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到哪里找像你那么好上一章:第 14 章
  • 我到哪里找像你那么好下一章:第 16 章

田静和周一鸣谈了半天,然后她过来把谢东方叫走了,走前朝我眨了眨眼睛:“我们走了,你们好好谈谈吧。”

周一鸣走到我面前,让我别再跟那台电玩机较劲了:“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还吃这个醋干吗?”

我一下子就涨红了脸:“谁吃醋了,你才吃醋,你吃了八百瓶山西陈醋。”

他举手做投降状:“我承认,我承认我也吃醋了。看见你和戴时飞又走在一起时,我心里还像被人倒了八百瓶陈醋。”

他一服软,我就跟着软了:“那这么说,你…其实挺舍不得我是吧?”

他老老实实点头:“是挺舍不得的。”

“那你当初怎么提出要跟我拉倒?”

“那不是你嫌我矮嘛!燕翩飞,你以前找男朋友非一米八以上的都不要,那次不知怎么突然心血来潮要跟我试恋爱。我想试试就试试,当时没想到我们都会当真的。结果我刚一认真了,你就拿我的身高说事了,我能不灰心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不是…..被我同事说了一通,受影响了嘛。”

“我知道,我个子矮始终是你的一根心头刺,我们单独在一起时你可以忽视,但走出去被别人尤其是被熟人的眼光一打量,你就非常不自然。我觉得这样好没意思,心想算了吧,还不如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但是,”他顿了顿,深呼吸了一下,“但是我现在发现…发现我已经退不回去了,你呢?”

我同样深呼吸一下才回答:“我也是。”

他看着我笑了:“那么…我们…..还继续试下去吧?”

我心念一转,豪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不试了。”

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又急了:“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说得好好的怎么又翻脸了?你想气死我是吧?”

我笑得很欢畅:“一鸣哥,你消消气,我说不试了的意思是,以后我们认认真真地谈恋爱,而不是试恋爱。”

试恋爱是留有余地的交往,交往期间,一个不满意我们随时可以中止恋爱关系。如果有了更好更合适的对象出现,我们也可以不必顾忌对方的感受提出结束。相当于一种骑驴找马的方式。但是现在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因为我已经把自己的看得很清楚.

周一鸣或许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与白马王子丝毫不沾边。但是他真的很好,要是错过了他,我想我不会再找到比他更好更适合我的人了。如果轻易撒手,我以后一定会后悔,我不想后悔。

这天晚上,我和周一鸣又一起手牵手地轧马路去了。

我们专程去买了一对情侣手机链,上次那对闹翻时我退回给了他,他一生气就直接从窗户扔出去了,也不知砸到了哪株花花草草,真是罪过。现在我们不但和好如初,还更胜当初。当然要重新买一对来拴在手机上,以彰示我们的情侣身份。还是去了之前的那家店,还是买了一对灰太狼和红太狼的情侣手机链。

我也已经有一搭没一搭地看过几集这部大热的动画片,发现里面这对狼夫妇挺可爱的。怕老婆的灰太狼老是被红太狼拿平底锅打得抱头鼠窜,就像我老是心情不好时拿周一鸣出气一样。不过,红太狼再怎么欺负灰太狼,却不准别人欺负她老公。尽管无能的灰太狼总也抓不到小羊羔回来给她吃,她却还是爱着这个笨老公,不离不弃。

这方面我远不及红太狼,明明喜欢上了周一鸣,觉得他好,但被别人一嘀咕却死要面子结果活受罪。我决定了,我要向红太狼好好学习。自己的男人自己可以贬,但别人绝对不能说他不好。我男朋友个子是高是矮关你们屁事啊!

我向周一鸣表了这番决心,他自然很高兴,抓住我用力亲了一口:“来,让哥吃点”亏“。”

他亲了还想再亲,我不依,扭身躲开,跟他算起了旧账。

“不行,你不是说我月饼脸水桶腰大象腿吗?对着这样一张月饼脸你也有啃的兴趣吗?”

“亲爱的,你不是月饼脸,你是面如满月了。你也不是水桶腰,你的腰还是有曲线的,尽管曲线得不太明显,但也不能否认它的存在。至于腿,腿粗一点有什么不好,像你说的风吹不会倒。那种风一吹就倒的林妹妹型,哥还看不上呢。还是你这类珠圆玉润的看着舒服,再合哥的眼缘不过了。“

这家伙舌灿莲花般哄得我直想笑,但还是拼命忍住继续清算旧帐:“不说我是母癞蛤蟆了?”

“你怎么会是母癞蛤蟆呢?那是哥气头上的气话,不能当真的。小胖妹你现在就是哥眼里的天鹅肉,哥想吃得很。来来来,快点让哥再吃上一口吧。”

这一“吃亏”可就没完了。一路走一路“吃”,他还“吃”不够,说什么很久没“吃亏”特别想“吃”。结果自然是我被他占尽便宜,当然我十分心甘情愿。

回家时,他把我送到楼下还依依不舍地抱着啃了一阵。还以为天黑灯暗没人发现,谁知被一位小区邻居隔窗瞅见了。

我们小区住的全是军工厂的人,左邻右舍前街后坊都是父母的老同事老熟人,一瞅见马上就当成特大新闻满世界宣扬。燕家的闺女和周家的儿子好上了,昨晚两人偷偷摸摸抱在一块儿亲嘴呢。

小道新闻比央视新闻传播得还要快,次日一早我起床就被老爸拎去审问:“你和一鸣在谈恋爱?”

老爷子每天起得早,出去走一圈活动活动身体后就直接去小区菜市场买菜。估计他买菜的时候已经听满两耳朵的“新闻联播”了。

我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当日头号新闻人物,还想暂时对老爸封锁消息,无它,就图一个清静。于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你听谁说的,没有这回事。”

老爸把“案发时间地点人物”一点说明,我顿时就哑巴了。心里也约莫猜出肯定是昨晚那一幕被人看见了,他娘的,谁的嘴那么快?

我哑巴了,老爸就得意了:“还装,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你还装。有什么好装的?我还会反对你和周一鸣谈恋爱?倒是你,以前还不是嫌人家个头矮吗?怎么这回倒看上人家了,怎么转的性?你倒说道说道。”

我几乎是逃一般从家里跑出来,再不跑老爸的三堂会审让人吃不消。不过出了家门也没落得什么好,小区里迎面不知遇上多少熟人,个个见了我都笑。笑得我面红耳赤,脚底抹了油似得赶紧溜,溜出小区后马上打周一鸣的手机兴师问罪。

周一鸣还跟我苦诉呢,说今天早晨他还没睡醒就直接被他妈从被窝里拽出来过堂审讯。老太太忒激动,从我俩啥时候好上的一直追问到打算啥时候办喜事。

我的天,我就知道不能让长辈这么快晓得我俩在谈恋爱。这不,果不其然,一直到我俩恋爱了立马就直奔结婚的大主题。

当晚周一鸣他妈找来我家,跟老爸相谈甚欢。一个夸他女儿好,一个赞她儿子棒,一致首肯了我和周一鸣的恋情。老太太尤其希望我们可以尽快定下婚事以及担负起孕育下一代的重任。

周一鸣他妈妈实在很想抱孙子了,以前她每次和周一鸣说这一点时,他就嬉皮笑脸:“妈,我要能生我就自己生一个满足您,免得您老在耳边叨叨个没完没了。”

好在我爸还稳得住,没有跟着瞎掺和:“俩孩子一块谈恋爱我也高兴,我一直很喜欢一鸣。不过结婚的事还得让他们自己拿主意,他们如果愿意早点结婚我当然更高兴。”

我和周一鸣的地下恋情因此浮出水面。很快我们的亲戚朋友同学都陆续得知了消息,一个个没少拿我俩开心打趣。

有一回,几个老同学约出来一起聚餐。四五个女人像几千只鸭子围着我唧唧喳喳,都问我怎么找来找去最后还是找了当年邻班的那个“微生物”。

“高中那会儿就传过你们青梅竹马,应该是一对,可你们却都没看上对方。他嫌弃你胖,你嫌他矮,还对着大吵了一架,现在怎么对上眼了?”

我还没回答,田静先笑道:“王八看绿豆,越看越对眼呗。”

我还能说啥,只有任她们取笑的份儿了。

原本说好吃完饭后周一鸣过来接我的,可是他临时要加班来不了,打电话交代我自己回去。

我一整天没见到他,自然舍不得立马挂机,躲到一旁和他轻声细语的甜蜜蜜。

“你今天有没有想我啊?”

“当然有了。”

“有多想?”

他跟我贫:“说说你的要求吧,你要多想哥就有多想,一定坚决配合到底。”

我嗔笑道:“油嘴滑舌。”

挂机后没一会儿,他又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天气预报,今天凌晨到白天有事想你,下午转大到暴想,预计心情由此降低五度,受延长低气压带影响,预计此类天气将持续到见你为止。

这则短信让我打心底甜出来,甜到唇角都是蜜意浓浓的笑。

这顿饭我吃的心不在焉,饭后同学们说去k歌我都不想去了,架不住她们人多势多,硬把我拉去。做到快十点时我坚持要走,我要去见周一鸣,等他一块下班。我也很想他了,很想很想,大到暴想的那种想。

事先电话联系,约好在步行街路口会面。我顺路给他打包了一份他爱吃的华记鲜肉水饺算是夜宵。一照面,他手里也拎着一个肯德基的外卖纸袋,不用问我就知道一定是我爱吃的烤翅。交换手里打包的食物时,两个人都笑了,发自内心的甜蜜微笑。

在步行街路口的花坛旁找了一张椅子并肩坐下,我们一起分享着水饺和烤翅。我把最好吃的鸡中翅肉剥给他吃,他把水饺的鲜肉馅塞到我嘴里,吃得两个人都满嘴流油,满心淌蜜。

吃着吃着,我突然想起来:“周一鸣,你好像还没有说过‘你喜欢我’这四个字呢。”

“嗨,这还用说嘛,你知道就行了。”

“你饶了哥吧,那么酸的话哥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哇。”

我可不依:“不行不行,你一定要说。快说,说你喜欢我。说大声点,我要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做英勇不屈状:“不说,打死哥都不说。”

我当下在他胳膊上死拧了一记,笑骂道:“你说不说?不说我拧死你。”

“哎哟,你还真打呀!真往死里打哥就只能‘变节’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嘴里虽然答应了说,但他一直磨磨蹭蹭地,半天不吱声。

我急了;“你到底说不说!你故意吊我胃口呢?”

他满眼笑意:“那个…我想请求一下女朋友大人,我不想说四个字的,我说三个字的行不行?”

什么四个字三个字的,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再定神一想,恍然大悟,唇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那…你倒是说呀!”

他声音压得小小的,在我耳边轻细却也清晰地吐出了三个字:“我、爱、你。”

情不自禁地,我就笑成了一朵怒放的花。

这是迄今为止,我生命中最浪漫的一个晚上。虽然它是如此的普通与平凡,全然没有电影电视中演绎的那些浪漫唯美的场景。

我和周一鸣只是坐在小城的一条街道上,而非什么陈设优雅的法国餐厅;我们在一起吃的只是寻常的水饺和烤翅,而非什么玫瑰雨小提琴曲衬托下的烛光晚餐;夜空中只有远远近近的霓虹灯闪烁,并没有绚丽的烟花作爱情的浪漫背景。可是,听到周一鸣对我说的那三个字时,刹那间,仿佛有流星雨灿烂满天,有玫瑰花粲然绽放,有圆舞曲悠然响起,我所有的感受除了浪漫还是浪漫…

7.

自从恋情曝光后,我和周一鸣就再没安生日子过了。整日里被他妈妈催婚,左一个年纪老大不小了,右一个是时候结婚生孩子了,还说什么女人二十八岁生育是最佳年龄。我已经二十七了,再拖延的话可就过了黄金期。

这样的疲劳轰炸一多,有天我一冲动就心血来潮了:“周一鸣,要不干脆我们去领证好了,省的天天被你妈啰嗦。”

周一鸣瞪大眼睛看了我半天,突然扮娇羞状:“讨厌,怎么这样子就跟人家求婚啦!鲜花呢?钻戒呢?”

我忍俊不禁,一个巴掌挥过去:“我不找你要鲜花钻戒就不错了。”

他闪身躲开我的巴掌,半真半假地笑问:“说真的,你是不是真想结婚啊?想的话咱们就正儿八经地操办婚事吧。既然咱们都认真了,结婚也是迟早的事。”

我把问题翻扔给他;“那…你想不想结婚?”

他倒毫不犹豫,笑嘻嘻地看着我一点头:“想,当然想。如果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亲爱的,我很希望你能快点把我给埋了。”

我扑哧一笑:“你给我正经点。”

他一脸无辜:“我很正经啊!”

我突然想到几个问题,还是当初爸爸用来审戴时飞的,这会儿我心念一动,想听听周一鸣的答案。

“周一鸣,你真的爱我吗?”

“那当然。”

“看不到我时你会朝思暮想吗?”

“那当然。”

“看到我时你会心花怒放吗?”

“那当然。”

我不满:“你怎么总是那当然那当然的。”

“理所应当毫无疑问的事,我当然回答当然了。”

“接下来的问题不许只回答那当然,必须要回答得详细具体一点。”

“好吧,依你,哥什么都依你。”

“和我在一起时,你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吗?”

他一本正经地点头:“还真有这种感觉,哥有时恨不得弄根绳子把太阳公公系住了,省得它跑得太快。”

“那和我分别后你会觉得度日如年吗?”

他一拍大腿:“没有,这个绝对没有。”

我正要瞪眼时又听到他紧接着说出的话:“我的感觉何止是度日如年,简直是度秒如年啊。这时哥又恨不得弄根鞭子去赶太阳公公,让它老人家走得快一点。”

我笑了:“那…我是不是你想要牵手一生的那个人?”

他马上牵起我的手,用力握住:“这个问题我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吧。”

“你这辈子是不是只想和我一起度过?”

他看着我,郑重其事地一点头,答得简单无比也肯定无比:“是。”

阳光温柔地透过窗户映进来,橙黄明净如新酿的蜜。而周易鸣一连串不假思索的回答,更是令空气中充满甜蜜的味道。我的心如冰激凌一般甜甜软软地融化了,一头扑进他的怀里。这一刻,我真想用自己的整个灵魂去拥抱他。

他抱着我,低头亲了一下我的脸颊,说:“怎么样,哥的答案合格吗?合格的花步入考虑以下嫁给哥吧?”

我把脸藏在他怀里笑:“你看来还真是想结婚了呢。”

“光棍王老五最想做的事不就是娶老婆嘛,更别说我这未来老婆还越看越满意。这么好的红烧肉不赶紧下手,被别人端走了岂不亏大了。”

我有意唱反调:“我既然这么好,可不能随便就嫁了,否则岂不是便宜了你。”

他胸脯一挺:“你好我也好。哥难道比你差吗?哥除了个头儿矮点,别的都没挑。硬件也很过关啊,哥可是有车有房有银行卡呢。”

我笑得不行:“就凭你那山地车、小户房和工资卡还这么牛气哄哄的。”

“那你还想要什么?想住豪宅吗?想坐名车吗?想嫁亿万富翁吗?---不要瞎想了,踏踏实实过日子吧。像哥这样的就算好男人了!你给句痛快话,嫁还是不嫁?听说现在结婚很便宜,民政局九块钱搞定,嫁的话我就请你。”

“好吧。一鸣哥,看在你有车有房有银行卡的份儿上,我十分财迷地非你不嫁了。”

我当然要嫁,周一鸣现在已经是我眼中不可取代的好男人了。尽管我曾经做过白日梦,渴望找到一个白马王子般完美的男人成为我的另一半。但如今的我终于明白了,没有一百分的另一半,只有五十分的两个人!当两个恰恰好的人同在一起,就可以相加成幸福美满的一百分。

我相信、我确信、我坚信,我和周一鸣在一起,绝对能够相加成幸福美满的一百分。

我很周一鸣打算结婚了,这个好消息自然让我爸和石姨以及他爸妈都喜不自禁。

说干就干,先领证,再举行婚礼。大喜的正日子起初想订在十一,可是时间太紧来不及。往后延到元旦呢,我又嫌天气冷了,穿婚纱不方便。于是挑吉日时挑了十一月上旬的一个好日子,小城的天气在十一月还是比较暖和的,气温一般都有20摄氏度左右,不冷不热刚刚好。

已经八月了,好日子说话间就到了,得赶紧预备起来。我们两家父母都用极大的热情投入婚礼的筹备中。好在周一鸣那套两室一厅已经装修好了,不用再搞什么大动作,只有选择合心意的家具搬进新房就行了。

但是结婚毕竟是件大事,琐碎的事情还是很多,我和周一鸣都闲不下来,这阵子净操心结婚的事了。当然,相比之下他比我操的心还要少些,因为他要上班,我正好放暑假,很多事都让我先去张罗,所以我简直是没完没了地在操心。

首先,我操心我结婚当日的服装问题。作为一位新娘,在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必须要是最美丽的。我至少得为自己准备一件婚纱、一件旗袍和一件小礼服。新娘子不多换几套衣服怎么行呢?

记得自己小时候跟着父母去喝喜酒就最喜欢看新娘子,新娘子漂不漂亮,打扮得好不好看都是来宾们关注的焦点。我可不能让自己当新娘的那天被人认为不够焦点,一生一次的美丽绽放啊,我怎么也得 拼命绽放得美一点再美一点。

接下来我还要操心新房里的内容,摆什么放什么都得用心选购。我到处看家具,看窗帘,看灯饰…尤其注重婚床和婚床上的那套床上用品,洞房花烛夜,被翻红浪时,重头戏当然要用最精良的道具搭配,我一定要买一套最喜欢最满意的床上用品。

除去这些外,我要买的东西还有很多,新衣新鞋新袜新包…作为一位新娘子,结婚当天什么东西都必须要用全新的。所以暑假的我几乎是长在街上了,货比三家地买东西。如果相中什么就电话call我家“周董”过来一起拿主意:“你觉得怎么样,行不行?”

自打我和周一鸣一起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后,他就神气了,拿着两本结婚证一脸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欢实劲儿。

“有了这个,哥就算是从奴隶到将军了。亲爱的老婆,咱们这个新成立的婚姻合作公司,以后我就算董事长兼总经理,大事小事必须报由我来做最终决策,知道吗?”

我当下就死掐了他一记:“你想得美。”

掐过以后又自觉已经做人老婆了不能还这么不温柔不贤惠,小心别把刚到手到的老公给掐跑了。于是又堆出一脸日本女人似的微笑:“知道了,周董。”

周一鸣晋升为“周董”之后很是高兴,立马掏出一只钻戒给我戴上。那只戒指真漂亮,我别提多喜欢了。这小子还真会装,进民政局时楞充没买戒指,说什么等正式结婚那天再说,原来她藏着掖着给我惊喜呢。

他买这只钻戒话了一万多块,平时他不舍得这么花钱。不过他说:“一生一次的结婚嘛,为了老婆都要以身相许了,咱不能小气得连只戒指都舍不得买贵的。”

买戒指虽然舍得花钱,但戒指以外的东西,他的意思是不必太铺张浪费了。太寒酸当然也不至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行了。

这天我拉田静出来帮我挑床上用品,起初我在“多喜爱”专营店看中一套九百多的,符合周一鸣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标准。但是田静说前几天她在“梦洁家纺”替我看中了一套很漂亮的婚庆九件套,就是价格有点贵,要三千多块大洋,不过还能附赠一件粉色小礼服裙,那件裙子也很漂亮。

“我带你上梦洁看看吧,那一套真的很漂亮。虽然贵是贵点,但一分钱一分货,比这套九百多的要强多了。”

我和她跑去“梦洁家纺”一看,那套粉红色的婚庆九件套果然漂亮,小礼服裙也很合我的意,试穿一下虽然有点紧,但售货小姐说可以拿去裁缝那里为我放一放。商品无可挑剔,就是三千多的价格实在有些让人心疼。打电话去征求周一鸣的意见时,他也投反对票。

“有没有搞错,这套床上用品也卖得太贵了。不过就是晚上睡觉躺一躺盖一盖的被子床单,买那么贵的不划算,有一千多的也就差不多了。”

我好没意思地挂了电话,对田静说:“我家周董不同意,说没必要买这么贵的。”

“你管他,结婚这样的大事一辈子也就一次,奢侈一点也是应该的。反正钱在你手里,你想买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

的确,钱在我手里。周一鸣已经把他的储蓄卡都上交给我了,他工作几年存下的几万块钱,加上我自己存的几万,再加上这次结婚他妈妈给的五万块彩礼钱,还有我爸也格外给我了三万。我手头攥着近二十万呢,从没有这么阔气过,感觉自己像个小富婆。但是人家这么信得过我,把钱全交给我管,我就不能乱花。

考虑了一下,我还是没有当即拍板:“要不咱们再上别处看看吧。”

于是有逛了“富安娜”等家纺店,可是看了一套三千多的高档货,再去看一千左右的甚至两千左右的都觉得不咋地。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货一比货,便宜的就是不如贵的好,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

田静眼瞅着我是看不上那些寻常货色了,便给我出主意:“要不你回家上网查一下,看网上便宜多少,也可以在网上买。”

这话提醒我了,回家后我就忙不迭地开电脑上淘宝网查这款梦洁九件套。发现网上只要两千多,但没有小礼服裙赠送了。也没关系了,最重要的还是主要商品而非附赠品嘛。

周一鸣一下班就直接被我叫来我家,我拉着他在网上浏览图片:“周董,你看看,这一套床上用品你觉得怎么样?”

他随意瞄了一眼:“这个很一般啊!”

“你没眼光,这还一般,我看了一下午都没有比它更入眼的了。告诉你,我下午看中的就是这一套,要卖三千多呢。不过网上只要两千多,便宜了将近一千块钱呢。”

他听出来了:“你还是想买它是吧?”

“是呀,人家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就买一套贵一点的吧。好不好?”

他摸着下巴做思索状:“这个嘛…让领导好好想想。”

我赶紧出去从冰箱里拿了一瓶他爱喝的冰可乐进屋,谄媚地递给他:“周董你渴了吧?来喝点东西。”

他一脸严肃状地摇摇头:“不要行贿啊,本领导不吃这一套。”

“那领导你吃哪一套哇?”

他还端着严肃样,但眼神已经满是笑意:“领导比较喜欢美人计。”

“明白,明白。”我凑上前响亮地亲了他一口,“领导,这样你满意了吗?”

“不行,还不够,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