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女人未竟情事:我的爱和我的梦上一章:第 10 章
  • 三十女人未竟情事:我的爱和我的梦下一章:第 12 章

我暗暗憎恨自己,我干嘛要留意他?我干嘛要为了他心疼?这种心疼的感觉让我觉得耻辱。

我努力定下神来,主动邀请周副总,“来,我们再喝两杯。”

他凝视着我,终于觉得不对,“宝儿,你今晚有点反常。”

迟疑爱5

我嘻嘻笑,“那天,我为了你挨打,你还没补偿我呢。”

他笑了笑,说,“你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他的神情有点认真,“我不是什么好男人,不过放心宝儿,我也不是什么坏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哭。

我低声说,“我想回家。我醉了。”

他即刻站了起来,揽住我,“我送你。”

这时候的他,竟然很正人君子地,不过轻轻扶着我。这点点表现出来的尊重和关爱让我陡然间对他心生感激。我半倚着他出了包厢门,踏进电梯,步出酒店。

他嘱咐我,“等我会,我去开车。”

我点点头。

一个人走到路边,夜深了,我只觉得冷。抱紧了双臂,仍然觉得冷。

等了好一会,周副总打来电话,很是抱歉,“宝儿,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急事赶着办。得马上走。不能送你了。”

呵。

他还在一个劲地道歉,“真的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太突然了。我给你打了辆车,你在门口等一会,车子马上就到。”

不。不用。

可怜的周宝儿。

我忍不住轻笑起来。

你看,我还没决定好,要不要不计后果地放任自己一下,人家还临阵退缩了。

我决定走路回去。

这是对我自己的惩罚。

4*

天很黑。风很凉。虽然不是北方,但晚上冷起来,也挺让人觉得刺骨。

我一直走。

身边不停掠过车辆,以及陌生的路人。我的样子应该还算正常,最多是有点脸红。那是酒精造的孽。

脚渐渐地疼起来。七寸高跟鞋啊。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有辆车一直跟在我身后。不徐不缓的。

我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难道说,这点残余的姿色还能让人有打劫的念头?当然,如果有,也是我的错。一个女人,三更半夜地走在这街道上,分明就是诱人犯罪,无论是劫财还是劫色,都是活该。

我伸手摸摸我的包。包里有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这把刀我平时都放在枕头下,一旦夜里出门,又随身带着。能不能真的起到防身的作用尚不可知,但至少可以壮胆。

迟疑爱6

走了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街道渐渐地变得安静起来。行人几乎没了。偶尔有疾驰的车辆刷地擦过身边。

我留意了一下身后,那车还在跟着我。

神经病。我嘟哝一句。

我只觉得冷,脸却很烫。管它这车上坐着的是人是鬼,我现在都不懂惧怕。

风有点大。我的头疼起来。

我走到公交站牌下坐好,没忍住,哇哇地狂吐起来。

我手忙脚乱地翻包,找纸巾,难受得眼泪都下来了。

我其实很少喝醉。因为有自知之明,知道醉了没人照顾自己,无论在任何场合,我都注意着,不让自己喝过量。一旦觉得稍有酒意,我就会想方设法地耍赖不喝。做女人总有这一点好,撒娇着说几句好听的,喝不喝也就算了。

今晚是个例外。我有点失态。

把脸擦了擦,我发现鞋子被我吐的秽物弄脏了,于是弯下腰去擦鞋子。

突然感觉着不对,刚抬起头,猛地就被人抓住手几乎整个人都拎了起来。

我惊慌失措地看去,是他。蔡文良。

他的表情很平静,目光里却充满怒火,他嘴角轻轻上扬,问,“酒醉的滋味怎么样?”

我突然明白过来,是他。是他一直在跟着我。想来,周副总也是他支使开的吧。除了他,还有谁。那么巧那么有效地把周副总给弄走了。

我挣扎着,冲他嚷,“关你屁事。”

他轻笑一声,“我这人,就喜欢管闲事。”

他拖着我。是的。是拖着我。毫无怜悯的。我伸脚踢他,他不理。他紧紧地攥着我。弄得我的手好疼。我的眼泪狂飙出来,“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

他把我塞到车里,砰地关上车门。自己也上了车,从后座拿了张毛毯,不由分说地就把我包住。

隔着一张毛毯,他突然紧紧地拥抱了我一下。脸就贴着我的。我的脸那么烫。他的也烫。

只不过短短刹那,他就松开了我。他启动车子,扭开了车上的收音机。这么晚了,收音机在播放着一首老歌: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迟疑爱7

我突然觉得难过。默默地哭了。

他看也不看我。扯纸巾递给我。

我不理他。

我知道我太糗了。可是还是哭。

他把车子开得飞快,最后停在了我家楼下,他打开车门,动作粗鲁地把我抱起来,一直抱着,然后又从我包里翻出了钥匙,开了门。

我闭上眼睛,有了睡意,觉得全身都在痛。迷糊中,觉得他把我扔在了沙发上。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不一会儿,他又抱起了我。他好像在脱我的衣服。

我喃喃地挣扎一下,“不。不。”

突然一阵温暖的水包围过来。他的手温柔地抚过我的脸。

我贪婪地地享受着这点温馨。希望这是一个梦。永远都不要醒。

5*

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屋子里静悄悄的。

我怔怔地躺着,关于昨夜的回忆一点点地浮上脑海来。

我想起我醉了。蔡文良把我送回来了。他还帮我洗了澡。我的天。我看看自己,穿着干净的睡衣。我的心砰砰狂跳起来。我努力搜索着记忆,没有了。没有更多了。

他竟然没有趁人之危。

这让我欣慰,又让我隐约有了一丝失望。

我看看时间,竟然已经快十一点了。赶紧拿过手机打电话到公司,正想着怎么像靳总解释一下,他先开了口,语气怪怪地,“蔡总帮你请了假。”

我顿时卡了壳。

怅怅地挂了电话。我打算继续睡。睡不着。蔡文良的影子不断在我脑海中盘旋。这个男人,真让我疑惑。他是爱上我了吗?不像。也不可能。

而我,我悲哀地发觉,我的心里想着他。我再怎么不肯承认,我仍然是想着他。

我不能把他只当一个普通男人来看,所以才在他面前窘态百出。对着他,我潇洒不起来。没法子无所谓。我为我这点可怜的心思感到悲哀。我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要什么有什么,他会爱上我什么?

不是不恨他的。为着自己的在意暗自恼恨着他。他可以不来招惹我。我不是他的对手。我可以与别的任何一个男人调一点情,玩一点暧昧,但这里头,决不包括他。

迟疑爱8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最终还是睡着了。

再度醒来,天色黑了。

呵。这人生,其实还真可以这样,一睁眼,天亮了,又一睁眼,天黑了。

我开始觉得肚子饿,但不想动弹。

电话响。不想接。

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静静地躺了好久,突然听到门响。

我吃了一惊,一个激棱。谁在开我家的门?

第一个念头就是四处寻找有什么可以防身的武器。我想起我的那把水果刀。我的包就搁在床头。我迅速地把包拿过来摸了摸,没有。刀不见了。

我又急又恼,不用说,一定是蔡文良把刀取了出来。说不定还为这把刀失笑半天。

我跳下床,正想去厨房找个什么东西,门已经被打开了,然后,灯光大亮。

真奇异。

我赤着脚,穿着睡衣愣愣地站在客厅中央,门边,站着明显也吃了一惊的蔡文良。

我又惊又气,问,“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他回过神来,一脸无所谓的神情,“你包里不搁着两把嘛。你一个人,拿着一把也就行了。我给你拿着一把,什么时候你忘了带钥匙,找我就行了。”

这人。

这人。

我轻咳一声,很困难地开了口,“昨晚。谢谢你。”

他盯着我,突然促狭地笑起来,“谢谢我什么?谢我没动你?”

我顿时涨红了脸,顺手抓起沙发上的杂志扔过去。

他偏偏头,躲过去那本飞过去的杂志,然后上前来,凝视着我,深思地看着我,“我对醉鬼不感兴趣。”

他重新笑起来,“现在还可以考虑下。”

我骂,“滚。”

我抬脚踢他。

他啧啧两声,迅速抓住我的手,用力一带,我就跌在了他怀里,他的唇几乎挨住我脸庞,“你怎么那么爱踢人。对于想跟你上床的男人,你都是这个态度吗?”

他的话激怒了我。

我努力地挣扎着后退一步,“你错了,我只是对不想给我钱就想上我的床的男人,才想着要动脚踢走!”

他轻哼一声,“好吧。我有钱。”他冷冷地看着我,“我可以比任何男人都多付一倍的钱,那么现在,脱衣服吧。”

我不能置信地看着他。

这嘴舌之争,不是他先挑起的吗?我只不过配合着他,应一下战。他竟然先行恼羞成怒了。

迟疑爱9

我拿起桌上的水瓶就向他泼过去。他一动不动。我疯了似的,跑阳台拿了扫帚,噼噼啪啪地使劲往他身上打。

我在一阵嘈杂声中歇斯底里冲他嚷,“滚。你给我滚!我永远也不要看见你!”

他仍然站着不动。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

然后他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地就把我搂在了怀里,毫不犹豫地就吻住了我。

6*

第一反应就是要推开他。推开他。可他的怀抱多么温暖,我明知道这温暖也许只是暂时的,这样的温暖过后,寒冷不知道会有多碜人。可我不舍得,不舍得离开。如果真的只有这么一刹那,也且让我就贪婪这一刹那吧。

我的心跳得飞快。我自己都听到了那砰砰狂跳的声音。

我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

瞬间里,我忘记了所有。所有的顾忌,所有的疑虑,所有的惧怕。骨子里的我,仍然是胆怯的,我敢于玩弄一场感情,甚至开始一段不计后果的被世人唾骂的婚外情,偏偏就害怕着,一份真诚感情的来临。

哪有人能真正潇洒地对待感情?如果能,那不过是因为爱得不够。

他搂紧了我。身体紧贴着我的。像是很爱我。像是等待已久。

突然间,我的手机响起来。

我在他怀里轻轻动了一下,他不肯放开我。

手机仍然响。持续不断地响着。

像一盆突如其来的冷水迎头浇下,我的意识恢复了清醒。

我低声说,“我接个电话。”

他松开我。有点不满,“谁啊。”

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回头草。”是陈良。

我抬起头来,看着蔡文良,淡淡地说,“我前夫。”

他愣住了。

他的表情让我的心狠狠刺疼了一下。

他不可能不知道我曾经有过一场婚姻吧。我三十岁了,照常理,肯定会有过一场婚姻。

他退后一步,轻轻晗首,“你接电话吧。”他很镇静地出门去。

我颓然跌坐在沙发里。

这是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不是吗?难道说,一个三十岁的女人,仍然会是一张白纸?他不知道我三十岁?他想吃肉之前没看清楚肉是瘦是肥?如果是吃鱼,也该想得到鱼有会刺吧。

真有够搞笑。

迟疑爱10

笑着笑着,我的眼泪就出来了。

最近,我的眼泪还真多。

我吸吸鼻子,接电话,陈良在电话里说,“宝儿,夏欧来找我,她想介绍一个朋友来我这工作。”陈良犹豫了一下,继续说,“一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