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脱下衣服用手上的血把这个图案一模一样画下来,再往旁边看,墙面上是一幅壁画。

第一幅画是一个女子跪于另名女子脚下,站立的女人一袭锦衣,长发及腰,岁月的久远已经让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她正把一块虎形兵符交予跪地的女子。

如果我没猜错,站立的应该就是安平公主芈子栖,而跪在地上的应该是出大秦国界向西南而行的家仆。

第二幅画面上画的是秦代服饰的女子周边围着很多人,看服饰是异族,围着的人有躺着有坐着也有站在,女子在给这些人喂食东西,仔细看女人手中有一个蚕形的东西。

第三幅画是女子坐在正在,前面一堆篝火,众人围绕着她膜拜。

看到这里我想起孔观告诉我的那个传说,看来是真的,四名家仆中的女子的确到过这里,苗人瘟疫女子用金蚕给众人治病,后来治愈苗人被敬为神明,原来被萧连山杀死的金蚕是她所养的,难怪这么大,原来已经活了两千多年,这个石洞想必就是当时她饲养金蚕的地方。

第四幅画是女子踏水而去,后面有很多人送行跪拜。

这四幅壁画证明了孔观讲述的那个传说,我看懂了前面三幅,第四幅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不过看得出,这名女子最终是离开了这里。

在这四幅壁画的旁边还有一幅画,不过怎么看都像是地图,可惜画面已经残缺不堪,我依稀可以辨认出一个大致的轮廓,有山川有河流以及平原,我认出了一条横贯南北的山脉,那是秦岭,在这条山脉上有一处用很醒目的颜色标记。

我一愣,这正是我之前找到的明十四陵所在的位置。

在这幅残缺的地图上我能清楚的找到四处这样的颜色标记,或许是用色太深的缘故,画面其他地方都脱落变色,唯独这四处标记相当明显,但除了秦岭这一出可以辨别外,其他三处确切的位置已经看不见了,但根据四处标记的分布,是一个很明显的四方形。

明十四陵是朱元璋所修建,而这幅壁画却是两千年前留下,我现在有些恍惚,记得秦一手曾经不经意的提起过,明十四陵其实一共有四座,我找到其中一处,难道画面上剩下的三处标记,就是其他三处明十四陵?

可问题是来两千年前画这幅壁画的人怎么会知道朱元璋一定会修明十四陵呢?

☆、第一百零三章 遮天盖日

秦一手总是对那四座明十四陵闪烁其词,看到这壁画后,我越来越发现,整件事似乎我知道的真相并不多,萧连山在上面大声喊我,估计是见我这么久没上去很担心。

如今我有没时间细细想这些事,当务之急是先救萧连山和越千玲,我放好画下来的黄金卧虎兵符,从绳子上爬上去,阿珠那双眼充满贪婪的看着我。

“你……你杀了金蚕?”

我没有回答她,把包好的金蚕卵拿出来放在掌心,阿珠那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看的出在她眼里这金蚕蛊价值千金,我看见她手都在抖,颤巍巍的向前走了一步想伸手拿,我缩了回去。

“你是学蛊术的,孔观告诉过我一个传说,两千年前有异族女子到过这里,帮苗寨里的人治疗瘟疫,后来背奉为神明,孔观就说到这里,你想要金蚕卵就告诉我这个传说后面是什么?”

阿珠那听我提起这个,刚才贪婪的目光收了回去,态度也变的恭敬。

“那是我们学蛊术的先神,现在的蛊术大多都是先神遗留下来的,先神有虎形神器拥有无上巫法,后世都用先神的神器图案当护身牌,到后来传说先神踏水顺江而去。”

难怪孔观会有虎形铜牌,想必现在流传下来的蛊术有大半是九天隐龙决里的法术。

“踏水向西南而去?踏什么水?”我问。

“澜沧江。”

“澜沧江?”越千玲很诧异的对我说。“澜沧江顺水而下的话就出了国界啊!”

我眉头微微一皱,原以为可以在云南找到黄金卧虎兵符,可根据阿珠那所说携带兵符的女子顺澜沧江而下,那正如同越千玲所说,已经出了国界,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至于那副壁画上的地图,我没打算问她,阿珠那应该没有下去过,毕竟不怕金蚕的人寥寥无几,对于这事她应该不知道。

看我没说话,她眼里又恢复了强烈的贪婪和欲望,伸出手慢慢想要拿金蚕卵。

我突然直视着阿珠那意味深长的问。

“你学蛊术的,有没有比金蚕更厉害的蛊物?”

“比金蚕更厉害的?!”阿珠那不明白为什么我突然问这个,想都没想摇头回答。“绝对没有,在蛊术里有三个不可解的蛊毒,一个是千尸粉,一个是他们中的子母连心蛊,而最后一个就是金蚕蛊,真正的金蚕蛊!这是所有蛊毒里无可比拟的,任何蛊毒在金蚕面前不值一提。”

“那是金蚕厉害还是他们中的子母连心蛊厉害?”我很认真的问。

“这个根本就不能比,子母连心蛊和金蚕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蛊毒,一个只要有高深蛊术就能练出来,而金蚕炼化的蛊我到现在也没见识过,你说那个厉害?”阿珠那反问。

“既然你都说了,子母连心蛊没办法解,我想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解?”我忽然笑了笑很平静的看着阿珠那说。“其实你也解不了,你只不过骗我帮你拿金蚕卵,就算最后知道你骗我,你体内有母蛊,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阿珠那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们的命就掌握在我手里,你要是把金蚕卵给我,我会让他们好过点,否则……”

我还没听完她说的话,拿起地上的匕首割开手腕上的血管,伸到越千玲面前。

“喝,能喝多少喝多少。”

越千玲看我割腕血流不止,很心疼的样子,还想给我绑扎,旁边的萧连山突然抬起头笑了,我知道他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千玲,别说废话了,赶紧喝。”

阿珠那被我突如其来的的举动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看着,越千玲看我样子认真,抱着我的手腕大口喝着流出来的血,她喝完后萧连山心知肚明的也喝了几口,然后越千玲连忙帮我包扎伤口。

阿珠那忽然捂着肚子,样子有些难忍,干呕两下后从嘴里吐出两条一红一绿僵死的蛊虫,脸上顿时就变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可能解子母连心蛊?”

“这还不简单,我哥问过你金蚕厉害还是子母连心蛊厉害,你说不能比,既然金蚕是最厉害的,那我哥的血能杀掉金蚕,区区一个子母连心蛊又算的了什么?”萧连山已经从地上站起来冷冷的说。

我伸出手,通红的金蚕卵就在我掌中,盯着阿珠那说。

“金蚕至毒,可你口中的先神用它来救人,你却为了金蚕而残害人命,金蚕再毒也毒不过你的心,这样的东西留在世上,万一落入你这样蛇蝎心肠人的手里,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说完我举起还在滴血的手腕,把血滴落在金蚕卵上,金蚕卵遇到我的血不停在我手中蠕动,浑身被灼烫裂开,片刻就化为一滩黄水。

阿珠那瞪大眼睛想要阻止可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梦寐以求的金蚕卵被我杀死在手里,声音变得更刺耳难听,手里已经把号角拿了出来。

“毁我金蚕卵,我要你们永远留在这里生不如死。”

说完拿起号角吃力的吹着,厚重低沉的声音从号角里发出,刚响到一半阿珠那就停了下来,迟疑的低头看看自己胸口。

刚才还在我手里的匕首已经被萧连山插近了她的胸口,只有刀柄还留在外面。

“金蚕再毒也毒不过你的心,你这样的人留不得。”

阿珠那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后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再动了。

可我们突然听见这房子四周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响,墙边的坛子盖也在摇晃,很快一个掉了下来,从里面爬出数不清的蛊物,还有很多从通道里往里涌,我才明白这号角是阿珠那训练蛊毒用的。

对付这些蛊物当然要比对付金蚕简单的多,我掐指念咒再赦令立狱三昧真火咒,片刻这些毒物就被烧的干干净净,萧连山点了一把火把房子给烧了,我们才出去。

走到外面已经是傍晚,我才意识到阿珠那或许没我想的那么笨,我们三个人站在门口,身后的火光四周照亮,我看见到处是各种数不清的毒虫蛇蚁,对付蛊毒我还能用道术,可这些并不是蛊毒,还没有驯化的毒物就是自然之物,和金蚕一样轮畜生道,我的道法没有用,用血当然是可以,可眼前四周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各种毒物,就算我挤干所有的血也无济于事。

身后是已经烧的快倒塌的木屋,这些毒物是因为怕火才不敢靠近,但围着我们的圈越来越小,我连忙叫他们返回到屋里去,这里虽然危险,但比起外面算是安全的。

在火光中有刺眼的亮光,我好奇的走过去,拨开压在上面的东西,亮光是从阿珠那的号角里发出来。

“对啊,哥,那女人既然用这东西控制毒虫,我们也能用这个驱散毒虫啊。”

“雁回哥,你吹吹试试看。”越千玲也心急的说。

以目前的火势来看,这号角在火堆里烧了这么久,不管是什么角也都该烧坏才对,可这号角不但没有丝毫损伤,反而在火里发着耀阳的金光。

我皱了皱眉头,重新认真看着手里的号角,喃喃自语。

“色褐而灰,上行九环,遇水而吸,遇火而金……”

“哥,你说什么呢?”

“是说有种角,颜色是灰褐色,自上而下有九个环纹,遇到水能呼吸,遇到火会发出金光。”我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越千玲看看我手里的号角,很惊讶的说。

“这号角不就是你说的这样吗?”

“哥,这是什么角啊,这么神奇。”

我是在秦一手的那些古书里看到这段记载,不过因为太可思议也每当回事,如今手里拿着这号角,竟然和记载里一模一样,迟疑了一下回答。

“龙角!”

“啊?!”萧连山和越千玲再次异口同声叫出来。

“羿射横日心不绝……”我忽然眼睛一亮很惊讶的说。“第一句是清江对饮寸残月,后来我们破解出真正的含义是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是说连山要在蟾蜍食月的时候才能拜将,第二句羿射横日心不绝,对应的应该是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当时我一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他能算到我们会在蟾蜍蚀月去汉中拜将台,当然也能算到我们今天的处境,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后羿射九日是说天无日,天人清且安是说上天回避各安天命!我知道怎么让连山统御阴兵了!”

“哥,怎么样做?”萧连山很急切的问。

我把号角递到萧连山手里笑了笑说。

“吹响这号角你就知道了。”

“吹这号角?”萧连山诧异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心平气和的回答。

“你已经拜将,就差这号角,色褐而灰,上行九环,遇水而吸,遇火而金,君持山河动,将握起干戈!这龙角就是你统御阴兵的凭证!”

萧连山的样子有些激动,还没等我说完就冲了出去,我和越千玲跟在后面,屋外的毒物越围越拢,萧连山深吸一口紧握龙角仰头用力吹响。

一声低沉威严的号声响彻天际,顿时乌云密布遮天盖日,大地顿时被一片黑暗所笼罩,萧连山还记得我教他的口诀,单手一挥大声说。

“吾乃受封兵马大元帅,御战阴兵,退灭邪魅,不得有误!

我和越千玲感觉四周阴风四起,越千玲是看不见的,我和萧连山可以,从地底一具具嗜杀成性目无惧怕的兵甲不断爬出,漫山遍野都是,挥舞这兵刃对我们面前这些毒虫大开杀戒,阴兵数以万计,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片甲不留,不到片刻屋外到处是毒虫残缺的尸体,剩余的四处逃窜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到毒虫全都散去,阴兵站满了周围整装待发一动不动的看着萧连山,我发现他很享受现在这种感觉,真有点像是一个将军在检阅军队。

“说话,别愣着。”我在他耳边提醒。

萧连山这才反应过来很威风的大声说。

“退归冥府,再等吾召,不得差池!”

密密麻麻的的阴兵整齐的单膝跪地,慢慢消散在我们面前,如果不是地上那些毒物的尸体,真不敢相信他们出现过。

☆、第一百零四章 五鬼运财

离开木屋我们一路向西南,萧连山烧了阿珠那的房子我相信秋诺很快就能察觉到我们准确的位置,黄金卧虎兵符的线索断在澜沧江,我们也只有硬着头皮先去最近的河港景隆看看碰碰运气。

可麻烦的是,木屋是我让萧连山烧的,里面那么多枉死的冤灵,我算是给他们超生了,可我忘了告诉萧连山,烧之前把我们的东西都带上,等走了一天后,萧连山兴趣十足的摆弄着龙角号,然后忽然愣在原地告诉我们。

放钱的袋子还在木屋里!

我和越千玲茫然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苦笑起来,事实上当时大家都没想到这事,只想着离那诡异恶心的房子越远越好,现在看着萧连山一副自责和惋惜的样子都乐了,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缓解了许多。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换成平时我一定会劝慰萧连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烧了就烧了,可现在偏偏是在逃亡,好在我们几个身上都随身带着点以防万一的钱,全合计在一起不到一千。

离开木屋后往前走总能遇到苗家人,因为有了阿珠那这事的教训,我们总是格外小心,客车不敢座只好顺着公路沿山而行,运气好会遇到苗人马车捎带上我们,一路爬山涉水走了快大半个月,终于看到一衣带水的澜沧江,山下就是边陲小城景隆。

景隆虽小可却十分热闹,南亚华侨在这里做生意的很多,我们三个在爬山涉水大半个月早已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疯长的胡子和头发怎么看我和萧连山都像刚下山的野人,越千玲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我们三个坐在一处僻静的马路边上,相互看着对方都笑了。

我们三个懒洋洋的坐在地上,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放松过,相信谁拿着通缉我们的画像站在我们面前也不会认出来,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真好。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浑身的酒气样子看上去很没落,偏偏倒倒的从我们身边走过,手里还拧着酒瓶,走过去很远又折了回来,手不利索的在兜里摸了半天,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递过来。

“我身上就剩这么多了,找个地方吃顿好的吧。”中年人醉醺醺的说。

他递钱过来的时候我才看清他面相,两福堂与准头耀亮而不暗,两颧、两颔与日月角丰隆而高拱,所谓三光明旺,财自天来,六府高强,一生富足。

看面相这中年人丰有天财,虽不是大富大贵之相,但丰衣足食财不请自来,是多财有福之人,和他现在这处境完全不相称,估计是把我们当成了乞丐,路遇行乞,仗义疏财可见此人心地善纯,可惜现在自身难保,不然真给他好好看看是怎么回事。

等我反应过来中年人已经消失在人群里,我们身上的钱还剩不多,加上中年人给的不多不少刚好四百,越千玲找了一家便宜的旅店,我们洗漱干净后终于安安心心的吃了这大半个月来第一顿饱饭。

虽然到了景隆我们也不敢在外面多停留,吃完就赶回旅店,景隆大多是傣族建筑风格很有异域风情,旅店是平房有点像四合院的样子,中间有一处水池假山,旁边是一个石桌,看来旅店的主人是汉人,这两样东西明显不是傣家风格。

回房的时候我突然停下来,看着旅店中间那处假山,慢慢走过去,第一次进来我就发现这旅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也说不出是什么地方,现在注视着这假山才意识到果真有问题。

水池假山和寻常的没有两样,只是我在假山上看见一个假人,单手举杯右手叉腰,头昂背挺很有气势,可这假人并不是和这假山设计在一起的,我用指头轻轻触碰发现是活动的,有人将这假人放在这里。

我回头的时候有光亮刺眼,正照射着我们这边,我顺着光线走过去,在一处开着窗户的房间里看到一面镜子,不偏不倚正照着假山,看到这里我眉头皱了起来,房间没人,我从窗户的缝隙中看进去,和我们住的房间陈设大同小异,只是在床头放着一个桃红色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朵花。

刚回到水池边,我们就看见一个醉醺醺的中年人,怀里抱着一个妖艳的女人,浓妆艳抹穿着暴露,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人,中年人没有注意到站在水池边的我们,推开之前我看的那间房门进去,然后关掉窗户。

他已经记不起我们是谁了,但我还认得他,一天前在路边给我们钱的中年人,看到这里我喃喃自语的小声说。

“难怪他面相不错,可如此潦倒……”

越千玲似乎也认出中年人,仗义疏财本来对他还有好感,可看见中年人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没好气的说。

“这样的人就活该,正经事不做花天酒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尽然,他是被人算计了。”我摇头说。

“算计?”萧连山一愣好奇的问。“哥,能住这样的旅店说明他也不是很有钱,算计他干什么?”

“他面相是财不请自来,也是有福之人,我看他面有青气,两颊昏黑是有人破了他的财气。”

“财气怎么破?”越千玲问。

我回头指着水池的假山告诉他们,这水池和假山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上面的假人,看这假人的动作应该是模仿曹操短歌行里面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中年人住的房间有镜子,刻意把这假人照在他房中。

“这有什么啊,曹操写短歌行意气风发,身边有一代枭雄陪着还能破财?”越千玲大为不解的样子。

我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回答。

“曹操写短歌行的时候的确意气风发,可在写完后很快孔明和周瑜火烧连换船,曹操在赤壁一败涂地差点把命都搭上,有人想破中年人的财也就罢了,居然连他命都不放过。”

萧连山让越千玲别打岔,让我继续说下去,我告诉他们,假山上的假人是第一步,我在中年人的房间看到又桃红色的花瓶,瓶子口阔里窄,上下颠倒,此为逆插桃花格。

倒插桃花色更鲜,日时月里反朝年,看中年人面相并非酒色之徒,如今沉迷酒色想必就是这个原因。

而且在花瓶里插着的也不是一般的花,是罂粟花,久居房中必起欲念,至于房间朝向,窗户向西南每逢落日天际残月如血,是塍蛇火鬼断,火鬼香炉是外来家神不喜故生灾,住在这房间里的人财运已断,事事遇阻沉迷酒色,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这是火上浇油再这么下去命不久远。

“这人看样子心底不错,既然被人害,救救他吧。”越千玲摇摇我衣角抿着嘴说。

“不是我不救他,可我们和他素未谋面,我就算上去告诉他这些,他未必会听,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说完我拿走假山上的假人,悄悄走到中年人房间的窗户边上,沾池子里的水画祛煞符,虽然不能彻底帮他但至少能帮他挡在煞气不至于要他的命。

回到房中我来回走了几步忽然问越千玲我们还剩多钱,越千玲算了算回答两百多,我若有所思的说。

“没钱寸步难行,不管是找黄金卧虎兵符还是逃命都得要钱,现在既然暂时安全,当务之急是筹集点钱。”

“人生地不熟上哪儿去弄钱啊?”萧连山边说边低着头,估计是在懊悔他没从木屋拿钱袋的事。

“呵呵,其他地方或许不好弄,景隆这地方可是遍地黄金。”我不慌不忙的笑着回答。“那中年人面相正财不如,偏财丰源,一看就是有赌性的人,看他也是有福之人,烂赌之徒不该有此相,所以我知道他赌的是什么。”

“哥,他赌的是什么?”

“景隆靠近缅甸,多产原石,这个人是赌石的,不过看样子已经输的差不多了。”

“赌石?!”萧连山一拍大腿兴奋的站起来。“对啊,之前比试你不是就选出过有玉的石头嘛,哥,别说了我们赶紧去,再选一个块带玉的石头,转手一卖钱的事不就解决了嘛。”

“你说的简单,神仙难断寸玉,何况我还不是神仙,真那么容易选到,那还得了,赌石是一刀富,一刀穷,我们身上才两百多块,估计最便宜的石头也买不起。”我摇着头淡淡的回答。“何况上次是看相选人,并非选石,你们两人的面相最近都不带财,选不到有玉的石头,我上次能赢是因为逆天改命,需动三魂六魄,这样一来秋诺的搜魂术就能找到我们。”

越千玲一听很沮丧的叹口气,失望的说。

“你都选不出来,那还有谁能,难道要在这里等着被抓回去。”

“我不行,但是你可以!”我的目光落在萧连山身上。

“我?”萧连山先是一愣很快又憨憨的笑起来。“哥,你就别寻我开心了,我连玉石是啥玩意都不懂,让我去那不是糟蹋钱嘛,而且你也说了,我都不带财。”

“你面相虽不带财,可你如今能统御阴兵,亡鬼都要听命于你,我教你五鬼运财,你自然能选到石头。”

(今日更新结束)

☆、第一百零五章 狼行虎吻

五鬼运财,可分为两种:

一为风水局,一为法术,皆以其大旺偏财、横财而著称。

风水局的五鬼运财不是随便可以用的,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要考虑的因素实在太多,至少景隆这个地方是不太可能,而另一种是用道符调用东西南北中五方生财鬼,在法旨的驱使下搬金运财,催来偏财意外财,也是我打算教萧连山的。

要用五鬼运财,首先命中有横财偏财者,钱财更是势如破竹、排山倒海而来,发如猛虎!

命中无偏财者,弱水三千亦可取一瓢饮,而萧连山刚好就是命中无偏财的人,他命硬而性刚,我之前给他看过面相富贵双全,可进的都是正财,但是在拜将台拜将后,萧连山有龙角号能统阴魂,只要财不进大,他能受得起。

更重要的是五鬼运财,要多行善积德,求财之人得到财物后,更要行善积德,将功德回报给五鬼令他们早日得以超生和解脱苦难,这样大家都得以圆满。

若得财后恶行昭著,令五鬼无法得到圆满超生,所作搬运财物之举,受到欺骗,则报复怨气是非常重,有悖五鬼之愿,得财后不敬天地鬼神,常存恶念,行恶事,通常财来的快去的快,甚而祸事重重。

换了其他人我还真不敢用这个办法,萧连山这心肠说好听的见宅心仁厚,直白点他肚子里就挤不出一滴恶水,招五鬼运财最好是晚上,可偏偏景隆赌石都在白天,我将画好的五鬼运财符让萧连山带在身上,特意给他买了一把雨伞,放符的地方不能见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越千玲跟在他身后,我掐算后告诉他今日遇水而旺,逢七不过,意思是有水的地方可以催旺他财运,数字七对他极为有利。

来到景洪的石料交易市场,里面早就挤满了人,这里每天都在上演一夜暴富神话,同时也在上演瞬间赤贫的故事,只不过大多人只看到前者,而有意识的忽略后者。

在景隆的原石交易市场转了大半天,我们挤进最大的一个原石交易铺里,一抬头就看见和我们住一个旅店的中年人,依旧颓废潦倒双眼无神,他在一大堆石料里来回看了半天,挑出一个端详了良久,看动作应该是个行家。

“岩未老弟好眼力,你手上这块石头可是白盐沙皮的,白盐沙翡翠石往往内部质地细腻,种好,水头足,多为玻璃种、冰种、冰种飘蓝花翡翠,其中以白色玻璃种和冰种为多,是翡翠中的上等高质量毛料,并且产出量较少,岩老弟今儿是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