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褐而灰,上行九环,遇水而吸,遇火而金,君持山河动,将握起干戈!

我是帝王之命,龙角在我手山河可动。

突然我们的船开始来回摇晃,开始频率还小,逐渐越来越大,澜沧江水流不急,都用一衣带水来形容,可现在河水突然奔腾咆哮,扬起的水波犹如江中翻滚的蛟龙有几十米那么高,前赴后继铺天盖地的向船拍打过来。

容亦船上的枪声已经停歇,我和萧连山慢慢把头探过船沿,在江心出现一个巨大不断旋转下沉的漩涡,正把容亦的船慢慢吸进去,漩涡的四周不断冲天而起九条巨大的水柱宛如水龙,再居高临下向容亦的船呼啸直下的冲去,一波接一波。

好几个人已经掉到水里,瞬间就消失在那漩涡之中,当一条水柱不偏不倚的打在船身中间,我看见容亦的船折成两截,船的残骸和水中落水人的呼救声片刻就淹没在漩涡里,然后江面渐渐恢复了平静,等我和萧连山站起身的时候,澜沧江像一条玉带般安静而平和的流淌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境,如果不是船上那千疮百孔的弹孔,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突然船仓下面传来越千玲的喊叫声。

“快来救人,受伤了!”

卷三 黄金卧虎兵符

☆、第一章 亡命天涯

我和萧连山冲到船仓下面,发现越千玲满手是血,我以为她被刚才的子弹打中,心里顿时慌了神,可看她表情除了有些惊慌失措外其他都挺正常,这才看见她怀里抱着的女人。

越千玲手里的血全都是从她身上流出来,因为血模糊了她的样子,我看不清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检查了半天才发现女人手臂上的血管被擦伤,并无大碍,连忙替她包扎好伤口,让越千玲先照顾好她,我上去检查船体的情况。

虽然船被打的千疮百孔,庆幸的是船主没有受伤,船进水不严重,紧急抢修后还能继续开,问船主才知道下面受伤的女人和我们一样都是打算偷渡去泰国的,其他的他也不清楚。

晚上的时候女人渐渐苏醒过来,越千玲让她被乱动,免得好不容易止住的血还会流,女人脸上的血还没来得及洗去,我还是没看清她的样子,越千玲不住给她道歉,不是因为我们相信她也不会遭这无妄之灾。

她告诉我们叫陈婕,做走私生意的。

十多个小时后船停靠在一个叫清线的地方,下船那一刻我们踏上了泰国的土地,第一次离家这么远,让我忽然明白什么叫背井离乡。

最麻烦的是陈婕因为失血过多虚弱的昏迷,我们三个人都不懂泰语,只有越千玲试图用英语和岸边渔村的人交流,换回来的是茫然的摇头和诧异,越千玲只好用手势比划着表达自己的意思。

村民看见我手里抱着已经昏迷的陈婕,给我们带路来房子里,船主临走前只告诉我们,这个村子的名字,看着村民在救治陈婕,我一个人走到屋外,很陌生的感觉,我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岩未把我们带到这里,却并没有告诉我们他在什么地方见过卧虎兵符的图形。

一连好几天我都坐在河边发呆,越千玲在照顾陈婕,萧连山坐在我旁边往河流扔石子,他不是无聊,而是无助。

陈婕因为伤口感染在发烧,我们因此在这个不知名的渔村已经住了快一个星期,我们商量好,等陈婕安然无恙醒来就离开这里,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前途一片迷茫。

早上起来出屋的萧连山看我依旧坐在树下看手里的卧虎兵符图案,蹲在我身边问以后有啥打算,我茫然的摇头,越千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说陈婕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我没有头绪的点点头。

“要不,你算一卦吧,问问前程是吉还是凶?”越千玲慵懒的坐在我旁边说。

“早就算过了,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解。”我苦笑着回答。

“哥,你算出来的是啥?”

“隔了几重山与水,前途终是隔难行;只待草头人,方可两成谋。”我回答。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越千玲问。

这是吕祖灵签中第八十九卦,为古人七擒孟获。

三国时代,诸葛孔明为承继刘备的遗愿,北定中原,所以考虑伐魏,当时南方蛮人经常搔扰蜀中,孔明欲先平定南蛮,再图北伐,南峦主倾心信服,终其一世不再犯境,求得此签者,事虽成但要历尽艰辛。

可后面两句只待草头人,方可两成谋的意思是说,若能遇到草头人商量谋事,可有惊无险转危为安成功,但什么是草头人我一时还想不开。

我们三个说话的时候,陈婕从屋里走出来,这是她来渔村八天后第一次下床,之前都是越千玲在照顾她,在船上她的脸上全是血,也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今天还是第一次认真看她。

清晨的阳光柔和而温暖穿过树林落在她身上,看上去格外的柔美,很漂亮的一张脸,不过比越千玲多了几分英气,随意盘起的长发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干练,她伸出去手下意识去遮挡晃眼的阳光,并拢的手指白皙修长。

可阳光穿过手指的缝隙透出来,陈婕随手拿起房子门口的草帽戴在头上,向我们走过来。

我猛然一愣,注视着向我们走来的陈婕,只待草头人,方可两成谋……

陈婕戴着草帽,和签文中的后两句不谋而合,我连忙去看她的面相,重颐碧眼,广额秀眉,女子若有此相大贵昌隆,心里暗想难道陈婕就是签文中提到的贵人!

陈婕这些天和越千玲呆的时间长,两人挺谈得来,刚想开口说话,忽然看见我手里拿的卧虎兵符图案,指着图形说。

“这图案好眼熟,我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我本来还在想签文的事,萧连山和越千玲已经紧张的围了过去,我才反应过来陈婕说的话,连忙把图画递给她。

“你真见过这图案?在什么地方?”

“……”陈婕看了很久抿着嘴又摇了摇头。“我可以肯定我在泰国见过,很眼熟,可我记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我们三人顿时面面相觑,陈婕说的话和岩未当时看见这图说的一样,虽然陈婕不能想起来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但至少我清楚了两件事。

第一,岩未说的是实话。

第二,这个图形一定在一个很醒目但又容易被忽略的地方,不然陈婕和岩未不可能一眼就能认出来,但却想不起来。

虽然我看越千玲和萧连山的反应多少有些失望和不解,但我现在突然能明白陈婕和岩未为什么会这样说,就好比明月,你知道昨晚的月亮是什么样的吗?

或许没有几个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就因为月亮对每个人都很普通寻常,可太普通的东西往往就没有人去关注,就像很少有人知道明月是几时升起,又是几时落下,但明月经常都出现在你面前,可偏偏你却永远都看不到……

“对了,还没问你们呢,到泰国来干什么?”陈婕的注意力又回到我们身上。

这个问题我突然发现很难回答,越千玲好像挺相信陈婕,把之前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当然中间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只字未提,到最后陈婕就给我们三个总结了四个字。

亡命天涯。

可惜越千玲没有问陈婕是做什么的,我一直很想知道她的身份,至于做走私生意这个托词我都懒得揭穿,她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一看就是经过很好保养的,根本不像是做事的手。

陈婕让我们收拾东西,她带我们去清线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算是谢谢我们救她,实际上到现在我们发现已经离不开陈婕,她是我们几个人里面唯一懂泰语的,如果没有她在,相信我们什么地方都去不了。

第二天出发去清线,据陈婕说是这附近最大的城市,渔村偏远离最近的公路也要走上半天,陈婕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我甚至有些恍惚的相信她真是做走私生意的,否则这些鲜为人知的小路没几个人能知道。

看到公路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和萧连山盯着公路边上十几个向我们这么移动过来的人,顿时心又提起来,好几辆车停在路边,还有人陆陆续续下来,走在前面的几个人看见我们后,停了片刻突然向我们冲过来,后面的也陆续跟上。

我第一个反应这些应该是容亦的人,可我亲眼看见容亦掉进澜沧江的,这些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我连忙让越千玲和陈婕先走,我和萧连山想从地上找防身的东西,被陈婕一把拉了回来。

“你干嘛?”陈婕问。

“我先挡着,你们先跑。”我回答。

陈婕向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哭笑不得的拉着我和萧连山边走边说。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下面少说三十多人,就你们两个能打赢几个,跟我走,这里路线我熟,他们找不到的。”

这几个月来我们三个其他没学会,唯独逃命这个技能已经掌握的炉火纯青,在陈婕的带路下,我们很快没入到茂密的树林里,跑了不知道多久,陈婕让我们在一处低洼的大树下躲着别出声。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我们陆陆续续听到追上来的脚步声,可能是找不到我们踪迹,就在我们头上咫尺的地方说着听不懂的泰语。

越千玲紧紧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我伸出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淡淡对她笑了笑,看上去她似乎平静了很多,萧连山在越千玲的旁边,在他生前不远处是一块石头,他本来的想要去拿着防身,刚想动我就看见陈婕瞪着他,轻轻的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动。

我这才注意到陈婕侧过去的脸,我们被追了几个月,对于这些早已经司空见惯,或者说都麻木了,可说心里不担心和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我却没在陈婕的脸上看到丝毫的担忧,她眼神中竟然还透着一丝兴奋和乐趣。

这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应该有的反应才对,我心里正在暗自疑惑,忽然眉头一皱,越千岭似乎是感觉到我握她的手用力一紧,也把头轻轻的偏了过来。

☆、第二章 顿悟

一条头背黑色,鳞缘红色的蛇身体缠绕在树枝上,吐着信子的蛇头已经慢慢向陈婕升过去,应该是我们躲下来的时候惊扰了这条蛇,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头顶追我们的人身上,到现在才发现这个危险。

而且看这蛇的头就知道是条毒蛇,可陈婕一直拧着头看上面,并没有发现逐渐向她靠拢的危险,我离陈婕最近,可又不敢提醒她,或许她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动还好点,这条蛇感觉不到危险就会离开。

我感觉到越千玲用力捏着我的手,头顶上的人还在说着话,一时半会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慢慢升出手把面前一根枯树枝拿在手里,向那条蛇伸过去,想把它吓走,蛇头距离陈婕已经近在咫尺了。

就在我的树枝快要触碰到蛇的时候,听到头顶上的人离开的脚步声,这本应该是好事,但现在我的心已经彻底的提到嗓子眼上,果然如同我担心的那样,陈婕听到人都走了,很放松的转过头,身体转动的幅度有些大,对于那条蛇来说就是危险。

我快速的伸出树枝,可蛇攻击的速度比我还要快,重重的一口咬在陈婕的手腕上,这里血管众多,处理不及时很快就会蛇毒攻心,陈婕被突如其来的咬伤疼的差点喊出声,手一甩蛇被扔到一边的地上。

我一把抓住陈婕被咬伤的手腕,双手紧紧用力箍住她的小臂,暂缓血流速度,萧连山站起身拾起石头重重把蛇砸死,也围了上来,越千玲过来帮忙,我让她向我这样压住陈婕的血管。

陈婕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古朴的手镯,刚好挡住被咬的伤口,我帮她取下来,忽然发现陈婕用一种很异样和惊讶的眼光看着我,不过我的注意力都在她的伤口上,虽然对视一眼但并没放心上,低着头用力吸她伤口上的毒液,我百毒不侵没有比我更合适做这个的。

吸出来的血都是黑的,接连吸了十多口,从我口里吐出来的血渐渐变的鲜红,当陈婕的伤口里再也挤不出黑血的时候,我悬起的心才松了下去。

我把刚才从陈婕手腕取下来的手镯还给她,可陈婕迟疑了一下声音很小的说。

“送给你了。”

我们全当是泰国的风俗,都这个处境了也没功夫想太多,也没拒绝就收了起来,怎么看都是不值钱的手镯,全当陈婕是为了感激我的心意。

泰国的气候和云南如出一辙,所以在从树林里出去的时候,我手里已经多了一把花草,这叫七叶一枝花,又名华重楼,很好辨认,由一圈轮生的叶子中冒出一朵花,是云南白药的主要成分之一,对治疗蛇毒有很好的疗效,我边走边咬,然后把咬碎的草沫涂抹在陈婕的伤口上。

想起来还真连累陈婕了,如果没遇到我们她就不会受伤,更不会被人追,也就不会被毒蛇咬,抬头的时候发现她一直很奇怪的看着我,对视一眼我都有些尴尬。

越千玲到现在还没松开手,紧紧握着陈婕的小臂,我看她全神贯注的样子,突然发现越千玲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特别可爱,笑了笑说。

“没事了,松开吧,她没危险了。”

越千玲这才松开手,很歉意的看看陈婕认真的说。

“既然现在安全了,你还是自己一个人先走吧,都是我们拖累了你,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你和我们在一起不安全。”

“哥,不对啊,这帮都是些什么人啊,追我们干什么,我们刚到泰国,也没招惹谁啊,想起来真憋屈,国内被魏雍追,到了这里被泰国人追,这样太窝囊了,还不如真刀真枪和他们干了。”

这个问题我也想不通,唯一的可能性是容亦的人,可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这些人怎么能找到我们。

陈婕从被蛇咬之后就出奇的安静,好像并没有把刚才发生的事放在心上,上了去清线的车,我和越千玲坐在前面,陈婕和萧连山坐我们后面,去清线据陈婕说还有四个多小时。

我坐在前面总感觉不自在,好几次不经意的回头发现陈婕一直看着我,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眼神,里面有些炙热和疑惑,我有些不敢和她对视,一直如坐针毡的不再回头,越千玲靠在我肩头睡着了,醒来时我们已经到了清线。

清线是泰国第二大城市,尤以玫瑰花最为著名,有北国玫瑰的雅称,很繁华的都市,异国他乡有种别样风情,陈婕在清线有一套公寓房,很陈旧不过房间里收拾的挺干净,有两个房间,我和萧连山一个,陈婕和越千玲一个,房子不大略显拥挤,但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比起前些日子东躲西藏这里堪称天堂。

陈婕的这套公寓房在顶层,爬上来都累的要命,她说就图个便宜,之外这房子外面就连着顶层的露台,洗完澡我站在天台上刚好可以看到清线的夜景,估计这也是为什么陈婕喜欢这里的原因。

我坐在天台上,俯视着这座陌生的城市,闪亮的灯火勾画出城市的轮廓,以繁华区灯饰群为中心,干道和桥梁华灯为纽带,万家民居灯火为背景,层见叠出,构成一片高下井然、错落有致、远近互衬的灯的海洋,再往远处望去归于一片寂静的黑暗,犹如我们现在的处境,前途未知而渺茫。

萧连山和越千玲走到我身边,依靠这护栏和我一样看着远方,大家都没说一句话,相信他们现在的心情和我是一样的。

“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陈婕在树林里拒绝了越千玲的好意,用她的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算是有缘之人,既然他乡遇故知,说什么她都不现在离开,事实上如果没有陈婕我们在泰国还真是寸步难行。

萧连山转过身挠着头回答。

“还能有什么打算,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早点回去找姓魏的王八蛋报仇。”

“我爸妈还在别人手里,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他们救出来。”越千玲看着远方说。

我估计在陈婕的心中,我们三个就是落魄的逃亡者,因为越千玲只告诉了她故事的其中一部分,大多匪夷所思的只字未提。

“你们要找的这东西,我的确很眼熟,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陈婕端着一杯水靠在门口说。“这种事就想找东西,你要找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不想找了又突然出现了,这事也别急,看你们样子在泰国还要呆上很长一段时间,我会帮你们留意的。”

我从天台边跳下来,和萧连山一样靠着护栏很歉意的说。

“我们身上的麻烦事太多,暂时先在你这儿住几天,等我们找到房子就走,不会给你添麻烦。”

“你们能去哪儿?”陈婕笑着反问。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很尴尬的低头苦笑。

陈婕端着手慢慢走过来,她身上有一种和她年龄不相称的无畏和从容。

“你们回去打算怎么报仇呢?”

“这就简单了,如果真让我们找到东西,魏雍就坐着等死吧。”萧连山很提劲的样子。

“我离开景隆的时候看见城里来了很多军警,估计是冲着你们来的,看你们样子也不像是作奸犯科的亡命徒,这么大阵仗,看来你们得罪的人来头不小。”陈婕喝了一口水心平气和的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们要找什么,难道找到真能报仇?”

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估计越千玲和萧连山就更没想过了,之前我只想着找到遗失的其他三个神器,学会九天隐龙决就能打败魏雍,可实际上以魏雍今天的权势,他未必需要自己动手对付我,这几个月被追的风餐露宿翻山越岭,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我就算学会九天隐龙决我还是一个普通人,回去又能怎么样,只不过是带着越千玲和萧连山被更多的人追而已。

“你们要想报仇就必须比你们对手更强,更厉害,可我真看不出你们有报仇的希望。”陈婕的话很直白但不无道理。“与其想着回去送死,还不如想想怎么改变自己吧。”

“我们能怎么改变啊?”越千玲茫然的问。

“都说了比你们的对手更强的和厉害,比他更有权势和钱,至少这样你们和对手才能在一个高度上一分高下,否则你们除了逃亡还能做什么?”

我想起秦一手曾经也给我说过同样的话,当时心里一直想着九天隐龙决,并没把这些听进去,经过这么多事,突然发现秦一手说的是对的,我和魏雍比差的不是道法,正如同陈婕所说的那样,我和他根本不在一个高度,怎么比我都处于下风。

陈婕的年纪应该和越千玲差不多大,可比起心智陈婕明显要成熟太多,想问题也全面不少,我很诚恳的问。

“泰国我们人生地不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你们都会什么?”陈婕一本正经的问。

我们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我发现陈婕问的每一个问题我似乎都很难回答,难道告诉她,我会算命,萧连山会打架,越千玲会考古,或者再换一个版本,我是秦王嬴政,越千玲是安平公主,萧连山是天下兵马大元帅……

☆、第三章 无粮不聚兵

想到这里我有些哭笑不得,摇着头回答。

“我们会的在这儿排不上用途。”

“那就是什么都不会了,不过没关系,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去做,泰国什么都不多,可机会很多,华人在这里举足轻重,就连泰国首相都有华人血统,想要报仇就必须现在泰国立足,在这个地方你们都站不稳,回去又有什么用。”

“哥,她说的挺有道理啊,咱们在这里不但要找东西,也要立足啊,想想霆哥,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姓魏的说除就除,咱们要是分量不够,咋和他比啊。”

越千玲也对我点点头,很赞同萧连山的说法。

我深吸一口气,我是帝星入世,两千来前我就三界独尊,虽然到现在我还不是那个王者,但我和他有同样的命格,两千年前他能做到的事,我现在同样也可以做到,即便是这异国他乡,我同样可以只手遮天,之前是我根本没这样想过,痛定思痛我必须要这么做,不到要立足,我还要成为比魏雍更有权更有势人。

“请陈小姐指点,只要不伤天害理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你们身上现在有多少钱?”

陈婕的话一出口,我刚才的万丈豪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萧连山把所有的钱拿出来打算清点,我估计不到两千,陈婕甚至都没瞟过一眼。

“所谓无粮不聚兵,没钱就没人帮你们办事,没人你们就没势,至于权就更别谈了。”陈婕把杯子放在天台上认真的说。“归根结底还是钱的事,你们想要在泰国立足必须先有钱。”

萧连山想了想忽然兴奋的对我说。

“哥,咱们不是会赌石嘛,这个来钱快啊,选一个就好几万,一天选几百个不就有钱了。”

“呵呵,那儿有那么简单。”我摇头苦笑着回答。“你能选出石头那是因为用了五鬼运财符,可这是你命中不带的偏财,来的快去的也快,用多了还会招来祸端,你才选了三块石头,岩未死了,我们险些也死了,到现在钱也没剩多少,你真要一天选几百个,你受不起的,估计当场就会毙命。”

萧连山一听垂头丧气的叹口气,旁边的陈婕漫不经心的笑着说。

“在泰国想赚钱也不是什么难事,既然你们什么都不会,正当的钱你们是赚不了,只有走偏门赚快钱。”

“偏门赚快钱?”越千玲拉着陈婕期待的问。“有什么门路吗?”

“在泰国赚钱最快的有三种办法,第一是抢银行,风险大但回报高,不过看你们这人员配置,抢银行似乎还差了点,呵呵。”陈婕浅笑着说。

“第二种呢?”萧连山问。

“第二种是贩毒,一本万利的买卖,泰国禁赌不禁色也不禁毒,可这个要门道和资本,但是看你们三人,就算有这些前提,估计你们也不会碰这事。”

怎么听陈婕都好像在和我们开玩笑,但我又总感觉她似乎对这些异常的了解和熟悉,连忙问她第三种办法是什么。

“第三种就是赌秦,在泰国赌博是被禁止的,但赌拳却是合法的,赌拳的回报最高,赌拳又分官拳和黑市拳,官拳就是正正经经泰国政府举办的比赛,每天都有,可回报很低,我要告诉你们的是黑市拳,随意下注上不封顶,简单点来说,可以一夜暴富,但是黑市拳里面猫腻很多,就是所谓的假拳,防不胜防,但只要猜透庄家的意思,确实是赚钱最快的办法。”

陈婕说到这里,萧连山和越千玲几乎同时微笑着看向我,我当然很明白他们笑容里的意思,只要猜透庄家的意思……其他的我不会,这个我好想特别拿手,是不是假拳我不担心,只要让我看到庄家的面相,我怎么都能算出谁输谁赢。

陈婕发现萧连山和越千玲对我笑,很不解的看着我。

“怎么?你会打拳还是你会赌拳?”

“呵呵,你说这两样我哥都不会,可他会看相算命……”萧连山说到一半很认真的看着陈婕问。“对了,你懂不懂这个,估计泰国这边不信这些。”

我笑着点点头不置可否的对陈婕说。

“赌输赢这东西我不会,但我能看出来谁输谁赢,你刚才问我会什么,我就会这个。”

越千玲本来还挺高兴,可忽然忧心忡忡的对我摇头。

“雁回哥,咱们就剩下不到两千了,就算去赌拳这要何年何月才能赚够我们需要立足的钱啊。”

陈婕的目光一直没从我身上移开,突然一本正经的问。

“你真能算出来谁输谁赢?”

我点点头。

陈婕端着水杯冲我笑了笑,转身回房去,离开的时候把萧连山拿出来的钱也全部带走,边走边说。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我带你们逛逛和清线,既然来了就随遇而安吧。”

萧连山眼睛都瞪大了,伸手指着陈婕欲言又止,我知道他在心痛那些钱,那是我们所有的资金,如果失去不要说找黄金卧虎兵符,人生地不熟搞不好会饿死在这里,我笑着拍了拍萧连山肩膀,告诉他如果陈婕真是贪图之辈,那也未免太掉价了,明明知道我们危险,已经连累她好几次,个人安危不顾把我们带到家里,就是为了这点钱那岂不是笑话。

第二天整整一天都没见到陈婕,天黑的时候她才回来,手里拧着饭和几件衣服,让我们赶紧吃完换了衣服带我们出去走走。

吃完饭我们换好衣服出来,发现陈婕戴着帽子,帽沿很低以至于我们都快看不到她的脸,然后跟着她出了门,清线的街道多细窄深长,纵横交错不是因为有陈婕在前面带路,估计我们三个早就迷失方向了。

陈婕说带我们出来逛逛清线,可我在后面看的出,她是有目的地的打算带我们去一个地方,越走越偏僻,陈婕住的地方在清线的老城,七拐八绕以后我们在一处小巷里停了下来。

陈婕转身把一样东西交给我,并指着一处铁门让我敲开后把东西交个对方就行了,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见陈婕交给我的是一个圆形刻有大象的牌子。

等我想再问她的时候,发现陈婕已经站到越千玲身后,帽子压的更低,彻底看不到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