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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酒过三巡,宾客尽兴。

结束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ZJ二司的几个老臣先行一步。穆惜颜和谢思依等人垫后。

穆惜颜把房卡拿给谢思依看,“这是刚乔若生给我的,他让我今晚十点去找他。”

谢思依看了一眼房卡,直接爆了粗口,“草,人模狗样的东西!”

“颜颜你要去?”

“当然要去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厮摆明了要睡你,你不怕啊?”

“谁睡谁,还不知道呢!”

谢思依:“……”

“不行,我不让你你去。”谢思依一把抓住穆惜颜的手,“听话颜颜,适可而止,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穆惜颜:“你放心依依,他睡不到我的。我就去见他一面,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47座桥

第47座桥

九点过后, 夜幕沉沉。月亮不见踪影, 天空中只散落几颗稀疏的星子,微光闪现。

白日里阳光明媚, 天清气明。夜间却是冷风轻拂, 寒意四袭。

年轻的男人刺喇喇地靠在沙发上,整个身体软趴趴地陷进去, 像是没有骨头。

他的一只手搭在沙发上, 一只手端着小半杯红酒。他不喝,只端着。

室内安静,茶几上的古董诺基亚正在单曲循环, 放着熟悉而遥远的歌声。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

男人安静地听着音乐, 跟着悠扬的歌声不断地抖动手臂,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杯子里殷红如血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泛起点点涟漪。

一只可爱的柴犬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 竖起一双耳朵, 模样享受。这狗被照顾得非常好,体态圆润,油光水滑, 皮毛澄亮。

他腾出一只手摸着小狗毛茸茸的脑袋,低语呢喃:“你说她会去么?”

这话也不知是对着狗说,还是对着他自己说的。

“汪汪汪!”七喜小可爱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慵懒地喊了两声, 神情倦怠。

男人不免哑然失笑,“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问你有什么用!”

七喜拿爪子拍他的手臂, 一下接着一下,轻柔无比,像是在给他挠痒痒。

乔若生模样享受。

乔林恭顺地站在一旁,并不出声。

屋子里静默地出奇,就只有不断循环往复的歌声。

这首歌也不知道单曲循环了多少遍。男人支起身体,把酒杯随意往茶几上一放,然后捡起手机,摁了暂停键。

一瞬间歌声戛然而止,室内静寂异常。

乔若生屈起大长腿,姿态随意而慵懒。

他蓦地出声问:“知临,你说她会去么?”

乔林闻言,略做思考后才轻声回答:“以我对颜姐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去。”

男人勾唇一笑,嗓音低迷,“看来你还不是不够了解她。”

乔林忍不住小声提醒:“寒哥,恕我直言,既然你有心避着颜姐,你这么做就很有可能会露出端倪。”

都是彼此熟悉又亲密的两个人,名字、身份、地位,这些外在的东西能够作假,可很多内在的东西却做不得假。

男人却不甚在意,表情沉寂,“谁知道呢,做了再说!”

乔林看了眼手表,忍不住出声提醒:“寒哥,马上就十点了。”

乔若生仍旧不为所动,施施然地说:“不急,我们再等等。”

***

晚宴结束后,谢思依先离开了山庄。穆惜颜一个人则在咖啡厅坐了大半个小时。

九点五十的时候,她才离开咖啡厅,前往房卡上的1919号房间。

乘坐电梯上了十九楼。

太子爷大手笔,包下了整个度假山庄。这一整栋楼都没有其他客人。

一踏出电梯门,扑面而来的静谧。整个楼层静寂无声,空无一人。

说实话穆惜颜不喜欢这样太过安静的环境,无声无息的世界,不仅冷清,更显得诡异。

走廊数十米长,笔直伸向远处,一眼望不到尽头。走廊上空是一整排璀璨的水晶灯。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授意,这些灯悉数灭着,只开了墙壁上的几盏双头玉兰壁灯。壁灯发射出灯火的光华,光线清浅晕暖,波光潋滟。

昏黄古旧的灯光映照着地面上铺就的厚实的地毯,纯手工的宫廷典雅的花纹栩栩如生。进口的高端羊毛质感让人仿佛行走云端,双脚虚浮,柔软无声。

周围的环境不堪明亮,且又静谧地诡异。这让穆惜颜忍不住有些心慌。

原本的自信和勇气在此刻竟然也渐渐的消失殆尽。

从送鞋子开始,再到加微信,送房卡,这么明显的示好,分明就是太子爷的套路。

她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若是这点套路都看不清,那她岂不是白混了。

初进娱乐圈那几年。她也收到过不少这样的类似的橄榄枝。但凡她收下,也不至于会混得那么狼狈。

她不收,因为不屑。她不愿随波逐流,不愿走捷径,不愿接受这个圈子的潜.规.则。所以这就注定了她的路比别人难走得多。

初出茅庐之时,她不屑接受。而如今她已经二十八岁了,在这个圈子早已站稳了脚跟,多少有了点影响力。却拿着房卡来到了这里。

不得不说,命运有些时候真的喜欢同人开玩笑。

她之所以会来,不过就是想要求个真相。她绝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即便这位太子爷的一言一行都和沈轻寒大相径庭。

她循着门牌号,静悄悄地走到1919门口。

乔若生送的这双鞋,居然破天荒地合脚,走起路来格外的舒服。

那张薄薄的房卡在她手心里拽得很紧很紧。因为过度用力,五指微微泛白。

她早已见惯了这个圈子的套路。殊不知到了今天,站在这扇门外,她还是忍不住紧张了。

不过她心里清楚她不是在紧张自己会遭遇不测。而是她在害怕里面的人不是沈轻寒。

所有人都在告诉她他们是两个人。可她却宁愿相信他们是同一个人。她的沈先生已经回来了。

穆惜颜做了个吐纳的动作,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她将房卡放到感应区。“滴”的一声脆响,房门便解锁了。

她用力摁下门把,轻轻往里一推,房门应声而开。

室内光线透亮太过刺眼,,从暗处突然走到亮处,穆惜颜本能地伸手挡了挡眼睛。

待双眼适应后,她才放下。

她抬步悄然走进去。然后反手关了房门。

事已至此,她早已没了退路。只能迎着头皮往前走。不管怎么样,她今晚都要得到答案。

这并非总统套房。只是单纯的一间卧室。可它却很大,各种高档家具错落有致地占据着整个空间。一应摆件都金贵十足,却又丝毫不落俗套,优雅脱俗。其中以最中间的那张白色大床最为惹眼。

屋子里同样安静,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听不到。

屋里并没有人。所有的灯却全数开着,万丈光芒,明亮通透。

原本还在纠结推开这扇门后应该怎么跟太子爷打招呼。如今看来倒是她想多了。

窗帘紧闭,隔开了外面的世界。

穆惜颜走到窗前,拉开厚重典雅的窗帘,外面便是一望无际的浪江,江面平静,灯火阑珊。堰山大桥安静地横跨在江面之上,宛若蛟龙。

夜阑人静,外头浅浅的灯光透过钢化玻璃投进来,落在左手边的骨瓷圆盘上,绚烂夺目。

静静地站在窗边,堰山一带的美景都一一尽收眼底。

穆惜颜倚着窗户发了会儿呆。

等了大半个小时也不见太子爷来。她算不准这人究竟什么时候来,索性不再等他。

她开了电视,找了一部狗血言情剧放着。

电视剧的内容她一点都不在意。关键是她想听点说话声。屋子里太静了,她本能觉得不适应。

只有听到说话声她才不至于会那么心慌。

她不像沈轻寒那么喜静,她骨子里是个爱好热闹的人。她喜欢有人气,有烟火气的地方。白墙绿瓦,烟熏火燎,这才是人间。

酒柜里放了不少名贵的酒。红的白的,纯的烈的,应有尽有。穆惜颜随意挑了一瓶打开。

酒杯就摆在吧台上。她拿了一只高脚酒杯,往里头倒了半杯。然后横躺在沙发上细细地喝了起来。

酒是好酒,香醇甘甜,芳香四溢,回味无穷。只可惜穆惜颜心绪不宁,愣是没能品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照理在别人的地界,她不该这么胆大妄为。可她心里却始终认为乔若生不会把她怎么样。她也不知道这种自信从何而来。大概是他长了一张和沈轻寒一模一样的脸。看到这张脸就已经足够能让她放心。

酒喝了两杯,小酌微醺。恍惚间穆惜颜听到房门被刷开,有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她下意识地看向来人,眼神涣散迷离,音色轻而软,像是在撒娇,“先生,你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48座桥

第48座桥

女孩子特有的嗓音, 轻而软, 又自带那么一股撒娇的意味。乔若生只觉得胸口猛地一滞,耳朵有些受不住。

一瞬间记忆排山倒海, 汹涌而至。曾几何时, 在他们最深最深的纠缠中,她经受不住, 总喜欢这样叫他。最最缠绵悱恻的撒娇, 也是求饶。一声“先生”,他恨不得把命都给她。

男人面色大变,不自觉握紧拳头。

“穆小姐这是在欢迎我?”他信步朝穆惜颜走过去, 音色沉稳有力, 极其具有穿透力。

穆惜颜的心尖狠狠一颤,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细看, 男人早已坐到了她对面, 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脸上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女人的表情顿时僵住,一时间心中怅然若失。

就在刚刚, 她真的把乔若生当成沈轻寒了。她是真的以为她的沈先生回来了。

她坐直身体,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神态恢复如常, “小乔总不是说的十点, 这般姗姗来迟,是在考验我的耐心?”

她微眯着双眼,表情微醺, 柔媚而不自知。

室内温度很高,她单穿一件毛衣依然显得热。或许是酒劲儿上来了,她扒拉一下毛衣宽大的领口,领口垂落,露出一侧白皙漂亮的肩膀,肩线优美。

这个女人迷人而不自知。

男人细细打量她两眼,眼神旋即便深。一瞬过后他才慢腾腾地移开目光。

只见他不自觉翘起二郎腿,神态慵懒,语气徐徐而平静,“听穆小姐这话,好像是等得有些焦急了。”

穆惜颜:“长夜漫漫,总得做点什么才好,不然岂不是浪费?”

“穆小姐想要做点什么?我自当奉陪!”

穆惜颜朝他举起酒杯,音色轻柔,“喝酒吗?”

“喝!”男人点点头,单薄的双唇发出简单的音节。

两人一道坐上吧台,面对面,近在咫尺。

穆惜颜娴熟地替他倒了一杯红酒。

“谢谢。”乔若生端起酒杯,细细品一口。

穆惜颜仰头闷下一大口,抬手抹了抹嘴角,“没征得小乔总同意,擅自开了您的酒,我很抱歉。”

太子爷倒是好说话,“一瓶酒而已,无妨。”

穆惜颜又闷下一大口,“谢谢小乔总!”

男人瞥一眼那瓶开了一半的红酒,“10年的酒,穆小姐这么喝,岂不是暴殄天物?”

“我有个朋友不懂酒,他就这么喝。我是跟他学的。”穆惜颜倒是全然不在意,她微微仰头,眯着眼睛看他,“小乔总财大气粗,想必不会介意我喝您一瓶好酒吧?”

“酒我多的是,穆小姐想喝多少便有多少,如果这里不够,我的酒窖里还有一大堆。”他话锋一转,“不过好酒无外乎一个字——品。若是连品酒都不会,那这酒不喝也罢。”

“我也是这么跟我那朋友说的,可是他脑子不好使儿,听不进去。”

乔若生:“……”

“听说小乔总一直在美国留学,您学的是什么?”

“建筑。”

“建筑可不容易学。”

“还好吧,生来脑子好使,学起来也不难。”

穆惜颜:“……”

“您在哪个学校?”

“宾大。”

“怎么想起回国了,留在美国不好吗?”

男人耸耸肩,言语颇为无奈,“我爸就我一个儿子,我要是不回来家业没人继承。”

穆惜颜:“……”

两人聊了两句。穆惜颜跳下吧台,赤脚走到落地窗旁,指着远处的堰山大桥问乔若生,“那桥看到了吗?”

男人坐在吧台上,目视远方,点点头,“看到了。”

“堰山大桥我喜欢的人设计的。”女人表情迷离恍惚,言语之中颇为自豪,“我每年都会抽时间去这座桥上走一走。大桥总长2327米,从这头走到那头差不多需要40分钟。我抚摸过桥上的每一根灯柱,看过无数的行人和车流,知道桥身最中间的地方有他的亲笔提名。这座大桥是他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

吊灯华光璀璨,天然水晶反射灯火的星辉,光线明亮而清浅。

年轻的男人紧跟着就离开吧台,整个人倚靠着墙壁,姿态悠闲而散漫。灯光悉数打在他身上,柔化了他的脸部线条,低柔而优雅。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已脱掉了西装,只单穿一件白色衬衫,没解领带,领口处纽扣扣得一丝不苟。袖口微微卷起,手腕上那块昂贵的手表悠悠泛着冷光。

这个男人清冷矜贵,是天之骄子,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业界精英的冷峻。

他不是沈轻寒。沈先生的温柔是嵌进骨子里的。

他端起酒杯娴熟地晃了两下,“据我所知堰山大桥是沈轻寒先生设计和主持修建的,他离世的时候,穆小姐好像应该还在读高中吧?”

“你也觉得很奇怪是不是?我竟然喜欢上了一个死人。”

乔若生:“……”

男人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清浅的笑意,揶揄:“貌似穆小姐的口味有些独特。”

穆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