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石子一个挨一个的,准头很足的射向两个人,从额头到脚板,全都射了个遍。

天瑞撑不住想要笑,她这才发觉,她这石子简直就跟机关枪一样了,稳、准、狠、快,哪样都不缺呢。

“奶奶的,老子跟你拼了,个缩头乌龟”那个二弟实在忍不住了,从腰间拔出刀来朝着空气挥舞着。

天瑞见玩的差不多了,也不想再和这两个人纠缠,就用神识捡起两块很大的石子来,嗖的一下子,分别向两个人射去,电光火石间,两块石子分别射到两个人的脑袋上。

扑通,扑通两下子,两个人全都摔倒在地上。

天瑞知道这两个人是被打昏了,赶紧跳下马,在两个人身上搜了一遍,搜出两块令牌,又搜出些金银等物,还有一些各式的小药瓶子。

这些东西天瑞直接扔进空间里边,站起来想要怎么处理这两个人,天瑞不想放过这两个人,却也不愿意出手杀掉他们俩。

这么多年了,天瑞还从来没有亲自杀过人呢,她也不想破这个例,想了一会儿就从空间里边拿出两根七彩石炼就的绳子,这绳子结实的很,刀割不断火烧不了的,天瑞拿绳子把这两个人结结实实的捆了,扔在一处不显眼的草地里边,又做了记号,这才又飞身上马,一甩鞭子朝东奔去。

她着急的回营帐,而她营帐内于嬷嬷和春雨几个却是吓坏了。

早起,于嬷嬷就感觉头晕乎乎的,睁眼一看已经天亮了,真是吓了一大跳呢,心说怎么竟睡的这么沉,起的迟了可怎么服侍主子。

于嬷嬷甩甩头站起来拿冷水洗了脸,脑子才清醒一点,她很快的套上大衣服就朝天瑞屋里走过去。

才走了几步就碰到春雨,于嬷嬷见春雨也是一副迷糊的样子,不由的着急问道:“怎么?你也是才起么?”

春雨点头:“不只是我,便是冬末几个也是才起床呢,也不知道怎的,竟然起的这样迟,平常这个点公主早起了,今儿竟然也不言语一声,也不知道起来没有。”

于嬷嬷一摆手:“别管起没起,咱们先伺侯着。”

春雨应声说是,跟在于嬷嬷身后走到天瑞屋外,于嬷嬷在外边道:“公主可起了,奴婢们要进来伺侯了。”

她说了好几遍,屋里却是一片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于嬷嬷回头看了春雨一点,很是疑惑,不知道天瑞到底如何了?这两个人对视半晌,咬咬牙拿定了主意,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响动,索性挑帘子进去。

就见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再瞧床上,天瑞连人带被子竟然都没了,这…

于嬷嬷吓的差点没叫出声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哽咽道:“这是什么事啊,公主这…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闹贼了,把公主偷了去,可叫咱们怎么活啊。”

春雨也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蹲在地上摇摇于嬷嬷的胳膊:“嬷嬷,您年岁大,经的事情多,可得拿个主意啊,不然…”

于嬷嬷拍拍腿,带着哭音道:“这样大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若是公主真丢了,咱们哪里还有命活啊。”

“呜”春雨哭了起来,抹着泪道:“不管怎么样,您老都得给个主意啊,是先瞒着,还是赶紧向皇上禀报。”

于嬷嬷哭了一场,想想这件事情还得处理,便也站了起来,思量了一会儿,一拍大腿道:“先别向皇上禀报了,公主向来有主意,也不是那软弱可欺的人,昨天晚上咱们虽然着了道,被迷晕了去,可是公主不见得也着了道,她连个动响都没有就被人带了走,指不定是她有什么想法,咱们可不能坏了公主的事。”

春雨想了一会儿,也有些同意:“这话说的是,咱们要是乍乍乎乎的讲了出来,于公主名声可是有损的,万一公主真被人绑了去,咱们闹将出来,就是公主脱困回来了,这名声也要不得了,不管她怎么样,清白便是没了。”

春雨这话考虑的很周全,于嬷嬷拍拍春雨的肩膀:“你这丫头有长进,越发的周全起来,我只想着,指不定公主是自己出去的,不全是被人绑了去,咱们且先等等,若是午时公主还没有回来,再禀报不迟。”

那啥,于嬷嬷和春雨平时也见惯了天瑞的手段,倒也不太为她着急了,又一想,天瑞从小跟着大内侍卫习武,可不是文弱女子,要真有人绑她,是绝对不会不动声色就能绑走的,指不定是她有什么事情出去了。

所以,于嬷嬷和春雨就想再等等回康熙。

这两个人打定了主意,才要出去,就看到床榻上有一样东西,两个人走过去捡起来一瞧,原来是冬末给天瑞绣的一条帕子,帕子上别的东西没有,只水墨画似的绣着一个静字。

看到这个字,于嬷嬷和春雨就更有了主意,她们料定这是天瑞给她们留的信,让她们安静等着,便更决定要悄悄的把消息瞒住了。

于嬷嬷把这帐内的所有奴才都控制住,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更不能乱嚼舌头,只专心等着天瑞回来。

她这主意是没错,可却有人不想让她趁意。

御帐内,康熙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三格格:“你这话可是真的?”

三格格嗑了个头,抬起头来一脸的坚定之色:“回皇阿玛,是真的,女儿昨天夜里亲眼所见天瑞妹妹跟着一名男子走了,怕不是…”

底下的话她也不好说什么,只留了余音让康熙去想。

三格格话才落地,就见康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丫头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

第二二七章偷鸡不成蚀把米三格格昨天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觉,不住的想象天瑞倒霉的样子,她想来,那两个人把天瑞劫走,绝对不会让她完好无损的回来,到时候天瑞可就…

三格格觉得她还要再加上一把火,反正天瑞是不大可能回来了,她就要告诉所有的人,天瑞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未婚夫出使欧罗巴,她就耐不住寂寞,随便勾搭男人。

如果她那么一说,再加上天瑞真的不在营帐里边,怕大伙都是会相信的。

天瑞回不来,那屎盆子扣到她头上,她连个反驳的话都说不上,时间一长久,天瑞肯定会被所有人轻贱唾骂,就是以后忠靖侯回来,也一定会看不起她的。

就算是天瑞回来了又能怎么样,这事情绝对让她无话可说,她能说什么?说被人绑了去,还是被两个大男人绑走的,到时候,她清白名声尽毁,忠靖侯还会不会要她还两说呢。

三格格打定了主意,就跑到御帐里对着康熙一通胡说,说是什么天瑞不守规矩,也不知道从哪里勾搭了两个男人,昨天晚上那两个男人带她跑了。

三格格话说的很好听,还说什么她碰到了天瑞,劝天瑞不要走,天瑞说什么都不听,还威胁她不让她声张,她一时害怕就没敢言语,现在想来很是后悔,就跑来告诉康熙一声。

话说完了,三格格瞧着康熙的脸色,知道康熙生气了,而且还是很生气,就在康熙拍桌子叫人的时候,她低头暗笑,心说这次天瑞要惨了,她终于也扳倒了天瑞一回,这一次一定要压的她翻不了身。

“来人,把三格格堵了嘴带下去。”康熙站了起来,竟然指着三格格让人把她给拉了下去。

三格格一时大惊,为什么现在情况和她设想的不一样,康熙不是应该夸奖她,不是应该痛骂天瑞吗?

“皇阿…”三格格想要叫,想要喊,却被侍卫们堵了嘴,很快拉了下去,拽到一旁的小营帐内看守起来。

康熙等三格格走后,在御帐里转了两圈,这脑子里乱乱的,他是绝对不敢相信天瑞会和人私奔的,天瑞这丫头向来知礼守礼,怎么会做出这种有损颜面的事情。

再者,天瑞和陈伦炯两情相悦,怎会背叛陈伦炯?

康熙是很了解天瑞的,也知道她的脾气性情,怎么会听信三格格胡言乱语呢?

非但不信三格格的话,心里对三格格是绝对的失望透顶。

康熙是个精明的人,通过三格格一番话他就想到了一种情况,昨天晚上天瑞出事了,而且在出事的时候还被三格格看到,以三格格那阴狠的性子,不光见死不救,还落井下石,亲眼瞧着天瑞被人给劫走,又添油加醋的跑到他跟前来胡说八道,妄想打击天瑞。

呸康熙心里痛骂三格格,竟然一点姐妹情分都没有,不管如何,天瑞都是她的妹子,她竟然一点都不疼爱天瑞,反而恨天瑞恨到了极点,像这样的女儿康熙觉得不要也罢,真真的让人心凉,她就是不替天瑞考虑,也得替爱新觉罗家的名声考虑啊。

就这么把屎盆子扣到天瑞头上,万一康熙是个昏君,真听信了她的话而大动干戈呢?到时候,天瑞就是长了几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呢。

这事情传扬出去,康熙这个皇帝的名声哪里摆,天瑞的脸面哪里摆?不光这样,就连陈伦炯都得跟着丢人呢。

一时间,康熙想了很多,越发的气愤三格格,而且也越加担心天瑞。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把天瑞劫走,而且还不惊动这营地里的一兵一卒,若是这两个人不劫天瑞,而是来刺杀他的话,康熙想想就惊惧非常。

“梁九功…”康熙叫了一声。

“奴才在”梁九功从哪个角落里站了出来,静静等着康熙吩咐。

“你去把天瑞屋里的丫头嬷嬷们叫来两个,朕有话要问。”康熙摆摆手让梁九功出去,他自己坐下来思索着天瑞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的?

首先,康熙就认为是策妄阿拉布坦绑了天瑞去,昨天晚上策妄阿拉布坦求亲不成,又差点被保清几个围殴,这事情康熙也知道,不过他也想给策妄阿拉布坦一点教训,便也没有说什么,就装作没听到,康熙就觉得,策妄阿拉布坦或许是因为气不过,也可能是看中了天瑞的美貌和身份,就派人劫走了她,想要借着天瑞威胁大清出兵帮他收复准葛尔。

真是痴心妄想啊,康熙冷笑,这点手段也敢在他跟前耍。

可又一想,策妄阿拉布坦怕不会这么傻吧,能从噶尔丹手中逃命出来,说明这个人是很精明的,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

那么,到底背后主使是哪一个呢?

康熙有点搞不明白,也就定定坐着,想要等问过了天瑞身边的人再做定断。

没一会儿功夫,梁九功就把于嬷嬷和春雨找来,请康熙问话。

于嬷嬷和春雨本来就害怕、担忧,被康熙找来,看到坐在案后的康熙冷着一张脸,那么直刺刺的盯着她们瞧,身上威严压来,让这两个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扑通两声,两个人跪倒在地:“奴婢给皇上请安。”

康熙也不叫起,就看着两个人问:“你们和朕说实话,天瑞去哪了?”

啊?两个人心里一惊,心道这件事情皇上怎么晓得的,是哪个乱嚼舌根的东西传出来的,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彻查。

春雨跪在地上,头低垂着不敢说话,于嬷嬷到底年长,也是见过几分世面的,努力镇定下来,微垂着头:“皇上,公主今天早起就出去溜马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不知道皇上找公主有什么事?”

于嬷嬷打定了主意,抵死不认,就说天瑞出去玩去了,一定要撑到天瑞回来。

哪知道,她这话才说完,康熙已经抓了个茶杯扔了过来,正巧扔在于嬷嬷头上,直接那头上就被砸的冒出血来。

于嬷嬷也不敢喊疼,也不敢捂住伤口,赶紧跪地嗑头:“皇上,奴婢所说都是实话。”

“狗东西”康熙声音极沉厉,那话语就跟一把刀似的,割的于嬷嬷这心里又疼又惧:“竟然敢欺瞒于朕,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什么下场?说实话,公主到底去哪了?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侯的,竟然把朕的公主都能搞丢,朕留你们不得。”

“皇上”于嬷嬷一咬牙:“公主确实出去玩了。”

又一个茶杯盖扔了下来,在于嬷嬷脚边摔个粉碎,就见康熙大怒道:“梁九功,让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拖下去,找个僻静的地方给朕好好的打…”

梁九功心下害怕,暗地里摇头,给于嬷嬷使眼色,让她认了罪,交待了天瑞的去向。

可惜的是,于嬷嬷这人是个死倔的脾气,凡是她认定的事情就是死也得撑到底,她对天瑞又是很忠心的,自认为绝对不能出卖天瑞,也就咬紧了牙关,不发一言。

康熙气的狠了,一摆手,梁九功无奈,只好找人把于嬷嬷给拽了下去。

于嬷嬷下去了,康熙盯着春雨直瞧,大概是于嬷嬷给了春雨勇气吧,这丫头也是悍不畏死,挺直了腰杆,一脸的倔强之色,倒是跟天瑞有些相像呢。

“皇上,奴婢也是那句话,还请皇上处置。”春雨重重的嗑了头,也不起,就等着康熙让人把她拉出去打呢。

康熙这心里烦乱的紧,见两个奴才哪个都不说实话,就想直接把这两个人打杀了,可又一想这两个人是天瑞的心腹,得用的人,平常也是厉害人物,若真是直接杀了,要是天瑞回来和他闹腾又该如何?

说实在话,康熙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天瑞和他闹腾,天瑞要是不讲理起来,真真的会让人有苦说不出的,康熙吃过这方面的亏,哪里还敢招惹这丫头。

无奈的,康熙一摆手:“梁九功,把这丫头和那个于嬷嬷关在一起,等天瑞回来再说。”

“是”梁九功应了一声,又让人把春雨拉下去,便站在康熙身边当木头桩子。

康熙头疼的紧,天瑞的事情他不敢声张,只能暗地里寻摸,只好先派出自己的心腹手下和暗卫们去找。

天瑞这里骑马朝东跑了一段路,便在空间里换了身衣服,又梳好头发,这才又骑上马朝营帐的方向跑去。

跑了好一段路,天瑞无语的发现她竟然迷路了。

这大草原上一片苍茫,到处都是绿草,连个标志都没有,天瑞转来转去,有些迷糊起来,竟不知道要朝哪跑了。

她心里暗急,眼瞧着太阳升的老高了,若再不回去,可就真瞒不住了呢。

咬了咬牙,天瑞才想着不管如何,就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跑吧,就听到远处有马蹄声传来,举目远眺,看到一人骑了一匹黑马正朝这边跑呢。

等那人离的近了,天瑞仔细一瞧,正是富察马喇。

看到熟悉的人,天瑞是很高兴的,这说明这地方离营帐已经不远的,她很快就能回去了,只要她早早回去,所有的事情就全都能解决呢。

“富察侍卫…”天瑞催马上前,叫住马喇:“你这是要去哪里?”

你道富察马喇是如何出来的,原来,他正是堵三格格嘴的那个侍卫。

他本来是站在御帐门口护卫的,正巧听到三格格讲天瑞的事情,马喇一听,心里是真的痛苦非常。

话说,他本来对天瑞就情根独种,时时刻刻想着能娶天瑞为妻,可就那么阴差阳错的错了去,等他把屋里的通房小妾处理好了,想要找法子请旨赐婚的时候,竟然就传出了皇上要把天瑞公主指给忠靖侯为妻的消息。

消息一传来,马喇大哭了一场,竟有些吃不下睡不香起来,不消一段时间,整个人都瘦了下去。

他只恨造化弄人,竟然让他错过了天瑞,心头极是悲苦,后来康熙见他忠勇,提到身边做侍卫,马喇的心也活了起来,只要跟着康熙,就可以时不时的见见天瑞,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早起马喇轮值,在营帐口听到了三格格抵毁天瑞的话,心里很焦急,后来又听康熙痛骂三格格,晓得三格格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她自己也给牵进去了,他也放了心,只要皇上护着,天瑞是没有事情的。

等到要拉三格格出去,马喇就着急的上前堵了三格格的嘴,和另一名侍卫把她给拽了出去。

关好三格格,马喇心里总难安,很记挂着天瑞,就和别的侍卫换了班,自己骑马出来寻摸天瑞,却很巧合的碰到了天瑞。

第二二八章对质“来人…”

康熙朝外边高声叫道:“给朕把于嬷嬷带上来。”

他想了一会儿,还是要从于嬷嬷这里突破,看看天瑞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让人给劫走了,那还得赶紧派人暗中去找呢,不然,要是去的晚了,怕闺女吃亏啊。

没过一会儿,于嬷嬷就又被带了上来,这时候于嬷嬷狼狈极了,被打了好些的板子,浑身都是血,被人架着进来,一进门就扔到地上。

她挣扎着起来给康熙嗑头:“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康熙阴冷的看了于嬷嬷一眼,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沉声道:“于嬷嬷,你给朕说实话,天瑞到底去哪了?”

于嬷嬷嗑了个头:“皇上,奴婢还是那句话,公主出去玩了,怕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康熙心里闷着火,见于嬷嬷这么软硬不吃,更加生气,一拍御案站了起来:“你不要仗着天瑞宠你,就认为朕不能怎么你,要真惹急了朕,朕灭你九族。”

“皇上”于嬷嬷一脸的平淡之色:“公主一大早起,连饭都没吃,说是心里闷得慌要出去骑马溜弯,还是奴婢亲手给公主换的衣服呢,奴婢说的真真的,绝不敢欺瞒皇上半句。”

这个老婆子,康熙心里大骂,扭头又盯着于嬷嬷:“于嬷嬷,朕实话和你讲了吧,是三格格在朕面前告发了你家公主,说是天瑞不守规矩,大半夜的跟个男人跑了,你可得给朕实话实说,若真是你家主子跑了,朕也得给她瞒着些不是吗…”

他这话还没讲完,于嬷嬷的话还没诈出来,就听到门外有人冷笑道:“是哪个跟皇阿玛乱嚼的舌根,女儿是那种没规矩没廉耻的人么?”

这话音一起,于嬷嬷心里高兴,暗道,主子啊,您可回来了,您若再不回来,奴婢的命可就没了呀。

康熙心里也高兴,才要让人请天瑞进来,就见门帘一挑,天瑞一身红色骑马装,手里拿着马鞭子很是带着精气神的回来,一瞧那样子就是在外边骑马骑的高兴了。

“皇阿玛吉祥”天瑞行了礼,抿嘴一笑:“皇阿玛这大清早的唱的是哪一出戏,我屋里的于嬷嬷怎么得罪皇阿玛了,皇阿玛要打要杀的,还要灭人九族呢,哎呀,我可得数数了,于嬷嬷啊,你们家有九族吗?”

于嬷嬷听天瑞那嘴巴刀子似的说话,吓的什么都不敢讲了,只跪在地上嗑头不止。

天瑞见她这样子,倒也心疼,朝外边叫了个小太监进来,扶于嬷嬷出去瞧伤,她则走到康熙身边,挽了康熙的胳膊笑道:“皇阿玛担心女儿,女儿谢恩,女儿不过早起闷得慌,出去骑了会儿马,瞧这弄的人仰马翻的,可是不得了。”

康熙笑笑,侧身伸手刮了一下天瑞的小鼻子,又捏了捏她的手:“你回来便好了,皇阿玛也放心了呀。”

说着话,康熙想起一事来,脸色又变了,狠瞪了天瑞一眼:“你这丫头,也忒胡闹了,你知道你这件事情做的有多不地道么,这是以身犯险啊,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叫朕怎么叫你皇额娘交待。”

天瑞静静听着康熙骂她,就感觉心里还挺温暖的,到底有人惦记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嘛。

一直等康熙数落完了,天瑞笑笑,把头靠在康熙肩膀上:“皇阿玛,下次再也不敢了嘛,人家也是担心皇阿玛的安危,想弄出这事情的真相来,省的总是提心吊胆的,这不…”

一边说,天瑞一边拍拍脑袋:“皇阿玛,您赶紧派人去,我把那两个人刺客给抓住了,您派人把两个人提回来审问一番。”

康熙一听,也着起急来,接连的发了旨意出去,让心腹侍卫们骑马去寻人。

天瑞一直等康熙忙活完了,乖巧的递上一杯水去,笑道:“皇阿玛,女儿刚听见皇阿玛讲是三姐告了女儿的状呢,如此污蔑女儿,我可是不依的。”

天瑞这次是立了功的,总算是抓到了反贼,康熙心里高兴,又见她完好无损的,也不再说她,只是拍拍她的脑袋问:“那你要如何?”

“我要和三姐对质呢,我要问问她,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我和男人私奔的?还要问问她如此污蔑我到底安的什么心?可有一点姐妹情谊。”天瑞撅了嘴,一脸的怒意。

说实在话,三格格的行为真的惹怒了天瑞,三格格不顾姐妹之情,看她被人劫走非但不言语,还避之唯恐不及就已经够让天瑞心凉的了。

可这还不算,等天瑞没了下落之后,三格格还要落井下石,跑到康熙这里来告天瑞的状,说天瑞跟人私奔,如此坏她的名声,要是康熙真的相信了,那天瑞以后还有没有活路,怎么有脸面活在世上?

如此,天瑞愤恨异常的同时就在想,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三格格这样的人,如果不狠狠治她一治,她就不会学乖,既然三格格往她头上泼脏水,那么,她便也还以颜色,把这盆脏水再泼回去,她要看看三格格怎么应付?

天瑞要求对质,康熙当然同意了,在两个女儿中间,他是完全偏向天瑞的,再者说了,三格格做的事情也确实不地道,康熙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背地里阴人的阴险小人。

天瑞也阴人,也并不是多好的人,不过,天瑞做事情是正大光明的,我害你了,我就是害你了,我摆在明面上害你,还让你没法摆脱。

康熙很欣赏天瑞的这种个性,不管做好人还是做坏人,都做的干净利落更磊落的紧,完全跟康熙一个德性,让他如何不喜。

点了点头,康熙笑道:“好,朕也正有此意呢,朕今儿给你做个见证,让你和你三姐好好的对对质。”

“谢皇阿玛恩典。”天瑞站起来谢了恩,这才又窝到康熙身旁。

康熙拍拍她的手,对外边喊道:“梁九功,让人把三格格叫上来。”

梁九功自在外边应了一声,很快就有小太监挑起帘子来,三格格被人带了上来,她一进屋看到康熙就先喊:“皇阿玛,女儿说的话句句属实…”

话还没喊完,三格格就发现坐在康熙身边的天瑞,顿时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有跌个跟头,心说她怎么回来了?不对啊,昨天那两个人挺厉害的,不是已经把人劫走了么,怎么又让天瑞逃出来了,真是两个窝囊废。

这么想着,三格格嘴上还不吃亏,直接瞪向天瑞大骂:“你个死丫头,你怎么有脸回来,皇家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你说说,皇阿玛哪点待你不好,你做出这种辱没祖宗的事来…”

三格格小嘴噼哩叭啦说个不停,天瑞一直笑看着她,很沉得住气,最后,笑的三格格心里发慌,这才住了嘴。

天瑞满脸冷意的看着三格格:“三姐,妹妹想问三姐一句话,妹妹怎么得罪三姐了,让三姐如此往死里整妹妹,今儿皇阿玛也在这里,给咱们姐妹做个见证,咱们也不包着瞒着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三姐有什么怨有什么恨的,就都讲出来,妹妹也给您赔个不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也就原谅了妹妹这一回。”

扭头看看康熙,天瑞淡淡一笑,又斜眼瞅着三格格:“可若是妹妹没有得罪的地方,三姐如此常污赖妹妹,那就别怪妹妹翻脸无情,对不住三姐了,咱们丁是丁卯是卯,该怎么就怎么着,由皇阿玛判决。”

说着话,天瑞站了起来:“三姐,妹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相好不错的呢,昨儿夜里妹妹明明在自己帐子里睡的香甜着呢,怎么三姐竟然看到妹妹跟男人出去了?这倒是奇了怪了,莫不是三姐眼花,看错了人,还是三姐平时亏心事做多了,遇到了鬼?”

天瑞边说边走,站到三格格身旁,当说到鬼字时,朝着三格格做个鬼脸,倒是吓了她一大跳呢。

“哈哈…”天瑞笑了起来:“看起来,三姐还真是做了亏心事呢,不然怎么一听到这个鬼字,就吓成这样。”

三格格哪里肯认,只指着天瑞厉声道:“你才做了亏心事呢,昨儿夜里我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可不就是你跟男人走了,怎么?人家不要你了,还有脸回来,我要是你,早一头撞死了。”

三格格这话说的不像,惹的康熙都听不入耳,咳了两声,狠瞪了三格格两眼,警告她说话小心一点。

三格格害怕,后退了一步,不过,还是很不服输的看着天瑞。

天瑞笑笑,也不多加理会她,只笑道:“我屋里的人都能做证,昨夜里我确实没有出去过,可要我唤上几个奴才来问问。”

如此,三格格把脖子一梗:“那是你屋里的奴才,当然向着你了,我屋里的奴才还向着我呢。”

天瑞走了两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回头道:“也罢,那咱们就找一个都不熟悉的人作证。”

说着话,天瑞朝康熙行了礼:“皇阿玛,还请您传富察侍卫过来。”

康熙点了点头,朝梁九功道:“传吧…”

梁九功立马出去叫人,天瑞在这空当又回头朝三格格笑了起来:“三姐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您可要好好思量一下。”

三格格这会儿是上不去下不来的,没法反悔了,再者,她也是个要面子的人,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还能收回来呢,便索性不理会,只道不反悔,说的全是真的。

她这里才说完,富察马喇已经被梁九功带了进来,先向康熙行了礼,又朝天瑞和三格格行礼。

天瑞一摆手:“您起吧,今儿是我叫您来的,就是想让您给我做个证,今一大清早,您出去溜马,正巧我迷路了,是不是您给带回来的。”

天瑞一问话,三格格就瞪向富察马喇,一副紧张之极的样子。

马喇也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清楚这里边的道道呢,他今天早上见天瑞的时候,看天瑞骑的那马就知道,昨天晚上天瑞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也不会骑这么一匹不咋样的马匹。

天瑞的马可是康熙特意挑选的,难得的骏马,马喇也是认识的,再者,那马是白马,而天瑞那会儿骑的马是黑马,马喇就知道天瑞一定是才逃回来,不知道要往哪跑了。

他也担心天瑞,便头前带路,一路快跑着赶了回来,现在又听天瑞这么问,心里啥都明白了,敢情天瑞要和三格格对质,又让他做证,这么着来还她自己清白啊。

马喇也愿意配合天瑞,就很痛快的点了头,看向康熙:“回皇上话,今儿清早奴才起来溜马,确实是碰到公主迷了路,便带公主回来,这点奴才可以做证。”。.。

第二二九章反间计“三姐可听到了。”

天瑞一副笑模样的步步紧逼:“刚才富察侍卫可都证明了呢”

说着话,她朝三格格又迈近几步,直接凑到三格格眼前:“三姐姐,您是长姐,按理说该着妹妹敬着您,可是,您做这事可真不地道,您这做长姐的,就这么污赖我这妹妹,可让人心里寒得紧呢,妹妹这心里若着呢,便也对三姐不住了。”

她对三格格冷笑一下,索性回身朝康熙跪下:“皇阿玛,本来这事丫头是不愿意说的,可是,三姐既然没有姐妹情,丫头也不再替她隐瞒了,昨夜里是三姐姐要和人私奔的,是丫头看不过去,拦了下来,三姐姐记恨丫头,就把这盆脏水泼到丫头身上了,皇阿玛可要给丫头做主啊。”

话说,三格格完全傻眼了,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这脏水就泼到自己身上了,天瑞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本事还真不小呢。

她又惊又惧又气愤,不由的失了理智,跳起脚来,指着天瑞骂了起来:“你个死丫头,你说什么,哪个跟人私奔了,你才跟人私奔了呢…”

说着话,三格格完全的跟疯了似的,逮着谁就咬谁啊。

她一指还没来得及退出去的富察马喇:“就是他,昨天晚上你就是想和他私奔来着,还让他帮你做证,你们俩是一伙的,他的话怎么能信?”

三格格边哭边骂,又朝康熙面前闹腾:“皇阿玛,您可得给丫头做主啊,可不能让丫头被人给害了。”

康熙冷眼看着三格格这不服输的劲,又瞧了富察马喇一眼,他这会儿还真不想要说话,想要看看天瑞怎么解决。

天瑞没有说话呢,马喇倒是急了,他心道,我倒是想跟公主私奔的,我愿意,公主却不情愿啊,谁不知道公主是难得的规矩人,三格格这么赖着公主是什么意思?

马喇知道他卷进了皇家纠纷里边,一个不好就有可能丢掉性命,这个时候应该回避才对,可是,看看天瑞,他实在不忍心把天瑞一个人扔下面对这疯婆子似的三格格,只得着急上前大声道:“三格格不要污蔑奴才了,奴才昨天晚上没有轮值,一直在侍卫营里呆着呢,同行的侍卫有很多,明相家的公子,索相家的公子,还有好几位大人家的公子都可以给奴才做证,奴才一晚上都没出去过,这…三格格这话如何使得,便是砍了奴才的脑袋,奴才也是不敢认的。”

“你…”三格格完全给噎着了,她也没想到马喇这么大胆,居然敢反驳她的话了。

天瑞听的,暗暗好笑,心里倒也感激马喇的回护之意,不过,在御帐里她也不便表示出来,只想着以后对这人照顾一点,也不枉了人家今天的一份好意。

瞧着三格格完全出不出话的样子,再瞧瞧康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天瑞一咬牙,这戏还得演下去,可没有半途而废的理儿。

她索性也撒娇耍赖到底,跪在地上猛嗑了几个头,哭道:“皇阿玛可得给女儿做主啊,丫头自问平日对三姐的饮食起居没有一处不精心的,可三姐还如此陷害丫头,拿着女儿家的清白开玩笑,丫头可承担不起,皇阿玛,您若不给丫头做主,丫头情愿一头撞死在这里,以表清白。”

说着话,天瑞真拿头去撞了,八过,她可不会傻到撞墙,也不会傻到撞柱子,她直接拿头就去撞三格格。

三格格正六神无主呢,冷不丁的,天瑞一头撞过来,直接把她撞翻了个跟头,她是后背先着地的,一时四脚朝天这么划拉着,起又起不来,翻又翻不过身,就跟个拖壳的王八一样,那样子滑稽极了,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兴许天瑞就能大笑出声呢。

富察马喇没料到天瑞会整出这么一出来,这个公主胆子也忒大了点吧,当着皇上的面就敢这么撞三格格,看到三格格那个样子,他实在忍不住,背过身就想去笑。

康熙看的,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忍的好辛苦才没有破了功。

只见他板了脸,拿手一指天瑞:“你这丫头,朕也没说不给你做主,看你急的那个样子,撞就撞吧,也不看看往哪撞,瞧把三丫头给撞的,还不赶紧把你三姐给扶起来。”

“是”天瑞低头吐吐舌头,走过去扶三格格,一边扶还一边道:“三姐没事吧,刚才是我的不是了,给三姐赔礼了。”

说着话,天瑞朝着三格格胳膊上狠拧了一把,三格格疼不过,怒目而视,一拍天瑞的手:“不用你假好心,一边去…”

她推了天瑞一把,却没想到,天瑞力气大的惊人,哪是她能推得倒的,倒把她自己个儿边累的又跌个跟头,这次好多人都瞧着呢,可不是天瑞推的她,是她先不安好心的,怨不得别人。

康熙也有了生气的理由,龙目大睁,瞪着三格格,一拍桌子怒道:“三丫头,朕本来看你还行,虽然礼数上有些不周全的地方,可也是个好女儿,哪知道你性子如此善妒,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如此,朕如何能容得下你。”

“来人…”康熙大叫一声:“三格格失仪失德,又犯了恶疾,先送回京养着去吧,等朕回去再做处置。”

立马就有侍卫进来把不服气的三格格给拖了下去,马喇也借这个当口混了出去,一出门还狠松了一口气呢。

刚才御帐里的情形,他还真吓了一大跳呢,实在没有想到皇家人竟然如此,亲姐妹之间就这么容不下呢,三格格那么一个样子,见到自己家妹妹出事,不但不说拦着,还往死里狠命的整治,这皇宫里还真不是人呆的地,若是那没心计的人进去,怕不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就给人啃没了呀。

这么想着,他又替天瑞担起心来,天知道天瑞公主是如何生存下去的,难怪那些年她宁愿在山上呆着吃斋念佛的受苦也不愿意进宫了,这宫里的事情,真是让人没法琢磨啊。

捂了捂自己心口位置,马喇就感觉他这心疼的难受,就琢磨着,皇上给天瑞公主指的那个忠靖侯品性到底如何?公主在宫里如此受苦,若是忠靖侯人品不咋的,等出宫嫁人之后再受苦,还真是…太难受了。

若是他当初没有认错人该有多好,马喇开始如此想着,要是他没有认错人,或许就能求得恩旨娶公主为妻,到时候,他一定把公主捧在手心里疼着护着,谁也别想动一手指头。

摇了摇头,马喇也不再胡思乱想了,还得先把天瑞骑回来的那匹马处置了为好,省的被人瞧见了又惹是非。

他这里出去,天瑞瞧那御帐里没了人,这才又噌回康熙身边,陪着笑脸道:“皇阿玛,丫头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康熙瞪她一眼,板着脸不应,天瑞咬咬牙,又向前两步,搂了康熙的脖子,一副嘻皮笑脸没正形的样子:“皇阿玛,丫头给您赔罪,您别生气了,下次丫头一定不敢了。”

康熙气的把天瑞甩到一旁:“还有下次?一次皇阿玛就吓坏了,你还想再来一次?你,你什么德性,给朕站好了,听到没…”

天瑞听着康熙噼哩叭啦的数落她,低头不敢言语,还得小心的陪着不是,话说,康熙一直数落了半个多时辰,这话音才落。

天瑞赶紧端茶伺侯着康熙润喉咙,心里无比期盼那几个侍卫赶紧把反贼给带回来,好救她于水火之中。

终于,康熙的火也消了,指指天瑞让她坐在一旁,这才问道:“你说说,这事情是谁指使的,可不要告诉朕你没搞明白。”

天瑞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出来:“照女儿想来,怕是噶尔丹和天地会的人搞的鬼,这两帮人马怕是有什么联系,合到了一起吧。”

说着话,她把自己的猜测讲了出来。

天瑞猜度着,定是策妄阿拉布坦手底下混进了噶尔丹的人,这次策妄阿拉布坦来向康熙求援,噶尔丹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就指使他的手下破坏策妄阿拉布坦的计划,那些人见策妄阿拉布坦向康熙求娶天瑞,就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先是装成策妄阿拉布坦的样子,在四阿哥经过他们营帐的时候说出那一番话,让那些皇子阿哥都记恨策妄阿拉布坦,也为以后铺好路子。

之后,在两方起冲突后,他们趁热打铁,让天地会的高手到营中劫走天瑞,嫁祸给策妄阿拉布坦,让两方不能顺利结盟,给噶尔丹争取机会。

最终,可能也有着要把天瑞献给噶尔丹的意思吧,那几个奸细看天瑞长的漂亮,为了讨好噶尔丹,就想把天瑞带过去,给噶尔丹做妃子,想想,大清的固伦公主呢,到时候,康熙的老脸往哪摆,就是为了女儿考虑,他也得好好的想想和噶尔丹之间要怎么处理。

如此一箭好几雕的主意,当然要执行的彻底了,那些人想的很好,做的也很好,可惜的是,偏偏碰到了天瑞这个变数,没让他们做成,反而还坏了事,让天瑞把他们自己的人抓了起来。

天瑞说完了,笑了起来:“皇阿玛,女儿是这么猜的,您想想对是不对,照女儿的意思,他们既然要给咱们弄反间计,咱们不如将计就计,给他们也施一个反间计。”

“哦?”康熙倒是感兴趣起来:“你来说一说。”

天瑞神秘一笑:“那两个刺客不是天地会的人么,天地会不是要和噶尔丹一起结盟么,皇阿玛便传一道旨意,告诉噶尔丹,说是之前的事情即往不究,只看他以后如何?再告诉他,他送来的两个人皇阿玛已经收下了,并且,他说的天地会老巢也已经派人去剿,只说噶尔丹立了功,要奖赏他,要是他能把天地会总舵主拿下,更是大大有赏。”。.。

第二三零章保成审讯“这主意不错”

康熙听完了,不由的点头轻笑,很是夸赞了天瑞一回。

天瑞恭敬的行了个礼:“皇阿玛谬赞了,丫头也不过是那么一说,好不好的还要皇阿玛定夺,不过,丫头想来,若是真能让那两个人召了供,咱们派兵把天地会的一处分坛一围,再给噶尔丹传了旨,两下里一对比,保管噶尔丹得和天地会的人闹反了天,那天地会的人个个胆大包天,不服管教,又都是高来高去的厉害人物,到时候啊,管保噶尔丹喝一壶的。”

天瑞利落的把话说完,又行了礼:“这只是丫头的一点想法,皇阿玛若是觉得可行,便也试试瞧吧。”

康熙哈哈一笑,过来拍拍天瑞的肩膀:“好丫头啊,总能给朕分忧解劳,行,就照你说的办,若是真成了,朕给你记个首功。”

“功劳不功劳的倒也说不上,丫头不过是想让皇阿玛开心一点罢了,皇阿玛高兴了,丫头也就高兴了,这比什么都强。”天瑞低头浅笑着说出一番熨贴的话来,让康熙心里真是舒坦极了,不由的对天瑞更亲近了几分。

天瑞又陪康熙说了几句话,就告辞出来,在回自己营帐的途中路过三格格的营帐,就听到她在里边大喊大叫的,很是疯狂。

天瑞心里烦乱,站住脚步冷声对后面的奴才们道:“便是如此伺侯主子的么,由着主子如此不守规矩连个劝告的话都没有吗?”

就在那些奴才们要嗑头请罪的时候,天瑞又冷笑连连:“皇阿玛已经传了话,三姐病了,要让她回京将养着呢,你们进去几个人说一声,让三姐不要再吵了,若是再吵,便把她的嘴堵了,省的丢人现眼。”

天瑞现在是一点情愿都不想给三格格留了,直接冷酷的下令,又道:“堵嘴是堵嘴,可不能委屈了主子,你们得小心着点…”

那些奴才们得了令下去,天瑞扭头瞧了一眼三格格的帐子,冷笑几声便往回赶。

她回去的时候正巧看到春雨几个在帮于嬷嬷上药,天瑞瞧的那个心疼,赶紧过去握了于嬷嬷的手埋怨道:“皇阿玛要问,你便说出来就是,值当的如此么?这般大年纪了还要受这种苦头,让我于心何安?”

于嬷嬷疼的脸上直冒汗珠子,她也顾不上擦一把,只紧握着天瑞的手:“主子这话奴婢可生受不起,奴婢只是主子的奴婢,也只认您一个主子,除了主子的话,奴婢谁都不听,主子让奴婢静心等侯,奴婢怎可向皇上出卖主子,如此,奴婢成什么人了,不要说皇上和主子了,就是奴婢自己个儿都得先瞧不起自己个儿。”

见于嬷嬷说话倒也有几分中气,并不像被打的太狠的样子,天瑞也就放心了,晓得是康熙顾忌着她,没有下死里整治于嬷嬷,倒也挺感激康熙几分的。

她起身,又交待了几句话,安抚于嬷嬷让她安心养伤,这才回了里屋。

天瑞一晚上没睡好,如今回来了,倒想坦坦实实的睡上一觉,可是她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又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梦,总感觉心里怪怪的,很惧怕,又有些空虚,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莫不是小三和陈伦炯真出了什么事?天瑞脑子里想着,又甩开这个想法,暗暗给自己吃定心丸,告诉自己,不会有事情的,陈伦炯于海上的事情熟悉的不行,小三又是个鬼精鬼精的,再加上那么多侍卫还有兵丁护着呢,能有什么事?

她这里胡思乱想,康熙等到她一出御帐,就叫人传了保清、保成几个来。

正巧保清几个来的时候,康熙身边的侍卫已经把那两名刺客给提了来,康熙瞧了,就见一个容长脸红脸膛,长的高高瘦瘦的男子,在他身后是一个有点矮胖,脸黄黄的男子。

康熙瞧到这两个人,心里那个火大啊,就是这么俩儿胆大包天的东西,竟然都敢掳走皇家公主了,若是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还真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了。

眯了眯眼,康熙看着这两个人笑了起来:“保成啊,这是昨天夜间抓到的两个刺客,朕瞧着,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办理吧,你带下去好好审问一番,看看都是谁指使的,有什么目的,审问好了之后来告诉朕一声。”

保成原本还有些疑惑不解,不知道康熙抓这么两个人干嘛,现如今一听是刺客,就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上前一步大声道:“皇阿玛,保成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