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瑞一笑,低头片刻之后抬起头来,眼中精光闪过:“这也是女儿所想,女儿想跟皇阿玛请旨,由女儿亲自带上一队,给五叔送粮食,让苗齐纳带上一支队伍,悄悄行事,把粮食给二伯送去,如此,怕周全上许多。”

天瑞这话就有以身伺虎的意思了,由她自己引开噶尔丹的伏兵还有天地会的杀手,掩护苗齐纳的运粮队伍,这话让康熙大惊失色,一拍桌子怒道:“你这是什么正经主意,朕不会允的,休要再提。”

“皇阿玛…”天瑞一咬牙跪了下来,膝行到康熙脚边,拽着他的衣襟道:“噶尔丹作乱,使得朝庭不能收复蒙古各部,多他一日就多一日的祸害,就多一日的费用,如今大清虽已有起色,可国事还艰难,若让蒙古再乱下去,大清损失不得,皇阿玛损失不起,天下百姓损失不起,皇阿玛以身涉险,就是想早日打败噶尔丹,收复准葛尔,皇阿玛身国一国之君都能冒此大险,女儿如何使不得?有那个水盂,不要说有人护送,就是单枪匹马,女儿也能把粮食平安送到。”

天瑞一脸坚定的说完,伏身不起,弄的康熙心里乱的很,一方面是一路上的安全问题,粮食能不能平安运到关系着这次战役的成功失败与否,一方面是天瑞的平安问题,押运粮食的士兵死多少,死的谁康熙倒并不太关心,他就怕自家宝贝闺女出事啊。

“你…”看着天瑞,康熙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伏身把她扶了起来:“你一片为国之心朕知道,可朕这心里实在不放心。”

天瑞大眼睛忽闪着,忽然一笑,带了几分俏皮:“皇阿玛担心什么,女儿有宝衣护身,什么都不怕,就是碰上噶尔丹,说不定,女儿三两下就把他给除了,倒也省的让皇阿玛烦心了。”

“你呀”这话康熙倒也爱听,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在天瑞直挺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小调皮鬼,快把牛皮都吹破了。”

父女俩都放开了心怀,在帐内说笑,没一会儿功夫,苗纳齐帐外求见,康熙让他进来,让他悄悄的点齐心腹士兵,带人去护送粮食给福全送去。

等苗纳齐走后,康熙看了天瑞一眼,朝帐外高声道:“马喇,揆叙,你们俩进来…”

很快两位年轻的着侍卫服侍的男子进来,康熙一指天瑞对两个人道:“朕着你们各带两千兵马护送天瑞公主给恭亲王押运粮食,一路上要保障公主安全,你们可愿意?”。.。

第二六零章富察的心

清晨,碧绿的草地上还点着点点露珠,小草微抬着头,各色的野花藏在其间,阳光照在草丛中泛起一片浅红,远远的望过去,美丽极了。

就在这安静的草原上,远远的驶来一支队伍,打头是骑在马上的穿盔顶甲的士兵,中间是一辆辆装满东西的马车,最后又是护着马车的将士。

富察马喇跟在队伍的后面,有些痴迷的望着前方骑在马上的苗条身影,眼中全是爱慕和眷恋。

他有一种作梦的感觉,实在没有想到皇上会点了他护送公主,从归化到恭亲王的营地很有一段路程,怕是要走上几天的,这几天朝夕相对,马喇觉得可以一解相思之苦了。

可是,想到过了这几天之后,他就再也看不到天瑞公主了,就又有些气馁,只恨他自己眼瞎心瞎,错把公主当民女,错过了一段良缘,如今,也只能眼望佳人,却不能上前分毫。

又见天瑞和跟在她身边的揆叙不住说话,马喇只恨不能他自己替了揆叙去,也能瞧瞧公主的笑脸,听听她的声音。

天瑞坐在马上,听揆叙在她耳边不住念叨着,说他其实很想跟苗纳齐一起的,起码也能看看保清,表兄弟俩说说话,却哪里知道,竟然跟了天瑞来。

天瑞有些好笑,觉得这个揆叙倒也有几分保清的真性情,什么话都能讲出来,真真的直筒子脾气,不过,这样的人没有什么歪心眼,倒也挺招人喜欢的。

“纳兰将军即是想去裕亲王那里,怎么当时跟皇阿玛说愿意护送本公主呢”天瑞挑了挑唇,实在忍受不住揆叙的聒噪了,就出声打断他。

如此,纳兰揆叙才想起,他怎么这么傻,竟然当着公主的面说不愿意护送人家,还真是,怎么不管不顾的就说出这么得罪人的话了。

一时间,揆叙臊的脸也有些红了,抓抓后脑勺,讷讷着,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难道说,他是不放心马喇,这才坚决一定要跟来的吗?

难道说,他怕马喇在路上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事吗?他可是知道马喇对公主这一片痴心的啊

“呵呵”揆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咱也没说不愿意跟公主去啊,只是有一段时间不见表兄了,怪想的慌,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见揆叙那个样子,天瑞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哥能有什么事情,你且放心吧,他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倒是咱们,这一路上也不知道得遇上多少伏兵呢,你可得小心着点啊”

“这话说的”揆叙一拍胸脯:“公主一个女孩子都不怕,咱一个男子汉怕什么,公主放心,咱一定能保护公主一路平安的去,到时候,跟表兄也有个交待不是。”

天瑞低头浅笑,拉住缰绳一夹马腹,大声道:“让大伙再走快点,中午咱们也能得个吃饭的时间。”

“好咧”揆叙应了一声,招呼着那些士兵跑快一点,又掉转马头跟在后方押运的马喇说了一声,让他这边也跑快一点。

马喇脸色有些难看的答应了,瞧着揆叙一脸的笑模样,心里暗自腹诽着,这家伙不定说什么事情讨公主欢心了,瞧这脸笑的,都快开花了。

马喇心里难受,使劲的催着赶车的士兵跑快一点,他自己也打马跑的飞快,真的很想追上天瑞瞧瞧她那如花笑颜,可是,又有些鼓不起勇气来。

大伙跑了一上午,在太阳正中的时候,正巧看到前方有几棵树,天瑞停下马,从马背上跳下来,就让人拿出干粮来在这里食用。

等揆叙和马喇把队伍安顿好之后,就见天瑞坐在一棵树下,身体靠着树干已经睡着了。

揆叙笑笑离的远了一点,马喇瞧了心里却是极怜惜的,心道公主送粮,这一路上怕都没睡个觉,却是累坏了,还没休息过来,又要给恭亲王送粮食,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撑过来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看着大伙都在啃干粮,马喇独自到一边的草地上挖了些能够食用的野草野菜,他从军多年,野外的生活也是有过的,对于这些很知道。

从车上拿下一口小锅,就地取材生起火又架上锅,马喇等水开之后,先在锅里放了些米,米煮到快软的时候,把洗净的野菜扔进锅里边,又放些盐进去,过了好一会儿,瞧着那米煮的稀烂了,一股子香味飘出来,马喇把锅端下来,把火压灭,小心的把锅里的汤倒进一个铜碗里边,吹了一会儿才小心的给天瑞端了过去。

他慢慢走过去,脚步放的很轻,走到天瑞身边的时候,见她还在熟睡,瞧她眼眶下一片青白,知道是累坏了,私心里也不忍心叫醒她,就靠在树干上静静瞧着。

揆叙啃完了干粮,过来瞧天瑞,就见天瑞还在睡觉,而马喇陪在一边,他身前的铜碗里边传来阵阵香气,引的揆叙都要流口水了。

大步过来,揆叙嘴里直道:“什么东西这么香,你这人真不地道,有好东西也不知道给兄弟留着点。”说着话,就要去端那碗。

马喇这是特地给天瑞做的,哪里能让揆叙抢了去,跳起来打掉揆叙的手,一瞪眼道:“放下…”

说实话,马喇一生气揆叙还真挺害怕的,赶紧把碗乖乖放好,嘴里叨叨着:“放下就放下,不过就是一碗破粥吗,爷稀罕啊。”

马喇也不和他一般计较,只又坐下定定的瞧着天瑞,揆叙摇摇头,在他身边坐下,使劲的一挤马喇:“哎,我说,别看了,再看也没用,这都已经成别人的了,你再稀罕顶什么事啊,要说吧,爷以前还真不知道,只晓得公主性子傲,却没想到她也有温柔俏皮的一面,你没看她刚才冲我笑,那叫一个美啊,看的我这心里啊…”

揆叙这是找着挨打呢,当着马喇说这话,很不意外的就挨了一拳,就见马喇扭过头来:“找打是不是,公主正睡着呢,你小点声,要是不愿意小点声,滚远点。”

“行,行,行”揆叙一连劲的点头,不稀得和这失恋的人一般计较,只笑着斜看了天瑞一眼,小声道:“别说啊,这美人就是美人,不管什么时候,那都好看。”

这丫的那个色啊,气的马喇直想再揍他一顿,要不是怕把天瑞吵醒,他肯定抱以老拳了。

又过了一会儿,马喇见那些士兵们都吃完了东西,休息的也够了,就凑到天瑞身边,把头靠近了,看着她细白无瑕的肌肤,还有那紧闭的大大的凤眼,眼睑上长长的睫毛就像小扇子般,在下方投下一道影子。

这么看着,马喇还真不愿意再离开了,握在身边的双手都有些颤抖,真的很想伸手去摸摸看,试试那皮肤的手感会不会跟他想的一样光滑细腻。

深吸了一口气,马喇在天瑞耳边小声道:“公主,公主,醒醒…”

他叫了几声,天瑞就睁开了眼睛,才一睁眼的瞬间根本不复往日的清明和干练,眼睛里边蒙蒙胧胧的,有些迷糊,红唇微翘着问:“怎么了?”

就那么一刹那间,天瑞可爱的让人真想搂在怀里好好的亲上一亲,或者就那么抱着不撒手了。

别说马喇这个本来就心仪天瑞的人了,就是揆叙那也是瞧的差点没把持住,想要伸手去抱呢。

“公主,该起程了。”马喇沉下脸来,低声说道,说着话端起地上的铜碗来递到天瑞眼前:“这是奴才刚才做的,现在已经不烫了,公主趁着温热,赶紧喝上一口吧。”

天瑞也确实饿的紧了,接过碗来很快喝掉里边的菜粥,把碗又递给马喇,对他笑笑:“想不到富察将军还有这样好的手艺呢,这粥取材虽不多,做的也不精致,却胜在天然二字上,怕是除了盐之外别的调料一概皆无吧。”

她这么一番夸奖,让马喇激动极了,这心都痒痒的,欢喜的拿着碗,大声道:“公主夸奖了,公主若是喜欢,以后奴才每日给公主做。”

这话说的,怎么就那么有歧意呢,揆叙心里暗想着,摇头到一旁牵马去了。

而天瑞可能是才醒的关系,倒也没有多想,只站起身道:“那就有劳将军了,咱们这就起程吧。”

中午这点时间,马喇一点东西都没吃,肚子饿的咕咕叫,下午那段路也不知道喝了几次水,不过,他却是很欢喜的,就幻想着,以后若是日日给公主做饭他也是情愿的。

下午走的时间倒也并不长,太阳没有落山之前天瑞就让队伍停了下来,他们此行主要是为了给苗纳齐那支队伍引开敌人注意力的,如果走的太快了,先苗纳齐到达恭亲王部,那这些努力也白费了,所以,天瑞都是尽量拖延行程的。

等到大伙驻扎下来,一些士兵扎好帐篷,而伙头兵刷锅做饭的时候,这天色都还没有暗下来呢。

天瑞自己到营帐里边把帘子扎好了,看没有人注意,就闪身进了空间,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她脸上带了好些灰尘,要是不洗一洗,还真是难受的紧。

自己把衣服脱了,引了一股空间水来洗净身体,又拿了一身干净衣服换上,天瑞摘了几个果子吃,又喝了一些水,到药材地里边瞧了瞧,又有好几种药材成熟了,就赶紧或挖或摘的储存好,弄完这一切她才闪身出来。

中午那一觉睡的沉了些,天瑞这会儿倒也不觉得困了,就走出营帐出去瞧瞧,看看士兵们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准备好,或者有没有需要她帮忙的。

她才走出去,就闻到一阵香气,举目望去,就见富察马喇蹲在一片空地上做饭,那香气就是从他那里飘过来的,而揆叙流着口水围着马喇在转,好像是在讨要饭食似的,马喇却不理会他,只一心搅着锅里的粥水。

天瑞这才想起,她中午的时候似乎答应马喇晚上也吃他准备的饭食的,又摸摸肚子感觉已经很饱了,刚才在空间吃了好几个水果呢,这会儿哪里还吃得下饭啊。

很不好意思的,天瑞快步走到马喇身边,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蹲了下来,笑笑道:“富察将军,我不饿,你和纳兰将军把这些饭分吃了吧。”

说完了话,天瑞起身回营帐,只留下手里拿了简陋小勺子,一脸失望的马喇。。.。

第二六一章美人救英雄

“你看,我就说给我吃吧,你偏不…”

揆叙摊摊双手,大力的挖苦沉寂下来的富察:“见色忘友的家伙,一心里只记挂着人家,可惜某人不领情啊”

一碗水泼灭了煮饭的火,富察马喇站起来一脚踢掉架在火上的锅,看也不看揆叙一眼,转身就走。

“哎,哎…”揆叙气的直搓手:“你不吃有人吃行不,废了那么大心力做的,就这么糟踏了真可惜啊”

说着话,揆叙摇头脑袋去追富察去了。

天瑞进了帐子把头发披散下来斜斜的靠躺在一张毯子上面看书,脑子里却在不住的琢磨着行进的路线,还有要走几天再到恭亲王的营地。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书本从她指尖掉下,就见她容颜安详,睡着之后有一种淡淡的清雅详和的气质,很能安定人心。

揆叙追上富察,递过干粮道:“你也别气了,那已经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不可能跟你牵扯不清的,公主是个有主意的人,哪里肯每天吃你做的饭?你也得替公主想想不是,走,走,吃完饭睡觉去。”

富察刚才也是一时气不过,这才把锅踢倒的,现在一想也是这么回事,那么多士兵瞧着呢,他也得避嫌不是,也就不再生气,只是心里还是堵得慌,总有一种心愿难偿的烦闷感。

摇头叹了口气,富察大力咬了一口干粮就进了士兵们已经搭建好的营帐内。

一夜无话,第二天日上三杆的时候天瑞才起来,走出营帐就见富察和揆叙带着将士们已经收拾好了,车马都已经准备妥当,天瑞笑笑让人把她的帐篷也收了起来,翻身上马带着人继续前行。

就这么慢吞吞走着,天瑞一路把声势弄的很大,走过哪里都是一片的喧嚣,有的时候还让士兵们一起唱歌,有时候让揆叙给大伙说笑话,惹的一片欢声笑语。

慢慢的,大伙见公主并不是那种高不可攀的人,一些士兵无聊之下,也乐的跟她聊天,有胆子大的还学会跟她开玩笑的。

毕竟这些都是行伍出身的人,为人都是粗豪痛快的,没有文人的酸腐气,也没有那么多男女大防的观念,又见天瑞行事说话丝毫没有女子的扭捏样,也乐的和她亲近,本来这万绿丛中一点红,路上走的又慢,大家也没个消遣,唯一的乐趣就是能和天瑞讲上那么两句话。

这倒是让天瑞又有一种回到现代学校的感觉,大家开开心心的玩耍嬉闹,没有什么纷争,只有一片天真无邪,倒是让人怀念又感动。

唯一让天瑞有些疑惑的是富察这几日一直沉默寡言,别人和她开玩笑大声说笑的时候,富察总是默默走开。

天瑞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当然也没有那个闲心思去询问一番,只认为那是富察个人的事情,与她无干。

这日天瑞骑在马上,和跟在她身边的一个士兵说话,这个士兵是山东人,说话一嘴的山东口音。

“俺就是饭量大了,家里又穷,实在吃不饱,这才参军的。”那个山东士兵叫王三傻,一脸憨厚样子,一看就是个朴实的庄稼人。

天瑞笑笑,她从小跟在康熙身边,康熙是个很有才能又聪慧异常的人,他不但懂好几个国家的话,而且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康熙竟然学会了十八省的方言,而且都很流利。

天瑞从小跟着他,便也学会了各地方言,这会儿也拿着山东话和王三傻说笑:“那这里能吃得上饱饭,可是若以后没了战争,不打仗了,你回家还不是一样挨饿吗?”

“那敢情好”王三傻憨憨一笑:“公主别笑话俺,俺们都盼着不打仗呢,你说,谁有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总想着打来打去没个完啊,俺就想了,等哪天仗打完了,俺也回家买上两亩地,俺有一膀子好力气,就不信养活不了自已,到时候啊,俺也讨个媳妇,最好像公主这话漂亮的…”

这种朴实憨厚的人是没有什么坏心眼的,王三傻说讨个天瑞这么漂亮的媳妇,其实也是人家的美好愿望,天瑞也知道,倒也并没有说什么,只笑道:“那你可要好好把把关了,睁大眼睛仔细的挑着。”

旁边的人听了,也在一旁起哄笑道:“三傻子,不然让公主给你指个媳妇,保准是个好的。”

他们一番说笑,听在富察耳朵里刺耳极了,就觉得吧,天瑞宁可和那些最低层的士兵说话,也不愿意和他讲上一句,那些家伙只知道上阵砍杀,除此之外知道什么呀,天瑞学识惊人,又高贵大方,和那些人有什么可讲的。

“好了,让你们押运粮草,你们倒好,一个个尽知道说笑,都老实着点…”最后,富察实在受不了了,出声呵止了大伙。

那些士兵应该是很怕富察的吧,他一说话,大伙全都散了,该看路的看路,该守粮食的守粮食,各司其职,倒再没有什么说笑声了。

天瑞有些埋怨的看了富察一眼,整个人也沉默下来,只骑在马上默默赶路,脸上连个笑模样都没了。

富察呵止了大伙就有些后悔,看到天瑞脸上的落寂样子,又很是心疼,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也不好收回,只担心的不住偷看天瑞。

又走了一段路,天快晌午了,天瑞看着太阳老高,才想让大伙停下来做饭吃,耳边就听到一阵凌厉的风声传来,紧接着,一支冷箭直击天瑞的面门。

真来了,天瑞心里暗道,头猛的一侧,右手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夹,就夹住那只箭。

“好身手…”

远处一人高的草地里边传出一句话来,紧接着从草丛中冲出好些的人,瞧那样子有点像乌合之众,那些人的衣服各具特色,有蒙古人将士穿的衣服,还有中原武林人穿的夜行衣,另外一些人也是江湖打扮,天瑞瞧着,眯了眯眼,微微一笑:“好狗不挡路,各位瞧起来也有个人模样,却如何偷偷摸摸的躲在草丛里做这偷袭的小人行径。”

天瑞这张利嘴,真真的什么时候都不吃亏,一句话说出,立马引的好几个人脸色大变,富察和揆叙同时暗叫不好,两个人利落的掉转马头跑到天瑞身边,就怕她不防备之下吃了亏。

“好一个伶牙利口”那群人中带头的是一个头缠蓝巾的中年汉子,那人看了一眼天瑞,大笑起来:“是哪个逼我等做出如此小人行径的,都是你们这些狗鞑子,夺我汉人江山,杀我百姓…如今,我等正好趁尔等和噶尔丹战乱之机,一举取了尔等性命,好光复我汉人大好河山。”

不过是些江湖人,只一心蛮干,根本是没头脑之极的,天瑞冷笑,心道就凭你们这些人还想光复河山,真是可笑之极的一件事情,就这天地会,要拿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一黑道组织,没有正规军队,没有正式的纲领,一盘散沙似的,有何能力说出光复的话来,就是光复了,又有什么能力治理江山。

不过,这些话天瑞也只是在心里暗想,却并不想说出口,跟这些人说有什么用,他们只凭一时冲动做事,哪里听得了这个。

“兄弟们,面前这人就是大清的固伦公主,咱们今天真是赚到了,杀了狗皇帝的女儿,也替咱们死去的兄弟报一回仇。”

蓝巾汉子大叫着,一举手里的刀,冲上去就要砍天瑞所骑的白马的马头。

天瑞哪里能如他的意,一牵缰绳躲了过去,从腰间抽出那红色柄上镶了各色宝石的鞭子,抖个鞭花就去缠蓝巾汉子的大刀。

他们这里缠斗不休,富察和揆叙也带着人和那些天地会的人开战了。

天瑞身手很好,可惜没有什么对敌的经验,那个蓝巾汉子整天刀里来血里去的,经验丰富,一时间两个人也难分高下,斗的旗鼓相当。

不过,天瑞是认为她能取胜的,她聪慧之极,不几下就摸清了蓝巾汉子的武功路数,才要改变策略,却哪知道在富察等人心里,天瑞一个女孩子是打不过那个蓝巾汉子的。

富察一边和人缠斗一边观察天瑞这边,心里暗暗着急,就想着赶紧解决眼前的麻烦,好过去英雄救美一回。

如此,富察就分了神,一个没留意,不远处的一个穿蒙古袍子的弓箭手拉弓射箭,一连射出三箭,直取富察的面门、胸口和腹部这上中下三处。

等富察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箭去势很急,却有些躲避不急了。

天瑞这里一边和蓝巾汉子缠斗,一边放开神识观察整个战场的情况,当富察有危险的时候,她也察觉到了,一咬牙,直接用神识指挥几颗石子打到蓝巾汉子的太阳穴处。

而天瑞手一抖,长长的鞭子挥出,直接就缠到富察的腰间,她一用力,就把富察整个人给拽了过来,坐到她的身后。

而富察的马匹就躲不及中了箭,嘶鸣了两声就倒地不起。

天瑞一拉缰绳掉转马头,朝揆叙大喊:“揆叙,不要再缠斗下去了,让大伙把粮车给他们。”

“是”揆叙接到命令应了一声,对着那些押运粮车的士兵道,丢下粮车,大伙迅速撤离。

很快,清兵这边骑马拼了命的突出重围,而天地会那里的人却因为人数不多,还有就是一个马上一个步下的差距而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不过,这些人看到丢在一旁的粮车,倒都笑了起来,虽然没伤到什么人,可劫了这粮车却是不错的。。.。

第二六二章噶尔丹其人

“驾…”

天瑞纵马狂奔,坐在她身后的富察马喇伸手犹豫了片刻,一咬牙拦住天瑞的细腰。

掌下纤腰不盈一握,虽然纤细却蓄满了力量,马喇手拦在天瑞腰间,感觉到马儿奔跑时候天瑞的皮肤隔着薄薄布料时不时的噌到他,不由的有些醉了。

“公主”揆叙追了过来,对天瑞笑笑:“那些粮车都留下了,不知道…”

天瑞回头一笑:“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着话,两个人骑马清点了人数,发现只少了三个人,其余的人都安然无事,也就放下心来。

揆叙一指马喇:“你这家伙怎么如此无赖,公主救了你那是一片好心,你还赖在公主马上做甚,还不赶紧下来。”

本来还想要再多赖一会儿,多抱一会儿的马喇狠瞪了揆叙一眼,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很不情不愿的跳下马背,伸手一拽,直接把揆叙拉下马来。

“你这人”揆叙不妨,跌落马下,差点摔个狗啃泥,一下子急了:“你怎么这样,暗地里使绊子算什么本事,有种咱俩打一架。”

他说话间,马喇已经翻身上马,把揆叙这匹得意的马骑上就跑。

“哎…”揆叙发现之后追了好一段却没有追上,只唉声叹气,哀怨个不停,瞧的天瑞笑不可抑,就感觉揆叙这家伙还真是个活宝。

追不上马喇,揆叙又没有马儿可骑,只好看向天瑞,一副无赖相:“那啥,公主,捎奴才一程吧”

天瑞抬头不语,只手里轻抚着那红色马鞭,鞭子血红的就好像人的血一样,瞧的揆叙吓了一大跳,想及天瑞挥舞鞭子的英姿,赶紧改口:“那个,奴才还是步行吧。”

“如此,纳兰将军辛苦了。”天瑞一句客套话出口,一挥马鞭,打马而去。

就剩揆叙垂头丧气,一脸的苦逼相。

“纳兰将军,要不,你骑咱们的马?”王三傻几个人凑了过来,和揆叙打趣起来。

这下子可好,揆叙恼羞成怒,在这帮兵油子身上每人来了一脚,最后硬是把一人拽了下来,他骑上人家的马走了。

天瑞跑了一程,快要追上马喇的时候,就听到揆叙在后边喊:“等等我啊…”

等揆叙追上来的时候,正好三个人并排而骑,揆叙要说什么,天瑞拿手比在嘴间:“不要说话,你听…”

说着话,天瑞心里默念着,五、四、三、二、一

“零”字才念出,就听到一翻天崩地裂的巨大响声,那声音震的地面都颤了三颤,更是吓的三人的马都惊到了,幸好三个人骑术都是顶好的,这才没有造成马儿惊跑人受伤的事件。

“这”揆叙吓了一大跳,脸色都有些苍白起来。

天瑞一笑:“我怎么可能便宜了天地会的人呢,那些拦劫咱们粮车的可是天地会的精锐呢,还有一个是噶尔丹的心腹,很厉害的一个神射手,如何,几辆伪装的粮车就要了他们的性命。”

原来,天瑞在未出发之前深思熟虑了之后,和康熙要了几辆很大的马车,马车装了粮袋,看起来是装运粮草的,其实就上面一点是粮食,底下全是石头或者杂草,而最里面却是装了炸药。

那一队押运粮车的士兵都是康熙的心腹侍卫所扮,天瑞路上已经叮嘱了他们,只要有人劫粮,而天瑞又让他们放弃粮车,他们就以最快的速度把留在外边暗处的引线点燃,如此一来,等他们走后,那些劫粮车的人会被炸的灰飞烟灭。

听着远处传来阵阵爆炸声,天瑞在想,或许这次能够炸死这帮乱臣贼子了吧,如此,脸上露出一个甜美之极的微笑。

像这样惊心动魄的时刻,天瑞不惊反笑,那笑容虽美伦美奂,可瞧起来还是很惊人的,倒是吓的揆叙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听完了爆炸声,天瑞一拉疆绳,招呼众人赶紧赶路,心里冷笑,天地会的人真以为他们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保成心思单纯让他们劫了粮车,他们就得意忘形了,还敢打她的主意,那她就让这些人来个有来无回。

她天瑞什么时候做事情不是奔最大利益而来的,若只想引开这帮子人,让苗纳齐安全到达裕亲王部,她才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呢,她一番布置,只为让天地会的人损失精锐,痛苦不堪。

甩掉了粮车,天瑞这支队伍行进速度就快了很多,又过一天时间,就到了乌珠穆沁,找到了恭亲王驻扎的营地。

天瑞进了主帐拜见了恭亲王常宁之后,又把粮食弄出来,让恭亲王分给将士们食用,这才有了闲心和恭亲王聊些家常。

把京城的一些情况告诉恭亲王,又告诉他恭亲王府一切都很安好,让他不要担心。

相比较裕亲王,天瑞其实是和恭亲王更亲近的,裕亲王虽然很温和,待人接物很好,有翩翩君子的感觉,但为人有些迂了,做事情有些一根筋,更不喜欢天瑞一个女子总插手那么多事情,让天瑞无形中就和他有些疏远。

而恭亲王可能是因为岁数小一点吧,为人有些放浪不羁,是个很潇洒的人物,有时候做事情由着性子乱来,让康熙很头疼。

康熙是头疼了,天瑞却很喜欢这样的恭亲王,以前也常去恭亲王府,就感觉在恭亲王府比在宫里要自在的多,她和恭亲王虽则叔侄,不过却有些忘年交的感觉,常在一起饮酒作画,或者恭亲王带她去游玩,两个人的感情是很好的。

常宁见到天瑞也是很欢喜的,很关切的询问了她这一路上的事情,又要摆酒设宴款待她。

天瑞一听常宁要喝酒,赶紧劝阻,笑道:“五叔,您要和丫头喝酒,按理说丫头不该推辞,可这是阵前,军营里可是不准喝酒的,您要是喝酒误了事,那皇阿玛可是不循私情的,到时候,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常宁哪里听得进去,把手一摆:“那都是管那些小兵们的,你叔叔我是亲王,又是大将军,哪个敢管,不过就是喝几口酒嘛,怕的甚么,小丫头,你几时这般酸腐了。”

说着话,常宁让人摆了酒上来,拉着天瑞就要干杯,弄的天瑞倒有些哭笑不得,无奈之下只好陪着他喝了两杯。

天瑞喝的少,常宁却是难得高兴,一杯接一杯的灌进肚子里去,等天瑞阻止的时候,他却是喝的太多了些。

天瑞瞧着有些醉的常宁,无可奈何的笑笑,才要叫人进来服侍他休息,就听到外边传来击鼓的声音,接着就有侍卫大声道:“恭亲王,噶尔丹来袭…”

丫丫的,这时机选的,天瑞都要无语了,为嘛恭亲王才一喝醉噶尔丹就要来了?

“皇叔,皇叔…”天瑞使劲的推醒常宁:“您赶紧醒醒酒,噶尔丹带兵打过来了。”

恭亲王有些迷迷糊糊的,摇摇脑袋,接过天瑞递来的冷水帕子擦了一把脸,猛的站了起来,大步就朝外走去。

天瑞看他的盔甲都留在帐子里,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没办法,只好抱着盔甲追了出去。

这里恭亲王正在顶盔着甲,那里得了信的简亲王和信郡王已经点齐兵将迎出去了。

其实吧,说是噶尔丹来袭,那是探子们回报的,哪里就到门口了,离着营地还有二十来里地呢,等到简亲王信郡王摆开架势之后,噶尔丹先头部队还没到呢。

恭亲王穿好盔甲拿了兵器,骑马在队伍里边,天瑞不放心他,也骑马悄悄跟在一旁。

清军这里兵马就位,炮火都安置好了,噶尔丹才来,天瑞目力很好,举目望过去,就见噶尔丹那里来了好些的兵马,乌鸦鸦的看不到边际,而正中位置上一个一脸冷酷的人,别人都对他恭敬有加,很是信服,天瑞就想着,这人就是噶尔丹了吧。

仔细瞧了瞧,这个噶尔丹大概三十来岁,长的很是壮硕,方脸盘,眼睛不大却很有神,穿着一身银灰袍子,很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样子。

他样子是不错,却在天瑞看到他脑袋上编的那两条辫子时,这形象就毁于一旦了。

话说,天瑞本身就觉得满洲人的发型很丑,很难看,很毁人,哪里知道,瞧到噶尔丹这两条辫子后,就觉得,其实吧,那半月头还是蛮好看的。

“呵呵…”天瑞心里拿半月头和噶尔丹的辫子做对比,不由的失笑出声。

她这一笑可不要紧,本来就有些喝的犯迷糊的恭亲王差点掉下马去,晃荡了好几下才稳住身,伸手一拍天瑞:“你这丫头,现在两军对垒,你笑个什么劲?”

天瑞知道恭亲王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就凑过去道:“皇叔,那个噶尔丹的发型比你还挫,真是太难看了,皇叔和他比起来,那是难得的美男子。”

这话说的,恭亲王也憋不住笑了出来,一拉天瑞:“你这丫头,鬼灵精怪的”

叔侄俩在这边对话,别人倒没怎么的,都知道恭亲王有些荒唐,天瑞公主也就在皇上面前还行,在恭亲王面前也有些我行我素,所以,大伙该打仗打仗,该骂阵骂阵,全当这俩人是个摆设。

可是,大清这边没人注意,却不代表噶尔丹那边不注意。

话说,噶尔丹这人也是个枭雄了,可这人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好色。

噶尔丹听到笑声,看到恭亲王旁边马上坐了一个倾国美人,忍不住多瞧了两眼,这越瞧心里越是爱的紧,觉得这美人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模样好,身材好,总之是哪都好,比他以前见过的所有美人加起来还要妙。

这下子噶尔丹就忍不住开口了:“哈哈,本王就说怪不得你们南人都没气概,现在也越发的柔弱起来,原来,竟是被中原美人给迷住了,打仗都带着美人来,也不知道你们皇帝御驾亲征,有没有带几个美貌妃子?”

“汗王…”噶尔丹身后一个青年将领一脸鄙夷的笑道:“大清皇帝带了妃子来不是正好么,等咱们打了胜仗,把那些美人都抓过来,也好供汗王享用。”

这话一出口,立马引起一阵哄笑,噶尔丹更是狂放的仰天大笑:“好,阿巴哈,等抓了美人来,本王让你挑一个。”。.。

第二六三章三箭定胜负

跟在噶尔丹身后的阿巴哈大笑出声:“阿巴哈谢汗王了,不过,阿巴哈可是要先替汗王把眼前这个大美人抓来,让汗王好好享用一番。”

这两个人如此肆无忌惮的侮辱康熙,甚至连天瑞都侮辱在内,让那些将士们全都气红了脸,跟天瑞来的那四千将士这段时间和天瑞处出感情来了,就觉得天瑞公主是世上最好的人,不但人美,懂的事情又多,任何地方的话都会讲,为人还温和有礼,那是真心敬重天瑞,哪里能够忍得下别人对他们敬重的公主有丝毫不敬呢?

“爷爷的,敢侮辱公主,看我王三傻不杀了他们…”首先那个押运粮草的王三傻就忍不住了,催马就要上前。

富察和揆叙这两个人也是气到不行,尤其是富察,早已经从身后拿出弓箭来,想要引弓搭箭去射噶尔丹。

恭亲王虽然有些醉了,可还没有到糊涂的地步,听到别人侮辱自家宝贝侄女,哪里忍得住,当场就要下令让人给噶尔丹一些教训。

天瑞瞧他坐都坐不稳了,还如此较真,不由的摇了摇头,暗中叹息,虽然恭亲王这人的个性很好,为人也开明,可心计和能力方面确实不如裕亲王啊。

要是裕亲王在这里,是绝对不会冲动的,这是战场,稍有不慎不但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还会连累几万将士,哪里可以感情用事啊。

再者,这明显的就是噶尔丹故意的嘛,完全是激将法,古时双方对阵为什么要先骂阵,还不都是为了激将吗,先把对方的火气激起来,只要对方一发怒,就会失去冷静,或者就会发出一些错误的指令,战场之上双方对决,哪一方稍有一点错误,就会被另外一方压制住的啊。

天瑞伸手一拉恭亲王,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亲兵,让他们扶住恭亲王,然后,她打马上前,阻止了富察的动作,朝着噶尔丹那边一抱拳道:“对面可是博硕克图汗?”

天瑞这一手,让所有人都有些震惊,富察马喇到底也是在战场上混过的,倒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噶尔丹分明就是在激他们的火气嘛,怕是天瑞公主瞧出来了,想要激激噶尔丹了。

如此,马喇低头暗笑,心下思量着,被公主惦记了,也不知道噶尔丹下场如何?

这一路上,马喇也瞧明白了,天瑞可不是那种不知世情的小姑娘,也不是那种娇娇弱弱足不出户的女孩子,这个公主洒脱之极,又有本事,心计更是深不可测,是难得的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就是不知道噶尔丹这个草原上的豪杰和公主对阵,哪个会赢,哪个会输?

马喇悄悄打量着坐在马上,脊背挺的笔直的天瑞,眼里满含爱慕,看的在他身边的揆叙真想拿手中的刀把狠狠敲敲这家伙的脑袋,现在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色心不改。

不过,揆叙看了一眼天瑞,心里也有些叹息人家的美貌和临危不惧的气度,心道这样一个美人咋就便宜了忠靖侯那个臭小子,他们那些八旗子弟还真是瞎了眼啊,优秀人才也不少,竟然愣是把公主推给了汉人。

“哈哈…”噶尔丹身后的又一个将领此时也笑了起来,一指天瑞对噶尔丹道:“汗王,您看,那位美人和您打招呼呢,真是难得啊,美人倒也识趣,竟然知道您博硕克图汗的美名。”

这话说的,噶尔丹也笑了出来,现在天瑞离他又近了些,那逼人的美貌也看的更清楚了些,就是噶尔丹这种身边美女如云的,瞧着天瑞也不由的有些痴了。

不过,噶尔丹到底不一般,很快镇定下来,点了点头:“就是本汗王,美人可是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在大清受委屈了,没关系,若是觉得委屈了,就跟本汗王走,本汗王一定会厚待美人的。”

这么说着话,噶尔丹心思急转,心道在那么多将领面前,这个女人能够出头露面,而且她一说话就没有什么人反驳,看起来,这女人身份不一般啊。

他思量着,而王三傻那些人已经受不住噶尔丹对天瑞三番四次的侮辱了,王三傻直接从腰间拽出一把枪来,朝着噶尔丹就要开枪。

天瑞扭头狠狠瞪他一眼,冷声道:“收起来…”

“公主…”王三傻很委屈的看着天瑞,不明白自己要替公主教训那群野蛮人,而公主为什么不许?

“收起来。”天瑞又低呵了一声,王三傻不情不愿的把枪收了起来。

话说,王三傻本来动作很小,本身自己阵营这边也没几个人发现他拔枪,更不要说噶尔丹那边的人了。

天瑞呵止了王三傻,又回头看了一眼众人:“都不许轻举妄动。”

恭亲王此时已经被人扶了下去,而他临走时却交待众人要听天瑞的命令,这是完全把这场仗交给天瑞来打了,虽然众人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恭亲王的命令还是被小心的执行了下去。

众人都应了一声,天瑞瞧了,满意的笑了笑,扭头对噶尔丹一笑:“汗王英雄人物,我在京城也有所耳闻,我们满人向来敬重英雄,今日得见汗王,真乃三生有幸。”

噶尔丹心里更是一惊,心道这个小女人真是不一般啊,自己几次开口辱及她,她脸色都不变,这份定力让人佩服啊。

不由的,噶尔丹对天瑞起了几分兴趣,也一抱拳道:“不知道您是…”

噶尔丹也是敬重非凡之人的,不知不觉的竟对天瑞也恭敬了起来。

天瑞笑了笑:“我是大清康熙皇帝陛下的女儿,固伦天瑞公主…”

“公主?”噶尔丹一愣,他身后的阿巴哈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个随军的女人身份这么高贵,竟然还是个固伦公主,康熙那么多女儿,被册封固伦公主的可只有一个,那可是皇后所生的嫡女,太子的胞姐呀。

一时,阿巴哈这个头脑有些简单的家伙立马兴奋起来,若是能把这个公主抓住,说不定康熙会撤兵呢。

还有,把公主抓住献给他们汗王,他们王爷不就成了太子的姐夫么,到时候太子登基,他们王爷的身份…

这人还真是会胡思乱想呢,不过,噶尔丹和他的想法也有些一致,也开始幻想若是能把天瑞抓到会怎么怎么样。

天瑞心内冷笑,果然这些人都是心太大了,竟然敢痴心妄想起来,今天如果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哼哼,敢侮辱她,还侮辱她家皇阿玛,她要是轻易罢手,她就不是天瑞公主。

“公主美名,噶尔丹虽身在草原,却也时有耳闻,我对公主可是倾慕之至啊”噶尔丹打着哈哈,关注天瑞的表现。

天瑞听了,也没有生气,形状优美的柳眉一挑,大大的凤眼更加漂亮,对着噶尔丹嫣然一笑,差点没笑酥他半边身子。

“汗王过奖了”天瑞低头浅笑,之后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噶尔丹,笑过之后,轻皱起了眉头:“适才汗王说什么我大清男儿软弱,还说要抓皇阿玛的美人,让我好是心伤,如此侮及家人国人之事,我若不和汗王计较一番,便是不忠不孝了。”

她这番话说出口,语音轻柔之极,里面又含了万种忧愁,听的人也不由的愁若起来。

这音控之事,还是天瑞才发现的本事呢,她最近才发现她的神识强大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控制情感,甚至可以用声音去左右别人的情感了,也就不由的在战场上试一试,看看敌方能不能被她影响到。

果然,噶尔丹那边好些人都皱起眉头来,似乎是不愿意她犯愁一样,都有些怒意的看着噶尔丹。

天瑞心下偷笑,再看噶尔丹时,他竟然也皱起眉头:“难道公主还要和本汗王打上一场不可?”

天瑞低头,柳眉也皱了起来:“我敬重汗王英雄了得,再说就我这点微末技俩,哪里敢和汗王打呢,可若是不打,也着实无颜面对众将士,还有我家皇阿玛,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是愁煞人了。”

美人轻愁,又是那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怎么不叫人心疼。

就连噶尔丹这样的铁血之人心思也动摇了:“那公主的意思呢?”

天瑞惊喜抬头:“我思来想去呢,唯有文比一场了,我和汗王两个人比试,咱们都不要动,各自射对方三箭,若是汗王能躲过我射的三箭,我自是不敢和汗王为难,别的不敢说,我立马退回去,和皇阿玛求情,让他不要再为难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