心脏狂跳,即便下了过山车,脚也像踩棉花似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又不像。

至少做完过山车之后她心里的后怕远大于惊喜。

至少她现在整个人都跟踩在云团上似的。

至少她现在心跳的跟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至少她能感受到甜。

可她也没吃糖。

她微张着嘴,垂着的眼睫毛轻轻发颤,眼里有着难以置信,眼尾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挑起一个夸张的笑意。

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自己又被撩了之后,她恼羞成怒,作势就要反击。

她也没注意,伸手就往后甩,直愣愣地一巴掌甩了出去。

徐修其刚拿出手机准备离开,直起腰的瞬间,耳边有轻微的风声。

紧接着,“啪——”的一声。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右脸。

声音清脆响亮,震的谢听雨浑身一抖。

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之后,慢吞吞地转过身,对上徐修其的视线,他还保持着半弓着腰的尴尬姿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不过右脸有点儿红。

徐修其这辈子都没被人扇过巴掌。

别说是巴掌了,他这辈子就没被打过。他向来都是和平爱好者。

年少时期谁没个热血的时候,徐修其中学时候也叛逆过、不顺眼过,也打架过,只不过他向来都是和平爱好者,瞧不顺眼的人,他不动手,撺掇着江淮礼动手。

江淮礼当时的脾气和现在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校霸也不是随便说的,一打五甚至都是侮辱他。

徐修其就动动嘴皮子,看不顺眼的那些人,基本都由江淮礼出面解决。

结果和平爱好者徐修其,生平第一次产生肉|体和肉|体的碰撞,不是他打别人,而是别人打他。

太震撼了。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王炸。

谢听雨的力道不重,只不过冲击力太猛,导致徐修其被打了之后头下意识地往一边偏了过去。虽然她力道不大,但是她前阵子刚做了个指甲,指甲盖上还有亮闪闪的钻,长方形的,棱角边缘划过徐修其的脸。

他白皙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鲜明的印记。

细小的红血球一点儿一点儿地冒了出来。

谢听雨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赶紧收了收,抬头却看到徐修其的脸上有了一颗颗小的血球,很轻的“啊”了声,匆忙地站起身来关心他。

“师兄,你还好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徐修其像是才反应过来,缓缓地直起身子,他伸手摸了摸脸,指腹上竟然还有不太鲜明的血迹,他上下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觉得呢?”

“……”

我觉得这么点儿小伤对于您这个风里来雨里去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大神而言,压根不算什么。

但能这么说吗?

那肯定不能吧。

而且她也实在说不出口。

莫名其妙赏脸人清脆的一巴掌。

结果还和别人说,你看这一巴掌和你被蚊子咬时的感觉是不是一样?

那肯定不一样啊。

谢听雨这会儿是真慌了,思考了半天,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还没说对不起,结结巴巴地又朝他说了句对不起。

徐修其还是难得看到她这么一副小心翼翼不敢说话的模样,他笑了下:“我没那么容易生气。”他又摸了摸脸,有模有样地轻嘶了声。

“很疼吗?”谢听雨踮起脚来,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女生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指尖柔软,小心翼翼地摸着他的脸,徐修其眼眸低垂,看到她因为紧张而紧抿着的下巴。

他没忍住,笑了下。

·

徐修其有事需要提早回去,谢听雨因为打了他一巴掌而良心不安地陪他一起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的电话就没断过,谢听雨中途想说些什么,也没时间说出口。

路过全家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示意还在打电话的徐修其自己要进去,让他等一下。她匆忙地跑进全家,拿了几片创可贴,又拿了两包湿巾,结完帐之后出去,看到徐修其站在马路牙子上低头打着电话。

见到她出来,徐修其对电话那端的人说了句“等一下”,然后捂着手机,问她:“先送你回家?”

她其实不太想回家。

家里这个时间点应该就叶婉在,她和叶婉的每一次单独相处都不太愉快。

谢听雨摇了下头,犹豫地看着他,“我能去你家吗?”

徐修其笑了下,他没说能也没说不能,转身就往回走,只不过手机贴在耳朵接着打电话的时候,他语气愉悦极了,对那边说:

“和我小师妹说话。”

“对,她要来我家。”

“她主动的。”

“你要羡慕你也找个愿意主动去你家陪你工作的小师妹。”

谢听雨:“……”

突然之间有点儿不太想去了的感觉了呢。

江淮礼是真没想到打个电话也能被这么秀一脸的。

他气笑了:“徐修其,你他妈一个小师妹炫耀个什么劲儿?你小师妹不也得叫我一声师兄吗?”

徐修其淡定从容地说,“她会和你说要去你家吗?”

“……”

“她会吗?”

“……”

江淮礼气的直接把手机给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江淮礼:我他妈打个电话谈点事儿你这样至于吗?

你真的至于吗?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