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艺组提议说用黑玛瑙做眼睛,用少女们接近头皮处的头发做发丝。可以,但是头发得工艺组自己去联系愿意剃光头献出头发的少女。

裁缝组提议说用人皮,逼真。…建议裁缝组为了公司奉献出自己的人皮。

至于娃娃的形象…已经用过的不能再用,毕竟是给皇家进贡的贡品,得先于民间出现。那么,做成什么样子的才能夺人眼球呢?…有了!我立刻差人飞奔到府衙,直接找到狐臭太监,和他要了后宫所有妃子的以及皇太后和所有太妃、公主的画像——老太监伺候皇上,自然后宫所有的女人他都见过,何况他是给皇上办事的,想要从宫中要出这些人的画像应该不难。

老臭胖子一口答应了,三日后所有皇室女性成员的画像就被送到了“穿越时光”。我一一翻看,嚯,皇上老儿的老婆们果真个顶个的美若天仙!皇太后是怎么保养的?跟三十岁的人一样!公主们长得也水灵灵的,不愧有优良的基因!把画像交给木匠组:“就照这些画像做娃娃!务必要做得一模一样!”

在工匠们一遍遍精打细磨和我一遍遍检查验收之后,十天内终于完成了一百个娃娃,后宫的皇室女人们本凑不够一百个,我就添了几个有权势王爷家的王妃进来凑数。最终将成品送到府衙的时候,老太监和何大人两个是赞不绝口,我们仨想像着当后宫的女人们看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娃娃之后脸上的表情,不禁笑得像三只偷了油的老鼠。

岁贡必须于年二十之前送入皇城,由专门的官员清点登记之后再于年三十当晚大宴之时当众诵读详单,并一一呈与皇上及后宫过目。后来我和何大人收到了老太监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当时皇上皇后、太后太妃、公主王妃以及一干妃嫔,见到这些娃娃的时候简直惊喜若狂,个个抱回宫去奉若珍宝。皇太后当场下了懿旨,着文安城府尹立刻赶制四十二个以皇上为肖像的礼品娃娃送进宫去。四十二个正是皇太后加上皇后再加上后宫其他嫔妃的数量,皇太后开玩笑地说道:“哀家着人做了四十二个皇帝的娃娃,赐于你们一人一个,皇上平时是个大忙人,不能每日守在你们身边,便以此娃娃代替他,以慰你们的相思之苦!哀家自己也留一个,也可解每日见不到儿子的慈母之心!”

于是我们“穿越时光”又加班加点地赶制了四十二个皇帝娃娃送进宫去。诚如老太监所说,从此之后“穿越时光”一鸣惊人,由京城开始漫延至全国,所有豪富之家都以拥有穿越时光的礼品娃娃为时尚,而穿越时光的礼品也正式被指定为每年固定上贡的贡品。

虽然后来有些不法商贩打着我“穿越时光”的字号进行仿造,但是绝大多数客户还是会到穿越时光指定的代理商铺或专卖店里去购买真品。随着礼品娃娃的出名,全国各地的许多商家都纷纷致信给我寻求合作,因为还在年中,所以这些事我都暂时按下,待过完年再细细研究。

年三十,当全国百姓都在烟花爆竹声中围着桌子吃团圆饭的时候,可怜的我却在自己的小窝里捂着被子泪流满面思念家乡…每逢佳节倍思亲哪!不知在现代的老爸老妈过得可好?老妈生了哥哥和我两个,所以二老后半辈子的养老问题我倒是不用担心,哥哥天生比我孝顺,嫂子更是被老妈说成比我这亲生女儿更像亲生女儿…我只是害怕二老会为我担心,当时我和损友面对面的扎在游泳池里比憋气,她钻出水面发现我突然不见后一定会明白我老人家是光荣地穿了,也一定会给我老爸老妈解释这一现象,但是二老肯定想象不出我会穿到哪个时代,过得好不好,万一我被恐龙吃了怎么办?万一我被外星人当奴隶了怎么办?唉…老爸老妈啊,如果此时此刻你们能感应到自己亲生骨肉的心情的话,请一定不要担心,女儿在古代过得很好,而且,一定会越过越好,根据什么空间并行的说法,咱们就在不同的空间、同一个时间里一起好好的、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当晚做了一个奇怪而又美好的梦,老妈在梦里说,嫂子生了个胖闺女,长得特像我,小名叫“小叶子”,跟我一样。老妈还说,家里一切都好,要我放心,要我注意身体,自己一个人生活不容易,早早找个好男人嫁了。

…唔,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古代过年的时候跟现代差不太多,大街上商铺全都关了门,所以行人很少,我也就一直没上城里去,作坊在年二十八放的假,正月十六正式上班,放假前我给每个员工都发了红包,感动得这些人差点哭着抱住我的腿。

每天我就窝在我的小屋里无所事事,只好挨个翻看那些想要跟我合作的商家发来的信函。是该着手一下年后的新计划了,我现在犹豫的是到底要不要将我的穿越时光发展壮大。还是那句话:树大招风。像我这样没依靠没背景的人如果太过显露势必会有麻烦上身,想想在现代的那些个大企业大公司,哪个黑白道上没有靠山?上通政府高官下达黑社会头目,这才能在商海的漩涡里稳住船帆。在古代也是一样,你挣钱了必定会有眼红小人跳出来寻衅,冤家同行也要伺机落井下石,所幸天龙朝政律严明,好歹没给我整出个贪官污吏来索贿勒财,那何大人在文安城的口碑还算不错,追求政绩是官之常情。

考虑再三,我区区一介孤身女子,没那个能力驾驭航母,还是老老实实地划我的小船儿罢了。于是将手里那一叠信件全部投进了床下火炕的柴禾洞。

其实,不把规模搞大也可以挣更多的钱,反正穿越时光已经名声在外,想要买货的就直接从别处跑来文安城订就是了,越是这样,人们反而越是会趋之若骛——穿越时光的东西,想随便买是买不到滴!

接下来是产品的问题,礼品娃娃正火,还要加把劲儿再推行一阵子,现在咱也有了雄厚的资金,干脆年后就根据不同的制作材料推出不同价位的娃娃,低消费市场咱也要占领,要彻底将那些个跟风仿造者给挤死——终于明白为什么盗版商会被发行公司所深恶痛绝了!

正琢磨着,突然有人敲院门,忙出去开门,却见原来是我的那些个区域经理、部门主管提着礼物上门拜年来了!这些人都是我在逛市场的时候挖掘出来的,有的原来是店小二,有的是落魄书生,有的甚至是要饭的,偶然间被我瞥见了他们各自的特长,立马网罗到我的旗下,如今一个个的也跟着穿越时光的壮大而成长了起来,生活水平也实现了质的飞越,个个都在城里置了宅院,没媳妇的娶了媳妇,有媳妇的…我也不准他们再娶,我甚至规定了一条厂规:家有二妻者,一律开除。

我把这一大伙人让进屋中,堂屋里为了平时开会用早早添置了一张大大的黄花梨圆桌,正要忙着烧水沏茶,早有几个跟自己老公一起来拜年的媳妇儿抢着进了厨房。

为了隐藏自己女儿身的身份,我很早之前就把所有的女人衣服统统烧了,卧室墙壁的颜色也由粉色换为了浅绿。再加上平时我本就常常不拘小节地翘个二朗腿儿,或是蹲在椅子上开会,再或露着后槽牙哈哈大笑,就算开始对我的身份有怀疑的人时间长了也就深信不疑的把我当男人了。

这帮精英也不是头一回拖家带口地来我家做客了,进了门就跟进了自个儿家一样,那几个媳妇儿也不含糊,一头扎进厨房烧菜去了,剩下我们这帮男的…(―_―!)在堂屋里喝茶聊天儿。

“当家的,你看你这屋里头冷清的!赶快给俺们找个当家主母罢!”东区经理是个跟我岁数差不多大的家伙,原来在文安城最大的酒楼——赏心悦目楼里当店小二的,有一次我去那儿吃饭,听见他正给客人报菜谱,那客人也够刁钻,问得极细,这小子就把赏心悦目楼里所有的菜一一报来,甚至做法,价钱,怎么个吃法都说得贼溜,那嘴儿好使的,直把那客人给说傻了,更难得的是,这小子无论对谁,神色都是不卑不亢,从来不以自己是个店小二而觉得低人一等。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人,经过一周的观察,我决定挖了这块儿金墙角为己所用。

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是不错的,这小子凭借多年店小二生涯练就的一双识人面色的眼,一张舌灿莲花的嘴,再加上从南来北往食客口中得来的丰富见识,一下子就使东区成了四区之中销售量最高的一区。我有心提拔他当穿越时光的总经理——古代话说就是掌柜的,就看年后做为考核这四个区经理的春季促销业绩了。

这小子姓平,单名一个安字。名儿挺好,若真当了掌柜的也是个福星。我于是笑道:“你们的当家主母可不能是个普通人,庸脂俗粉我看不上,国色天香也消受不起。你可知哪儿有好的,介绍一个给我?”

平安一听这话立时来了精神,一拍桌子:“得哩!这事儿您就包我身上!远的不说,就说咱们文安城第一才女孟了之,那真是多才多艺、闭月羞花啊!话说那一日…”

“打住打住,”我忙抬手,“哪个‘了’哪个‘之’?”

“就是了解的‘了’,之乎者也的‘之’,”平安笑道,“原本她爹孟员外给她起的名字是‘孟蓼芝’,她嫌俗气,自己改成了‘了之’。”

“唔…孟了之,梦了之,有点儿意思。”我点点头。

“听说这孟小姐已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上门提亲的人把门槛都踩平了!”西区经理也开始放送八卦消息。

“让他们把门槛换成铁力木的!”我说,近来研究做娃娃的木料,也知道了不少相关知识。

大家一阵笑,南区经理又道:“不过那孟小姐好像眼界颇高,谁都瞧不上!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招个什么样的夫婿?”

“那还用说,指定是想找个貌似潘安才高八斗的人喽!”平安接口道。

“所以,”我笑道,“你认为你家当家的我有这个能耐吗?”

北区经理笑道:“我听说,这孟家小姐正月十五要比文招亲呢!”

一话激起千层浪,另三个经理齐声问道:“真的?”

“应该不假,我一个亲戚在孟府里头做事,这两天说是正忙着准备搭台子的木料呢,还问我咱们这儿有没有现成的木头。”北区经理笃定道。

“当家的!好机会!”平安瞪圆了眼睛望向我,“明儿我叫咱们裁缝给你做身好衣裳,正月十五咱哥几个一起去给你助阵!”

说得我哭笑不得,道:“拉倒吧,你少惦记这事儿,我可还不想年纪轻轻就在家里养只母老虎!告诉你吧,像这样的恃才傲物的富家小姐,虽然不像乡野悍妇那么蛮霸,但是若要发起威来,比之鄙俗无畏的妇人却要可怕千倍!”

听我这话平安只好歇菜了,又不甚甘心地道:“那,咱就算是不掺和这事,去看看热闹总成吧?”

西区经理笑道:“我看平安不是想给当家的找媳妇儿,是想给自己找媳妇儿罢?!”

说得我们几个纵声大笑,平安红着脸反驳了几句什么谁也没有听清。

接下来就是喝酒吃菜穷白话儿,酒足饭饱后又摆上茶点水果来,我们几个开始商讨开春的销售计划,那几个媳妇儿便跑到我的卧室里脱鞋上炕聊私房话去了。

正月十五这天,我被平安死拉硬拽的弄到了城里,另三个经理也来了,除了平安衣着光鲜外,我们四个都十分默契地选了粗布衣服——毕竟那三个是有家室的人了,而我也不愿掺和事儿,穿得不起眼一点,免得被人拽上台去“面试”。

这孟家是文安城里首屈一指的大户,孟员外是做木材生意的,在全国各地的林区都有他家的木材场,就连我们现在做娃娃的木料都是从他的铺子里进的——原来文安城外山上的椴树也是人家的,当初李樵带着木料组在山上乱砍乱伐还被人家的家丁抓住,差点送去报官。

孟员外虽然家大业大,但是祖上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娶了一万房妻妾,楞没生出个一儿半子来,只有孟了之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平时爱若珍宝,要啥给啥、说啥听啥,眼看到了婚嫁年纪,又听任女儿搞什么比文招亲来。

招亲的台子正月十四的时候就已经搭好,就在赏心悦目楼外,楼里被孟家包了场,孟员外孟夫人携同孟小姐在二楼就坐,窗户上挂了一排纱帘以遮住孟小姐真容,楼外站了一圈的家丁,负责守楼,不准任何人越雷池一步。

从二楼望下来正好可以看到台子的全景,此时台下已是人声鼎沸,多半是些年轻公子哥儿和一些自认才华满腹的穷酸文人。台子的一角立着一根柱子,柱子上挂着一则告示:因本次比文招亲之事关系小女终身幸福,请已有妻室者、身有残疾病痛者、年逾三十岁者自行回避,否则婚事无效,特此声明。

还好,他没写上“家徒四壁者”,起码不排斥穷人,否则我立刻拍屁股走人。北区经理早早地就帮我订了赏心悦目楼对面的一家青楼二楼的位子…乱汗一把的,这酒楼对过是青楼,饱暖思□,办事儿倒是方便了。

我们几个坐在这“春花秋月馆”——连名字都蛮对称——的二楼临街的一间雅间儿里,边喝茶边往下看热闹。五个陪酒的姑娘分别坐在我们几个身旁,殷勤地帮着剥桔子削苹果。虽然有点别扭,但是也没办法,哪有来妓院不叫姑娘的?幸好这家妓院备有只陪酒不陪床的姑娘,行为举止倒也中规中矩。

“我说,小安子,你真不打算下去试一试?”我拈起一瓣桔子放在嘴里,开着平安的玩笑。现在这小子是我们几个人打击取乐的对象,这一阵子没少拿这事儿逗他。

“当家的你又来了!再拿这事儿取笑我,我就下去替你报上名!”平安歪嘴吐出一个瓜子皮儿叫道。

没见过这样的员工,竟然威胁起老板来了!…唉,反正我也没架子没气势,光辉形象彻底瓦碎。我连忙一拱手:“大哥息怒,小的不敢了!”几个人连同那些陪酒姑娘一起笑起来。

这当口听得楼下那台子上有人说话了,台下立马一片安静。我们伸出头去往下看,只见台子上站着个管家模样的人,向着台下一拱手道:“多谢诸位看得起我孟家,在下在此代表我家老爷小姐谢过各位。柱子上的告示想必各位都已经看到,现在就请不符条件的公子先生退出场外,以方便符合条件的人上前。”话音落时台下一片嗡嗡之声,有人惋惜地摇着头往后退,有人一脸急切地往台前挤。

台上那人又说话了:“既是比文招亲,试题自是由我家小姐亲定,有求配之意的人请到台子右侧先做个登记,而后上得台来,由在下公布第一道试题。”

话音方落,台下一阵骚动,十几个人你推我搡地挤上前去,在台子右侧一个负责登记的家丁处报了名,然后整整衣冠迈上台去。才列成一排站好,忽听得台下有人高叫:“喂!怎么着也得先让我们见见孟小姐的真身罢!万一…”后面的话吞在口里,但是众人也都明白他的意思,万一是个绝世丑女怎么办?万一缺胳膊少腿怎么办?万一长了一脸的胡子怎么办?

一句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随即不少人跟着起哄。管家回头望向二楼,看样子是在等孟员外孟小姐的示下。过了半晌,那二楼的纱帘忽然动了动,台下立时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抻了脖子往上瞅,但见“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端的是如画美人、美人如画,若不是那眼中波光流转,定会让人以为那是我穿越时光倾城系列的放大版娃娃!

“当啷”一声发自身旁,我回头看去,却见是平安打翻了茶盅,正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收拾,一旁的陪酒姑娘只管捂着嘴儿笑。我心下了然却并不揭穿,桌子底下暗暗拽了一把身旁的北区经理,两个人借口如厕出得房来。我低声道:“我看平安这小子是动了春心了,不妨就助他一臂之力,你且去找人给他报上名。”

北区经理也低声道:“这…平安虽说也识得些字,可若要比文,他只怕不行啊…”

我摸摸下巴,道:“无妨,这孟小姐我才刚瞥了一眼,目清而有神,绝不是那种死板平常的大家闺秀,想必这试题也不会普通,单单只比琴棋书画是挑不到妙郎君的。且先替平安报上,至于题目为何,咱们静观其变!”

北区经理连连点头,悄悄地下得楼去办事去了,我则装着没事似的重新回到房间,继续坐在位子上往下瞅。却见那孟小姐露了一小脸儿后就又躲回了纱帘之后,台上的人已经占得满满,竟还不断有人报了名要往台上挤。那管家模样的人见状只好临时改变方案,道:“因台子太小,请后面报了名的公子们就站在台下罢了,每人发一纸一笔,将试题答案写在纸上交给在下,纸上请注上各位的姓名。”

一番折腾总算台子上不再拥挤,第一道试题也挂了出来:这世间何物最大?何物最小?何物最重?何物最深?此题一出台下哗然,求配者有的冥思苦想,有的奋笔疾书。

我心说我靠,这种题要是来自21世纪网络资讯时代的我再答不出来,那前一小辈子真是白混了!

其实这题的答案有很多种,每种可能也都有相当合理的解释,关键是这答案必须要新颖,有创意,这样才能吸引人家孟小姐的注意。

我转头冲平安和另三人笑道:“我看这题出得挺有意思,咱们几个不妨也来猜猜看。”

大家一致同意,着人取了纸笔来放在各人面前,平安这才想起北区经理迟迟没有回来,便问向我。我只说他家中来了亲戚,先回去了,平安便没再多问。

我趁他们几个埋头写答案的时候探出窗去冲楼下的北区经理招了招手,他心中会意,悄悄蹭到我这扇窗的下面,我飞快地将答案写了一式两份,一份揉成团扔下楼去,一份应付身边这几个人。

北区经理把我的答案又腾了一份在纸上,署了平安的名字,然后交到台上那管家的手里,管家收集齐了答案后派人送上赏心悦目楼,让孟小姐亲自过目。

比试结果暂时是不公布的,但是我们这几个人已经把各自的答案摊了开来,无非是什么天最大,蚂蚁最小,山最重,海最深。见了我的答案后大家都不明所以,我就指着我的纸上唯一的那一个字给他们解释:“爱。爱最大,因为爱可以让人包容一切;爱最小,因为爱也可以让人容不下一切;爱最重,重到没有任何人和东西可以抬起它、掀翻它;爱最深,深到可以使世间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沦陷其中。”那几人恍然大悟,不住地点头。

平安拍着桌子道:“哎呀呀!当家的你不去报名简直太亏了!”我只笑不语。

于此同时,第二道试题又挂了出来:“天与地的距离有多远?”

“答案:一念之间。”如法炮制,我把自己的答案扔给楼下的北区经理,然后再向楼上这几人解释清楚。

第三道试题有点意思:“张生借了李生一百两银,不想归还,于是张生便对李生道:‘你若猜得出我此时在想什么,我便将银子还你。’李生想了想,说出了答案。张生只得将银子归还。请问,李生是如何作答的?”

不得不佩服这孟小姐的心思,先不说这三道问题问得有没有深度,只从她的选题方面,就可以看出她是个非常聪明且有见识的女子。第一道的答案无所谓正确与否,关键是可以看出答题人心中所重视的以及思维范畴;第二道题是测试答题人的胸怀或是宏观想法;而第三题,测试的则是答题人的心思是否巧妙,诡辨力是否强——这孟小姐显然是为她爹的家业传承都考虑了进去!

“那张生大概想的是‘我不想还你钱’!”

“我倒认为是‘你若说对了,我就还你钱’!”

“李生为了让张生还钱,肯定得这么回答‘我想还你钱’,如此一来,张生也不好意思不还了。”

几个经理叽叽喳喳地各自揣测,然后齐齐看向我的答案——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说不是。”

几个人反应了一会儿,拍案赞道:“对啊!无论李生如何作答,只说‘不是’,这样就不必还钱了!倘若张生承认,那李生便是答对了,得还钱;倘若张生不承认,那势必要说‘不是’,却又合了李生的答案,还是要还钱。无论怎样,张生都是要还钱的!”

应试者将答案交给了管家,那管家就送进了赏心悦目楼。所有人都焦急地等待着最后结果,就见过了约一柱香的时间,那管家从楼里出来了,冲着台下作了个揖,道:“多谢诸位抬爱,小姐的夫婿人选已定,请平安平公子进楼一叙!”台下登时炸了锅,有不服的有叹气甚至还有痛哭的,平安当场石化在我的身边,身上的石头渣儿哧哧地往下掉。

我小爪一挥,让那两个经理把平安押下楼去,自己则在楼上继续看热闹。话说平安不愧是我穿越时光的区域经理,走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常态,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地便往赏心悦目楼里走。还没进门就让几个男的拦住了,其中一个叫着:“平公子!你的答案是什么?说出来让在下等人也开开眼!”众人也都叫着附和。

平安面色自如,几步登上台去,将我刚才对于答案的解释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台下那些不服气的也只好垂着头各自散去。管家将平安让进楼里,许久才又送了出来。

“怎么样?”我一见平安回来立刻迎上前去问他。

平安笑了,淡淡地道:“我全说了。”

“说什么了?”我忙问。

“说那些题不是我答的。”平安这狗崽子往桌边一卧端了口茶喝。

北区经理也跟着回来了,听得平安如此一说,三个经理面面相觑。

“那…孟家人怎么说?孟小姐怎么说?”我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孟员外火冒三丈,原想拉我去见官,后孟夫人说,此时举城皆已知孟小姐的准夫婿是平安,这么一闹就成了全城的笑柄,孟员外只好作罢,答允将孟小姐嫁给我…”平安嗑着瓜子儿漫不经心地说。

“好,那就好!”几个经理击掌相庆。

“但是我拒绝了。”平安又吃了一块粘糕。

三个经理集体仰倒,我却笑了:“你怎么说的?”

“我说,骗了就是骗了,一人做事一人当,由我出面向全城百姓说明真相,并且当众向孟小姐道歉,再由官差将我送去官府,如此一来也不会丢了孟家的脸面,孟小姐还可以择日再行招亲。”平安抓了块糖放在嘴里。

三个经理摇头跺脚,直如一屋子羊癫疯病人。我仍接着问道:“那孟家人又怎么说?”

“孟小姐向孟员外低语了几句,孟员外便让我先出来了,具体如何处理我,尚不知晓。”平安喝了口茶。

正说到此处,突然听得楼下有人喊话:“我孟府定于正月二十八日为我家小姐与平安公子完婚,特此公告!”

“扑——”平安的一口茶全喷到了我的身上,吓得连忙冲上来用自己的袖子帮我擦。

我一把推开他仰天狂笑:“哇哈哈哈哈哈!小安子!跟我斗,你还嫩了二十年!哇哈哈哈哈哈!”

平安和另三位经理傻呆呆地望着我,我双手叉腰做花瓶状,得意地道:“哼哼哼,你以为我这个当家的是白当的吗?连自己的员工是什么德性都不了解那还干个屁啊!以小安子的个性,我若插手帮忙定然不会领情,必定会将事情真相说出来,而那孟家小姐每日所见的男子不是垂涎她的美貌的就是觊觎她家财产的,像小安子这种到了口的肥肉都不要的人她这辈子也没见过,其实她心里也必定清楚,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与她彼此真心相待,可遇不可求啊!小安子,人家孟小姐可是都为了自己的幸福下了决定了,你也莫要让到手的幸福溜掉了哦!”

平安红着脸慢慢点了点头,另三个经理朝我竖起大拇指:“高!还是当家的智高一筹啊!”

我一抹拉脸上的茶水:“走!咱穿越时光的掌柜的大婚之喜定要办得风风光光!”

平安愣了半天方才激动地道:“当…当家的…”

另三个经理齐齐上来恭喜平安光荣升职,一行五人趾高气昂地杀向穿越时光总部谋划婚礼事宜去了。

这一阵儿可忙坏了我和平安及其他几位“公司领导”。平安马上要成亲,加上又荣升为掌柜的,平时一些交情好的客户自然免不了登门道喜,这小子一天到晚陪着请客坐席,压根儿没有时间筹备婚礼。他是个孤儿,自小父母双亡,没人帮他张罗,只好由我这个当家的带着新的东区经理及另三区的经理跑前跑后地帮他准备。

孟员外的意思是要平安入赘他家,但是平安还是有较强的大男子主义的,死活不同意,好在孟小姐也是愿意嫁出来跟着平安混,于是我下决心一定要给平安办一个令人惊叹难忘的婚礼。

首先平安的旧宅子我给他强行变卖了,在文安城中的富人区替他买了一座新宅,宅子的面积并不算大,反正就他两口子及几名下人住。宅内亭台楼榭样样俱全,也能满足孟小姐的诗情画心。

两人新房的布置装潢我是费了大把心思的,墙壁刷成粉红色印有浅色合欢花——古人是不知道玫瑰代表爱情这种东西的,所以没有印玫瑰,而是印了代表夫妻相好地久天长的合欢。窗户上挂了由房顶到地面的落地大窗帘,也是粉底浅花,掐了一嘟噜一嘟噜的摺皱,里面衬上白色镂花的轻纱,看上去既温馨又浪漫。

至于最关键的床呢,是我们穿越时光最好的木匠按我的要求专门打造的,结构还是古代的架子床结构,毕竟古人这么多年的习惯与认知是难以改变的——吊了帐子的架子床让他们睡觉的时候有安全感,因为古代的房子屋顶高,一般有四五米,如果睡咱们现代的那种床会觉得很空旷很没安全感。

虽然仍是架子床的结构,但是颜色却摒弃了古人惯用的朱红色或黑红色,而是刷成了白色,架子上雕着凸出来的各式花卉及藤蔓,被我刷上了相应花的颜色及绿色,乍一看上去这夫妻俩就像是身处于用花搭成的床上一样。床帐子是与窗帘搭配的粉绢白纱,被褥也摒弃了庸俗的大红改为了浪漫的粉红。

至于屋内的陈设桌椅柜橱,同样是穿越时光的木匠亲手打造、与床相配的带着雕花蔓藤的艺术品。

成亲仪式是要在正屋大堂里举行的,光进行布置就花了我三天的时间,然后带着一干要在婚礼上帮忙的员工进行了数次演习,确保万无一失后方才揣着手等着大婚之日的到来。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我们一干人等就住到了平安的新家,次日一早迎亲的车马备齐,吉时出发,一路鞭炮锁呐喜气洋洋,引得路上行人夹道围观。至孟府,新郎倌平安进去将新娘接了出来,上了花轿,一行人又吹吹打打地往回走。

到了平安的新家——平府,什么踢轿门了跨火盆了,乱七八糟的礼仪我也不大懂,反正就是揣着手躲在旁边傻乐呵跟着看热闹罢了。孟员外孟夫人也被破例接了过来,毕竟是在全国有影响力的商家,千金大婚,总会有在商界有头脸有交情的人物前来道贺,再依孟员外的意思,自己这份家业迟早也是女婿平安的,正好趁此机会让平安结交结交这些商道上的人。因为孟员外当初在外发的婚宴请帖上就注明了宴客地点为平府,是以大堂上早就挤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道贺人士,他孟员外自然也得过来接待。

但见大堂的正面墙上挂着一幅特大号的新婚贺卡,红底儿金边,金箔镶的喜字。墙下的紫檀木几案上摆着两个礼品娃娃,分别以新郎新娘为原形,身着吉服,笑脸相对。几案旁是两把紫檀木官帽椅,待会儿是要坐“高堂”的,平安没了父母,便由孟员外夫妇代替。椅子的旁边是两尊真人高的蜡制童男童女,衣着光鲜,栩栩如生——这是我特别着人制作的,待会行礼的时候把它们点上——这也是我们穿越时光今年春天将要推出的新品,先借这个机会露露脸儿。

除此之外,大堂的房梁挂了一整圈的仿真花朵与藤萝,用香料薰过,使得满室清香阵阵,令人心神舒畅。在房顶挂着数个红布裹成的大包,像吊灯一样垂在半空,除了我们内部人员,谁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这些宾客乍一进来不禁都有些瞠目,这个说:“墙上挂的那幅画好生怪异,从没见过的!”那个说:“你懂什么!那是‘穿越时光’出的新婚贺卡!我过年的时候还收到朋友送的他们铺子出的新年贺卡呢!”还有的说:“哎呀!那不是礼品娃娃么?听说皇宫里最流行的就是这种娃娃了!”另有的说:“这房里饰上鲜花可真是别具一格啊!不知是哪位高人的奇思妙想?”

我顾不上得意,忙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的人各就各位。此时吉时已到,新郎新娘被众人迎进屋来,司仪高声唱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一对新人便随着指示拜来拜去,“礼成——”司仪高声宣布,众宾客齐齐鼓掌道喜,就在这个时候,屋内突然一黑,人们一阵惊呼,而后又突然一亮,人们的惊呼声更大了——只见屋子的门窗被早就卷好挂在上面的厚厚的红布遮住了外面透进来的光。那两尊蜡制童男童女也被点燃,通体透明、流光溢彩。头顶的花也燃了起来,往外喷着瀑布一样的焰火——那些花芯是用烟花特制的,就像现代舞台上常用的冷焰火,花与花之间用浸过油的炮捻儿连接,这样只要点燃捻儿的一端,火就会像火龙似地迅速窜到另一端,被它连接着的烟花也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点燃。

紧接着,嘭嘭几声响,头顶的红包裹炸开了,彩绸缎带干花瓣齐齐飘飞了出来,宛如一阵天女散花,直看得满堂宾客无不瞠目结舌惊叹不已。在这如梦似幻的缤纷景象中,一对新人脉脉相视——孟小姐的红盖头被我提前让她的贴身小丫环给剪了个不易察觉的洞——这样美仑美奂的新婚场面,新娘要是蒙在盖头里啥也没看见岂不是太遗憾了吗!

紧接着新娘被引入洞房,新郎平安则带着宾客前往大堂后的花厅用酒席,至此婚典算是圆满成功,我和几个手下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因为我事先嘱咐了平安和孟员外不想出头,所以他二人也没有把我介绍给在座的天龙朝数一数二的商贾富豪,别人问起我就说是穿越时光的内部人员,坐在不起眼儿的地方胡吃海喝。

这期间倒也偶尔听到有人问起平安,说是穿越时光的大当家的怎么没来,平安只说是因为过年,当家的回了老家探亲,短时间内赶不过来。也有人提前和平安打了招呼,说是想见见我,谈谈生意上的合作事宜。平安十分老道地说着模棱两可的套词儿,在一旁的孟员外显然也越来越满意自己这位乘龙快婿了。

平安敬酒敬到了我们这一桌,这桌上都是穿越时光的人,我一把勾住他的肩膀,低声笑道:“如何,小安子?这婚礼弄得还像那么回事儿吧?”平安红着眼睛低声道:“平安…不知要如何感谢当家的…”我一拍他肩膀,笑道:“得了得了,谁稀罕你的谢,好好给我干活挣钱,别让孟老爷子把你给拐去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平安哧地笑起来,道:“早就知道当家的你打得是这个主意才肯帮我张罗婚礼,行,我答应你,你喝了手上这一杯就当是谢我了!”

哎呀,你个混小子,简直黑白讲!最后我还得谢你了!我敲他一记响头,然后叫上在座的人道:“来,大家一起干了,祝咱们平大掌柜夫妻和顺、早生贵子!”大家齐声叫着“夫妻和顺、早生贵子!”然后仰脖干了杯中酒。

平安又敬到下一桌上去了,而我们这一席的人又开始轮番向我敬酒,唉,这酒场文化原来就是从古人这传下去的!我喝吧,咱实在是没那个海量,在现代的时候最多一次就喝过两瓶啤酒,后来胃疼了一个礼拜;我不喝吧,好像是看不起自家员工似的,再说,这些员工连着好几天都来给平安帮忙,平安现在一时顾不上周全礼数,做为老板兼哥们儿的我当然得帮着照应。…唉,喝吧,老子豁出去了!

苦来我吞酒来碗干,仰天一笑泪光寒…见我喝得如此悲怆,身边那四个区域经理连忙帮我解围,各自接下一批前来敬酒人士。我抽个冷子溜出了席,颠颠倒倒地寻到了后花园一处石椅上静坐醒酒。

正五迷三道地坐着发呆,忽然听得石椅旁假山后有人说话,一个声音道:“我本想此次过来正好结交一下那位穿越时光的当家的,洽谈一下合作事宜,谁想他竟然连自家掌柜的婚礼都不参加!这样的人也没有什么合作的必要性了。”

另一人说道:“天鸿,难道你没有发现东南角那一桌上有个年轻人不同寻常么?”

叫“天鸿”的人便问道:“你是说穿越时光的人占的那一桌?”

“没错,我刚才看到那平掌柜的去那桌上敬酒,对其中的一个年轻人甚是有礼,倘若那一桌上全是穿越时光的人的话,理应是平安的身份最尊,没道理对那年轻人另相对待,除非…”

“除非,那年轻人就是穿越时光的当家的!”天鸿一拍手,转而又道,“但是,以那年轻人的年纪…不像是会有如此经营手段的人呢!”

另一个笑道:“你同我不也是在他那个年纪便入了商海么?何况,穿越时光的四位主管事我都认得,那四位管事分列在那年轻人左右,言语之间恭敬有加,除了当家的,只怕再无别人有这样的身份了!”

“这么说,那当家的原是来了,只是为何不肯出头呢?”天鸿问。

另一个低低地笑,没有回答。

天鸿于是又道:“既如此,我待会儿进去会一会他,看看究竟是个怎样的厉害人物!”

“厉不厉害先且放过一边,只从他办的这婚礼场面来看,此人心思便较之常人胜了一筹。”

“什么?悠远,你是说,这婚礼是他策划的?”天鸿惊叫。

“那会儿我看到他的几个手下分别扯着拴在房顶的红包裹的绳子,之后他打了个手势,那些人就齐齐一拽绳,这才有了天女散花的场面。”

——我靠!这两人是干嘛的?没事儿盯着我看个什么劲儿!我顿时心生厌恶,心道你丫的想跟我合作,下辈子去吧!当下也不愿再听这两人接下去说了点什么狗屁糟糟的话,蹑手蹑脚地离去了。

想着接下去应该也没什么大事了,我也不想再回到酒席上去,托人给平安和孟员外带了个话,我自个儿就雇了顶小轿坐上,一头扎回桂花村老窝睡了个四脚朝天。

话说当平安的婚礼善后事宜忙完之后,穿越时光开始正式进入春季营销。有了孟员外的大力支持,我们做娃娃的原料费比之从前便宜了将近百分之四十,越发让我觉得当初搓和平安和孟小姐是相当英明的一件事。

说到孟小姐,自从见识到了我替她和平安设计的婚礼场面之后,一定要对我当面道谢。平安特意带着她跑到我的时光坞——就是我在桂花村的住所,那个时候不兴门牌号码,为了便于大家称呼,我特意取了“时光坞”这个名字,也合了“穿越时光”的意思。——平安带着孟小姐跑到我的时光坞来做客,并且他还告诉孟小姐,当家的说了,我们所的有员工成亲以后都必须把媳妇带到他那儿去吃上一顿饭,这才能算是真正进了男方家门!

孟小姐果然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闺秀,落落大方、举止从容,和我们平安站在一起,真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了之,我为你们设计的那间卧室怎么样?”我亲昵地叫着孟小姐。

孟小姐羞红了脸道:“很好,我很喜欢,只是平安他说有些太闺房气了…”

“啥子?平安!是你这么说的吗?”我一拍桌子瞪向平安。

平安不慌不忙地喝口小酒,道:“本来就是如此,全是粉色的,害我干啥都阳刚不起来。”

此话语带双关,直羞得孟小姐推了他一把,好在我老人家是从现代过来的,脸皮够厚,当下笑得也很是流氓,道:“你没发现那床板上的机关么?”

“怎么没发现!上次我说试上一试,险些把腰给弄断…”平安倒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被孟小姐在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不会呀,我看那大内密探零零发里,周星星玩得挺好的嘛…我心中纳闷儿不已。

“当家的,那批礼品蜡烛已经做出来了,我看,不如把蜡烛也制成娃娃的样式,或是制成花草树木,或是制成瓜果蔬菜,既可做陈设又可当蜡烧,你觉得如何?”平安收起玩笑,开始同我商议大事。

不得不说平安是个人才,举一反三,其实在现代也有许多蜡制摆设,我就买下过一套蜡制苹果,青翠欲滴,相当逼真,每每一看到它们我的口水就禁不住往下流。

“这个主意好,瓜果蔬菜最好是按原物大小制作,而且不要用普通的蜡,用石蜡!第一,这些东西客户买回去是为了摆着观赏的,不一定要当蜡使,用蜡做成本太高;第二,石蜡在夏天不像普通的蜡那样易化,便于长时间保存。”我说道,平安十分认真地听。

孟小姐突然插口道:“可否用石蜡做上一些小的家具或碗筷?前几日我和平安去我堂兄家作客,见我那两个小侄女抱着礼品娃娃玩过家家,竟拿着家里的古董茶碗盛着砂子当饭,如若有了这石蜡做的玩具器皿,既不怕摔也不怕伤了小孩,一举两得。”