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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不会吧。又是一间男色馆?

立刻有几个男孩迎了上来。说真的,一个个长得真的很是美貌。黑白相间的工作服让他们显得更是英气逼人。真让人惊讶,这年头哪来这么多的漂亮男生?

殷勤得不像话。

“姐姐,洗头还是剪发?”“姐姐,先坐,喝水还是咖啡?”“姐姐,喜欢直发还是卷发?”

我真的晕。进退两难。

玻璃门被推开,走进来几个女孩,穿着黑白相间的工作服,我顿时松口气。还好,不像我想像的那样。

其中一个看着年纪稍长,看到我的窘状,笑了,“姐姐第一次来?”

我有点不自然,笑。

她亲热地引导我坐下,撩了撩我的头发,“姐姐烫个小卷发吧,一定漂亮。”

她凑近我,“我叫个弟弟来帮你洗头。”

我条件反射地拒绝,“啊。不用。”

我的反应大概太激烈了。她有点吃惊,然后吃吃地笑了,表情像是很了解似地,“好吧,我来给你洗。”

我也觉得赫然。我为什么这么紧张?我害怕什么?消费一点男色,有什么稀奇?

只是。我不想。

因为觉得,蔡文良他一定很讨厌。

我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地想起他。

苦短人生36

22*

我删了蔡文良的电话。也许我真的不能够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男人,那种对我有点小意思,沾点我的小便宜,然后拍拍手走掉的那种普通男人。我可以允许别的男人这样,可是蔡文良。我不乐意。我情愿,与他离得远远的。作一对彼此陌生的路人。多好。多安全。

我在办公室里放出风去,想嫁人了。找个老实人。条件嘛,有套房子,有份工作。年纪最好不要超过45岁。

同事们都很兴奋,一下子就把这事当成了头等工作任务。

我有点失笑。

小李说,“甭怪他们。生活太沉闷无聊了。难得找个乐子。”

我假装着恼,“把我的终身大事当乐子玩着呢。”

小李赶紧说,“多崇高的同事之情啊。”

也是。

在这家公司工作长了,真的还挺有感情。公司小,难得的没那么多的你争我斗,至少表面上看来,大家相处得还不错。也够了,这日子过的,谁不是看的表面。

小李很惆怅地对我说,过了年,她就不干了。

我有点吃惊,“为什么?”

她笑笑不做声。

我很冒昧,追问,“找着了长期饭票?”

小李笑着瞪我一眼,“宝儿姐,能不能用个漂亮的形容词。”

这下轮到我惆怅起来。

还是二十五岁好。不知不觉地,就有了归宿。哪像我,还得大张旗鼓地麻烦大家介绍对象。

突然间我很想结婚。很想。

连靳总也说,“我给你留意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陈良给我打电话,问我,“宝儿,你去哪过春节?”

我这才警醒,都快过春节了。这时间过得真快。小的时候特别盼望过年,过年了就会有一点母亲管不着的封包钱,有一套漂亮的衣服穿,母亲也难得的对我很是亲切。

一想起母亲,就觉得,这世上,我只有她一个亲人。她也孤单,我也孤单。

于是我回答陈良,“回家陪我妈。”

陈良有点失望,“还以为可以和你吃年饭。”

我提醒他,“你还有一个妻子。加上一个女儿。”

他笑了笑,说,“宝儿,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婚吗?因为我发现,女儿不是我的。”

我吃了一惊。

他说,“我妻子,和她的前男友好上了。她执意要和我离婚。我不肯。哪有男人真情愿一次又一次地结婚离婚。她就告诉我,女儿不是我的。”

他说得很平静。

只有我知道,那平静下的波涛汹涌。

被人背叛的感觉,我先他一步领会。

他在电话轻声说,“我想。也许,这就是报应。”

迟疑爱1

第三章

1*

我订好了车票。

陈良执意要和我提前吃餐年饭。我推了又推,他很坚持。我想,算了。不过是吃餐饭,多个人而已。大不了,我把他当作一把汤匙,一个碗,一双筷子。

呵。说到底这些都只是借口。

我的心太空。害怕一个人呆着。所以才拒绝得不坚决。所以才变成拒绝不了。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拒绝不了的事。如果真的,坚决地不想,谁也勉强不了。

这次他挑的是一家水上餐厅。

觉得了他的用心良苦。可是真的,不感动。没法感动。

小小包厢里播放着忧伤情歌,纱窗外便是轻轻波荡的水面,没有月光,夜色静得出奇。

我担心他会说点什么。

可他也不蠢。上次没听到我的回答,这次便像是完全忘了那回事。只淡淡地,问我的工作,问我的母亲。

他和我母亲只见过一次。我们结婚的那一年,结婚那一天,我母亲出现在婚礼上。她送我的结婚礼物是一个金手镯。当时的我觉得这个礼物很土。又难看又庸俗。不太情愿带。但她坚持说,“只有金子最保险。”

一转眼近十年过去了,她的话得到了印证。假如当初她给我的是一万块,如今那一万块还不够我买个卫生间。

我现在天天把那个金手镯戴在手上,见到我的人都认为我的镯子很时尚,特牛。

陈良颇为向往地说,“阿姨的气质很好。”

我煞风景地说,“气质好有什么用,没男人肯爱。”

陈良皱皱眉,“不会吧。也许有,你不知道。”

我不做声了。

记忆里那些经常出没母亲的小店的男人们,除了站在柜台旁,逗母亲说点暧昧的玩笑话,但还真没见过哪个男人走进我们家门。母亲骨子里自有一种清高和骄傲,男人们都只在嘴上过过瘾,却还真不敢冒昧地造次。

我猜想她心里始终爱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定很爱画画。母亲被他感染,所以也是一副热爱画画的模样,事实上,我从来没看到过她画过一幅完整的画。

迟疑爱2

那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父亲。

小的时候,我像她一样,骗我的同学和院子里的小伙伴,我爸爸在香港工作。太远了,所以不能来看我。

我也无数次地幻想过,我的父亲,他长的样子。

长大了就觉得无聊。他爱长什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貌比潘安也该千刀万剐。女人可以抛弃不要,自己的孩子呢,怎么可以一狠心三十年,面都不露一次?

我把怨气撒在陈良身上,“所以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2*

陈良笑了起来,他那模样就像我只是一个撒娇生气的孩子,哄哄也就好了。

他问我,“你哪天走?”

我不想告诉他,含糊着说,“过几天。等老板发了红包就走。”

他说,“我买了点东西,带给阿姨吧。”

我一口回绝,“不。”

我简直要怀疑他有病。做我母亲的女婿时,他怎么从来没想过要带点东西给他岳母?逢年过节的,哪怕不去探望,连打个电话也嫌麻烦。他振振有辞,“不知道跟你妈说什么好。”

我呢。我就知道跟他妈说点什么。我乖乖地,每个月给他母亲寄钱,还要打个深表歉意的电话,钱不多…

他母亲不喜欢我。嫌我太瘦。他母亲一直认为,女人不丰乳不要紧,关键是要肥臀。肥臀的女人才好生养。据说她三十五岁才生了陈良,宝贝得直让他母乳喂养直至两岁。可恨我当时还觉得她舔犊情深,差点立志做个像她一样的母亲。

这场过去的婚姻,唯一让我觉得公平的是,我也只和婆婆见过一面。她很瘦。穿着也还算得体,但从外表还是能看得出来,乳房吊得太厉害,让人一瞥之下暗自心惊。

她和我说过几句极其有限的话,还不肯正眼看我。

离婚的时候听说她挺高兴。我太大逆不道了,因为她的不喜欢我,我也很是厌憎她。

一想起这些往事我就觉得烦燥。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怎么还可能和陈良有个全新的开始?怎么全新法?

迟疑爱3

我把汤匙敲得叮当响,突然觉得没劲。没劲透了。我干嘛要出来吃这餐饭。我见到他,想起的都是那些不愉快的事。我们之间,也有过许多快乐啊。但我想不起来。

我后悔了。不该为了抚慰自己心里的那一点失落,就贸然出来吃餐饭。

陈良说,“你现在真冷淡。”

我低着头,拼命忍。

想骂人。真的。我还真冷淡。我是不是应该热情似火地回应他的回头?真的真的,那对我简直是一种恩宠啊。我都三十岁了,这种机会等同于天上掉馅饼。问题是,老娘不需要!

老天助我也。我的手机在这一刻救命似地响了起来,是靳总,“宝儿,在哪儿?我这边有个应酬…”

我几乎是鸡啄米地直点头,“我马上过来!”

合上手机,我站起来说,“我有点事,得马上走。”

他也站起来,“我送你。”

我赶紧摆手,“不用不用。”

我疾步离开,出门叫辆车,直奔金满地。

推开包厢门,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蔡文良。

他对着门坐着,身边紧靠着一位年轻美女。包厅里的暖空调很热,美女只穿了小皮短裙,一件宽松的大毛衣随随便便地罩在身上,那么简单,看上去却美艳惊人。

他分明也看到了我,脸上却毫无表情。

我深吸口气,用目光找到了靳总。靳总显然喝得有点多,还在举着杯敬人酒。这情形,应该是他作的东。靳总酒量一般,如若不是自己的东,总是能不喝尽量不喝。

我用眼角余光扫了下包房,发现小李也来了,正和一个男人摇骰子,脸蛋红扑扑的,显然也喝了挺多。

我走近靳总,伸手夺下他的酒杯,笑盈盈地说,“靳总,有酒怎么老是自己霸着喝呢。”

靳总一看是我,立刻顺水推舟,“啊呀,我们公司的大美女来了。”

对面的男人笑了笑,“呵,宝儿啊。”

我一看,却是周副总!他像是换了个新发型,难怪刚我一眼没认出他来。

他笑着道,“我们还真有缘份。为庆祝我们之间的再次合作成功,来,我们喝双杯!”

他烔烔有神地盯着我。

迟疑爱4

我很明白。

他自以为吃定了我。原本以为老总对我有点意思,因此忍痛割爱,不来招惹我就算了。但此时,老总身边明明就坐着个鲜嫩欲滴的美人儿,那么分明就意味着,没我什么事。既然没我什么事,正好称了他的心了。

我笑着附和他,“不不不,以我们之间的交情,哪里才只喝双杯。应该是不醉不归!”

他大笑起来,颇具意味地看着我,“宝儿说话总是让人感觉甜滋滋的。”

我在心里暗骂。靠。不就调笑嘛。是个女人都会。

我依然笑咪咪地,“可是,我又害怕喝多了。”我轻轻皱起眉来,“我这人有个缺点,喝多了喜欢乱来!”

他笑得更是欢畅,顺便用手搂住我的腰,凑近我轻声问,“真的吗?”

3*

我很原谅我自己。

我只是一个单身女人,自己的快乐自己寻找,自己负责。我放肆一点,没关系吧。这点放肆让我感觉快乐。

酒杯很大。

我和周副总一口气喝下三大杯。

喝得太急,头有点晕。

周副总很体贴地扶我坐下,“来,咱们坐下慢慢喝。”他吩咐服务生,“上杯糖开水。”

我心里有点点悸动。诚然他不是个好货色,可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喜欢招蜂引蝶的主,骨子里并不是什么恶人。男女情爱,你情我愿,他并未用强,我凭什么对他心存鄙视?

我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也不打算做什么好鸟。

坐在他身边,陆续又走来几个男人,敬我酒,赞我年轻美貌,周副总俨然我的监护人,只让我每杯抿一点意思意思,剩下的,他都自作主张帮我干了。

我留意了一下,突然发现,蔡文良和那个美女都不见了。

我微微吃了一惊,又迅速地搜寻了一下包厢,果然,他们俩消失了。

我的心狠狠地刺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