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清酒碗也放下了,扭头去看天瑞,小四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脸阴冷的盯向策妄阿拉布坦,小五想要站起来,却被小七给拽住了,小七一双丹凤眼这时却瞪的圆滚滚,看着策妄阿拉布坦的眼神就像是小狗在瞧骨头,让人心里渗的慌。

康熙这个时候却笑了出来,伸手一指策妄阿拉布坦:“朕这个女儿是好,可却已经指了人家,可不能一女许二家,你且下去吧”

策妄阿拉布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脸失望神情,又看了天瑞好半天才不情不愿的行礼退了下去。

他走之后,康熙又笑着和那些蒙古王爷说了一些话,这才借着酒醉之名提前退场,留保成几个人在此招待。

天瑞一瞧康熙都要走了,她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当然也乐的和康熙一起走。

伸手扶着康熙,天瑞嘴里小声道:“皇阿玛小心些,女儿扶着您走…”

这一对父慈女孝,表现的一派温情脉脉,看的人羡慕不已,却哪里知道天瑞扶康熙的时候,一手狠掐康熙的手臂,让康熙有苦说不出,还得满脸笑容的夸赞天瑞。

“阿玛,您是故意的”天瑞一边走,一边撅嘴埋怨康熙。

康熙咧咧嘴:“丫头啊,你这手劲还真大,赶紧松开阿玛…”

“就不”天瑞跺跺脚,一派天真娇俏的神态,依在康熙身边小声道:“阿玛拿女儿做饵,难不成,还不行女儿埋怨两句?哼,咱先说好了,只此一次,若是再有下次。”

说着话,天瑞朝康熙威胁的呲呲牙:“可别怪女儿不客气了。”

康熙无奈摇头,一脸的苦笑:“真是怎么都瞒不过你这丫头啊”

天瑞低头笑笑:“阿玛,那个噶尔丹也不是好对付的,再有,那些蒙古王爷们也都不是善磋,皇阿玛心内的盘算怕也不好实现呢”

康熙一笑:“噶尔丹这事情,正好给了朝庭借口,朕先让他猖狂些,等他灭了几个部落之后,再起兵以为那些部落复仇的名义,彻底的…”

话没说完,不过,父女俩都是精明人,谁也晓得是怎么一回事,自不必言明。

天瑞和康熙一路慢慢走着,小声说着话,让跟在这两个人身后的梁九功直擦汗,心里话,这两个人又在打什么主意,也不知道哪个要倒霉了呢。

等快到御帐前时,天瑞恭敬的欠了欠身,小声道:“女儿自幼丧母,是皇阿玛把女儿教养长大的,在女儿心里,皇阿玛就是最重要的人,女儿没有多大的心思,就希望皇阿玛好好的,咱们一家好好的,女儿也就高兴了,女儿事皇阿玛以诚,从来没有想要隐瞒过您什么,然您总是猜忌女儿,让人很是伤心,若再如此下去,女儿情愿被贬为庶人,从玉碟上除名,也好教您放心,也好过父女姐弟相残,女儿今儿就把话扔在这里,若是女儿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便教…”

天瑞话还没说完,就见康熙一脸铁青的扭过头来,直盯着她看,她也不惧,就这么挺直了腰杆站着,回视康熙。

这空气中火花四射,两个心志都极刚强的人相互打量,过了好久,康熙才一笑,一甩袖子负手进了御帐。

天瑞就觉得汗湿重衣,身上粘粘腻腻的,很是难受,这心跳也差点停止。

刚才康熙那眼光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住的,在康熙那样的打量注视下能挺得过来,真是不易呢。

又站了一会儿,天瑞转身要走,却看梁九功从御帐内匆匆出来,看到天瑞赶紧过来行礼,一脸笑容的对天瑞道:“公主,皇上让奴才来告诉公主一句话。”

“哦?”天瑞转身看向梁九功:“梁谙达请讲。”

“皇上说,天家也有父女,公主着相了”梁九功说完了话,利落的转身回帐,天瑞又定定的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回自己的帐子里去。

她这里回去就大松了一口气,很是为今天的大胆后怕,怎么竟然就这样直愣愣的说出那番话呢?若是当时康熙一个心情不好,还不知道她会是怎么一种下场呢。

不过,天瑞又觉得她办的很对,与其不住被康熙猜忌,还不如提前把话点破呢,不用绕弯子,不用耍心机,是什么便是什么,直接告诉康熙不用忌讳她,她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心思。

话点破了,以后也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康熙怎么想且不管,反正她是怎么一种人,已经很直白的告诉了他,信或不信,且由他吧。

天瑞确实没有想到,这番话竟然达到这样好的效果,康熙竟然全信了,还让梁九功传话安慰她,本来提着的一颗心彻底放下,以后,再不用去那么样的动心思了,康熙这个人当他猜疑你的时候,也确实会对你忽好忽坏,可是,要是让他放下猜疑,对你彻底的放心后,便也会真心实意的对待你,不管别人如何说,他却只认了你。

话说,天瑞就觉得康熙这个人还是有仁心的,只要他认定的人便会护到底,就比如说明珠,那么样的贪权结党,康熙却念着情分容忍下来,还有一些老臣功臣,康熙也全都护着,像曹家、李家、魏家…

走回自己营帐,天瑞细细思量着,康熙今儿带她去宴会地,并且让她坐在身旁,就是知道策妄阿拉布坦会去,是拿她试探策妄阿拉布坦呢。

冷冷一笑,天瑞心里明白,策妄阿拉布坦这人瞧起来却是个有野心的人,难怪噶尔丹不容他了,怕是等到平定噶尔丹后,康熙也不会容得下他。

现如今的情形和另一个时空中可是大大的不一样,康熙白得了大半个西伯利亚,那样大的一片领土摆着,如今又派人去收复测定,听说也快要把边界线划定完了呢。

蒙古本来处于大清的边界线上,放在那里可以守卫边疆,如此一来,却一下子成了内陆,对大清来说只会为祸,却没了好处,康熙可就是容不下他们的了。

或许会把这些人往北边赶,或许会改土归流,不知道康熙是怎么打算的,却也晓得这次噶尔丹之乱一起,正巧给了康熙借口。

他完全可以趁着这次的乱子,先由着噶尔丹蹦达,替他收拾一些刺头的部落,之后再命令蒙古各部出兵帮朝庭剿灭噶尔丹,趁着双方都没有缓过劲的时候,一举把整个蒙古拿下。

天瑞大约猜到康熙这点小想法,不过怎么操作,还是不明白的,只知道这件事情做起来极难,不过康熙也不是软弱之辈,越是艰难的事情,他便越有心力去做,怕用不了几年,蒙古就会收归中央吧。

这么想了大半天,天瑞也困乏了,就叫小太监抬了水桶过来,放满热水才要解衣淋浴,就见春雨匆匆进来,一脸急色:“公主,可是不好了,各位爷喝醉了酒,竟把策妄阿拉布坦王子给围了起来,说是要教训人呢,奴才们怎么劝都劝不下,又不敢惊动皇上,只好请公主去劝解一番。”

得,天瑞这澡也洗不成了,她一边扣上衣扣,一边拉着春雨问:“这是怎么说的,好好的,怎么会打起架呢”

春雨一抹汗:“好主子,先不要说这些了,您还是赶紧瞧瞧去吧,若是惊动了皇上,各位爷怕是要遭难了。”

天瑞心里也有些生气,把衣服整理好了,匆匆而出,一路上支愣着耳朵,朝那声音最嘈杂,最灯火通明的地界去了。

天瑞心里急着呢,若不是想着那些规矩礼仪,都快要小跑起来了,她这里走的飞快,春雨几个在身后跟的也是累的紧,却哪个都不敢说什么。

走了好一会儿,就看到前方有个素白营帐,那帐篷搭的很大,帐篷前好些人举着火把,更有人在推搡着,天瑞就知道,保清那几个不省心的家伙一定在这里了。

又匆忙走了几步,天瑞也瞧的清了,这正是策妄阿拉布坦的帐篷,保清和保成竟带人闹到人家的营帐前了,还真是…

“这是怎么的?”眼瞧着保清那个火碳脾气,一言不和竟然要出手打人,天瑞赶紧出声制止:“大哥这是怎么了,我就想着今儿高兴,大家都喝的多了些,才使了人给你送解酒的丸药,却哪里都寻不到人,却原来闹到了这里。”。.。

第二二三章阴险的一家子“妹子,你且站一旁,等哥哥教训完这个混帐东西,咱们再说话。”

保清确实气坏了,伸手把天瑞拦在一旁,过去一伸手拽住策妄阿拉布坦的衣襟,就把人给提了过来。

保清长年军营中呆着,很有武将的风范,虽然瞧起来长的不是忒壮的,可这力气却也大的惊人,策妄阿拉布坦那样高壮的人,他抓着就跟抓小鸡子一样提了过来。

这个策妄阿拉布坦也不是寻常人,倒也不惊慌,只是脸上带着笑容道:“大阿哥怕有什么事情误会臣了吧,如此的话,臣在这里向大阿哥赔罪。”

这人倒是能屈难伸,被自己弟弟噶尔丹追的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跑到热河来向康熙求助,现如今又被保清这样羞辱也不恼,真有韩信当年胯下之侮的风范。

天瑞眯眼看着策妄阿拉布坦,若不是还想要利用他灭噶尔丹的话,天瑞可是不想让这人活下去的,这种冷静又有绝断的人将来可是大清的强敌呢。

“什么误会?”保清一推,差点没反策妄阿拉布坦推个跟头:“爷的耳朵还没聋呢,爷兄弟们的耳朵也没聋,那会儿是谁说爷的妹子来着,当爷没听到吗?”

保清这话很得保成等人的赞同,就连小七都一瘸一拐的上前,伸手就去点策妄阿拉布坦:“爷告诉你,你也甭肖想爷的姐姐,皇家的公主是如何的尊贵人物,岂是你一个丧家之犬能够配得上的。”

小七这话毒的紧,骂的策妄阿拉布坦脸上都变了色,可以说,直接点到了他的痛处,让他心下不悦。

“小七…”天瑞瞧着要是再说下去怕会出事的,赶紧过来拉住小七,又对保清笑笑:“大哥,能有什么事情,策妄阿拉布坦王子是皇阿玛的客人,就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大哥且忍让一番。”

说着话,天瑞又对策妄阿拉布坦笑笑:“大王子见谅,我家这些兄弟们喝的有些多了,若是有什么得罪大王子的地方,我代他们赔个不是,扰了王子休息,真是对不住了。”

她一脸笑容的甩甩帕子就要赔礼,策妄阿拉布坦本来有气,可俗话也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天瑞可没得罪他,再者,天瑞自过来之后就一直是温和有礼,又是笑语盈盈,他就是有火气也发不出来,赶紧伸手虚扶一下:“公主客气了,都是我的不是…”

天瑞微微一福,又站直了身体,伸手一拉保清,狠拽他一下,只小声道:“还不赶紧走,待会儿吵到皇阿玛了,我看你如何交待。”

一手拉着保成,一手拉着保清,又招呼了小四几个,天瑞就带着这一大串的皇子阿哥死拖活拽的进了自己营帐。

一进屋,天瑞就让于嬷嬷和春雨几个在外边守着,把保清这个脾气最难伺侯的大爷按坐在榻上,这才端了茶给几个人喝,边问:“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保清心里还有火气,把头扭到一旁也不理会天瑞,也不接她的茶水,让天瑞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只好把茶水放到一旁,等保清消气的时候再喝。

再看保成冷哼一声,又低头叹气,天瑞也知道,在保成这里问不出什么来的,只好转向平常脾气最好的小七。

话说,康熙这次只带了除去三阿哥之外的一至七这六个阿哥,其余的小八几个康熙嫌他们年幼,都没有带着来,小七因为腿脚的关系,平常话不多,可脾气却是最好的,天瑞只好拿他当突破口。

“小七,你告诉姐姐,这是怎么回事?”端茶递到小七跟前,天瑞直视小七的眼睛,很温和的开口询问。

哪里晓得,这小七也成了闷嘴葫芦,一问三不知。

这倒是奇了怪了,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让这些爷们都如此气愤呢?天瑞思来想去不明白,只好扭头看向小六。

小六被天瑞盯的兜不住了,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步,一摆手:“姐,你也别问了,那些话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该听的,真是气死爷了,若不狠揍这个策妄阿拉布坦一顿,爷怎么都忍不下这口气去。”

天瑞笑笑,伸手在小六脑门上弹了一指:“你这孩子说什么话,给哪个允大爷呢”

保清扭过头,一拍桌子,指着天瑞就道:“妹子,不是哥说你,你瞧瞧你办的什么事,本来我们都要揍到那个策妄阿拉布坦了,偏你把我们拉了回来,真是气死我了。”

“就是”小六这家伙也学了小十那记吃不记打的性子,也跟着大声道:“姐姐,你说说,你不会是瞧上那个策妄阿拉布坦了吧,不然怎么净帮着他,那人有什么好,不过是长的高了些壮了些罢,哪里比得上忠靖侯?”

这下子,天瑞真是哭笑不得了,气的在小六后脑勺上狠盖了一下子道:“这叫什么话,你当姐姐什么人了,那人我连长什么样子都没瞧清楚呢”

“你还想瞧的怎么清楚?”保成也加入到声讨天瑞的行列当中去了:“没瞧清楚就这样偏帮着人家了,亏了…”

他原想说,亏了小石头对你一片情深似海,为了你远下西洋,可一想天瑞和石头的事情这些兄弟们也不知道,说出来怕是会惹事的,赶紧住了口。

天瑞一下子有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她就是怕康熙会生气责罚这些兄弟们,所以才硬把人给拽了回来,却没想到,净被自家兄弟看成偏帮策妄阿拉布坦的人了。

“我怎么了我?”天瑞很委屈的坐在凳子上:“你们要不是我兄弟,我至于那样么,现在皇阿玛还有用得着策妄阿拉布坦的地方,你们这么一弄,怕明天皇阿玛要责骂你们,我才又是陪笑脸又是陪小心的把你们拉回来的。”

天瑞一边说一边撅嘴跺脚,一副气愤之极的样子,她一生气,保清几个倒没了气性,全都跑过来安慰天瑞。

小七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拉着天瑞的手安慰道:“姐姐,你莫生气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那个策妄阿拉布坦不是个好东西。”

小七慢慢把事情讲了出来,天瑞这才晓得,也难怪保清几个会生气了,原来,还真是这个策妄阿拉布坦的不是呢。

先前,策妄阿拉布坦当着康熙的面求娶天瑞,被康熙拒绝了,他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却是有些不高兴的。

不过,这人向来沉得住气,也没有表现出来。

偏巧今天晚上那些蒙古王爷们高兴,都准备要狂欢的,硬拽着保清几个狠命灌酒,保清几个也喝的高了些,这人喝高的,就会难受,就会想四处走动透透风。

小四年纪小,平常酒量也不是很好,喝的身上燥热,便站起来找个借口出来,在草原上被风一吹,头就有些晕乎,他四处走动一番,不知不觉的走到一处营帐前,就听到营帐里边有吃肉喝酒的声音。

小四原来并没有如何,就想要离开这里的,却哪里想得到,那里边的人竟然在谈论天瑞。

就听一人很粗鲁的说道:“奶奶的,这大清的公主长的还真叫一个水灵,比汗王最得宠的小妾都漂亮百倍呢,可惜了,王子没有求到手。”

又一人道:“可不是怎的,我就远远的看了一眼,那叫一个勾魂呢…”

听这人如此不尊重的谈论天瑞,小四就有些生气,不过他也不是平常人,只往阴影处站了站,让来回巡逻的士兵发现不了他,就又开始仔细听了起来。

之后,就是那个策妄阿拉布坦的声音了,只听他道:“那个固伦公主听说是极受宠的,爷瞧来也是,康熙皇帝都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这是连太子都没有的殊荣呢,若是能娶到这个公主,爷岂不是能称霸整个草原了。”

“哼”先前说话那人又是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再受宠又能如何,我说王子啊,这女人呢,就得压服,您若是真喜欢那个公主,等属下们给您抓了来,直接往您帐子里一扔,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不怕她不从,到时候,大清皇帝也说不得什么,只得吃个暗亏,把她许给您。”

这话说的,并点没让小四暴走,在他心里,天瑞可是极尊贵祟高的一个存在,是不能容许任何人侮辱的,听到这些人用这种语气说天瑞,小四气的差点没把银牙咬碎。

不过,他还是想听听策妄阿拉布坦会如何回答,便也不动声色的继续听下去。

且听策妄阿拉布坦沉默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问:“可是真的?公主那营地侍卫极多,被围的水泄不通,你们真能…”

看起来,这人是有点动心了,又听他笑道:“那样的美人,若真能弄到手,真真让人少活十年都行,再者,那可是固伦公主,若是能娶到手里,不怕康熙皇帝不帮着爷对付噶尔丹。”

小四再也听不下去了,悄悄退了出去,回来把事情说给保清。

保清那个暴碳脾气,哪里能够忍得住,当场掀了桌子就带着一帮子弟兄找策妄阿拉布坦算帐,天瑞到的时候,两方已经箭拔驽张了,若她晚到一会儿,怕就会开打的。

天瑞听完了小七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挑眉斜了保清一眼,笑道:“我当什么事,他们自说他们的,于我有什么,值得你们如此生气,便是气的狠了,也不该那样冲出去打人吧,要我说,你们要真为我出气,便暗暗的教训他一顿。”

“爷可不是那种阴险小人,爷教训人,向来都是正大光明的。”保清一握拳头,很不服气的瞪向天瑞。

而小四则点了点头:“姐姐说的是极…”说着话,招手叫来小六:“六弟,你看看,咱们是暗中敲断策妄阿拉布坦那匹宝马的腿呢,还是抽冷子给他放几次冷箭,要不了他一条命,也得要他半条命。”

保成一掀衣摆坐下,对小四淡淡一笑:“你若真想办他,孤给你出个主意,孤那里才配的痒药,你叫人抽冷子给他用上,保管他得大笑三天,笑不死他孤就发誓不再碰那医书。”

小七听了这话,很是认真的点头:“二哥这主意好,二哥,不如把那痒药给弟弟,弟弟这腿脚,可不会被人防备的,就不信那药用不到他身上。”

额滴个天啊,天瑞抚额长叹,很为策妄阿拉布坦默哀,话说,得罪了爱新觉罗家这一帮爷们们,乃自求多福吧,指不定哪时候被这一帮子给整的哭爹喊娘,都恨不得你母亲当初没生下你来呢。。.。

第二二四章暗夜惊魂不管如何,天瑞总算把这一群爷们给安抚了下来,送走这群人之后,她头疼的揉揉额角,刚才一通忙活,天气又热的慌,身上早已经又让汗水给湿透了。

没办法,天瑞只好又叫小太监抬了一桶水来洗澡。

整个人泡在水桶里边,天瑞靠在桶壁上休息,闭了眼睛慢慢的竟然有些困乏起来。

感觉到水慢慢变冷,她走了出来,找了件轻便的衣服穿了,这才叫人把水桶弄出去。

把长长的头发擦的半干盘在头上,赤脚走在铺了地毯的地上,天瑞寻了把小小团扇躺在床上一边扇着一边思量。

她总感觉这事情很让人费思量,按理说,策妄阿拉布坦不是个傻子,就是再如何,也不能对着别人说出那样的心思来啊。

这一切,似乎都像一个圈套呢

天瑞摇摇头,脑子里总有些不清不楚,暗暗一笑,深觉自己在紫禁城中呆的久了,看什么都会怀疑,若是长久下去,怕再不会相信什么人了吧。

慢慢想着,天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而在远处的营帐内,策妄阿拉布坦面沉如水,猛命一拍桌子,嘴里道:“欺人太甚,当爷离了大清就不行了么…”

“王子,咱们不受这窝囊气,也不求大清皇帝,省的让人数落。”他身后一个一脸胡渣的大汉直愣愣的说道:“不就是求娶公主没成么,不给就不给,至于这么来窝囊人吗?”

策妄阿拉布坦回头,看了大汉一眼,脸色更加阴沉起来,心里急速盘转着,想了好一会儿,脸上才缓和一些,声音也小了几分:“罢了,罢了,咱们来热河,本身就打着忍辱负重的主意,被人羞辱是已经预料到的,只不知这是那几位阿哥自己的意思,还是大清皇帝的意思?”

“肯定是大清皇帝的意思,他不愿意派兵帮王子,这才让他的儿子们一起来羞辱王子,想把咱们撵走。”大胡子大汉嗓门极大的说道:“王子,您发个话,自有咱们去替您卖命,夺回本该属于您的东西。”

策妄阿拉布坦摇头,小声道:“忍着吧,现在噶尔丹势大,除了求大清皇帝,咱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可惜了,那位公主已有婚约,若不然,本王子求娶过来,还怕大清皇帝不发兵么,可惜那么一个美人了。”

那个大胡子大汉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凑到策妄阿拉布坦跟前小声道:“奴才们也打听来着,据说,大清皇帝竟把他这位最尊贵的嫡女指给一个汉人,王子,您说可笑不可笑,汉人文弱,能成得了什么事,哪有咱们草原男儿来的豪爽,可怜那位公主如此貌美,竟要守着那迂腐的汉人过一生。”

“如此?”策妄阿拉布坦回头,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康熙会这样重视汉人。

“王子,照我说,既然那些阿哥冤枉您对公主不敬,咱们就彻底不敬,等奴才们把她给您抢来…”

大胡子汉子话还没讲完,就被策妄阿拉布坦一巴掌拍在头上:“胡说什么,喝了两杯马尿就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的,公主也是你能抢的,滚下去。”

那大汉呵呵憨笑两声,摸摸头退了出去,而策妄阿拉布坦呆坐半晌,无奈摇头,也自去休息不提。

这里天瑞睡的并不安稳,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做起梦来。

她看到平静海面上几只大船驶过,那船极大,船上站满了人,陈伦炯和小三也都站在船上,忽然之间,海上风浪骤起,一个大浪打过来,竟把那样大的船都打翻了。

而小三抓着了一块浮木,飘浮在海面上,陈伦炯则不知所踪,也不知道被浪头打到了哪里,天瑞一瞧就着起急来,急切寻找陈伦炯的踪迹。

好容易,在海里边找到了人,就见陈伦炯正挣扎着向海面上飘浮,他游过一个人身边时,那本来不动弹的人竟然猛的睁开眼睛,眼里冒出一股血水来,也不知道那人从哪里摸到一把匕首,一刀扎在陈伦炯胸前。

“不要…”天瑞惊叫起来,急出一头汗来,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瞧着陈伦炯被刀扎在身上,胸前一个劲的冒血,那血水把海面都染红了,而陈伦炯竟还想要伸手拔刀,天瑞心里急的难受,不管不顾的叫了出来。

这一叫一急,天瑞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猛的坐起来,也顾不上头上的汗珠,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心跳的很急,让人难受的紧。

天瑞不由的就在想,莫不是陈伦炯和小三真的在海上出事了?那海上气象万千,虽然陈伦炯是走过海路的,可是,也不敢保证就能平安到达欧罗马啊。

这么一想,她更是难受,事情憋在心里又不能找人说,只好把头埋在手心里边,自己担心焦虑,不由自主的竟然流下泪来。

哭了一场,天瑞心里好受了许多,不由的又想到陈伦炯的一番心思,这人对她一番深情厚意,为了娶她,把家产拿出来给了康熙,竟落得身无恒产的地步,为了不让天瑞嫁过去受苦,也是不想动用天瑞的嫁妆银子,他就不顾自身安危,坚持带船队出海去西洋。

一是为了积攒功劳,二也是为了挣些钱财,这次出使是朝庭所派,所带的船队上的货物必也能卖个好价钱。

要知道,现如今欧洲人都非常喜欢大清的物产,比如丝绸还有瓷器等物,欧洲的上层社会,若身上没有两件大清的丝制品,都没脸出去应酬,可见大清的物产在欧洲的受欢迎程度了。

陈伦炯带的那些船队运送的丝绸还有瓷器都是上等品,和平常商人运送的可不一样,若是到了欧洲卖将出去,再换回欧洲的奇巧物件运回来,到时候,还不得狠发一笔啊。

陈家世代海商,陈伦炯也是很有商业头脑的,他自己早已经盘算好了,要趁这次出使赚些银钱,等天瑞将来嫁到陈家,也不至于用她的嫁妆养家。

天瑞也明白陈伦炯的这番心思,在她看来倒也没有必要这样着争挣钱,反正康熙也亏不了他们,可惜这人拿定了主意,她也不便说什么,男儿有责任心是件好事,也由不得她反对。

如今想来,真是后悔放了他去,万一真像梦里那样,在海上出了事情…天瑞想想都极胆战心惊,再无心思睡觉了。

她这里辗转反侧,如何都睡不着觉,也不愿意叫春雨等人进来,只好自己呆坐着,很是想念起陈伦炯来,这人走了也有快一个月了吧,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这一路上可平安,有没有碰到海盗,有没有遇到什么恶劣的天气。

还有,沿途要经过好多国家呢,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海上不定,万一哪个国家有什么动乱再被波及到该如何?

天瑞忽然之间又想起一事来,据说沿途的印尼、印度等地有好多的ji寨,在海上航行一下子就是几个月才有可能停靠到港弯,船上可都是青年男子,血气方刚的,到时候可不得…

天瑞简直不敢再想了,越想越是担心,要知道印度的女子长的都是很漂亮的,万一陈伦炯一个把持不住或受什么人的怂恿召了ji可怎么办?还有小三,这孩子年幼,也没出过京城,他要是被人一鼓动就没了定性,跟着别人学坏了可如何是好?

猛的摇了摇头,天瑞甩掉那些纷杂的想法,掐掐自己的手掌,强迫自己躺好睡觉,她才一躺好,就很灵敏的听到外边有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很轻,要不是天瑞听觉灵敏根本就不可能听到的。

怎么回事?天瑞一下子精神起来,侧耳去听,就发现这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至少有两个人呢,而且,那声音听起来已经靠近营帐了。

外边可是有侍卫把守的,这些人如何能够走进来呢?天瑞有些不明白了,又一想,奇人多的是,指不定是什么有本事的人呢,只不知道这些人有什么目的。

她也是胆子大的人,想了一会儿不明白就索性装作不知道,等一会儿好好的瞧一瞧也就明白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些人已经走到营帐跟前了,天瑞就觉得突然之间这屋里空气的味道都变了,甜甜腻腻的很是好闻。

她心里暗惊,赶紧捂住鼻子不敢喘气,又过了好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她晓得了,敢情在外间的春雨等人都已经被迷倒了啊。

想来这些人的目标就是她了,天瑞想明白了,也是仗着有空间在身,倒也不害怕,她就想着跟这些人会上一会,看看是哪个指使他们来的,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天瑞不出声,也装作被迷昏的样子倒在床上。

又过了一会儿,外边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天瑞都要佩服起这些人能沉得住气了,他们才轻轻挑帘子进来。

一进屋子,那些人也不敢点灯,只借着月光走到床前,其中一个人个子很大,站在天瑞床前看着迷昏在床上的天瑞小声道:“大哥,别说,咱们也是见过美人的了,可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呢。”

另一个声音响起,听起来有些气愤:“二弟,鞑子皇帝的女儿有什么好看的,还不赶紧办事,若是误了事情,你也知道后果。”

那个高个子的人可能也是很害怕吧,赶紧道:“晓得了,晓得了,这就把人带走。”

说着话,那人拿被子把天瑞一卷,扛在肩上就走。。.。

第二二五章三格格的心思天瑞就感觉肚子被硌的难受,却也忍着,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是什么人和她有仇,竟然派人来劫持她,便想跟着去瞧瞧。

再有一点,若是不揪出真凶来天瑞很不放心呢,这是皇家营地都能被人闯进来,康熙那里的护卫可不比她多多少,若是有人闯到康熙的营帐里,那可真是塌天的祸事啊。

与其让人去祸害康熙,不如把祸水引到自己这里来,天瑞心里盘算的清楚,咬着牙忍着,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要是真让她找到真凶,看她如何将这人抽筋扒皮。

心里默默诅咒着,天瑞就感觉那人背着她出了营帐,外边的月光很好,那人七拐八绕的走着,走的很快也很轻巧,几乎都听不到脚步声。

这可能就是轻功了吧,天瑞还有心思琢磨起了这古代的武艺呢。

走了大概一箭地,在经过一个蓝色营帐的时候,不巧里边走出一个人来,天瑞暗叫不好,若是那两个人真对这人不利,她怕是会忍不住要出手救人的。

哪知道,那人竟当没看到,也不声张,就这么走了过去。

天瑞明显感到背她的人松了一口气,然后趁着那人不注意眯眼去瞧,却原来这是三格格的帐篷,刚才走过的那个人竟然正是三格格。

天瑞一下子就明白了,三格格根本就是已经看到她并且认出来了,不过,三格格根本不想救她,或许还盼着她早死,或者被人污了清白什么的,反正就是见不得她好,这才当没见到的样子,根本不召侍卫来,也不叫喊,就当了个睁眼瞎。

这会儿,天瑞倒还真是心凉的很呢,虽然她和三格格不对付,姐妹两个时有争吵,可是,若是三格格被人在营地劫走,她若看到是绝对会想办法救的,一是三格格真要出什么事情,爱新觉罗家的名声有损,二是,无论她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天瑞是个很护短的人,她可以整治三格格,可以算计她,但是别人却不可以,这也是爱新觉罗家骨子里的傲气。

三格格这人,真的竟连整个家族都抛在脑后了呀,她也不管营地中进了外人,掳走天瑞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情,也不去想想万一这两个人还不满足,要去刺杀康熙或者保成几个兄弟的话,那该有多吓人,就这么,就这么视而不见,还真是好啊

既然三格格能做出这种事来,天瑞觉得,以后她对三格格做出再过分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了,那点姐妹之情,早已荡然无存了。

那人背着天瑞走的很快,后边有人护着,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走的,竟然真的躲开侍卫跑了出来。

天瑞这里刚走,三格格拍拍胸口大松了一口气,小声道:“可是吓死人了,幸亏本格格没叫出声来,否则,怕不会和天瑞一样被人劫走吧”

她话音才落地,就听到身后帐子一响,一个宫女掀帘子出来,一脸惨白之色:“格格,奴婢刚才似乎瞧见有人从这过呢,好像还背着个大包袱,莫不是咱们这里遭贼了。”

三格格脸色剧变,盯着那个宫女,沉声道:“哪里有人?本格格一直在这里都没看到人,你莫不是睡迷糊了,竟然敢胡说八道,给本格格跪着去。”

她这一阵疾言厉色,吓的那个宫女不敢再说话,只委屈的跪到一旁不言不语。

三格格转身回了营帐,躺在床上竟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加张狂,越笑越加高兴。

“天瑞啊天瑞,想不到你也有这么一天,哼哼…”她翘着手指,看着那涂的鲜红的长指甲,一脸的甜蜜样:“你再得意啊,你再厉害啊,还不是被人掳了去,好啊,真是好啊,也不知道被什么样的人弄去了呢,怕这次不被人毁了清白,最好是连清白带性命全都丢掉,也好让本格格一解心头之气,我告诉你啊,我早看你不顺眼了,我是长女,却被你压在头上这么多年,我只恨不得扒你的皮,喝你的血…”

三格格躲在帐子里连声咒骂天瑞,只要一想到天瑞被人侮辱,又或者被人先奸后杀的情形,她就乐不可支。

三格格也不是傻子,先前策妄阿拉布坦求娶天瑞的事情她也知道,后来保清几个堵着策妄阿拉布坦找磋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在她想来,怕是策妄阿拉布坦自觉受了侮、气不过,或是真的惦记着天瑞的美貌,这才如此大胆派人掳了天瑞去,要将生米煮成熟饭呢。

她就想着,若真是这样,那么这事情一起,怕是天瑞再没脸活着了,康熙心里也不会再疼宠她,到时候,一个清白之身都没了,又失了圣宠没了名声的女人要如何生存,怕天瑞不是要嫁给策妄阿拉布坦那个丧家之犬,就是青灯古佛一生吧。

当然,这还是最好的结果呢,许那个策妄阿拉布坦一时气不过,直接把天瑞杀了,或是卖了也不一定,到时候,即使康熙再心疼,也无济于事了。

三格格笑着幻想各种各样的情形,乐的竟然睡不着觉了。

天瑞这里被人背着出了营帐,便感觉身后那人牵了马来,她又被人扔在马背上,背她的那个人利落的上马,一抖缰绳就这么跑了起来。

这是要去哪里?天瑞心里疑惑不解,睁眼去看时就见黑漆漆的也看不甚清楚,只好放弃,闭着眼睛忍受着马背上的颠簸,就这么的行了好一段的路那马儿才停了下来。

马匹停下,她又被人拽下马背,就这么扔在地上,天瑞气愤之极,咬着牙忍住火气才没有发出声音来,她只心里暗道,等本公主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后,必不留你们两个在这世上。

“二弟,咱们也跑了一段路了,想必,大清皇帝也找不到咱们了。”天瑞就听到那个大哥一屁股坐在地上跟背她的那人说话。

那位二弟粗豪一笑:“大哥这话极是,咱们这一路行来,也没看到追兵,想必那大清皇帝根本还不晓得他的女儿已经被咱们劫了出来呢。”

“大清那些侍卫还真是孬货,竟连固伦公主都护不住。”那个大哥极鄙视大清的护卫力量。

二弟笑了一番才道:“不是大清侍卫孬,是咱们太强了,就咱哥俩这身手,不要说热河行宫了,就是那紫禁城里也能闯上一次。”

那个大哥听了这话也笑了起来,笑过之后瞧了天瑞一眼:“照时间看来,公主也该醒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不过是个弱女子,大哥担心什么,醒不醒的与咱们无碍,就是醒了不过哭闹一回,也是逃不掉的,还不得任咱们摆布。”听起来,那个二弟是个大男子主义者,是很看不起女人的。

天瑞听了,心里便有了主意,不由的暗笑起来,这两个人如此轻敌,怕是以后要跑的时候会轻松很多呢。

她算着时间,过了一会儿之后就哼了一句,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暗沉的天幕时不由的惊叫出声:“这是哪里?”

天瑞一边叫着,一边猛的坐起,看到劫持她的那两个人时,不由的眯了眼睛,原来,这两个人脸上连个黑布都没遮,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坐在天瑞跟前,天瑞就知道了,这两个人劫了她出来,根本就没想放她回去,也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是侮是杀?

“呵呵,醒了…”那个二弟伸手一指天瑞,回头对他大哥一笑:“大哥,我就说了吧,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天瑞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你们,你们是谁?劫我干嘛,快放我回去,你们想要金银我都可以给…”

“哈哈…”那大哥看到天瑞这个样子,不由的大笑出声,冷笑道:“咱们可不金银,咱们只要你,咱们兄弟还没尝过大清公主的滋味呢,瞧着公主如此美貌,想必滋味是极好的。”

他说着话,他那个二弟已经开始要动手了,伸手就要摸天瑞的脸,一边笑道:“来,给爷摸摸,瞧瞧这脸蛋滑不滑手。”

天瑞尖叫一声,又退了几步,嘴里大叫着:“滚开,你若再不滚开,我便,我便死在你们面前。”

“哟”那个二弟嘲讽一笑:“性子还挺倔呀,爷就喜欢这样泼辣的。”

他又上前几步,眼瞧着手就要摸到天瑞的脸蛋了,那个大哥这时候发话了:“二弟,适可而止,不过一个弱女子,吓吓也就算了。”

那人很忌惮他的大哥,于是不甘的收回手去,嘴里嘟囔着:“我又没想如何,不过先验验货罢了,大哥何必如此紧张。”

天瑞心思急转,这两个人一定是收了什么人的好处,受人指使要劫持她的,到底是哪个人主使的?

策妄阿拉布坦?天瑞第一个就想到了他,又摇摇头,应该不是吧,策妄阿拉布坦才被保清几个闹了一场,她出事了,保清几个肯定第一怀疑的就是他了,那个策妄阿拉布坦瞧着也不是傻子,绝对不会为了美色而惹来杀身之祸的。

那到底是哪个呢?天瑞心急的很,可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出来。

那两个人也不理会天瑞,坐了一会儿,从马背上解下包裹来,拿出干粮啃了几口,又喝了几口水,那个二弟伸手要去抓天瑞,想把她扔到马背上。

天瑞瞪眼,一把拍掉他的手,大声道:“我自己上去,不用你管。”

说着话,天瑞利落的翻身上马,才要抖缰绳,那个大哥竟然也随后翻身上马,坐在天瑞背后,一夹马背让马儿紧跑起来。

天瑞晚上睡觉的时候头发是松散的,这么一路走来,早就披散下来了,长长的及腰黑发被风一吹,就这么丝丝飞舞起来。

那个大哥坐在天瑞身后,天瑞本身就不比男子矮,很是挡住了那人的视线,再加上她那浓密的头发,让那人连路都瞧不到了。

那人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心里也着恼,直接拽住天瑞的头发,使劲一拉,拽的天瑞头发都发疼。

这下子,天瑞实在气不过,先不管真凶是谁,她可不受这窝囊气,便是查不到真凶也不能被人轻贱啊。

天瑞扭头,那双华美非凡的凤眼瞪起,柳眉高挑:“你若再动手试试看,小心本公主剁掉你的脏手。”

天瑞如此一威胁,那个人倒是完全没有想到,不由的也佩服起了天瑞,如此情形之下还能这样硬气,瞧起来,这大清皇帝的女儿就是不一般啊,心里竟然对天瑞起了几分兴趣。。.。

第二二六章龙颜震怒东方渐有霞光升起,天瑞瞧着天色渐明,而这两个人只是往西走,也不说话,心里就着起急来,眼瞅着天亮了,她若是再不回去可就没法收拾了呀。

就算是于嬷嬷那几个人能够给她瞒得了一时,却是瞒不得多长时间的,若是她被人劫走的事情捅了出去,到时候可就真惨了。

她心下里着急,那两个人似乎也是挺着急的,坐在天瑞身后的大哥瞧瞧天色道:“二弟,咱们得快走,不然汗王和总舵主可要着急了…”

天瑞心里一喜,竖起耳朵来倾听,又听那个二弟道:“着什么急,这路程本来就不近,等天黑的时候咱们能赶回去就不错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哥瞧了那个二弟一眼:“在没回去之前,万事都可能有变数,万一要是让大清皇帝晓得了,他派兵来追可怎么办?”

说着话,他一挥马鞭,让马跑的更快了些,二弟在后边猛追,边跑边道:“大哥说的很是,那咱们便快一点。”

追过来之后,那二弟对天瑞一笑:“我说公主啊,你老实一点,咱们也不会害了你,指不定到了地方,汗王见你长的好看封你个什么妃呢。”

天瑞不言不语,只是木胎一样坐着,心里盘算着,瞧这样子一直往西走,又听他们一直说什么汗王和总舵主之类的话,怕这汗王就是噶尔丹了吧,那个总舵主是哪一个?突然之间,她想到前世的时候看到的天地会里边成员的称呼,好像那里边带头的大哥就叫总舵主,底下是各堂堂主什么的。

斜眼打量一下,天瑞感觉劫她的这两个人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了,敢这么大大咧咧的劫走当朝公主,又敢在她面前说这些话,说明这两个人是很自信,哦,不,是很自大的人,自大的人一般都不屑于说谎话,也不屑于太玩阴谋诡计,若是她直接去问,指不定能够问出来呢。

琢磨好了,天瑞忽然开口问:“什么汗王?你们说的可是噶尔丹?还有那个总舵主是不是陈永华?”

她这一开口询问,立马坐在她身后的大哥浑身显的僵硬起来,拉住马缰让马停了下来,伸出右手握住天瑞的肩膀,他手上力气大的惊人,让天瑞有些吃不消呢。

“你听哪个说的?”那个大哥疾言厉色:“今天我暂且告诉你一句话,知道的越多这人死的也就越快。”

是了,肯定是这两个人了,天瑞心里默默点头,很是冷静的说道:“你害怕什么?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难道还会跑了不成?”

“就是,大哥,你怎么越发的胆小起来。”那个二弟跑到近前,很是不以为意的看了天瑞一眼:“就是个小娘们,怕她做甚。”

那个大哥点点头,感觉天瑞和他二弟说的话都是很对的,天瑞不过是个弱女子,又被他们带着走了这么远的道,难道还会跑了不成。

如此一想,这人也放松了警惕,天瑞明白了事情真相,又看看天色越发的明亮起来,心里着急,眼珠子转了转,就决定要早点解决这两个人,早点回去。

她被安置在马背上,身后又坐着一个人,要想跑,还真是不好跑呢。

不过,天瑞也不惧怕,心里稍一思量就有了主意,她静静坐着,利用神识把周围的小石子全部扫荡出来,然后用神识把小石子朝那两个大汉身上扔。

“哎呀…”那个二弟脑袋上被砸了一石头,疼的大叫起来:“哪个不要命的,敢偷袭你家大爷了…”

话还没说完,腰上背上均挨了一下子,顿时疼的他大喊大叫起来。

腾的一下子,这大哥回头去瞧,却见一个小石子以最快的速度朝他面门打来,他要避却根本已经来不及了,一瞬间小石子就飞至他的脸上,一下子砸在他的鼻梁上,立马鲜血就顺着鼻子流了下来。

他拽着袖子抹了一把血,飞身跳下马,朝身后一拱手:“可是哪位老前辈?不知道咱们怎么得罪了前辈,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了…”

可惜,这石子是天瑞发出的,哪里来的什么老前辈,那人叫了半天都没人理,脸上身上却又挨了好几下呢。

天瑞坐在马背上瞧这两个人挨石子挨的那叫一个狼狈,心里很是好笑,便用神识控制石子更快更多的射向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